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死老頭就不能說些有建設性的話嗎?
于飛嫣不耐煩地偷瞄了眼牆上的鐘。
Shit,從開會到現在已經整整歷時兩個小時又二十分鐘,但除了不斷重複的束手無策及洩氣話語,她實在聽不出其他更有意義的東西。
但顧及老爸就坐在身旁,她只好眼觀鼻、鼻觀心,雙手狠狠捏在自個兒白嫩的大腿上,再做幾個深呼吸,才好不容易把溢到嘴邊的不爽又硬生生給吞了回去。
「總裁,依我的想法,哥倫比亞航空在美國幾乎掌控了六成以上的航空市場,再加上他們又是美國飛機製造商波利飛機的最大股東,以他們在航空界堅強的勢力與雄厚的資金,要想前進大陸,我們非跟他們合作不可。這次他們主動出擊,要在台灣尋找前進大陸的合作對象,這機會我們絕不能錯失。」
廢話!這還要你們說嗎?
飛嫣恨恨地咬了下軟嫩嫩的嘴唇,再深呼吸一口。
「是啊,總裁,聽說哥倫比亞航空派到台灣的評估團隊不只暗地搜查咱們藍天航空的相關資訊,對高家的立偉航空也挺有興趣的……」
「唉,但是我們多次派人想和他們的人接觸,都碰了軟釘子,說是在評估報告未完成前,為避免影響客觀的判斷,他們不跟任何評估對像做正面的約談。」
「看來,我們只能等他們的評估報告出來再說了。」
God!這就是他們所謂的結論嗎?真是沒用的狗屎一堆!
再也顧不得最尊重這些「公司大老」們的父親,正以警告的凌厲眼神提醒她絕對不可輕舉妄動,飛嫣抑在胸口的氣就這麼直竄而上,無法自制地鑽出喉嚨——
「我真不敢相信,藍天航空每個月花這麼多錢請來的決策小組成員,搞了半天,就只能說出這半點意義都沒有的結論嗎?」
她黑亮的大眼中閃著十足的不屑,「早知道我就回家睡大頭覺了,幹麼花那麼多時間坐在這裡浪費生命啊!」
臉色鐵青的於鏈海立即出聲喝止,「飛嫣,不得無禮。」唇邊的法令紋此刻看來,似乎更深了。
「本來就是嘛!」她已經忍得夠久了,現在既然「凍末調」發難,個性好強的她怎可能就此閉嘴?「我哪裡說錯,你們可以直接反駁我啊!」
於鏈海炯炯的雙眸瞪著女兒,唇上的兩撇鬍子似乎被氣得有些飛翹了起來。
「飛嫣,你可知道葉總經理、高副總、尹副總、廖副總全是在商場上打滾幾十年的老手,你一個女娃兒懂什麼?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還不趕快給我站起來,跟前輩們好好道個歉?」
「爸爸——」她不依地噘起紅唇,「我說的全是實話嘛!開會開了一早上,只聽見他們從右說到左、從南說到北,重複的就是那幾句,搞半天,一點有用的辦法也沒提出來,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再說,我也是公司的一份子,對於跟哥倫比亞航空合作的事,我當然比誰都著急啊!」
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葉天漢露出寵溺的笑容,淡笑著出言調停,「總裁,我看飛嫣小姐也只是一時心急,並沒有什麼惡意,您就別太責備她了。」
於鏈海舉起手,朝年輕時便與他一起打拼過來的夥伴做出制止的手式。
顧不得面子,低沉的聲音透露出些許不耐,「我是叫你來這裡實習,不是叫你來這裡放肆!你一個小女孩,商場的複雜詭譎你懂個屁?這裡還有我在,用不著你在這裡自以為是。」
「好吧,我承認我說話是沖了點,但……爸,也請您別開口閉口就強調我是個『女的』好嗎?是男是女又不是我所能選擇的,再說,我的性別並不影響我的智商吧?」
「少在這兒給我要嘴皮於!」一向重男輕女的於鏈海這會兒仍不改他的論調,「依我看,女人終究不是做大事的料,我真不該答應你媽,讓你到公司來實習,簡直是自找麻煩。」
