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反正他已經有個紅粉知己可以陪他,我想他是不需要我這個擋箭牌了,我要是再留下來,只會變成一個妨礙他談戀愛的大燈泡而已。」白雨容繞過南野優羅往樓下走去。
「雨容,耀對你是真心的,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信他一次好嗎?」說歸說,他心裡卻恨不得叫南宮耀立刻滾回來謝罪,他再三告誡過了,沒想到他依然死性不改。
白雨容在門口駐足,回過身苦笑道:「優羅,我知道你和他是知交好友,但我還是只能說抱歉,因為我實在受不了他了。」
南野優羅靜靜地瞧著她,很突兀地冒出一句,「你是受不了他到處拈花惹草,還是受不了他忽略你?」
白雨容微愕,「優羅……」
「你很在意耀,所以才生氣吧?」南野優羅拉過發呆的她回客廳,讓她坐到沙發上。
「沒有,我說過我沒有的!」白雨容拚命搖頭。
「你有的,否則依你和耀的關係,沒有必要為這件事生氣,不是嗎?」
「我只是氣他到處欺騙良家婦女罷了,我是代替受到他傷害的女性生氣。」她才不會對一隻大色狼有任何感覺,她向來最討厭這種人了!
南野優羅不贊同地輕輕搖頭,「耀不是那種人,你也很清楚,雖然他像只花蝴蝶,但每朵被他采過的花都是心甘情願的,就這點來說,沒有任何人可以對他抱怨,不是嗎?」
「不管怎麼樣,我就是討厭他!他……他這種到處泡女人的傢伙,我才不去在意他!」情緒一激動,她又回想到早上南宮耀與籐原綠卿卿我我的畫面,雖然她並沒有親眼看見,但那些對話已經夠曖昧了。
南野優羅聽出她話中的語病,於是微傾上身靠向她,輕聲問道:「雨容,你是不願去在意他,還是害怕去在意他呢?」
「我……」她愣住了。
「你會這麼生氣,表示你在意他,可是你卻又不肯承認,這是不是因為你害怕自己愛上他?」看著她迷惑的眼神,南野優羅確信自己並沒有猜錯,這小姑娘是在吃醋,而且醋勁還挺大的。
她不是不喜歡耀,而是害怕喜歡上耀,因為耀的表現太令人沒有安全感。
「雨容,你是個聰明又有主見的好女孩,應該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吧?」南野優羅柔柔的嗓音像要將她催眠。
「我……我不知道……」她是嗎?像優羅所說的那樣,她在害怕?
不會的,她不會愛上那樣的人才是,像那樣的人,她會生氣只是因為看不慣他到處騙女人而已,沒有別的原因了。
可是,過去在法國時,天天面對那些換女朋友像換衣服的男同學們,她也沒有如此生氣過呀!那為什麼獨獨對南宮耀……為什麼只有他是特別的?
「雨容?」南野優羅看著她彷彿默認般的表情,「你多少有點喜歡耀,對吧?否則你就不會為了他與籐原小姐的事而吃醋了。」
「我……」她咬了咬下唇,雖然極不願意承認,她卻也不欺瞞自己真正的心思,「也許吧。」她點頭,「所以,我更應該走了,因為他已經有了籐原小姐,我失戀了,不是嗎?」
「雨容,耀只對你一個人付出真心,難道你感覺不到?」
「我怎麼可能感覺得到?」她露出苦澀的微笑,「他成天到處招惹女人,就算當著我的面也能跟別人打情罵俏,要我怎麼相信他?」
可憐哪!她生平第一次、最值得紀念的初戀,竟然給了一個超級花花公子!
