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彧微微牽動嘴角,泛起一抹幾乎看不見的笑意,「你自己說的。」
東方無憂搖頭,「不可能,我不告訴人家我叫什麼名字,連那個常常給我飯吃的衛風都不知道,當然也不會告訴你。」
「喔?你叫東方無憂不是嗎?」
「你……」
「你爹叫東方介,你娘叫孫排雲,你還有四個哥哥,分別是東方無極、東方無名、東方無塵和東方無忌,對吧?」
這下東方無憂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張大小嘴,呆望著他。
看著那被自己吻得腫脹、紅艷的誘人櫻唇,杜彧不覺伸出手指輕輕勾劃著,「別這樣看我,否則我又會忍不住想親你,甚至想佔有你。」
她小臉驟然漲紅,因為她想起剛剛他是怎麼親自己,又是怎麼替自己擦藥的。想到這兒,她不禁慌亂地用手背擦著那被他熱吻過、上頭仍留著他味道與感覺的唇,急急忙忙轉移話題:「你……你怎麼知道我們家的事?」
「我說過,這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你說謊,我才沒有……」
杜彧忽地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晃了晃,「這是什麼?」
她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的隨身信物,也是東方家的信物——孔雀翎,忙地撲身去搶,「還我!」
他故意吊她胃口似地抬高手,讓那溫熱的小小身子撞入自己懷中,「妳想要?」
「那是我的東西,我當然要拿回來,還我,還給我!」東方無憂一心只想拿回孔雀翎,絲毫沒有發現杜彧正逗著自己哪!
「要我還你也可以,但是你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不要!那是我的東西,你還我本就是天經地義,為什麼我還得回答你的問題?」
「是嗎?那我也沒有必要告訴你靈芝的事囉?」說著,杜彧作勢便要起身。
「不要……」東方無憂驚慌地拉住他。
「不要?不要什麼?不要走,還是不要說?」他輕輕一挑眉,視線放肆地停留在那美好胸線上。
「不要走,你想知道什麼,我說就是了。可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他斷然搖頭,「沒有交換條件,你說了,我就把孔雀翎還你;
不說,就拉倒,因為別忘了,是你先到回春堂偷東西,又弄壞我的蜂窩!」
如果東方無憂有鬍子的話,現在大概可以看到她在吹鬍子瞪眼的模樣,因為她真的氣翻了。
太過分,這杜彧實在太過分了!換作以前,她早賞他幾百拳,送他上西天,可現在不行。一來她打不過他;二來孔雀翎在他手裡;三來自己幾乎光溜溜的沒穿衣服,而剛才已經讓他欺負過了,如果不答應,不知道他會怎麼佔自己便宜?
哼!好女不吃眼前虧,好女報仇三年不晚,好女不跟惡男鬥,這次只好先妥協,等逮著機會再報仇。
「好……好嘛!」東方無憂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可是……」
「嗯?」杜彧輕輕一哼,彷彿對她還有意見感到不悅。
「你可不可以先背過身子?我想……想穿衣服了。」東方無憂漲紅臉、吞吞吐吐說著。
杜彧二話不說轉過身子,視線卻透過梳妝台前的銅鏡,將她著衣的美妙身影盡收眼底,而東方無憂自是渾然未覺。
「好了?」他故意出聲問。
「嗯!」她點頭,卻總覺得自己在他的注視下,有穿跟沒穿是一樣的。
「好,現在我問,你答。」
東方無憂嘟著嘴看他算是答應。
「你為什麼到回春堂來?」
「那還用問,當然是偷藥啊!」
「偷藥?這兒的藥有千百種,你想偷什麼藥?」
「我娘病了,爹說娘的病要千年靈芝或天山雪蓮方可以治癒,我想你這兒有千年靈芝,所以我就……就……」
「你怎麼知道我有千年靈芝?是誰告訴你的?」
「爹爹說的啊!爹說千年靈芝在開封一個大夫手裡,所以……」
「所以你在不知道那個大夫是誰的情形下,就大大小小、每一家藥鋪都去偷一點藥,是不是?」
東方無憂心虛地玩著自己的手指頭。
「人家……人家不知道靈芝長得什麼樣子,又怕會錯過其它可以醫治娘的藥,所以就用布袋,每一種拿一點。」
