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明星稀,微風沁涼,半夜時刻寒意較濃,所以熟睡的夏星這會兒下意識地將身子往他溫熱的懷中偎近。
這樣的情形,在三大王惡劣的指示布魯斯拿走被子的那一夜就開始了,他們不由自主地靠著彼此的體溫取暖,而直到那時候,他才知道她的嬌小。
尤其她熟睡時,老像只煮熟的蝦子,蜷成一團地窩在他懷裡,感覺起來就只有他高大身軀的三分之一。
事實上,約一百六十公分出頭的她確實比一百九十六公分的自己矮了一大截,不過,她雖嬌小,但凹凸有致。
由於兩人的身上只有薄薄的床單和浴巾,所以他很容易地感覺到她豐滿的雙峰、纖細的腰肢、渾圓的臀部,還有那雙白皙無瑕的雙腿。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以往可以克制自己的生理需求是因為工作量大,無暇他想的一上床便夢周公,可他現在已當了一個月的閒人,如今最活躍的便是雙腿之間的男性象徵。
當然,他的自制力夠強,所以一直沒要了她。
不過,話說回來,她大概也不曾跟男人有過肌膚之親,否則她怎麼不懂得勾引他?
更離譜的是,她每每從他懷中睡醒後,老嚇得忘了他們銬在一起,面紅耳赤地急著跳下床,結果當然是跌在床角下喘氣。
思緒百轉間,龍絕塵突地聽到有數輛汽車離去的聲音,他思忖了一下,輕輕地拍拍夏星的臉頰,「醒醒,醒醒。」
「嗯。」她逸出一聲,反身繼續睡。
「夏星,醒來。」他的手勁直覺地加大了些。
她柳眉糾緊,喃喃道:「好痛哦。」
「再不醒來,我會打得更用力。」
她眨眨眼,勉強自己張開眼睛,映人眼簾的自是近在咫尺的龍絕塵,這樣的大特寫她已看了數天,因此這會兒比較不會嚇得滾下床。
「天亮了嗎?」
「不是,我要到客廳去看看。」
「那你自己去嘛。」
這女人顯然還沒睡醒。他瞥她一眼,「好,我自己去。」他不客氣地站起身下床。
她一感到左手腕被手銬拉緊的熟悉感後,連忙翻身下床,邊走邊嘀咕,「客廳有什麼好看的?才半個多月沒到那兒走動,你就開始想念了?」
算算時間,他們被限制在臥室內活動已有半個多月了。
一走入客廳,四週一片黑暗,安靜得很。
「要看什麼?」夏星睡眼惺忪地仰頭看著神情顯得相當專注的龍絕塵。
他沉默地走到玄關處,看到停在右方車庫的四輛黑色轎車全不見了,而且晚上輪班看守的持槍幫員也不見蹤影。
「好冷哦,我們回臥室好不好?至少那兒比較溫暖。」僅裹著一條浴巾的夏星,以自由的右手拚命地搓揉冷得發顫的身體。
「他們走了。」他平靜地陳述。
「走了?」她困惑地直視著他,不是她笨,而是這會兒被打擾了睡眠又昏昏欲睡地,腦袋混沌,尚未清醒。
「看來我們自由了。」龍絕塵邊說邊走出玄關,呼吸一一下久違的自由空氣。
夏星怔怔地看著自己跨過門檻,再看著空空如也的前院,她知道他們自由了,但不知怎地,心中的落寞感卻勝過那股重獲自由的喜悅。
一定是她表現不佳,勾引不了皇帝,所以他們放棄了她,也許會另謀高手來誘惑皇帝……
這怎麼可以?不是她不勾引皇帝,而是他的自制力真的很強嘛,她一個圍著浴巾的女人都厚顏無恥地窩在他懷中取暖了,這難道沒有邀約的意思存在?他不可能鈍到不明白她是在勾引他吧?
