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父母唯一的掌上明珠,集三千寵愛於一身,雖然面臨極大的大學聯考壓力,但
父母的支持與關愛卻可抵過任何壓力,是她生命的泉源、生活的力量。
朦朧中,她隱隱約約聽到吵架聲──
「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次!」陳素芬瞪著白源鴻,不相信他竟然敢提出這種要求。
「我要離婚。」
「離婚!?」陳素芬聲音尖銳的重複,「哈哈……你竟然敢說要離婚?!我睜只眼、閉只眼忍受你這幾年在外頭的花心,替你保留面子,現在你竟然要求離婚?」她的面容上有著深深的怨恨。
「就是你無關緊要的態度讓我受不了!」白源鴻避開她的眼光,苦澀的說:「如果你有一點在乎我,你應該有所表示,而不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今天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什麼叫我一手造成的!?你以為你在外頭花心我不生氣、不吃醋嗎?你錯了,其實我恨不得拿把刀將你剁成碎片,以洩我心頭之恨!」
白源鴻沒有說話,她現在生氣已經太晚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揭穿你嗎?是因為菱格。」陳素芬看著他,聲淚俱下的說,「因為菱格年紀還小,她一直在我們的呵護下成長,我不忍打破她心中完美父母的形象呀!」
「素芬……」
「源鴻,我求求你,我愛你呀,不要跟我離婚好嗎?」陳素芬緊緊擁住他,淚流滿面的哀求他。
她好愛他呀,結婚近二十年,即使後面這幾年他們貌合神離,但她早已習慣有他在一旁,如果沒有了他,她以後要如何過活?不行,他不能說離婚就離婚,她絕不答應!
「太遲了,素芬……」白源鴻不著痕跡的將陳素芬推離,臉上有著深深的歉疚與苦澀。
「為什麼?」陳素芬不敢置信的搖頭,「就算不愛我,也請你看在菱格的份上,源鴻,求你不要離開我們……」
白源鴻悲哀的看著陳素芬,再度堅決的搖頭。他真的很想留下來,可是李希需要他,今生他已負了一個女人,不能再負另一個女人了。
「為什麼?」陳素芬再次尖聲的問,「難道你不愛菱格了嗎?你成天掛在嘴邊的小公主你都不要了嗎?」
白源鴻深深的顫抖一下。他的小公主菱格,他從小捧在手心裡呵護到大的菱格──「菱格就要高中畢業了,她已經大到不需要父親在一旁叮嚀,她會懂的。」壓下割心之痛,白源鴻冷靜的說。
「你……你就這麼狠心,非要跟我離婚?」陳素芬淚如雨下。
白源鴻點點頭,看向掛在床頭牆上的婚紗照。十九年了,那張唯一的婚紗照早已泛黃,照片中的人也有些模糊不清,而這正如他們的婚姻。
看著他的頭點了又點,陳素芬的心死了。她用手背拭去臉上縱橫的淚水,旋過身,冷冰冰的說:「好,我答應離婚。」
「你……」白源鴻愣住了。
「我說我答應離婚,不過得等菱格考完大學聯考。」
「素芬……」白源鴻說不出話。離婚是他提的,如今目的達成,他的心卻有如刀割般的痛苦,十數年的感情不是說斷就斷的。
「你還有問題嗎?如果沒有,我要睡了,明天我還要上班呢!」說著,陳素芬逕自上床,倒頭就睡。
白源鴻握緊拳頭,他有股捶打牆壁的衝動,但他隱忍住了,替她關上了燈,退出房間,走進隔壁的書房。
陳素芬側躺在床上,一手緊捂著嘴。她絕不讓他聽到自己嚎啕大哭的聲音,絕不!
