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真正成為男兒身後,我才發現這一切並不如想像中的美好,我不想變得這麼胖……」
「雲槐夏」抬起手,略帶嫌惡的比過胸口。
「胖?!」關於這點,「她」可就不同意了。「那叫結實,不叫胖,好嗎?」
「他」置若罔聞,「也不想變得這麼高大,嬌小玲瓏才可愛……」
「你本身是嬌小到哪裡去了?矮子矮,高躊踩。」
「她」沒好氣的反駁。
「而且還會長鬍子,下面還多長出來……多長出來……」
「他」很快的低頭看了一眼,然後重重歎口氣。
「喂,你在歎什麼氣啊?」
「她」想跳腳了,「我可是個大男人,長鬍子和腿毛是很正常的事吧?而且我的男性驕傲又有什麼地方不對了?」
「太大了。」
「他」像是飽受折磨,又長歎一聲,「而且動不動就會變硬。」
「變硬?」
「安瑛姿」可以理解對方上半段的言詞,甚至視為一種讚美,但是下半段的「動不動就會變硬」是什麼意思?
「她」想靠近「他」,追問原由。
「又變硬了啦!」
「雲槐夏」突然慘叫一聲,反射動作的低下頭。
「安瑛姿」瞠目。
這也就罷了,更要命的是,「雲槐夏」居然還眼角含著淚水,對「她」露出沮喪、不知所措和乞憐求助的神情。
「就是像這樣……而且你剛剛一靠近我,就變得更硬了。」
憐惜感油然而生,「安瑛姿」意欲好生安撫「他」,於是來到「他」的身前,一邊伸手揩去「他」眼角的淚水,一邊低聲勸慰,「沒什麼好哭的,這是……男人身體的正常反應,不必擔心。」
「正常的……什麼反應?」當女性柔軟的指腹滑過男性的眼角與臉頰時,「雲槐夏」微微愣住。
在「他」的眼中,「她」是那麼甜美嬌媚,教「他」的心思驟然大動,幾乎要忘了自己先前在煩躁些什麼。
「這是正常的慾念反應。放心,我知道應該如何解決。」
……
「對不起……」悠悠回過神來,「雲槐夏」自然也發現到對方的「慘狀」,尷尬的致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不然「安瑛姿」還能怎麼回應呢?責怪「他」輕薄、褻瀆了「她」嗎?怎麼想怎麼怪,索性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吧!
於是「她」裝成沒事人一般逕自進屋洗手,「雲槐夏」則是狼狽的尾隨在「她」的身後,「她」走,「他」隨行,「她」伸懶腰,「他」便停下腳步……直到「她」突兀的轉身,「他」因為緊急停下腳步而差點絆倒自己,「她」才沒好氣的瞪著「他」。
「現下又怎麼了?」
「我只是想跟你道謝罷了。」
「雲槐夏」支支吾吾,「畢竟你幫了我一個很大的忙。」!
「不客氣。」
「喔!」
「他」又尷尬的頓了一會兒,「說不定日後我也能幫得上你的忙。」
「或許。」嚴格來說,「安瑛姿」自信滿滿,不覺得自己需要任何人,尤其是來自對頭冤家的幫忙。
第5章(1)
「需要幫忙嗎?」再一次,「雲槐夏」試探詢問的聲音穿過薄薄的門簾,傳進小間廂房裡。
「要……」再一次的嘗試仍告失敗,「安瑛姿」不得不咬牙承認自己的確需要幫忙。
「你總算肯讓我幫忙了。」門簾被人高高一掀,「雲槐夏」如釋重負的走了進來,手中則捧著特製的長條布巾與女子月事專用褻褲。
女子月事!
