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顧之風坐在床邊,側頭沉思著,俞雁婷瞧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坐到他身旁道:「之風,你在想什麼?」
「雁婷,我是在想傲雪軒主的事。」顧之風抬頭看著她。
「想他……難道是跟紫築妹妹有關?」俞雁婷猜測著說。
「嗯!我看他對紫築是一片真心,可是紫築為什麼不肯接受他呢?」顧之風不明白鹹紫築為何對蘇智傑如此冷淡。
「是啊!其實傲雪軒主人品不錯,不但為人正直,而且英俊不凡,對紫築妹妹又是一往情深,不像是紫築妹妹說的那樣。」俞雁婷挺看好蘇智傑的道:「我看一定是紫築妹妹對他誤會了,他那麼愛她又怎麼可能在心裡有其他的姑娘呢!」
「我也是這麼覺得,也許是傲雪軒主不太會表達對她的感情,所以才讓她覺得他心裡有別的姑娘吧!」顧之風微笑著說。
「女人是需要哄的,可惜他不會對她說些好聽的話,要不然她一定不會安心將他一個人留在傲雪軒。」俞雁婷站在女人的立場表示著。
「聽你這麼說,是對他的印象很不錯囉!」顧之風揚著眉看著她。
「怎麼,你在吃醋嗎?」俞雁婷微笑著。
「你在我面前說別的男人的好話,怎麼教我安心得了呢?」顧之風故意板起臉來。
「討厭!談正經事嘛!你是不是想到怎麼幫他們啊?」俞雁婷高興在心裡,但是鹹紫築和蘇智傑的事情,他們能幫什麼忙呢!
「我的確是想幫幫他們,但是對他們之間的事也瞭解得不深,不如無探探雙方的意思,再做決定吧!」顧之風正色地說著。
「嗯!全依你的。」俞雁婷什麼都支持他。
顧之風笑笑地摟著她的腰,把頭枕在她的肩上,「雁婷娘子,夜已經深了,我……」
俞雁婷輕輕地推開,嬌羞地別過臉去,顧之風一手將她的臉轉過來,吻上她的唇,並順勢將她平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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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雁婷到鹹紫築的房裡找她,想邀約她一起出去走走。「紫築妹妹。」她自個將房門打開,走進了房裡。
「俞姊姊。」鹹紫築從床邊站起來,對她微笑的走近。
俞雁婷和氣地笑道:「有沒有空,陪姊姊到花園去走走好嗎?」
「好啊!整天悶在房裡,我都快悶慌了。」鹹紫築一副悶極了的模樣,一會兒眉開眼笑地說:「不如我們到街上去逛逛!」
「嗯!我好久沒到街上去看看了,今天有你陪著我,之風應該不會再反對了吧!」俞雁婷很贊同她的建議。
「顧大哥不准你上街啊?」鹹紫築好奇地看著她。
「嗯!自從上次去參佛時遇到歹徒之後,除非是有他陪著,否則就不准我上街去。」俞雁婷甜蜜蜜地說著。
「那我又不是顧大哥,他會肯讓你跟我出去嗎?」鹹紫築懷疑地說著。
「你不一樣啊!不像我這麼懦弱,之風一定會答應的。」俞雁婷撒嬌地拉著她的手臂,「走嘛!我們去跟他說一聲,他會讓我們出去逛逛的。」
