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開……誰能救……救我……」藍菁妘虛軟地靠在牆邊,恍惚的意志讓她連說話都顯得困難萬分。
「你盡量求救啊,我敢肯定絕對沒有人會理你的。」這種事情在PUB已是屢見不鮮,說不定大家也只把他們當成來這裡尋求刺激的情侶哩!
「拜託你……我現在很不舒服……請你讓我離開,我會很……感謝你的……」她哀求著,希望能勾起男人的側隱之心。
天,她真的快無法承受體內那股灼人的難受,而意識也愈加渙散……
「天真的女孩,你以為我會答應你的要求嗎?
呵,本少爺現在已經慾火焚身,怎麼可能傻得放你走。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難過,而我就是要解除你的不舒服,等一下你就會感謝我了。嘿、嘿……」
話畢,男人伸出「鹹豬手」,開始不客氣地撫摸眼前這副覬覦已久的嬌軀,臉上還露出淫穢的噁心表情。
「不……要……」藍菁妘已虛弱得無力阻擋男人的侵犯,只能勉強揮舞著柔弱的手臂,做最後的掙扎。
她既焦急又害怕,迷離失焦的眸中,忍不住落下串串淚珠。
倏地,一陣強大的拉力,將她帶離了冰冷的牆邊。在她意識完全消失之前,只感受到一股有些熟悉的溫暖將她包圍……
「對女朋友這麼野蠻?怎麼不挑個浪漫的地方,偏偏選在這個烏煙瘴氣又黑暗的角落?可見你是個沒有情調的男人。」男子嘲諷道,凌厲如鷹集般的湛黑瞳眸,銳利地瞅住眼前的男人。
「關、關你什麼事!我高興和我女朋友在哪個角落偷歡,你無權干涉!快把她還給我。」好事被人打斷,他不悅地叫囂。
「耀,酒喝到一半,你怎麼突然跑過來?」張茵穿越人群來到角落。「咦,這女的不是他女朋友嗎?你怎麼會抱著她?」她質問男友。
只見他低下頭,俯看懷中昏倒的女孩。
緊閉的眸眶邊,夾雜著幽幽的水光,眉心輕擰,柔美的臉蛋蒼白毫無血色……長髮及衣服凌亂不已。她看起來是那麼地柔弱,需要人保護。突地,韓耀彬的心中湧現一股憐惜的情感。
「你的女朋友?真的是嗎?我剛才似乎聽到她的求救聲。」韓耀彬看也沒看文伴一眼,挑眉質疑眼前的男人。
哼,他壓根不相信這男人的說詞!
「才、才沒那回事!她、她真的是我女朋友,她、她喝醉了。快把她還給我,不然,小心我告你強佔他人女友!」
「耀,你就別淌這渾水,快把那女的交給他,我們繼續回去喝酒。」張茵附和地道。
她討厭韓耀彬看著那女孩的眼神,蘊藏著她從未見過的溫柔,而且,韓耀彬剛才竟連看也不看她,讓她更加氣憤。
韓耀彬依舊不理會站在一旁氣憤不已的女伴,微瞇的黑眸在昏暗的空間裡,透露著冷厲的光芒。
「你打算告我?好,去告吧!到時看是我『強佔他人女友』,抑或是你『意圖強姦未遂』。」他冷冷地說。
話舉,他橫抱起藍菁妘,筆直地想往外走去。
「可惡!」男人惡狠狠地怒罵,旋即擋在韓耀彬的面前,警告道:「快點放開我的『獵物』!」已到手的肥肉,他說什麼也不甘心護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叼去。
「嗯哼,承認了?」韓耀彬冷嗤了聲。
他慶幸自己早一步解救了懷中的女孩,而非冷酷地坐視不理。不知為何,他就是無法放任這女孩慘遭惡狼侵犯!
