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把自己的那一份,全都給她了。
「你還說我傻,你自己才傻呢!」她好氣又好笑的覷著他,順便把一些吃不下的夾回去給他,「好吃的都給我了,那你要吃什麼?」
「我吃生魚片……還有海膽、馬肉,這些可是這裡的名產,你不吃真是太可惜了。」他其實對生魚片也沒有多大的喜愛,但比起她的排斥,至少他還敢放進嘴裡。至於馬肉……他就把它當牛肉吃吧。「還是如果你不想吃生魚片,我們也可以交代旅館煮熟?」
「那大廚可能會恨死我糟蹋這些食物。」她打趣了一句。她怎麼會不知道他只是幫她把不敢吃的全吃掉呢。「對了,你似乎對日本很熟的樣子?本來是我想帶你出門的,結果居然變成讓你帶路了,而且你竟然還知道這裡有什麼名產?」
「我來過幾次日本,因為作品的關係。」他輕描淡寫的解釋,「所以只要知道你住的地方,出門前稍微查一下就知道哪裡好玩了……」
卓巧曼的笑容,益發甜蜜幸福了。他帶她去的地方都很有趣、很道地,天知道他的「稍微」是花了多大的心力?
更何況他一接到她的電話,隔天就飛過來,恐怕一天沒睡,說不定還延誤了漫畫的進度……她覺得自己再沒有吃過比這更幸福的晚餐了。
然而更令她意外的,便是在吃飽後,穿著浴衣由餐廳走回房間的一段路上。
雖然對外的走廊推門全關上了,但行進間還是會有些微涼意,而穆爾松卻像變魔術般,默默的由身後拿出她的羽絨衣,輕輕地搭在她身上。
「你什麼時候回去拿的?」她詫異地望著他,明明記得自己把外套放在房裡。
「我早你一步泡好湯,就先回去拿了。剛剛泡完湯時沒拿出來,是怕你穿上太熱,現在穿剛剛好。」他講得一派輕鬆,沒有多解釋什麼。
然而卓巧曼知道,這樣他不僅要來回多跑一趟,還要事先估算她泡湯的時間,說不定他連泡都沒泡過癮就在外頭等了。
以他這樣一個懶惰的宅男而言,能做到這些已著實相當難得。
在這段戀情裡,他學會了付出及關懷,她也懂得更愛自己,不再只是呆呆的一頭熱,這種彼此成長的感情只會越來越堅定,她想,她有更多的勇氣留在日本繼續努力了。
「你會一直對我這麼好嗎?不管過了多久,不管我是不是變成了雞皮鶴髮的老婆婆?」她忍不住動容的問。
「如果你變成我老婆,我只會對你更好。」穆爾松笑了笑,但語氣是百分百的認真。
「你不怕別人笑你是妻奴?」
「有什麼好怕的?如果不是遇到你,我還不知道自己有這種潛力呢。我這個妻奴,可是後天養成的。」
聽到他的話,她微微地一笑,甜蜜的勾住他的臂彎。
再說什麼都是多餘,她應該可以把完整的自己,交給他了。
***
一束陽光照在穆爾松的俊臉上,讓他不禁蹭了蹭頰旁柔軟舒服的棉被,然後張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幅海棠春睡圖——
卓巧曼穿著浴衣沉睡著,修長大腿半彎至棉被外,寬大的領口讓她小露香肩,深深的乳溝若隱若現。
不知道作了千百次這樣的夢了,當真看到這幅養眼的鏡頭時,他還是幾乎屏住了氣息。
昨天回房後,奔波一整天的他幾乎要累翻了,再加上兩個人都泡了溫泉,還飽餐一頓,精神一放鬆就睡了,所以並沒有發生什麼惡虎撲羊的事。
但現在小綿羊已經乖乖地剝掉半張皮,在旁邊毫無防備的等著了,既然機會難得,何必浪費寶貴時光?