唉,說來就是自己笨,臉皮薄得她只敢以這一招勾引他,所以這一個月下來自然是槓龜了。
相對於她的沮喪,龍絕塵的心情可是大好,他開心地回頭往屋內走。
「你怎麼又進去了?」她不解地開口。
他回頭看了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後的她一眼,「既然三大王不玩了,也許會把手銬的鑰匙留在屋內。我們進去找找,也許就能脫離這種連體嬰的生活了。」
瞧他那麼高興,她反倒不悅,「你就這麼急著擺脫我?」
他愣了一下,濃眉隨即一揚,「別告訴我,你還挺眷戀這種日子。」
「我……當然不是。」夏星滿臉通紅地否認。
「那還有問題嗎?」他邊說,腳步也未歇地打開客廳大燈,開始翻箱倒櫃找了起來。
她凝睇著他俊美的側臉,「你排斥女人,對不對?」
「為什麼這麼說?」
此刻不問,一旦他恢復了自由,肯定迫不及待地要離開她,到時她連想要個答案的機會也沒了。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鼓起勇氣問:「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都不碰我?」
「歷史經驗法則。」
「歷史經驗法則?什麼意思?」
「紅顏禍水、皇帝只愛美人不愛江山,還有英雄難過美人關,這說明了與女人接觸好像沒有一件好事,你承不承認?」
「這……我……」她拚命想找出話來反駁,可是尚未完全清醒的腦子無法發揮作用。
「而你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若不是你,我也不會被關在這兒一個月。」他直勾勾地鎖著她不滿的秋瞳。
這話對她也許不公平了些,不過,如果沒有她,三大王也不會這麼玩他。
至於歷史經驗法則中,其實還有一則是自己的故事,他那短暫的婚姻讓他明白,能蠱惑女人離開愛情的力量太多了,像他,如何爭得過上帝、神明?只能無助地讓自己深愛的女人離開。
夏星回瞪著他,發現自己的腦袋還是沒清醒過來,任她絞盡腦汁仍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
「快幫忙找鑰匙吧,這樣咱們就能分道揚鑣了。」
他撂下這話後,又專注地找了起來,而她則是意興闌珊,有氣無力地拉開櫃子,隨便瞄瞄。
「喂!認真點。」
她撇撇嘴角,慢吞吞地道:「是。」
整個後半夜,他們兩人樓上樓下地找了數回,直到天泛魚肚白時,還是不見鑰匙的蹤影。
「我放棄了,要找你自己去找,呃,不是,至少讓我喘一口氣吧,我很累。」夏星整個人癱在床上,卻瞥見龍絕塵臭著一張臉,「怎麼了?」
「又被耍了一次,心情郁卒。」他氣沖沖地回答,也跟著坐在床上。
她揉揉眉心,找了幾小時下來,她的腦袋早清醒了,「意思是三大王雖要放我們自由,但還打算多銬我們一會兒,自己找法子取下手銬。」
「不,鑰匙可能已擺放在我位於淡水的豪宅,只是回到淡水的這一路上,我們還是得銬在一起。」
聞言,她眼眸發亮,嘴角一彎,笑意綻放。
「看來,你很高興能和這副手銬多相處一段時間。」龍絕塵沒好氣地瞥她一眼。
「不是,能到皇帝的家裡去看看意義多麼非凡。聽說你那兒除了三大王可以進出外,就只有機器人阿金,若真能到你家住上幾天,那我肯定做夢也會笑。」她的眼神充滿夢幻的光芒。
「你最近睡覺時,嘴巴都已經笑得咧開了。」
他瞪了她一眼。
夏星連忙摀住嘴,「你先前怎麼都沒提?」
「因為沒有說的必要。」
她抿抿唇,「差勁!」
他沒理她,突地站起身,而這個動作也逼使躺在床上的她只得跟著坐起身,離開舒服的床。
「你又要幹嘛?」
他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當然是離開這兒回淡水去。」
她咋舌道:「我們就穿這樣?」
他看看她再看看自己,雖然該遮的都遮了,但還是有被告妨害風化,送進警察局之虞。
夏星靈光一閃,雖然這棟豪宅全是使用塑料的百葉窗,讓他們連找個窗簾來充當被子的機會也沒有,不過,車庫邊的一間小溫室裡,倒是有花花綠綠的窗簾。
「我們走。」她難得帶頭,腳步輕盈地直朝溫室走去。
龍絕塵不知道她想做啥,但基於兩人同銬在一起,也只得跟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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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絕塵瞪著鏡子裡那活像一棵花樹的自己。天,他可是皇室黑幫名聞遐邇的皇帝,這會兒身上卻包了條花花綠綠的布,成何體統?
