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震了震,看著他。
「是段皓的D?」
他深深地看著她越發冰冷的小臉,還有那徐徐抬起,看向自己的眼眸,鎖定了當中的迷惘與閃爍。而她,出神地看著他,徐徐開口。
「既然是JokingTime,那麼換我問你,為什麼每次牽涉到段皓你就會變得很反常?」
他似乎答不上來,只是抿唇看著她。
這樣的反應,無論如何叫人失望惱恨。
「不過,即使跟段皓有關係,那又怎麼樣?」
所以,她失笑著,心裡百感交集。
為什麼要失望?為什麼又要惱恨?如果心底真的已經沒有他的位置,大概就不會有這些感覺了吧?
「那麼,我會忍不住想把你搶過來。」
「JokingTime,難道你其實一直在暗戀段皓?」
他的回答半真半假的,而她苦澀地問著無聊的問題。
「為什麼不說我是在妒忌段皓?」
「因為我知道你絕對不會。」
苦中作樂,她一直刻意地故作輕鬆。
「說不定為了你,我甚至可以連命也不要呢?」
心裡突然震了震,她看著他那曖昧的神情,不自覺地斂去了臉上的表情,僵硬著開口:「JokingTime……也該結束了,你告訴我,你根本從來沒有對我認真過,對不對?」
如果微笑是最好的偽裝,假裝是開玩笑就可以談論任何問題,那其實只是自欺欺人。她明白所謂的JokingTime不過是保護自己與試探對方的手段,但正是因為自己不必負責,對方也不必,所以,那些似是而非的問題與答案,只會徒增苦澀。
回答她的,是他掛在唇邊的淡笑。
弧度很美,笑得很自然,卻沾染著世故與虛偽。
「如果不是JokingTime,那麼,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只有那專注在她身上的黑眸,除了專注還是專注,使得那開玩笑般的語調竟然也可以掀起心湖的漣漪,讓她的心不小心亂了亂。
突然覺得那垂在左臉頰上的發很是討厭,於是,她飛快的用手把髮絲撥開,不料他卻突然拉起她的手腕,她一驚,連忙要抽回自己的手,不料卻反倒被他更緊地拉著,一雙眼睛,緊緊地盯住了她左手無名指上的地戒。
她愣住,心裡升起了一抹奇怪的預感。
果然,他開口說道:「為什麼你跟段皓都有同樣款式的戒指?」
「巧合罷了。」
輕輕地回答過後,見他一臉的失神,她想要趁機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不過,他沒有讓她得逞,反倒手一用力,把毫無防備的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裡,低頭就要吻過來。
「你做什麼……」
她一驚,連忙躲開,使他的吻落在她的臉上。
「瞳,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意外地瞪著他,她無法從他的表情上讀懂他在想什麼,心中一亂,她推開了他的禁錮,卻踉蹌地退到了斑馬線上。
就在這時,眼前突然大亮!
一驚,她轉過頭去,只見,在黑夜裡顯得龐大而可怕的大貨車已經呼嘯著來到了面前……
「小心!」
肩膀猛地被重撞,就在她還沒有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之際,已經被狠狠地撞到了一邊去。而眼前,卻見有什麼像個沙袋似的被那輛龐大的貨車撞飛開去,又跌在貨車的貨櫃上,因高速而翻滾著,最後跌落在地上,在地上翻滾出又深又驚心的血帶。而那個像是沙包一般被撞飛的人,努力地抬起頭,似乎想要找什麼,無奈卻猛地吐出了一口血,「啪」地又趴在地上,便不再有任何反應了……
而這一切,不過是數秒——不,或許是更短的時間!
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
視線不斷地跳動著,而眼眶不受控制所泛起的酸意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天!」
程思亮一個急剎,把車停在路口,連忙開車門跑到那個血人身邊——是血人啊,渾身都是血的,不是血人又是什麼?
「該死,救護車總台占線?!」
詛咒著,程思亮死命地按著行動電話的重撥鍵。
而那輛肇事貨車的司機,停下車後居然趁著混亂把車丟下自己飛快地開溜。
她踉蹌著站起來,冷眼看著那個貨車司機的狼狽身影在夜色之中漸漸變得模糊,腳跟處的疼痛讓她一時失去了平衡,就要跌坐在地上之時,肩膀猛地被人扶住。
她無法思考,只是遲鈍地抬起了潮濕卻熾熱的眼簾。
「有時候,有些事情無論如何也逃不過的。」
那個人,一張俊臉冷得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是想要讓她明白什麼,但卻又說得極是隱晦,「你知道的,不會有第二次了。」
是什麼沒有第二次?
事情的轉變太快了,讓她無法反應過來。上一秒才站在她面前說著話的人,此刻卻了無生氣地躺在前方的血泊之中。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失神地被扶到路邊,眼神空洞而無焦距。
想要走過去,可是卻被身邊的人阻止了,就連那個拿著移動電話正在焦慮著撥打電話的傢伙,也跑過來要他們趕快離開。
為什麼要離開?
「煩死了,因為族裡的事情絕對不能曝光,還不走!」
似乎她把她的疑惑問了出來,於是某人聽後便對她低吼,不過到底是誰在說話,她沒有注意到,只是一心想要過去看看那個躺在血泊中的人,卻一直被一隻手臂攔住。然後,她被安置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
遠處,救護車那叫人心驚的告急聲恍惚地傳來,而那個一直陪在她身邊的男人,冷著一張沒有表情的臉,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瓶礦泉水,濕了紙巾,開始為她清理身上的擦傷。
眼前,看到了一個圓環似的東西晃動著,擾亂著視線。
她先是繼續茫然著,緊接著,開始眨動眼睛,目光,追逐著那個圓環似的東西。
突然,她飛快地伸出手去拉住那個圓環,並沒有發現她的粗魯使得那個正在為她清理傷口的人狠狠地擰緊了眉。
「是天戒……」
出神地呢喃著,她猛地回過神來,緊緊拉住了那人胸前的衣服,高興得有點忘形地叫道:「是天戒!」
然後,她的目光,漸漸地明亮了起來,「我知道你有辦法的,你有辦法!」
族裡傳說天戒跟地戒一般擁有同樣的威力,所以,天戒應該也可以穿越時空回到過去!
段皓沉默著,撥開了她的手。
第10章(2)
「拜託你!」
見他想要離開,她連忙拖著疼得椎心的左腳,繞到他的面前去,伸開雙手攔住他,緊張得幾乎掉出眼淚,「段皓,我拜託你幫幫我!」
「幫?」
段皓眼簾低垂著,並不看她,聲音比往常又冷了幾許,「回到過去,與他毫無交集,甚至連認識的機會也沒有,這樣你也願意?」
她徹底愣住。
「而且,目前的你我都沒有辦法回到那麼早以前的過去。」
段皓直視著她那越發冰冷泛著迷惘的小臉,「難道你不知道,只有族長和祭師有這種能力?可是,我們還沒有正式擁有這樣的身份。」
心裡一涼,她僵硬地放下了手。
既然身為祭師的繼承人,她自然知道族裡不為人知的、關於族長與祭師的真正傳承儀式——只有當兩人親密無間地結合以後,才能得到遠古神秘的力量所庇佑,獲得馴服「天地雙戒」的力量。
那意味著,她必須跟段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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