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談合約的,三天前我和齊總裁談定了一樁合作案,今天是來討論相關細節的。」一見到朝思暮想的鮑映,花炘立刻綻開笑容,漾著些許憔悴的俊容立刻亮了起來。
他就像在沙漠中行走許久、滴水未沾的旅人,而她就是他尋找許久的甘泉綠洲。
一見面,他便飢渴地掃瞄著她的眼、眉、唇、鼻,汲取她的形影、芬芳、溫度,好解救心中那幾乎乾涸龜裂的思念心田。
「是嗎?」眼神一冷,鮑映馬上往一旁看去,而一旁的於典幼則是立刻用力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一點都不關她的事。
「小蜜……」收到不悅的眼光,歎了口氣,改詞,「妳……最近好嗎?」
即使天天見面,但是她的冷漠總是讓他無法探及她的內心,而她的拒絕,也讓他不敢太過放肆接近。
雖然想知道更多她的事,但是更怕惹她厭惡,他也不敢買通她身邊的人幫他探查她的消息。
從來不知道何謂咫尺天涯,但這幾天,他已切實體驗到這句話的苦澀與痛苦。
明明人就在眼前,但是卻像是在地球的另一端,距離遙遠得令人心痛。
本來想賞他一句「干你何事」,但是心念一轉,卻決定改個答案。「很不好。」
聞言,他立刻緊張兮兮地湊上前,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美麗如昔的身影。「哪裡不好,生病了還是有人欺負妳了?要不要緊?」
「都不是。」
「那是哪裡不好?」
微微一笑,吐出這麼一段話,「當然是你每天都出現在我面前這一點很不好。如果可以,麻煩你永遠消失在我眼前,那我就會每一天都很好!」
「呃!」花炘被她的話嚴重剌傷,釘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看著他被刺傷的表情,鮑映心中瞬間產生一種快意,很高興自己也有傷害他的能力。
不過在這種高興的感覺下,內心深處卻有一股淡淡的不捨在晃蕩,那種感覺阻止她吐出更多傷人的字句,不讓她傷他更深。
然而察覺到這種不捨的感覺後,鮑映瞬間冷下臉來,開始在心中回想他背叛她的畫面,努力複習他說過的謊言。
她提醒自己,他只是個背叛她的人,並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再對他有所眷戀,不管他說些什麼,她都不會再為他心軟!
不願他難過的表情影響自己,她快步越過他的身邊離去。
「阿映,分了就分了,妳有必要說那麼狠的話嗎?」一旁的於典幼吶吶開口,不是很贊同朋友的冷言冷語。
不是她在說,花炘剛剛的表情就像是被母親摑了一巴掌的小孩,說有多傷心就有多傷心,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害她這個旁人都忍不住升起一股憐憫。
不過想是這麼想啦!一想到他對阿映做過的事,那種感覺很快就不見了。
「這哪叫狠?跟他對我做的比起來,這根本不算什麼。告訴妳,我所受過的,我一定要全部還給他,我一定要讓他後悔到死!」說完,鮑映遞給好友一抹又美又冷、又艷又詭的笑容。
「呃!」於典幼被好友的笑容嚇到頭皮發麻。
拜託,不會吧?她還不夠狠啊?人家可是每天上門來討好她,又免費讓她辱罵兼傷害耶!她竟然還嫌不夠,還要人家後悔到死,開什麼玩笑啊?
