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片子,妳一個人在這裡發什麼呆?』
『厲爺爺!你怎麼有空來找我?』瑩渢驚喜的問。
『我怎麼會忘了妳這小丫頭片子呢?』厲老對瑩渢這甜得緊的小丫頭,可是打從心底的喜愛。
『還說呢!您有繁星姊姊這個未來的孫媳婦就夠了,哪還有空想到我呀!』瑩渢開玩笑的抱怨。
瑩渢口中的繁星就是厲拓不久前不知打哪蹦出來的女伴。
『敢情妳這小丫頭也學著跟人家吃起醋來了?』
『惡!我討厭吃醋,我比較喜歡吃糖。』瑩渢一臉正經的回答。『而且您疼繁星姊姊是必要的,像厲大哥這麼不解風情的人,您不幫他跟緊一點,小心繁星姊姊遲早會跑了。』
『這倒是真的!拓兒這個兔患子,他以為他隨便去找一個人充當未婚妻我會不知道,我只不過是看在他自已找了個墳墓往下跳,再加上繁星這小妮子也令人心疼得緊的份!,不想點破罷了,反正拓兒這一次是裁定了。』厲老一臉老謀深算的狡滑笑容『厲爺爺,您是打哪兒看出厲大哥愛上了繁星姊姊呢?我看他還是一臉不苟言笑——不跟狗講笑話的樣子呀?』
瑩渢疑惑的問,人類的愛情明明複雜得很,怎麼聽厲爺爺說起來就這麼簡單?
『拓兒還是他那一臉酷樣沒錯,可是妳沒發現他最近常常一個人有事沒事的就發呆,而且每次一看到繁星那丫頭,眼睛就像黏在人家身上似的,只要有哪個男的距離她三公尺,十里外都可以聞到那酸不溜丟的味道,妳說,除了愛情之外,還能有什麼東西能將一個好好的人搞成這樣顛三倒四的?』
『嫉妒也是愛情的一種表現?』在她的印象中,嫉妒一向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在愛情的領域裡,它竟然也能搖身一變而成為愛情的指針?
『小丫頭,妳八成沒有談過戀愛,當妳愛上一個人以後,妳就會知逍,想獨佔一個人的心會有多強烈。』
厲爺爺的話讓她想起,以前在湊合日燁姊姊和柯亞時所聽過的一句話——愛一個人就會希望他只屬於妳一個人。
同樣的話第一次成立是法則,第二次成立就是定理,如果三次成立就是真理了!這樣看來,『嫉妒愛情論』至少也是定理,沒有什麼理由質疑才是。
『厲爺爺,您怎麼會如道這麼多?愛情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傻瓜,我也曾經年輕過呀!』說著,他的眼神像是追憶的迷濛了起來,口氣也跟著柔了幾分。『當妳愛上一個人後,妳的整顆心都會充滿那個人的影子,除了那個人之外,妳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其它的人,不管其它的人是不是比妳愛的那個人更好。而相對的,妳也會希望他愛的是妳,心中只有妳一個人,所以,第三者的出現會令戀愛中的人心情煩燥,這也就是嫉妒,妳懂嗎?』
瑩渢搖搖頭,她仍是聽得有些迷迷糊糊,但是說到心情煩躁,她每次只要一想到風環的主人,就會心情煩躁,難道她會是在……會嫉妒嗎?
嫉妒!這是多可怕的字眼啊!瑩渢連忙甩去這個令她全身上下不舒服的想法,她有什麼必要嫉妒靈玦的主人嗎?
除非她愛上了向韋颯!
哈!她在發什麼瘋!這是不可能的,愛情是人類才有的情緒,她是一個精靈呀!
所以,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不可能的事……可能嗎……和厲爺爺談過之後,瑩渢的心情不但沒有變好,反而比剛開始的時候更亂了。
在精靈的世界裡,愛恨只是一種人類情緒無義意的形容詞,所以,她又怎麼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死JJ,沒事的時候黏得像跟屁蟲一樣,這下想找她商量,卻跑得連人……哦:是『精靈』影都不見,真是氣煞人也!
