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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樣子找朋友 6--10 作者:籽兔
    Part.6

    時間尚早,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

    君憐的家有點像小一號的晴天的別墅,不過看上去很精緻,房屋的主人也很喜歡種花,只是正值冬季,房屋外面只有一些四季常青的植物。

    不過既然已經到了,攸苒也毫不顧忌地按了君憐家的門鈴。

    房內,兩位女士一位正在廚房裡奮力的殺魚,魚在最後的奮力掙扎中把紅紅的血濺在了「殺手」的臉上;一位正穿著浴袍,翹著腳坐在沙發上做海底泥面膜,聽到門鈴清脆的音樂響起,在君憐起身去開門之前,爭著衝向門口,把君憐拋至腦後。激動的好像外面即將出現的那位才是她們多年未見的親生小孩。

    攸苒聽到來開門的腳步聲,開始擺出了經久未用的、很具有殺傷力的微笑pose,誰料門一開就把攸苒的可愛微笑嚇得無影無蹤:一個花容帶血,拿著沾有血跡的菜刀;一個臉上塗滿了黑綠色爛泥,但表情是一樣的——瞪著眼睛,微長著嘴巴,似乎裡面還有某種液體要流出。像極了從棺材裡出來、死不瞑目的殭屍!

    當然著倆具「殭屍」就是君憐的「雙菇」,此時的她們直勾勾的盯著攸苒,驚訝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只用心聲相互傳遞訊息:

    ——小美人哪!

    ——這是人生出來的嗎?!

    ——百分百小受!

    ——絕對經典!

    …………

    攸苒的心臟由於突然受到了的打擊,連連倒退了三步,一個不穩從門階上跌了下去。「雙菇」立刻撲過來救人,不過看上去更像拿著把刀要劈人。

    「姑姑,你們走開啦!不要嚇到我同學!」君憐從門後面奮力擠出來,像母雞一樣護著受驚的攸苒。

    終於,這兩個女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尖叫兩聲衝回屋內……

    …………

    「不好意思,有沒有嚇到你啊?」小姑姑洗掉了面膜,換了一套很合身的衣服人摸人樣的再次出現在攸苒面前,盡顯美女本色。大姑姑也從廚房裡端出熱可可,臉上的血跡擦乾淨了,看上去還是很賢良淑德的……

    「沒有沒有。」攸苒立刻搖頭否認,心裡加了兩個字:才怪!

    看到攸苒如此寬宏大量,君憐心中不禁讚歎:修養好好。

    「噢,這是我買的小禮物,希望兩位阿姨能夠喜歡。」攸苒拿出了他的小禮物,此物殺傷力極強,君憐的姑姑們感動得差一點眼淚水都要流出來了,嘴裡對攸苒誇個不停,對君憐責罵有餘。

    唉!攸苒的絕招就是扮「好小孩」,大人喜歡什麼樣的,他就會演成什麼樣的。這會兒他又進廚房幫著大姑姑一起做飯去了。

    小姑姑從樓上坑下來一件超級可愛的圍裙給攸苒圍上,還拿出相機拍了幾張作為留念。攸苒也在那裡很熟練的擺poes,還很可愛的跑到君憐面前問:「可不可愛啊?」

    「可愛、可愛……」君憐被他這麼一來,立刻臉紅心跳:教室裡的攸苒冷酷無比,平時的他成穩狡猾,現在的他又可愛的要死!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其攸苒?!!我要瘋掉了……

    …………

    晚餐時間,君憐的姑姑只顧著幫攸苒夾菜,君憐好像是透明的。不過,只要姑姑們開心,就算自己被忽略也是值得的。看著樂呵呵的攸苒,他覺得這個小孩子不去當演員真是太可惜了。餐桌上的他笑得要有多天真就有多天真,要有多爛漫就有多爛漫,完全讓他那倆姑沉浸在幸福之中……

    …………

    夜晚,君憐受姑姑之命,護送攸苒回家。還拎著一大袋的零食——這是姑姑們的禮物。

    「今天真是謝謝你噢。」

    「沒什麼,我自己也吃得很開心啊!而且還有那麼多的報酬!」攸苒指了指零食。

    「我覺得你好厲害,今天的你和平時……不太一樣。」

    「我只是比較狡猾而已。」

    …………

    君憐看著現在心平氣和的攸苒,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

    走著走著,終於到家了。

    兩個人站在樓下相互道別……

    看到攸苒就要轉身上樓,君憐突然很衝動的拉住他……

    「我……我可以真的喜歡你嗎?」

    這算是告白嗎?攸苒看著一臉嚴肅的君憐,覺得很好笑。有點莫名,有點唐突。

    「那你現在就是假的喜歡我咯?」看到君憐神情那麼緊張,他想開個玩笑。

    「我、我不知道!」玩笑沒有效果,反而讓君憐更緊張。

    「你可以喜歡我,但是——你不可以愛我。」說完,攸苒就很自然地走掉了,居然還輕鬆的哼著小曲兒。

    君憐的心臟可是狂跳不已……

    這個算是回答嗎?我被拒絕了吧?!就算他知道我不是一個長相難看的人,但是他還是不會喜歡上我。……外表真的不重要……算了,回家吧。

    君憐獨自走進了黑幕……這可不可以算是失敗的初戀呢?

