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白雪姬的蘋果園」裡,綠茶一臉無奈地問道。明明蘭馥的感冒才剛剛痊癒,為什麼她還是坐在蘋果樹下吹風呢?
「嗯。都過了一個禮拜,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蘭馥心不在焉地用擱在杯中的小茶匙攪出一圈又一圈的漩渦。
「紅茶,別再虐待你那杯茶了,你明明沒加糖進去,還攪什麼攪啊。再攪下去茶都涼了。」綠茶握住她的手,把小茶匙拿出來。
「你好像很擔心。」是怕那男人就這樣跑掉嗎?
「連點消息都沒有,我怎麼能不擔心?」
「別老想這件事,改口說說『這件事』吧。」綠茶說著,拿出最新一期的TM週刊,封面照片上清楚地刊載慾望牢籠的全景。
這一回的封面新聞,正是報導慾望牢籠的奢華表象下,究竟隱含了多少黑心污垢。不但詳實記載了慾望牢籠私底下的毒品交易,更寫出慾望牢籠如何能營業多年,卻從未有警方上門的內幕。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消息,就屬大批警官收受慾望牢籠賄賂的事了。
「有什麼好說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啊!」蘭馥歎了口氣,天空雖然清明,但她的心卻一片低迷,就連期待已久的出刊,現在也沒了勁兒。
「我還以為你早就放棄慾望牢籠這條新聞,怎麼現在又冒出頭了?」綠茶最疑惑的就是這點,明明沒看到蘭馥去跑新聞,這條新聞怎麼寫出來的?
「我從沒放棄過。」她只是把調查的方式化明為暗。
「可是……我記得你最近都很乖的跑娛樂線,又怎麼會有空再回頭跑這條新聞呢?」綠茶提出另一個疑問。
「反正奶茶就擱在那兒,找她幫幫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蘭馥說道。
「這句話……」怎麼如此耳熟?「啊!是我跟你說過的話嘛!怎麼,你終於肯聽我的話啦?」
「不是我肯聽你的話,是奶茶不得不幫我忙。」蘭馥彈彈指甲,誰教奶茶愛跟人打賭,這回奶茶是拿幫她調查慾望牢籠,當成了賭注。
結果她贏了。
不過蘭馥還算有良心,只讓奶茶幫她確認收賄名單。
「你就是哥哥喜歡的女人?」
忽地,一抹翠綠的身影出現在蘭馥眼前。
那是一個約莫二十歲上下的女孩,黑澈的眸骨碌碌地轉著,看起來就是個非常活潑好動的女孩。
「我認識你嗎?」蘭馥問道。她很肯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女孩,但女孩口中的哥哥又是誰?是她的同事?還是什麼人?
她看著女孩的雙眸,越看越是眼熟,卻還是無法聯想到女孩的哥哥是誰。
「你不認識我,但你一定認識我哥哥——戰之彧。我的名字是戰鏤月。」
阿彧的妹妹?!她就是正室生的三個女兒之一?
蘭馥轉念一想,馬上就曉得女孩的身份,但她不懂的是,為什麼戰鏤月要來見自己?
「戰小姐,請坐。」雖不懂戰鏤月來訪的目的,但蘭馥決定沉著以對。「請問戰小姐找我有什麼事情?」千里迢迢從美國飛來台灣,總不會只想見她一面吧?
「你知道我家現在是一團混亂嗎?因為哥哥不肯娶琥珀表姐,所以爸爸非常生氣,而我呢……則是想看看那個把我哥迷得七葷八素的女人。」
戰鏤月擺擺手,直言道出自己的目的。
「現在你看到了。我就是蘭馥。」
戰鏤月的說法不算友善,她該認為戰鏤月是來拆散她和阿彧的嗎?
雖然腦中掠過這念頭,但不知為何,蘭馥並不認為戰鏤月目的真是如此,如果是的話,她臉上那充滿興味的表情又該做何解釋?
