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為什麼見了他以後,她的心除了比以前更悶外,還痛痛的,彷彿被什麼東西壓著似的,有時候甚至覺得心變得好不踏實,空空蕩蕩,彷彿需要什麼東西來填滿。
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攪得她心煩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唉!她好想見他,卻不能如願,總不能直接上西門府去找他,那鐵定會被人當作瘋子趕出來。
「心慈。」
溫柔的喚聲在俞心慈耳畔響起,她回過神來,圓眸帶著慌亂,轉頭看向疼愛她的姑姑娘娘。
今日是她的十七歲生辰,姑姑娘娘特地召她進宮為她慶祝,而她竟然在姑姑娘娘面前失神,真是太失禮了。
「娘娘。」俞心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想什麼?」瑤貴妃笑吟吟的問;她不但是俞心慈的姑姑,也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妃子。
俞心慈柔美的粉臉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沒想什麼。」總不能對姑姑娘娘說她在想男人吧!
瑤貴妃也沒逼她,看著侄女柔美的小臉蛋,心裡不免感歎,這麼嬌滴滴的可人兒再活也沒幾年,想來就令人傷心。
「心慈,今日是你的生辰,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說出來,本宮一定會幫你達成願望的。」這也算是她的私心,她想讓俞心慈了無牽掛的離開塵世。
俞心慈本想答說沒有,卻在這個時候,她的腦海閃過西門涯嚴峻卻又勾魂的俊顏,令她起了一個從未有過的瘋狂念頭。
「娘娘,不管我說什麼,您都會答應嗎?」
「當然。」
俞心慈咬了咬下唇,考慮好一會兒,最後鼓起勇氣道:「我想成親。」
成親!
瑤貴妃瞪大圓眸,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她這個侄女向來無慾無求,且明知道自己活不久,是以從未有過為人妻的念頭,怎麼這回會提出這種要求來?
「有對象了?」這僅是她的猜想。
俞心慈點頭,「當然。」
「是誰?」
「西門涯。」
聞言,瑤貴妃腦子倏地一片空白,額角隱隱作痛,別的平民百姓她是不知道,但西門涯這號人物她是如雷貫耳,就算不想知道也難,因為西門涯正是皇上最為頭疼又最欣賞的義弟。
「你們相戀?」她明明記得皇上說過西門涯不近女色,而他之所以會娶三任妻子,完全是西門老爺生前為他定下的婚事。
「他不認識我。」俞心慈語氣難掩失落。
這一回瑤貴妃覺得頭更疼了,西門涯可不是好掌控的人。
「心慈,你該聽過西門涯的傳言,他是……」
「姑姑娘娘。」俞心慈打斷瑤貴妃的話,因為她知道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話,而她不想聽到有關他的壞話,不管傳言如何,他在她心目中永遠是溫柔的男人。
「不管他的風評有多麼不好,我就是想要嫁給他,請姑姑娘娘為心慈做主。」
望著俞心慈執著的神情,再加上這是自己說出口的諾言,瑤貴妃這下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只好說:「好吧,本宮一定會盡力完成你的願望。」
「謝謝姑姑娘娘。」俞心慈淺淺的笑容中有著濃濃的滿足,此刻她的心已經飛到西門涯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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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府邸的四兄妹,雖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但各有各的事情,除了每個月月初、月底會因公事聚集在一起討論外,除非有重大事情發生,否則很難碰面的。
然而今日一早,除了西門涯外,其他三兄妹全集聚在西門涯的書房裡,等候著兄長回來。
天才剛亮,皇宮派來魏公公傳旨,這是一道賜婚的聖旨,令原本不甚平靜的西門府再次揚起一片騷動,西門涯更是直接上皇宮去「請教」皇上的意思。
等了一早上,他們終於等到西門涯歸來。
「大哥,皇上怎麼說?」西門燕一見到兄長踏入門,馬上從椅子上跳起來,奔到兄長面前。因為她掌管西門府內的事務,可謂府內總管,也正因此,讓兄長以前那三位妻子對她頗為不滿,她們都想握有實權,掌管西門府。
兄長的第三任妻子甚至對她起了殺意,曾下毒害她,幸好伺候她的婢女機警,及時喚來兄長們,救了她一命,不過她還是躺在床上休息了快半個月。是以,她再也受不了又來個嫂子。
西門涯鐵青的俊容因為妹子的問話,揚上一抹怒意,他冷哼一聲,不悅地道:「皇上拜託我一定要娶俞心慈。」這混帳皇帝真的是太閒了。
此話一出,嚇了西門家三兄妹一跳。
「為什麼?」問話的是排行老三的西門遙。
「皇上說這婚事是瑤貴妃答應的,瑤貴妃答應俞心慈要答應她一個願望,而俞心慈的願望就是嫁給我。」
該死!自從他第三任妻子死了之後,他命中克妻的謠言四起,就算有姑娘家想嫁他,但雙親仍是不敢應允;而這俞家三小姐竟反其道而行,竟然主動向瑤貴妃要求要下嫁給他。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難道她一點也不怕死嗎?
