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每個工作場所多多少少都會有靠關係進來的人,但要是那人的工作表現不錯,其他人就算一開始對那人進來的方式有所不滿,久而久之還是會因他的工作表現認同他,然後逐漸接納他。
但蘇曉璨一開始就被傳是要進來混的,所以其他人不分青紅皂白的排斥、厭惡她,徹底將她孤立起來,不給她好臉色瞧。
蘇曉璨很無奈,不懂自己為什麼一進來就遭到這種無妄之災,但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把事情做好,這種流言就會不攻自破,還給她清白的。
她很單純的這樣想著,然而她卻不知道,想要轉變大家對她的成見,尤其是某人故意讓別人誤會她的,其實是非常有難度的。
抱著放置資料,她腳步飛快的來到影印室裡,要把手中的資料影印幾份出來,並且發送到各處室,沒想到影印室裡的兩台影印機都已經有其他女員工在使用,她只好先在一旁等待。
「哦,是蘇小姐耶。」女員工甲看到蘇曉璨出現,馬上冷笑著挖苦她,「怎麼急急忙忙的衝入影印室呢?你應該很悠閒才對,不是嗎?」
女員工乙也附和,「你手上的資料怎麼這麼多?該不會是其他人看你不順眼,才這樣整你吧?」
蘇曉璨微皺起眉,只能盡量以平常心回應,「我並不悠閒,而這也是我份內的工作,和其他人並沒有關係。」
「真的?其他人怎麼敢給你那麼多工作呢?」女員工甲故意嘲諷著,「難道他們不怕總經理的獅子吼落到他們身上,害得自己倒楣嗎?」
「哎唷,我好怕耶。」女員工乙馬上誇張的應聲。
「我和總經理並沒有什麼特殊關係,請你們不要再繼續誤會下去了。」
「前面的,別擋路,快讓開!」
「哎呀!」
後頭突然有一記拐子撞向蘇曉璨的腰,害她踉膾的往前顛了幾步,手上的資料也全都散落一地,順序都給打亂了,她傻眼的看著一地混亂,簡直是欲哭無淚。
「真是不好意思呢。」後頭闖進來的女員工丙非常沒有誠意的道歉,「我不知道是你,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敢隨便撞上你了,免得害我倒楣被總經理削一頓。」
蘇曉璨的腰很痛,但她還是理直氣壯的回應,「我要再次申明,我和總經理真的沒有任何特殊關係。」
她說的是事實,所以她問心無愧,就算流言傳得再難聽,那也不是真的!
「你敢說,我們還不敢聽呢。」女員工丙有些鄙夷的瞪向她,「我倒是從人事室那邊聽來一些八卦,聽說你家就住在總經理家隔壁呢,是嗎?」
「是又怎樣?」
「所以要我相信你和總經理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我才不信。」
真是莫名其妙的論點!」住在隔壁又怎樣,這並不能證明什麼,有些人就算住在隔壁,卻也幾乎不相往來,就像陌生人一樣啊。」
「但你不一樣啊,你認識總經理的,不是嗎?」
「這……」這時另一道女音在影印室門邊響起,聲音不急不緩,卻頗有壓力,「我也認識總經理,只不過沒住在他家隔壁而已,你怎麼不說我和總經理有什麼不尋常的關係?」
「呃?呂……呂秘書?」呂文儀走進影印室裡,面無表情的接著道:「這就是你們身為前輩的態度嗎?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流傳出來的八卦而欺負新人?」
她們馬上心虛的噤聲不語,影印室內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如果你們真的對她和總經理的關係很有興趣,我建議你們可以直接去問總經理,我想他會很樂意用他的獅於吼回答你們的疑問的。」
那三名女員工趕緊收拾自己的資料,匆匆忙忙的離開影印室,不敢再繼續留下來。
直到她們都離開後,蘇曉璨才歎了口氣,心想自己總算逃過一劫,她馬上向呂文儀鞠躬道謝。「呂秘書,謝謝你。」
「你要謝,就去謝你的『鄰居』吧。」