就見戰鏤月睜大了黑澈的雙眸,用力的、努力的、死命的看著蘭馥,瞧得蘭馥都怪不好意思了。
不過,就算蘭馥再覺得如何不好意思,戰鏤月仍是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嘴裡還不時發出思思哼哼的怪聲怪調,害得蘭馥以為自己是豬肉攤上的一塊肉,正被買主評量著新不新鮮。
正當蘭馥想開口抗議時,忽地,一個興奮過了頭的尖叫聲響起,打破這奇怪的氛圍。
「啊——鏤月——你是鏤月對吧——」
隨著聲音落下,戰鏤月就被來人抱得緊緊的。
「鏤月,你怎麼也跑到台灣了?」宋琉璃又叫又笑,顯然是因為看到戰鏤月而開心不已。
戰鏤月好不容易從宋琉璃的魔掌下逃生,她又喘又咳地,待一看清來人,她又愣住了。
「我昨天才剛到台灣的,琥珀……你是琉璃?!」
「是啊!」宋琉璃仍是笑咪咪的,她轉頭拿出一個可愛的便當袋,放到蘭馥眼前。「這是我的最新力作,請蘭姐姐嘗一嘗,順便為我打個分數。」
蘭馥一瞧那便當袋,臉都黑了。
不是她不賞臉,而是宋琉璃的廚藝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恐怖到讓蘭馥難以置信,怎麼會有人廚藝如此之差。
說來也是蘭馥倒霉。
那天戰之彧說要回美國,臨走前把宋琉璃托給她照料,沒想到蘭馥才下了一回廚,宋琉璃就纏著要向她學廚藝,說是想做菜給喜歡的男人嘗嘗。
從那天起,就成了蘭馥無盡災難的開始。
果不其然,便當蓋一打開,蘭馥眼前所見的,除了那飯勉強還是白色的之外,其餘全是一片焦色,和看不清原是何種食材的詭異料理。
蘭馥正想著該怎麼避掉吃這恐怖的東西,被晾在一旁的戰鏤月開口了。
「等一下,琉璃你怎麼會在台灣?在台灣的不是琥珀嗎?」說著,戰鏤月似乎想到了唯一的理由。「天啊!你們互換身份?!」
「就是這樣。」宋琉璃點點頭,完全不予否認,又轉頭對蘭馥說道:「有件事我一直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煮的菜都黑黑的,可是蘭姐姐炒出來的菜都很香、很漂亮,我明明是照著蘭姐姐給的食譜下去……」
「等一下,琉璃。」戰鏤月急急打斷她的話。「如果你在台灣的話,那琥珀上哪兒去了?」
蘭馥看著眼前的發展,突然很懷疑為何宋琉璃對戰鏤月毫不防備?
難道說……戰鏤月是站在她們這一邊的人嗎?
「你管琥珀上哪兒,反正阿彧又不會娶她,琥珀跑了正好省事。」宋琉璃輕鬆的表情,彷彿失蹤的那人與她無關。
但蘭馥再一細思,或許是因為她知道宋琥珀的下落吧!
「再說,那你來台灣做什麼?」宋琉璃把話題轉回戰鏤月身上。「阿或彧回美國了,你來這裡又見不到人,特地蹺課來台灣,是有什麼目的啊?」
「我……嘿嘿。」戰鏤月沒想到蹺課的事會被人直接揭穿,只能很不好意思地乾笑著。「我是因為好奇,所以來看看哥哥的女朋友是誰嘛!我記得哥不是有個青梅竹馬的小愛人嗎?怎麼現在又蹦出個女朋友,我才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可以讓哥忘了他那個小愛人啊!」
青梅竹馬的小愛人?
聽到這個名詞,蘭馥的臉突然紅了。
「紅茶,『青梅竹馬的小愛人』應該是指你吧?」綠茶也聽出來了,她以肘撞撞身旁的蘭馥,一臉不懷好意地低聲笑著。
「別胡鬧了。」蘭馥微瞠。什麼青梅竹馬的小愛人,聽起來好奇怪。
「鏤月,那你可就白跑一趟了,因為蘭姐姐就是你口中的小愛人。」宋琉璃沒聽到她們的對話,逕自對戰鏤月說道。
這些日子她都纏著蘭馥,自然也知道蘭馥和戰之或的青梅竹馬關係羅!