    …………

    這是的,君憐的姑姑正坐在沙發上討論著「天然小受」與「人工小受」的問題,他們不停的哀歎自己十幾年的心血培養出的「完美小受」到最後居然成為了一個小攻,從外表上來看,還是個弱攻……

    Part.7

    回家之後的君憐開始後悔自己作出那種愚蠢的行為,自己到現在連什麼是「喜歡」都沒有弄清楚,就像人家「正經」的告白,想想真是懊悔。萬一嚇壞人家怎麼辦?索幸對象是一個奇怪的小傢伙,而且那個小傢伙兩天後就主動約自己出去逛街,看來他是沒把那件事情當一回事兒,這算是可愛還是不可愛?

    不過,男孩子也會逛街?

    *——*——*

    其攸苒要逛的地方居然還是眾多女孩子喜歡逛的小商品街!這裡賣得最多的是女孩子用的可愛東東。即使是從小受到「完美小受」計劃培育的穆君憐也沒來過這種地方。

    攸苒今天穿著白色的棒針毛衣,加上頭髮有點點長,兩個人走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對可愛的學生情侶。

    走在花花綠綠的街道上,攸苒並沒有一家一家的逛,而是直奔目的地:一家專賣日本進口玩具的小店——不過,是以長毛絨玩具為主。裡面有龍貓、多拉A夢之類的毛公仔,還有EVA、柯南之類的手辦。

    好奇的君憐看著攸苒拿起兩隻粉紅色的小豬,問道:「你喜歡這隻豬嘛?」

    「嗯,我今天就是來買它的。」專注的攸苒現在正在哪一隻豬縫的更細緻一點。

    「它有名字嗎?」

    「嗯?」

    「我是說他有沒有像維尼熊、Kitty貓之類的名字。」

    「晴天……」

    「唔?」

    「晴天小豬,它叫晴天小豬。……好,我要這只了!」攸苒放下了左手的那隻,抱著右手的那只走到老闆那裡結賬。

    「攸苒,」君憐叫住他,「我來幫你買。多少錢啊?」

    「不要!這是豬是我的喜歡的!我要自己買!」攸苒的態度堅決,看來此豬對他而言大有價值。

    看來這個小孩還是很有自己的原則的。

    …………

    之後,攸苒沒有再逛第二家商店,只是喜滋滋的抱著那只粉紅色的豬走著。

    小孩子真是容易滿足,君憐漫無目的的陪著攸苒逛著,想著。

    「安守?」

    如果沒看錯的話,突然進入君憐眼簾的人應該是這次期末考試的倒數第一者:安守。而且還和一個似乎看上去像是小混混的人在一起,拐進了一個小弄堂。本來別人的事是和自己無關的,但是安守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有點難堪,而且,行色匆匆。怎麼一回事呢?會不會是和社會上小流氓搞不清楚?身為班長,應該有義務瞭解班上的同學的私人情況呢?

    「要不要跟過去看看?」說話者,攸苒也。

    這個小鬼真是洞察天機,君憐覺得他有解讀他人心思的能力。

    兩人相互笑笑,鬼鬼祟祟的跟了過去……

    …………

    拐過一個彎,再拐過一個彎,他們停了下來,後面兩個也停了下來。之後,君憐和攸苒發現那個小混混還是長得很「標緻」的,就是他的穿著看上去就像個小太保。

    沒過多少時間,從另一邊又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比安守還要高。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小流氓。難道安守和這種人有來往?

    「喲,這不是A大附屬中學的優秀生嘛?現在是不是在A大的附屬高中啦?」高個子的人發話了,還伴隨著一臉的假笑。

    A大?這不是我最嚮往的大學嘛?它的附屬高中是全市的最優秀高中,是我本來想考的,安守怎麼可能會進那種學校?等一下,這個人是不是安守啊?——君憐擦了擦眼睛,怎麼看還是安守啊!