「好吧!」鹹紫築微笑地答應她,而心裡想的卻是,她多麼希望自己像俞雁婷那樣,需要別人來保護,而不是去保護別人,這樣的心情,有誰瞭解,有誰知道,又有誰可以來撫慰她這一顆寂寞芳心,她是多麼地欣羨俞雁婷和顧之風的感情。
她們兩人來到顧之風的書房後,俞雁婷敲了敲書房的門。「之風。」她逕自推開門踏了進去。
顧之風從書桌後站起來,迎向她們,「雁婷,紫築,找我有事嗎?」
俞雁婷看看鹹紫築,一副央求她開口的樣子。
鹹紫築收到她的暗示,微笑地對顧之風道:「顧大哥,我想和俞姊姊上街去逛逛,所以過來跟你說一聲。」
顧之風看向俞雁婷,「雁婷……」
俞雁婷似瞭解他要說什麼,便先他開口道:「之風,有紫築妹妹陪著我,不會有事的,我們不會太晚回來的,只是逛一下下就好了嘛!」
「是啊!顧大哥,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俞姊姊的,不會有事發生的。」鹹紫築幫腔的說著。
「好吧!但是你可真的要千萬小心唷!」顧之風再三的交代,害怕他的美嬌妻又被陌生男人糾纏。
「我知道啦!我們很快就回來了。」俞雁婷微笑地說,看來比鹹紫築要來得高興多了,令顧之風心裡更加害怕。
顧之風走向她們,鄭重地把俞雁婷交給鹹紫築說:「紫築,雁婷我就拜託你了。」
「放心吧!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俞姊姊的。」鹹紫築保證著。
「那就早去早回吧!」顧之風送她們走到書房門邊。
「太好了,紫築妹妹我們走吧!」俞雁婷拉著鹹紫築離開了書房。
她們離開了顧府往熱鬧的街市前去,路上俞雁婷不忘她的使命,有意無意地跟鹹紫築聊起蘇智傑。
「希望這次不會像上次那樣碰到歹徒才好,紫築妹妹你不曉得那時我有多害怕啊!幸好是傲雪軒主路過打抱不平,我才能平安無事,傲雪軒主他真是個正義之士。」俞雁婷回想那時的情形,心中便湧起對蘇智傑無限的感激,如沒有他的相助,今天她就不會跟顧之風成親,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幸福,想著她的臉上便掛起了感激的笑容。
瞧見俞雁婷嘴上掛著耀眼的笑容,多麼地刺眼啊!鹹紫築的心裡無疑地升起妒嫉之火,口氣酸不溜丟地說:「是嗎?我倒覺得他跟那些個歹徒沒有什麼兩樣,只不過他又多出偽君子一項特長而已。」她一臉對蘇智傑不屑的樣子,而心裡是恨死了蘇智傑對俞雁婷的感情,還有對她的不溫柔,不體貼,不瞭解……
「怎麼會呢?我看他是個正人君子。」俞雁婷怎麼看蘇智傑都不像是鹹紫築說的那樣子。
「正人君子,他配?他……」鹹紫築差點把蘇智傑搶親的事脫口而出。
俞雁婷好奇地追問著,「他……他怎麼樣?」
鹹紫築抿抿嘴:「總之他不像你看到的那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唉呀!不要談他了。」
「好,不談,不談!」俞雁婷瞧她話只說一半,更令她對他們的事好奇,鹹紫築在隱瞞什麼秘密嗎?而這個秘密應該就是讓鹹紫築對蘇智傑冷淡的原因吧!
鹹紫築嘴裡說不談蘇智傑,心裡卻又想起了他,什麼不好想,偏偏想的是他對俞雁婷的感情,英雄救美?哈!說不定還是他安排好的計謀呢!先是讓俞雁婷對他有好感,然後再來個搶親,偽君子,斯文敗類!
