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個男人是個健談的,在不用她回答的情況下,他就可以滔滔不絕地繼續往下說,其中全是對於宋忻的崇拜和敬仰,歌功頌道,似乎是憋了一肚子讚美的話,今天總算找到了傾訴的出口,完全不需要對方搭腔,自己在那裡就可以說得很快樂。
那些化學上的專業成就,還有國際上的大獎,以及發表在SCI上引起轟動的權威論文,於佳辰完全聽不懂,可就算是不懂,她也聽得出了神。
這就是他的世界嗎?原來竟離她那麼遠,這樣的於宋忻,是不在她身邊的於宋忻,是所有人眼裡無所不能的於宋忻。
「Jack,我昨天讓你做的資料,做出來了嗎?我現在想看。」清清淡淡的男性嗓音打斷了一片的熱烈傾訴。
Jack年輕的臉龐在看到於宋忻時漲得通紅,無措地站起身羞愧地低下頭,「我……還沒有。」教授不是說三天後要的嗎?他以為……
「抱歉,因為昨晚我的進度提前,所以需要你的那組資料。」於宋忻溫和的聲音悅耳好聽。
「您算出那組數據了?」Jack立刻用崇拜的熱血眼光望著自己的偶像,「我立刻去做!」果然不愧是於教授,居然可以把預期一個禮拜後才能得到的資料提前做好,太厲害了!
「會不會太勉強?」於宋忻無比體貼地問。
「不會不會,我保證明天九點前把資料做好。」今天就算不吃不睡也要拚了。
「那謝謝你了。」於宋忻淡淡的微笑,讓Jack開心地恨不得能跳起來,他飛快地奔走,好像接下來不眠不休的日子是對他最大的獎勵般。
於宋忻很利落地打發掉旁人,定定地望著於佳辰,沉默。
「我……我沒有跟他說話,是他……」他這麼平靜,於佳辰立刻覺得不對勁起來,想到他那些變態的要求,還有幾年前的往事,她臉色蒼白地急急澄清:「我沒有主動,而且我們說的都是……」
「佳辰。」
「嗯?」
「去我的休息室等我。」一把閃亮的鑰匙遞到她的眼前,「左轉上樓。」
「喔。」心驚膽顫地接過鑰匙,她沒有任何異議地乖乖聽話。
於宋忻望著她纖細的背影,漆黑的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光,卻又再度平靜無波。
於宋忻的休息室,就跟他的家一樣,簡潔而乾淨。
一整面牆的書櫃裡,排滿了她連名字都看不懂的原文書,光滑的桃木書桌在暖暖的燈光下泛著溫柔的光,一組沙發擺在角落,巨大的闊葉植物在窗台下綠意盎然。
再推開打通的房門就是一個五坪左右的臥房,鋪著柚木地板,暖氣開得很足,踩進去讓人的身子都跟著溫暖起來。
柔軟的大床鋪著深藍色的床單,平整地連一絲一毫的褶皺都沒有。
「潔癖。」於佳辰細聲嘀咕,然後惡作劇的心理一起,大步奔著,跳上那張完美乾淨的床上,將平坦的床單、被子統統揉亂,擁著泛著太陽暖香的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鼻翼間都是於宋忻淡淡的氣息。
這裡是他的私人空間,到處都有他的影子,想到剛剛在樓下他那種怪異的沉默,她悄悄飛揚的心立刻往下沉去,他是在不開心,對吧?
