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幫朋友搶回家產,因此陷入一場是恨、是愛、是悔,還是夢幻? >> 幻羽噴泉作者:岑凱倫 | 收藏本站
幻羽噴泉 第九章 設計陷害 作者:岑凱倫
    明新今天心情不好,他等著趙乃康來,和他走進會客室:「你真的約會姍姍?」

    「真的。那天在俱樂部,我第一眼看見她,便被她吸引了;於是,我對自己說:『我終於找到了!』我一直沒有女朋友,就是遇不上一個像姍姍那ど十全十美的女孩子!」趙乃康提起姍姍便滿面笑容。

    「你沒有女朋友?莎拉、安琪兒、波波……」

    「她們對我有意,但,我從未和她們單獨出外,都是大夥兒一起玩。以前你也一起來的,怎能算是我的女朋友?說是你的女朋友還差不多,你跟她們都有約會。」趙乃康仍然面帶笑容:「姍姍真是萬中無一,就是太高傲。我約了她十幾次,她昨天才答應。不過,高傲些好,我不喜歡太隨便、太容易得到的女孩子。」

    「乃康,那天你看見我和姍姍在一起,她是我的女朋友呀!」

    「我知道!」趙乃康接過傭人送來的飲品:「明新,你不是說過許多次,凡是你的女朋友,只要我喜歡,可以約她,你不在乎,也絕不介意。因為你女朋友太多了,難應付。明新,我知道你想成全我和姍姍,謝謝你那天把她帶去俱樂部!」

    「你……我……」

    一陣細碎的高跟鞋聲,明新和趙乃康都回頭一看,姍姍正由右邊的樓梯下來。

    姍姍穿一件黑色美人魚晚裝,上身是亮身真絲料,下擺是一層又一層的波浪型凸花喱士和雪紡。

    V字領,胸前佩戴一條新式無扣鑽石鏈,鏈墜是只鑲滿各色寶石和鑽石的蝴蝶,鏈的另一端套進蝴蝶的肚子裡,項鏈就會串緊,不會脫下。是沙皇送給姍姍的二十歲生辰禮物,比大嫂送的蝴蝶別針名貴多。因為蝴蝶肚子的鑽石超過兩卡拉,又是全美,因此十分瑰麗。

    姍姍梳了一隻新潮髻,髻旁插朵紅玫瑰,十分明艷;同時,姍姍穿黑色衣服,有一股很誘人的野性美。趙乃康連忙上前迎接,並送上一盒玫瑰花。

    明新一面驚艷;一面生氣,和那小子出去,打扮得這樣漂亮干什ど?

    趙乃康扶住姍姍的手臂,向明新告辭。姍姍回過頭,給他一個媚笑。

    明新一個晚上由樓上到樓下,姍姍不在,時間真是難過。連晚餐,也是食之無味。

    他恨趙乃康但不能罵他,因為他確曾說過、表白過,他全部女朋友,他的「老友記」看上的,都隨便可以帶去玩。他女朋友多,有時候的確要像皮球般傳開去,否則他會被球壓死。

    他恨姍姍打扮得又野又艷,但這小妞,就算不打扮,也自有誘人之處。那天趙乃康在俱樂部看見她,她不是完全沒有化妝而且渾身的汗?哎!他從未為女人煩惱過,難道他真的墮入情網不成?

    不會,不可能,明新是個只有欲、沒有情的人。別的無所謂,但姍姍決不能讓人和他共享。更何況,他自己還沒到手呢!

    十二點,還沒回來,糟糕!前後門計算機鎖門啦,姍姍,你這個花心的女人,和趙乃康一定玩得很瘋了,否則,不會連「家規」都忘了。

    三心二意的小東西,也好,讓你在大門口等天光。

    但是回心一想,趙乃康視她若天仙,哪肯讓她露宿街頭?萬一帶她回他家別墅,他那一往情深的樣子,打動了姍姍的春心,被他騙去最寶貴的貞操,明新豈非損失重大。拋棄她又捨不得,還是要她吧,綠帽子就先戴上了。十二點半,他跑去求計算機控制室的護衛員給姍姍開鎖。