「雨容,我說過他很不善言詞,也很純情的。」確認了她的心意,南野優羅開始努力說服她,「當然看他那個樣子是看不出來,不過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在偽裝自己,才會有那樣的表現,久而久之,他也就真的習慣這種吊兒郎當的態度,因為這樣子能讓人放鬆戒心,對於他進行偵探工作比較有幫助,所以他已經忘掉自己更正的個性了。」
「真正……的個性?」她的腦海裡反射般地閃過南宮耀那一夜寒冰般的臉孔。
未曾注意到她的遲疑,南野優羅點點頭繼續陳述道:「是的,其實真正的他比誰都嚴肅,尤其是在面對困難時,他另一面的本性就會顯露出來。你沒有機會見識到,這麼說也許你無法理解,但我與他相交很長一段時間,所以我很清楚,也希望你別就這麼放棄他,好嗎?」
「優羅……」她猶豫了,如果優羅所說屬實,那她是否誤會南宮耀太深?打從初見面起,她就沒有好好認識過他,只是一味地當他是個花花公子看待,但是,他是否真有如同優羅所形容的那一面存在?畢竟,網路上總流傳著他具備雙重個性的傳言……
「我知道了。」她硬是逼自己點頭,「我留下。」
???
夜晚的東京街頭吹拂著微微涼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行人往來穿梭,遊走其間,彷彿自己也身為其中的一份子,變成了一條優遊河川中的魚兒。
籐原綠親暱地依偎著南宮耀,兩個人逛過一間又一間的服飾店、精品屋,直到紙袋佔滿雙手手臂所有的空間。
「耀,我知道前頭有家佈置得很浪漫的餐廳,我們到那兒去用晚餐好嗎?」籐原綠快樂地拉著南宮耀往前走。
「當然好,我想你走了一天也累了吧。」南宮耀微笑著對她點著。
她猶豫了一下,繼而羞怯地搖搖頭,「不,只要是跟耀在一起,再累都沒有關係。」她勾住南宮耀的手臂,「其實我多麼希望能一直跟耀在一起……」
「傻女孩,我現在不是一直陪著你嗎?」
「可是,你心裡還惦著別的女孩吧?」籐原綠鬆開他的手臂,往前走去,「那天的白雨容小姐……」她回頭瞧了南宮耀一眼,「她就是你喜歡的人吧?」
南宮耀微微點頭,算是答覆。
「我就知道,她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而且看起來活潑開朗,不像我,什麼都不會……」未了,她用手背抹了抹臉頰,然後快步往前走去,同時拋下一句,「我在前頭的餐廳等你!」
南宮耀望著她穿梭在人群間的背影,並沒有追上去安慰她,因為他的心頭一直被異樣的感覺盤踞住。
他總覺得很疑惑,籐原綠明明知道自己會被殺手追殺,為何還敢大方地出門逛街、買東西?就算她再怎麼相信他的能力,但她顯露出來的輕鬆神情著實不像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人。
這件事實使得他不得不心生疑竇。
說什麼有殺手要殺她,台灣的親族不喜歡她回去,但據他所知,她那邊的親人只剩下父親,其他的都是久未連絡的遠房親戚,照理說,殺手應該不會是那邊派來的人才對。
莫非籐原綠是騙他的?