「那你怎麼知道自己沒拿到靈芝?你偷的藥鋪不下百家,拿的藥沒百斤也有五十斤,那些藥呢?到哪兒去了?」
「我認識一個叫衛風的乞丐,他認得藥,我偷到的藥都給他了。」
杜彧眼睛一瞇,「衛風?他是誰?」
「他是個年紀一大把,又渾身都是病的老乞丐。因為我的銀子被小偷扒走了,沒銀子吃飯,所以衛風就好心收留我,把他每天乞討得來的銀子分我一些,讓我可以吃飯。為了報答他,也順便消化那些沒用的藥,我就把偷到的藥全都給他。」
「是他要你到回春堂來的?」
「嗯!衛風說,回春堂是開封最大最好的藥鋪,什麼珍貴藥材,稀世藥品都可以在回春堂找到,不過……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回春堂有個個性孤僻古怪,又沒什麼同情心的大夫,所以開封城的人除非得了不治之病,否則很少有人願意到這兒來。」
「但你還是來了,而且拿了我不少藥,還弄壞我辛辛苦苦栽培養育的蜂窩,你說,你要怎麼賠償我的損失?」
東方無憂本來一直都低著頭玩手指,以避開他那如火般會灼人的眼神,可一聽到他說要自己賠償損失時,火氣瞬間冒了出來,連說話聲音都不覺尖銳起來。
「我弄壞你的蜂窩?是你把我關起來,不給我東西吃,又不讓我出去,你居然怪我?你沒看見我讓蜜蜂叮得滿頭包嗎?而且你又……又……」
杜彧彷彿洞悉她想說什麼似的,一臉要笑不笑地說道:「又如何?親你、抱你,還看光妳的身子,是不是?」
「你……你好可惡!」東方無憂想都沒想,身子猛地撲向杜彧,掄起拳頭便打。「你壞,你卑鄙、無恥、下流、骯髒、齷齪、冷血、沒同情心、沒愛心、沒羞恥心,你是怪物,你根本不是人!」
杜彧起先還文風不動地讓她發洩,聽著她語無倫次、胡亂嚷嚷,但聽她越說越不像話,就皺起眉頭、揪住她的手,「住手,你鬧夠了沒?」
「不夠,永遠都不夠!誰教你欺負我,你活該,你會遭天打雷劈、會被雨淹死、被樹壓死、被老虎咬死、被熊踩死、被鼬鼠臭死……」
見東方無憂發瘋似的胡說八道,杜彧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連話也懶得說,一把握住她下巴,用嘴堵住她的喋喋不休。
「嗚……不要……不要……」東方無憂掙扎著,小手不住捶打杜彧。
可杜彧根本無動於衷,他蠻橫地堵住東方無憂不知所措的小嘴,還抱起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定定地把她拉在自己懷中,然後放肆又粗魯地吸吮著她的甜蜜,將那即將脫口而出的抗拒悉數吞沒在唇齒相接裡。
久久,杜彧輕輕移開嘴,「還罵人,嗯?」
「你……你不要臉……不要……」眼看杜彧又靠過來,東方無憂急急地別開臉,讓他的唇落在頸子上。
「我一向不喜歡罵人,更不喜歡女孩子罵人,尤其是你這口沒遮攔的小東西!以後不許再這樣罵人,知道嗎?」
東方無憂瞪他,「你又不是我爹,憑什麼管我?」
「憑什麼?憑這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親了她一下,「憑我抱過你、親過你、還看過你的身子!」
她氣呼呼地用力抹抹嘴,拼了小命死瞪他,一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的模樣。
杜彧微微一笑,將她生氣的表情悉收眼底。不知為什麼,他老覺得氣紅臉的她美得誘人、美得讓他心動,所以他越來越喜歡逗她、甚至捉弄她。
他故意用指尖勾劃著她美好的唇瓣,半宣示、半威脅、半命令地說道:「我不是個注重三貞九烈的男人,但你一個姑娘家卻不能不理會這些,所以聽好,這輩子除了我,你不能嫁別的男人,知道嗎?」
東方無憂瞪得眼睛都快掉下來,小嘴嘟得半天高,頭一偏。
「我不要!我不要嫁給你這無情無義的人,而且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不要?你想讓全開封城的人都知道你讓我親過、抱過、還看過了?」
「你敢?」
「為什麼不敢?妳應該早就聽過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不是嗎?開封城的人怎麼說的?見死不救、無情無義、孤僻古怪是吧?
