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嚴思齊後面的是唐謙,也是他要求嚴思齊讓他來見見她母親的。
「醜女婿總要見丈母娘。」他如是說。
嚴思齊則害臊的拍打他的背,「你還真不知羞恥。」
見面第五次,認識不到一個月,他們就如此親密了。
是你的遺傳嗎?媽媽?她看著墓碑上的遺照,問著和她幾乎有同一張臉的嚴峻。
她不知道母親當年愛上父親時,是否也是這樣癡狂得奮不顧身,幾乎是飛蛾撲火,不過從母親的未婚生子來看,可以確定的是,母親的瘋狂程度並不低自己。
甚至,嚴思齊認為自己還沒有大膽到當個未婚媽媽,她自認沒有能力養活一個孩子,而且還要讓小孩受教育,身與心的兼顧,她沒那本事!
所以她佩服媽媽,不只是勇氣,還有能力。
「你不向你母親介紹我?」唐謙打斷她的思緒。
嚴思齊看看唐謙,這個強迫她帶他回鄉至母親墓前的男人,他甚至霸道的將她的所有生活做了完整的規劃。
除了上課的時間外,課後除必要的社交,如社團、繫上比賽活動、進修課……等外,其他時間一律交由他管理,而唐謙還規定嚴思齊不得與男性——含三歲以上,一百歲以下者,單獨說話或見面,非得必要,一定要有第三人在場。
「你簡直是專制!」她曾經抗議。
當然,抗議無效。
因為他找到一個很正當的理由,「我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現在有很多教授騷擾學生,或約會強暴的案件,為了你的安全,更為了讓我放心,你就乖乖的聽話吧!」
她是乖乖聽話了,但不是基於安全因素,而是她喜歡有人約束她的那種感覺,彷彿被關心著,這是自嚴峻過世後,她頭一回有這種感覺。
「親愛的媽咪,這位就是你那未來可能、也許或者是的厚臉皮女婿,我目前暫時的現任男友。唐謙。」在唐謙面前,嚴思齊總是不需偽裝,她可以輕鬆的流露出最青春的一面。
唐謙瞪了她一眼,對於她的淘氣無可奈何的笑笑。
「伯母,你好,我是唐謙,是思齊現行而且暫時的男朋友。」他認同嚴思齊這句話,「但是,我確定是你未來的女婿而且唯一的女婿,請你不用擔心。」他從眼角餘光中看到了到嚴思齊對他做了鬼臉,他只是笑笑,繼續著:「同時請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害。如果我做不到,你就化做厲鬼,將我抓走吧!」
「哎呀,媽又聽不到,你跟媽說這些幹麼?」她心驚於唐謙的誓言,何況男婚女嫁,充滿變數,誰能料到未來如何?
唐謙當然知道,就算他遵守承諾,死去的嚴峻也不可能來抓他,但是,為了證實他對嚴思齊的心,他願意說出任何可能的毒誓。
因為他知道,他是不會變心的。
「她聽得到,不只是她,就連她的『鄰居』都聽到,我就是要大家知道,我愛嚴思齊!」
當大喊出那句——我愛嚴思齊時,她被他的傻,感動了。
誰能想像,一個大男人可以放下身段做出這種情竇初開的男孩子才可能做的事。
頓時,效外的公墓裡,傳著一遍又一遍的「我愛嚴思齊。」
不一會兒,「我愛唐謙」也跟著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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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思齊帶著唐謙走訪她的成長的足跡,最後又回到她的老家,也是撮合她唐謙相遇的媒線。
「我想,」嚴思齊思索著說,「如果我現在把地賣掉,媽媽應該不會反對才是。」
唐謙懂得她的意思,他搖搖頭道:「留著吧!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唯一遺物,這也是唯一能讓你懷念母親的地方。」
「可是……」她還想再說些什麼時,卻被他阻止。
「我不要我們的愛情有任何交易在裡面。雖然你是好意,但我卻不能接受。」他又說:「我常霸道的不准你和別人親近,現在我再霸道一次,留著它!」
唐謙的態度再次讓嚴思齊覺得就在自認瞭解他時,他又變了模樣,但是有一樣沒變,那就是——誠實。
他對自己的感情誠實,對她的感情誠實,誠實的讓她覺得近似於笨。
「但是,就算我不賣給你們公司,有一天,我還是會賣給別的公司。」她說服他,因為她知道這塊地對他的重要性。
「不,你不會,否則我也不會親自找上你。」唐謙斬釘截鐵的態度,好像他才是這塊土地的主人。
「但是……」再一次的說,她的話被打斷。
「沒有可是,沒有但是,我們別再談這件事了。告訴我,你說的那家好吃得不得了的高雄黑輪在哪?我要去吃。」