「爸!」飛嫣慧點的水眸閃動著不敢置信的憤怒。
於鏈海卻撇過頭下看她,「你給我回家好好跟你媽學一學,看看一個守本份的女人該是什麼樣子。」
既然爸爸都不顧她的面子了,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嗆回去,「叫我學媽那樣當個永遠對你百依百順、凡事都沒有自己意見的應聲蟲?噴,那不如直接叫我去撞牆比較快。」
於鏈海灰白的眉毛不滿地揚起,連聲音都陡然大了起來,「聽我的有什麼不好?幾十年來,我讓你們母女餓過一餐,或是缺過一毛錢了嗎?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好吧,你嫌你媽是應聲蟲,那至少也學學你妹妹飛凝吧!」
飛嫣毫不掩飾地翻了翻白眼,「好吧,我承認飛凝是長得既美又柔情似水,只要是男人,沒有一個會不愛她……但,我不是她,她也不是我,明明不是那塊料,若硬要把自己搞成那樣,效果恐怕會比東施效顰更慘!」
眼見這對明明個性像到不行的父女任性的在眾人面前越吵越烈,以他們那執拗的性子,要是沒人制止,恐怕會沒完沒了。
葉天漢暗自揉揉太陽穴,不得不硬著頭皮出聲講幾句話。
他先是揮揮手暗示其他與會成員先離開會議室,才笑著開口,「鏈海兄啊,誰不知道你們家飛嫣是大美人一個,剛才竟然被你嫌成那樣?你這不是存心嘔我這個想女兒想得半死,卻偏偏只生了兩個渾小子的人嗎?」
話鋒一轉,葉天漢將矛頭指向她疼人心坎裡的飛嫣。
「不過,飛嫣,不是葉伯伯愛對你說教,你剛才的行為也確實是把你爸爸給氣壞了!當著大家的面就和他吵起來,他平時是何等威嚴的人?被你這麼一鬧,豈不是將他長久以來建立起的威信,都毀於一旦了嗎?」
飛嫣有些心虛的瞄了葉天漢一眼,然後才幸悻然地努努嘴,「葉伯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不習慣拐彎抹角,我……我只是有話直說,就事論事而已嘛。」
「葉伯伯當然知道你是為公司好,但藍天航空是個員工數以千計的大公司,若是老闆對下既無威信又無尊嚴,只要彼此意見不同就吵來吵去,那豈不是天下大亂了?」葉天漢拍拍她的肩,「聽葉伯伯一句,商場上有些事情就是只能捺著性子慢慢磨,急不得的。」
「可是……」
「這可是什麼?」於鏈海毫不留情地瞪女兒一眼,「嫌人家說廢話,嫌人家沒提出有意義的解決之道,那你呢?你又何曾提出什麼讓人拍手叫好的建議來了?就這張會批評人的利嘴,什麼都不會,看了就教人生氣!」
被父親這麼一念,臉上掛不住的飛嫣立刻大叫的反駁,「誰說我沒有解決之道的?」
「好啊,那現在沒人阻止你,你立刻就可以把你的高見大聲地說出來,我洗耳恭聽。」
說真格的,於鏈海對於藍天與哥倫比亞航空合作案陷入僵局的狀況也感到非常苦惱,這會兒,他是當真想聽聽看女兒有什麼想法。
雖然他並不覺得這個衝勁有餘,沉穩不是的女兒會有什麼高明的見解,但,搞不好瞎貓碰到死老鼠,會讓她湊巧蒙中了也說不一定。
「我……」飛嫣一邊用手指卷弄著自己那頭又長又帶著美麗卷度的棕髮,偏著頭陷入沉思當中。
於海鏈點起雪茄抽了一口,沒耐性的朝她擺擺手,「算了、算了,早知道你只是意氣用事地窮嚷嚷罷了。」
父親的說法讓她有些不服氣,「整件事情你從頭到尾都沒讓我參與,只是沒頭沒尾的叫我來參與這個莫名其妙的會議,我會有什麼厲害的想法才怪咧!」
說到這裡,就連商場強人於鏈海也得歎氣了,「好的、壞的全讓你說盡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飛嫣的雙眸倏地熠熠發亮,「爸,給我機會,讓我試試!」
「試什麼試?你還嫌自己惹的麻煩不夠多嗎?」
父女倆吵歸吵,但哪有爸爸不疼女兒的?