    「沒有,我進了別的高中。」從安守可以看出他很不喜歡眼前的這兩個人,孺子可教,看來陷入黑社會還不深!

    「囉嗦什麼?!喂,你這次是幫這小子來賠錢的是不是啊?」另一個人看來脾氣不是很好。

    「對,沒錯。一千塊對吧?」安守開始掏錢包。

    「哎,誰跟你說是一千的啊?明明是兩千塊多!馬馬虎虎算你兩千!」那個脾氣不太好的一副流氓腔,讓人看了拳頭癢癢。

    「你敲詐,你前天明明說是一千塊的!」那個和安守在一起的小混混立刻跳起來反駁,結果被那兩個人一瞪,嚇得又縮回安守身後。

    安守轉過頭,看著那個可憐的小子……

    「小樂,算了。我帶的錢不夠,等我一下。」

    安守走掉了。

    幕後的那兩個人……

    「他去幹嘛?」君憐問。

    「取錢吧?或者逃走。」

    後一種假設好像不太可能哦。

    …………

    安守沒走多久,站在那邊的三個人陡然笑起來……????????有詐!君憐和攸苒擦亮眼睛,豎起耳朵仔細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那個小樂剛才的可憐樣一掃而光,反而笑的最歡……

    「看到沒?我說他是個傻子吧?我說什麼他就信了,果然笨的要死!幫我來賠錢!哈哈哈……呆會兒我拿5成,你們兩個拿5成!」

    「小樂,你真厲害!你跟他什麼交情啊?以前怎麼都沒有聽說你和他是好朋友啊?」

    「這個啊……」小樂咳了幾下,神秘兮兮地說「他以前想我表白過!我猜他是個GAY!變態!」

    「不會吧?!!!哈哈哈……」

    這些對話在君憐耳朵裡聽起來特別不舒服,那句變態簡直就是像在罵他。他想破口大罵,但介意旁邊還有一個小孩子。殊不知,攸苒聽了也同樣不舒服,也想罵人……兩個人在那裡窩了一肚子的火……

    「我們不能讓安守白白受騙!」君憐決定要做些什麼……

    「那你衝出去,反正他不認不出是你……不過,他會相信一個陌生人嗎?若是你說你是穆軍連,他會相信嗎?」

    「哎,先計劃計劃吧。」

    計劃計劃,安守就回來了……小樂那個狡猾的傢伙又是一幅可憐樣!

    「真討厭!比我還狡猾!」攸苒嘀嘀咕咕,君憐也沒聽見,他還在計劃……

    突然,攸苒就走了出去!

    「喂、喂,你……」君憐想要跟出去,又怕被人認出來,先縮在一旁再說!

    …………

    「安安!他們是壞人!」攸苒叫得像捉賊,把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其攸苒????!!!」安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時冷傲的小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抱著隻豬?姑且撇下小樂,先要確保局外人的安全。

    安守走到攸苒身邊,「你回去,這兒沒你事兒。」

    攸苒指著那三個人說:「他、他、還有他,是一夥兒的!我剛剛在後面聽的一清二楚,還有我堂哥也聽見了!」攸苒轉過頭,對著後面的拐角處喝道:「堂哥,出來!」

    哎,出去就出去吧,要打架的話也是三對三,只要不被老師知道就行了。反正從小到達沒做過這種充滿男子漢氣味的事情,再說,有其攸苒再還不一定會輸……

    君憐慢吞吞的從牆角邊閃出來,尷尬的笑了笑,「我知道偷聽別人講話是不好,不過,我也是為了制止你們的欺騙行為,以免鑄成大錯。嘿嘿……安守,我剛剛也聽到了,他們還要五五對開分贓。」傻笑。

    此時的那三個詐騙未遂犯目露凶光,為什麼半路回殺出一個「捧豬少女」和一個傻憨憨的文弱書生?

    「小樂?你為什麼要騙我?」安守難以置信,露出了一種叫做傷心的表情。

    「幹嗎?我最近手頭緊,不可以啊?看你傻,就想騙點錢玩玩咯!真是好騙!」那個小樂也沒有再裝下去,大概是知道騙不下去了,或者就是演技不到家。

    「你最近很缺錢嗎?」

    哇!有沒有搞錯?安守幹嗎還問這種問題?在君憐眼裡,安守一直是個和老師作對,在同學中作威作福的那種、不太良的學生,雖然仔細想想也沒做什麼壞事。不過面對這種詐騙犯,何以表現得這麼溫柔呢?