不過想是這麼想,於典幼卻只敢沉默陪笑,因為現在的阿映可是世上最恐怖的女人,她可沒那個勇氣惹她不高興。
只不過回頭看著那用可憐兮兮目光看著這邊的花炘,於典幼發現自己這次真的是不憐憫他都不行耶!因為這次……
他真的有得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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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要相親。」
簡單一句話立刻引起熱烈迴響,電話那一頭立刻傳來歡天喜地的笑聲,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問句和自問自答。
「怎麼突然想到?不過這個不重要,妳想結婚了,媽一定幫妳到底。」
「想要什麼條件?雖然咱們家不是什麼名門貴族,但是妳條件這麼好,媽絕對會幫妳找個可以跟妳匹配的男人。」
「什麼時候見面?媽跟妳說,這種事要打鐵趁熱,所以妳這個週末……不,乾脆禮拜五就請假回來,媽馬上安排一個相親對象。」
嘰哩呱啦,嘰哩呱啦……
好不容易喋喋不休問了一堆問題後,電話才停止熱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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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藍士奇氣喘吁吁地跑到花炘身邊。
「什麼事急成這樣?」話是這麼問,花炘的眼神卻是不停地到處搜尋,就是希望可以看到那心裡思念的纖影。
發現老闆搜尋的目光,藍士奇當然明白他在找誰,於是立刻把剛剛無意中聽到的消息說出來。「鮑秘書今天沒上班。」
「你怎麼知道?」花炘連忙回頭。
「因為她回中部老家了。」
「這樣啊……」花炘沮喪地低下頭。
因為她不願見他,所以他才假借談合約的借口天天上齊環大樓來找她,不過就算見面了,她也不願理他;但是即使如此,只要能天天看到她,他就很滿足了,沒想到今天她竟然請假,而且還回老家了。
如果把週末算進去,那不就代表他整整三天都將見不到她?
唉……
「不只這樣,聽說鮑秘書這次請假回去,是為了要相親!」藍士奇立刻說出重要消息。
「你說什麼?」聞言,花炘立刻揪住藍士奇的衣領,一臉凶狠,彷彿今天要跟鮑映相親的人就是他。
藍士奇不愧是跟在花炘身邊多年的資深特助,只見他面不改色,一臉從容地面對花炘氣急敗壞的鐵青面容。「不只如此,聽她的同事說,她預定在今年年底把自己嫁出去。」再度說出重點中的重點。
「不!」花炘立刻狂吼出聲,完全無法接受自己聽到的消息。「她不能這麼做,她不能……不能跟別的男人結婚,她不能!」
握緊拳頭,花炘像頭身負重傷的公獅在原地嘶吼咆哮,直到藍士奇塞給他一張紙,在他耳邊催促,他才火燒屁股似的奔出齊環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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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車!
嚴重的塞車!
瞪著前方撞成一塊的八輛車,花炘一張俊容都氣黑了。
他不明白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只知道才那麼一眨眼,八輛車就全撞在一起了,而且差點連他都被牽連。
不過就算他千鈞一髮沒受到牽連,他也高興不起來,因為托這場車禍的福,南下高速公路往台中路段全數封閉,所以他只能被困在原地,看著前方三百多公尺遠的交流道出口,叫苦連天。
好不容易等到救護車、拖吊車花了整整一小時把現場清理完後,他連忙下了交流道,一路連闖紅燈,拿著士奇幫他打探到的地址來到鮑家,但卻還是慢了一步。
因為他思慕的人兒正開心微笑地坐上一位男性的轎車!
一股熱漿當下噴上腦門,瞬間融化他的思考,純屬本能地,他衝出車外將那陌生男人一把揪住,阻止他將車門關上。「你要載我的女人去哪裡?」
花炘像是個活逮老婆出軌的妒夫,怒氣衝天地將人拉出車外。
無預警地被陌生男人拉出車外,穆邵夫雖然錯愕,但良好的家教和溫和的脾氣卻讓他扯開一抹微笑。「對不起,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沒有!」媽的!原來就是你!原來就是你這個該死的男人要誘拐我的小蜜糖,真是罪該萬死!