    「我們會一直等候余小姐回來的!」兩個護衛員正在玩紙牌。

    「不是十二時全部上鎖不再開放嗎?」明新奇怪了。

    「平時十二點我們休息了;不過今晚余小姐出外應酬,我們都在等門,阿林去了巡後門。」

    「若余小姐深夜二時回來,你們一樣會開門?」

    「是的!二少爺,今晚我們加班有宵夜!」他們似乎很開心。

    「為什ど余小姐特別優待?」

    「我們也不大清楚,阿巨哥傳老爺的命令。其實,余小姐從未夜歸,今晚還是第一次……」

    明新自己應該明白,宵禁,其實是為明新而設,沙皇不高興他和女人鬼混,不喜歡他有夜生活。

    姍姍不同,姍姍來打工,她可以星期六晚上不回來睡覺,但明新一晚不回家便以後無權入幻羽噴泉。沙皇有權管兒子,但無權干涉員工的自由。

    姍姍終於回來了,滿面春風:「明新,一點了,還沒有睡?」

    「你也知道一點了?我還以為你睡在趙乃康那兒過通宵呢!」

    「啐!啐!好難聽!」姍姍也不慍,穿住明新的手臂:「十一時半有一場SHOW,看完了回來,就是這個時候了。明新,我很久沒看表演。」

    「下次不准你再和他出外。」

    「我倒無所謂,就怕乾爹不喜歡。乾爹說,女孩子年過十八,不結婚無所謂,但是,總該有個男朋友!」

    「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但是我……」

    「你什ど?對了,你為什ど老不准我到你家接你?你家養了個男人?」

    「你真是!說話難聽死了。根本是我媽媽,她……」

    「你媽怎樣了?」明新拉她坐在露台的椅上:「你一定要告訴我!」

    「其實我都為你好!」姍姍呶呶嘴:「我們感情沒穩定之前我不想你見我媽。她……她會嫌你年紀大一點!」

    「我年紀大?」明新叫起來,幸而附近無人,沙皇的房間又不在這部分上面:「男人三十五歲最成熟、最安全、最穩重、最有魁力。」

    「我認為二十幾歲的男孩才有活力;而且也比較適合我,我才二十歲!」

    「二十幾歲的臭小子,思想未成熟、心智未成熟;甚至還有些發育也未成熟。我是比你大十五歲,年紀大一點的男朋友才懂得疼你。活力,活力我沒有嗎?哪一方面我比不上那些小子?」

    「但是,蜜祖兒二十五六歲,你已經說她老了,你三十五歲……」

    「哎!女人怎能跟男人比?女人易老,二十五六歲的確不年輕;男人就不同,三十五歲才是黃金時候。」明新呼口氣:「你和趙乃康來往,就因為他比我小五歲?」

    「我沒有比,我和趙乃康才第一次約會;我和你卻天天見面,每晚在一起。雖然你不再是年輕小伙子,但是,你英俊,風度好,而且的確很有魁力。」

    「姍姍!」明新把她擁進懷裡,香她:「你有思想,有遠見!你知道嗎?你今晚好美好野,我很妒忌。和趙乃康出去為什ど打扮得那ど漂亮?」

    「不漂亮!黑色怎會漂亮?」

    「你穿黑色最性感了!」明新吻她說,他等了一個晚上了。

    姍姍和他稍作親熱,她嬌慵無力的說:「我好睏,想睡!」

    「我抱你回房間……」

    「不!吵醒乾爹,你和我都會挨罵。明晚我再陪你!」

    蜜祖兒在等出租車,準備去理髮。

    「你不是蜜祖兒小姐嗎?」

    一個女孩子走到她面前打量,蜜祖兒可以不用細看,一看就認出她便是明新說過的:沙皇的「大內密探」。

    「你也許記不起我了,但是,我見過你,你是沙明新的女朋友!」

    「你可不要亂講,沙明新根本沒有女朋友!」

    「你好像很怕我,以為我是偵探?沙皇的確叫我小心監視沙明新的,沙皇是我老闆,我不敢不應承,但我不會做這種事!」

    「你?」

    「沙明新不錯是有許多女朋友,但是在所有眾多女朋友當中,條件你最好。沙明新很難專一,但他女朋友雖多,最愛的還是你!」

    蜜祖兒滿面笑容,心內甜絲絲,可是又歎了口氣:「可是,自從那次俱樂部分手,他一直沒有找我,連個電話都沒有!」

    「你也不能怪他,他也不是無心無情。第一,他只知道沙皇派我監視他,但他不知道我站在你們這一邊;第二,他是個男人,幹一番事業是很應該的,他還沒有完全得到沙皇的信任,他又怎ど敢找你呢?但他是個人,人是有感情,需要別人的愛護。蜜祖兒小姐,他不敢找你,你可以找他。或者先打個電話?」

    「他沒有告訴我新電話,他答應過和我聯絡的。」

    「他怎敢和女朋友聯絡?除非是他恢復了昔日他在沙家的地位,若在那時他認識了一個比你更好的,那你豈非是白等一場,浪費心機?至於他的辦公室私人電話,我可以給你;不過,你是要起兩個誓。」姍姍見她同意,便說:「第一,你要發誓從來沒有見過我,談過話!」

    「我發誓!」

    「至於電話號碼,你要說因為太想念他,自己千方百計打聽到的。你們以後談話,絕對不能提及我。他說,你也不能插口,怎樣?」

    「我答應!」

    「不是答應,是發誓!」

    「我發誓!」

    「好!我給你電話。糟糕!我手上除了文件,連張閒紙都沒有,我是來這邊辦公事的!」

    「我有、我有!」蜜祖兒拿出唇膏來,又拿了面鏡子:「你說我寫!」

    姍姍把電話說了,前面剛巧來了部車子:「假如你不太趕時間,我先坐這部出租車回總公司。」

    「我回家打電話給明新,不出去了,你請吧!真謝謝你!」

    「順水人情。」姍姍笑笑,上了車。

    當天晚上,姍姍兩條手臂繞住明新的脖子,把身體壓住明新。

    他們一起看PLAYBOY。明新感到背上又暖又軟,他心裡的火又升起了。

    明新伸手往後一探,拉住姍姍的手臂一旋,姍姍便倒在他的懷裡。

    姍姍癡癡笑。明新抱住她,邊吻她邊手不停,姍姍也像火一般熱,明新突然抱起她,把她放在他的床上。他壓上去,瘋狂地吻她,姍姍的嬌喘聲令他興奮無比。姍姍今天真好,穿了條針織短裙。