看準這點,她不氣餒的移動到父親身旁,滴溜溜的大眼毫無恐懼地望住父親。
「爸——你就別那麼小氣嘛,你給我一段時間,讓我試試能不能突圍就是嘍!等時間到了,如果任務失敗,我願意答應你從此修身養性乖乖閉嘴。如果任務真的成功——」飽含自信的紅唇微微彎起,「至少可以證明,我于飛嫣的智慧與手腕,並不比任何男人差呀。」
於鏈海深深望了女兒一眼,飽經世事的雙眸裡,雜揉著沒好氣的不耐、無奈,和一點點的……激賞。
沉默了會,他將雪茄架在煙灰缸上,「天漢,你說呢?」
葉天漢嘴邊仍是那不疾不徐的笑意,「讓飛嫣試試也沒什麼不好啊,反正現在哥倫比亞航空那邊根本就不願與咱們接觸,我想,再怎麼樣,也應該不會比目前的狀況更糟了。」
「好哇。」於鏈海狀似不經意地拍拍西裝上的小縐折,「就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放膽試試,免得她老以為自己是個了不起的男人,可以跟我平起子坐了。」語畢,他推開椅子起身,「天漢,走,吃飯去吧!就給這丫頭兩個月的時間……我很高興,只要過兩個月,就不會再有人膽敢在我的會議上大放厥詞了。」他得意地輕咳兩聲,「嗯哼,我的耳根就要清靜嘍。」
目送著爸爸走出會議室,飛嫣忍不住孩子氣地皺了皺鼻子。
什麼跟什麼嘛,不公平!不公平!就因為她是女兒,老爸就把她看得這麼扁?
哼!這次,她一定要為女人爭口氣,讓爸爸知道,她這個女兒,比他那些唯唯諾諾的「大臣」都好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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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在台灣找到一個真正值得攜手合作的好夥伴,哥倫比亞航空大手筆跨海籌組了一個十人小組,為前進大陸這塊商機龐大的市場做好各種研究與準備。
在主事者的精挑細選之下,這十個人自然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但,不知是巧合還怎麼的,這個評估團隊的成員竟清一色是女性。
這些年輕女性們的長相全都在一定的水準之上,身材高挑清瘦,氣質幹練優雅,從辦公室的透明玻璃放眼看去,儼然成了冷冰冰辦公室裡的一隅美景。
但,有人在看見這美景後,顯然不怎麼愉快……
「幹麼啊?一早踏進辦公室就悶悶不樂的,誰惹你了啊?」玻璃窗這頭,一名長相斯文,一臉書卷氣的男子攬住短髮女孩的肩,關心地問。
女孩塗著亮彩唇膏的嘴唇則是翹得半天高,「還不是Kevin這個討厭鬼!」
「咦?當初不是你自己死求活求,要Kevin一定得帶你回台灣見識見識,而且還死皮賴臉說要當人家特助的嗎?」
男人不解地看著女孩。「再說,前天從機場回來的時候,我看你一路都興奮得很,怎麼現在說翻臉就翻臉?」
女孩不耐煩地用力一跺腳,「哎呀,大哥,你不懂啦!」
又來了,又在耍孩子脾氣了。男人歎口氣,無奈地坐回沙發上。
Kevin是何等人物?他這個天真的妹妹還在作大頭夢,當真以為Kevin跟那些總是像哈巴拘圍繞在她身邊,被她隨意呼來喚去的男人一樣,這麼聽話啊?
殊不知,他們邵家在別人眼中或許是資產上億的大富人家,但充其量,他們也不過是做生意賺了點小錢的小商人罷了。
但Kevin卻不同。
他可是哥倫比亞航空集團狄恩·卡爾斯總裁的獨生子,理所當然的,更是此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啊!
