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岑,說好要過來的,你怎麼這麼遲?」孟蘿掩不住內心的欣喜,怛還是責怪了幾句。除了妹妹大學那段秘密期外,她從來不曾與她分開這麼久。
「小阿姨,你好慢喔,我和媽媽都已等你好多天了。」孟岑的外甥──及皮,扯了扯她的衣角,孩子氣的噘起了嘴巴。
疼愛地揉了揉他的頭,孟岑開始點著頭,「對不起嘛,阿姨工作很忙。」
「我以為你不要皮皮了……」小男孩屁股往下蹭,離開沙發站起來,雙手叉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阿姨怎麼可能不要皮皮嘛,你的這裡還痛不痛?」孟岑安撫著他,食指輕觸著他的左胸。
「不痛了,媽媽說我可以跳來跳去了喔!」他立刻在原地蹦跳了起來,想要證實。
「真的耶,皮皮好厲害喔!」擔心他太喘,孟岑連忙定住他,將他抱至沙發上坐著。
「孟岑!」
「姊,什麼事?」回過身,孟岑跟著姊姊的視線望過去,發現自己遺忘一個人了。
「那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嗎?」看到陌生的男人充滿笑意的直勾著他們的方向,孟蘿覺得奇怪。
「姊,你等一下,我幫你介紹。」跑到谷隼騎的前面站定,孟岑先調著氣。
「別急,我不會怪你把我忘了的,我能體諒你太久沒和親人見面了,何況我也曾經這麼對待你。」放下簡單的行李,谷隼騎和孟岑剛才輕撫外甥的動作如出一轍,也摸著她的頭。
「是喔,我也想起來了,不過情況恐怕不太一樣,當時你是見色忘記我的存在!」她嘟起嘴。
「你怎麼沒告訴我你也會吃這種醋?」谷隼騎露出一個詫異一的表情,其實心裡高興得不得了。
「喔,你不知道嗎?女人都擅長吃醋的。」她又瞟了他一眼。
「真是千金難買早知道,要是早一點讓我發覺你也是愛我的,我就不會一直以為你是冷血動物了。」他沙嘎的說,指尖摩拳過她的唇。
撥開他的手,既然要翻舊帳,她也有一大本,「是誰冷血了,你每次都說沒有女人敢背叛你,害得我天天睡不好覺……」
「這就是你自己存心不良了,要是你當初本著正常的心理來接近我,純粹就是看上我的錢而來,你會這麼不安嗎?」
谷隼騎的口氣沒有一絲一毫的埋怨成份,他對自己保證過了,要用一生一世的時間來呵護眼前這個在愛情中摔過一跤的女人,沉浮在慾海中多年的浪蕩子是要收山了。
間接讓他得以認識孟岑的白虎,因受到了傾家蕩產的刺激而腦溢血了,而他相信這就夠他受了,起先他是要他的命的,但想到因為他的關係,自己才得以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他不再追究他對他們的傷害了。
「還說你不在意,你的口氣分明在責難我!」孟岑哀怨的低下頭。
「你誤會我了,我只是說笑而已……」天地良心,他谷年駐斗膽呀!
連續發生的事情,已經確切的讓他明白這個女人對他的重要性,他是不能失去她了,怎麼還可能為以前的事情而不諒解?
