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門一開,嚇壞了門裡門外的兩個人,兩人都驚叫出聲,只是一個聲音尖銳,一個卻高吭。
卓宛榆閉上眼,差一點沒有呻吟出聲,老天!這一切到底該死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你是誰呀?」二姑姑一臉驚疑未定的問,聲音仍較平常尖銳許多。
盛志綦不知如何是好的看向卓宛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還好他剛剛已經將衣服、襪子、鞋子全穿上了,要不然他肯定會尷尬至死。
「二姑姑,他……他是……」目光一轉,看到盛志綦身後的馬桶,卓宛榆急中生智的回答道:「他是來幫我通馬桶的工人啦!」
盛志綦下巴差點掉了下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她。通馬桶的工人?!「通馬桶的工人?」
二姑姑懷疑的看向她,她急忙點頭。
「對,我剛剛不是說馬桶壞掉了嗎?他就是我打電話找來通馬桶的工人。」
「你剛剛沒說你有找人來通馬桶,而且家裡有工人,你怎麼說可以走了?.一二姑姑滿臉的懷疑。
「我……」她舔了下唇,腦袋迅速的轉動著,「我剛剛一時忘了。」
「這種事怎麼可能忘得了?」
「因為剛剛大姑姑打電話來說你們在擔心我,再加上二姑姑又突然按電鈴,我一緊張就忘了他的存在了。」她急忙解釋,然後將目光轉向仍呆站在原位上瞪著她的盛志綦,「對不起,我忘了你的存在。馬桶通了嗎?可以用了嗎?」
二姑姑轉頭看向他。
快點回答呀!卓宛榆站在二姑姑身後,用唇形緊張的對他說,要不然點個頭也行,你快點回答呀!待會兒我再跟你解釋。
「嗯。」盛志綦勉強的輕點了下頭。
「太好了,二姑姑,你可以上廁所了。」卓宛榆立刻以輕快的語氣說著,然後將二姑姑推進廁所內,再將盛志綦叫出來,一你快出來呀…還有,我該給你多少錢?」她一邊說,一邊將廁所的門給關上,阻隔了門內那雙銳利的目光。
「老天!」她歎息的說,感覺全身都快要虛脫了。
「我是通馬桶的工人?」盛志綦倏地圈住她的腰身,一副秋後算帳的神情緊盯著她。
「對不起,對不起,但是那是唯一可以合理解釋你躲在廁所裡的理由。一「唯一的嗎?事實也可以解釋一切。」
「事實?」
「說我是你男朋友。」
「不,那怎麼可以?你不知道我那幾個姑姑的可怕之處,她們真有可能會馬上將我們架到法院公證結婚,再補請宴客,你想要馬上結婚嗎?」卓宛榆一本正經的盯著他看。
盛志綦瞬間皺起了眉頭。
「好了,你快趁我二姑姑出來之前先走,要不然她等一下一定會對你問東問西的,你快走。」她拿開他圈在她腰上的雙手,將他往門外推。
「你又趕我走。」他不悅的皺著眉。
「這是非常時期沒辦法,除非你想待會兒就去結婚。」
他瞪著她一言不發。
「好了,快走,明天我回來後會打電話給你,拜。」她踮起腳尖親吻他一下,然後退後兩步進入屋內,將大門給關了起來。
盛志綦瞪著緊閉的房門,突然有股想罵三字經的衝動。
搞什麼鬼,這可是個週末假日耶,為什麼他就不能和親愛的女朋友睡到爽、睡到飽,而得被這樣匆忙的推出屋子,拒絕於門外?真是可惡!可是想一想,算了,反正從他們交往開始,她的週末假日就一直是屬於她家人的,他這個星期能從她家人那裡「偷」來一個晚上加上一個早上的時間,已經是很幸運了,尤其這段時間裡他又很滿足,所以他就不跟她計較了。
掏出口袋裡的車鑰匙,他吹著口哨走向電梯,決定找死黨們出來消磨時間。
一天半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他告訴自己,明晚她回來之後,又將專屬於他一人了,想到這一點,他的口哨不知不覺間又吹得更響亮了。
真沒想到,他竟會期待星期日晚上的到來,畢竟星期日的晚上代表的是假期的結束,但他現在卻熱烈的期待它的到來,真是不可思議。
寺皓寺「綦,是我。」
「你回來了?我馬上過去。」一聽見電話那頭她的聲音,盛志綦立刻興奮的說,也不理身旁死黨們投射來的嘲笑目光。
「不,你不能來。」卓宛榆在電話那頭說道。
「為什麼我不能去?」盛志綦一愣,不悅的皺起眉頭。