更離譜的是,萬人之上的尊貴皇帝,竟然拜託他一定要娶俞心慈,說什麼妃無戲言。這也就算了,竟然還跟他說雖然他娶了俞心慈,不過很快就會解除他的難處:而且,他還會賜給他許多奇珍異寶。
哼,皇上以為他希罕那些所謂的寶物嗎?
更氣人的是,聽皇上言下之意,還真的以為他有克妻命,遲早會剋死俞心慈!
若皇上他真的這樣認為,就不要把俞心慈賜給他,這樣她就不會死,他也好過呀。
「大哥,你是不是去招惹到這位姑娘?」西江燕緊張的問。因為這件突來的賜婚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
「你覺得我會去招惹到什麼姑娘?」西門涯挑起眉,冷冷的望著妹妹,他們應當知道他巴不得離這些姑娘遠遠的。
在他眼中,只要有女人在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風波,端看是大是小,這是萬古不變的定律。
瞧兄長嚴峻的臉色,西門燕連忙搖了搖頭,不敢多言:心想,依兄長這副冷面孔,應該是沒有女人敢接近才是。
排行老二的西門揚倒是有其他想法,「大哥,皇上會不會是故意的?畢竟俞府和瑤貴妃是親戚。」他以實質利益去判斷,說不定皇上對西門府有戒心,想藉這個機會牽制西門府,以防西門府坐大,影響朝廷。近來已有許多官員和兄長頻頻接觸,意圖想利用官職之便,和兄長做生意。
西門涯沉下眼。一路上回來,他也推敲著皇上的用意,但他瞧皇上的表情,似乎也很無奈;若不是九五之尊,搞不好還會下跪拜託他。
「我的確是懷疑皇上的用心,但我也查過了,俞心慈的確是當著瑤貴妃和眾多宮女面前請求瑤貴妃賜婚,聽說瑤貴妃這會兒還在鳳榻上休息,御醫說是被嚇到的。」
「大哥,你真的還要再娶妻嗎?」西門燕那張本該是甜美的小臉蛋,此刻皺得跟苦瓜沒啥兩樣。
「能不賣皇上的面子嗎?」西門涯冷冷反問。若是尋常人,他一定會要他們對提出這樁婚事付出代價,偏偏賜婚的人是皇上,還是他義結金蘭的義兄,論公談私,他都沒法拒絕。
「也就是說非娶不可?」
西門涯點點頭,交代道:「燕兒,婚事由你全權處理,記住,別太小家子氣。」
「又是我!」西門燕哀聲大叫。她這位西門府總管怎麼就如此可憐,簡直都在處理兄長的女人。
西門涯懶得理會西門燕的哇哇叫,他比任何人還想大聲叫喊,紓解充塞在胸口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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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西門涯已是第四次娶妻,但因為這樁婚事是皇上御賜的,所以婚禮辦得很熱鬧、風光。
不過,賓客們在祝賀之餘,難免會猜想,這位新娘子還能夠活多久呢?
而西門府的另一端,新房內的新娘子,此刻正端坐在喜床上,等待著新郎到來。
蓋頭下的俞心慈,滿懷著期待又緊張的心情,等待著她的良人,面對她即將不同的人生。
她從沒想過自己能夠成親!