身子抖了抖,他的不高興,代價通常都是她付不起的。
可是沒關係,只有四天,不,還有三天,她就要離開英國,那麼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不會再見面,想著這一點,她突然覺得接下來要面對他的這幾天,也沒有那麼難熬了。
她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眼皮卻慢慢沉重起來,昨天晚上本來就沒有睡多久,身子骨還透著酸軟,現在這裡這麼安靜,空氣裡都是她熟悉的味道,慢慢地,她放鬆下來,沉入夢鄉……
第4章(2)
睡得正香甜時,不知道被什麼驚醒了。
她猛地張開眼睛,室內一片黑暗,沒有開燈,她的心突然跳得飛快,明明她進來的時候燈是打開的,現在……她的眼眸飛快地在黑暗裡梭巡,連呼吸都不敢。
「醒了?」淡淡的男性嗓音穿過黑暗的迷霧,如同冰冷空氣般直透人心。
於佳辰的身子倏地一僵,一動都不敢動。
即便是一絲光亮都沒有,她卻敏感地感覺到那種壓迫的感覺越來越濃,然後,她對上一雙晶亮的眼眸,心跳彷彿靜止,呼吸霎時停頓。
「我還在想,你可以睡多久?」
聲音明明那麼溫柔,說的也是最最日常的瑣事,可她的身子卻開始一陣冷一陣熱,來了,她之前思忖半天的代價,已經來了。
「不說話,嗯?」看不見表情,可於宋忻的語氣裡面有讓她害怕的溫柔。
「我……」她的嗓音有著剛剛睡醒的沙啞:「我沒有主動跟他說話。」
「原來你還記得。」聽來似乎是安慰的,「那你說,我該怎麼做,嗯?」
「不是我主動的……」她只能喃喃地反覆說著這句話,拚著若有似無的希望。
「啪嗒」一聲脆響,是皮帶鬆開的聲音,她被那聲音嚇得一個激靈,脾氣不知道為什麼就衝了上來,「於宋忻,我說過了……」
「你叫我什麼?」極度輕柔的聲音,在黑暗裡聽來讓人從心底深處升起恐懼來。
她害怕了……
「於……」
她的衣服在她聲音剛落時,被一雙有力的大掌撕扯開來,用一種瘋狂的,無所顧忌的力道,清脆的鈕扣迸裂聲在這目不能視的黑暗中尤其清晰。
「不要!」她拚命地掙扎起來,用力地推於宋忻的手,身子扭動著想要擺脫他。
可於佳辰哪裡會是於宋忻的對手,從來都不是,被他按在床上,一下一下,以一種刻意羞辱的動作還有方式,剝得光裸如初生的嬰孩。
「住手!不要!」她咬牙切齒,狠狠地咒罵,推打。
她其實並不算是好脾氣的人,只是這麼多年在他的面前被壓抑住了,可是偶爾,非常偶爾,被他逼到極限,也會像今天這樣,發了狂。
她被於宋忻翻轉過來,擺成屈辱的跪趴姿勢,臀部高高地翹了起來,「啪」的一記皮帶抽破空氣的響聲,讓她的身子猛地一僵,皮膚上傳來痛感。
「於佳辰,看來時間久了,很多事情,你都忘了。」清冷的男性嗓音,帶著緊繃感,如同割破絲帛的利刃。
於宋忻揚手,接連又是幾記抽打,每一下都抽在她的臀肉上,清脆的聲響傳來,還有她的悶哼。
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並不是因為疼痛,這個男人對人體非常瞭解,他抽的地方並不會給她帶來巨痛,只是些微的刺痛感,一下一下,就算是光滑的牛皮,但對她細嫩的皮膚來說還是太過粗礪,但抽到她身上的,與其說是痛感,倒不如說是羞辱感,濃濃地淹沒了她。
於佳辰一邊痛哭,一邊大聲地罵著他、詛咒他,想到什麼說什麼,連生兒子沒xx這樣粗俗的話都罵了出來。
「於宋忻,你這個王八蛋,我討厭你!」她抽抽噎噎的,臉蛋埋在鬆軟的枕頭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今天豁出去了,「你媽媽生你的時候,肯定挑錯了時間,你就是個……」
「啪」的一下,分分明明的痛,讓她身子猛地一僵,火辣辣的疼痛從大腿根部傳了過來,讓她知道,這一下於宋忻是真正地抽打了她。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危險而壓抑的語氣,預示著某人的怒火已經到了邊緣。
他打她,他居然真的打痛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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