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烈十一年春,景烈帝敖禎率領五千精兵,尋回已經消失了整整三年的秦綰卿回到京城。
令滿朝文武大臣更驚訝的是,他不但帶回了秦綰卿,身邊還多了一位長得晶瑩剔透的小皇子。
很快,他便當著眾人的面宣佈,小皇子名叫敖舜,是他的嫡長子,並於即日起封為太子。
敖舜年紀雖小,頭腦可是十分聰明。
在他成為太子後,敖禎先後給他請了十幾位太傳教導他治國之策,可每一任太傅在教了小太子一段時間,都會主動請辭。
敖禎不解這是為何緣故,便問太傅,「朕的皇兒這麼難以教導嗎?」
太傅卻回答,「不是太子難以教導,而是老臣實在沒有能力繼續擔任聰穎過人太子的太傅。」
他們這些自認為飽讀聖賢書的老臣,本以為藉著當太傅的機會來提高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沒想到小太子絕頂聰明,每次在課堂上,總能將他們問到啞口無言。
敖禎起初還不太相信,便將兒子叫到自己的面前考問了幾句,結果極為震撼,他兒子不僅僅是一個天才,更是一個絕世奇才。
詩書典籍他只須瞧過一眼便能倒背如流,凡是太傅講的東西,只聽一遍便能舉一反三。
不得不佩服兒子的能力,一個年僅四歲的娃娃,竟能在辯論中,將他這個皇帝給辯得啞口無言。
「綰卿,你到底給朕生了什麼樣的怪胎?舜兒根本就不像一個四歲的孩子。」
這日傍晚,忙完宮裡的事情後,敖禎大大方方來到秦府。
秦綰卿回到京城,仍舊住回原來的地方。
金珠銀寶兩個小丫頭這幾年哪都沒去,她們堅信主子沒死,所以一心一意的留在這裡耐心等待。
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她們總算把主子給盼了回來。
只不過現在京城上上下下都知道皇上與秦姑娘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秦姑娘雖然沒有入宮為後,但皇上對她的寵愛,眾人可是有目共睹的。
敖禎沒再強迫秦綰卿入宮為後,反正秦府離皇宮如此近,他也樂得每天傍晚閒來無事就到秦府串串門子,順便和她培養感情。
「豆豆聰明絕頂、智慧過人,難道皇上對自己能夠擁有這樣一個兒子有什麼不滿嗎?」
沒搭理敖禎一進門的抱怨,現在的秦綰卿因為不必再上朝操心國事,每天就樂得在府裡養養花、種種草,生活十分愜意。
「舜兒雖然好得讓朕無法挑剔,但每次和這小東西說話,朕都會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不如這樣吧……」他笑嘻嘻扯過正在給花澆水的秦綰卿,「長夜漫漫,不如我們早些就寢,你再給朕生個娃娃可好?」
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甩開他巴過來的大手,繼續慢條斯裡的擺弄著手中的花花草草。
「生娃是件苦差事,一個豆豆就夠我受的了,想生第二個?作夢!」她可沒忘了當初生豆豆的時候所受的那些苦。
「可是,舜兒身邊連個玩伴也沒有,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你給他生個弟弟或妹妹,將來登上大位之時,身邊也好有個照應啊。」
「朝中那麼多大臣護衛在旁邊守著,你還怕他會被人欺負嗎?再說,一旦兄弟多了,將來難免會發生手足相殘的事,豆豆已經很聰明了,若再生個比他更聰明的弟弟,那可是要發生大事的。」
「你對自己就這麼有自信?」
秦綰卿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你不信,可以找別的女人生一個試試啊。」
敖禎立刻垮下俊臉,討好的把她抱在懷中,「這麼混帳的事,朕怎麼可能做?不生就不生,只要你開心就行了,不過,今晚天色的確很好,若不做點什麼,豈不是是浪費了上天賜給咱們的機會。」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說我現在和你後宮裡的那些女人有什麼區別?」