「因為我三姑姑在我這兒。」
「什麼?」
「我三姑姑要在我這裡住幾天,所以這幾天你都不要來,等我打電話給你。」
「她為什麼突然要住在你那裡?要住多久?還有,你到底有幾個姑姑?」電話裡的大姑姑,跑到她家找她的二姑姑,現在又冒出一個三姑姑,她究竟有幾個姑姑呀?盛志綦不悅的忖度著。
「七個。」
「什麼?」
「我總共有七個姑姑,而且一個比一個難纏,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你千萬不要來找我,也不要打電話給我,等我三姑姑回家之後,我再打電話告訴你。」
「開什麼玩笑!」盛志綦忍不住的從椅子上跳起來,他避開死黨們好奇的目光,直接走進寂寞部屋的員工休息室裡,「請問你三姑姑要在你那裡住多久?如果住一個月,我們是不是就一個月不能見面,而且連電話都不能打?」他問。
「她不會住那麼久的。」
「不會那麼久,那她會在那裡住幾天?一天、兩天或三天?」
「我不知道。」
「所以一個月也是有可能,不是嗎?難道在你姑姑住你那裡的這段期間,我們都不能聯絡,你就不怕我會變心嗎?」他有些發怒的問道,一想到將有一段時間不能和她見面,他的火氣就遏制不住的飆了上來,他們都是成年人了耶,為什麼想見一面都不能自由,還要受別人的影響?
「你會變心嗎?」她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後突然開口。
「不知道,但是極有可能。」他這麼回答只是為了嚇嚇她而已,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和她分手。
但是「好吧!既然如此,我們乾脆現在就分手好了。」她平靜地說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你說什麼?!」盛志綦霍然對著手機咆哮,抓握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我說既然幾天不見就可能會導致分手的話,那麼可以預料以後我們是絕對會分手的,因為像今天這種情形絕不會是最後一次,既然早晚都要分手的話,不如趁現在感情比較淡的時候分手吧!」
盛志綦整個人都嚇呆了,除了震驚之外,一股油然而升的怒氣迅速蔓延擴展至他全身。
「卓宛榆,你有膽給我再說一次,什麼叫做感情比較淡的時候分手?你和我交往到底抱持著什麼心態,只是玩玩而已嗎?」想到這,他的心忽然地抽痛了一下。
「我……」
「你怎麼樣?有膽你就再說一次呀!」他怒不可遏的打斷她的話,「你要分手是不是?好呀!分就分,你別以為我會捨不得你!」
「既然如此,那就分手吧!再見。」
猛然斷訊的電話讓盛志綦頓時愣在那裡,他瞠大雙眼,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她竟然就這樣掛掉電話,而且還如此冷靜又果決的宣告他們的戀情就此結束?
該死的,她怎麼敢、怎麼可以這麼做?他們昨天早上明明都還好好的,甚至好到差點沒用熱情將兩人焚燬,而她現在竟然說「那就分手吧」,且絲毫沒有半點不捨或留戀之情。
可惡!該死!他媽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盛志綦猛然將手中的手機狠狠地摔向牆壁,又抬起腳,狠狠地踹了身旁的沙發椅一下。媽的!「嘿!即使被美人榆甩了,也用不著拿無辜的手機和沙發出氣吧!」
身後傳來翟霖揶榆的聲音,盛志綦猛然回頭,怒沖沖的瞪向他。
「幹麼火氣這麼大?我還以為你的至理名言是「下一個女人會更好」哩!我應該沒記錯吧?」翟霖緩緩地走進休息室內,身後理所當然的跟著梅兆曳和刁覃遠兩人。
「發生了什麼事?我以為你們倆進行的很順利。」梅兆曳蹙眉問道。
刁覃遠靜靜地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看得出來他正在等著他的回答,因為據他所知卓宛榆是個好女人,應該不會亂搞什麼腳踏兩條船的事出來,他們會鬧到分手的原因,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他這個花心的兄弟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