自從中毒後,她知道自己再活也沒多久,便斷了為人妻母之念,更別提新郎不但是她的恩人,還是她喜歡的男人。
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婚姻還是她自個兒求來的,若不是她不久於人世,若不是將他的話擱在心底,她想她絕不會,也不敢向姑姑娘娘說出這種膽大又羞人的要求,甚至當日消息傳回俞府,府上的人全都反對,她還是堅持要下嫁西門涯。
想到過了今夜,她將由少女轉為少婦,在緊張之餘,多了一股驚慌,生怕自己不能令西門涯滿意;想到這裡,她心跳加速,小手佈滿汗珠。
跟著俞心慈嫁過來的寶兒,看著她緊緊抓住嫁衣,不禁掩唇輕笑。「小姐,你別緊張呀。」
「寶兒,我的心跳得好快,怎麼辦呢?」隨著等待的時間愈長,她的緊張感也愈加深。
寶兒欲出言安撫主子緊張的情緒,外頭傳來喜娘的呼聲,說是新郎到了。
俞心慈也聽到喜娘的呼聲,雙手絞扭得更緊了。
他來了!他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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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涯邁步入房裡的第一件事,便是揮手命寶兒下去。
寶兒起初見到姑爺是這麼的英俊不凡,不免為小姐開心,但一瞧見姑爺冷峻如寒霜般臉色,不由得雙腿發軟,差點要用爬的才出得了新房。
聽到關門聲響後,西門涯目光轉向喜床上那抹紅艷人兒,一抹不滿的情緒躍上他深沉的眸子。
他極端厭惡他人左右他的意志,擅自替他的人生做主。
當年,爹親自作主張的為他訂下婚事,讓他氣悶好一陣子,但為人子女,又不好逆拂爹的意思,又為了完成爹的遺願,他很不得已娶進三任妻子。
多年來三任妻子在西門府興風作浪,好不容易風平浪靜,可以過著清幽的日子,卻是天不從人願,這回不但是御賜,還是新娘子主動提出,這讓他除了感到無奈外,又氣悶不已。
身為西門府的掌舵者,又被人稱為商業霸主的他,竟也有無可奈何的事!哼,真是可笑呀。
沒聽到任何動靜的俞心慈,一顆心七上八下、沒個安穩,腦袋瓜更不由自主地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他怎麼還不過來呢?怎麼還不趕快揭開她的蓋頭?
她知道她這種想法很不知羞恥,但她寧可不知羞,也勝過像此刻這般揪著心的莫名等待。
過了片刻,西門涯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起秤尺,往喜床走去,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乾脆早早掀開,早早了事。
手拿著秤尺,他又遲疑了一下,最後牙一咬,掀開新娘子的蓋頭;一見到新娘子精緻美麗的面容,他怔愕得說不出話,她是……
蓋頭掀起的那一剎那,俞心慈幾乎可說是屏住氣息,她鼓起勇氣,揚起密長的雙睫,眸中帶羞的望著滿臉震驚的西門涯。
「你是七夕那天攔我下來的姑娘?」他萬萬沒想到新娘子會是她!
俞心慈瞧他臉色鐵青、口氣嚴厲,心頓時一涼,「夫君,你在生氣?」他不滿意她的長相嗎?她自認還長得不差。
西門涯深吸一口氣,冷冷的哼了聲,「莫名其妙的擋住我的去路,問我認不認得你,這回又請皇上賜婚,你到底想做什麼?」燕兒問得果然有道理,他竟然莫名其妙惹到這位家世顯赫的姑娘,才會有這樁婚事。
他嚴峻的面容、充滿冷意的質問令俞心慈心頭一顫,不由得害怕起來,她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道:「我、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做你的妻子罷了。」
俞心慈的真心話聽在西門涯耳裡根本是一文不值,他從來不認為會有女人願意付出真心跟他在一塊兒,就算是有,那也只是一時的;貪圖享受榮華富貴,才是她們這些女人真正的目的。
「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克妻命?」他一點也不在乎謠言把他說得有多麼不堪,反倒覺得這是項利器,偏偏有人不知死活送上門來,就不知道她的性子是否和他前三任妻子一樣,只享坐擁富貴,不知進退。
「我知道,可我不怕,一點也不。」俞心慈急忙說道。
就算再怎麼冷硬的心,也會敗在她認真的表情、坦然的眼神上,西門涯的心動了。他緊盯著她清亮的眸子,企圖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但瞧了又瞧、看了又看,
除了真誠還是真誠。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他冷聲問道。因為前三任妻子的關係,他實在很難再相信女人,縱使眼前的女人擁有一雙清澄透明、情緒一看便知的美眸。
「請你相信我……」話語倏地止住,俞心慈被西門涯嚴厲眼神一掃,下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相信你什麼?你把我西門涯當作三歲小孩嗎?」他口氣嚴厲,不怒自威的氣勢帶給人一股沉重的壓力。
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突然間不想聽她的解釋,她那認真的神態讓他莫名地覺得自己會失去什麼重要東西似的,逼迫他要先發制人的保護自己。
他冷酷的態度讓俞心慈好傷心,她悄悄的握緊雙拳,告訴自己不能哭泣,掉眼淚並不能解決事情。
她鼓起勇氣道:「如果我說,我是愛慕你呢?」
西門涯冷聲嗤笑,滿心不信。他緩緩的低下頭,對住她細緻的臉蛋,望進她那雙清澈見底的黑眸。
「我有哪一點值得你愛慕的?嗯。」語氣低柔,隱含著一絲詭魅的冷意。
他前三任妻子,每一個都說愛他,結果所作所為只有令他寒心,只有令他對女人更加不信任。
俞心慈渾身發顫,他近距離的動人俊顏,渾身上下所散發出威迫的陽剛氣息,讓她快無法呼吸。但她告訴自己不可以這樣子,自己好不容易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近他,絕不能錯失機會。
「你是一個好男人。」她堅決相信嚴酷是他的保護色,他骨子裡是溫柔沉穩、令人感到心安的男人。
西門涯本想放聲大笑,但一看到她眼中揚起的堅決,他一愣,不明白她執著的肯定從何而來。
「這話是誰教你的?」難道她受到高人指點,教她該如何去捉住男人的心?