她氣憤、她抱怨,但蘇智傑真正令她生氣的,卻不再是為了破壞她的好事,和玷污她的清白之身,只因為她在蘇智傑的心裡,沒有佔到一點點重要的地位,只因為她把顧之風在她心裡的地位,讓蘇智傑頂替了,在他們每一次見面,每一次的交談,每一次的爭吵中,已被蘇智傑的身影進駐她的心中,也不知不覺開始期待著每天的見面,不知不覺開始熱烈地思念他,想著他的心總是帶點矛盾、心痛、憂鬱和交雜著興奮、迷惑和癡醉。
就在鹹紫築一心想著蘇智傑無暇兼顧其他之時,對面來了兩名大漢,一個是地方惡霸譚建常,另一個是他的武師林振強,兩人大搖大擺像只螃蟹地在街道上橫行,路人見到他們全紛紛走避,偏偏鹹紫築仍然無視他們惡行惡狀地走了過去。
俞雁婷瞧見他們時,一直伸手拉著鹹紫築的衣袖,可惜她像是沒神經的完全沒反應,只好輕聲地開口警示她,「紫築妹妹,紫築妹妹!」
「啊!什麼事?」鹹紫築也不曉得俞雁婷已經喚她多久了,回神應她時譚建常和林振強已在她們眼前。
俞雁婷閃避到她的身後,害怕地看著地上,顫抖的聲音細小地說:「紫築妹妹,我們回去了吧!」
「回去,我們才剛出來呢!」鹹紫築無視譚建常二人的存在,拉著俞雁婷的手打算繼續前進,卻被阻擋了下來,她抬眼瞪著他們,慢條斯理地把話一字一字地吐出來,「請你們讓開。」
譚建常故意不理睬她,看著身邊的林振強道:「林師父你有沒有聽見黃鶯在叫啊!」
「聽見了,這只黃鶯的聲音還挺嬌的呢!」林振強附和著譚建常,一塊逗著鹹紫築。
鹹紫築板起臉來,「讓開。」
「不得了了,這只黃鶯生氣啦!」譚建常笑嘻嘻地說著,「好凶的姑娘啊!見到了本大爺也不知道要怕,還敢對本大爺大呼小叫的,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啊!」
林振強向前踏出-步,「公子,讓我來替你教訓教訓她。」他欲出手傷害鹹紫築。
「慢著,對姑娘怎麼可以這麼無禮呢?」譚建常伸手去摸鹹紫築的臉,被她閃過。「何況我就喜歡她的凶悍,呵呵呵……」
鹹紫築冷不防地賞了他一巴掌,「你喜歡,我就成全你。」
「可惡,竟敢出手打我家公子,看我怎麼收拾你!」林振強出掌攻向她。
「臭丫頭,把她給我抓起來。」譚建常火冒三丈地下命令:「我看你還能凶悍到幾時。」
鹹紫築閃過了林振強的連續幾掌道:「哼!姑娘我才不怕你這種敗類呢!」
「紫築妹妹,我們快回去吧!」俞雁婷緊跟在她身邊,害怕地勸她,「不要跟這種人計較,我們快走吧!」
「俞姊姊……」鹹紫築才想叫她安心,話未說完,譚建常就已經盯上了俞雁婷,「呵呵呵,小姐何必急著回去呢!我們還沒玩夠啊!來啊!跟大爺我玩玩。」
俞雁婷被迫離開了鹹紫築身邊,慌張恐懼地閃避著譚建常,「不要,你不要過來,救命啊!紫築妹妹……」
「俞姊姊……」鹹紫築才回神瞧了俞雁婷一眼,林振強便又殺到地面前來了,她自身都難保了,哪還管得了俞雁婷,只能放話警告著譚建常,「別碰她,住手,否則我絕對不饒你們。」
「臭丫頭,你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敢大聲說話。」林振強緊纏著她,讓她無法分身去救俞雁婷。
「住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並且扣住了林振強的右手臂。「她為什麼不能大聲說話?」蘇智傑正要到顧府去見鹹紫築,半途中遠遠便見到鹹紫築她們被惡徒糾纏,他立刻趕了過來,他怎麼能放任他的娘子被人欺負呢!