「識相點就快把那個女孩交給我,否則我就請你吃拳頭。」男人摩拳擦掌,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哼,無賴!」韓耀彬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忽地,那男人朝他猛力揮出一拳。
儘管手中抱著無意識的藍菁妘,他依然身手利落地避開迎面而來的拳頭。
那男人沒預料韓耀彬閃得開,揮了空拳的他重心不穩地往前倒去,而韓耀彬也順勢朝他屁股踢了一腳,將他踹向人群擁擠狂歡的舞池中央。
他狼狽地摔倒在地,撞倒了幾位在舞池勁舞的年輕男女,並且也嚇壞了正在狂歡的人,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
「最好別再讓我知道你意圖不軌!」韓耀彬森冷地朝男人撂下話。
迅即,他轉身,沒理會眾人詫異地目光與討論,抱著手中的女孩往店外走去。
「耀——等等我。」張茵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頗無法諒解自己竟被莫名其妙地拋下。「你又不認識那個女的,幹嗎那麼雞婆地管她死活。」
「舉手之勞。」韓耀彬淡淡地丟下一句,繼續朝跑車停放處移動。
「你根本就不是那種愛管閒事的人,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張茵不悅地嗔道。
韓耀彬怔愣了下,旋即立刻恢復冷然神色。
她說的沒錯,他並非多事的人,對週遭的事情也總是冷漠以待,今晚他卻出手幫助這個初次謀面的陌生女孩,真的是……太不尋常了!
可是……心中的那種感覺他自己也無法解釋,當女孩握住他的手,懇求他幫助的瞬間,他竟沒辦法置之不理。
他到底哪根筋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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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關於她的背景,他一概不知。
然,他卻為了這樣一個女孩,出手教訓一個心懷不軌的登徒子;還為了她撇下一同到PUB喝酒的女伴,甚至堅持好人做到底,護送昏迷的她回家。
噢……他哪知道她住哪兒?迫不得已只好先將她帶回自己位於信義區的住處。
他到底為自己攬上什麼樣的苦差事?韓耀彬緊抿薄唇,濃眉輕擰。
二十八年來的生活,他一向秉持淡漠、低調的原則,除了公司的事務,根本沒有任何事情能引起他的興趣,讓他插手管事。然而,今晚他卻為了這個陌生女孩,第一次「脫序」行事。
為什麼?一向精明沉穩的他,竟也理不出個頭緒。
韓耀彬坐在床側,目光深沉地凝視著床上昏迷的女孩。雪膚白皙細緻,小巧挺直的鼻樑,還有粉嫩柔軟的櫻唇,像是上天刻意精心雕琢的完美作品。
她是個足以令男性垂涎瘋狂的女孩,只是,她怎麼會在深夜獨自一人出現在PUB,那無疑是把自己送人虎口!韓耀彬心中感到疑惑。
倏地,床上原本昏睡的人兒突然有了動靜,喚回他的思緒。
「唔……好熱……好難受……」藍菁妘緊皺著眉頭,口中不停地低喃。
她不停地翻動,甚至踢開身上覆蓋的棉被,想要藉著接觸冰冷的空氣來舒緩體內的熱流灼燒。
無奈,熱火並沒有減退,只是愈來愈加灼燙,幾乎將她焚燒殆盡。
「怎麼了?」她不是驚嚇過度昏倒了,這會怎麼突然醒來?他低首輕輕問道。
然而,藍菁妘彷彿失去自我意識般,完全聽不進他的問話,小手不停地胡亂拉扯身上的衣物,似乎這些衣物是導致她難受的罪魁禍首。
「好難受……」她依舊重複這句話,雪白的額角彷彿因強忍著什麼,不斷地沁出汗水,白皙的臉蛋也不知怎地,泛上了異樣的潮紅。