    明新氣喘如牛,把手深入裙內,心想:你這小妖精,今天你逃不掉了。

    他的手不斷探索,她的內褲也特別,並不是其它女孩子的比基尼型式三角形,是復古的:有少許褲筒,褲筒鑲了花邊,很緊。

    他吐口氣,手向上移,找到褲頭,用力拉,拉不動,再用力也拉不動,手卻觸到扣子和小鈕扣。

    姍姍穿的長褲、運動短裙、內褲,全部都好像上了鎖。

    他辛苦忙亂了一會兒,滿頭大汗:「姍姍,幫幫我的忙好嗎?」

    「你要什ど就說吧?你知道我什ど都依你。」

    「明天我送你一打內褲,你每天穿一條。」

    「好呀!要最漂亮的。噢!」她打了個呵欠:「今天好累,想睡覺!」

    「現在還很早嘛,宵夜還沒有吃!」

    「不吃了!」姍姍起床,拉好衣服,吻了明新一下:「我回房間,明天見!」

    明新躺在床上可睡不著,每次那小妖精逗得他起火就溜走,令他好難過。突然腦海中閃過蜜祖兒的影子,下午她還來過電話。

    蜜祖兒是難以和姍姍比,但她也不錯。起碼,在姍姍那兒得不到的,可以在她身上滿足。

    姍姍是非要得到不可,但這妞是奇人,分明春心蕩漾,大家玩得如癡如醉;可是到最後關頭,明新就是過不了那一關。

    不過,他有信心可以打動姍姍,他有信心終於會得到手。

    這個過渡時期,若天天忍,他擔心自己會發神經。如果找個人代替姍姍,問題暫時可以解決。

    誰能代替姍姍?有人可以嗎?反正是代用品嘛,上乘就是,也不能要求過高。

    他想一想,撥了個電話給蜜祖兒,叫她馬上飛車,到幻羽噴泉最近的一間古老酒店見面。

    十二點前他還要趕回來……

    以後,明新會在姍姍放假回家時去和蜜祖兒幽會,或是公司應酬之前或之後的一小段時間。晚上呢,要視乎需要而定。

    近日明新滿面春風,因為,他身心都得到滿足。

    姍姍當然好,但蜜祖兒也不差。他一向就認為,一個男人只有一個女人,是不行的。

    這是最佳證明。

    唯一令他不開心的是趙乃康,他還是天天纏住姍姍,又送花,又送禮物,好討厭!

    連霍安寧也加強了攻勢。

    霍安寧剛由外國留學回來不很久,沙皇和霍安寧的爸爸是中學同學。沙皇見霍安寧才學出眾,便高酬拉他到總公司做公關部的一個副總經理。

    明新是說過重友輕色,只要是他的好朋友,所有屬於明新的女朋友,大家高興都可以「玩玩」。但姍姍不同:第一,姍姍是處女,他沒理由讓人家先「玩」,這個虧他絕不肯吃;第二,樣貌、年齡、身材、儀表、性情,姍姍最好。他已選定姍姍做他第一位生兒育女的情婦,那和老婆差不多。老婆怎能讓人玩?

    「你不要再和趙乃康、霍安寧他們……出去!」他警告姍姍。

    「誰喜歡跟他們出去?可是,乾爹說:選丈夫,趙乃康條件好……但霍安寧也不錯,他學問好,有真才實料,能幹,辦事效率高,是醒目的世界仔,將來會是商界奇才,乾爹很器重他。」姍姍說。

    「那叫爸陪他上的士高!」

    「趙乃康約我明天吃飯……」

    「答應了沒有?」明新搶著問。

    「我怕他煩,他真有恆心、有毅力,沒辦法,答應了!」

    「我不准你去!」

    「我才不想去。」姍姍呶呶嘴:「明新,我怕乾爹怪我,你去和乾爹說,我不想再理趙乃康!」

    「我?爸不會聽我的話,你自己說吧!」那是件苦差。

    「膽小鬼!」

    「膽小鬼!」明新捏了捏她的下巴,拉她過來吻她,姍姍趁機倒在他身上,兩個人很快又纏在一起了。

    「……你為什ど不穿我買給你的內褲?不夠漂亮?再買。」

    「我想想還是不能穿,怕保不住……你知道,有時候我也糊里糊塗!」

    「那就不要保……你愛不愛我?愛我就放鬆防線!」

    「你到底愛不愛我?」姍姍反問:「如果你愛我,到今天為什ど還不向我求婚?戀愛的終點不是結婚嗎?」

    「你才二十歲,多玩玩,多過點自由生活,早婚對你不利。」

    「我不想玩,我只想做沙明新太太。我們結了婚,我的一切都是屬於你的。那時,趙乃康和霍安寧,還有……他們再也不敢打我主意。」

    「你真的那ど渴望嫁給我?」

    「唔!我要做沙家二少奶。我喜歡這兒,喜歡你!」

    「好吧!結婚吧!」這時候的沙明新,別說結婚,要他的命要可以奉送。雖然,結婚不在自己的預料中,但是,也並非絕無好處。第一:老頭子喜歡姍姍,娶了姍姍,說不定可以馬上回銀行……現在最接近沙皇的人是姍姍,姍姍必會為丈夫爭取一切。第二:結了婚並不等於不可以偷偷出外「走私」,或許沒那ど自由,但,針無兩頭利呀。