「出自真心的話是不需要教的。」她勇敢說出心中的感覺。
西門涯心微微一動,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暖突然襲向他,讓他有一種被珍惜的感覺。
從小到大,因為他是長子的關係,爹娘對他特別嚴厲,往往是期望高於關懷、愛意;再加上他自小跟在爹身旁在商號行走,外人對他大都尊重、客氣,除了弟妹外,他從不曾聽過任何人對他說真心話。
西門涯眸光深沉的審視著俞心慈臉上的表情,很認真、很坦然,沒有半點虛假;然而他心動之餘卻又多了一抹不真實之感,因為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種話。
俞心慈一雙黑眸直勾勾的看著他,盼他能夠相信她對他的心意。
她眸中的堅定讓西門涯有了想逃避之意,他想別過臉不看她,然而目光卻瞥見她那柔嫩的唇瓣,一股瘋狂的想法突然冒出,他想吻她,想嘗嘗她艷紅的嫩唇會是怎麼樣的甜美滋味。
俞心慈不知道他心中思緒的流轉,小臉微微往上一仰,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更加接近。「請你相信我。」她的語氣中有著不可撼動的堅持。
西門涯雙耳沒有聽進她的請求,此刻他的腦子有些迷亂,她淡淡的馨香充斥著他的鼻間。突然,他握緊雙拳,克制著胸口乍揚的激動,淡淡的道:「我還有事要忙,你先歇息吧。」不給俞心慈有說話的機會,他轉頭就走。
俞心慈見他要離開,心一驚,連忙站起身要追他,卻因太過心急,步伐一亂,整個人往前倒去。「啊——」
正當她以為自己會跌得鼻青臉腫時,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攬住她纖細的腰肢。
她心一揪,一股溫暖包圍著她,如同數年前那份讓她感到心安的沉穩。
他沒變,他依舊是他呀!
想哭的激動在胸口徘徊不去,俞心慈往他溫暖的懷抱鑽去,汲取這些年來思念不忘的感覺。
她主動的舉止令西門涯怔愕住,雖然也曾有女人對他投懷送抱,卻從來沒有一個帶給他這種異樣的感覺,心中有道聲音催促著要他抱住她,感受她嬌軟又好聞的身子。
更離譜的是,他竟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好久好久以前,這個嬌柔的身子曾躺在他懷中過?
然而困惑只有一剎那,懷中的嬌柔人兒引起他的慾念,他突然伸手捧住她細緻的臉蛋,俯首吻住她飽滿的紅唇。
猝不及防的熱吻嚇壞了俞心慈,她瞪大圓眸瞅望著西門涯,他眼中的情慾讓她心跳加速,雙腿發軟。
西門涯的驚訝不亞於她,因為不敢相信向來冷靜自製的他竟然會衝動的做出這種事來!
他鬆了手放開她,不敢置信的直望著她;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往後退,最後轉身離開。
沒再追上去,俞心慈雙腿發軟的跌坐在地面上,小手不自覺地撫上被他吻過的唇,嬌臉羞紅一片,直至脖頸。
「小姐。」寶兒衝了進來,緊張的問:「你沒事吧?」
「沒事。」俞心慈搖了搖頭,小小聲回答。
「真的嗎?姑爺的表情好可怕,好像是有人惹惱了他……天呀,小姐,該不會是你吧?」寶兒嘴巴碎碎念著,扶起俞心慈的動作卻是小心翼翼。
俞心慈垂下眼,羞赧得不敢看向寶兒關懷的眼,怕會讓寶兒看出端倪。
寶兒將小姐的不回答當作是默認,心底猛歎氣,認定小姐是被姑爺嚴峻的臉色嚇得雙腿發軟的。
俞心慈沒有說話,此刻她的腦子裡全是西門涯那熱情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