    「關你什麼事啊?變態!」小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對他的兄弟們說:「這小子身上肯定有很多錢,要不要搶過來?」

    「搶?!」別這兩個人人高馬大,膽量比小個子的小樂還要小,一聽要搶,立刻線的畏畏縮縮,不過膽子最大的還是攸苒……

    「搶?還想從詐騙犯升級到搶劫犯哪?哼!何況,你們以為你們三個打的過我們嗎?」

    「小姐貴姓啊?這麼有膽量,我很想認識你。」小樂恨死這個「捧豬少女」了,好端端的兩千塊錢就因為她沒了,知道她的姓名,下次要她好看!

    「我是安安可愛的女朋友!怎麼樣豬頭?」攸苒吹牛,天下一流。安守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小妞你說什麼?」

    其攸苒大大咧咧的指著他們三個,「豬、頭、三!」

    「給我上!」小樂衝上來一巴掌朝攸苒甩過去,安守算是眼疾手快,一把拉掉攸苒。其實呢,本來攸苒就已經閃開了,不過被安守一拉,反而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戰事就此爆發,君憐也只好感歎時運不濟,衝上去助陣。

    高個子衝到安守面前與其糾纏起來,「識相點快點把錢交出來!」

    安守死命的護著自己的錢包,不管怎樣都不可以讓他們佔了便宜。

    突然,只聽得其攸苒一聲慘叫「啊!我的晴天小豬————」

    眾人望去,那只可憐的小豬已被分屍,小樂「哼」的一聲,把豬頭甩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掉進陰溝裡……

    不知道大難臨頭的某人還在那邊猖狂的笑著,「你的豬頭掉進去了,要不要去撿啊?哈哈哈……」

    …………

    Part.8

    攸苒溫柔的把破碎的晴天小豬扔在一旁,居然還露出了笑容……

    「大事不妙,攸苒笑的詭異!」君憐想上去幫忙,無奈自己與對手僵持著,誰都動不了。打架的時候還是專注一點比較好,君憐又把注意力放自己身上……不過,下一秒鐘,君憐只聞得小樂的慘叫……

    沒幾下,那個小混混已經趴在地上任人拳打腳踢,不想變豬頭也難了,何況攸苒專朝他的臉打……

    安守努力掙脫對手的糾纏,抱住其攸苒,制止他繼續打下去,「夠了夠了,別打了!」

    「你走開!」毀豬之恨不共戴天,今天這個小子教訓定了!

    「不要打了,算我求求你!其攸苒——!」

    好不容易把攸苒拖開,小樂那兩個識相的同夥立刻拖著他倉皇逃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君憐暗呼過癮,只是可憐那隻小豬。冷靜下來的攸苒蹲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剛剛買的玩具。男孩子對這種玩具原來也可以這麼執著啊!安守正靠在牆上呆呆的出神,不便打擾……

    「攸苒,我們會那家店再買一個吧!剛剛還剩一個的。」雖然攸苒是很強,但畢竟是小孩子,是小孩子呢,就一定要安撫的!君憐覺得自己越來越有母性的關懷了。

    攸苒沒有回答……安守走過來,輕輕的蹲下去說:「是我太笨了,這隻小豬,我幫你再去買一個。好不好?」

    「嗯。」攸苒終於答應了,君憐看著他們覺得好像爸爸和兒子……要是自己有一個攸苒這麼古靈精怪的小孩就好了……

    …………

    三人走回那條的小街,出挑的外表想要別人不望他們看都很難。一進店,就看到一個胖胖的女生拿著那只晴天小豬正與店主交易。好像來晚一步。

    「老闆,這隻豬還有沒有?」君憐擔心這是最後一隻,衝上去問一下先。

    「沒了沒了,剛剛還賣掉一隻,……哎?好像就是這個小朋友買走的嘛!?」老闆看見了縮在後面的攸苒。

    「攸苒,我買只別的小豬給你好嗎?寶妮豬喜不喜歡?」安守從貨架上拿下一隻大大的寶妮。

    「不要!我就要晴天小豬。」固執也是小孩的一種表現。

    「老闆,那有沒有其他的店家買這種豬啊?」光聽這一句,別人會以為是在種豬市場上的交易……—__—||||

    「沒有,我這裡的貨僅此一家,專門從日本進貨來的,要不怎麼會這麼出名?其他的玩具也很不錯的,再看看吧!」

    出名嗎?君憐和安守是不知道,大概攸苒知道吧?!

    安守眼見胖胖的女生走出店門,急忙追了出去……

    「等一下,這位小姐,這只玩具豬可不可以讓給我?」

    「幹嗎讓給你?」安守以為憑自己的外表可以博取對方的好感,沒想到被人反問了一句。

    「我出雙倍的價格。」莫非貪色,即是貪財。

    「誰稀罕!?」

    君憐也走出來拜託人家出讓這隻豬,「拜託,就把這隻豬賣給我們好嗎?求求你了好心的姐姐!」求人的時候就姐姐阿姨的亂叫,也不知道人家小姑娘不喜歡人家叫他姐姐!

