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偕和風溫柔的回應,將衣袖染紅的襯衫脫下,露出了精壯結實的胸肌。
女子白皙的臉上一陣燒紅,撇過臉去,不好意思望向他,低聲道:「我幫你擦藥。」
偕和風還來不及阻止,女子已經轉身走了開,想是去找藥了。
不管他們住在一起多久,那氣氛還是充滿了尷尬跟疏離,唉,他們的父母也真是丟了個大難題給他們,硬是要沒有愛情的他們結婚,甚至叫章筱靈一起跟他自美國返回台灣處理家族事業。
門當戶對,這是父母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其實對他來說,娶誰都無所謂,又何況章筱靈的確是個容貌兼具,性格婉約的好妻子人選,實在沒有什麼值得挑剔的地方。
或許就這樣結婚也不錯吧……
偕和風走進房間拿了件休閒的T恤套上,又走到了客廳,章筱靈早已經拿著藥水等在那邊了。
「謝謝,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偕和風坐在沙發上,朝她伸出手道。
「沒關係,你自己擦不方便,就讓我來吧。」章筱靈在他身邊坐下,看著他手肘的傷口看了看,將藥水倒在棉花棒上,輕輕的擦拭著他的傷口。
「幸好傷口不深,應該不用縫。」張筱靈邊擦邊道。
「謝謝。」偕和風禮貌的道謝。
「不客氣。」章筱靈微笑回應,將擦完傷口的棉花棒丟到垃圾桶,蓋好藥水後,站起身道:「那你早點休息,我不吵你了。」
「筱靈。」偕和風在她轉身時喊住了她。
章筱靈回頭詢問的望向他。
「我想我們是不是該討論婚事了。」偕和風像是在談論天氣似的提起。
章筱靈的臉上閃過一抹猶豫,可還是點頭道:「一切聽你的安排就可以了。」
「你都沒有意見?」通常女人對自己的婚禮一向都是要求很多的不是嗎?
「我相信你的品味跟能力,你一定可以安排一場很棒的婚禮的。」章筱靈的回答很得體也很奉承,可卻少了對婚事的期待與熱情。
他們兩人都是一樣。
「既然如此,那好吧,等我決定好一切會通知你。」偕和風贊同的點點頭。
「嗯。」章筱靈應了聲,又轉身走回了房去。
「等章筱靈離開視線之外,偕和風就輕輕的吁了口氣。
這個女人就像一杯溫開水,讓人平淡舒服,卻一點都沒有任何刺激與衝動。
她得體,有涵養,端莊,絕對是個可以帶出廳堂的女人,可是……比起那個女人,卻少了那麼多野性與狂放的美麗。
嗤,怎麼會想到了那個女人?
偕和風自嘲的扯起了唇角,腦中浮現了伍翹楚驕傲的美麗容貌。
這是第一次,有個女人可以這麼強烈的吸引住他的注意力,是因為她的的狂傲不羈嗎?
美麗的女人他見過不少,主動纏上來的更是多之又多,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她的目光與思緒停留。
這次卻是徹底的例外。
他竟然到現在還會想起她?呵,是因為日子太平淡了,想找些刺激了嗎?
