既然沒辦法逃跑,鍾宇潔只好找些事情做,而她唯一想到的事情就是……
「請問,書房在哪裡?」鍾宇潔問老管家。
「書房?」老管家頓了一下,「小姐若想去書房最好問過主人,因為書房的鑰匙在主人那裡。」
「是嗎?」鍾宇潔歎了口氣,喃喃地自言自語:「我實在不擅於和野獸打交道。」
「野獸?你是指主人嗎?」老管家覺得這個形容詞很有趣。
「嗯。」鍾宇潔也不怕老管家生氣,而且,老管家好像在這個家也待滿久的,或許可以給她一些意見。「我該怎麼和野獸相處?」
「小姐,你知道野獸的特性嗎?」老管家笑笑地問。
鍾宇潔想了想。「就是很凶狠嘛,」
「那它為什麼要表現出凶狠的模樣呢?」老管家又問。
「因為……」鍾宇潔很認真的想。「因為他不信任人吧!」
「這就對了,即使再凶狠的野獸,只要你用對方法也是可以馴服的。」
老管家的話讓鍾宇潔恍然大悟。
「你要我去馴服野獸?但是,我怎麼可能做得到?」如果不小心的話,說不定還會被野獸咬傷呢!
「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到。」
「老管家,你太高估我了。」她可從來沒想過要馴服野獸。
「要我教你方法嗎?」老管家突然問道。
「什麼?」
鍾宇潔正感到納悶,就聽老管家低聲地道:「女人擁有很強的武器,聽過以柔克剛嗎?只要你真心對待主人,不要意圖抗拒主人,總有一天你一定可以馴服他的。」
「這……我恐怕辦不到。」
老管家的意思是要她先交付自己的心和自尊,可是,她所僅存的就只有這一樣啊!
「給他想要的,你也會得到你想要的。」丟下這句話,老管家就走了。
xxxx
給他想要的,你也會得到你想要的。
這是什麼意思?
「你在想什麼?」馬爾斯無聲無息的走到鍾宇潔身後。
「你……」鍾宇潔差點忘了,她和馬爾斯住在同一個房間。「你忙完了嗎?」
不知不覺中,一天又過去了。
「你今天都做了些什麼?該不會都在想怎麼逃離我吧?」馬爾斯笑了笑。
「沒有,我都乖乖地留在這裡。」鍾宇潔現在明白硬碰硬的後果了。「對了,你能不能讓我到你的書房看書?」
「就這樣?」
一般而言,女人不都會要求物質上的滿足嗎?而鍾宇潔竟然只要求看書?
「嗯,有困難嗎?」鍾宇潔反問。
「當然沒有。」
馬爾斯立刻帶鍾宇潔到他的書房,而她一進去那飄著書香的房間,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
「哇!這些書幾乎都絕版了耶,外面根本找不到。」鍾宇潔非常興奮。
見鍾宇潔笑得十分燦爛,馬爾斯從來不知道,一個女孩子的笑容會如此攝人心魂。
「你喜歡?」
「簡直愛極了,馬爾斯,你的書房是舉世無雙的寶庫。」
「有這麼誇張嗎?」馬爾斯的眉頭微微皺起。
只是一些書罷了,竟然就能讓鍾宇潔這麼高興,還露出他從未見過的笑容,他心裡感到一絲不快。
「不,一點也不誇張。」鍾宇潔沉醉在書的世界裡,完全忘了馬爾斯的存在。
不甘自己被忽略,馬爾斯的眉蹙得更高了,他霸道地摟住鍾宇潔的腰,手也順勢伸進她的衣內。
「別吵我嘛!」鍾宇潔只要一看書,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管。
馬爾斯不悅地將她的書拿開。
「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不准你忽視我。」他發覺自己竟然有些嫉妒她看的那些書。
「討厭,快把書還我。」
鍾宇潔想搶回那本書,馬爾斯卻趁她抬起頭時攫住她的唇。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把書還你。」
要她乖乖聽話?鍾宇潔感受到他的慾望,難道他要……不會吧?