穆爾松大手輕輕地撫摸著她潔白的大腿,只見她像是因為被打擾而不適的動了一動,想往棉被深處裡鑽去,怎知反而更鑽入他的懷抱,正好方便他上下其手。
他壞壞地一笑,拉開她的腰帶,手伸入她的衣服中,沿著臀線曖昧的向上慢慢滑動,然後來到她光滑細膩的背脊。這種觸覺的刺激令他幾乎把持不住,索性埋首至她性感的鎖骨,在那道讓人瘋狂的深壑間落下細碎的吻。
卓巧曼嚶嚀一聲,緩緩地甦醒,然而身上傳來的酥麻感卻使她差點弄不清楚自己在哪裡。當身上那個使壞的男人已經將她的浴衣半褪,而清晨涼風又由窗縫一吹時,她才終於完全清醒。
「穆爾松,你好壞……」她想用以前跟他鬥嘴時的語氣喝止他,但他更技高一籌的先用吻封住了她的嘴。
吻的熱度越來越高,兩人在床上的糾纏也越來越熱烈,當她發現自己的回應能讓他更衝動,本能的撫摸能讓他發出享受的聲音及表情時,她也放大了膽子,投入這場愛慾的遊戲裡。
當他失控的差點將她身上的浴衣扯破,但卻還是極溫柔、極珍惜的先挑逗、愛撫她時,她這才知道自己對他的影響力遠遠大過於之前所想像的,無論是心靈抑或是肉體。
「天啊,我快忍不住了……」穆爾松光裸著身子下床去,在行李裡摸索著保險套,她不諱言在彼此確認相屬後,他老早就準備好了。
「啊!你沒穿衣服還……」卓巧曼從沒看過這麼具震撼性的畫面,不由得用手遮住眼睛,但目光仍是偷偷的由指縫間偷瞧著。
「你多看幾次就習慣了。」他邪邪地笑著,終於從口袋找到保險套,然後回到床邊,用力的將棉被一掀——「你還不是沒穿衣服?」
「啊!」她尖叫了一聲,抓起枕頭遮住外洩的春光,一邊害羞的笑著用美腿踹他。
「你又要謀殺親夫了?」他抓住她的腳踝,再由均勻的小腿慢慢的向上撫摸,偶爾落下一吻,在她的驚笑聲中,他一把覆上她香馥柔軟的嬌軀。「看我怎麼教訓你……」
一場混戰就此展開,男方渴望已久,女方是甘願奉獻,再加上兩人都睡得飽飽的,精神正好,幾乎快到中午,纏綿才稍稍降低熱度。
激情的感覺褪去,剩下的是互相擁抱的溫馨,沉默悠閒的氣氛中,卓巧曼突然開口,「你怎麼都不問我究竟要在日本待多久?」
穆爾松唇角一勾。或許之前他太患得患失了,會很在意這個問題,但現在他知道只要有心,距離不會影響兩人的感情。
況且就算她在北極受訓,他也會想盡辦法飛過去。
「巧曼,這幾個月我很努力地學著照顧自己、照顧別人的生活,我希望能做到讓你不牽掛,可以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你盡可以學到你認為足夠了再回來。」
「可是,我也很怕讓你等太久。」她突然揚起眉,好奇的問:「這裡結訓後,總公司會參酌表現給予聘書,如果我拿到了,留在總公司上班,之後可能就是無窮無盡的等待喔,你受得了嗎?」
「你受得了我就受得了。」雖然這麼說,他還是露出一副很哀怨的樣子。
「你很討厭耶,根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其實她很清楚自己心裡的答案了,不過這男人吃定她的感覺真令人生氣。
「好吧好吧,我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煩惱的?」他開始親吻她,希望吻去她一些莫名的擔心,「總之我會支持你就是了。我這個妻奴,可不是浪得虛名。」
她被他吻得昏昏沉沉,體內平息的火焰被他點燃後,很快地又和他投入另一場激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