    「誰是你姐姐!這麼高的人叫人家姐姐也不害臊!」

    「那你怎麼樣才肯賣給我們啊?」

    「除非……」胖女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兩個人,「你們兩個讓我拍幾張kiss的照片,我就把豬送給你們!」

    好——餿的主意啊!

    君憐和安守頓生放棄之念,轉頭一看攸苒,兩眼淚汪汪,快要哭出來了。立刻又狠下心,決定答應這種無理的交換要求。

    不就是個初吻嘛!他們看了對方一眼:好歹是個帥哥。

    …………當街做這種事情當然是極不文雅,四人找了個偏僻的沒人的地方進行地下交易。君憐和安守鬱悶的是為什麼這個女生會隨身帶著相機?

    …………拍照進行時…………

    「喂!要真的接吻!接吻!你們會不會啊?」

    兩個人猶豫了一下,橫死橫,閉上眼睛開始動真格。

    「換一個姿勢啦!」

    這個女生是專業的攝影師嘛?

    「喂!你的手捧著他的臉!」

    哎……什麼曖昧的姿勢都做盡了

    …………

    …………

    拍攝足足進行了半個小時,似假半真的接吻遊戲還是很累人的!但是辛苦的結果就是那個女生很爽快的把那隻小豬給了他們。

    「喏,小豬。」君憐滿心歡喜的把豬遞給攸苒。

    「不要了。」

    「什麼!!!!!!」君憐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剛才要不是攸苒可憐的樣子,他才不會犧牲自己的初吻來換一隻又醜又蠢的玩具豬呢!

    「被那個胖女生抱過的豬我才不要呢!」小孩子同女人一樣,也是很善變的。

    「那你剛才幹嗎不早點說?」

    「剛剛我在考慮。」

    君憐宣佈徹底被這個小孩打敗。安守一邊苦笑一邊哀歎自己的不行,「小朋友,不要這樣子好不好?好歹這是我用初吻換來的。」

    「你得初吻不是在打籃球的時候就沒了嗎?」攸苒剛才的可憐樣兒早就跑到九霄雲外去了,現在又是那一幅酷酷的模樣。

    「那個不算!」兩個人同時叫了起來,君憐發現不對,立刻又縮了回去。安守懷疑地看看,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轉過頭擺出凶巴巴的樣子對攸苒說:「反正你不要也給我拿著!不要到了以後後悔!」

    「就是!小孩子不要那麼多變!當心以後沒人要!」兩個人一唱一和甚是配合。

    「你們兩個幹嗎像夫婦教訓小孩子一樣?我是你們的同學,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這隻豬我收下了。還有,我剛才只是想看你們接吻的好戲而已!」說完一串話,攸苒甩甩頭就走了……

    現在的小鬼……已經不曉的用什麼來形容才好了。

    「等等我,我還要送你回家。」君憐立刻追了上去,如果要他和安守一對一的話,他會覺得很尷尬的。

    *——*——*

    晚上,攸苒坐在床上,面對著那只晴天小豬,自言自語。

    「你是安守和穆君憐的定情信物,我暫時替他們收著,到時候再把你還給他們噢!」

    part.9

    很快就要過年了,安守和君憐似乎都沒有什麼動靜,攸苒在家裡無聊的發呆。

    這種生活對一個搗蛋鬼來說是致命的。也許,他的紅娘使命就到此結束了,那兩個人木訥地像復活節島上的石像。

    小年夜,家家戶戶都忙著採購。君憐跟著兩個姑姑去大型超市辦年貨。

    自從上次和攸苒逛街後,他再也沒有和攸苒聯繫過。他總覺得和他見面的話會有不好的事發生,或者說,他怕看到攸苒之後會勾起上一次kiss的回憶。他不討厭那一個吻,但不知為什麼總是去迴避那一段回憶。

    他只知道,那一次之後,他對安守的看法有一點點改變。

    …………

    姑姑們只知道一個勁兒的買貴的東西,很快手推車裡面裝的滿滿的了。

    「水果!再買一點水果就夠了!」大姑姑興奮的叫著。說實在的,這兩個姑姑都像長不大的小孩子,一天到晚朝氣蓬勃,嘰嘰喳喳,也不曉得哪兒來的精力!