『妳們能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了嗎?』瑩渢柔柔的撫摸著武館後院大花園中的花,花兒在她的指尖下,像是競賽似的相繼開放,一陣風輕輕吹過,頑皮的玩弄她的髮梢,也襲了她一身的馨香。
這風不知怎麼的,又讓地想起那一夜的吻……輕輕的、柔柔的,而且同樣的醉人……想著,她的臉上又是一片緋紅。
最近她的思緒好像三不五時就回到那個吻上,怎麼忘都忘不掉,而且甚至連她睡覺時還會偷偷跑出來咬她一口,該死!這不會是人類常常掛在嘴上的什麼鬼慾求不滿吧!
『討厭!不想了!』瑩渢直起身大喊,然後用力的甩甩頭,最好能把這些雜七雜八的思緒全都甩出去。
在她大弧度擺頭的同時,她的眼睛掃到一個人影。奇怪?這個時候亦晶姊姊怎麼會在武館裡?前些日子她記得她不是去當什麼隨身護衛,然後就暫時搬出去了?
『亦晶姊姊!亦晶姊姊!』瑩渢快步跑向她的身旁。
瑩渢覺得自己一定是太閒了,才會有這麼多時間胡思亂想,這下有人陪她的話,她就不會老是只想到那個向韋……該死:才說過不想的!
『亦晶姊姊!妳怎麼會在這?是不是工作結束了……』瑩渢的話在近得看見亦晶姊姊臉上的淚水時,一下子打住了。『妳怎麼了?』
亦晶沒想到瑩渢會這麼一下子就冒了出來,讓她連掩飾臉上淚水的時間也沒有。該死!
她自從爸爸媽媽葬禮之後,就再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更別說是讓人看到她在哭了。
『沒事!只是眼睛進了沙子而已!妳怎麼會以為我在哭呢?我像是那種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女人嗎?』她丟給瑩渢一個不以為然的笑容。
怎麼人類的想法都是古古怪怪的?而且她也餚得出亦晶姊姊在說謊,她明明看見她的眼中閃著銀光,身為精靈,她可以由人類的淚水看出他們的心情。
亦晶也不防她有此一問,愣了好半晌才說:『像我這樣子的人哭起來能看嗎?哭泣這種宇只適合那些嬌滴滴的小姑娘。』
『才不呢!淚水其實的反應人類的心情,只要是真心的,每一顆淚水都美得像夢一樣,而剛剛姊姊妳的淚水真的好美,為什麼你要否認呢?』瑩渢不解的問。
亦晶一直覺得這個甜美得不像人的小女孩有些奇怪,平常人哪有這樣子說話的。
『我不……』她反駁的話正要出口,但是當她和瑩渢清亮的大眼睛一接觸時,她竟然無法說出口中的否認。
『眼淚是人類抒發情緒的方法,不是嗎?』這句話不知道怎麼的從瑩渢嘴中脫口而出,一時間,她和亦晶全愣了一下。
原來如此!在瑩渢脫口而出這句話的同時,她也領悟到一點,現在她總算知道為什麼精靈沒有眼淚了,因為精靈沒有愛恨這些強大衝力的情緒,所以也不需要眼淚做緩衝,這也就是為什麼精靈不流淚的原因了。
突然,瑩渢竟然有一些羨慕可以流淚的人類。不知道讓情緒隨淚水釋出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JJ,你真的感到靈玦的主人就在這裡嗎?』
瑩渢好奇的看著一幢又高又大,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房子,那個擁有靈玦的人就住在這裡嗎?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到底會是什麼的女人才能夠做韋颯靈魂的另一半?