可她為何要騙他?只為了使他成為她的裙下之臣嗎?畢竟女人是種為了愛情可以奮不顧身的動物。
看來,他有必要重新調查籐原綠。
「耀,你怎麼站在這兒發呆?」籐原綠的聲音在近距離冒出,她親熱地拉著南宮耀,像是刻意炫耀自己的幸福般地拉著他往前走,「走吧,我已經讓餐廳預留了位子。」
南宮耀不置可否地任由她帶領自己進入餐廳,跟著坐下、點菜。在等待晚餐上桌前,他決心要套出籐原綠的過去,看看她是否真如調查報告上所寫,只是個失去母親、無依無靠的私生女。
南宮耀舉杯啜了口餐前酒,微笑著問道:「小綠,你之前不是在電腦公司上班,既然要跟我回台灣去,那工作怎麼辦?你向主管說明了嗎?」
「我已經辭職了。」籐原綠斂起笑容,神情有絲落寞,「當你告訴我,說我的親生父親期盼著我回去時,我就決定了,要在他老人家剩餘的日子裡天天陪伴著他,盡身為女兒的一點義務。」
「噢,原來如此,難得你有這份心,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是個善良的女孩。」南宮耀伸手越過桌面握住她的,「其實……小綠,有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是否已經變心,愛上了這樣的你。」
他的話令籐原綠眼神一亮,「真的?」她眨著水汪汪的靈動大眼,「耀,你真的……不是在安慰我?」
「你怎麼對自己那麼沒有信心呢?」南宮耀皮笑向不笑地繼續撒著漫天大謊,心中卻不停地祈禱著,希望老天爺看在他是為公犧牲的份上,別讓白雨容又在這個時候蹦出來,看見他和籐原綠卿卿我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誠意感動了上天,白雨容沒有出現,但洛希卻跑出來湊熱鬧,看來他還是不夠虔誠。
「籐原小姐,真巧,竟會在這個地方遇上你們。」洛希毫不避諱地往兩人身旁一坐,「兩位在約會嗎?」
籐原綠連忙將手抽回,雙頰泛起紅暈,她低垂著頭輕聲招呼道:「你好,真巧啊。」
「你怎麼會在這裡!」南宮耀下意識地往四周探看,「莫非是跟小容容出來吃飯?」
「我原本是這麼打算啦,可惜兩最近心情欠佳,我怎麼勸她都不肯出門。」洛希歎了口氣,「所以我只好一個人孤單地在東京街頭流浪了。」
對於洛希的回答,南宮耀只是微蹙眉頭,不吭一聲。
心情欠佳?他的小容容還在介意他與籐原綠的事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到底該感到高興還是難過?他高興是為了小容容很可能是因為非常地在意他而吃醋,所以心情欠佳,可是另一方面,他卻為自己現在無法回去她身旁陪伴這事感到無力。
「耀,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回去問問情況?」籐原綠主動提出這個建議。
南宮耀故意露出感激的表情,「小綠,你真是體貼的好女孩,那我打個電話回去問問她的情況,你先和法雷一起用餐吧,我很快就回來了。」
他走到餐廳後方的公共電話亭,假意拿起話筒,其實卻是在他們看不見的角度使用自己的手機。
熟練地按下一組電話號碼後,彼端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四方偵探社。」是東方。
「,是我。」南宮耀連廢話也沒有,直接切入重點,「我需要你的幫忙。」
「是公事還是私事?」
「這事和優羅有關。」
「優羅?怎麼,他有麻煩?」
「其實……」南宮耀簡要的將事情說明了一遍。
「關係三億六千萬的音樂盒?」東方的聲調明顯地提高,「這倒是沒聽過,我得花點時間查查最近的黑道幕後消息。」