林振強向著蘇智傑打出左手,趁勢掙脫出他的牽制,「你是什麼玩意啊?敢跟我們作對,活得不耐煩啊!」
「我是傲雪軒軒主,她是我的娘子,也就是傲雪軒的夫人,你說這樣的身份地位,說話能不能大聲啊?」蘇智傑放蕩不羈地笑著。這兩個傢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看我怎麼教訓你們。
「傲雪軒?」林振強被震憾地停住了腳步。
「傲雪軒是什麼東西?」譚建常根本就沒聽過它的名號,不屑地大叫著,「有我譚家大嗎?」
林振強退到譚建常身邊。「公子,傲雪軒在江湖上能和八大門派相提並論,可不是好惹的啊!」不愧是在江湖上混的,還知道傲雪軒的厲害。
「是嗎?我才不相信,憑他能把我們怎麼樣?」譚建常打從他出世到現在,還沒有人是他惹不起,或傷得了他的。
「公子!」林振強睜著大眼。
「不用說了,給我打。」譚建常下了最終的命令把蘇智傑交給了林振強,自個又向著俞雁婷糾纏而去。
「是。」林振強不敢違背命令,明知道不是蘇智傑的對手,也只得硬著頭皮打了。
在蘇智傑應付著林振強之時,傳來了俞雁婷的求救聲,「不要……不要碰我,救命啊!紫築妹妹……」
「俞姊姊,我來……」鹹紫築想說我來救你了,偏偏她的話未說完,蘇智傑已經趕到俞雁婷的身邊,把林振強丟給她應付,而去解救俞雁婷了。
看著蘇智傑一聽見俞雁婷的呼救聲,便搶身而去,簡直是不把她這個娘子放在眼裡嘛!自己的妻子不保護,顧著別人的老婆做什麼?人家說患難見真情,還敢說他心裡沒有別的女人,他愛的人分明就是俞姊姊,他根本就忘不掉她。
就當她分神想著蘇智傑的時候,林振強出掌迎面而來,她回神已晚,閃避不及,一掌結結實實地打中她的胸膛,她連退了三步,嘴角滲出一絲鮮血,林振強趁勝追擊又猛攻向鹹紫築,鹹紫築困難的閃躲著。
蘇智傑雖然在幫著俞雁婷對付譚建常,但也沒忘了鹹紫築,瞧見她被人欺負了,他的心裡可是心疼極了,連忙快速地解決了譚建常,回到鹹紫築身邊教訓那個膽敢傷害她的人,他拉著俞雁婷來到她身邊,出掌接住林振強的攻勢,化解了鹹紫築的危機。
蘇智傑滿目怒火地瞪著林振強,心裡是早想把他生吞活剝,竟敢傷害他心愛的人,太可惡了,絕饒不了他,看我怎麼教訓你。
蘇智傑身手迅速快如閃電,一瞬間雙掌化做千掌迎向林振強,林振強被突如其來的氣勢,懾住了魂魄,他分不出是實是虛,就在他驚愕之餘,身體己遭到巨擊,不知道是一掌或是千掌打在他身上,他連連退了十餘步後倒地,口中不停湧出鮮血,看情形傷得不輕,起碼他的肋骨全斷了。
在一旁的譚建常被眼前的情況嚇呆了,這時他才知道什麼叫做武功高強,什麼叫做武林高手,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在蘇智傑面前簡直就像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一樣,心寒之時又接收到蘇智傑凌厲的眼神,嚇得雙腳發軟,心想這下該我了,暗叫一聲,唉呀!我命休已。
蘇智傑可不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魔王,雖然林振強傷了鹹紫築惹火了他,但是他並沒有下毒手,只是讓林振強十倍地嘗嘗鹹紫築所受的傷罷了,他注視著譚建常緩緩地開口道:「過來。」
譚建常顫抖的雙腳不聽使喚,一步也走不動,在蘇智傑的怒聲喚道下,才連滾帶爬地來到蘇智傑面前,「大俠饒命啊!大俠饒命啊!小的以後不敢了……」他狼狽地哀求著蘇智傑饒他一命。
「哼!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仗勢欺人,目無王法。」蘇智傑舉腳將他踹到林振強身邊。
「不敢了,不敢了,大俠你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我們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譚建常跪在地上猛磕頭求饒。