嚴思齊顯然對他強硬的態度不滿,她嘟著紅眉沒有移步的意思。
「怎麼啦?」
「你不可以一直這麼霸道。」
「我有嗎?」唐謙張大了眼,驚訝的問。
「怎麼沒有?你一下不准我做這個,一下不准我做那個,什麼事要你批准,我的生活都在你的控制下。」她很努力的指控唐謙,也盡最大能力讓自己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我沒有控制你做任何事,只是基於種種考慮,給你一些良心的建議,如果你覺得我哪裡做得不對,提出來討論。」
「你……」嚴思齊氣絕,因為她真的找不到任何一件事可以反駁。「你的態度太霸道了!」
是了,這正是重點。
唐謙點點頭,「好吧!那麼我們現在可以去吃那家好吃的黑輪了嗎?」
他很客氣的問,但嚴思齊卻快昏倒了。
好吧!什麼叫做好吧!?她最後發現,牛牽到北京還是牛,唐謙的態度即使換了口吻,還是一樣的霸道。
她認命了!誰教她愛上了這個非常霸道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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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DJ企業大樓,並非等閒之輩可以隨意進出。
除了在裡面工作的人員有工作證外,舉凡進出大樓的人必須和內線人員連繫後,等待工作人員來接待,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像嚴思齊一樣,來去自如。
「不讓我進去,你們有沒有搞錯?我是你們老闆的未婚妻耶!」
一如往常的,嚴思齊進入HDJ後,原本要直接上樓的,可這會兒卻被在櫃檯大聲叫囂的女人吸引住。
「怎麼回事啊?書婷姊。」一個多月的相處,嚴思齊和與她年齡相近的張書婷交情頗好。
張書婷一見到她,有如見到救星。
「她來找總裁,可是總裁在開會,又沒有人認識所以……」
「沒有人認識我?那是你們瞎了狗眼,也不放亮眼鏡看看我是誰?我可是你口中那位總裁的未婚妻!」女人的高八度嗓音教人想不聽見都難。
嚴思齊從來沒聽唐謙提有未婚妻一事,若說不吃驚是騙人的,那也不至於如此明目張膽,而且看她那身打扮,說話的態度,沒有一點騙人的跡象。
嚴思齊因她的出現,心裡起了些波濤,但也相信唐謙絕對不會欺騙自己。那麼事實到底如何呢?恐怕要看到唐謙本人才有答案吧!
「沒關係!讓她跟我一起上去可以嗎?」她問著張書婷。
「這樣好嗎?」張書婷暗示著。
「沒關係的。」嚴思齊淺淺的笑。
最後,張書婷還是讓她把人給帶上去。
「看你這麼年輕,不可能是DAN的秘書吧!」進入電梯後,那個張牙舞抓的女人問。
「DAN?"嚴思齊沒聽懂。
「DAN,就是HDJ的總裁呀?」
「哦!」嚴思齊恍然大悟,「不,我不是他的秘書。」認識唐謙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知道他的英文名字。
電梯向上爬升,她們倆都沒再開口說話。
嚴思齊也不多問,她相信唐謙會給她一個很好的解釋。
出了電梯,嚴思齊照例的和唐謙的秘書打招呼。
「席大哥。」
「你來啦!」席影對著嚴思齊一笑,目光則落在她身後的那位女郎,「這位是……」
嚴思齊還來不及開口,就聽到女郎自己說:「我是你們總裁的未婚妻。」
對於她的回答,席影以眼神詢問著嚴思齊。
而嚴思齊則聳聳肩,對於那位自稱是唐謙未婚妻的女郎所說的話不置可否,她只是含笑著有禮的問:「我可以帶她進去嗎?」
問話是代表尊重。席影當然知道嚴思齊在老闆心中的地位,單從他擔任唐謙秘書以來,能把HDJ總裁辦公室當成圖書館的來去自如者,也只有一個,足見她的地位是不凡的,甚至可以說是不可量的。
「當然,但是這樣會不會影響到你?」
「沒關係的。」
於是她帶著女郎進入唐謙特地為她區隔開的讀書休息室。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大家都對你這麼恭敬?」女郎似乎不懂得中國禮節,說話口氣趾高氣揚,非常不別人看在眼裡。
對於她的態度,嚴思齊只是報以一笑。
「我不是什麼人,他們也沒對我特別恭敬,只是相互尊重而已。」
「哦?我看不是這麼簡單吧!」女郎腦筋轉得相快:「說;你到底是誰?HDJ的員工?還是……」
哎!嚴思齊心裡歎了口氣,這女郎霸道的口吻和語氣跟某人一樣。
「你快說呀!」女郎沒有耐性的問著。
嚴思齊想像著,如果她手上有鞭子,會不會因為等答案而揮鞭?