    「君憐,你要吃什麼?」

    「隨便。」這個詞,今天他已經說了不下十遍了。

    「真是沒主見!該明兒我們安排你去相親算了!」

    「我要吃橙子!」

    …………

    香橙賣得很快,工作人員拆了一箱新鮮的倒進貨架裡。紙箱子突然裂開,黃燦燦的香橙立刻滾了一地。君憐發自本能的彎下腰去撿散落在地上的橙子……

    調皮的橙子滾啊滾,君憐就追啊追。滾到了一個人的腳邊,那個橙子終於卡住了。就像眾多日劇裡演的那樣,男女主角會蹲下伸手去撿同一個橙子,所以,我們的君憐和安守在超市裡不期而遇了……那個橙子扮演了攸苒該扮演的角色,不曉得會不會又有浪漫的事情發生?

    「嗨,是你啊!?」安守不知道君憐叫什麼名字。

    「嗨、嗨……你、你也在買東西啊?」君憐覺得很尷尬,不曉得如何去應對這位自己的「同窗」。

    「對,是啊。是在買東西。買點東西……」

    在超市裡不買東西難不成還偷東西啊?兩個傻子。——攸苒肯定會這麼說。

    君憐撿起橙子,兩個人終於從蹲著的姿勢改成了站姿。

    「不好意思,上次沒有問你叫什麼名字,只知道是其攸苒的堂哥,那你也姓亓了?」

    「啊?哦!我姓亓,叫……」

    「君憐,你在幹嗎?撿好了沒有?」小姑姑走了過來……

    「軍連?」安守覺得好耳熟哦,好像每天早上催他叫作業的傢伙也叫「軍連」來著。

    「噢,是君子的君,可憐的憐。」

    「噢——!」果然,同一個音,卻有不同的意境,班上那個是在是太遜了!

    小姑姑一看自家的小孩和一個帥哥在搭訕,立刻招呼姐姐過來。

    糟了!君憐心中知道不妙,應該快點閃人!

    「姑姑,我還想買點別的零食,走、走吧!」君憐企圖拉著姑姑遠離安守,卻被姑姑拉了回來。倆姑像從沒見過男人一樣盯著安守看,其程度不亞於上次盯攸苒的程度。就像兩條毒蛇盯著一隻弱小的青蛙。

    「你是我們家君憐的同學啊?」君憐開始翻白眼,他就知道他那倆姑絕對不會放過安守的!

    「不、不是,我是其攸苒的同學。」倉促之下,正常人都會變成結巴的。

    「原來是這樣啊!」君憐很慶幸這倆姑得意忘形,沒想到其攸苒的同學就是他的同學這一點!

    「叫什麼名字呀?」

    「安、安守……」

    「過年有空來我們家玩啊!」

    「好……」安守從來沒見過這麼熱情的阿姨,熱情的讓人毛骨悚然!

    「安守,你在幹嗎?遇到同學啦?」安守的爹爹和爸爸推著滿滿的一車貨物走了過來。

    這兩個男人是安守的誰啊?如果是爸爸的話,應該沒這麼年輕的吧?——君憐打量了一下,準備叫叔叔,反正叫叔叔不會有錯的!還沒有等他們走近,他那倆姑就起了巨大的反應!

    「哇~~~~~~~~~~是『安靜組合』耶!終於又看見你們了!」姑姑們大叫,即使在吵鬧的超市裡也可以聽得清清楚楚,吸引周圍顧客的目光,君憐覺得很丟臉……

    那兩個男人一見到君憐的倆姑,臉色立刻大變,如同見到蟑螂一樣,唯恐避之不及!

    安守的爹爹和爸爸開始了N年前的回憶,事情是這樣的……

    …………

    N年前,安守的爹爹——晉梓逸,與安守的爸爸——安一仁正值花季年華,在某高中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情投意合,兩小無猜。誰知到了高二,來了兩個高一的學妹,目光敏銳的她們立刻發現了他們的「感情」,從此如蒼蠅般揮之不去,擾亂了他們平靜的生活。並把他們稱為「安靜組合」。

    比如說有一次,生物課要調查水質污染情況,他們去臭河濱採集河水樣本,晉梓逸探著大半個身子伸長了手試圖灌多一點樣本——因為河邊的淺灘淺的只剩下幾厘米,無法灌滿一整瓶!安一仁站在岸邊摟著愛人的腰,生怕他掉下去。誰知突然從背後冒出兩個女人尖叫幾聲,又有閃光燈快速閃過,安一仁受到驚嚇,一個不穩,失去重心,兩人雙雙掉入臭的可以熏死人的臭河濱裡……河對岸還有一個老太起勁的刷著馬桶……—__—||||