「開口說要分手的人是她,不是我!」盛志綦對著他們怒吼,因為他看出了刁覃遠眼中的責怪之色。
「你做了什麼惹人家生氣?」翟霖好奇的間。
「我根本什麼都沒做,是她自己莫名其妙、無理取鬧!」盛志綦怒不可遏的叫道,整個人浮躁的在休息室內踱步。
其它三人感興趣的對看一眼,因為看慣他每次和女人分手時的無所謂,他這回怒不可遏又煩躁的反應,格外讓人覺得驚奇又有趣。
「你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翟霖不怕死地再次開口。
「廢話,要是換做是你,你不生氣嗎?」盛志綦胸中的怒火從升起之後就沒消退的跡象。
「換做是我當然會生氣,但是這事發生在你身上可就不尋常了。」翟霖緩緩地說,「記得嗎?在美人榆之前,你被二十幾個女人用過,但卻從來不曾見你發這麼大的火,你這回是怎麼了?真的愛上她啦?」
盛志綦倏然皺緊眉頭,「我當然愛她,什麼真的假的?」
「所謂假的呢,只是一種口頭禪,用來騙女人、哄女人用的;而真的,當然就是發自內心,即使你不願意承認,也否定不了的真感情。」
「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盛志綦不耐煩地搖搖頭,「走,不要廢話了,陪我到外面喝酒,預祝我下一個女人會更好。」說完,他率先大步往門外走了出去。
翟霖三人再度對看了一眼。
「他還是執迷不悟。」梅兆曳搖頭。
「不見得,他只是死鴨子嘴硬而已。」翟霖倒是有另外一種看法。
「老刁,你覺得呢?」梅兆曳看向刁覃遠,畢竟他好歹也曾與卓宛榆「同居」過幾個月,和盛志纂又做了好幾年的兄弟,他們倆合不合、配不配,他多少應該會有點底才對。
「不知道。」刁覃遠聳了聳肩,「不過小雪曾經說過,卓宛榆是一個愈相處愈容易讓人迷上的女人,全世界大概也只有我這個反應遲頓的男人,才會與她同在一個屋簷下幾個月,卻沒被她迷住的,因為就連小雪在和她交上朋友之後,有時還會不由自主的為她的一舉一動或三言一行而著迷。」
「這麼說來,綦這回肯定是假戲真做的愛上人家了。」梅兆曳點頭。
「這根本就用不著說,光看他剛剛前所未有的激動反應就知道了,看來這次花心「逃」婚狂,肯定是再也逃不了了。」翟霖一說完大家都跟著笑了。
「等著喝喜酒吧!」
「那當然了!」
「小林,施銘的稿子傳來沒?」
「還沒有。」
「有打電話催他嗎?」
「有,五分鐘前才打過,他說馬上傳,但我卻沒有收到他的e-mai」.」
「再打電話去催。」
「是。」
「小郭,你那邊呢?這次專訪陶子的稿子整理好沒?」
「好了。」
「那為什麼還不送過來?」
「呃……因為要用的照片還沒洗出來。」
「搞什麼鬼?!」卓宛榆發飆的怒吼著,「雜誌再兩天就要送印刷廠印製了,你們東缺稿子,西缺照片,要我怎麼作業?難道真要讓這期的雜誌開天窗嗎?到時候責任誰來扛,你們要扛嗎?」
「對不起,我馬上就去洗。」小郭立刻從座位上跳起來往外走。
「我立刻打電話給施銘,如果他在一分鐘內沒傳來,我就親自到他家去拿。」小林立刻抓起電話保證的說。
卓宛榆看了一眼同事們如坐針氈的表情,猛然吸了口氣,頹然的開口道:「抱歉,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情緒稍微有點失控,你們手上的東西,在今天下班之前交給我就好了。」說完,她轉身走回自己專屬的辦公室,輕聲關上門後,整個有如虛脫般的癱在辦公椅上。
昨天一整晚她幾乎可以說是都沒睡,除了因為三姑姑的打呼聲之外,她不能否認和盛志綦的分手才是主因。
雖然她知道和他分手是遲早的事,並且從開始與他交往就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為什麼她的心情就是無法平復,甚至有種想破口大罵他混蛋的衝動?
先說要分手的人是她,決定他們要不要分手的人也是她,甚至最終堅持決定分手的人也是她,但是為什麼她就是覺得不爽、覺得生氣、覺得傷心?