偕和風甩了甩頭,將這個荒謬的念頭給甩了開。
既然他已經決定要娶章筱靈,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婚事處理妥當,也算給彼此再美國等待好消息的父母一個交代。
至於其他的,就拋在腦後,只當是個花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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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你,幫我查查吧。」伍翹楚站在飯店櫃檯前,雙手合十的哀求著。
「唉,你這樣不是讓我為難嗎?」回答的是中年的男子,也是櫃檯人員的主管。
「我不會告訴別人是你幫我查的,拜託嘛。」伍翹楚不放棄的道。
「這……」中年男子有點動搖,畢竟伍翹楚也曾經幫過他不少忙,尤其在他老婆生病的時候,還自告奮勇的在他沒空時候帶她去醫院好幾趟。
這個善良有正義感的女孩現在只是要他幫忙查一個人的房號,說不幫似乎有點兒說不過去哩。
「王大哥,拜託。」伍翹楚的腰都要彎九十度了。
王大空看著伍翹楚半晌,歎口氣道:「好吧,我查查就是了,可是你說你只知道他姓偕?」
「嗯,我只聽到人家喊他偕先生。」
「這樣資料好像有點太少,我沒把握可以查到什麼。」只知道姓氏,實在難查啊,「你想想看他有什麼特徵嗎?」通常房客若比較特別的,他們通常都會有印象才對。
「他啊……」伍翹楚轉了轉眼珠子,邊想邊道:「他有雙深邃叫人猜不透的黑眸,身高大概有一八0吧,雖然穿著西裝,可是依然掩飾不了他健壯的肌肉,跟一般純粹坐在辦公室的「肉雞」,有很大的差別,還有,他長的是很帥啦,但是卻有種很高傲的神情……」
「我知道了,他就是男的伍翹楚嘛。」王大空打趣道。
伍翹楚愣了愣,隨級超級不茍同的道:「才不是呢,我才沒像他那樣對盯著人家猛瞧咧,他跟我一點都不像。」
「好啦,開開玩笑罷了。」王大空好笑的道:「那你找他幹嘛?」
「還債。」伍翹楚無奈的道:「他救了我最要好的朋友,所以這個恩惠我一定要回報才行。」不管他是不是個討厭鬼,至少算是有正義感嘍。
「嗯,果然是你的個性。」王大空讚賞的點點頭,眼睛在電腦銀幕上瀏覽著,認真的尋找著關於這位偕姓的男子的資料。
「真奇怪……」他邊看邊喃喃自語。
「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伍翹楚好奇的將身子前傾問著。
「是有姓偕的的房客,不過……」王大空的手指飛快的敲打著鍵盤。
「不過什麼?」
「他的住房資料被鎖了住,我的權限無法觀看。」真的是很奇異。
「那至少可以知道房號吧?」伍翹楚又問。
王大空還是搖頭,抬起目光看向她道:「沒辦法。」
「這麼神秘?」伍翹楚皺起眉,「真是古怪。」
「我只能說他一定跟咱們上頭的人有關係,否則不會保密到這個地步。」根據他的判斷,可能是什麼密探之類的。
「好吧,既然這個方法行不通,我只好另外找其他方式了。」反正至少應該可以確定他是住在這裡,那就不怕找不到他。
「你想要怎麼做?」
伍翹楚微微笑了笑道:「土法煉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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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偕先生,有個女人四處打聽你的消息。」男子恭敬的朝坐在辦公桌後頭的偕和風道。
「女人?」偕和風微微蹙起眉,視線並沒有自桌上的卷宗中抬起。
「聽說她正一間一間的敲著飯店的房門,試圖找到偕先生你的落腳處。」男子繼續解釋。
女人……他不記得自己在台灣有認識什麼女人,並且「熟稔」到必須要一間一間敲著飯店房門尋找他。
「不用理會她。」偕和風不以為意的道。
「可是──」
「反正她上不了這個樓層,隨她吧。」偕和風將視線移到了桌上的電腦,表示話題結束。
男子知道自己老闆的脾氣,屈了屈身退了下去,不敢再多做建議。
話題結束,偕和風將專注力放在工作之上,完全忘記了有個女人逐一敲門找他的事情,直到外頭傳來了吵雜的聲響。
「放開我,不要碰我。」女人的聲音傳進了房內。
好熟悉的聲音?偕和風的視線忍不住放向了遠處了房門,塑起了耳朵聆聽。
「這位小姐,請你馬上離開,否則不要怪我們不客氣。」男子嚴峻的警告。
「我只是找人,又不是作奸犯科,你們未免也太反應過度了吧?」女人的聲音充滿了不滿。
「這層樓只有高級主管才能上來,你沒有通行症就闖上來,本來就已經違反公司規定,請馬上離開。」