***
坐在樓梯口轉角,菱格慘白著臉瞪著昏暗的前方,臉上有著明顯未干的淚痕。
她在睡夢中被吵架聲吵醒,循著聲音來源走到父母房門前,將父母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活在城堡中的一直只有她自己;原來令人稱羨的神仙眷侶早已貌合神離;原來她這個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女兒是父親尋找另一春的絆腳石……哈!真是笑死人了,原來她竟是活在笑話中,哈哈哈……她笑得好苦,而這一夜成了她十八年來第一個無眠的夜。
***
一早,白菱格表現得與往常無異,親完父母雙頰後,神采奕奕的踏出家門上學去。
但絕對沒有人知道她的下一步卻是打電話到學校請病假,哈!那些呆板的老師竟然深信不疑,還要她在家好好休息!真是笑死她了。
接著她遊走於大街小巷,不理會旁人訝異的眼光,只是漫無目的的走著。看到電影院,她買票進去,坐了兩個多小時後,她再度走在陽光下。走累了,她隨便找家民歌西餐廳坐下,這還是她第一次踏進這種地方哩!
做了十八年的乖乖女,白菱格第一次說謊、第一次蹺課、第一次出現於不良場所。
她要變壞,她想變壞,反正已沒人管她了,她再乖也不會有人讚揚,她又何必呢?
曾經,她在父母的心中是乖女兒,在老師的心中是乖學生,在同學的心中是乖寶寶,在鄰居的心中是乖孩子,她早已厭惡這個「乖」字了。就是她的乖、懂事讓父親無後顧之憂地在外頭築巢;就是她的乖、懂事讓母親不忍傷她,而釀成今日這種局面。天啊!難道她想做個乖孩子也有錯嗎?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看著鄰座幾個年紀與她相差無幾的女孩,她第一次對自己的乖巧感到厭惡。看著她們花枝招展的打扮,再聽到她們言不及義的對話,她一向都未曾有過這樣的生活,也許能夠試試,說不定這樣她就能忘卻煩惱,像她們一般暢所欲言、享受開懷。
雖然心情極度灰暗,但白菱格還是忍不住被台上的歌聲所吸引──聽你那沉默的言語,不願相信你真想離我而去愛恨情愁,湧上心頭用最後的柔情愛你,冷漠的你竟讓我擁抱空虛狂亂煩憂,心中喧鬧不休你為何不要,你為何不要,我給你的真情你又說不出原因,也好能讓我死心你為何不要,你為何不要,我付出的真心請你告訴我原因,也好能教我死了心也好教我對你永遠不再憧憬﹝你為何不要/詞:鄭華娟﹞隨著歌者哀傷的歌聲,她的淚水不禁滑然落下,不知是為歌曲,還是為父母將要離異。就這樣,她的心情隨著歌聲沉浮,眼淚更是不時的決堤而出。
她不要那麼早回家,只因為想逃避那一刻的到來,雖然明知道事情已無法挽回,但她心中還是懷有一份期待,她實在不想太早面對現實!所以坐在民歌西餐廳內,她聽著一首接一首的歌,看著一個接一個歌者上台,就是沒有起身離去的意念。
她真的好希望時間就此停住,她寧願永遠待在這兒。只可惜時光匆匆,轉眼已到她平常回家的時間。
菱格不慌不忙的起身結帳,緩步走出民歌西餐廳。
唉!到底她還是個乖孩子。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她雖傷心、難過,卻還是不忍讓父母擔心。菱格頹然的想。