她雖然萬分不情願JJ的多事——原來,,這些天的失蹤,就是看瑩渢遲遲不動手找人,所以牠便替她先找——但是她仍然很好奇靈玦的主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這幢房子離市中心並不遠,不過,它位於路的盡頭,加上四周又沒有鄰居,所以似乎沒有太多的人聲。
瑩渢小心的左看看右瞄瞄,那個樣子活像是要做賊似的。
『妳要做什麼?』
『只是看看嘛!這圍牆這麼高,站在外面什麼都看不到。』只見她輕輕一揚手,下一分鐘她和JJ就進了圍牆裡面。
『好像沒有人在家的樣子。』
『JJ,你說靈玦的主人就住在這裡,妳到底有沒有看過那個人?』這才是瑩渢最感到好奇的一點。
『我只是用風占的方法卜出靈玦所在的位置,如果不是妳遲遲不動手,我才沒這麼無聊呢!不相信妳自己再上算一次看看!』JJ沒好氣的說,聽她的話好像不相信牠似的。
看JJ一臉不悅的樣子,瑩渢吐吐舌頭,看來JJ真的生氣了,真不曉得牠最近是不是吃錯藥了,三天兩頭就對她發脾氣。『我又沒有說什麼,你幹什麼這麼生氣?我跟你道歉就是了嘛!』她撒嬌的說。
『算了!算了!』JJ無奈的說,該是牠上輩子欠了她的,有這小妮子做朋友,只要她用她那騙死精靈不償命的笑容對她笑一笑,牠就注定被她吃得死死。
一陣怪異的感覺同時掠過JJ和瑩渢的心頭,好像是有人站在他們的背後,瑩渢抱起JJ猛的轉過身子大聲說:『別動!我有惡犬護身!』
『瑩渢!』JJ氣得抗議,他可是一級妖精耶!什麼惡犬!直是#@$@#……『你來這裡做什麼?』嘉柏的口氣不是很好,今天一天他全身都很不舒服,連動一下的力氣也沒有,直到聽見好像有人闖入的聲音,才掙扎著下了床,他決定,如果是那些不懂得分寸的人,他也不會恨他們客氣。
結果,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前些日子遇到,那個跟向韋颯有關的精靈,看來他真是好運氣,不用出門,這個向韋颯的最大弱點就自己送上門來。不用懷疑他怎麼會知道眼前這個甜美的心精靈就是他最大的弱點,他就是知道,畢竟他們之間是不可能有秘密的。
他握一握手中的刀,這個一點戒心都沒有的精靈,如果他這一刀下去,再將她送給向韋颯,那個看來總是不在乎的他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嘉柏哥哥!』
瑩渢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她沒想到她會在這裡看到前些日子遇到的那個好心的男人,這兒不是靈玦主人住的地方嗎?他跟靈玦的主人又是什麼關係?
突然,桑嘉柏的身體晃了一下,整個人倒了下去,瑩渢急忙用手去扶他。『你怎麼了?
你的臉色好難看!』天!他全身發冷!
『不要碰我!』嘉柏用剩餘的力氣揮開她。該死!偏偏在這個時候他一點力氣也沒有。
『可是你生病了啊!你告訴我你哪裡……』
『別煩我!』他的口氣冷得可以殺人。
『你閉嘴!』
瑩渢生氣的說,人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生病就生病嘛!幹什麼不讓人關心一下,『你如果不乖乖的,我就把你變成一隻大青蛙!』
嘉柏倒真的被瑩渢嚇到了,他沒想到這個小不點精靈竟然也有脾氣,而且好像還不小呢!
瑩渢滿意的對著安靜下來的嘉柏點點頭,然後將他扶回屋中,讓他躺回床上。『既然生病了就不要到處亂跑!』她竟然還訓起人來了。
『我……』
嘉柏想說些什麼,但是瑩渢!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不准說話你乖乖躺著,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
說完就旋風似的離開,留下嘉柏張著嘴愣愣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這是什麼跟什麼,她一點警覺心都沒有嗎?
『怪女孩!』他搖搖頭,嘴角浮出一抹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笑容。
她難道沒有一點感覺,他只要再多支持一秒鐘的話,他手中的刀子就會吻上她那細長而優雅的脖子嗎?他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讓她成為他和向韋颯之間戰爭的棋子,這也是他上次會這麼好心的將他送回向韋颯身邊的原因,因為他知道這個小精靈會讓向韋颯心甘情願的愛上,然後成為他最大的弱點。
『你在想什麼?好多了嗎?』瑩渢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粥,笑吟吟的出現在門口,打斷了嘉柏的思緒。
『我沒事了!』
望著她那甜甜的笑容,不知為什麼,他竟然有些軟弱,他聳聳肩,訝異的發現他真的好多了,全身的力氣好像慢慢的回來了。
真的很奇怪,他從來就不曾這麼快的度過他的發作期,這本來就是他的老毛病了,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全身冰冷,一點力量也沒有,每次至少要一整天他才會恢復,但是這一次甚至還不到半天呢!