小手無意識地將上衣拉高,露出平坦白嫩的腹部,以及粉紅內衣覆罩著的柔嫩雙峰,接著又慌急地解開低腰褲,拉下拉鏈,一鼓作氣地褪下,霎時呈現出一雙勻稱修長的雪白美腿。
美麗的春光映人眼底,他頓時倒抽了一口氣,窈窕完美的曲線勾人無限遐思,美景當前,對一個正常的男人而言,是多麼大的誘惑。
韓耀彬強壓下腹部那股蠢蠢欲動的熱流,無論如何,他得先搞清楚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唔……好熱……」躺在柔軟床墊上的藍菁妘,並沒有察覺到自己魅誘嬌美的模樣,帶給韓耀彬多大的影響。
明明大半的肌膚已經接觸了冰冷的空氣,卻依然減緩不了體內熾烈的灼熱,她痛苦得低喃,並且難受地落下一滴滴晶瑩的淚珠。
而當他將手覆上她的臉蛋,欲為她拭去淚水時,肌膚與肌膚接觸的那一剎那,她眉心的皺折才稍微乎撫,難受的表情也減緩了許多。
頓時,他的心中有了一個猜測。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他將手抽離她柔美的臉蛋。
「呃……不要走……」那副難受的模樣再度回到藍菁妘的小臉上,眉心亦皺得更深。
她睜開眼,迷濛失焦的瞳眸焦急地找尋減輕體內灼燒的妙藥。
眼前除了一副偉岸身軀,什麼也沒有,她下意識地將幾近裸露的嬌軀貼向前,果然,體內的灼燙再度減緩。
她緊緊摟住他,心焦地磨蹭,企圖借此熄滅體內盤聚燃燒的熊熊烈焰,然而,功效似乎不大,原本稍微減輕的火苗,隨著肢體的接觸,轉換成一簇更加熾盛的火焰席捲而來。
她完全無法應付這可怕的噬人烈火,只能緊抱著他,無措地淚水直流。
「可惡!」韓耀彬低吼。
他的猜想得到證實了,女孩會變成這副模樣只有一種原因,那就是——她被下藥了,而那種藥叫做春、藥!
那該死的敗類,竟然做出這麼下流的事,他不敢想像,要是他沒有「脫序」的出手……天啊,她會遭到什麼樣的欺凌!
忽然之間,韓耀彬竟有一股想手刃那社會敗類的衝動……
啊?!實在是太荒謬了,她不過是初次見面的女孩,竟會讓他產生這種想法!
但無論此刻心中是何想法,他都無法不管懷中的女孩。一方面,目前也只有他能解除她體內春藥的效力;另一方面,他不是柳下惠,面對女孩誘人嬌軀的磨蹭,怎麼可能毫無反應!
他這樣算是「乘人之危」嗎?韓耀彬不由得苦笑。
「唔……好痛苦……拜託……幫我……」藍菁妘哀求,柔軟的嬌體更加激烈地扭動,逼得韓耀彬憤張的慾望加速面臨崩潰。
「別急,我會的。」他低喃道。
既是幫她,也算是幫自己吧!
俯視懷中的女孩,漸漸地,他的呼吸變得濃濁,湛黑的眼眸更加深沉。倏地,他如黑豹般,迅猛地攫住獵物那粉嫩的唇瓣,忽而輕、忽而重地輾轉吸吮著柔軟的唇片。
「呃……」似是得到解脫,藍菁妘喉間逸了聲輕吟。
她本能地接受他狂熾猛烈的吻,資質聰穎地學習著他吻她的方式,舔吮他濕潤的唇,並且微啟貝齒,大膽歡迎他的侵入。
他的舌毫不客氣地溜進她的檀口,找尋她的香甜丁舌勾纏翻攪,大掌則狂放地撫摸她細緻滑嫩的肌膚。
「嗯……好舒服……」他的觸摸宛如帶著魔力,撫平她體內難耐的烈火,卻又帶來另一波更熾盛的熱潮。
那不是難受、痛苦,而是一陣陣接連不斷的興奮顫慄、歡愉酥麻。
藥效發作之下,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矜持」,只是依循與生俱來的本能,不斷地將自己拱向他,索求更多的快樂感受。
她的纖臂緊緊地環繞著他的頸項,幾近赤裸的身體不斷地在他身上摩挲,即使隔著衣物,卻阻止不了她所點燃的狂猛情潮。
勃發的昂揚幾乎快將褲檔給撐破,那緊繃窒悶令他感到難受,亟欲爆發的慾望微微地發疼,天曉得他從沒那麼渴望一個女人。
他凝視著她嬌美的臉蛋,白皙雪膚因激情而透著誘人的紅雲,迷離失焦的瞳眸漾開柔媚的水光,著實魅惑動人。
天——他無法再等待了!