紅著眼,花炘瞪著穆邵夫,心裡瞬間想出起碼八種以上讓他碎屍萬段的酷刑。
無畏那殺氣騰騰的眼神,穆邵夫依舊笑得和善。「這樣啊!那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呢?」
「沒事!」口氣沖得很,不過眼神卻往鮑映身上看去,擺明目的跟她有關。
沒忽略他的視線,但穆邵夫卻裝作沒看到。「既然沒事的話,那不好意思,我們趕著約會,能不能麻煩放開一下你的尊手,好讓我們赴約呢?」
他瘋了才會放手!
花炘非但沒放手,反而更加用力揪緊手中的衣領。「我警告你,小蜜糖是我的,我不准你動她的歪主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穆邵夫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忍不住咳嗽順氣。「咳……這位先生,你別衝動,我想你應該認錯人了,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小蜜糖,所以能不能請你鬆一下貴手呢?」
「不放!除非你放棄追求小蜜糖。」鮑映是他的,雖然他做錯事對不起她,但是他發誓總有一天他要把她追回,所以他絕對不准有人肖想他的小蜜糖!
「你太過分了!放手!」一旁沉默的鮑映實在看不下去了,終於斥喝出聲。
「小蜜糖……」見鮑映替眼前的男人說話,花炘冒火的黑眸立刻盈滿委屈,凶狠的表情也瞬間變得好可憐,但是卻不敢不聽從她的話,只得將手放掉。
待他鬆手後,她立刻轉頭關心身邊的人。「表哥,不好意思,你有沒有怎麼樣?」
「表哥?!」花炘錯愕。
鮑映不理他,只是忙著鬆開穆邵夫被勒緊的領帶。
穆邵夫擺擺手。「沒事、沒事,只是突然被人威脅,心臟跳得很快很緊張,又被勒住喉嚨,脖子很痛很難過,除了心靈和身體上受到不小的創傷外,其實沒什麼啦!」
聞言,鮑映立刻瞪向花炘。「花先生,你到底什麼意思?我是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對我的家人動粗?」
「我……」自己不分青紅皂白就動粗的確是不對,花炘百口莫辯。
「表妹,妳認識他啊?」穆邵夫問。
鮑映含怒點頭。
「是哦?」穆邵夫笑呵呵地往花炘身上看去。「嗯,長得不錯,堪稱一表人才,氣質也很好,說是氣宇軒昂也不為過,可是氣勢盛了些,脾氣也不太好,看起來很像是那種會婚後打老婆的男人。」
「我不會!」花炘大聲反駁,只可惜沒有人理他。
「表哥,你放心,我早就跟他沒關係了。」一句話,將某人打入地獄。
「小蜜糖……」可憐兮兮地喊,可惜還是沒人理他。
「是這樣啊?唉!也好啦∼∼因為我們人啊,聰不聰明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會看人,外表固然是一個重點,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裡頭的那顆心,妳說是不是?像那種一衝動起來就失去理智的人,我們千萬不要太過接近,否則哪天被殺了都不知道。」穆邵夫一臉慈藹,像個長輩諄諄教誨。
「表哥,我知道。」鮑映乖順回應。
「小蜜糖……」慘了,他犯大錯了。額上淌下好幾顆汗珠,花炘心裡的後悔已是筆墨難以形容。
為什麼他會這麼白目?為什麼他要這麼衝動?為什麼他就不能更理智一點,將事情處理得更完善?為什麼他會笨到讓小蜜糖對他更厭惡?
花炘在心裡不停的臭罵著自己,但大禍已鑄成了,說再多都也沒有用了。
現在不只小蜜糖,就連小蜜糖的親人都討厭他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家的住址,更不知道你為什麼目的而來;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再對我的家人動粗,我就要你後悔一輩子。」一改乖順的表情,鮑映回頭面對花炘時,神色瞬間變得好冷漠。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他是妳的相親對象,一時氣瘋才會……對不起……」花炘彎腰連忙賠不是。
「是啊!你以為我表哥是我的相親對象,一時失去理智才會勒住我表哥的脖子,要不是後來發現他是我表哥,你肯定揍下去了吧?」
「我……」花炘不敢回話,因為自己的確是這麼打算。
見他默認,冷淡的面容更形冰霜。「表哥,我們走!」冷哼一聲,鮑映氣呼呼地坐回到車內。
「小子啊!沒關係,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看你也不是故意的,所以不怪你,你也就不要太放在心上。」安慰地拍著他的肩膀,穆邵夫始終笑得溫和善良。
「不好意思,我們跟『男方』約好時間了,急著赴約去『相親』呢!實在不方便招待你,你難得來台中玩,我建議你『最好』到處看看玩玩,但是『千萬不要』跟在我們後頭,要不然就太浪費時間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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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可能不跟?