「呃?」嚴成沅其實知道公司內所流傳的這些八卦,也知道蘇曉璨被排擠的事,但他如果在這時替她出面,那就會應了八卦的內容,這對他們倆來說都是不好的,所以他選擇按兵不動。
不過他按兵不動,並不表示他不能用其他的方式幫忙她,所以他便請自己最信任的呂文儀出面幫蘇曉璨解圍,照看著她,別讓她再繼續吃悶虧,被別人欺負也不反抗。
嚴成沅很關心她,這些呂文儀都看在眼裡,而且看得比誰都清楚,這讓她的心不禁有些苦悶。跟在他身邊這些年,她從沒看過他對哪一個女人這麼在乎過,就連樓櫻也是,但現在,情況卻不一樣了……
她蹲下身,幫忙蘇曉璨撿起散落一地的資料,不再說任何一句話。
蘇曉璨有聽過人事小姐簡單介紹過她,知道她是個偏文靜的女人,所以把她現在的沉默當成是正常的,也趕緊蹲下身撿起散落一地的東西。
在撿資料的同時,蘇曉璨有些開心的說著,「呂秘書,難怪你會是總經理的得力好助手。」
「怎麼說?」
「因為只有你不受那些流言影響還肯對我伸出援手,表示你是個非常理智的人,這種人當然可靠。」呂文儀不由得失笑。」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是總經理要我幫著你的。」
「但你也可以選擇假裝沒看見呀,如果你像其他人一樣討厭我,不是嗎?」
她頓了一下,淡淡的回應,「你太單純了。」
她會這麼做,只是不想讓嚴成沅對她失望罷了,就算她的心裡其實也是嫉妒蘇曉璨的,但她不像其他女人那麼笨,直接表現出來,她只是把這個心思隱藏起來而已。
幫忙蘇曉璨把資料撿完之後,呂文儀就打算轉身離去,不再多留,蘇曉璨卻開口喚住她,「等等,呂秘書。」
「又怎麼了?」蘇曉璨對她漾起毫無心防的燦爛笑容。」
「中午一起吃個飯,好嗎?」
她愣了愣,有些遲疑,思索了一陣子之後,最後還是揚起一抹淺笑,淡淡的回答,「有什麼不可以的?」
或許,她可以從這個沒有心機的女人身上得到些什麼,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不是嗎?
她雖然嫉妒,卻不相信嚴成沅會喜歡上這樣一個清純、沒什麼特色的女人,她寧願相信,他們只是因為鄰居的關係,嚴成沅才會對她比較照顧一點,除了這一點之外,他們倆之間就再也沒什麼了。
但事實到底如何?她想,或許可以從蘇曉璨身上得到真正的答案……
「阿姨,你和舅舅吵架了嗎?」「嗄?誰……誰和他吵架了?」
「你和舅舅最近都不太說話,不是吵架嗎?」
「……」
客廳裡,二毛、三毛、四毛、小毛歡樂的到處玩鬧,嚴芊芊則負責照看著,免得它們玩得無法無天,或是玩出危險來,真正的主人蘇曉璨倒是縮在沙發上繼續對嚴芊芊的問題沉默的思索著。她真的沒有和嚴成沅吵架,只是……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就只是這樣而已。
在公司裡,他一切公事公辦,從來不曾找過她,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雖然以他們倆的職位來說完全沒有交集這是正常的,但沒來由的,她的心中就是感到有些……不愉快。
因為有流言的侵擾,他的迴避舉動執行得可徹底了,就是不希望流言再繼續擴散下去,在那個環境裡,他們倆就像是陌生人,她明知道這麼做才是對的,可不理性的心卻有種受傷的感覺,連帶的影響到下班之後和他互動的情況。
如果早知道會和他在同一個地方工作,然後變成現在這種狀況,她才不會答應朋友到虹捷,但現在都已經進去了,她也不想做沒多久就離開,讓人瞧不起,義讓他們抓住可以說閒話的材料,況且……恩,多了三隻嗷嗷待哺的小傢伙,她不多掙點錢是不行的,這就是現實呀。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她,因為他對她的態度也冷了下來,在兩邊都有意疏離的情況之下,自然就沒什麼話好講。