「我說過我什麼人也不是,你如果想知道答案就耐心等唐謙開完會。」
「唐謙?」
「就是你的未婚夫DAN。」
嚴思齊開始懷疑,女郎真是唐謙的未婚妻嗎?怎麼會連他的中文名字都不知道。
「唐謙?爹地從來沒告訴過我。」女郎皺皺眉頭,
嚴思齊招待她茶水後,便乖乖坐下開始整理要交的報告。
「你還是學生?」女郎驚訝的差別道,她看著嚴思齊桌前的幾本原文西洋近代史和一疊厚厚的原文史料。
這位小姐可真是一刻也安靜不下來呀!嚴思齊想,念在她是唐謙客人的份上,多少得應酬她。
「是呀!」嚴思齊徐徐道。
「你是學生?為什麼會在這裡?你跟DAN到底是什麼關係?」女郎的女性直覺嗅出些不對勁。
關係?嚴思齊想著,會有什麼了不起的關係嗎?男女朋友而已的關係嘛!
「我跟他沒什麼特殊的關係。」
「我不信,如果你和他沒有特殊的關係,為什麼每個人要聽你的?你該不會是他在外面養的女人吧!」
嚴思齊對這位女郎的超級幻想力感到佩服,她不否認自己想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而且是唐謙的女人,怎奈他太老實了,除了親親嘴牽牽手之外,啥事也沒做!
她看過書,知道男人在這方面的需要,但唐謙從未要求,連點暗示也沒有,難道她不想嗎?還是他另有發洩管道?
一想到唐謙躺在別的女人的床上,不知怎的,嚴思齊就一把炎的憤怒,他要真敢這麼做,她就……就……
「你倒是說話啊!別以為不開口我就查不出來,是你根本已經默認了?」女郎用肘撞了一下嚴思齊。
原本就思緒亂飛的嚴思齊,在沒有防備之下,被女郎一撞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你在幹什麼嘛!」
嚴思齊還來不及意識到自己的狀態,即被一聲喝嚇住,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唐謙。
會議進行到一半,席影進來向他報告,說嚴思齊帶了一名自稱是總裁未婚妻的女人上來。
未婚妻?唐謙從來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個未婚妻,何況這人還是由嚴思齊帶上來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草率的結束會議,他準備看看那個自稱是他未婚妻的女人究竟是何言神聖,沒想到一過來就看到嚴思齊被撞倒在地。
「你有沒有怎樣?」他到嚴思齊身邊蹲下。
「沒事。」她以微笑保證。
「DAN!」女郎看到唐謙很高興的叫著。
唐謙慢慢回頭,看著那個抹著濃妝,衣著極暴露的女郎,清楚的知道,推思齊到地上的人就是她。
「沒有人能傷害我的人。」他陰冷的放話。
女郎錯愕,道:"DAN,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DORIS呀!」
「就算是你,也不能傷害她。」
看來唐謙是認.識這個叫DORIS的女人,嚴思齊想。
「她是你什麼人?」從來沒有遭人用這種口氣說話的DORIS,忿忿不平的問道。
「她是我的女人。」唐謙堅定的說。
「騙人!她怎麼會是你的女人,她才幾歲?而且你忘了嗎?爹地早就安排好我們的婚事,這次我來台灣就是準備來跟你結婚的。」
「我不可能會娶你,這一點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的新娘我會自己找,用不著別人安排。」
「胡說!爹地才不會讓你這樣亂來。」DORIS氣不過的直否認。
好不容易飛到台灣,一心以為找到DAN就可以等著做他的老婆,誰知道這會兒不但多了個勁敵,就連DAN的態度也是那麼該死的強硬,這教她的臉往哪擺。
「都是你,一定是你在DAN面前說了什麼是不是?你這個狐狸精!"DORIS指著來思齊罵。
「住口!」唐謙震耳欲聾的聲音遏止了DORIS的謾罵,也讓嚴思齊見識到他的另一面,「不要讓我看到你用這種態度跟她說話,否則……」
「否則怎樣?」
「否則,我會讓生不如死!」
唐謙的冷懾住了每個人,誰都相信他不是在唬人,尤其是他看DORIS的眼神,就像一雙美洲豹靜靜逼視著他的敵人,只要敵人有所動靜,他必定撲上敵人咬死為止。
見識過唐謙的霸道的嚴思齊,一直以為他是個溫文謙恭,笑起來可以迷死人的男人,從來,她不知道他也是這麼冷酷的男人,冷得讓人害怕,冷得讓人戰慄。
「DAN?」DORIS顯然也被他的態度威嚇住,除了大眼直視,困難的從口中吐出一個名字外,她幾乎不能動了!