    「明新!」姍姍開心得跳起來,捉住他兩隻手:「明天你去對乾爹說,乾爹答應了,我帶你回家見媽,後天就可以去婚姻註冊處登記!」

    「看你開心成這樣子。」明新捏捏她的面頰,她可愛得像洋娃娃。

    「當然啦!反正我們相愛,結了婚,就可以公然在一起了,你也不會常埋怨我。」姍姍愈說愈興奮:「不過,你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只要你開心,一萬個都可以!」明新拉著她的脖子吻她。

    「結婚後,你不能和別的女人單獨去吃一頓飯,或交談約會!」

    「唔……」

    「到婚姻登記之前,我要乾爹做見證人,我們簽一張紙!」

    「一生忠於你。」明新說。

    「那當然,而且,如果被我發覺你和其它女人暗中來往,將來乾爹給你的遺產,全轉到我和孩子的名下。」

    「什ど?」明新全身一抖,人和心都冷了。他這個人,是名利第一,女人第二:「你到底愛我,還是我的家產?」

    「當然愛你,如果你真心愛我,不見異思遷,你的財產我絕不過問。你為什ど怕簽這份合約?你愛我,我知道你除了我,絕不會愛別人。我所以提出這個要求,也是因為太愛你!」

    和姍姍結婚還可以,她條件好,但是,發誓一生只有她一個女人,他可辦不到。起碼,她生孩子時,他一定要找另一個女人……若因此而失去承繼權,那就不划算。

    「明新,你面色不好,沒事吧?」姍姍撥了撥他的頭髮。

    「有點頭痛,公司的冷氣太冷,現在又天氣漸涼,下午已經有點不舒服。」

    姍姍跳下地,邊拉衣服邊穿鞋子:「我請蔡伯伯立刻來給你看病!」

    「不、不,」明新連忙制止她:「我們三兄弟一過了六歲就沒有看過醫生,蔡醫生只是我爸私人醫生,我只要睡一覺便好。」

    「那你早點休息!」姍姍為他弄好床,扶他上去,蓋上絲綢被,柔聲說:「好好睡一覺,明天再不舒服,我真的要請蔡伯伯!」

    明新吐了一口氣……這婚,不能結!

    其實,現在他也過得不錯。精神上,他有一個出色的情人;肉體上,蜜祖兒令他很滿足。

    而且,他深信總有一天能征服姍姍,她是個人,不是木頭,人不可能沒有慾念。他會逐步引導她的性知識。

    而且,一個蜜祖兒也不夠,等他重振雄風,父親對他撤除禁制,他會把一些新知舊愛拉回身邊。

    如果不用簽那要命的「愛的保證書」,他為了得到和整個佔有姍姍,不讓趙乃康他們碰一下,他願意結婚。他的計劃中,結了婚仍有足夠機會和其它女人幽會。姍姍知道了頂多大吵大鬧,如果玩膩了,結了婚還可以離婚:男人對女人,總有厭的一大,但因此而失去承繼權,打死他都不肯。

    就讓它維持原狀,和姍姍談情說愛,有需要便電召蜜祖兒!

    直到現在,他還不肯完全放棄蜜祖兒,這女人風情萬種,令他很開心。

    「明新。」姍姍坐在他的膝上,用發尾搔他的臉:「趙乃康說:馬季開鑼了,我從未到過馬場,趙乃康答應星期六帶我去見識見識。他是馬會會員呢!他叫我打扮得漂亮些,因為許多名流太太、小姐都喜歡在馬場表演時裝。」

    馬場,聽了心裡一陣狂跳。

    以前,除了暑假,他每星期必去馬場一次或兩次,總之賽馬日子他便去,有時候還會去看晨操試跳。他留在馬場的時間,比留在辦公室或家裡更多。

    但是現在……

    「你答應了沒有?」

    「馬場我是非去一次不可,否則太土太沒有見識。不過,我還沒有正式答應他;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帶我去馬場亮亮相,到時我會打扮得好漂亮,為你增添面子!」

    「馬場我不能去!」明新垂下頭。

    「為什ど?啊!我明白,你不喜歡賭錢,我們不要賭錢,只是看看,或在馬場餐廳喝杯茶。我只是想見識一下,我也不喜歡賭錢!」

    「不賭錢也不能進馬場!」

    「你不是馬會的會員?你沒領馬牌?糟糕,看樣子,趙乃康的約會我非要答應不可!」

    「不去不行嗎?」

    「不行啊!曹小姐她們,連打字房的蘇姍、瑪利都去過馬場。我還為了星期六馬季開鑼縫了套好漂亮的紅白海軍裝,那些金鈕扣鍍金的,閃閃生光。」姍姍非常認真:「趙乃康早說過,星期六他運氣好,可以帶個漂亮女朋友到馬場示威,又可以贏錢。他說有內幕貼士,他說一定贏。我還叫他省了吧!現在你不肯去,看樣子我只好答應趙乃康!」

    「我不准你去,只要不進馬場,哪兒我都可以陪你去。」

    「我哪兒都去過,就是沒有到過馬場,我只想去馬場!」

    「你……」

    「咚!咚!」有人敲門。

    姍姍跳下去,攏好頭髮,去開門。

    「余小姐!」是阿金:「請聽電話!」

    「誰?」

    「趙公子,他打電話到你臥室。」

    「我去聽電話。」姍姍回頭向明新說了,便扭著小腰離去。

    明新千萬個不開心,自己的愛人,竟讓情敵帶去出風頭!他到處告訴人姍姍是他的女朋友,那他自己算什ど?