哥倫比亞航空是全世界航空界的巨摩,其背後的最大股東卡爾斯家族更是跨足美國政經界的明星家族,他們所擁有的不只是財富,更有龐大的權力資源,及堅不可催的高貴名望。
Kevin這次受到狄恩總裁的指示,要他親自到台灣來替集團挑選最適合的合作夥伴,並且主導整個大陸投資計劃,顯見狄恩總裁對於前進大陸市場有多麼謹慎及看重?
想也知道,Kevin此行身上背負的壓力必定不小,可是任性的邵葳在得知他因為工作的關係,需要長時間待在台灣,哪管得了那麼多?
死吵活鬧的,就非要Kevin帶她一塊兒來不可。
因為他們的母親跟Kevin中國籍的母親是手帕交,兩家的交情也夠深厚,最後,Kevin才勉為其難的答應。
但……條件是,他這個身為兄長的倒楣鬼得丟下工作同行才行,免得他這被寵壞的妹妹,一旦脾氣發作六親不認,萬一不巧壞了Kevin的大事可就慘了。
邵葳煩躁地抓抓她那頭削得又薄又短的紅髮,一張臉臭得跟什麼似的,語帶埋怨。
「哥,你還有心情在那扮優雅、喝咖啡啊!人家我都快煩死了,你知不知道?」
「煩什麼?」邵昕明知故問地指指隔在玻璃窗那頭的員工,「該不會是吃醋、嫉妒吧?」
「什麼吃醋、嫉妒?那些人哪能跟我比啊!」話雖如此,她的臉色卻比方才更加難看。
「既然如此,我想不出你有什麼好氣的。」邵昕攪動著手中的銀色湯匙,一派悠閒。
「哥——」面對他那種氣定神閒的模樣,邵葳很快就藏不住心底話,。我就是受不了Kevin嘛!你看,他分明又是死性不改,整個辦公室請來的全是女人,我真不懂,他身旁沒有女人會死嗎?再說,他要是真的那麼喜歡女人,身邊也還有我,不是嗎?」
「這個……你可能要自己問他才行了……」
邵昕朝她的身後指了指,邵蕆會意轉身,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見他們剛才所談論的男主角正朝辦公室大門走近。
噢,那一百八十八公分的身高、壯碩挺拔的身材,以及那張混血的俊俏臉孔,讓人就算想忽視都很難。
再加上他那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揉合著Babyface上那透著些許孩子氣的天真笑容,散發出的氣質簡直是迷死人不償命。
瞧瞧那些號稱精英份子的女職員,一看見他,什麼專業幹練都通通不見了,全都死命地盯著他瞧,只差沒流口水而已。
看到這一幕,邵蕆心頭更像打翻了一整桶醋般的難受至極。
打開門,Kevin像陣風似地旋進辦公室。
「哈羅,邵葳、邵聽,早安啊!」
他拍拍邵葳的臉,隨即走到辦公桌後坐下。
「如果我沒看錯,咱們葳葳好像不太開心喔!」他邊說話,邊將電腦開機,一手邊忙著將公事包裡昨晚帶回家看的資料拿出來放在桌上。
「咦,你的辦公桌不是在外面嗎?是不是對辦公環境有什麼不滿意的啊?有事的話就說,千萬別憋在心裡,知道嗎?」
Kevin從小在美國長大,個性混合了他優雅開明的母親,和作風明快的父親,開朗溫和且直率,加上家族精心施予的英才教育更讓他在職場上顯得理智、知性和風度翩翩。
對於人與人應對進退之間該有的分寸,他不僅收放自如,也拿捏的精準無比。
「Kevin,你真有那麼忙嗎?從你走進辦公室到現在,你都沒有正眼瞧過我一次呢。」身材嬌小的邵葳依偎到他身邊,一臉怨氣地睨著他瞧。
「哦哦,如果沒看你,我又怎麼會知道你不愉快呢?」Kevin停下動作看她,並且綻開他殺手級的迷人笑靨。
看到他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邵葳就算有天大的氣,也捨不得直接對他發作了。
但對於耿耿於懷的事,她依然是不吐不快。
悻幸然地走到他面前,邵葳直截了當地道:「Kevin,我不喜歡你那些女職員,我要換掉她們。」
聞言,Kevin瞪大了眼,。怎麼?她們哪裡犯了錯,惹你不快了嗎?」
「沒有,可是……」