他輕柔地將她置放柔軟的床墊上,以最快的速度褪下礙事的衣物,旋即覆上她美麗的胴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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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發白,冬陽在雲後悄悄露臉,散射著今晨第一道曙光。
韓耀彬套上長褲,坐在床畔,手指夾著一支點燃的香煙,小心翼翼地不讓煙霧薰染到女孩,眉宇微攏地凝視著床上熟睡的她。
昨晚是她的第一次。
關於這點,他並沒有太大的驚訝,他直覺她是個溫柔乖巧的女孩,並非穿梭在花叢間遊戲、不肯停留的花蝴蝶。
只是,她為什麼會獨自出現在夜店,讓自己置身在那樣危險的環境裡,甚至還被下了春藥?!
要是他沒有出現,她不就慘遭蹂躪、玷污,抑或是被某個不知名的男人解救,然後為了解除體內的春藥效力,而跟他上床……
不!他在心中嘶吼。
他竟然無法忍受別的男人見到這副美麗誘人的胴體、享受那柔滑細嫩的觸感。
「可惡。」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著了什麼魔,她不過是個陌生的女孩罷了,怎麼會讓他的心中產生莫名的佔有慾?
「唔……」床上的人兒嚶嚀了聲,她稍稍動了下,眉心也跟著輕皺。
為什麼她會全身酸痛?意識尚未完全清醒的藍菁妘心中感到疑惑。
再移動了下,那股酸麻霎時侵襲她每一根神經,尤其……尤其腿間特別疼痛!
她幽幽轉醒,美睫眨著,然後緩緩睜開緊閉的瞳眸,米白色的天花板以及一盞美麗的水晶吊燈隨即映入她的眼底。
這不是她的房間?這項認知令她瞬間清醒。
更讓她震驚萬分的是——被單下的她,竟然全身赤裸?!
驟地,大腦立即恢復正常的運作,藍菁妘努力拼湊昨晚的記憶……
她到PUB喝酒,結果才喝了兩杯酒,意識便開始昏昏欲睡,她想回家,卻遇上惡狼的糾纏,硬將她拖往陰暗的角落,她只記得自己被一股溫暖包圍,便昏倒了。
之後究竟發什麼事,她一點印象也沒有。難道……
「你醒了。」渾厚低沉的嗓音傳人藍菁妘的耳中,讓正在沉思中的她宛如驚弓之鳥,驟地回過神。
「啊——」她忍不住尖叫,不顧身體的酸痛,抓起被單裹住全身,緊密地不讓自己有春光外洩的可能。
然而,當目光落在韓耀彬那張俊臉上,她噤口,瞠大美眸,呆愣地看著他。
他不是昨晚那個對她意圖不軌的男人!