「安瑛姿」簡直是羞憤欲自絕,咬著唇,渾身僵硬的端坐在床上,無助且清楚的感受到雙腿之間正汩汩淌出月事血流,如果再不及時處理,就要染紅半床被褥了。
「你先用這條巾子擦擦……那裡。」
「雲槐夏」把一條布巾打濕後遞給「她」,不好意思的背轉身子,等待對方擦拭完畢。
之後,「他」強忍羞意,耐心的教導「她」如何使用長條布巾,如何穿上那條專用褻褲,最後,「他」要「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則匆匆收拾被污染的被褥,走出廂房,再回來時,則端著托盤,上面有一杯熱茶,以及一小包用油紙包起來的物品。
「現下把茶喝了。」
「雲槐夏」很慎重的將茶杯放入「她」的雙手裡,仔細的叮嚀。
「不能等擱涼一點再喝嗎?」
「安瑛姿」嫌有點燙。
「不行,熱熱的喝才會有舒通經血、止住腹痛的效果。」
「她」聽了,只得蹙著眉頭,一口氣喝光茶水。
「嗯,很乖,賞你糖吃。」
「雲槐夏」眉開眼笑,打開小油紙包,原來裡頭放的是幾塊小糖塊。
「我沒吃甜食的習慣。」
「吃下去,才能增強止痛效果。」
「雲槐夏」堅持的說。
「安瑛姿」半信半疑,伸出手,取了一塊糖,放入口中。
糖很快的融化,香甜滋味教「她」登時忘卻自己長久以來不嗜甜食的習慣,渾然忘我的閉上雙眼,默默的享受著。
奇怪的是,沒過多久,原本月事所帶來的腹痛真的消失了。
「她」睜開雙眼,便見到「雲槐夏」一副「我告訴過『你』了」的笑臉,不得不服氣。
「的確舒服多了。」撫著小骯,「她」承認道。
「是吧!」
「雲槐夏」笑了笑,又為「她」倒了一杯熱茶。「月事期間,諸多不適,有時間休息便多休息,調養身子為重。」
「安瑛姿」若有所思,深深瞅著「他」。「但是我以前似乎沒見過你休息。」這話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陳述,「她」真的沒有安氏商號的主子在一個月裡會固定休息幾天的印象。
「雲槐夏」理所當然的笑了,「我哪來的時間休息?一睜開眼,便要應付安氏商號裡大大小小的事務,還得招呼往來的商旅,出席應酬宴席……」
「她」光聽就覺得累了,而且……
「就拖著這樣出血疼痛的身體嗎?」
「當然。」
「雲槐夏」還是以理所當然的態度頷首,「那些應該處理的事又不會因為月事而消失。」
「他」說得愈輕鬆簡單,「安瑛姿」就愈無言,不由得再次佩服起對方。
真是的,想「她」以前是多麼輕視對方,總是很努力的腹誹著這個對頭冤家,不服氣一介女流何以和大男人在商場上平起平坐?現下「她」總算知道自己錯了,人家是多麼努力的打拼,連在月事見紅的小日子裡照樣繼續打理生意,教「她」不服氣也難啊!
「她」想得激動,小腹亦再度開始隱隱作痛,體內經血不斷的往外奔流,霎時小臉蒼白的摀住小腹。
「雲槐夏」不假思索的坐在床邊,一手攬住「她」,一手則往「她」的小嘴裡喂糖塊,輕聲呵哄,「不疼,不疼……再忍忍就不疼了……」
低沉的男性嗓音極具渾厚魅力,令人心安……不知不覺,「她」的螓首倚在「他」的臂彎裡,睡著了。
靶受到「她」均勻且愈發深沉的呼息,「雲槐夏」不想吵醒「她」,但是這樣側身坐著,讓「她」睡在自己臂彎中的姿勢,「他」覺得愈來愈難受,簡直快要麻痺了。
於是「他」決定冒個險,輕輕慢慢的從「她」的頰下抽出手。
「唔?」
「她」當下發出抗議的哼聲,嬌靨還索性在男性的手掌上蹭了一圈,再一古腦往下埋。「別吵我睡覺啦!」
「雲槐夏」差點笑出聲。這傢伙原來是只瞌睡蟲?「她」這樣埋著鼻子睡覺,不怕沒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