「席影!」唐謙大喊一聲。
「是!」席影應聲道。
「把她帶走!」唐謙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的說。
「是。」席影馬上拖著幾乎全身因僵硬而動彈不得的DORIS離開。
頃刻間,寧靜又回到辦公室內。
「我不喜歡你這樣。」許久,嚴思齊才輕輕吐一口氣,緩緩的、柔柔的看著唐謙,誠實的說道。
「沒有人可以那樣跟你說話。」唐謙扭著嘴道。
從他緊閉的雙唇,鋒利的眼神及勁十足的手腕來看,他在生氣,也許用憤怒來形容會更為恰當。
「我不要你為了我跟別人起紛爭。」嚴思齊被他抱在懷裡,舒適的位子讓她抬起手來為唐謙順眉,化去戾氣。
僵硬的線條,在她的柔荑下漸漸屈服,軟化。
「對不起,嚇到你了。」他在她的手背上獻上深深的吻。
「不,」她搖搖頭,「我沒被嚇到,但的確有人被你嚇到了。」她暗指DORIS。
「不要提她。」他餘氣未消。
「她再怎麼說都是你的未婚妻。」
唐謙凝視著她良久,緩緩的咧出一個微笑。「你在吃醋。」
「我沒有。」嚴思齊避開他的詢問,吃醋?是有一點,但是她相信唐謙,他總會以自己的方式保護她,尤其是經過了剛才,她更確信自己的想法。
「看著我。」他輕撫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拉回視線內,「你沒有必要吃醋。」
「我說我沒有。」她不再逃避他的逼視,「好吧,我承認有一點,但我相信你。」
「哦?相信我什麼?相信DORIS不是我的未婚妻?」唐謙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不,我相信DORIS是你的未婚妻,但更相信你會盡一切力量保護我,不讓我受到傷害。」
「為什麼這麼肯定?」他問。
「因為,你愛我。」嚴思齊有著她奇怪的思考方式及論調。
唐謙就知道她這份自信和堅定從何而來,但他很高興她終於瞭解他。
「我很高興你能這麼想,永遠要相信我對你的愛,不管遇到任何人、任何事,記得我永遠愛你。」
「永遠愛我?不管外界有多少誘惑?」她不太肯定的追問。
唐謙露出一抹深深的微笑,「永遠相信自己。」他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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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如火燒般蔓延至太平洋對岸的加藉法裔的安東尼公爵三世耳裡。
安東尼公爵的祖父被流放到美洲後,流浪至加拿大五大湖靠近聖羅倫斯河底端的魁北克定居,挾著貴族的威勢及大量的黃金,被流放的安東尼一世,除了不能回祖國外,生活可是過得很愜意。
「爹地,DAN對我好凶,就是因為那個狐狸精。」DORIS被席影安排在大飯店裡,此刻她正隔著越洋電話向安東尼公爵哭訴。
安東尼公爵有五次婚姻紀錄,除了第五任妻子曾為他產下一名女嬰外,其他妻子均未生子嗣,DORIS這箇中法大混血的女孩就是安東尼公爵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為了培養繼承人,安東尼公爵走遍全球三大洋、五大洲,終於在英國倫敦郊區的一家修道院找到了唐謙。
唐謙的身世是個謎,從小就在修院長大,修道院裡並沒有東方人,因此唐謙的存在特別引人注目。
不管是棄嬰、私生子、婚外情,安東尼公爵一眼就相中了當時年僅十一歲的唐謙,便帶他到美洲,讓他受教育,培植他成為HDJ的接班人。
「有這種事?」安東尼公爵豈容別人違抗,何況這個人還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唐謙。
「爹地?」即使是隔著電話,DORIS仍可以感覺出父親的憤怒,或者她不該打這通電話的。
「你不用擔心,這件事爹地會處理。」不容置疑的,安東尼公爵切斷了那邊的連線。