不太相信的瞄著他,「真的?」
「當然是真的,看你,臉色都發白了,我早說過再等個幾天才來嘛,你才剛出院需要多休息的。」
「啊……」
「又怎麼了?」慌張的檢視她,谷隼騎以為她不舒服。
「我竟然一過來就和你在這裡罰站這麼久,姊姊還在等我為她介紹呢!」她別過身,正好看到姊姊置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那我們就快過去吧!」他的大手很自然的按在她的腰側。
抬頭看了他,「我姊姊很保守的……」
收回了手,谷隼騎點了點頭,「我懂。但我在婚前就和你……那個了,她會不會不把你嫁給我?」
曾經是如此一個保守的女人,在他的調教下果真變為一個宜室宜家的夢中情人,可在這方面,他還是不習慣對她坦言太過露骨的詞句,他知道她仍是個易害羞的小女人。
「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不過是誰說要嫁給你了?」她不給他直接的回答。
然而心裡早就打定主意,她孟岑這輩子是非他不嫁了。
是他毀了鏢影殺手的招牌,使她重出江湖的第一次行動也成為最後一次了,他是第一個教鏢影殺手無可奈何的人,她從來不曾遇過任何一個男人比他更霸道……谷隼騎,給了皮皮一個重生的機會,解救他們離開那個化不開的愁悵……姊姊臉上的笑容與皮皮的生龍活虎,一切都是他給的。
就算今天她沒有愛上他,為了報恩,她也會將自己給他的。
世上的男人……或許還有好的,不論他從前的名聲,因為自己也有沾滿血腥的過去,他不計較,她當然也樂於接受這樣一個男人愛上自己,無關馴服浪子與否,她只是覺得這樣的威覺很幸福。
麻雀變鳳凰的夢是一直壓在心湖底吧,她還是渴盼自己有一天能夠擺脫窮困的日子,給姊姊和皮皮全新的生活。
她曾經生氣這個男人愛與她鬥嘴,不滿他老愛惹自己不快……但這些曾經,在此刻回想起來,竟是那般的甜蜜……現在谷隼騎幾乎是事事順從她了,一點樂趣也沒有。
「你噘嘴的樣子真是迷人……」趕了上來,谷隼騎附耳說道。
他懂這個女人,還有什麼比佔上風更能讓她控制自己的情感呢?她終究有一段
叱吒風雲的過去,要她馬上改是有點難。
停住腳步,孟岑凝睇著他,就像一時不察而陷入陷阱的兔子一樣,她無法別開視線。
她以前就知道他的長相是老天爺的錯誤,他真是帥得不像話,但為何此刻看起來,他又多添增了幾分的魅力?是因為她能承認心意是愛上他了,所以不用像以前一樣淨往雞蛋裡挑骨頭、找他的缺點來表示自己並非掉入他設的迷霧裡嗎?
「女人,如果你再這麼看著我,繼續用這種迷失的眼神挑逗下去,我會忘記原定過去打聲招呼的計劃,讓你好好看看房間的天花板……」
一下子,孟岑清醒了,因為她瞧見他不懷好意的笑容,放開腳步,她努力朝姊姊跑過去。
一陣不停的笑還是飄進了她的耳裡。
☆☆☆
「哇,這裡的總統套房恍馬德里的還要大呢!」置身在柔軟的大床上,孟岑放縱的翻了幾個身子。
將自己壓在她的身上,谷隼騎找到她的唇,「很高興你喜歡,不過你從進到這裡至現在,哇的次數已經可以寫滿一張六百格的稿紙了。」
即使明白就要和這一個男人過下半輩子了,但在碰到這種親密的舉動時,孟岑還是很難教自己不要緊張。他眩目的笑容引發她脊骨一陣震顫,他的存在感瀰漫了整個房間。
「誰……要你沒給我心理準備,就帶我到這麼豪華的地方……」拉斯維加斯,人間的遊樂天堂,所有的所有,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拉斯維加斯的水滴子酒店是我的水系列酒店中斥資最龐大的,你果然夠眼光,當我花陽的女人夠格。」
「那你的意思豈不是我若不稱讚一番就配不上你了?」孟岑熱辣辣的回他一句話。
就是喜歡上她的直率與坦白,那似乎可以滌清他靈魂中長久以來覆蓋的黑色陰霾。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你又誤解我的話了。」谷隼騎輕柔的說,溫暖的氣息搔過她的頰。
白牙映著豐潤的紅唇,他的控制力幾乎要一蹦而斷,他不想再和她說話了……「不要……很癢……」他愛撫她的臉頰、太陽穴和敏感的耳廓,急促的呼吸和溫暖潮濕的舌頭帶她體驗從未經歷過的感受。
呻吟著,谷隼騎知道她不是真心拒絕,張嘴再次探索她的唇,渴望找出他飢渴的每一個部位。
當他的舌頭描繪她敏感的唇線,他的舌頭探進又採出時,慾望築起一條禁忌的小徑直達孟岑女性的核心,她也渴望他的雙唇來探索她心底升起的興奮之情。
「你說酒店……的經理有事情……要向你報告……」他的手不斷在她胸脯敏感的曲線下懶懶地畫圓圈,就要畫掉了她的決心了。