在鏡子面前,菱格嘗試了各種笑臉與撒嬌姿態。看著鏡中人,她實在愈來愈討厭自己的虛偽,更討厭家中那片寧謐的虛情假意,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自從知道父母貌合神離的事實後,她再也沒辦法裝作不知情,而享受父母的疼愛與驕寵,反而對於他們在她面前的惺惺作態感到噁心與憎惡。她真的不是故意要這樣的,可是她就是無法裝作不在意。她好恨,好恨自己那天晚上為什麼要偷聽他們吵架;她好氣,好氣自己沒勇氣拆穿他們的矯揉造作。她真的無法再這樣下去了,所以決定暫時離開他們一段時間。
帶著佯裝的笑臉,提著一隻行李,她緩步下樓。
「爸、媽,早。」
聽到女兒的聲音,陳素芬與白源鴻原本木然冷漠的臉龐頓時揚起笑意。
「早安。」陳素芬笑意盎然的回應,並將三明治遞給菱格。
「早安,小公主。」白源鴻寵愛的親了菱格的臉頰一下,笑著說。
菱格回了他們一個燦爛的笑容,坐在餐桌旁開始吃早餐。
陳素芬與白源鴻則和往常一般的恩愛、調笑,任誰也看不出他們的感情已經走到盡頭,任誰也不會相信他們即將要離婚的事實。
菱格冷冷的餚著他們高超的演技。她不明白在婚姻破滅的邊緣,他們為何還能演出這種鶼鰈情深的樣子,她真的不明白。
「爸、媽,昨天我跟你們說過,我今天開始要和娟娟閉關一個星期,所以……」她笑著伸出手。
「什麼?」白源鴻挑眉,不懂的問。
「爸,你少來了,錢。」菱格佯裝嬌嗔的說。
「錢?什麼錢呀?」
「這一個星期的生活費呀!」菱格理所當然的說。
「哦……生活費呀。」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看著她,由口袋中抽出一疊鈔票數了七張。
「才七千塊?太少了啦,爸。」菱格大聲的抗議。
「你的零用錢不是一天一千元嗎?」
「那是住在家裹啊。現在我是要在外頭住一個星期,七千元哪裡夠嘛!多一點啦,爸。」她撒嬌的拉著父親的衣袖。
「你哦……」白源鴻寵愛的拍拍她臉頰,又數了十三張千元大鈔給她。
「兩萬塊!謝謝爸,我最愛你了。」菱格笑說。
「你這丫頭……」
「好了,你們父女倆好像忘了我的存在。」陳素芬吃味的說。
「媽,我也愛你。」菱格反應快的說。
「你少來了。」陳素芬忍不住翻白眼笑罵,「你老實告訴我們,你這一星期打算要到哪兒閉關?」
「這怎麼能說,我是要去閉關啊,告訴你們,我哪裡還閉得了關?」菱格頑皮的搖頭。
「我們又不是仇家,有什麼不行?」
「我不管。」
瞪著一臉不依的女兒,陳素芬歎口氣,「好吧。這一個星期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別餓著、累著了,還有不要太晚睡,記得要蓋被子……」
「我知道了,媽。」菱格忍不住打斷母親的嘮叨,「我已經夠大了,知道如何照顧自己的,你就別太擔心了。」
「是呀,你都已經要高中畢業,能夠照顧自己了」陳素芬兀自喃喃自語。
頓時,飯廳內籠罩著靜默,在座三個人都為陳素芬不經意的一句話而沉默著。
「好了,我快遲到了,娟娟會把我掐死的。」終於,菱格首先忍受不住這種僵持的狀況,開口說道。
「那……要記得打電話回來報平安。」陳素芬抬起頭交代。
「我知道了,媽。」菱格在她臉上親一下,又在父親臉上親一下,「爸、媽,我走了,再見。」
她笑著揮手,匆匆忙忙的趕出門,屋內則隨著大門的關上而再度陷入寂靜。
菱格沖得好快,她實在受不了再待在他們面前一秒鐘了。
笑容在她踏出家門的剎那間崩潰,悲傷迅速爬上她臉龐。
父母的虛情假意令她憎惡,而她自己呢?她還不是在他們面前噁心巴啦的撒嬌,佯裝幸運兒的樣子。
她實在好討厭自己,好恨自己。
為什麼不乾脆對他們大聲吼叫,要他們別假裝了?為什麼她不乾脆對他們哭訴,求他們不要離婚?她為什麼不敢說出心中的話,反而是夾著尾巴逃了出來?
白菱格,你真是個懦弱又虛偽的人!