好討厭的感覺。現在她的心很悶,很不舒服,那種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只能憋在心裡的感受,就像有一塊大石卡在胸口一樣,讓她非常鬱悶,卻義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唉……」蘇曉璨想著想著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門鈴聲突然響起,害她嚇了一跳,她有些逃避的繼續窩在沙發裡,直接告訴嚴芊芊,「芊芊,你自己開門回去吧,我……身體不舒服,就不送你了。」
這個借口還真爛!嚴芊芊沒有戳破她的謊言,只是默默的收拾好書包,帶上小毛走向大門。
聽著嚴芊芊開門的聲音,蘇曉璨的心有些亂,她不想見嚴成沅,因為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面對他,兩人之間的疏離感讓她非常的無所適從,心想乾脆不要見面的好。
反正見了面,也只是講兩、三句沒有意義的話就結束,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樣,反而更顯尷尬。
因為心不在焉,所以她始終沒有發覺,門在打開之後久久沒有關門的聲音,接著小貓們出現了奇怪的騷動,她也沒去在意,一直到——
「蘇、曉、璨!」
「嗄?」她被這熟悉的嗓音嚇得馬上坐起身,才發現嚴成沅居然走進屋子裡來了,還居高臨下的瞪著她。
她看到那群貓孩子在他腳邊作亂,而他居然沒伸腳將它仃給踢開,倒是讓她非常訝異。」你……不討厭貓了?」
「已經差不多要免疫了。」在經過了那麼多事情之後,他對貓不再那麼反感,但也沒有到喜歡的地步,只能說他的容忍力是越來越高了。
「哦,那……那你進來,到底是……」
「為什麼裝病不想見我?」他居然質問她?她還想反問他咧!」反正我們話不投機半句多。」
「話不投機半句多?明明就是你先搞生疏擺臉色的。你還怪我?」這口氣他已經悶很久了,自從她開始上班之後,就每天擺臉色給他看,連話都懶得和他講,活像他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但他明明就什麼都沒做,不是嗎?
在公司裡,他必須忍著不去想她、不去在意她,專心在工作上,維持他的一貫形象,好不容易下了班,可以擺脫掉彼此之間帶有約束的上司下屬身份,結果她卻依然對他保持距離,這簡直讓他悶到了極點!
「你也差不多好不好?」蘇曉璨馬上站起身,免得被他的氣勢給壓倒,「在公司擺臭臉,回家也擺臭臉,誰知道你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為免被你的獅子吼給波及到,我還是摸摸鼻子少說一點話的好。」
「怎麼,你以前不怕,為什麼現在反倒開始怕起來了?」
「這……」
以前不怕,是因為她根本就不在乎被他吼,但現在的她很在乎,在乎他的一舉一動,在乎他對她的所有感覺,所以他一沉默、一擺起臭臉,她就忍不住在意起來。
她也很想像從前一樣和他說說笑笑的,然而他們之間現在多了上司和下屬的關係,感覺就是不對,這讓她不知道該如何調適心態面對他。
「總而言之,我就是不習慣啦,在私底不看到你,我還是會想到在公司裡公事公辦的你,心態一時轉不過來,感覺說什麼都不對,那就乾脆不要說話好了。」
沒想到她居然是因為這種原因而「冷落「他,這讓他感到非常的不甘心。」你這個女人的適應能力還真是差!」
「我能有什麼辦法?這也不是我自己願意的呀。」
「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有辦法放心出國?該不會我一出國回來,你就把我當成陌生人了吧?」
「什麼?」她錯愕的一愣,有點不太相信自己剛才所聽到的話。」你……要出國?」
「沒錯,我要到日本去出差,快的話半個月,慢的話可能。
要拖到一個月才有辦法回來。」
蘇曉璨的表情難掩錯愕。這麼久?一想到他要消失這麼長一段日子,她就感到非常不捨,甚至還有一股衝動,想任性的叫他不要去,但她……又有什麼立場開口說這樣的話?