「同一人?!那你就是手帕的主人羅?」戰鏤月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什麼手帕?」蘭馥覺得自己快被這兩隻小麻雀吵死了。
「哥有一條寶貝得要死的手帕,藏得很隱秘,從不給人看的。」
「那你怎麼知道有這手帕?」蘭馥問道。既然被戰之彧藏起來,戰鏤月就不應該見過手帕啊。
「呃……」說到這個,戰鏤月臉上浮起一抹尷尬的神色。「其實,哥哥到美國時,是我們大哥剛死後不久的事,那時我們年紀都太小,不懂得父母以及阿姨之間的愛恨情仇,更不知道哥哥也是這段三角戀情下的犧牲品。
「媽媽一直告訴我們,都是因為他的出現,才會害死大哥,所以哥剛到家裡的那幾年,我們幾個妹妹都很討厭他,對他更是差勁得不得了。我們想盡辦法要把他趕走,每天更是只會胡鬧,還聯手欺負他。」
戰鏤月滿是愧疚地笑了一笑。
「可是哥從沒理會過我們,直到有一回,我們趁著他去上課時,把他的房間弄得天翻地覆,這才搜出那條小手帕,剛好哥哥回來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那麼生氣。以前他從沒動過氣,也是直到那天我才知道,原來哥不是自願來美國的。
「又過了幾年,我們慢慢長大,才知道哥的難處,後來我們就和好了,而哥這才慢慢地告訴我們,那條手帕對他有多重要—因為那是他對台灣唯一的依戀。」
蘭馥忍不住紅了眼眶,她從沒想過,戰之彧在異鄉的日子,自己竟會成為他思念的對象。
「我說了這麼多,就是希望你以後要對我哥好一點,幫我們補償以前欺負哥的罪過。」戰鏤月握住蘭馥的手,誠心誠意地說道。
「你放心,阿彧肯定沒怪過你們。」蘭馥微笑著要她心安。
蘭馥怎麼會不懂戰之彧的想法?
小時候,如果有人敢找戰之彧的麻煩,他一定會把對方整得哇哇叫,再不就是直接還以顏色,哪有人能夠在欺負過他之後,還全身而退的?
所以,戰之彧肯定是早把她們當成了妹妹看待,才不曾在意她們的胡鬧。
「這是真的嗎?太好了。」聽完蘭馥的解釋,戰鏤月終於忍不住流下安心的淚水,雖然哥哥對往事從未多置一詞,但她心底對他總有一份愧疚,現在知道哥哥不曾怪過她,也難怪她會開心得哭了出來。
「阿彧在美國好不妤?」擦去戰鏤月的淚水,蘭馥問出她最想知道的事。
「一點也下好,每天淨板著張臉。」戰鏤月搖了搖頭。
「難道……是因為無法解除婚約嗎?」蘭馥小心翼翼地問道。
「才沒有,族長早就答應哥哥的請求了,只是族長不肯放哥回台灣,所以哥才會不高興。」戰鏤月解釋道。
「什麼意思?」蘭馥一臉莫名其妙,那位族長到底想做什麼。
「我也不懂族長想做什麼,大概是要哥多留下來幾天吧!畢竟他們是好友。」發覺鼻子有些塞住了,戰鏤月低頭翻找自己的包包,想找張面紙擤鼻涕。
沒想到,她還沒找著面紙,反而先找到一隻折了兩折的信封。
「這是什麼東西啊?」戰鏤月攤開被折成小小一隻的信封,上頭居然寫了大大的「蘭馥」二字。她一眼就認出這是戰之彧的宇跡。
「天啊!哥什麼時候把這封信塞到我的包包裡的?」戰鏤月嚇了一跳,難道說哥早就知道她想來台灣的事嗎?