我根本不在乎人家怎麼說,但你是東方世家的大小姐,卻不能不在乎。」
「我會殺了你,那樣就沒有人敢亂說話!」
「殺我?殺了我,你也沒有千年靈芝可以救你娘了。」
「我可以先殺了你再找千年靈芝。」
「這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知道靈芝放在哪裡,而且就算你拿到靈芝也沒有用,因為你根本不知道要怎麼用它。」
「我是不會,但是我爹會,哥哥們也會。」
「是嗎?如果你爹真會,也真能救你娘,他就不會讓你們出來找藥了。有一件事妳可能不知道,千年靈芝雖能解百毒、治百病,卻也同時可能害人命,如果不知道正確使用方式的話,只怕不但救不了你娘,還會害她一命歸西,你願意見到這種情形出現嗎?」
「我……」
杜彧低下頭,再次吻了吻她的小嘴,「無憂,我喜歡你。我一向不喜歡女人,甚至討厭女人,因為她們總是自作聰明、貪得無厭,但你不一樣!你聰明、坦率沒有心機,雖然有時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卻有著別的女人所沒有的純真和誠實。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年輕、健康、美麗,很適合替我生孩子,如果你答應嫁給我、替我生孩子的話,我可以考慮把靈芝給你,甚至可以去金陵替你娘治病。」
「你要替我娘治病?」東方無憂的眼睛忽地展露一抹前所未有的神采。
「當然,不過你得先答應我的條件。」杜彧點頭。
「嫁給你嗎?」她偏過頭思考著,然後語出驚人地說道:「如果能得到靈芝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嫁給你。」
杜彧不覺笑了起來。老天,她也太莽撞、太沒有心機了吧?竟然為了娘親的病,願意現在就嫁給他?也不想想,剛剛她還說要殺人奪藥哪!
他搖搖頭,「那只是條件之一,還有其它條件,如果你都做到的話,我就替你娘治病。」
想到可以替娘治病,東方無憂一顆心都飛了起來。她興奮地抓住杜彧的手搖晃著,「你快說,還有什麼條件?只要娘的病有救,什麼條件我都願意答應你。」
杜彧寓意深遠地看著東方無憂,「好,你聽仔細了!第一件,你得先當我的隨身丫鬟,伺候我的生活起居,為我洗衣燒飯,你願意嗎?」
「為什麼?我都答應嫁你了,為什麼還得當丫鬟伺候你?」
「你是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而我杜彧不要那樣的妻子,所以你得先學會怎麼伺候我,才能當我的妻子。」
東方無憂考慮了一會兒,反正她什麼都不會,胡搞瞎搞一通,他又能奈她何?
於是她點頭,「好,我答應!」
「第二件,你得在一個月內,記清楚回春堂裡所有藥的名稱、藥性和用法,然後把那天你拿出來弄亂的藥,全放回原處。這點,你做得到嗎?」
東方無憂神氣地一想,那有什麼困難的?憑她的聰明機智,一定很快就可以辦到,所以她又點頭答應。
「第三件……」杜彧頓了頓,似乎是在考慮什麼。
「第三件是什麼?快說!」這下子換東方無憂迫不及待了。
「第三件……」他定定地瞅住她,眼神突然變得溫柔起來,「把嘴張開,我要親你了!」
「什麼?」東方無憂一楞,旋即被杜彧滾燙的唇給堵住,扎扎實實吻了好一陣杜彧邊吻著邊將她放倒在床上,身子半壓住她,「第三件,你是我的女人,我想要你的時候,你不能拒絕。還有,不准再去捅蜂窩,也不准到其它藥鋪去偷藥,更不能讓人家知道你就是那個偷藥的大盜,知道嗎?」
東方無憂傻傻地點頭,她不太清楚什麼叫「要她的時候不能拒絕」,但她曉得,絕對不能讓人家知道自己曾當過小偷就是了!
第二天起,東方無憂開始到廚房和洗衣間學習,也跟著杜彧進進出出、看病抓藥,但由於她的傷還沒好,因此只是看看別人怎麼做而已,大部分時間杜彧都讓她一個人在回春堂裡亂玩、亂晃,而東方無憂幾乎玩瘋了!
從小在東方世家那種富裕的環境下長大,對於什麼珍奇異寶、什麼好玩好吃的,東方無憂幾乎部試過、嘗過,所以對於回春堂的一切倒也不覺得什麼。不過她仍舊每天過著樂不思蜀的生活,因為她找到了讓她百看不厭的玩意兒,那就是看杜彧泡製藥材。
東方無憂從小就是個健康活潑的孩子,除了出麻疹、長水痘以外,幾乎沒生過病,這次若不是娘親生病,只怕她仍不知道所謂的「藥」,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呢!