既然開不了口,她只好壓下心頭的酸澀,提別的事情。
「你放心出差去吧,豐芊我會照顧好的,你不必擔心。」
「我比較擔心的是你。」
她納悶的微皺起眉。」為什麼?」
他真怕自己回來之後,她對他的態度會更加生疏,兩人之間的距離會越來越遠,遠到他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挽回的地步。所以他只能想辦法逼她繼續面對他,絕對不讓她再繼續退縮下去!
說做就做,嚴成沅馬上把一串鑰匙放到蘇曉璨手上。
她困惑的問:「這是什麼?」
「是我家的備份鑰匙。」
「嗄?」她馬上微紅起臉蛋,心跳也不受控制的亂跳一通,完全沒了主意。」沒事你幹麼……把你家的鑰匙給我?」
他早已經準備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了,「這是方便讓你照顧芊芊,有什麼問題,你有備份鑰匙也比較好處理。」
「……」這個該死的男人,難道不知道把備份鑰匙給別人,是有特殊的暗示含意嗎?
「還有。我要你每天晚上都和我通電話,直到我回來為止。」
「什麼?越洋電話很貴耶。」
「你可以用我家的電話打。」
「但又沒有什麼事,何必要我每天打電話給你?」又不是什麼難分難捨的熱戀情侶,每天電話熱線講不停,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呀?嚴成沅說出預先想好的回答,「我總得知道蘋芊每天的狀況,免得我這個當舅舅的失職。」
「……」這個混帳男人,還真把她當成他家專用的保母了呀?蘇曉璨氣呼呼的收下鑰匙,什麼浪漫的幻想都沒有了,只覺得這個男人真是不解風情。
看著她微惱的表情,嚴成沅有口難言。他美其名是要她告訴自己芊芊的情況,其實是想聽她的聲音,不想和她斷了交集,並且也要她每天惦記著他。
他要她心中一直有他的存在,就算他出國了也是一樣,他不會輕易放手的,說什麼也要緊緊把握住她,不讓她有逃脫的機會……
嚴成沅出國去了,蘇曉璨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所以還是很認命的每天和他通電話,報告嚴芊芊的情況交差了事。
她本來以為,這並不會花費她多少時間,大概講幾句話就結束了,但她沒想到他居然挑在這種時候多話了起來,讓她徹底傻眼。
拜託,打國際電話是很貴的,雖然並不是她付錢,可她還是不得不納悶,嚴成沅到底是在國外吃錯了什麼藥,要不然怎麼會變得這麼……反常?講到最後,報告芋芋的狀況變成其次,他反而一直問一些和她有關的問題.一丙容包含她的興趣,最近的工作狀況等等,偶爾她反問他一些問題,他倒也很大方的侃侃而談,有問必答,讓她差點就嚇壞了。
久而久之,她從一開始的訝異,到後來變得慢慢習慣了。
而且她也像是被習慣制約了一樣,一到晚上固定的時間。就會主動撥電話給他,如果不這麼做她的心會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就像有什麼該做的事卻沒做完一樣。
每晚耳邊聽著他的聲音,她想起他的模樣,雖然兩人每天都有通電話,但這種感覺還是比不上他就在她身邊的真實,讓她又有了任性的想法,希望他可以盡快回到她的身邊。
讓她可以真真實實的碰觸到他。
真是奇怪,以前兩人天天都見面,她就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現在他才出國半個多月,她就覺得從前的自己是多麼不知好歹,不好好珍惜和他相處的機會,還因為一點無聊的理由就和他冷戰,讓兩人都難受。
看著手中的備份鑰匙,想起他把鑰匙交給她時所說的話,與其說是讓她方便照顧芊豐,他這麼做反倒比較像是把整個家都交給她,由她主宰一切,但……她是他的誰,她有什麼資格主宰一切?