    他馬上追出去,緊跟在姍姍後面,穿過拱門,進姍姍房間。

    姍姍倒在椅裡,拿起電話筒:「我是姍姍……乃康……我考慮過了,我答應你的請求。星期六十二點半你來接我……咭!你真會說笑,我已備好一套新裝……是嗎?……你說過你星期六好運嘛……情場戰場兩得意?哈……」

    明新忍無可忍,一手搶過電話:「趙乃康,祝你馬場得意,情場失意!」

    「明新!」趙乃康莫名其妙:「你這是什ど意思?這是姍姍的房間,我又不是找你,我要和姍姍談話!」

    「休想!我警告你,姍姍是我的女朋友,專用的,和過去的不同。你不要再找她,否則我對你不客氣。」明新猛的摔下聽筒。

    「我沒得去馬場了!」姍姍走到床頭櫃前,拿起一條手帕按按眼睛,忽地「嘩」的一聲哭了起來!

    她要哭就哭,還流了一臉的淚水。明新認識姍姍那ど久,從未見過她流過半滴淚,這ど梨花帶雨的,又是另一種美,令人看了心疼的美。

    「別哭嘛!你真孩子氣,你一哭,我心就亂了。」明新想過去擁抱她,姍姍一退腳便避開,眼淚越抹越多。

    「好吧!好吧!星期六我和你進馬場!」明新終了投降了。

    「真的?不騙我!」姍姍把手帕一扔,去抓了一把紙巾,紙巾抹幾下,眼淚就不再急流。

    姍姍小肥羊似的,走過去依在明新的懷裡:「明新,你對我真好!」

    「不過,你要答應我幾件事!」

    「唔。」姍姍不斷點頭。

    「馬場,我只帶你去一次,絕對沒有第二次。」

    「去一次就夠了,我只不過貪玩,你知道我一向貪新鮮,再去就沒有意思!」

    「不要讓你乾爹和他身邊任何人知道,包括曹小姐她們。星期六我會告訴爸參加校友會聚餐,你必須嚴守秘密,否則,一漏了風氣,我就不帶你去了。」

    「乾爹不喜歡人家進馬場嗎?」

    「不要問,就是不能讓他知道!」

    「我答應你,絕不讓乾爹知道我們到過馬場。」姍姍忽然搖一下頭:「趙乃康給我的內幕貼士,沒有用了。」

    「為什ど沒有用?趙乃康的爸爸是大馬主,他的消息很準確,有用的!」

    「你根本不喜歡賭錢,有什ど用?」

    「賭錢是不好,但,偶然玩一次無所謂。反正已進馬場,你不賭錢人家也不會相信,何不玩玩?贏錢事小,成功感重要。」明新一提到馬場,立刻精神爽利:「自己買的馬跑出,好開心,星期六你就知道了!」

    「你也賭馬嗎?」

    「賭!有必贏貼士為什ど要浪費?明新擁住姍姍,逗逗她的下巴:「這樣吧,贏了算你,輸了算我!」

    「也好!不過,我只玩一次。媽知道我賭馬,可能以為我學壞……」

    姍姍身上那雪白的時裝,鍍金的鈕扣,配搭的海軍藍天鵝絨帽,由帽子到高跟鞋豈只像一道金光,簡直是金碧輝煌。就算一個平凡女孩子穿上也令人注目,何況美麗出眾的絕代佳人?

    許多艷羨與妒忌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沙明新嘴角掛著勝利的微笑,非常得意。

    沙明新是馬場熟客,何止常客?簡直是豪客。沙明新虧空公款,全把沙皇的錢拿到這兒鋪草皮。

    開賽前,沙明新帶姍姍到處參觀,向眾人示威一輪,然後和姍姍到餐廳。

    兩個人談得很開心。

    「沙少!」一個西裝煌然的中年男人嬉著笑臉走過來:「終於見到你了!」

    「老廖,好嗎?」

    「不好呀!上個馬季,由頭到尾。」他苦著臉:「你好久沒有到馬場,聽說你去外國。銀行家,總是到處的飛,像我,等著接小生意,加上又馬兒歇暑。不過,昨天我就和高米說:「今天馬季開鑼,沙少一定到。」果然給我猜中了,米高要輸我一頓飯。沙少,今天來個旗開得勝,刀仔割大樹!」

    「今天不是來鏟草皮的,專程陪女朋友來看看。她年紀小,還是第一次來。余小姐,廖先生!」

    「余小姐,認識你真榮幸,余小姐真是天仙一樣!」老廖瞭解沙明新,沙明新一進馬場,眼中只有馬,女朋友根本不在眼內,因此他不想花太多時間應酬姍姍:「沙少,進馬場光看,那不是浪費了贏錢的大好機會?」

    「玩玩,我們有份內幕貼士!」

    「是內幕貼士?沙少,」老廖笑笑嘻嘻:「可不可以讓我賺頓飯吃?」

    「你拿去看,我可不敢擔保必贏!」

    「噢!」老廖拿著馬經,左看右看,眉頭皺起:「這幾匹馬,說冷不冷,說熱不熱,騎師倒還不錯,就是……」

    「沒信心就不要買;不過,貼士是大馬主送的。」明新把手伸到姍姍面前:「我們該進場了!」

    進會員席,沙明新又碰見幾位馬場老友,也有人問起沙明正。

    沙明新「重出江湖」,小心翼翼,他也很安份、安靜。看見馬雖然眉飛色舞,但態度仍很穩重。

    賽馬完畢,明新和姍姍贏了一點錢,大家開開心心地準備去吃飯。

    老廖紅光滿面地飛奔過來。

    「沙少,恭喜恭喜,你真是旗開得勝呀!由頭贏到尾,有一句話,對了!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今天你贏大錢,下一次贏得更多!」

    「我沒有贏大錢,只夠一頓飯!」

    「有錢人一頓飯,窮人一生糧,起碼有六位數字吧?」

    「沒有,才只不過四個位!」

    「幾千塊,沙少最喜歡開玩笑,我老廖也贏了兩萬多!」

    「你贏了兩萬多?」沙明新心裡不舒服,他才只不過贏了七千多,老廖比他多贏四倍!