蘇智傑走向他們,蹲在譚建常的眼前,抓起他的領子拉向前,「以後看見我的娘子,記得離她速點,否則叫你吃不完兜著走,聽見了沒?」
「聽見了,聽見了!」譚建常像隻狗似地猛點頭。
蘇智傑甩開他的領子,「現在消失在我面前,滾!」
「是……是……林師父……林師父,我們快……快滾吧!」譚建常扶起林振強消失在蘇智傑他們的面前。
蘇智傑回到鹹紫築身邊,「娘子,你沒事吧?」想動手去替她檢查,可是換來的卻是一雙氣憤的眼神,令他只能皺緊眉呆望著她,心疼不已。
俞雁婷看得出蘇智傑心裡有多著急,也不知道鹹紫築傷得有多重,她代蘇智傑問著,「紫築妹妹,你沒事吧?傷了哪啦?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我沒事啦!」鹹紫築發脾氣地吼著,不知道是針對蘇智傑還是針對俞雁婷。
俞雁婷被她突來的改變嚇了一跳,但認為是因為鹹紫築對蘇智傑還不能原諒所以才會有如此態度,便不多想,依然關心的說:「紫築妹妹,我看我們別逛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蘇智傑接手扶著鹹紫築,「讓我來吧!」
鹹紫築雖然氣憤,但是卻又沒有反對他的關心,讓他扶著自己。
「喔!對了,顧夫人,你沒事吧?」蘇智傑禮貌地問了聲。
「沒事,再次蒙你搭救,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俞雁婷好生有禮地答謝他,「真的是非常的感謝你。」
「不用客氣了,行俠仗義是我應該做的,何況你還是我娘子的乾姊姊。」蘇智傑為討好鹹紫築才如此說。
可是鹹紫築倒不認為,小聲的嘀咕著,「我看不只這樣吧!」
「娘子,外面這麼危險,以後要上街,還是我陪著你好了。」蘇智傑實在是放心不下她,雖然她有幾下功夫,但是她就是仗著有那幾下的功夫,所以才常惹來一些麻煩。
「不用了,剛才那兩個傢伙我一個人就可以擺平了,根本就不需要你來插手,哼!」鹹紫築睜眼說著瞎話,沒辦法!在他面前她就是拉不下臉來。然而她的心裡其實是很想像俞雁婷那樣,當個人見猶憐,到處受人疼愛喜歡的嬌嬌女。
蘇智傑看著她,明明受了傷還敢說大話,真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看什麼?要不是你出來礙手礙腳的,我也不會受傷啊!都怪你啦!是你害的。」鹹紫築把過錯全推給蘇智傑,本來讓他扶著感覺滿安全的,可是一想到他的心裡愛的人不是她,便賭氣地把他推開,「不用了,我們還沒逛夠呢!」鹹紫築非跟他唱反調不可。
俞雁婷可沒心情再逛下去了,「算了,紫築妹妹,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啦!經過剛才的事,我已沒有心情再逛了。」
「好吧!我們回去,再見。」鹹紫築故作蒲灑地道別了蘇智傑。但心中卻暗暗詛咒著他。沒有良心的傢伙,你如果就這樣看著我走,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就把你砍成十八段……
蘇智傑怎能放心讓她們就這樣走,便緊緊跟隨在她們身後,「讓我護送你們回去吧!」
「不需要,你走開!」鹹紫築口是心非,冷冷地拒絕他。
「你不需要,可是顧夫人需要啊!是不是?」蘇智傑無奈地拿俞雁婷當借口地詢問著她。
俞雁婷為了讓蘇智傑放心,點了點頭,「嗯!有你護送,我覺得安全多了,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蘇智傑露出笑容地護送她們回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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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智傑護送俞雁婷和鹹紫築回到顧府,顧之風從家丁口中知道蘇智傑送她們回來,便到大廳中迎接他們,只見俞雁婷扶著鹹紫築,而蘇智傑緊隨在她們身後。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嗎?」顧之風站在朋友的立場關心著鹹紫築,「紫築,你怎麼了,受傷了嗎?」