『沒事就好。剛剛直是嚇死我了!吃點粥吧!看你的樣子大概是生病之後就沒吃過東西吧!』瑩渢小心的把粥端過去。
『妳不怕我嗎?』嘉柏沉著臉說,他知道他的臉可以讓許多異性著迷,但是他也知道只要他冷冷的一瞪,即使是一個大男人也會發抖,多年來殺手的工作,讓他練出一種令人恐懼的氣勢。
『我為什麼要怕你?』瑩渢搖搖頭好笑的反問。
『我可能會傷害妳,妳並不瞭解我,妳知道我剛剛想殺妳嗎?』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說,或許是想抹去她臉上那單純的信任吧!
『可是你並沒有,不是嗎?』瑩渢不在乎的聳聳肩,好像他剛剛威脅的話只是在談天一樣。『你不會傷害我的。』她說得好肯定。
面對瑩渢單純而信任的臉,嘉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他歎了一口氣,『妳不該這麼信任人的,人類是世界上最殘忍的動物。』
『我倍任你。』瑩渢簡單的說,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給她一種和韋颯相似的感『妳不相信我會殺了妳嗎?』
嘉柏知道自己根本是沒道理的要她怕他,他不想看到她的天真,不想相信這個世界還有善良的存在。他舉起手瞬間將一把刀貼上瑩渢的脖子,動作快得就像風一樣。
瑩渢的臉一下子刷白了,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的瞪著眼前冷厲的男人。
『怕了嗎?』
嘉柏硬下心不理會他在她眼中看到震驚時心中閃過的痛,他要證明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純然的天真和善良的。
『你是靈玦的主人!』瑩渢震驚的說,她不是害怕他會傷害她,她只是沒有想到靈玦的主人竟然是一個男人!
桑嘉柏被瑩渢的話說得愣了一下,『妳知道靈玦……我該知道精靈會知道靈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挑挑眉頭。
『我早該知道你就是靈玦的主人,你的感覺太像韋颯了,甚至連傷心都是一樣的。』瑩渢輕輕的握住他的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風環和靈玦的主人都這麼的哀傷,他們不是靈魂相許的嗎?
嘉柏驚訝的看著瑩渢的動作,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被她握住的手上傳來的心痛,她在為他悲傷嗎?為什麼?他的刀子還架在她的脖子上啊!
『不要道樣!』嘉柏推開她,他不想感應到這個。
『告訴我,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我有什麼好怕的?笑話!我可是能化成風的怪物,只有人家怕我,可沒什麼我怕的人!』他忿忿的大喊。
一個念頭擊中了瑩渢,『你憎恨你和別人不同的地方,是不是?』
『憎恨!我為什麼要憎恨?就因為人家說我是惡魔之子?就因為只要有人知道這件事就怕我?就因為敢接近我的人都是有求於我嗎?』他半是瘋狂的大笑。
瑩渢不知道她能說些什麼,這種控制自然的能力在精靈來說是很普遍的,但是對於人類來說就是不尋常,這也就是為什麼韋颯總是一再告誡她不可以隨便使用能力的原因。
『你一定很寂寞吧!』