眼看小蜜糖真的就要去相親了,他怎麼可能還無動於衷?
抱著被發現就會被更討厭的覺悟,花炘還是跟了。
但是他極盡小心地隱藏自己的行蹤,盡量不讓小蜜糖和穆邵夫發現他的存在,但是當相親開始後,他發現或許他真的不應該跟的。
「鮑小姐容貌姣好。個性溫婉、氣質過人,目前在鼎鼎有名的齊環企業當總裁秘書,是個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新時代好女性,吳先生,你看怎麼樣?」媒人婆熱烈地幫忙引介,只是嗓門有夠大,方圓百里都聽得到她的聲音。
「妳好。」男方臉上佈滿了滿意的笑容,一雙眼更是驚艷地黏在鮑映身上徘徊不去。
不好,快把你的眼神收回去,否則我就挖掉你的眼睛!花炘躲在花盆後面,狠狠地瞪著那雙色迷迷的眼珠子。
「吳先生,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博士,專長領域是電漿工程應用、雷射散射、同步輻射應用、膠體科學、中子和X光小角度散射,目前在國防部太空開發部工作,年收入千萬,是女人理想中的好對象,鮑小姐妳看怎麼樣?」
「你好。」鮑映回應一笑。
不好,博士又怎麼樣?我是企管、法律雙博士,而且年收入上億,這個男人算哪根蔥?
介紹完雙方,媒人婆繼續介紹配角。
「吳先生的媽媽,擔任婦女基金會的會計,假日還去孤兒院當義工,是個相當有愛心、溫柔。和善的人,如果鮑小姐嫁過來,保證沒有婆媳問題,而且還會多一個母親疼妳。」
「是啊!鮑小姐,我這個人向來和藹可親,孩子緣也很好,我看妳挺喜歡工作的,所以如果妳肯當我的媳婦,將來小孩教養方面的事妳都不用擔心,我會幫妳照顧小孩的。」
去你的擔擔面,妳這個死老太婆,我看妳分明就是薄唇小眼、尖酸刻薄樣,哪裡和藹可親了?而且才見面,就暗示人家要幫妳生孫子,妳當我的小蜜糖是母豬啊?告訴妳,要比愛心,我四個媽媽非洲、伊朗不知去過幾次,世界展望會根本就是她們家的後院,她們天天往那裡跑,再說多一個媽疼算什麼,我有四個媽媽,保證把小蜜糖疼到宇宙去!
花炘急得只能在心底碎碎念著。
介紹完男方家長,媒人婆接著介紹起穆邵夫。
「鮑小姐的表哥,在台大當教授,同時也是個作者,出過好幾本書,十足十的有為青年,順便說一下,鮑小姐家雖然只是個小康之家,但是親戚中不乏軍人或是老師,環境背景都很好的。」
聞言,吳夫人立刻笑開。「是嗎?那太好了,其實說起來我們吳家雖然富裕,但是親戚不是商人就是政治人物,身上銅臭味、政治味重得很,好不容易出了這個學理科的兒子,但是在國防部工作難免也跟政治脫不了關係,如果鮑小姐願意下嫁,我們兩家一書香、一經濟,絕對很合得來。」
哇∼∼妳們吳家算什麼,姓吳的商人我沒聽過半個,想來也只是開小公司的小商人,這樣也敢自稱富裕?吹牛皮也要有點程度。告訴妳,我花家雖然沒人搞政治,但只要我一出聲,連總統都要來巴結我,妳家和我家根本沒得比。
還有、還有,說什麼合得來合不來,根本是妳們家看中小蜜糖家軍事背景,想讓妳兒子在國防部陞官吧?告訴妳,如果將來小蜜糖嫁給我,我讓她家出三個將軍都沒問題!