「OK,沒有我就放心了。」他臉上的笑容依舊未褪,「你放心,她們都是我親自面試的,不論是做人還是做事的能力,我相信都在水準之上。」
「但是,我真的不……」
似乎沒聽見她說什麼,他反而將桌上一大疊的資料拿到她面前,嘴角依然掛著溫煦的微笑,「來,這些資料是目前大陸本上航空業發展的狀況,我要你幫我製成圖表,將裡頭的資料數據化,讓我更清楚地瞭解對岸目前的狀況。」
「這……」
「有問題嗎?」
「沒有才……」沒有才怪,她心頭還憋了一肚子的氣呢。
但不知是存心還是故意,他根本沒給她發飆的空間。
「沒有就好,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勝任這些工作,當我最得力的助手!這些資料有點趕,麻煩你下班以前就交給我,好嗎?」
沒好氣地看著一臉坦然的Kevin,被他剛剛那麼一攪和,邵葳實在講不下去,只好接過東西,不甘不願的轉身離去。
然而,她前腳才剛步出辦公室,邵昕就拍著手哈哈大笑起來。
「Kevin,你這隻老狐狸,我才不相信你真的這麼無辜,什麼都沒看出來,」
面對好友,Kevin,也不想隱瞞什麼。
「我如果那麼笨,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在哈佛拿到兩個碩士學位嗎?」
邵聽一臉興致盎然地指著玻璃窗外問道:「喂,外面那些女職員……你該不是故意找來惹她的吧?」
Kevin沒正面回答,只是淡笑的開口,「是她自己堅持一定要來的,不是嗎?」
「好個下馬威,讓她立刻明白,堂堂哥倫比亞航空集團繼承人,是不可能為她改變什麼,更不可能讓她牽著鼻子走的。」
「這只是一小部份的理由。」他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一點點的手勢,「重點是工作已經夠累了,找些漂亮的女人當工作夥伴,不是令人在工作之餘,也可以賞心悅目、開心點嗎?」
邵昕敬謝不敏地聳聳肩,「我可不像你這麼愛女人。女人是禍水、是麻煩精,我看不出有什麼好的……」
「邵昕,你怎麼這麼說呢?"Kevin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瞅著好友,「女人是世上最美的花朵,女人是世上最貼心的小可愛,女人是上帝賜給世界的最大恩典啊!而我只是純粹欣賞,又怎麼可能會惹禍上身?」
邵昕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下以為然的挑眉,「你說的是沒錯,不過……剛才你口中形容的花朵和小可愛,都跟我親愛的妹妹一點也沾不上邊吧?」
「喔——"Kevin一拍額頭,臉上做出驚恐的模樣,「她鐵定是上帝打瞌睡時所製造出來的瑕疵晶,把她帶在身邊,就像口袋裡擺著隨時可能爆炸的不定時炸彈般令人提心吊膽,太恐怖了!」.
邵昕忍不住噴笑出聲,「但她遇見你就沒轍啦!」他正色地斂起笑容,「其實,她只是孩子心性了點,只要多哄著她,她其實是很好搞定的。再說,她是那麼、那麼地喜歡你,我想,在台灣這段期間,她的壞脾氣『應該』會收斂一點的話剛落下,門外立即傳來一陣尖銳的叫罵聲。
「你是哪裡來的狐狸精?這裡是哥倫比亞航空的台灣辦公室,可不是你家隔壁的7——ELEVEN,沒預約就想找Kevin,門都沒有!不行不行,改天也不行……為什麼?因為我是他的特助,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所以無論你說什麼通通不行……」辦公室裡兩個大男人互看一眼,隨即動作一致,無奈地搖搖頭。
邵聽覺得丟臉的將臉埋人雙掌,沒好氣地道:「唉,就當我剛才什麼也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