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張美麗的臉孔,難怪公主和愛卿都那麼迷戀你!」皇上咳了一咳,然後導入正題。「朕問你,你憑什麼認為女人可以參加科考?」
「因為有很多女人博通三教,遠勝男人。」
「有這樣的女人嗎?朕怎麼從未聽說過?說一個朕聽過的女人名字。」
「佛祖。」夏舒說出之後,連歐陽凌都嚇了好大一跳。
「佛祖怎麼會是女人!」皇上不悅地蹙眉。
夏舒鎮定的回答:「金剛經裡說:敷座而坐,佛祖若不是女人,為何要等到夫坐而後坐?」
這明明是狡辯,可是皇上一時之間無法對抗,繼續問道:「你說有很多女人精通三教,那我再問你,道教中有哪個名女人?」
「老子。」夏舒十分有自信地說。
「大膽妖言!」皇上氣得吹鬍子瞪大眼。
「請皇上息怒,犯女所言是有根據的。」夏舒不慌不忙地說。「道德經裡說:吾有大患,是吾有身;及吾無身,吾復何患?,假使老子不是女人,她怎麼會有身呢?」
歐陽凌偷偷地眨了一下眼,暗中給夏舒加油打氣。
「好,好個牙尖嘴別的犯女,我最後問你,儒教中又有哪位是名女人?該不會是孔子吧!」皇上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沒錯,孔子確實是不折不扣的女人。」夏舒泰然自若地說。「論語裡說:「沽之哉!沽之哉!吾待價者也。」,孔子若不是女人,幹什麼要待嫁呢?」
「你……」皇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說得好!說得妙!」
「你還不快叩謝皇上!」歐陽凌一旁提示。
「謝皇上不殺之恩。」夏舒行五體投地的大禮跪拜。
「你很聰明。」皇上讚賞地鼓掌。
「犯女讀書不求甚解,讓皇上見笑了。」夏舒謙虛地說。
「礙於自古以來的傳統,脫也不能開這個先例,不過你的的確確是朕心目中的狀元。」皇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雖然你不能名正言順地當紅妝狀元,不過你可以做狀元夫人,朕就把你許配給歐陽凌。至於你惹公主生氣一事,朕自會好好安撫她,你們毋須操心。」
歐陽凌連忙跪到夏舒的旁邊,拉著夏舒一起高喊:「謝主隆恩!」
其實,夏舒被關在大牢裡,終日以淚洗臉,哪有心情想東想西,她和皇上的這場辯論賽,根本是靠歐陽凌打通關節,好不容易才安排好的計劃,連說辭也是歐陽凌事先擬好的,所以,真正的狀元,仍是非酒公子歐陽凌莫屬!
嚴格說起來,紅妝狀元的頭銜,是靠歐陽凌暗中幫助得來的。
不過,就算打死夏舒,她都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
尾聲
在世人的眼中,歐陽凌的狀元頭銜還是靠「紅妝狀元」禮讓得來的。
這天,濤城熱鬧非凡,百姓夾道歡迎,鞭炮聲和鼓掌聲響徹雲霄,但他們恭迎的不是騎著白馬的新科狀元歐陽凌,而是坐在轎子裡的紅妝狀元,夏舒才是濤城的榮耀和驕傲。
浩浩蕩蕩的隊伍來到夏府門前,只見夏二夫人牽著幼子,和府裡所有的奴婢在門口等候多時,夏舒因禍得福的事從京城傳到濤城的那一刻,心眼小的大夫人深怕被夏舒報復,收拾了一些細軟,連夜逃跑。
轎子一停,夏舒立刻衝出轎門,和娘親與弟弟相擁而泣,濤城人都曾耳聞她們母女多年來所受的委屈,莫不為她們流下高興的眼淚,總之她們已是苦盡甘來了,尤其是有了酒公子歐陽凌這樣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狀元佳婿。
眼看幸福美好的日子即將來到,一匹快馬從人群中疾奔而至,來人未下馬,從懷中直接取出聖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歐陽凌接下聖旨,看了一眼夏舒,夏舒瞭解地點頭,兩人連進屋喝茶的時間都沒有,聯袂跪在地上,同夏夫人告別,留下章庭雲和惜春代為照料家中,兩人便跨上馬,臨走之前,夏舒含淚回頭……她的心裡雖然不捨,但她一定要陪歐陽凌前往邊城,一同想辦法從遼國救回邊城指揮使,也是歐陽凌的生死至交——色公子單邑。
武功和兵法皆一流的單邑,怎麼會落入「紅顏公主」的手中呢?
歐陽凌一邊策馬一邊想,他和單邑從小一起長大,他有自信比任何人都瞭解單邑,甚至比單邑更瞭解他不近美色的原因:簡單地說,光有沉魚落雁的美貌並不足以撼動單邑的心,還必須擁有高雅聰慧的氣質,和一顆溫柔的心,三者兼具的美女才能讓單邑心動……莫非那位遼國的紅顏公主正是單邑心目中的伊人?
越想越頭痛,歐陽凌歎了口氣,決定不想了,反正到了邊城自然就知道答案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