這男人精力旺盛得過分,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死賴在她這裡不走。
敖禎很委屈的點點頭,「當然有區別了。」
「什麼區別?」
「和後宮的那些女人在一起,朕和她們還是有名分,可是和你在一起,朕可是一點名分都沒有。」說白了,他就是一個地下情夫。
秦綰卿一聽這話,立刻瞪眼狠狠捏了他一把。
「你天天佔我便宜,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敖禎委屈的眨著雙眼,「你可是這天底下唯一一個敢捏我的女人。」
瞧他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她竟笑了出來。
她不客氣的伸出雙手揪住他的雙耳,對著他那性感漂亮的雙唇吻了下去,「我還是天底下唯一一個敢非禮你這皇帝的女色魔呢!」
說著,兩人進了房間裡,再次上演纏綿戲碼。
房外,負責伺候的下人們心領神會的將房門掩好,將這一小片天地留給相愛的兩個人。
*****
幾年之後,早被自己父皇威逼著登基為帝的敖舜,剛下早朝,便帶著幾個心腹侍衛策馬向京城東郊趕去。
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宅院裡,小牛子帶著幾個僕役正在打掃院落。
聽到噠噠的馬蹄聲接近,他抬頭一瞧,臉上一喜,忙不迭迎了過去,「奴才給皇上請安!」
十五歲的敖舜雖然只是個俊俏少年,但眉宇之間的霸氣已經漸漸彰顯出來。
這座大宅是父皇在宣佈退位後,與娘親所居住的宅院。
因為娘親不喜歡皇宮裡的生活,所以父皇便命人在這偏僻清靜的地方蓋了一幢大宅,自從他當年被父皇設計登上皇位之後,他這沒良心的爹娘便把他一個人丟在皇宮裡不聞不問,兩個人躲在這裡享清福。
他雖然被外界傳得絕頂聰明,但真坐到了皇帝的位置,每天遇到的難題可是不勝枚舉。
像往常一樣,只要遇到難解的問題,他便會帶著心腹來到這宅子裡向父母討教解決之法。
「不必多禮。」面對小牛子的跪拜,敖舜揮了揮手,縱身下馬,便要向宅子內走去,「朕是來看看爹爹和娘親的。」
小牛子忙不迭起身,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雙手遞了過去。
「皇上,這是老爺和夫人交給老奴的信件,他們說如果皇上前來,就把信交給皇上過目。」
自從退位,敖禎便樂得帶著心愛的女人過起尋常百姓的生活,跟在他身邊伺候多年的小牛子,也一併被他帶出皇宮。
現在他被敖禎封為大總管,雖然不比往日在皇宮裡那般威風,可少了宮裡血雨腥風的鬥爭,他現在的生活十分逍遙自在。
敖舜不解的接過信封,抽出信紙展開一看,上面只寫了幾行字,意思也很簡單。
爹娘兩人最近在家閒得沒事可做,決定一同出遊,短則幾個月,多則一、兩年便會回來,要他不必擔心,他們會在路上吃好喝好玩好的。
敖禎還在落款處叮囑兒子一定要把國家給管理好,管不好,回來他可是要家法伺候。
敖舜在看完了信之後,氣得渾身發抖。
這是什麼爹娘啊!自從他八歲登基以來,他那無良的父母便三天兩頭的出門遠遊,上次回京至今還不到一個月,兩人又再度搞失蹤?!
他好命苦啊!
而遠處的藍天白雲下,一個高大俊美的藍衣男子與一個身材高挑的白衣女子各騎一馬,漫步在遼闊的草原上。
男子癡迷的看著身旁的絕美女子,悠然笑道:「綰卿,你猜舜兒看到了咱們留給他的信之後,會不會氣到吐血?」
秦綰卿回眸笑了笑,「都已經這麼多次了,我相信豆豆的適應能力應該會變得更強,他總該學會獨立。」
「你果然是個狠心的娘親。」
「你不也同樣是一個狠心的爹爹。」
兩人相視一笑,一點也沒有拋棄親生子的罪惡感。
「這次我們往哪邊走?」
「上次是向南,這次就向東吧。」
「好,就按你說的……」
兩人一同拉了馬韁,朝遙遠的東方奔騰而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