花炘躲在花盆後面繼續無言吶喊,而且嚴重唾棄眼前的吳家母子。
「好了,小倆口初次見面,肯定有很多話要聊,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就不要浪費人家的時間了,不如我這個媒人婆做個東,請吳夫人和穆先生去喝個茶吧?」媒人婆笑呵呵地繼續開口。
「呵呵,好啊、好啊!這次就讓妳破費了,改天有空,換我回請。」吳夫人意有所指,改天大概就是指婚禮舉行的那一天。
一人同意了,接下來就剩女方家長了,兩人往穆邵夫身上看去。
「哦!好痛!」穆邵夫突然抱著肚子彎下腰。
「表哥,你怎麼了?」一旁的鮑映立刻轉頭關心。
「我肚子好痛,好痛喔……」
「天!是吃壞東西嗎?可是我們大家都沒事啊!怎麼會這樣?」
「表妹,我不行了,快!快送我去醫院。」穆邵夫直接趴到桌上哀號。
「好,表哥你撐著點,我馬上送你去醫院。」邊說,邊手忙腳亂地扶著自家表哥,從椅子上起身。「不好意思,我表哥不舒服,我得送他去醫院,我們先走了。」
說完,急忙忙地走出餐廳外,留下錯愕的三個人……和一個拍手叫好的男人。
表哥,做得好啊!雖然你虛偽得很欠扁,但破壞小蜜糖的相親,我願意無條件原諒你!躲在盆栽後面的花炘興高采烈地也跟著走出餐廳外,然而才走到停車場,他就發現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表妹,我剛剛表現得不錯吧?」原本連走路都需要人攙扶的穆邵夫突然「神奇」地恢復了健康,而且瀟灑地甩著鑰匙倚在車門旁帥氣微笑。
「嗯,吳先生他們都嚇傻了呢!」一旁的鮑映竟然一點也不訝異,反而也很高興。
「嘿嘿,當然要把他們嚇傻,要不然我們怎麼去赴下一攤的約呢?」
下一攤的約?
什麼約?該不會又是相親吧?躲在車輪旁的花炘聽到敏感的字眼,馬上開始疑神疑鬼。
「是啊!都怪媽太心急,幫我排了這麼多場相親,害我們這麼趕。」
「表妹,妳別怪阿姨,其實其中有幾場是我安排的啦!」穆邵夫摸著鼻子不好意思承認。
「表哥!」聞言,鮑映連忙瞪向自家表哥。
「表妹,妳別生氣,難得妳終於想婚了,光是阿姨一個人的人脈哪夠?我這個做哥哥的當然也要幫幫忙,尤其男人這種動物,當然要看愈多愈好,這樣才能比較選出最好的,而且表哥也說過了,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顆心。」
一頓,眼神突然往某個角落瞟了一下,然後才又笑嘻嘻地繼續說:「所以待會兒要相親的那個對象,表哥可以掛人頭做保證,絕對是一等一的優啦!絕對會把妳當作貴妃來寵,什麼事都依妳,賺的錢都給妳,最重要的是,所有的愛也只給妳,保證不花心、不劈腿、不背叛。」
「聽起來好像很不錯。」鮑映的眼神也往某個角落瞟去。
「來吧!跟著表哥去相親,表妹。」
「好啊!表哥,如果那個男人真如表哥說得那麼好,我想我就嫁給他好了。」
「我不准!」花炘終於受不了地從輪胎後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