略顯凌亂的濃密黑髮,讓他看起來顯得豪邁不羈,子夜般湛黑的瞳眸,冷沉而犀利,眉宇間凝聚一股渾然天成的霸者威勢;剛毅的五官輪廓,宛如巨匠精心雕刻下的完美作品。
他是她所見過最英俊的男人,只是,她現在卻沒有任何心情去研究他足以迷惑女人的俊帥長相。
此時令她更在意的是,他僅穿著一條長褲坐在床邊,祖露出結實的上半身,用他那銳利冷沉的鷹眼直視著她。
她從沒交過男朋友,更別說早晨一睜開眼便見到半裸的男人坐在身邊,儘管目前的情況該是令她感到羞窘、難堪,但,她選擇先理清事情的前因後果。
藍菁妘強迫自己鎮定地面對他,然後緩緩吐出話語:「請問你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的反應,著實地讓韓耀彬感到詫異。
他以為在她尖叫過後,必定是悲傷的哭泣,接著不分青紅皂白地指控他玷辱了她的純真,而他得花費一番心力來解釋事情的原由。
沒想到,她沒有如預期中的哭鬧呼嚷,反而冷靜地詢問他事情的經過,真是讓他大感意外!
「你昨晚被下藥了。」韓耀彬言簡意賅,道出重點。
「下藥?」她感到詫異。
她被下藥了?!難怪……難怪會意識不清,全身燥熱難受,她還以為那是喝酒所導致的後果,原來全都是因為「藥」!
那——那個想要侵犯她的壞蛋呢?
她只記得在昏倒前,手腕感到一陣強大的拉力……莫非,拉她的人是他?是他從那壞蛋的手中救了她嗎?但——為什麼她會全身赤裸,而他也半裸著上身……
「你被下的是『春藥』。」彷彿看出她腦中的疑惑,韓耀彬為她解答。
「呃?春藥?!」藍菁妘震驚地大叫。「這麼說……我和你……」即使她再怎麼無知,也大略知道春藥帶給人的影響,這就不難理解他們倆目前的情況……
「很抱歉,我惟有這麼做才能幫你解除體內的藥效。」韓耀彬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刻意忽略心中那股渴望她的異樣感覺。
「沒……沒關係,我還得謝謝你幫助我……脫離危險!」即使對昨晚發生的那件事,一點印象也沒有,藍菁妘仍是低下頭,輕輕地道謝。
她大概是惟一一個失去童貞,卻還得向對方道謝的人吧!哎,就算沒有眼前男人的解救,她依舊守不住自己的「初夜」。
無論如何,她的第一次終究是屬於陌生人的,畢竟倘若今天沒有發生這件事,她還是得把自己交給那未曾謀面,也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丈夫哪!
一切……沒什麼好在乎的了。
思及此,藍菁妘輕輕揚起唇角,笑了。美麗的笑容帶了點淡淡的無奈與哀愁,莫名地揪住了韓耀彬的心。
「怎麼了?為什麼獨自一人到PUB喝酒,甚至讓自己陷入危險中?」他一向不愛探究別人的隱私,但此刻卻無法克制自己想瞭解她的念頭。
她看起來很小,似乎還處於享受快樂的年紀,然而,她的神情卻帶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惆悵。
怎麼了?呵,她該說憧憬愛情的自己,卻在充滿浪漫氣氛的情人節當天,被宣告了未來的生活;甚至莫名其妙地失去了珍貴的第一次!藍菁妘苦笑,晶瑩的淚水卻悄悄自眼角流下。
而在同一個時刻,她的頰上多了一股溫暖的感覺。
「別哭。」醇厚的嗓音,摻雜了此時而溫柔,韓耀彬揩去她臉頰的淚珠。
從未有女人的眼淚能夠牽動他的心,而這個陌生的女孩卻輕易地做到了、忽然之間,他的心中有一種念頭悄悄地形成……
「對不起……我想——我不該再打擾你了。」
她真的很想找個人傾吐心中的無奈與苦楚,但,說出口,事情就會改變嗎?更何況,她怎麼能自私地將不愉快的心情轉嫁給別人。
胡亂地抹去淚水,藍菁妘緊抓著裹在身上的棉被,起身拾起衣物,打算離開。然而,纖細的手腕卻被韓耀彬厚實的手掌牢牢握住。
「別走,我不想和你就這麼斷了!」他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