瑩渢輕輕的歎息,卻像子彈一樣穿過嘉柏的心中,他感覺到自己心防的一角就這樣破了一個洞,那多年的痛像是決堤般的湧出。
『為什麼你要讓我知道我的心還會痛?』他抓住瑩渢,用像是控訴的口氣說。
『說一說你或許會好過一點。』她像是慈悲天使似的看著他,望進她那清澄的大眼睛,嘉柏發現他竟是不由自主的開口。
『第一個知道我有這種能力的大概是生我的那個女人吧!小時候,我總是件著風莫名其妙的出現又消失,起先大家也不以為意,以為我大概是動作快了點,其實,我就是會不經意的和風同化,連我自己也不曉得。
『妳知道有一個叫柏格塞的地方嗎?那是一個位在北愛爾蘭厄斯特省德瑞郡的一個小鎮,不知道妳有沒有聽過那個地方,那是我出生的地方,如果妳有印象的話,妳就會知道那兒也是愛爾蘭的火藥庫,一個妳走在街上,下一分鐘就可能破人殺掉的地方,在那裡,妳不是新教徒就是天主教徒,就像水和火一樣的壁壘分明。』
『發生了什麼事?』瑩渢有一種直覺,她不會喜歡聽見他接下來可能會說的話,她搜尋記憶中有關北愛爾的資料,唯一的印象是那兒好像是恐怖份子很多的地方,這還是她在打聽跟韋颯有關的所有資料中才知道的。
『生下我的那個女人是一個新教派的狂熱份子,當她發現我會隨心所欲的化成風時,她指責我是天主教派用來迷惑人心的惡魔之子,惡魔之子……』他像是控制不住的大笑,『我是惡魔之子,那她是什麼?她竟然當街在我身上用熟鐵烙烙下R字(在北愛爾蘭,R是天主教,P是新教派),就在新教派的勢力範圍,如果不是我能化成風的話,這個烙印會讓我看不到明天!』他猛力一拉衣領,在胸口露出一個醜陋的烙印,一個大大的R字像是嘲弄什麼似的爬在他身上。
瑩渢不自覺的深吸了一口氣,什麼樣的母親會做這種事?
『天!她怎麼可以這樣做!』
瑩渢伸出手輕輕撫摸他胸口的傷疤,她讀不出他的心思,但是她卻能感覺到他的痛,人類真的是可以很殘忍的。
『不要!不要同情我!』
她的舉動讓嘉柏退縮了一下,為什麼要讓他到現在才又開始感覺?他不該還有感覺的!
『為什麼妳要出現?為什麼妳要出現?』他握住瑩渢的肩猛力的搖晃,『為什麼妳要到現在才出現?』
『不要傷心好嗎?你不會再寂寞了,我可以做你的好朋友。』
『妳?』
『是啊!雖然我不是人類,可是誰規定人不能和精靈做朋友,像我就有很多人類朋友,他們都是好人,他們也不會排斥妳的。』
『朋友?』
嘉柏看著一臉認真的瑩渢,她還其相信他能和她的朋友及她做朋友,她那些反恐組織的朋友和他——一個恐怖組織的佣金殺手?
瑩渢看一眼不做任何表示的嘉柏,她以為他是不相信她的話。『而且韋颯也可以做你的好朋友,你有靈玦,他有風環,其實你並不寂寞呀!』瑩渢急欲說服他,她認為一個人不應該這麼孤獨的生活的。
『向韋颯?』他重複這個名宇之後開始大笑,笑得好像聽到什麼世紀大笑話似的。
『是啊!你和韋颯應該可以做好朋友……』
瑩渢突然住了口,她想起第一次遇見這個男人的時候,好像就聽他說過他認識韋颯,而上次韋颯也說過靈快的主人恨他……『你為什麼要恨韋颯?』
『我恨他?』他說得像是在反問自己似的。『誰告訴妳的?他嗎?』又是一陣長笑。『我恨他。』他點點頭,像是再一次肯定的說。
『我恨他!這點他倒是說對了。』
『你不能恨他!』瑩渢急急的說,她幾乎可以觸碰得到嘉柏的恨意,那麼的凌厲而深厚的恨意。
她可以看到那恨像刀一樣的刺在他心上,那該是很痛的吧!『別恨了好嗎?別這樣傷害你自己,讓我分擔一些你的痛。』
她不懂他和韋颯之間到底有什麼糾葛,但是沒有人應該這麼痛苦呀!