蘭馥沒注意到戰鏤月驚疑不定的表情,她急急接過信,想早點知道信上寫了些什麼——
三日內返台
彧
信上只有短短的六個字,但已安了她的心。
蘭馥把信放在自己的胸前,露出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他寫了什麼?」見蘭馥笑得如此甜蜜,綠茶忍不住拿過信來瞧一瞧,想看看信上是寫了什麼蜜語甜言。
「有沒有搞錯啊!光六個字就能收買你啊?」
綠茶又是搖頭又是歎氣,如果知道六個字就能讓蘭馥心情變好,那自己還可憐兮兮的陪她吹風喝茶做什麼呢?
愛情,果然會讓人變成傻瓜。
綠茶暗暗對自己發誓,她絕不要變成這種傻瓜。
一旁兩個小女生正為了便當的事而亂成一團:至於才剛拿到情人留信的蘭馥,則是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那短短的留言,並不時在信紙上落下開心的吻。
綠茶翻了翻白眼,正打算離席時,一抹高大的身影讓她頓住動作。
怎麼可能?!
來者對綠茶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綠茶聳聳肩,又坐回座位上。
蘭馥正打算再看一次戰之彧的留言,就發現信紙上出現一大團陰影,讓她看不清信上的字跡,蘭馥擰眉,才想叫對方閃遠點,只見那人正對著她微笑,道:
「與其把思念留在信紙上,還不如多給我兩個吻。」
蘭馥睜大眼,以為自己是思念過度,出現了幻影。
但幻影這時卻笑著在她頰上印上一吻,輕聲說道:「眼睛張這麼大,你不怕眼珠子會掉下來嗎?」
頰上的溫度是如此真實,他的笑顏也近在眼前,蘭馥忍不住伸手抱住他,好確認他真的就在眼前,而不是在遙遠的美國。
「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蘭馥欣喜若狂,緊緊抱著他不肯放。
「哥?!」戰鏤月嚇了一跳,拉著宋琉璃的手就僵在半空中。
「鏤月,學校那邊我幫你請了幾天假,不過,你今晚就得搭機回美國。」
戰之彧對於這個蹺課又蹺家的二妹,可沒給半點好臉色——雖然戰之彧根本就是她的共犯,否則戰鏤月怎麼可能毫無阻礙地蹺家到台灣?
「啊……」戰鏤月可憐兮兮地想哀求哥哥,讓她多待兩天,但一瞧哥哥整副心神全飛到未來大嫂身上,她就知道自己再怎麼懇求都沒用。
尤其是剛剛琉璃才告訴她,哥哥早就對琉璃說,可以開始習慣喊蘭馥為表嫂,這麼說來,蘭馥當然就是她的未來大嫂啦!
擺擺手,戰鏤月認命地閃到一旁,把空間留給眼中只有彼此的戀愛鳥。
「我記得……我還欠你一隻鑽石戒指——」
說著,戰之彧從外套口袋中掏出一個小小的戒指盒,他打開絨布盒,藍色的絨布輕巧地托起一隻鑲有水滴型鑽石的戒指。
「戒指?」蘭馥呆住了,她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他帶了戒指出現,是想向自己求婚嗎?
幸福的泡泡頓時包圍了蘭馥整個人,讓她感到昏昏然,簡直是幸福到不知今夕是何夕。
「我曾經問你想要什麼獎賞,當作慰勞你的禮物。你說想要一隻鑽石戒指,因為鑽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戰之彧淡淡說道。黑澈的眸底閃過一絲笑意,但蘭馥卻因為心不在此,而沒有發現。
蘭馥像是被雷劈中似的,腦筋一片混亂。
他不是來求婚的?!