「嘿,菱格,你很有舞蹈細胞哦!才教你幾次而已,你就跳得有模有樣,一點都看不出來你先前的拙樣哩!」小敏邊跳舞邊對著表格大吼。
菱格丟給她一個燦爛的笑顏,繼續扭動身子。
她和小敏這群人認識不到一天,卻好過同窗三年的同學,因為沒有功課上的爭名奪利與老師偏心與否的前提下,她們的相處模式完全是真誠以待,而且只求玩得盡興。像現在,大伙在PUB的舞池隨著DJ播放的舞曲盡情扭動身子,沒有原因、沒有理由,更沒有目的,只因為她們愛,她們高興。
以前她末涉足PUB、舞廳這類地方時,總覺得出入這種地方的一定是太保、太妹等不入流、不學好的孩子,可是她錯了,錯得非常離譜。現在她終於知道,其實他們之所以會到這種大人們稱為不良場所的地方,不是因為他們叛逆,也不是因為他們壞,只是他們想發洩多餘的精力,更想逃離大人世界的虛偽而已──就像她。
想到這點,菱格不禁長歎一聲。難道造成這種局面的不是那些自以為是的大人們嗎?他們又憑什麼怒罵孩子們呢?
「啊,換歌了。」小敏洩氣的叫了聲,拉著菱格回座位。
表格坐在位子上無聊的環顧四周,其中充斥著動人柔美的情歌旋律。真是笑死人了,這些情歌都是騙人的,她才不相信世上有那種此情不渝、海誓山盟之類的事,光看她父母和四周朋友的例子,她就已經覺悟了。
小敏是單親家庭,生父拋棄懷孕的母親一去不回。
麗莉則是個孤兒,據說是父母離異後將她丟到孤兒院,任她自生自滅。
子瑛也是父母離異,父親爭取到她的撫養權,而她則多了個「道不同,不相為謀」的繼母。
至於慧時則是私生女,她老媽只是她老爸的眾多情婦之一。
由此可見,她可以說是最幸福的一個,畢竟她足足享受了十八年的親情,她也該滿足了才是,只是……「小姐,有這個榮幸請你跳支舞嗎?」
一名陌生男子突然打斷她的思緒,菱格側頭望了那男子一眼,「抱歉,我不會跳慢舞。」
「沒關係,我會帶你的。」
菱格忍不住翻白眼。這男人怎麼這麼厚臉皮!
「謝謝,我不想跳。」她明白的拒絕他。
「我叫彭國華。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他逕自坐入菱格身旁的空位。
菱格快抓狂了。怎麼會有這樣不識趣的人?!她生氣的側臉看向別處,不理他。
「小姐,我……」
「你煩不煩呀!人家已經明白的拒絕你了,你還待在這做什麼?礙眼呀!」小敏嘲諷的說,而冷眼旁觀的麗莉、子瑛、慧時則立刻笑了起來。
那名男子頓時雙頰泛紅。他狠狠的瞪她們一眼,忿忿不平的起身離去。
「哼!癩蝦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掂掂自己幾兩重,竟然想請我們的菱格跳舞!」子瑛嗤之以鼻的說。
「本來就是嘛!想請菱格跳舞,還得先經過我們四個人首肯才行,對不對?」慧時附議。
「對呀!誰不知道我們四個姊妹淘……不,五個姊妹淘的大名,想來搭訕也要選對時間呀!真是白癡一個。」麗莉接著說。
「老實說,菱格,你到底有多少追求者?」小敏好奇的問,「今天晚上我已經看到七個男人過來跟你搭訕了。追求過你的男人是否像過江之鯽那麼多?」
菱格自嘲的笑了一下。追求者?以前的她根本是個名副其實的乖寶寶,稍微愛玩的男生對她沒興趣,同是乖寶寶的男生害羞不敢表示,年紀較成熟的男人則把她當妹妹,她哪裹來的追求者呀?