爹地,你不會對DAN怎麼樣吧?DORIS開始為自己衝動的行為後悔,如果DAN從此恨她不理她……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DAN愛就好了,她只要DAN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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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人或許浪漫,但處理事情的速度卻不慢,尤其像安東尼公爵這麼火爆的人。
掛上女兒的電話,他電召唐謙二十四小時內出現在他面前解釋這一切。
「乖,我保證一個禮拜一定回來。」他以考察的名義告訴嚴思齊必須立刻飛往美國。
「我不喜歡你總是事到臨頭才告訴我你的決定。」她輕輕抱怨著。
「以後不會了。」他執起她的手,輕輕一吻。
「謙!」嚴思齊低著頭,撩撥著他襯衫上的鈕扣。
「嗯?」
「你……想要我嗎?」她問得好輕好輕同時為自己大膽的言語臉紅。
好久,唐謙都沒有回答,她以為他沒聽見,正為自己慶幸時,唐謙突然掬起她的臉,在上面灑下點點細吻,直到觸及至她的紅唇,他才傾全力的發洩自己的情緒。
舌尖的觸碰,唇齒的相偎,已經不能滿足他,他向下探索,向更深處探索。
是的,他是個調情高手,輕易的撩撥她的敏感之處,嚴思齊感覺到他的氣息正在她的耳後吐吶著。
「我愛你。」他在她的耳邊呢喃。
在她來不及反應時,他含住了她的耳垂,溫暖、潮濕,又時有輕咬的興奮刺激著她,嚴思齊專心的享受著這一刻他所帶來的高潮,她無力的雙手只能在他身上無目標的遊走。
她發出生澀的呻吟刺激唐謙每一個細胞,他激情的渴望親吻她身上每一寸肌膚,毫不放過的揮灑他的熱情。
嚴思齊放肆自己的情緒,學習著唐謙的一舉一動,她的小手滑進他的襯衫,在他那微濕的背上摩擦著,嘴則輕咬著那厚實的肩。
「老天,你對我做了什麼?」他的聲音變得沙啞。
嚴思齊當他是在誇獎她,行動變得更大膽。
只要是個男人,都禁不起她這麼輕輕撩撥,唐謙的情慾被她挑到最高點,他獅吼般的撕開她身上的衣衫,性慾充斥彼此,誰也沒注意他的粗魯。
嚴思齊衣衫下暴露著從未被人觸摸過的私處,白皙、細緻、柔軟、敏感的胸部,即使穿著內衣也無法在他直視下安然存在。
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慾火燃燒著她的眼。
「謙。」
她不知道她請求的聲音給予唐謙多大的勇氣,他像禿鷹般銳利而精準的侵略她,舌尖隔著一層薄薄的內衣勾引著他,敏感的蓓蕾立刻凸出,他輕咬著。
啊……這教人銷魂的感覺就是做愛了嗎?嚴思齊想。
「不,還沒開始。」唐謙居然看出她的心事。
「還沒開始?」她覺得自己都快死了,竟然還沒開始。
「耐心點,我會讓你的第一次充滿美好的回憶。」
他不停的攻擊她的雙峰,直到它們挺立,堅硬到她喊疼為止,他才轉移下一個攻擊,攻擊點愈向下,她就愈灼熱,全身發燙似的燃燒。
唐謙的動作太親密,嚴思齊抗拒著,推著向她直逼是來的唐謙,但他以大手托住她,不理會她的掙扎。
「謙……謙……」她推拒不了他,只能任頭無助的擺動,指尖插入結實的肌肉裡。
唐謙的肌肉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黝黑的皮膚、堅繃的肌肉,勾引著她陣陣的私慾。
終於,她屈服在慾望的洪流裡。
「說你愛我。」唐謙強忍著內心呼之欲出的渴望,期待著和嚴思齊結合的那一刻是美好的。
嚴思齊幾乎要敗在他的霸道下,他怎能連這個時候都如此霸氣十足,而自己卻又愛他這霸氣?她想。
「說!」他幾乎快忍不住了。
「我愛你,我愛你,一直一直愛你,永遠永遠愛你。」她高喊著,滿足了他,也滿足了自己。
台北的夜晚,燈火輝煌,也許在其他的燈火下也有愛在滋長。
但是這夜對嚴思齊而言意義又更深重,不但甜蜜了她的心,也使曾經一度失去的家彷彿又重建了起來,母親的笑雖然不再,卻有另一個溫暖的懷抱在等她。
她想自己終於可以體會母親當年愛父親的心情和勇氣了,如果可能,她也希望這一夜能孕育出她和唐謙的愛的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