失望攫住蘭馥,讓她的心情瞬間從高空跌落谷底。
「慰勞……禮物……鑽石?!」
直到這候,蘭馥總算想起自己何時說過這句話了。
她俏臉頓時刷白。
「你這個可惡的傢伙!難道你還當我是為了一隻破戒指,才苦苦等候你嗎?」蘭馥不敢相信,他的口氣好像真信了她當時的拜金假相。
「紅茶,我覺得那戒指並不破啊。」綠茶在一旁涼涼地火上澆油。
「你這個喝綠茶的女人,給我閉嘴!」蘭馥回頭狠狠地瞪了綠茶一眼,如果她敢再亂說一個字,她一定會讓她有個終生難忘的經驗。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了。」綠茶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就連「喝綠茶的」這幾個字都出籠了,看來蘭馥的確是很生氣。
解決掉存心搗蛋的綠茶,蘭馥又繼續瞪向仍是嘻皮笑臉的戰之彧。
天知道她當初之所以會說出這句話,全是因為自己當時正在扮演酒店公關玫瑰,否則,她怎麼可能會想要一隻不知該放在哪裡的戒指啊!
蘭馥氣急敗壞地甩開戰之彧的手,但不一會兒功夫,又被他穩穩握住。
「不要碰我,如果你以為我說那句話時,是真心真意的話,那我們就分手吧!我根本就不想要這種東西!」蘭馥氣壞了,這男人怎麼可以如此對待她?!
「真的生氣啦?」戰之彧仍是笑著,她的脾氣還是一樣直來直往,真不知那時候,她怎麼扮演得來那個工於心計的酒店公關?
「我哪一次是氣假的?」蘭馥仍是臭著一張俏臉。
「既然你生氣了,看來我這個婚也別求了,至於這只求婚的戒指乾脆扔了吧!省得我看了傷心。」戰之彧喃喃自語,但那音量又恰恰好能讓蘭馥聽到。
說著,他舉起絨布盒,就打算把盒子扔出去。
「等一下!你、你剛剛說什麼?!」蘭馥急急忙忙地抓住他,就怕晚了一秒,戒指真會被他扔掉。
「如果你不想要這戒指,這戒指自然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戰之彧搖搖頭,一副剛被拋棄的下堂夫模樣。「就讓我扔了它吧!」
說著,戰之彧又做勢要把盒子拋出去。
「等—等一下!」蘭馥再度拉住他的手,又一次成功攔截下盒子。「你給我講清楚,你拿這戒指來,到底是想做什麼?」
敢情是她弄錯了?
「我是來向你求婚的。」求婚這兩個字清清楚楚從戰之彧口中吐出。「我一下飛機就趕過來見你,本以為你會很開心的接受我的求婚,沒想到你非但一點也不高興,反而氣得不得了,現在我明白了,其實你根本不愛我……」
這一回,戰之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盒子拋出。
蘭馥張大嘴,沒想到他的動作居然這麼快,她連伸手都還來不及,盒子就在她眼前畫出一道藍色的拋物線,而後消失在草叢之中。
「天啊!你求婚為什麼要帶鑽石戒指?!」蘭馥抓著他的西套外套,大喊。
「一般人求婚時都會準備戒指的。」綠茶在一旁涼涼答話。看著眼前的景象,她不由得考慮該不該告訴蘭馥實情。
至於戰之彧,則狀似乖巧地點頭附和綠茶的說詞。
「我以為……我還以為……哎喲!」蘭馥又氣又急,這下再也顧不得顏面,放開戰之彧就往盒子消失的方向沖。
綠茶看看急得似火燒屁股的蘭馥,再瞧瞧一臉閒適的戰之彧,她搖搖頭,決定不管這兩人了。
雖然蘭馥是自己的好友,但綠茶敢拿性命擔保,不管她說不說實話,蘭馥都肯定會發飆,所以……
她還是別跟蘭馥說,其實那只戒指從頭到尾都握在戰之彧手中。
可憐的紅茶,這輩子應該會被那男人吃得死死的吧!
【全書完】
編註:
◎欲知凌巧詩與祁桓御的愛情故事,請看《花裙子》102——「賢妻的戀人」。
◎敬請期待溫妮《花裙子》的最新力作——「綠茶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