顧之風的關心問候就是跟蘇智傑不一樣,鹹紫築莫名的悲從中來,看著顧之風的感覺,就像是對著自己的親人,好像親兄妹一樣,長久的相處下來,她已經習慣顧之風那有如哥哥一般的照顧,便一副受盡委屈要對哥哭訴的模樣,「我……我沒事。」口中說沒事,眼裡的淚水已經在閃爍。
「紫築!」顧之風瞧她默然地落淚,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俞雁婷,「這怎麼回事啊?」
俞雁婷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顧之風,「之風,我們在街上碰到了兩個惡徒……」
她話未說完顧之風已經緊張的巡視她有沒有受傷,「雁婷,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我沒事,幸好蘇軒主前來搭救,不過紫築妹妹被他們打傷了。」俞雁婷憂心地看向鹹紫築。
顧之風聽到俞雁婷被蘇智傑所救,自然得答謝他,「傲雪軒主,真是多謝你的仗義相助,內人承蒙你再次的搭救,我們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
「顧兄,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蘇智傑淡淡一笑道。
俞雁婷心急著鹹紫築的傷勢,「之風,你快替紫築妹妹看看,看傷得重不重啊!」
「讓我來!」蘇智傑怎麼肯勞駕顧之風替鹹紫築看傷勢,他自己來看就綽綽有餘了,他來到鹹紫築的面前,牽起她的手,打算替她把脈。
鹹紫築倔強地抽回自己的手,「不要你替我看。」
「娘子!」蘇智傑又氣又憂心地看著她。
俞雁婷推著顧之風來到鹹紫築身邊,「之風,你幫她看看吧!」
「好!」顧之風好意地要為鹹紫築把脈,「紫築,讓我替你看看吧!」
鹹紫築點點頭很柔順地把手交給他,「嗯!麻煩你了,顧大哥。」
蘇智傑吃味地發起脾氣,撥掉顧之風的手,將鹹紫築拉到身邊,「不敢勞你替她看傷,我自己來就行了。」
「傲雪軒主……」顧之風和俞雁婷均投給他一個訝異的眼色,但是他們很快就收起了那訝異的眼神,他們都知道蘇智傑在吃醋,反而兩人嘴邊都掛起了取笑的笑容。
「放手,我叫你放手啊!」鹹紫築耍脾氣地嚷道:「我不要你管啊!你根本就不是真的關心我,我如果死了你就更可以稱心如意了,你不要管我,讓我死了算了。」
「娘子!你在胡說什麼啊?我怎麼能讓你死呢!」蘇智傑憂心地看著她。
鹹紫築口無遮攔地把搶親的事情說了出來,「我說什麼?我說什麼?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我被人家欺負,被人家打的時候,你在做什麼?你在救你心愛的人哪!你只顧著保護俞姊姊,哪還記得我是你的妻子,你根本就是希望我被人家打死,反正我只是你搶錯親的老婆,根本就不是你愛的人,被人家打死了也沒有關係……」一時間她努力壓抑下來的情緒全有如山洪爆發的傾洩而出。
「紫築!」蘇智傑睜大眼地看著她,不敢相信她竟然把那件事說了出來。
「瞪我幹嘛?我又沒說謊,你喜歡的人是俞姊姊,你要娶的人也是俞姊姊,我說錯了嗎?」鹹紫築不改口地叫著。
俞雁婷不敢置信地看著鹹紫築和蘇智傑,「紫築妹妹,你說……」
顧之風聽完了鹹紫築的話,便明白了搶親是怎麼一回事,為了怕俞雁婷擔心,便找借口安撫著她,並叫人帶她回房休息,「雁婷,雁婷,紫築只是一時氣憤胡言亂語,你不要放在心裡,我看你在街上發生了那些事,大概也累了,不如先回房去休息休息吧!小春小春,扶夫人回房休息去。」
小春遵命地扶著俞雁婷,「夫人,我們回房吧!」
「之風……」俞雁婷明知道他們有事瞞著她,可是顧之風不願讓她知道,看著顧之風的雙眼,她也不再追問。「我回房去了。」
「嗯!你回房好好休息啊!」顧之風目送著俞雁婷離開大廳。