「你不是說你只喜歡波霸型的美女?」
「我有這麼說過嗎?」馬爾斯故作無辜地問。
「有。」
「那麼,你對我來說就是波霸型的美女。」只要他說是,誰敢說不是?如果有人敢說不是,那個人一定是鍾宇潔。
「我從來不是波霸型的美女。」
「是嗎?」馬爾斯的手正放在他們討論的「主角」上,「可是我覺得觸感很好啊。」
「你……」鍾宇潔羞紅了臉。
馬爾斯毫不掩飾對她的慾望,這是不是表示他對自己的身體有那麼一點興趣呢?若真是如此,也許她已經找到馴服野獸的方法。
「你會讓我抱你吧?」馬爾斯邊褪下她的衣服邊問。
「如果我說不行呢?」
雖然她的理智說不行,可是身體卻……
「駁回。」
馬爾斯根本不讓她拒絕,因為他的字典裡沒有「忍耐」這兩個字。
「那你問我做什麼?」
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和馬爾斯上一次床或兩次床又有什麼差別呢。而且,她發覺自己似乎戀上這種感覺。
天哪!她是不是變得愈來愈不知羞恥了?
xxxx
當鍾宇潔決定豁出去時,就不會再有無謂的矜持了。
馬爾斯幾乎每晚都會與鍾宇潔歡愛,當激情結束後,他總會擁著她入眠。
白天時,馬爾斯雖有公事要忙,可鍾宇潔也不會感到無聊。
因為這裡有一座巨大的寶庫,而且裡頭的寶物還一直在增加,因為馬爾斯為了讓她開心,命人去收購了許多絕版的好書。
馬爾斯想要討好她,這應該是個好現象,雖然他們嘴裡都不說,彼此卻很明白他們愈來愈在意對方了。
這一天,馬爾斯帶回了一個壞消息。
「我父親過世了。」馬爾斯沉痛地道。
「什麼?」
雖然馬爾斯口口聲聲說不在意他父親,但她很清楚他只是在逞強罷了。
「無論我願不願意,我都必須繼承爵位。」馬爾斯覺得很煩躁。
「嗯。」
「我現在必須去處理一些事情,乖乖等我回來。」馬爾斯吻了下鍾宇潔的唇瓣。
「嗯。」
其實和馬爾斯相處一點也不困難,只要她表現得柔順,他也可以很溫柔。
等馬爾斯出去後,鍾宇潔正想往書房走去,誰知就來了個不速之客。
「你來做什麼?」鍾宇潔一臉不悅。
也難怪她沒給客人好臉色,因為來人是馬爾斯同父異母的弟弟喬瑟。
「我是特地來感謝你的,多謝你沒將上次我綁架你的事告訴我大哥。」
當喬瑟聽到馬爾斯輕易就找到逃走的鍾宇潔,他科擔心極了,幸好鍾宇潔並沒有將他綁架她的事告訴馬爾斯,讓他逃過了一劫。
「我並不是為了你。」她只是不想多生事端罷了。
「哼!難不成你還是為了我大哥?他現在可風光了,這麼快就繼承爵位,有許多人都等著巴結他,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我父親在遺囑中有交代,他必須娶妮可才能繼承爵位。」
乍聽到這個消息,鍾宇潔不知該做何反應,就算馬爾斯要娶別人,那也是他的事呀!