「另外,請你查查我這次的委託人所找的籐原綠,看看她是否另有其他身份,我懷疑她並不單純只是個大企業家的私生女。」
「我明白了,你什麼時候要這些資料?」
「你查完後將資料傳給優羅就可以了。」
「OK,一天內就給你。」
通話完畢,南宮耀收起手機回到餐桌旁,卻發現洛希竟趴在桌上睡著。
「耀,怎麼辦?法雷好像喝醉了。」籐原綠焦急地問道。
「喝醉?」南宮耀不以為然地看著洛希毫無變化的臉頰,他一點部不像是喝醉,倒像被人下了安眠藥,於是他拿起洛希的酒杯聞了聞,果然不出所料,「不,他是被下了藥。」
「被下藥?可是他一直和我在一起,酒也是同一瓶……」籐原綠有點驚慌,「難道是想殺我的人動的手腳?」
「這我不知道,總之我們先將他送回去再說吧。」南宮耀扶起洛希,要籐原綠先到門口叫計程車,因為不知道洛希的住處,他打算直接將人先送到南野家去。
可在他好不容易將洛希扶出餐廳門口,卻聽見籐原綠的尖叫聲。
「耀,救命啊耀!」
南宮耀匆匆將洛希交給在門口的餐廳侍者,很快地往聲源處衝去,正好撞見一名身形看起來頗眼熟的黑衣男子拽著籐原綠,正將她推入路旁的轎車內。
「放開她!」南宮耀迅速地自袖口翻出一排銀針,對準了歹徒射去。
銀針刺入歹徒的小腿肚,也扎進了他捉住籐原綠的手背,痛得他掏出手槍對準南宮耀,但在開槍的瞬間,籐原綠用腳踢掉了他的槍,同時很快地轎車後座逃出來。
在失去人質又受傷的情況下,歹徒立刻開車逃脫,南宮耀原本要追上去,卻被籐原綠拉住。
「別追!耀,我好怕,你留下來陪我……」她用顫抖的聲調哀求著。
「別怕,有我在。」南宮耀安慰著她,同時喚來計程車將她與洛希一併帶回她的住處。
一路上,他一方面拚命安撫籐原綠,一方面回想著剛才的情況。
雖然看起來對方擺明了要對籐原綠不利,但是仔細一想,如果歹徒真是她的親族派來要加害於她,那麼只消朝她漂亮的額頭開一槍,她就死了不是嗎!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冒著被警察捉的危險,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綁架她?
這簡直就像在演戲,一出設計過的連續劇,像要證明給他看,說她真的被歹徒覬覦。
而且這其中還有個疑點,就是剛才想綁架籐原綠的人,竟然就是那天他跟蹤到咖啡館去的男人,也就是想得到音樂盒,關係到三億六千萬非法交易的犯罪者之一。
為什麼呢?再怎麼想,那男人都不該與籐原綠扯上關係,除非這件事一開始就是計劃好的,而籐原綠她……
「耀,你在想什麼?表情好可怕。」籐原綠依偎在他懷中,嬌柔的表情令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憐惜。「沒事的,我只是在猜想剛才那名歹徒的身份罷了。」南宮耀溫柔地哄著她,同時親暱地吻她的臉頰,「對不起,沒有好好保護你,剛才你一定嚇壞了,瞧你的臉色這麼差,連嘴唇都失去血色。」
「耀!」她仰起臉,閉上了雙眼,微啟的櫻唇說明了她的期盼。
南宮耀沒有令她失望,他低頭吻上她柔軟的唇瓣,舌頭深入與她交纏,吻到她癱軟在他懷中為止。
「可愛的小綠,我真希望現在不是在計程車裡……」他說著若有似無的挑逗話語。
「我們待會兒就要到家了。」她低聲喘息著,剛才南宮耀的熱吻幾乎使她招架不住。
「是呀,那我們待會兒再繼續吧。」是的,他會順應她的希望,成為她的裙下之臣,看看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人,而她更正的目的又是什麼。
???