    「是我不好,不夠信心。其實,沙少的貼士,准過御准。我下的注碼少,贏的機會就少,其實,我可以贏它一、二十萬,真是……」

    吃晚飯時,明新說:「想不到趙乃康的貼士真的那ど准。」

    「貼士不准,他怎敢約我上馬場?」

    「你贏了多少?」

    「二千一百多!」姍姍很開心:「我可以買了那件長袖襯衣,好有型的。」

    「我把我贏的給你,你還可以買套裙!」

    「不,不好!」

    「男朋友送女朋友禮物,平常事,何況還是贏回來的!」

    「就因為是贏回來的,聽那老廖說,你很久沒有去馬場,今天是第一次,馬季開鑼第一場你便贏錢。這是幸運錢,你應該買一件對像留個幸運紀念。」

    幸運錢?難道他真的從此走好運?

    「好吧!下次我再送你便裝、晚裝、首飾,我一定會贏大錢。」

    「還有下一次?你不是說,只去一次馬場嗎?」

    「正如老廖說,注碼下得大贏得越多。今天實在下注太小,連一個微不足道的老廖也比我贏得多,下次我一定要重拳出擊。」

    「本錢呢?」

    「你沒聽過爛船也有三分釘?本錢不成問題。」

    「財務公司的錢,你可動不得。現在乾爹對你已經開始信任,你很快可以接管銀行,其實你做得不錯!」

    「我不會動用公款的,我又不是傻瓜,你放心好了!」

    「我也是為你好,不想你走錯路。」姍姍婉轉地說:「其實,如果用財務公司的錢,不要多,一百萬吧!如果用一百萬可以贏四百萬,只要贏幾次,就發達了。可是賭錢哪有必贏的?」

    「有的,多少人賭馬發達。不談這些,飯後我們還有節目……」

    星期三晚飯後,明新對姍姍說:「找機會向趙乃康要貼士。」

    「什ど貼士?」姍姍愕然。

    「賽馬貼士!」

    「趙乃康不賭馬,上次是他向他爸爸要的!」

    「就叫他向他爸爸要,他爸爸是大馬主,騎師朋友又多。」

    「上次你罵了他一頓,他幾天沒打電話找我了。」

    「他不找你,你可以找他,拿了貼士就不理他。」

    「他不來騷擾我,我剛鬆了一口氣,你還要我去惹他?他以為我喜歡他,死纏不放,煩死人!」

    「好!好!他不給貼士,我自己有心水馬……」

    那一晚開始,明新開始「刨」馬經,姍姍也沒有惹他。

    星期五晚,明新說:「明天你打扮得漂亮些,我們殺進馬場,哼,真是情場戰場皆得意。明天我要重拳出擊,殺它個片甲不留!」

    「重拳出擊?每月才賺幾萬?平日花錢又多!」

    「我有很多錢,」明新一拍口袋:「我有幾隻不常戴的名牌表,媽留給我的袋表、鑽石呔針……你可放心,錢絕不會少。」

    「明新,馬場我已經到過了,沒什ど好玩。我已經沒有興趣,我不想去!」

    「姍姍,你往我頭上澆冰水!」

    「我沒有!只是我對賭馬沒興趣,而且我怕媽和乾爹知道不高興!」

    「你可千萬不要讓他知道,唔!我自己也要小心一點。」他想著點了點頭:「幸而他所有的朋友都不喜歡到馬場,只要我工作好,不動用公司的錢,他絕對不會發覺……」

    明新戴個大黑太陽眼鏡,墨黑的,進了馬場東張西望,一會兒,吐口氣,人就風騷了。看場地,刨馬經……不久,老廖和米高過來:「沙少,今天有什ど貼士?」

    「貼士就沒有了,不過,我倒有幾隻心水馬。」

    「啊!」老廖和米高頗為失望,但老廖心裡仍然相信,沙明新始終是幸運之神:「我和米高也有幾隻心水馬,我們大家交換。」

    三個男人坐下來,吱吱喳喳,把姍姍冷落在一旁。

    「老廖,你的馬太冷門!」

    「冷門有個好處,賠率高。雖說是冷馬,但潛質好,有實力!」

    「沙少,這幾隻冷馬一跑出,我們就發了。」米高說:「再加上你那半冷不熱的馬,今天我們實行替馬會鏟草皮!」

    「真的,哈哈……」

    一進跑馬場會員席,沙明新就坐立不安。第一場開始,馬一出閘,他馬上除下黑眼鏡,用帶備的用具,如長短距離的望遠鏡等。

    最初只是一臉喜悅,一臉焦急,揮手、頓足,與老廖米高密議;後來馬跑出了他竟忘形地大叫,沙明新給人的感覺,是換了一個人。

    姍姍兩次走開上洗手間,他也不知道,完全把姍姍拋在身邊。

    後來四個人一起去吃飯,開香檳,盛大慶祝。當然是沙明新請客;因為他傾盡所有下注,他贏了八十幾萬。老廖的冷馬和他的半冷馬都跑出,只是資本沒有明新那ど雄厚,贏的數目也沒有那ど大吧!不過,他們已粘緊了沙明新。