鹹紫築明知道這事說出來的後果有多嚴重,但是因她太氣憤了,顧不得那麼多,而且話已說出口了,再瞞也瞞不住,索性就不管它後果如何了,拋下那個大難題給蘇智傑,哼聲地離去。
「紫築,紫築!」蘇智傑原想追上前去,但是卻被顧之風阻止了。
「傲雪軒主請留步。」顧之風擋住了他的去路,「我想我們有些話必須說清楚。」
蘇智傑不用他逼供便已坦承鹹紫築所說的事實道:「沒錯!我承認她所說的話。」
「你……派人去我岳父家搶親。」顧之風確定著。
事到如今不管是蘇智傑的手下私自做的,或是他親自指使的都沒有太大的差別了,他把所有過錯,自己一個人扛了下來,「是的,現在你都已經知道了,你想怎麼處理呢?你說吧!」
「等等,紫築怎麼會知道你搶親的事,她跟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顧之風還有弄不懂的事。
「你只要知道搶親的事是我做的就行了,紫築的事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蘇智傑仍替鹹紫築隱瞞。
「好,既然你承認了,我們就把這件事給解決了吧!」顧之風也不逼他。
「你想怎麼做?」蘇智傑平靜地說著。
「我要跟你決鬥。」顧之風一副江湖俠士的氣概說著。
「時間?」蘇智傑快人快語地問道。
「明天正中午。」顧之風也懶得廢話。
「地點?」
「雨丘林裡。」
「我會準時赴約。」蘇智傑說完便瀟灑地離開了顧府。
****
隔天中午顧府裡,俞雁婷在尋找顧之風,打從昨天跟蘇智傑碰過面之後,顧之風的態度便變得奇怪,而今天早晨顧之風又特別早起,一早就在庭子裡練武,現在卻又不見蹤影,俞雁婷的心裡頭老是覺得不對勁,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不安心。
她向家了詢問著顧之風的去向,「阿福,你有沒有看見之風?」
「少爺出去了。」家丁阿福回答著。
「正中午的,他上哪去啊?」她好奇地問著。
「少爺好像是要去赴那個鹹姑娘相公的約。」
「去赴蘇軒主的約,你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嗎?」她不安地追問著。
「哦!少爺帶了劍出去,大概是要跟人決鬥吧!」
她激動地看著阿福,「什麼?在哪?你知道他們在哪嗎?快告訴我。」
「嗯……是雨丘林。」家了阿福回想著道。
「雨丘林?」她立刻奔回內院去找鹹紫築,這件事情大概只有她能幫忙了。
俞雁婷來到了鹹紫築的房門外,敲著房門,「紫築妹妹,紫築妹妹,你開開門啊!不好了,出事了。」
鹹紫築打開了房門道:「出事?出什麼事了?」
「之風……之風要和蘇軒主決鬥啊!」俞雁婷憂心如焚地說:「我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想你應該可以幫忙阻止他們,你快去看看啊!」她露出哀求的眼神看著鹹紫築。
聽到她的話後,鹹紫築心裡猛地抽緊,一股不安的情緒佈滿她的全身,而腦海第一個閃過的念頭,竟是害怕蘇智傑受傷,可是她仍猶豫著,「我……我能幫上什麼忙,這件事……他們的決鬥又不是因為我。」她認為是他們為了爭奪俞雁婷才決鬥的。
「你怎能這麼說呢!」俞雁婷不能相信她會這麼冷淡。
「本來就是啊!那傢伙喜歡的人是你,要阻止這場決鬥只有你可以,我幫不上忙。」鹹紫築已懶得裝模作樣,一副事不關己的回房去,然而她的心裡卻懸掛在半空中,緊緊繫著蘇智傑的安危,她希望她可以,她可以阻止得了他們。
「你錯了,蘇軒主喜歡的人不是我,他真正愛的人是你啊!」俞雁婷不贊同她的話,「相信我紫築妹妹,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歡你,要不然也不會天天來看你,那天你被人欺負時,你難道沒看見他有多生氣,幾乎要把傷你的人給殺了啊!這些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蘇智傑喜歡的人是誰。