    再比如說,到了大學,這兩個女人居然跟著考進了同一所大學。後來天天到他們寢室樓下騷擾,人家還以為一對雙胞胎姐妹花倒追他們兩個!一次,安一仁忍不住把一盆冷水到了下去,沒想到,那兩個女人閃的暴快,路過此地的系主任做了替死鬼!當然最後死慘的人不是系主任,而是安一仁……

    …………諸如此類,舉不勝舉。

    悲慘的回憶暫告一段落,回到現實。

    「安守,你過來,我們要回去了!」安一仁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和那兩個可怕的同人女呆在一起,晉梓逸已經躲在了他身後。

    「幹嗎看見我們像見鬼一樣?我們家君憐是安守的朋友,你有什麼權力阻止朋友間的交往?」大姑姑理直氣壯,乾脆走近他們看看好久不見的「觀察對像」怎麼樣了,安一仁和晉梓逸本能的往後縮了一步。自從大學畢業之後,兩個人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蹤影,她們也只好改變目標。後來,有了君憐,她們的心思也漸漸的轉移到了君憐的身上。

    「你們培養的小孩八成像你們一樣變態!安守!過來!」安一仁喝道。

    「你竟然說我們變態!好!你等著!君憐~~~~~~~~」小姑姑氣焰也很囂張。

    「干、幹嗎?」君憐只覺得好丟臉,被人當面罵成變態……

    「你,不管用什麼手段,給我把安守追過來!」

    什麼?君憐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要求!

    「你做夢!」安一仁急了!君憐的確是有夠美型,這兩個女人培養出來的小孩一定很厲害,萬一安守把持不住,被人追了去,和這兩個女人成為親家,這種事情是不可想像的!「安守,聽見沒有,回家了!」

    安守從來沒有料想到會碰上這樣的局面,腦子一團漿糊,兩隻腳站在原地動不了了。也許現在在做出決定的不是腦子,而是腳。

    君憐難過了,眼睛立刻泛起了水漾,轉過身把懷裡的香橙放回去,推著手推車走了……他從來不覺得他的家庭有什麼問題,直到此時此地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存在……他撇下還在那邊爭吵的四個大人和一個木瓜,獨自在等候結賬的隊伍裡……

    君憐的悄然離開讓安守很難過,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爸爸會這樣子失態,他覺得君憐的心受傷了……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把爸爸和爹爹拉走,免得吸引越來越多的人圍觀……

    *——*——*

    地下停車場。

    倆姑還在憤憤不平,責罵君憐臨陣逃脫,可是君憐卻說:「你們不是要我不擇手段嘛?我剛剛默默的走開,不是很能激起安守的同情心嗎?你沒看到我剛才演的多煽情啊?安守一直都看著我!要我去追他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你們以後不要插手就可以了!」

    這段回答,是真的還是假的,君憐自己也不知道……他只覺得這個世界好煩……

    …………

    另一輛車後面,剛剛跑出來的想好好道歉安守聽聞此言,如被雷劈,啞然失色,坐在地上不再吱聲……

    …………

    Part.10

    君憐回家後,姑姑們把陳年往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好讓君憐有一個基本的概念。

    君憐心不在焉的聽完了全程,對姑姑的同人初期活動有了大致的瞭解。當然,也加深了對姑姑的「崇拜」。

    晚上,君憐給攸苒打電話,講到一半,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呼嚕聲,無奈,掛掉了電話。果然,小孩是靠不住的。

    為了應付姑姑的強烈需求,君憐第二天就制定了「新年追夫計劃」:一年內奪得他的初吻,兩年內佔有他的真心,三年內叫他死心塌地,打死他都不會離開他!

    姑姑們對這個計劃還不是很滿意,但是顧及到君憐是第一次主動出擊,馬馬虎虎也就算了。

    君憐心裡很舒坦,反正他得初吻已經到手了,這第一年先歇著再說。

    另一方面,安守在家好幾天沒有寧日,爸爸添油加醋的把當年的遭遇跟他說了一遍,君憐的姑姑簡直被描述成了十惡不赦的巫婆。害的他開始擔心那位漂亮的「君憐」會不會通過其攸苒找上門來,恍恍惚惚的度過了短暫的寒假。

    可憐的小孩,雙方都沒有什麼深情厚誼,全世界卻搞的天翻地覆,雞犬不寧。

    哪像人家攸苒,一縷相思,一分深情,無聲無息地等候。日子太太平平,平平淡淡,淡淡慼慼。

    *——*——*——*

    二月開學。君憐又換上醜男裝。

    校門口遇見安守,條件反射,想逃走。安守卻很自然的打了聲招呼:「嗨,班長早!」

    「早、早……」

    「寒假作業借我抄一下。」

    |||—__—……

    一如既往……他以前真的是優等生嘛?