「價值三億六千萬的音樂盒?它到底藏了什麼秘密,竟然這麼值錢?」
南野家客廳中,南野優羅讀著東方傳來的資料,除了驚訝,什麼話也說不出。
看著音樂盒有華格納音樂的那個,他根本想不到它的價偵竟然高達三億六千萬。
「根據傳過來的資料,很可能是南非反政府組織的化學武器製造程式。」南宮耀面無表情地看著好友,「他們八成是把你當成貨物交流的中繼站了,因為以你的身份比較不會被盤查。」
「他們?」南野優羅微挑眉毛,「你已經知道是誰了?」
南宮耀瞄了他一眼,「你那位出了車禍的經紀人香月慎也。」他停頓了下,又補充道:「只是懷疑。」
南野優羅驚訝道:「香月?你怎麼知道的?」
南宮耀將自己跟蹤的事情說給南野優羅聽,又道:「而且我開始懷疑,籐原綠很可能就是那位小姐。」他翻了翻東方傳來的資料,「雖然上頭寫著她沒什麼特殊身份……」
「你客戶要找的人?」南野優羅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如果她真是那個幕後黑手,那我恐怕不得不讚美她的演技太高明。」
「我認為根本沒有人要殺她。那天追殺她的人就是要人偷音樂盒的男人,你覺得事情會這麼巧嗎?所以我才會懷疑她和那男人是一夥的,而且她先前還提過,她想要那個藏有秘密的音樂盒。」南宮耀將身子埋入沙發裡,他抬頭盯著天花板的水晶吊燈,煩躁地說道:「我想她八成是想引誘我進她的組織才故意扯這堆謊言。」一個男人太有魅力真的是個罪過,他現在徹底體會到了。
「誰要你到處留情,吃到苦頭了?」南野優羅苦笑道:「你今天是怎麼出來的?不是受命保護她嗎?」
「我在她早餐中下了安眠藥,她會睡到下午才醒,那個時候我已經回去了,在她的床上。」
「喂,耀,」南野優羅瞪大雙眼,「你不是要告訴我,說你為了查這件事而出賣身體吧?」
南宮耀丟給他一記白眼,「去!那只是假裝的,好減輕她對我的戒心,我對蛇蠍美人沒興趣。」
「我以為你是只要美女,來者不拒。」南野優羅不是很相信。
「別跟小容容說一樣的話。」他已經感到夠煩了。
「原來你還記得雨容,我以為你在那邊享受美人伺候,樂不思蜀了。」
「小容容呢?」南宮耀看了看四周,「出去了?」
「我請她去買東西了,總不好在談這種血腥話題時讓她旁聽吧?而且,現在她若看到你,說不定會馬上跑開。」南野優羅瞇起雙眸,意有所指地說。
「什麼意思?」南宮耀從沙發上跳起來,「優羅,你該不是對她下手了吧?」雖然他很信任這個好友,但是他也很清楚好友的魅力不下於自己,而且小容容對羅優的接受度還比自己高。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的意思是說,她很可能會因為不知道怎麼面對你而逃開。」南野優羅瞪了他一眼,「大笨蛋,難道你都沒發現嗎?虧你還是情場老手了。」
「你的意思是……」等等,不會吧?莫非小容容先前會那樣對待他,就是因為……
「沒錯,她喜歡上你了。」南野優羅的語氣像在宣佈中獎號碼。
過度震撼的話語在南宮耀的腦海裡炸開來,讓他的腦袋呈現混沌狀態。
「小容容她……喜歡我?」他從來沒想過……不,該說這一直被他當成夢想。畢竟以他超級花心的習性,他們要湊在一起是很不容易的事。
「怎麼,不敢相信?」南野憂羅歎了口氣,將那天白雨容發脾氣鬧著要回台灣的事說了一遍。
「是這樣嗎?原來她果真是因為在乎我……」南宮耀捂著臉往沙發上一倒,心中有掩不住的喜悅擴散,令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顏面神經。
他苦心追求總算有了代價,小容容真的看上他了!