成紫築的心被她動搖了,蘇智傑喜歡的真的是她嗎?她不敢確定,又不敢完全否決。就算只是為了不讓蘇智傑受傷,還是因為喜歡上他,愛上了他,而不在乎結果,她決定去阻止他們的決鬥,「他們在哪裡?」
俞雁婷拉著她跑,「在雨丘林。」
「俞姊姊你留在家裡,我去就好了。」鹹紫築怕她出事不讓她去冒險。
「不行,我要跟你去,我不放心啊!」俞雁婷硬是要跟她一起去阻止他們,「而且,多一個人勸他們,總是多一分力量嘛!」
「好吧!我們快走。」鹹紫築點點頭反拉著她跑。
她們離開了顧府,在前往雨丘林的路上,突然出現一群大漢團團圍住了她們,俞雁婷驚恐地躲在鹹紫築身旁。
那群人像是和鹹紫築熟識似地,其中一人喚著她的名字,「鹹公子,不!應該說是鹹姑娘,小姐想要見你,你跟我們走吧!」
「紫築妹妹,你認識他?」俞雁婷提出疑問。
「俞姊姊你別怕,他們不會傷害你的。」鹹紫築像是跟他們討價還價地說:「對不起,各位!請你們先回去告訴翁小姐,我現在有急事不能隨你們回去,只要我把事情辦完,自當親自去見她。」
「不行,小姐特別交代過,無論如何你現在就必須跟我們回去。」他拒絕她,堅持要她現在跟他們走。
「你們放心,等我把事情辦完,一定回去見翁小姐,我不會逃走的,請你們讓我過去。」鹹紫築一臉誠懇地說著。
「對不起!我們只聽從小姐的命令,要你跟我們回去吧!」他不聽鹹紫築的要求,揮手命人抓住她,「來人啊!把她抓起來。」
眾人異口同聲,「是。」紛紛逼向鹹紫築。
鹹紫築將俞雁婷推到一邊去,「俞姊姊你快走,你先到雨丘林去阻止他們,快去啊!」
俞雁婷被她推出了人群。「紫築妹妹。」
「快走啊!快去阻止他們,快去。」鹹紫築一面掙扎一面催促著她離開。
「紫築妹妹,你放心,我現在就去阻止他們,我會帶他們回來救你的。」俞雁婷顧不得太多,只好照鹹紫築的話,先去阻止顧之風他們的決鬥,再帶他們回頭來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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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丘林裡,俞雁婷隻身趕到了雨丘林裡,便聽到了激烈的打鬥聲,顧之風和蘇智傑正打得不可開交,兩劍在空中交會,鏗鏗作響並擦出火花,兩人均是用盡全力,全身的神經繃得緊,一點也不鬆懈,每一次交會都在生死之間。
俞雁婷向著他們奔去,「住手,你們快住手,不要打了。」
顧之風和蘇智傑聽見了她的聲音,便各向後方退了一步分開來,一齊看向俞雁婷。
顧之風驚訝地看著她,「雁婷,你怎麼跑來了?」
「你們不要決鬥了,紫築妹妹出事啦!」俞雁婷流露著慌恐驚嚇的眼神。
「什麼?紫築怎麼了,她出什麼事了?」蘇智傑心急地走近她,抓著她的手臂問:「你快說啊!」一顆心忐忑不安了起來。
顧之風箭步來到俞雁婷身邊,撥開蘇智傑的手,反將俞雁婷拉到身邊來道:「雁婷,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我和紫築妹妹原本想一起來阻止你們決鬥的,可是在半路上出現一群人,他們……他們把紫築妹妹抓了……」俞雁婷慌亂地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們。
「在哪?他們在哪?」蘇智傑心急如焚地追問著。
「是誰抓了她?」顧之風插嘴問著。
「聽紫築妹妹說,是有一位翁小姐要見她。」俞雁婷看著顧之風說著。
「我問你他們在哪兒抓她的?」蘇智傑皺著眉,目光帶點憂恨地注視著俞雁婷。
「就在東街……」俞雁婷眨了眨眼,伸手指了個方向道。
蘇智傑不待她把話說完,便飛身奔向她說的東街而去。
只可惜到了那裡已不見任何人影,沒有鹹紫築的行跡,也沒有那群人的影子,他只好找附近的人問了問,才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他便循著線索追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