    …………

    攸苒也像以前一樣,在教室裡冷冷淡淡,不愛理人。

    *——*——*

    一天放學,安守主動找上君憐,君憐一見他過來就先說:「幾何還有兩道沒做,代數做好了。英語的一課一練在家裡,沒帶來。」

    「我不是來抄作業的。」

    「那你來幹嗎?」君憐仔細想想,想不出他還有什麼理由會來找他。

    「你……上學期……,哦,是我上學期……」說話吞吞吐吐,不像是安守的風格,難道他知道了什麼?現在是來詢問什麼的?

    「干、幹嗎?」

    「我……上學期幫你付的那100塊錢的罰款,你可不可以……」

    「啊!糟了!我忘的一乾二淨!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君憐覺得很慚愧,欠人家錢居然忘了還!

    「我以為你很窮……所以……不過,我現在急著用錢。」

    「不、不、不,我不窮。」君憐立刻從皮夾裡抽出一張100元,遞給安守。「對不起,對不起……」

    「沒有關係。下次我請你吃飯。」收下錢,安守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他爹爹沒有來接他,行為詭異,又缺錢花?最近他在忙什麼?

    「跟去看看。」

    誰在說話?君憐一轉身,攸苒已經出現在他身後……

    「又要做狗仔隊啦?」

    「又不是第一次。」

    兩個人背著書包又開始鬼鬼祟祟的跟在安守的後面……

    安守走進了一家醫院,又繞進了住院部,接著,走進心血管科403號病房。

    攸苒和君憐探著腦袋從門上的小窗口看進去,看見的人居然是寒假裡和他們幹架的那位小樂同學!不過,他沒躺在病床上,躺著的是一位中年婦女。

    笨蛋安守,知道那傢伙不是好東西,居然還在聯繫!安守還把剛剛得到的100元錢遞給了小樂!

    知道了點原因,攸苒和君憐慢悠悠地走了。走到醫院門口,聽到後面安守的叫聲:「班長!其攸苒!」

    靠!怎麼這麼快!?

    安守追上來,「你們在醫院幹什麼啊?」

    幹什麼?沒幹什麼,就是跟蹤你而已。

    攸苒立刻咳嗽了幾下,「噢,攸苒生病了,我帶他來看醫生。」和攸苒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吹牛就變得越來越自然了。

    「攸苒,你爸媽呢?」

    「爸爸出差了,我……沒有媽媽。也沒有爺爺奶奶……」攸苒變得神色哀傷,彷彿被人觸及到了傷心的往事。

    「對不起……」

    君憐悄悄地歎了口氣……

    「你在做什麼?」攸苒反問。

    「我以前的一個同學的媽媽一直高血壓,不得不住院治療。他家家境不是很好,所以我就來幫幫忙。」

    「看不出來你這麼好心啊?」君憐說了之後又立刻後悔了……

    安守無奈地笑了笑,繼續說道:「如果我不幫他的話,我不知道誰還可以幫他。他父親欠了一屁股的賭債逃走了,前一陣子他逃學在外面小偷小摸,還動過腦筋來騙我的錢,不過,這都是為了他媽媽……哦,攸苒,就是那個寒假裡和你打架的那個小樂!」

    「我早就知道了。」

    「啊?」

    「你一說我就知道了。」

    「噢。我要走了,我爹爹還要來學校接我!」

    「什麼?你還要趕回學校?」君憐不解的問。

    「是啊,我不想讓我老爹知道我當了我的手錶,偷了家裡的古董花瓶……攸苒,當心身體……」話沒說完,人已經跑的差不多了……

    看來這個人真的不是那麼糟糕。

    「現在這樣的好男人不是很多見的。你好好考慮一下,我覺得不錯。」

    「攸苒,這句話不是你這種小孩說的……」

    …………

    *——*——*

    第二天放學,安守趕到醫院,發現攸苒和君憐已經等在門口,一個捧著一大束花,一個拎著一籃的水果。

    「你們……」

    「來幫幫你。」君憐高興地說。

    攸苒在心裡咒罵:為什麼把我也拖過來?為什麼我要去看那個弄壞我的晴天小豬的混蛋他媽?

    「謝謝你們……」安守真是容易感動,他第一次覺得同學之間的友誼原來可以這麼美好。

    *——*——*

    愛情是可以自己創造的,既然這個指定的目標實在是很不錯,那麼,就早一點主動出擊吧!——只要讓他真心喜歡我!

    ——以上是穆君憐的最新感情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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