「耀,我知道你很高興,但請你別笑得那麼白癡好嗎!那些迷你的女人看了一定會忍不住想哭。」南野優羅雙手交疊胸前,站在沙發旁看著友人傻笑,嘖嘖有聲地搖頭歎息。
「我只是……從沒想到她真的會喜歡上我,我一直以為那只是夢而已,畢竟……」他苦笑道:「這份工作太沒有保障,而且我又聲名狼藉。」
「對呀,我怎麼也想不透雨容看上你的原因,以她的條件可以挑更好的男人。」南野優羅頗有同感地點點頭。
「喂,你還算是朋友嗎!竟然這麼損我。」南宮耀忍不住舉起腳往他踹去。
「我們若不是朋友,我早把雨容這個好女孩據為己有,還留給你這隻大色狼?」南野優羅閃身避開,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那我還真該感謝你是吧?」
「不必客氣了,叫西西來我家住一個月負責伙食就行。」他對西九條深雪的廚藝想念得很。
「免談。」南宮耀很乾脆地日絕,「叫西西到你家住的話,那在台灣的我們怎麼辦?等著餓死啊?我可不希望小容容年紀輕輕就當未亡人。」
「是誰在詛咒我?」冷不防地,熟悉的女聲打門口傳來。
南宮耀被嚇得跳起來,「小容容!」
「雨容,你回來啦,謝謝你替我去買東西,辛苦你了。」南野優羅佯裝啥事都沒發生的模樣微笑著朝她走近,提走她手中的塑膠袋後,很聰明地閃進廚房。清官難斷家務事,他這外人還是問邊涼快去比較好。
偌大客廳剩下白雨容與南宮耀,她脫下外套往門邊衣架一掛,一聲不吭地往樓上走去。
「啊,等等!小容容!」南宮耀反射性地追上去,終於在房門口將她欄下來。
「你讓開好嗎?我要回房。」白雨容極力保持鎮定,抬起頭試圖冷靜地面對南宮耀。
打一進門聽見南宮耀的聲音,她就猶豫著要不要出聲,可她偷偷摸摸進屋又太奇怪,最後她選擇以冷淡的反應來面對。
她原以為自己可以用平靜的態度來面對南宮耀,沒想到近距離與他接觸時,她的身子仍不由自主地微微發顫,洩漏了她的真心。
「小容容……」因為已經從好友口中得知她真正的心意,所以南宮耀現在有恃無恐,他將身子微傾,雙眸與她平視,得意地從她澄澈瞳眸中發現一絲前所未有的羞怯。
「幹麼?讓開啦!」她使勁地推著他,無奈根本推不開,反倒被他乘機抱了個滿懷。
他不知道幻想多久了,這種軟玉溫香在懷的感覺真好……
「小容容,優羅都告訴我了。」南宮耀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她想裝傻,但眼神是心虛的,「優羅告訴你什麼?」臭優羅,他果然還是站在南宮耀那一邊,她還沒跟南宮耀算先前的帳呢!
「優羅說,你是喜歡我的。」他低下頭,在她頰上偷了記香吻。
由於被他緊緊抱住,讓她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用眼神警告他,「別亂說話,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你?」
死鴨子嘴硬!南宮耀詭笑著,「還不承認?你那天明明就哭著說我辜負了你的心意,然後哭哭啼啼地嚷著要回台灣跟你哥哥訴苦……」
白雨客氣急敗壞地抗議道:「誰哭哭啼啼呀?我只是氣你到處泡女人,對我卻理都不理,你把我當隱形人看啊?說什麼喜歡,結果老當著我的面泡女人,要人怎麼信服?」她掄起拳頭拼了命地捶打他的胸膛,「反正我就是沒有籐原綠來得漂亮,身材也沒有她好,你去找她好了!」
「哦——原來如此。」南宮耀露出偷腥貓兒的賊笑。
看見他的笑容,白雨容瞬間明白自己上了當,一股熱氣直衝上臉頰,把她的臉蛋燒得通紅。
「你騙我!」她搞住雙頰叫道。
南宮耀再也忍俊不住地大笑出聲,「小容容,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原來你這麼在意我,這麼會吃醋……」他抱著肚子笑個不停。
天哪!她那表情真是可愛極了,雙頰氣鼓鼓的,果然像只小栗鼠一樣!
「南宮耀,閉嘴!別笑了!」她死命地拉著他,「別再笑了,不然我要翻臉了!」接著掉頭欲走。
「那可不行。」南宮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拉進懷裡,「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的青睞,怎能讓你逃走?」
熱氣在耳際吹拂著,令白雨容更加心慌,她抬起頭想反駁他的話,卻被他迎面一記深吻堵住欲出口的言詞。
四片唇瓣交相疊合,彷彿在瞬間擦出耀眼的火花,電流流竄全身,遭燃起熔岩般的高溫。她肺部的空氣似乎在剎那間被抽空,令人頓失力量,只能任由自己的心淪陷在他柔情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