「怎麼樣?還不錯吧?我唸書時,有服裝設計師到學校示範無裁縫的穿衣哲學,道理很簡單,就像我現在這樣幫你在重要的地方打個結。讓你走動時不至於變成一條布,當然,要脫也很簡單,只要將這個結一抽……」夏星邊說邊指著他繫在腰問的結,「你這件希臘式的傳統衣服就會變回一塊布了。」
「希臘式的傳統衣服?」他先是一愣,隨即嘲諷一笑,「怎麼我覺得比較像棵會移動的花樹?」
她瞧瞧他,再低頭看看自己,露齒一笑,「只是窗簾布嘛,何必要求那麼高?」
「是啊。」龍絕塵不以為然地抿緊唇。
「你勉強點穿,等回到你家,你便可以將這塊窗簾布碎屍萬段,OK?」她俏皮地朝他眨眨眼。
他一挑濃眉,「我以為你的心情不好。」
「我很能自我轉換心情,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有法子洗六個月的廁所。」
他倒羨慕她的看得開,不過,他可不希望跟她的交集擴大。他轉移話題道:「這兒是哪裡你知道嗎?」
她搖搖頭,「我跟你一樣也是蒙著眼睛上車,但印象中,他們好像開了不到一個小時的車後就到這兒。」
「是嗎?最好不是在什麼荒郊野外,否則我們要找人求救就難了。」
「嗯。」她凝睇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孔。其實她才沒那麼想得開呢,只是原本逼他留在這兒的人都走了,她憑什麼能將他扣留在自己身邊?
再說,能跟他朝夕相處一個月已經很美了,做人還是不要太貪心……
就在她陷入沉思時,龍絕塵則看著他們兩人之間的手銬在她細心地掩飾下,成了一朵折起綻放的花朵。
她的做法是對的,要不,別人一看到他們的手銬,在怕麻煩的情形之下,絕對不敢幫助他們。
「走吧。」他朝她點點頭,而她微點螓首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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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兩人一步步地離開這棟隱密的豪宅,彼此皆覺得自由的感覺很美,不過,也許是他們的穿著太過怪異,偶爾經過這條山路的車子,面對他們搭便車的手勢,反而加快車速衝過。
「老天,我們站在這兒有一個多小時了吧?居然沒人願意載我們下山?」夏星一臉哀怨。
龍絕塵瞪她一記,「還不是你這件鬼窗簾布的關係。」
「難道床單的效果會比較好嗎?」她也沒好氣地瞪回去,「一個多小時才三輛車經過,我們會不會在這兒干站到晚上?」
「如果真是那樣,那穿上床單及浴巾的效果應該會比較強。」他一臉冷峭。
她柳眉一擰,隨即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在開玩笑嗎?到時人家還以為我們是山間的鬼咧!」
他可沒有那個意思。龍絕塵白了她一眼,「很高興你還有幽默感。」
她聳聳肩,「不然,我說幾個笑話給你聽一聽,打發一下時間如何?」
「沒興趣。」
「反正也是呆站嘛。」
「要說你對著一旁的樹木說,別來煩我。」
「那你可得跟著我一起走到樹木旁,別忘了我們還銬在一起。」她俏皮地朝一旁的大樹努努下巴。
他才沒她那樣的好心情,「我想離開這兒,如果你還有心思說笑話,倒不如將心思放在我們要如何離開山區上,趕快想想法子,當然,如果真沒法子,我們也只好徒步下山了。」
「那要走多久?」
「天知道。」
「拜託,這是什麼答案?」
「既然你還有體力說笑話,我們乾脆開始往山下走,也許能幸運地碰到一些願意載我們的人,甚至搭上公共汽車。」
「你別忘了我們身上除了這兩塊窗簾布外是身無分文。」