「員工……本來就要等老闆的……」腰下已經揪緊的慾望,他必須先解決。
他愛死了這個女人輕咬他的上唇,吸吮他的下唇,或用舌尖劃過他上唇內側的感覺,她潮濕、溫暖且令人愉快。
「嗯……」孟岑的呼吸梗在喉頭,她知道他的雙唇和牙齒開始逗惹拉扯她的乳尖。
攀附著他,孟岑雙眼緊閉著,當他把乳頭含在嘴裡開始吸吮時,她發出銷魂的吟哦,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扭動,聽著他在她耳邊呢哺著煽情的禁忌渴望,她就要爆炸了。
然後他的手指愈移愈低,抹滅任何理性的思緒,一股燃燒的熱氣在她體內深處聚集,甜美地悸動著,愉悅向外擴散,令她顫抖地喘氣。
緊埋在他的頸窩中,孟岑汲取他的溫暖。
歎息了聲,谷隼騎享受著他一直夢想的情景,這個女人真的是他的了,他們的身軀完美的貼合,她纖細、但不脆弱,豐滿但是健康、清新,不同於他過去常有的愛人一般地過度濃艷。
孟岑的雙臂環抱住他的腰,他靈巧的唇舌帶給她興奮,他不停愛撫的手帶給她一波波歡愉的戰慄,他們的腿交纏著,當他的唇舌繼又回到她的乳房時,她的腳趾輕擦過他的小腿……「可以了嗎?」明白她已準備好接納自己,但他還是輕問了聲。他的全身情緒被她撩到最高點了,需要她的配合來解放……一記恍若甜蜜又似痛苦的笑容掛在她的嘴角,她的手指纏繞住他的頭髮也開始拉扯哀求……接受她以微笑當做回答,他的右手放在她的臀部下面,輕輕地摸高,好讓他們的身體更加契合地貼靠在一起,他分開她的膝蓋,大腿結實的肌肉緊貼著她的大腿,然後以一個迅速堅決的衝刺進入她體內。
運用著完美的技巧,他將她帶到狂野崩潰的邊緣,然後那絢爛的高潮淹沒了她,她崩潰在他懷中融化,低語著不可辨的喜悅字眼,今他唇上浮現滿足的微笑。
她誘人的身子貼著他移動,熱情地迎向他每個有力的衝刺,在他退後時前進索求,一切自然得像他們是亙古以來的伴侶。
這裡是拉斯維加斯,今晚的夜空,因此讓一對人兒平添了幾分的浪漫氣息。
☆☆☆
「孟岑是吧,歡迎你到宇宙之門來。」才下了車,孟岑就被眼前的人海戰術嚇得連連後退,直撞上一個熟悉的胸膛穩住她的身軀。
「這是怎麼一回事?」谷隼騎明明說要給大家一個驚喜的,所以不事先知會一聲便回來,但這會兒卻換做是別人給她驚喜了。
眼前兩個慈善的老者笑嘻嘻的打量著她,似乎在為她評分似的,她猜想他們應該就是谷隼騎口中的義父和乾爹,不過就算她聽他述說了很多有關他們的特質之後,她還是很難看出其中某一個人曾經固執得令人不敢接近。
看著這一切,谷隼騎明白有人已經多嘴講出他的秘密了,由義父和乾爹的表情中即可窺知。
「阿隼,這是你第一次聽話喔!」天宇王迎向前去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笑得嘴都闔不攏了。
「哥,我們還是先請孟小姐進去坐吧!」地宙王笑著提醒。
「是呀,我一高興都忘了,孟小姐,我是阿隼的義父,他一定有跟你提過我是個老頑童吧,你覺得呢?」這女娃兒真漂亮,他原本還擔心阿隼會找個波霸、沒腦筋的女人回來,但光看外表,他就喜歡上這個准媳婦了。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她求救於谷隼騎。
「義父,你嚇壞孟岑了……」谷隼騎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義父的確料中他的心事,薑還是老的辣。
「喔,瞧我都老糊塗了,我又忘了要請人家進去坐了,來,這邊請,你們快去泡茶、準備點心,我要好好招待我的媳婦,也就是你們的二少奶奶!」
「是,大老爺!」
酡紅了臉,孟岑在經過歡迎隊伍時根本不敢抬頭。
☆☆☆
「青陽呢?」一坐到屋子裡,谷集駐立刻想找那個多嘴的男人,他怎麼也沒想到平常惜字如金的男人也學會長否了。
「找我什麼事,感謝我替你帶來了這個熱烈的歡迎會嗎?」悠哉的坐下,谷頌爵一點也不為他的肅殺之氣所影響。
真的不知該如何形容眼前的男人給她的感覺,孟岑只覺得谷隼騎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給人的第一印象比當初她看到他時有種更難以捉摸的迷離感。
他居然有辦法就著微弱的資料查到她如此詳盡的一切,她佩服他的能力。
「是呀,要不是阿爵告訴我們,我還真的要替你物色對象了呢,你不會在等著吧?孟小姐可會生氣喔!」
不懂的看著谷隼騎,他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嗎?