「呃、是嗎?這層樓只有高級主管才能上來嗎?好吧,那是我沒有弄清楚,違反了規定,我馬上離開就是了,對不起。」伍翹楚感到抱歉的聲音落下後,似乎是件已經平靜,維持了短暫的沉默。
「喂,你想幹嘛!」沉默沒半晌,另一陣吵雜的聲音又霍的響起。
吆喝阻止聲夾雜著雜沓的腳步聲,越來越大聲,越來越逼近,直到偕和風站起身走向了門旁,將門打了開,對上了一雙緊張卻意志堅定的的雙眸。
「我終於找到你了。」這是伍翹楚見到他的第一句話。
「偕先生,對不起,我們馬上將她帶走。」被闖關的護衛連旁上前說道。
偕和風舉起手,阻止了他們繼續的動作,低沉的聲音在長廊迴盪,「你們先下去吧。」
「那她──」幾個男人在偕和風嚴厲的眼神中住了口,連忙聽話的退了開。
伍翹楚好奇的看著眼前的這一慕,心中暗忖著,這姓偕的男人想必是來頭不小呵,瞧那些人對他必恭必敬的,就像太監遇到皇帝似的。
「進來吧。」偕和風睇了她一眼,轉身走進了房內。
伍翹楚跟著走了進去,站在了客廳中,看著房內的裝潢,忍不住驚歎一聲。
這跟電視上常出現那種總統套房的級數真是有過之而不及。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她心中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聽說你到處找我?有什麼事嗎?」偕和風在沙發上雙腳交疊而坐,黑色的眸子直視著伍翹楚道。
「呃、找你當然是有事。」伍翹楚被他盯著有點兒不自在,指了指他對面的沙發道:「我可以坐下嗎?」她實在是很不習慣這樣站著被「觀賞」。
偕和風點點頭,做了個請坐的表情。
伍翹楚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了下來,清了清喉嚨道:「你為了救我的朋友受傷,這個恩情我一定要還你,你說吧,有什麼我可以做的,我一定替你做到。」
原來是為了這個?他算是見識到這個女人堅持及頑固的一面了。
「我不是已經說過不需要了?」
「我不習慣欠人家人情,就算你說不需要,我的良心也過意不去。」
偕和風微微扯唇,點了根煙輕吸了口,吐出了長長的白色煙霧。
「你認為,你有什麼可以為我做的呢?」偕和風凝視著她問。
「只要你說得出口,我就做得到。」伍翹楚打包票似的挺直了胸膛。
「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偕和風挑眉問。
「當然!」她義氣十足的保證,可在看到他嘲弄的目光後馬上後悔,「ㄟ……不過我先聲明,我不出賣色相的。」
她可不想為了報恩以身相許哩。
「哈哈哈!」偕和風突然笑了笑,故意調侃的道:「我以為你說過,只要我需要你就一定會做到。」
「你──」果然是色狼,「我、我……」該死,都怪自己話講太快。
「算了,你走吧,我本來就不期望你做到。」偕和風站起身轉頭走向一旁的桌前,發現自己在逗弄她時感到了樂趣。
伍翹楚整個臉蛋一熱,她最不能忍受自己被認為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懦夫了。
她倏的自沙發上站了起來,咬著牙,憑著一股衝動將身上的T恤脫了下,露出了衣服底下的黑色蕾絲胸罩。
玩笑開到這邊也差不多了,偕和風正想轉過身告訴她自己一點沒興趣時,卻在看到她動手將褲子褪到腳踝邊時震撼的怔愣了住。
眼前的她,線條姣好的身軀上只剩下一套黑色的蕾絲內衣褲遮蔽,露出了大部分的白皙肌膚,晶瑩剔透的彷彿燈光都可以穿透。
那蕾絲內衣幾乎要遮不住她豐腴飽滿的乳房,還有那隱隱約約自底褲顯現的三角地帶。
偕和風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小腹一緊,胯間瞬間的硬挺了起來。
「你在幹什麼?」他沒想到自己的聲音會是如此的粗嘎,完全失了他原本預期的無謂與鎮定。
「我伍翹楚,說到做到。」她倔強的想要讓自己表現的毫不在乎,可聲音中的顫抖卻洩漏了她的害怕的情緒。
「你不用逞強,穿上衣服吧。」克制著自己想要在將視線放縱的瀏覽在那副曼妙胴體的慾望,偕和風壓抑著心緒道。
「不,這筆債今天還清之後,我們之間就沒有什麼瓜葛了。」伍翹楚忍著顫抖,繼續舉起手想將胸罩脫下──
「不要脫了。」偕和風低吼了聲,衝上前將她攬住了懷中,阻止她的動作。
可才將她抱入雙臂中,他就開始後悔了。
即使隔著他的衣物,他依然可以感受到自她身上傳來的溫度與柔軟。
那女人的馨香隨著每一次的呼吸鑽入了他的鼻息之間,大大的影響著他的自制力。
「該死,你走吧。」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好不容易他才將她自懷中推開,連忙轉過身背對著她,就怕自己會失態。
「我……我不走……」伍翹楚咬著下唇,堅持的道:「我一定要還你人情。」話雖這樣講,可其實她的每一個細胞都僵了住,根本無法動彈。