「不然,碰到出租車也成,到我家後就可以付錢了。」
「是嗎?那也不知道要走多久,這條山路很隱密,也許我們該繞到比較看得清楚這是什麼鬼地方的另一邊去。」夏星慧黠的目光梭巡著這條兩旁不是山壁就是樹林的山間小道。
「還是移動尊腳吧!」他冷睨她一眼,便開始往山下走。
她柳眉一擰,「我以為要繞到另一邊是要爬山?」
「你知道爬過這座山要花多久時間?又或者我該這麼問,你知道這座山是什麼山?高度多少?越過之後是斷崖還是大馬路?」
她一臉呆樣,一問三不知。
「既然這兒有路又有車經過,我寧願走這裡。」語畢,也不待她回話,龍絕塵邁開步伐繼續往山下走。
夏星能有什麼選擇,被銬在一起的她自然得跟著走了。
上天似乎故意讓這對俊男美女多品嚐一些共患難的滋味,經過三、四個小時後,他們還是在小路上走,而這其間並非沒有車子經過,只是眾人見他們穿得怪裡怪氣地,皆不敢讓他們搭便車,只瞥了他們一眼便離開了。
夏星拖著沉重的步伐強逼自己跟上前頭那個還繼續下山的男人,說真的,這會兒又餓又累又渴的她可怨死了手銬,害她連想休息的機會都沒有,當然,除非她不怕被拖著走,那她就可以站著不動。
龍絕塵一聽到身後傳來汽車聲,連忙轉身,用力地做出搭便車的手勢。
夏星也急著回頭,看到前方來車上,那名在瞧見龍絕塵俊美臉孔後雙眼突地發亮的男性年輕駕駛,一個念頭快速閃過腦海。
這個人絕不能讓他逃了,不然,再來的路不知要走多久。
她竊笑一聲,冷不防伸手一把拉開龍絕塵腰上的結,再用力一扯,頓時他一絲不掛地佇立在路上,而這效果自然是驚人的。
那輛車突然緊急煞車,男駕駛那充滿驚艷的目光不住在龍絕塵全身上下打轉。
「你幹什麼?」龍絕塵怒沖沖地一把搶回她手中的窗簾布,圍住下半身也蓋住兩人間的手銬。
「幫我們攔車啊。」她吐吐舌頭。
他白她一記,「我是男人。」
「所以才有效啊。」她慧黠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瞥向那個面頰羞紅的男駕駛。
龍絕塵濃眉一皺,目光移向男駕駛,見他眸中的愛慕之情,不由得愣了愣。
他並不歧視同性戀,何況可汗的最佳總管官皓晶也是同性戀者,不過,他本人並無那樣的傾向。
「呃,你們想上哪裡,我載你們去。」男駕駛的態度很親切,傾慕的目光不曾離開過龍絕塵身上。
「太好了!」夏星愉快地就要上車,卻讓龍絕塵給一把拉了回來。
他面無表情地對著男駕駛道:「不必了,謝謝。」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你在於什麼?」
「不必麻煩了。」龍絕塵再次朝他點點頭,轉身欲朝山下走。
不過,夏星緊緊地扣住車門,怎麼也不願意走了,「你幹嘛跟自己的腳和胃過不去?我又渴又餓,這輛車的駕駛那麼好心地要載我們——喔,好痛哦!」
「我要走,你不走就隨你,反正會被拉倒在地上的人絕不是我。」他冷冷地睨她一眼,回身繼續闊步走去。
「喂,你怎麼這麼無理?」他這麼說,她還有選擇嗎?自然得放棄那部車子了。
「呃,怎麼了?我很願意幫助你們。」反倒是男駕駛不死心,放慢了車速跟在他們身旁。
夏星壓低了聲音道:「你就算委屈一下色相好了嘛,他頂多也只是瞧著你看,這眼睛吃冰淇淋又不犯法。」
「是啊,這是山路,他的眼睛老在我的身上轉,一個不小心翻車而下,我們都別活了。」他沒好氣地咬牙低吼。
她聞言愣了愣,「我沒想那麼多。」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最重要的是要找三大王算賬,我可不想在這時候就去見閻王。」
「呃,你的考慮也是對的。」她想了一下,「這樣吧,換我當駕駛,你和他坐到後座,這樣不就什麼問題也沒了?」