傷心?不該有這種情緒的,不該讓這種情緒干涉到她的作息的,但是……可惡!「叩叩叩。」
門上突然傳來敲門聲,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恢復平時的沉穩,「進來。」
「卓姊,有個人說要找你?」小林從開敢的門外探頭進來。
「誰?」
「我。」半敞的門突然被人整個的推開,盛志綦霍然出現在門口,並大剌剌的走進辦公室。
「你」卓宛榆瞠大雙眼,遏制不住的想對他怒吼,卻因注意到仍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小林,而猛然的閉上了嘴巴。
「我們需要談一談。」盛志綦面無表情的盯著她。
「對不起,我正在上班。」卓宛榆冷然的說,然後看向門口的小林,「小林,麻煩你替我送客好嗎?」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要現在跟我走呢?還是要在這裡談?」盛志綦面不改色的盯著她。
「小林,以後不相干的人不要讓他進公司,還有,麻煩替我送客。」卓宛榆置若罔聞的繼續對小林發出命令。
「先生……」小林走進辦公室內想勸盛志綦離開。
「不相干的人是嗎?也許你該問一問你們的陳總編,我真是一個不相干的人嗎?」盛志綦突然表情冷凝地瞪著她。
卓宛榆倏地將視線轉向他,「你是什麼意思?」
盛志綦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到她辦公桌後,一把將她從椅子上給拉了起來。
「你幹什麼?」她掙扎的叫著。
他根本就不理她,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箝住她亂揮的雙手,帶著她往門口處走去。
「盛志綦!」卓宛榆生氣的大叫他的名字。
「對,我叫盛志綦,麻煩你跟陳總編說我暫借你們副總編半天,如果有什麼急事可以直接打我手機。」盛志綦對門邊呆若木雞的小林說。
「盛志綦你別太過份,放開我!」卓宛榆不斷地掙扎道。
「閉嘴,如果你再叫,我就吻你。」他威脅的對她說,然後帶著她直接從眾多目瞪口呆的雜誌社職員面前經過。
卓宛榆氣得俏臉煞白,渾身發抖,但是卻也安靜下來,不再做任何掙扎的任由他將她帶出公司,直接帶進他停在地下停車場內的車子裡。
竟然能將車子停在車位有限的大樓地下停車場內,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即使是大樓內各公司經理級以上的管理階層,想要在地下停車場內謀得一個停車位,都是很困難的,他這個外人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瞭解他了,結果照現在這情形看來,根本是差得遠,尤其對於他會突然出現在她上班的地方,還做出這種類似綁架失去理智的行為,在她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他不是那種堅持好馬不吃回頭草的男人嗎?她當初之所以會決定與他交往,最主要就是看在他好聚好散這一點上,但是現在是怎麼一回事?他昨晚不是說分就分嗎?既已分手,他又來找她做什麼?
可是該死的,在她心裡,她竟然為此而感到一陣又一陣的歡喜,她到底是怎麼了?
「剛剛你在公司裡還叫得挺大聲的,怎麼現在突然就變成啞巴了?」盛志綦看了從上車後就沉默不語的她一眼,嘲弄的說著。
「我不知道分手後的男女朋友還有什麼話好說。」卓宛榆冷冷地回應他。
「該死!」盛志綦頓時咒罵出聲,整個人轉而面對著她,「誰說我們分手了?」
「昨晚在電話中不是已經達成共識了嗎?」她冷靜自若的回視著他說。
「誰跟你達成共識?」他怒氣沖沖的責問。
「你說「分就分」,意思不是要分手嗎?」
「那只是一時的氣話,你聽不出來嗎?而你竟然二話不說就說好,還掛我的電話,你是什麼意思?」
「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興師問罪?」
「沒錯!」
「那我是不是也有權利向你興師問罪?」
「我做錯了什麼?」他理直氣壯的問,因為錯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是她自己莫名其妙、無理取鬧地突然說要分手的。
「既然你剛剛說那只是一時的氣話,馮什麼在我掛斷電話之後,你沒打電話過來?」卓宛榆不以為然的看著他。
盛志綦愣了一下,然後緊緊蹙著眉頭。「我氣都氣瘋了,你還要我打電話過去說些更難聽、更讓自己後悔的話嗎?」
「你後悔了?」卓宛榆雙眼一亮,緊盯著他緩慢地問。
一絲尷尬倏然染上盛志綦的臉龐,但男人好面子又不甘示弱的性子卻也在瞬間抬頭。
「那你呢?希望我打電話過去?你等了一夜?」他看著她,曖昧的輕佻著眉頭。
「我才沒有!」卓宛榆倏然瞠大眼否認,但卻控制不住逐漸泛紅的臉頰。
「真的?沒有的話,你幹麼臉紅?」他伸手輕刮了她嫣紅的臉頰一下。
卓宛榆迅速的往後退去,臉上的紅潮在一瞬間變得更加明顯。
「你幹麼露出這種害羞的表情?」他故意逗弄她,嘴角泛著笑。
「誰害羞了?我要回去上班了。」她惱怒的轉身準備下車,卻被他迅速的攔了下來,口你幹麼?」她瞪著他,臉上仍是一片嫣紅。
盛志綦心動的看著她動人的樣子,一時忍不住的低下頭親吻她。
「喂唔……」
「我想你。」他在接吻的間隙中啞聲說道。
「我也是。」回應著他的吻,她不由自主地回道。
他們只有兩天沒見而已嗎?為什麼感覺好像更久的樣子?她想念他的吻、想他的氣味、想念他的體溫、想念他有力的懷抱、想念他整個人。
真的,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