所以當她看到杜彧在泡製藥材時,能不興奮嗎?更正確的說,她簡直像只麻雀,每天在杜彧身旁嘰嘰喳喳、問東問西、跳來跳去,甚至連杜彧上山採藥都不放過,弄得他實在很想把她再關進柴房算了。
就像現在,杜彧正在準備一些上山採藥的必備用品……而東方無憂便眼巴巴地粘著他,哀求道:「可以嗎?我可不可以一起去?」
杜彧想都沒想就搖頭,「不成。」
「為什麼不成?我會輕功、走路很快,不會跟不上路,更不會拖累你,而且我還可以幫你提東西……」
杜彧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別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我保證這次一定會小心,不會再把藥草弄翻了,好不好?」
前一次東方無憂好不容易可以跟著杜彧上山採藥,沒想到她竟心血來潮地想採一朵長在巖壁上的花,結果花沒摘到,藥倒是弄掉了,連自己都差點跌得粉身碎骨。所以這次任憑她怎麼哀求,杜彧是絕對不肯再帶她出門。
「不行!」杜彧再次拒絕,並指著地上那一大籃活像沙子般細小的女貞子說道:「你把那些女貞子用小茶袋一包一包照錢數弄好,等我回來後,我會檢查你做了幾包。」
說罷,杜彧背上布袋,轉身走了出去,留下東方無憂一個人在那兒齜牙咧嘴、做鬼臉。
哼!你不給我去,我就不能去啊?你越是不給我去,我偏要跟。
想著,東方無憂偷偷摸摸地跟在杜彧身後也出了門。
杜彧是往北邊走的,而北邊的山只有一座南山,所以東方無憂也跟著他一路往南山走。
起先在人多的地方,她還可以勉強跟上杜彧的腳步;可半個時辰過去,兩人逐漸脫離人群,進入群山環抱的小徑後,東方無憂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因為杜彧彷彿知道有人在背後跟蹤一般,專挑那些沒有人走過,又崎嶇、又陡峭、又要攀爬的險路走,使得本來輕功就不怎麼樣的東方無憂走得跌跌撞撞,最後更完全失去杜彧的身影。
這可怎麼辦?要繼續走下去嗎?還是乾脆下山回家等他?不,既然都已走到這兒,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可瞧瞧前方那看起來都是雜草樹木的山中小徑,她實在不知該走哪一條才對;更糟糕的是,她根本不認識路,也找不到杜威。
想著,東方無憂不覺升起一股怯意,自己還是下山回家等他好了!這兒的路看起來既陰森又難走,她怕自己一個人走會迷路。
於是東方無憂便起身往來時路走去,但不知是東方無憂特別沒有方向感還是怎地,她居然找不到路可以下山,任憑她繞來繞去,卻總是在同一個範圍內打轉,也就是說,她迷路了!
想到迷路,東方無憂的心不由得緊張起來。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爹爹曾說如果找不到路,可以看看北斗七星的方位,可現在還是大白天,哪來星星辨認方向啊?
那麼太陽呢?大哥說過太陽也可以辨識方向,這麼一想,東方無憂急忙抬起頭看去,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她簡直快哭出來了!
天上一片烏雲密怖,一副快下雨的樣子,哪來的太陽?
她不覺跌坐在地上,早知道就乖乖待在回春堂等他回來,這樣什麼事也不會有了!
現在可好,她被困在這鳥不生蛋的山裡面出不去,萬一自己一直都走不出去的話,是不是就得餓死在這裡?杜彧會發現自己不見了嗎?他會不會來找她?
想起杜彧,東方無憂的腦海不由得浮現出他那挺拔高大的身影。她想起杜彧那含笑帶諷、看似無情、實則有義的神情;想他如何細心地為她擦藥,如何教她辨識每一種藥材的藥性與功用;又想他如何乘機欺負她、輕薄她,總讓她又氣又羞、又喜又怒的,可其實她並不討厭他啊!相反的,她甚至有點喜歡他呢!
是的,她喜歡他。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喜歡上他,所以她會不自主地想跟著他、想看他、想接近他;而她卻渾然不覺,直到現在她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喜歡那個無情無義、又沒心沒肝的男人,可他人呢?他人在哪兒?
東方無憂忍不住出聲呼喚:「杜彧,你在哪兒?杜彧,杜彧!」
空蕩蕩的山徑中,回復她的,只有冷冷清清的回音。
她不死心又喊道:「杜彧,你在哪兒?快出來好不好?我迷路了,你快出來救我啊!杜彧,杜彧!」
仍舊沒有任何響應。
東方無憂慌了!他……他該不會故意把自己引到這兒,然後丟下不管吧?
不,他不是那種人,如果他真想害自己,早就讓她給蜂叮死,何必救她?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跟著,所以只要自己喊大聲一點,說不定他會聽見。
她忙地扯開喉嚨大喊:「杜彧,你在哪裡?杜彧!」
這回東方無憂覺得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但她並不能確定。
於是她又喊:「杜彧,我是無憂,我迷路了,你快來救我!」
樹葉撥動的沙沙聲使得東方無憂精神一振,她轉身向身後的方向看去,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
她急忙奔上前撥開樹葉,興奮大喊:「杜彧,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她的話陡然哽在喉嚨裡,因為站在她面前的,並不是杜彧,而是一頭熊——一頭站起來足足有十來尺高的大黑熊。
東方無憂忍不住放聲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