『妳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們是朋友呀!』瑩渢肯定的對他點點頭。
朋友?嘉柏看著瑩渢全然信任的眼神,她竟然要做一個不久前還要殺她的人的朋友?他搖搖頭,『真輸給妳了!』
他露出一個有點無奈,又有些愛憐的笑容。
『朋友。』他握住瑩渢的手。
在厲家武館的秘密會議廳裡,厲拓、亦焱和韋颯分別坐在會議桌約三個角落。這個秘密會議廳是國際反恐組織在台灣的一個據點,裡面有各種現代化的科技可以隨時和總部聯絡。
韋颯從傳真機撕下一份剛剛由總部傳回來的消息,他將資料攤在會議桌上,厲拓和亦焱分別站到他的兩旁。
『這是剛剛傳回來的情報,上面載明瞭天使動手的時間、地點,完整的像是一份計畫表。』韋颯略微的說明。
不知道是不是天使太過於自信,他每次動手之前,一定會給買方一份計畫表,上面有他行動的所有流程。
『這似乎不太尋常,是窩裡反嗎?』亦焱皺著眉頭說。
『這太好笑了吧!在會議廳動手,而且是在電源被切斷而備用電源自動切人的那幾秒鐘,他是什麼?神嗎?這八成是用來混亂我們的假情報。』厲拓不贊成的說。
『不!這很可能是真的,天使的速度不會比我慢,只會更快。』韋颯話還沒說完刀子就架上了厲拓的脖子,而且在他還沒看清楚的時候又收了回去。
厲拓幾乎是鐵青著臉看著韋颯迅雷不及掩耳的表演,這是人類會有的速度嗎?而他竟然還說天使比他更快!
那個天使到底是什麼人?
『你別嚇自己人好不好,沒事舞刀弄劍的想幹嘛?你沒聽過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兒可是我們拓仔的地盤。』亦焱一臉假好意的替厲拓抱不平。
『少說我了,在人家地盤上,還敢喧賓奪主的說人家是地頭蛇的不知道是誰。』韋颯不甘示弱的攻了回去。
『你們兩個就別明著幫暗的損了,說來說去倒霉的都是我!』厲拓可學聰明了,跟這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早就學乖了。
『哇!拓仔,你學聰明了嘛!看來戀愛是有點幫助,竟然還懂得幽默了。』亦焱對於厲拓竟然會回嘴感到有趣,他還記得剛認識厲拓的時候,這個人就像一塊又臭又硬的大石頭,看來愛情的魔力不小。
『你少亂說,我和繁星只是……』
『只是什麼?』亦焱促狹的說。
『這沒你的事吧:』
『好!好!沒我的事!我只是好心,像你這種大石頭對上杜小姐那嬌嬌滴滴的大姑娘,我是怕你罩不住的想傳你幾招,不要就算丁。』亦焱聳聳肩,做出一臉好心沒好報的樣子。
『不知道這個任務是怎麼回事,好像除了我以外,每個人都陷入愛情的漩渦:真是的!
連亦晶好像也怪怪的,唉!怎麼就獨獨漏了我這個情聖呢?』
『你不會無聊太久的,這個任務已經接近尾聲了,你馬上又可以飛回你那群什麼娜娜、桃子、露西、妮妮……的身邊了。』韋颯白了亦焱一眼。
『你怎麼會這樣認為呢?』厲拓對於韋颯太過肯定的語氣有些疑問。
『根據我們目前所得到的資料,我們可以判定出價要天使殺人的幕後主使人是代號巨蛇的男人,也就是坦斯蘭卡多的前任將軍,他一直以販毒和軍火的方式吸收力量要顛覆坦斯蘭卡多的共和政府,我們只是沒有證據罷了。』
『他太小心了,一個老奸巨滑的大毒蛇。』亦焱點點頭,他注意這個恐怖集團也有好一陣子了,就是一直沒有辦法抓出巨蛇的證據,因為他總是將所有的證據,包括人,在事後消滅得一乾二淨,心狠手辣的一個也不留。
『他夠聰明的找上了從不失手的天使,但也不夠聰明的想毀掉天使,他一點也不瞭解天使是怎麼樣的人,他會後悔的。』韋颯搖搖頭。
『你是認為……』厲拓突然明白了韋颯的意思。
『天使對背叛他的人從不寬容。』
『看來,這次巨蛇倒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亦焱伸伸懶腰,找了把椅子坐下來,然後非常沒坐相的將腳抬在桌子上。『真沒挑戰性!』
『那我們要不要放出風聲,讓天使知道我們手上有這份計畫表?』厲拓沉吟了一下,看著好像大事已定的韋颯和亦焱。
『不需要,如果我猜得沒錯,天使已經知道了。』韋颯肯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