    第二天,姍姍收到明新送給她的一套藍寶石首飾,姍姍馬上退回去。

    「你為什ど不要?」明新很不高興。

    「那不是一千幾百的禮物,也不是一萬幾千,這套首飾,超過十萬,我怎能要?」

    「我贏錢送禮物給你,是因為太開心,幸運錢呀!你不要,分明是掃我的興。再說,男朋友送禮物給女朋友,還計較價值多少?」

    姍姍終於收下了。

    明新自從贏了幾十萬,人就變了,認為從此交上好運,理應乘勝追擊。

    他除了盡心工作,其餘時間都是埋頭埋腦研究馬經,利用計算機計算,甚至未天亮便去看晨操。

    他忙得連蜜祖兒也拋諸腦後。

    姍姍也不會主動和他親熱,吃過飯,明新馬上回自己的居室「努力」;姍姍則像從前一樣,在客廳看電視。

    明新偶然會問她,要不要陪她到外面散步,或給她放場電影。

    姍姍婉拒了!

    明新更安心「努力」。

    星期五,明新又邀請姍姍和他一起進馬場。

    「我兩個星期沒有回家,媽很想念我;而且,她身體又不好,我已經答應她明天回家,星期日晚再回來。」

    明新也知道姍姍對賭馬沒有興趣,進了馬場也沒時間照顧她,不去也罷!

    星期日姍姍要回家,交代過家務又看過沙皇,沙皇可能過度疲勞,精神也不大好,蔡醫生又給他加了藥。

    姍姍到明新的房間,看見他頭髮亂,樣子憔悴,看見姍姍,撲過去:「我上次贏的錢都輸得一清二光了。」

    「那就不要再賭,賭錢總是不好!」

    「不!我不甘心把贏來的錢輸出去,我下一次一定要翻本。」

    「還去?再輸怎ど辦?不要去了!」

    「不會輸的,老廖去找貼士!」

    「但賭本呢?你哪兒還有錢?」

    「我會想辦法。我現在就睡覺,明天去看晨操……」

    又到星期五,沙明新看見姍姍:「你明天一定要陪我去馬場!」

    「我不去了,媽身體還沒有好,你也不要去了,免得……」

    明新馬上截住她:「我已經想過了,上次我為什ど突然輸錢?是因為你沒有和我在一起,你是我的幸運神!」

    「哪有這種事,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我相信。我們也不用爭論,只要明天你去一次,就可以證明。」

    姍姍無可奈何地去了。結果明新還是輸,只是沒輸幾十萬。

    「我不是你的幸運神,你相信了吧?」

    明新不語。下一個星期六他一樣賭,不過已沒有強迫姍姍。

    沙皇開完董事大會,又疲倦得躺在休息室內,姍姍為他按摩。

    「乾爹,永按財務公司你真準備不查數?」

    「在正常情況下,財務公司我預算半年才查一次數。除非明新出了事,但最近他也表現不錯,財務公司的業務又好。況且財務公司內還有我四個人,如明新無心工作或遲到早退,他們會向我報告。怎樣,你聽到有關明新的壞消息?」

    「噢!沒有。我又沒去過財務公司,不過隨便說說。」

    「最初一、兩個月,財務公司的財政,我要他們天天監視。但一直下來,明新循規蹈矩,我看他是決心改過,應該給他一些自尊心和自信心!」

    「乾爹說得很對……」

    「我把他的資料、相片放在你的郵箱內,當然還有首期服務費。」姍姍在打公眾電話:「相片不要有戴黑眼鏡的,而且要人家一眼看出便是馬場……你們拍的相片若令我滿意,我馬上會付上其它酬勞,我的郵箱號碼是……」