「狗屎,瞧他一臉愛慕,誰知道到時他會不會說些讓我受不了的話,或是做出不該有的舉動。」
她搖搖頭,「我覺得你想太多了。」
「是嗎?我可不想冒險。」
「其實就算被吃豆腐也沒關係嘛,又不會少一塊肉……」
他一雙銳利的黑眸掃向她,她立即噤聲不語,哈哈地乾笑兩聲。
「你們真的不上車嗎?」男駕駛一臉地不捨。
「不上,你可以走了。」龍絕塵冷漠地拒絕。
夏星看他一張撲克牌臉,再看看男駕駛從原本一臉的依戀,轉為後來的沮喪,她知道機會要飛了……
果然,他們可以離開山區的車子就這麼駛遠。
她垮著雙肩,在路邊坐了下來,有氣無力地道:「我放棄了,我一定要休息,走不下去了。」
他可以看出她粉臉上的疲憊,捫心自問,這一路下來她表現得還算不錯,至少不曾要求他抱她或背她下山……
「那就休息一下吧。」他令人意外地邊說邊坐下來。
夏星怔愕的看著坐在一旁的他,「你想通要休息了?」
龍絕塵聳聳肩,沒有回答。
「那你有沒有想通,如果那輛車子再回來,我們就上車?」她有預感那輛車會回頭,而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是很準的。
「你想太多了,他不會回來的。」
「那我們打個賭,他若回來,你一定得上車,然後再加上說一個笑話。」
「無聊!」
「好不好嘛?」她一臉拜託樣。
「不可能的。」
「那就跟我賭。」
看她一臉堅持,他知道他若不說好,她肯定會繼續纏下去。他抿抿薄唇,煩躁地道:「隨便你。」
隨即,像是跟他唱反調似地,那輛車居然真地去而復返。
夏星樂得跳了起來,用力地揮舞著自由的右手,而龍絕塵仍端坐在地上,擺著一張臭臉。
女人果然是禍水,連這種事也說得準?
「上車,皇帝。」夏星看著車子在小路上小心地做了個回轉,調轉方向來到眼前後,笑咪咪地對著龍絕塵道。
他站起身,看著男駕駛降下車窗,驚喜的對著他道:「請上車。」
他仰頭翻翻白眼,坐上車去,而夏星更是迫不及待地鑽了進去。
「笑話。」她朝龍絕塵眨眨眼。
他抿抿唇,「我不會說笑話。」
「願賭服輸。」
「我真的不會。」
「呃,那我來說好不好?我聽過一個笑話很好笑哦。」男駕駛回頭瞧著兩人,但目光一下子便定在龍絕塵的臉上。
「你在開車!」龍絕塵冷冷地提醒他。
他臉兒一紅,急忙回過頭去,柔聲地道:「對不起。」
「不必了。」龍絕塵沒好氣地應了一句。
夏星堅持地提醒,「笑話。」她一向是個有毅力的人,不然怎麼能為了偶像而在廁所窩半年。
「我不會。」她很煩耶!龍絕塵微皺著眉。
「你的身份可不適合賴皮哦。」
她說的是實話,可是他真地不會說笑話,冰窖酷男說笑話?這好像就是一個笑話了。
「快點嘛。」
「我幫他好不好?」男駕駛地臉又轉了過來。
「看路!」這一回,龍絕塵毫不客氣地瞪他一眼。
男駕駛急忙回頭,咬著下唇,眼眶微微泛紅,「我……我只是想幫忙。」
「你對他那麼凶幹嘛?」夏星也替他感到委屈。
「你給我閉嘴,這一切都是你惹的。」龍絕塵惡狠狠地送她一記白眼。
「才怪。你趕快將笑話說完,我就不理你了。」
看樣子不說的話,她鐵定沒完沒了。
他撇撇嘴角,想起前陣子在網絡上看到一個挺通俗的笑話。
「白熊、灰熊跟黑熊,哪個比較厲害?」
「這哪叫笑話?是腦筋急轉彎嗎?」她一臉困惑。
「廢話,我笑話已經講完了。」龍絕塵冷冷地瞥她一眼,便坐正了身子。
她愣了愣,「講完了?」有沒有搞錯?
「是啊。」
「可是……」
「答案是灰熊,因為『灰熊』厲害。」
她瞪著一臉冷峭的龍絕塵,突地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天啊,好冷的笑話啊,不愧是冰窖酷男所說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