「你不恨他嗎?你應該要對我大哥懷恨在心的,要不然我們來合作吧,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幫助你,讓大哥娶不了妮可。」喬瑟慫恿著她。
然而,鍾宇潔卻不為所動。
「你說完了嗎?如果抱怨完就請回吧!」
「你少瞧不起人。」
喬瑟一直活在馬爾斯的陰影下,他最痛恨別人瞧不起他,而鍾宇潔卻犯了這個大忌,所以他只想狠狠的教訓鍾宇潔。
「你最好別亂來。」鍾宇潔看他突然目露凶光,出言警告。
「哼!等我當上伯爵,這裡的一切,包括你全是我的。」
一說完,喬瑟突然抱住鍾宇潔,還將她拋向沙發上,他很早就想這麼做了。
「你……」
鍾宇潔發覺他的意圖時已經來不及,她才一開口,他便粗魯的吻住她的唇。
「要怪就怪你是我大哥的女人吧!」
喬瑟帶著報復的心理強吻鍾宇潔,他只想侵犯馬爾斯的女人。
「不──」
鍾宇潔想大叫,喬瑟卻摀住她的嘴巴,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摸索。
「可惡!你在做什麼?」
聽到馬爾斯憤怒的叫聲,喬瑟才嚇得趕緊放開鍾宇潔。
「大哥,我……是她引誘我的!」喬瑟將全部的責任推給鍾宇潔。
鍾宇潔不想解釋,因為她認為馬爾斯不會聽信喬瑟的話。
「滾!」馬爾斯大吼一聲。
就算是白癡也知道他非常生氣,喬瑟害怕的吞了吞口水,連滾帶爬的離開。
「你不是出去了嗎?」鍾宇潔怯怯地問。
馬爾斯走近鍾宇潔,「我忘了拿一些文件所以才會折回來,幸好我有折回來,否則……」
他低頭看見鍾宇潔胸前的扣子掉了兩顆,露出她胸前的一片雪白,他心裡真的好氣惱,所以……他用力的在她肩上咬出一個傷痕。
「好痛!」鍾宇潔痛呼出聲:「你不相信我,反而相信喬瑟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比起她的傷口,她的心反而來得更痛。
「誰說我相信喬瑟了?」
「你不是在懲罰我嗎?」他咬得她好痛。
「這不是懲罰。」馬爾斯深情地舔著她的傷口。「我只是要你永遠記住,這是屬於我的印記,任何人都不能碰你。」
「你瘋了!」
他狠狠的咬她,就為了要她記住這種無聊的事?
不過,這對馬爾斯來說一點都不無聊,他是很認真的。
「能碰你的人只有我。」
就連馬爾斯自己也沒想到,原來他的佔有慾這麼強。
「這句話你應該去對妮可說。」他不是即將要娶妮可嗎?
「妮可?」馬爾斯皺起眉頭,「為什麼提起妮可?」
「她不是即將成為新任的伯爵夫人嗎?我還沒恭喜你呢!」雖然鍾宇潔要自己別太在意,但提起這件事,她的語氣還是忍不住酸溜溜的。
聞言,馬爾斯氣憤地一拳擊向她身旁的牆壁,不悅地問:「是誰告訴你的,喬瑟嗎?」
他只要喬瑟滾蛋,實在太便宜那傢伙了。
「是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反正我遲早會知道。」看來若非她主動提起,馬爾斯壓根兒就不準備告訴她。
「我並不打算娶妮可。」
他早就說過了,他的妻子人選由他自己決定,與其娶妮可,他還寧願娶鍾宇潔哩!
「騙人,那遺囑怎麼辦?」
遺囑不是規定要娶妮可才能繼承爵位?
「總會有辦法的。」大不了就是被撤銷爵位,老實說,他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是否可以繼承爵位。
「能有什麼辦法?」
「你不需要知道。」馬爾斯溫柔地捧著鍾宇潔的臉。「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馬爾斯……」
要她相信他?她能夠相信他嗎?
「答應我。」馬爾斯嚴肅地道,好像這件事非常重要似的。
「嗯。」鍾宇潔還是答應了他。
她不會主動離開他,除非……他不要她了。
「宇潔,謝謝你。」馬爾斯深情地摟住她。
謝她做什麼呢?鍾宇潔無法理解,他們相處一個月了,她還是無法瞭解馬爾斯。
「你不是要去辦事情嗎?快去吧!」鍾宇潔催促著:「我會等你回來。」
鍾宇潔做出承諾,可是之後她才知道,原來要守住承諾是如此困難。
xxxx
在馬爾斯離開後,又來了另一個不速之客。
「如果你要找馬爾斯,很抱歉,他剛出去。」鍾宇潔淡淡的說。
「我知道。」艾莉拿出一根香煙,「介意我抽根煙嗎?」
「介意!」鍾宇潔睨了她一眼。
「這是你的待恩人的態度嗎?你要搞清楚!要不是我,你早就害死異鄉了。」艾莉故意在鍾宇潔面前點燃香煙。
「是啊,我還記得你是如何逼我接客,若不是馬爾斯,我早就是一個殘花敗柳的妓女了。」
「你現在還不是爾斯的妓女?而且,爾斯很快就會對你厭倦。」
「那也是我的事。」
在別人的眼中,她只是馬爾斯的妓女嗎?就算如此,她也不想讓艾莉知道她的心受傷了。
「別對我這麼有敵意,如果你知道我的來意,你還得感謝我呢!」艾莉輕笑著。
「為什麼?」
「爾斯什麼事都會告訴我喔,他說你是鍾家的人,而且你家和爾斯家還是宿敵。」
艾莉的話讓鍾宇潔的心為之一震,馬爾斯真的什麼事都對她說了?