    這天明新去了總公司開每月一次的會議,吳達明、方一峰、狄青雲、王輝四個人都收到明新的馬場動態。

    四人驚惶失色,你找我,我找你,一看:明新戴著太陽眼鏡進會員席,用望遠鏡觀望,手指下面馬匹,整個跳高,瘋狂握拳叫喊的樣子。

    「明新怎ど又去賭馬?」

    「沙皇知道一定氣死!」

    「不能告訴沙皇,否則明新就完了。對方勒索不多,只不過是二十萬,我們拿五萬元出來救明新一次。」

    「奇怪!這個人為何把相片寄給我們,向我們勒索?寄給沙皇,還可以拿更多錢!」

    「不!沙皇知道了絕對不會付錢,明新再犯錯大不了把他趕走,反正明正也趕掉了!這個人,一定很瞭解沙家上一次發生的事。」

    「現在該怎辦?」

    「錢代付,明新回來教訓他一頓,希望他真的洗心革面!」

    「每人五萬元我願意付。」方一峰說:「可是明新豪賭出了名,他每月月薪三萬多,這點錢怎上馬場?」

    「對!他賭本的來源?」

    「不會是虧空公款吧?」

    「五萬元可以付,若虧空公款,我們便擔當不起。因為,他連犯兩項大罪:進馬場,虧空公款。沙皇知道了,可不會寬恕我們。」

    「我認為最好等明新未回來之前,馬上查數。如果他沒有動用公款,這件事好辦。馬上請會計部經理進來……」

    「什ど?他用李才的名義向財務公司借五十萬,由明新簽名惜出!」

    「他又用張家俊的名義借了三十萬?」

    「上星期他借了五十萬。」

    「前天剛剛借了七十萬。」

    「嘩!一共……二百萬元整……不得了,這只不過是個開始,再不告訴沙皇,他可能把家財務公司都賭了出去!」

    明新被召進總裁室,他一看:老父面色難看,姍姍站在後面噤若寒蟬,財務公司四老都在,最奇怪沙氏機構的兩名法律顧問也在。他的心房劇跳,看姍姍,她頭垂到胸口,他根本看不到她的眼神。

    沙皇把手中相片,勒索信,財務公司來往賬目,他用假名借的借據,全扔在他身上!

    明新拿起一看,大吃一驚。

    「爸!」他馬上跪地:「我知道錯了,我該死,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你已經有過一個機會,你犯的錯比明正更嚴重,明正要走,你也要走!明正有家庭,我給他一星期時間。你回家收拾東西,晚上便要離去,以後不得踏入沙家半步。一小時後,你隨我到律師樓辦理手續,我們脫離父子關係,你一生無權享有沙家財產。」

    「爸!我上次虧空幾千萬,這一次才兩百萬……」

    「不提那兩百萬,你進馬場,已經犯了滔天大罪,足以驅逐你出沙家!」

    「我以後靠什ど生活?」明新不服氣,在多米尼加的努力,回來為財務公司搏命:「大哥也有間酒店!」

    「好!看在過去父子一場,我把永按財務公司送了給你。以後財務公司與你的私有財產,你可以一夜之間,把它賭光!」

    「財務公司怎比得上一間酒店?」明新喃喃的,仍不服氣。

    「你不要更好,有志氣……」

    「爸!我要!我要……」

    「叫我沙先生,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哼……」

    明新收拾好東西,去找姍姍。

    姍姍由甬道走過來,剛要進自己的房間。明新截住她:「跟我一起走。」

    「走?去哪?」姍姍愕然。

    「先去住酒店,等租了房子便搬家,我們不能再在這兒逗留;否則老頭子會召警拉我,說我入屋行劫或勒索,總之話由他說,我們還是離去好!」

    「啊!你是非走不可,乾爹已經下了命令,今晚你八時前不離去便叫護衛員攆你走!」姍姍很認真:「不過,乾爹可沒說叫我走,目前我是沙家暫代女主人,主人怎能走?」

    「嫁夫隨夫,你不是說愛我,要我和你結婚?明天一早我們就上婚姻註冊處,我答應娶你!」

    「真賞光,沙明新先生;不過,現在我已經不愛你,更不想嫁給你!」

    「為什ど?」明新面色大變:「是不是老頭子和我脫離關係?是不是我不能再承繼沙家財產?原來你只想嫁進沙家,根本不愛我!」

    「嘿!我才不稀罕嫁進沙家。」姍姍冷笑:「以前我以為你是個有為青年,誰知你是個賭徒,又虧空公款!」

    「原來你擔心我賭錢,姍姍,」明新握著她的手臂:「我發誓不再賭博,我再也不會進賭場。」

    「上一次你被逐到多米尼加,你也曾發過誓,簽下悔改書,否則,乾爹又怎會趕你走。可是,你還不是一樣賭!」

    「經過兩次教訓,我害怕了;而且,我手上只有一間財務公司,再賭,恐怕我真要做乞丐。」

    「或者你不再賭,但是你玩弄女性的心態是不會改的。」

    「我?我除了你沒有第二個女朋友,否則我怎會向你求婚?」

    「蜜祖兒呢?」

    「她?啊!那天在俱樂部偶然碰到,我和她,早就已成過去。根本,我已經忘記這個人。」

    「啐!真無情,她還常來酒店和你幽會呢!」姍姍一翻眼搖頭。

    「你……」明新驚愕:「你竟然知道?」

    「我什ど事情都知道。」

    「我給人在馬場拍照、有人勒索、爸查賬……全部你都知道?」

    珊娜聳聳肩,也不說話。明新瞪眉怒目:「你為什ど不通知我,幫我應付難關?」

    「他們四個查了數,知道你虧空公款來見乾爹我才知道。不過,就算我知道,我也沒有義務要通知你,更沒有義務幫助你,你以前對明湘趕盡殺絕,誰去幫助她?」

    「你,你……」

    「請放手!」姍姍十分厭惡:「你再騷擾我,我只要大叫一聲,驚動乾爹,當心他踢你走。」

    明新不但不放手,還扯住她罵:「你這無情無義的女人,我會記住你!」

    「忘了我吧!」姍姍不屑一顧,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站在鏡子的前面,望住鏡裡的反影,感到很滿意。

    一陣車輪聲,她跑出露台,看見沙明新的跑車駛出幻羽噴泉,她揮手喃喃:「再見!曾如,你拋棄我,我也拋棄了他。我摔得慘,他比我更慘!哈……太妙!」

    黃金書屋掃瞄校對

(快捷鍵:←)上一章  幻羽噴泉  下一章(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