冷冷的空調吹撫過她光裸的肌膚,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現在的她卡在中間,理智告訴她應該要趁機停止離開,可固執的個性卻讓她無法違背自己的承諾,只好硬著頭皮繼續。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在男人面前裸露著身子,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也全都只有在電視電影或小說中才看過,光用想像的,就夠她緊張的幾乎要胃痙攣了。
不行,她伍翹楚不是個懦夫,早死早超生,她還是速戰速決吧。
看著他高壯的背影,她緊咬著下唇,心一橫,將胸罩給脫下,抬起腳步走向他,伸手碰了碰他的背──
偕和風的身子在她的碰觸下整個一震,緊握在身側的雙拳洩漏了他極力克制的慾火。
「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她壓抑著聲音道。
「我不是說你什麼都不用做──」偕和風轉過身想要請她停止,可卻在看到她美麗的雙峰呈現在眼前時,喉頭一窒,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看著她的眼神,彷彿她是世界上最完美無暇的珍寶似的,讓她不由得忘卻了恐懼,反而驕傲的呈現著自己的身軀。
「種莫名的騷動開始在她的腹部聚集,她的身子在他的注視之下逐漸的發熱,那熱浪襲過她的每一吋肌膚,在她神秘的三角地帶燃起了一簇簇的火苗。
不知道是誰開始的,在伍翹楚意識到時,自己已經被攬入了他堅實的胸膛之中。
男人的身體原來竟是這樣的堅硬,跟女人截然不同。
雖然追求者眾,可這還是她第一次跟男人這樣親匿的接觸。
他的大手此刻正輕柔的撫過她的長髮、臉頰、頸項,緩緩的下移,覆住了她柔嫩豐滿的胸部。
「種陌生的奇妙感覺宛若閃電般的竄過了她的身軀,尤其在他的手指找到了她尖挺的蓓蕾而輕輕揉捻之時,那酥麻的感覺讓她的身子幾乎癱軟在他身上,只能發出無助的呻吟。
她的嬌喘聲彷彿最強烈的春藥,讓偕和風所有的理智全拋到了九霄雲外,只想要感受她的甜美嬌嫩。
安靜的空間中,粗重的喘息聲與嬌吟聲交雜著,伍翹楚幾乎不敢相信那媚惑的聲音是屬於她的。
她想要阻止自己的「放蕩」,可卻毫無能力,只能任由自己隨著那情慾浪潮載浮載沉。
不知何時,他們相擁滾倒在沙發上,偕和風的上衣也被扔在了一旁。
兩副滾燙的身軀緊擁在一起,她豐腴的胸脯壓入了他堅實的胸肌,勾動了更加熾熱的慾火。
偕和風的唇此刻已經迫不及待的覆住了她的,靈巧的舌頭熟稔的鑽入了她的唇內,勾弄著她生澀的舌尖,吞入了她的每一聲嬌吟。
她好熱好熱,體內的空虛讓她忍不住扭動著身子,渴望更多的碰觸,甚至伸出手急切的想要解開他的皮帶。
情火正熱,忽地,電話聲響起。
「鈴──鈴──」
電鈴聲並沒有鑽入沉浸在慾望之中的兩人耳中,直到答錄機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和風?你在嗎?」是章筱靈,「我只是要告訴你晚上我有點事不回家吃飯了,就這樣,晚點聊,掰。」
偕和風的身子猛的一僵,一個翻身,離開了伍翹楚的身上,在一旁的沙發上坐起。
方才遺失的理智在瞬間全部湧回了腦袋,只餘下彼此沉重的喘息聲證明了方纔曾經發生過的激情。
「剛剛的事情就當沒發生,你也不要再說什麼還債不還債的了。」偕和風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維持平靜,隨手將她的衣服拋向了她,讓她遮蔽。
伍翹楚也已經坐起,拿著衣服遮住了裸露的胸前,突然覺得自己有夠糗的了,竟然會讓男人對他說出這種台詞。
「我還有事情,你請回吧。」偕和風已經將衣服穿回,站起身走向了工作桌,示意自己的忙碌。
不斷的被下逐客令讓伍翹楚的臉一陣火熱,手忙腳亂的將衣物全穿好,強自鎮定的道:「剛剛的事情怎麼能當做不算數?好歹我也還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我會找時間還給你的,再見。」
不等偕和風回答,伍翹楚已經轉過身衝了出門。
她知道自己若繼續待下去,心臟一定會從胸腔蹦跳出來的,天,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胸口會感覺這麼的臊熱,好像有什麼想宣洩卻無法找到出口似的窒悶?
伍翹楚腳步踉蹌的逃離了現場,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這樣的慌亂失措,而且……是為了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