「那又如何?」鍾宇潔裝作毫不在意。
艾莉咋舌道:「你還不明白嗎?爾斯救你是有目的的,他假裝迷戀你也是有目的的,這是個遊戲,他只是想玩弄鍾家的人罷了。」
「不可能!」
「不相信我?」艾莉從皮包裡拿出一片光盤,「這是你和爾斯做愛時的光盤,想問我怎麼得到的嗎?這可是爾斯親自交給我的喔!他要我將這片光盤寄到台灣的鍾家。」
「怎麼可能?」
馬爾斯不會這麼對她的,可是……為什麼連他們之間最私密的事艾莉都知道?難道……只是有這個念頭,鍾宇潔就覺得很可怕。
她從來沒有瞭解過馬爾斯,而她卻已獻出自己的身體和心。
「可憐的小女孩,你真的完全被爾斯迷住了,其實,光是以常識想就知道,爾斯怎麼可能迷戀像你這關的小女孩?他喜歡的是像我這樣成熟的女人。」
艾莉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根針,狠狠的刺傷鍾宇潔的心。
「你還不相信?如果爾斯真的愛你,他為什麼要軟禁你?為什麼不讓你和家人聯絡?他甚至連你的二哥來義大利找你都不讓你知道。」
「你說我二哥來義大利找我?」
「你果然不知道。」艾莉拿出行動電話,「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打給你的親人去求證我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她當然要求證!鍾宇潔接過行動電話,撥通之後馬上聽到她二哥鍾宇齊的聲音。
「喂,你好。」
「二哥,是我。」鍾宇潔興奮地道。
「宇潔,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怎麼都不跟家裡聯絡?我們所有的人都擔心死了!」
「在義大利的分公司,你呢?你在那裡?」
「我……」鍾宇潔一時半刻也無法將她所遭遇到的事說清楚,「我有事找你,
等我見到你以後再說。」語畢,鍾宇潔匆匆結束通話。
「怎麼樣?我說的是真的吧!」艾莉收回行動電話。
「嗯,我現在要去見我二哥。」
「那就快去吧!」而且,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
鍾宇潔原本要立刻衝出去的,可是,在她瞥到艾莉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時,心裡不禁產生一絲懷疑。如果艾莉有什麼陰謀呢?
「我……我先上樓去換個衣服。」
鍾宇潔趁上樓去換衣服的空檔留了一張紙條給馬爾斯,告訴他自己的去向。
xxxx
在鍾宇潔踏開後,艾莉悄悄的來到馬爾斯的房間,她拿起桌上的只家,將紙條撕成碎片後丟到垃圾桶裡。
「哼!鍾宇潔,你還不笨嘛!可是,只有我有資格成為爾斯的妻子。」
艾莉立刻抓亂自己的頭髮,並且衝出房外驚慌地大叫:「不好了,剛剛有個男人闖進來,鍾宇潔跟著他逃走了。」
她的叫聲引來老管家和其它傭人,場面一片混亂,老管家除了通報馬爾斯之外,還要所有傭人去尋找鍾宇潔。
「哼,找得到才怪。」艾莉在心裡偷笑。「鍾宇潔一離開城堡,就會成為殺手狙擊的目標。」
她早已僱用殺手,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可恨的鍾宇潔從這個世界消失。
哈!她的願望馬上就要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