故意不理會孟岑的注視,谷隼騎大叫,「乾爹,你不要害我!」一回家就被挑撥離間,早知道就不回來了。
「聽說孟岑小姐就是那個鼎鼎大名的鏢影殺手,是嗎?」總是維持笑容的地宙王,一開口就是個震撼。
全身僵直,孟岑還在苦思不知該怎麼回答時,一直摟著她的男人發覺到了,幫她接了口。
「乾爹,往事不要再提了。」谷隼騎明白孟岑想要忘掉過去舐血的日子,而且他也不知道對此他們兩老的看法,雖然他是娶定她了。
「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的媳婦是個厲害的角色耶,想來就覺得驕傲。
「天宇王不知道兒子有這麼大的魅力,竟然連大家口中相傳的冷漠女人都可以泡上手,看來花名在外不是沒有原因的。
「是嗎?那你們真該見見她要飛鏢的能力……」
「谷隼騎!」孟岑考慮是否要摑他那英俊的臉孔一巴掌,那樣她會很滿足的,他怎能見風轉舵嘛!
是他要自己不要玩飛鏢的,現在他又誇她,不是互相矛盾了嗎?
「對不起。」吐了吐舌頭,谷隼騎認為乾爹和義父都不在意了,想好好讚美一下自己女人的長處,竟忘了她不喜歡。
樂見這一幕,媳婦才開口而已,阿隼就噤了聲,是有損男人氣概,但花心被收服了,總是一件好事。天宇王和地宙王相視而笑。
「花陽,你是真的打算和這個女人過一生了?」谷頌爵的嘴角再次溜上一個笑容,眼前的谷隼騎總是讓他覺得不怎麼真實,他會願意一輩子只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青陽的話讓個人自由突然在谷隼騎的眼前誘人地閃爍,往日那獨立、不受拘束的生活像浮現在地平線上的海市蜃樓向他招手……但陡地躍入腦海的是一個女人充滿怒氣的臉,惡狠狠的打消他的不確定。
「當然了,孟岑可是我好不容易贏來的。」他親暱的圍住孟岑的肩頭,想教青陽羨慕自己,無奈對方卻露出不動聲色、又帶點彷彿在恥笑他的作為的表情。
暗地裡擰了他一把,孟岑生氣,她都快無法隱藏自己對剛加入他的家族的驚慌了,他倒是好整以暇,宣告著自己最終的勝利。
不敢叫出聲,谷隼騎只是皺著眉頭,痛苦神色寫於臉上。
「老爺,茶點準備好了。」
「好的,我們馬上過去。小岑,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天宇王來到孟岑的面前。
「可以。」
「你不要怕我,其實和你身旁的男人相比,義父實在是安全多了,是不?」他給她一記溫暖的笑容,伸出手欲邀請她。
「義父,你太過份了!」谷隼騎握住孟岑的雙手,不讓天宇王牽。
紫陽說得沒錯,只要一帶女人回宇宙之門,原本在家中的地位會一落千丈的,現在他深深體會到這句話的真正意思了。
孟岑是他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得站在他這邊,就算是他被孤立,她也得陪伴在旁。他的想法很自私。
用力掙脫,孟岑甜甜的給天宇王一笑,「義父,我這麼喊你對嗎?」
她很明白,谷隼騎此刻的心情和她第一回看到他與女人親密的行為時是相同的,不過她還是沒有他的過份,因為這兩個老者是撫養他長大的親人,他不需吃醋、可以放心的。
「對,你喊得真好聽。」天宇王看到兒子氣急敗壞的樣子,開心極了。
「我們去吃點心配茶吧,不要理這個危險的男人。」說著,孟岑一手勾著天宇王,一手勾著地宙王,快樂的往茶室走。
「Shit!」谷隼騎罵了一聲。
「真是恭喜了,走上和紫陽相同的命運。」青陽不忘繼續火上加油。
重返社交界的乾爹和義父想必可以因此而受到最多的注目與視賀。
「住口!你最好不要在出任務的時候被一個女人纏上,到時候我會放鞭炮、開香檳慶況的。」
忿忿的跟著往茶室走,谷年駐腦子已經有一個主意成形了。
紫陽長年不待在宇宙之門是正確的,看來他也必須追隨他的腳步,帶著孟岑到世界各地去玩,不要讓她常有機會與乾爹、義父相處,否則一個不小心被他們洗了腦,那還得了?
反正哪兒都有他的飯店,結婚後,他仍可以四海為家的。
仍立在原地,谷頌爵對花陽的說詞是嗤之以鼻的反應。他當然不會如他的意,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