而且今天之所以會出現追求者,那還不是「人要衣裝」造成的!都是小敏她們將她打扮成這副花枝招展的樣子,才會吸引那些討人厭的蜜蜂、蚊子、蒼蠅來的。
唉!說來好笑,活了十八個年頭,今天竟是她第一次上妝打扮。
淡淡的粉底、暗褐的口紅和俏麗的髮型,將她臉部的特點都彰顯出來,再配上時下流行的短裙、短上衣和高筒靴,更顯出她窈窕美好的身段。
今天的她亮麗動人得令人無法逼視,想當然耳,會吸引一些無聊男子。如果今天她穿著制服,她實在無法想像結果會如何,說不定那些狼豺虎豹對她會「卻步三尺」,而不是現在的「垂涎三尺」,更甚者,將她看成怪物也說不定。
「喂,你的笑容是什麼意思?真的有數不清的男人追求過你嗎?告訴我們嘛!」慧時半哀求的說。
「以你們第一次看見我的打扮,你們想我會有追求者嗎?」菱格不答反問。
愣愣地看了她一會兒,四個女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我的天,你不提我們還真忘了呢!」小敏搖搖頭,笑岔氣的說,「哦!你那時的穿著打扮可以說是土斃了,我不相信會有男生喜歡你。」
「何止土斃,簡直是土到最高點了,我還以為她是鄉下來的土包子哩!」
「我看是大陸來的大陸妹吧。」
「不,我倒覺得她是走錯空間了。」
菱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們你一言、我一句的嘲笑她,不在意的任她們說,反正自己是土了點、老實了點,外加乖了點而已,她們要如何說,隨便她們,反正又不會少一層皮。
「喂,還要不要跳舞?」小敏突然轉頭問她。
菱格搖搖頭。今天她跳夠了,想必這樣回旅館應該會很好睡才是。
「那我們去逛士林夜市好不好?」小敏興致勃勃的說。
「好呀!」慧時、子瑛、麗莉三人興高采烈的附議。
「你呢,菱格?」小敏問道。
「有何不可?」菱格聳聳肩。其實她是想回去睡覺的,但看她們如此興致勃勃的樣子,她實在不好意思掃她們的興,反正她明天也沒事,明天再睡也不遲呀。
「那太好了,」麗莉大叫,「不過有件事一定要先做。」
「什麼事?」大伙異口同聲的問。
麗莉瞪她們一眼。「就是搬家呀!」
「搬家?誰要搬家呀?」慧時納悶的問。
「菱格呀,還會有誰?」麗莉沒好氣的說。
「麗莉,我看不要啦。」菱格忍不住開口。剛剛談笑間,麗莉知道她離家一個人住在旅館,開玩笑要她搬到她那兒去,沒想到她竟然當真。
「什麼不要!難不成你嫌我房間太小?」麗莉生氣的問。
「不是的,我怕這樣太麻煩你了,何況我現在住旅館不也好好的嗎?」菱格解釋。
「什麼好好的,你以為你有錢呀!」麗莉瞪著她,「住一晚旅館要一千多元啊,而且又是孤孤單單一個人,那多無聊。你搬去跟我住,我們倆正好有伴。我那兒雖然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呀!絕對容得下你的,你放心吧!」
「可是……」菱格還是猶像不決。
「別可是了,我們就這樣說走。」麗莉打斷她的話,「不過你可別太高興,今天晚上的大餐由你出錢請客。」
「謝謝你,麗莉。」看著她堅決的表情,菱格感動的點頭。
「太好了,那我們走吧!」麗莉見目的達到,高興的大叫:「今天我們可要大吃特吃一頓,菱格,小心你的錢包了。」
「好,隨你們吃。誰能從第一攤吃到最後一攤,我就跪著叫她媽。」菱格感染了她們興奮的心情,不暇思索的說。
「好!這可是你說的哦!」小敏斜睨著她,「我們這群人中有一個叫『真會吃』的人哦!」
「小敏,你討打呀,我哪是叫『真會吃』!我叫曾慧時,曾子的曾,智慧的慧,時間的時。你沒有知識也要有常識!」慧時吹鬍子瞪眼的抗議。
「曾慧時,真會吃,很像嘛!」小敏聳聳肩。
頓時,其他三人在一旁笑得東倒西歪。
打打鬧鬧中,五個女孩走出PUB,朝菱格住的旅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