他的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的舉動總是這麼不明不白的,讓她像是傻子一樣拚命猜呀猜,卻又不一定猜得對。
「立薰,你以男人的角度回答我,他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花店內,蘇曉璨正找「好哥們「商量這件讓她非常困擾的事情。隨著她詳述情況,程立薰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就連表情也黯淡了下來。
給鑰匙、打電話,他一聽就知道嚴成沅對她是有意思的,要不然不會做到這種程度,現在他只差還沒有向她正式告白而已,如果他真的對曉璨告白了,她會答應嗎?
看她為了嚴成沅這暖昧不清的態度而苦惱的模樣,他大概也猜得出,她是喜歡嚴成沅的,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投入別人的懷抱,他的心就不由得苦澀起來,非常的不是滋味。
為什麼她就只把他當成好哥們,卻對另一個才相識沒多久的男人萌生出情感?那他這些年來的陪伴算什麼,難道她全都沒有放在心上?程立薰故意違背良心的回答,「我覺得他只是單純的在利用你,順便故意吊你的胃口,要著你玩。」
蘇曉璨原本苦惱的表情變得有些不敢置信。」真的?」
「很多男人雖然外表相貌堂堂,其實本質是非常惡劣的,要不然哪來這麼多的負心漢,他們在把女人能夠利用的價值都利用光後,就會把她們給甩到一邊,再去找新的女人,這種事情是屢見不鮮。」
她馬上替嚴成沅反駁,「並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這樣的。」
「但你也不能肯定你遇到的他絕對不是這樣。」
「這……」
「既然如此,那我再問你,如果他真的對你有意思,而且是認真的,那為什麼到現在他都不肯向你坦白,讓你的心一直懸在半空中,像是在玩欲擒故縱這一套?」
蘇曉璨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面對程立薰的逼問,她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內心對嚴成沅的信任也忍不住開始動搖。
是呀,他如果真的對她有意思,多得是機會向她坦白,但為什麼到了現在,他卻還是一點動作也沒有?
看得出她的心已經有動搖的跡象,程立薰再接再厲,「所以我說他要著你玩不是沒有理由的,等到他不再需要你幫忙照顧他的外甥女時,他就會和你劃清界線,不再讓你以為自己是有希望的,所以你快點醒醒吧,他並不是一個值得你傾心去愛的男人。」
她的心雖然開始動搖。但還是拚命的幫嚴成沅找借口,「或許他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他能有什麼原因?不就是貪圖一個現成的方便而已?」
「程立薰,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原來你的心早已經是向著他的。」程立薰黯然苦笑,「那你為什麼不當面問他,由他親口告訴你,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
你在害怕,怕他的回答並不是你想聽的,是吧?「他無奈的輕扯嘴角。所以你來只是希望我當好人,說出你想聽的話,是不是?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也可以配合,反正只要你開心就好。」「是,我的確是在害怕,這樣你可滿意了?」蘇曉璨賭氣的回答,「我會要他親口回答我這個問題,自己去摸清楚他真正的心意,以後再也不會拿這個問題來煩你了!被程立薰說中了心思,她感到狼狽不已,但他這一番話也激起她的衝動,讓她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弄明白嚴成沅真正的心意!她怒氣沖沖的轉身離去,不想再多留下來半刻,但程立薰在她即將推門離開的最後一刻叫住她,「曉璨,等一等。
握住門把,她停下腳步,不打算回過頭的問:「你還有什麼忠告想說的?」他輕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真是蠢,居然為了個男人把兩人的關係弄得這麼僵。」我只想告訴你,就算你真的受了傷,還有我可以給你依靠,無論何時,我都會歡迎你的。
「你最後才來這麼一句,真是卑鄙。她雖然依舊沒有回——過頭,推開門便快步離去,然而最後的話語口氣已經明顯的放軟了,這讓程立薰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呵,我似乎變邪惡了……」他還真希望嚴成沅就像他所說的那樣,是個不折不扣的壞男人,雖然這會讓她傷心,但不要緊,他會守護著她,不讓她的心再度受到傷害。
而他現在只能默默等待,看上天到底是眷顧哪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