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沒有任何雜物,乾淨清爽;觸目所及的傢俱沒有一絲塵埃,房內整齊的擺設可以看出打掃人員的用心;這間房漂亮得令人羨慕。
「你跑到哪裡去了?不是只是回房找枝眉筆嗎?為什麼不出席記者會?就連結束了你也不在房間裡。」替她開門的赫連青,沉著一張臉,盯緊走入房內的女人。
她緩緩的轉身,微笑的看著眼前面露擔心的男人。「青,不好意思啦!我臨時去了可人房裡,她有點私事想要跟我談,結果一聊不小心就超過了時間,我不是故意沒出席的啦!」
「甄可人找你?你跟她有那麼熟?」他挑眉。
「貝蒂帶給她的打擊好像很大,她說她最近老睡不好……沒辦法,這件事多少跟我有關,我總得去安撫、安撫她的情緒,哪知道她一見到我就巴著我不放,直嚷著想趕快回家。」她攤開兩手,狀似無奈。
他把住她的肩臂,鎖著眉頭。「我不是叫你要小心身邊不熟悉的人嗎?你還單獨跑出去,既不打通電話通知我也不留個便條,你知不知道我回來見不到你有多心慌?」
「好嘛!我保證我下次會先跟你說一聲的。對了,剛才我從電視上看到,有人通知警方黑蛇的藏匿處,那人一定是你吧!這麼說,你已經知道黑蛇的身份羅?」
赫連青並沒有回答她的話,逕自取來一件薄外套,加蓋在她露出一截的香肩上。「這件事我們可以慢慢說,達爾為了預祝你的廣告成功,找了間餐廳要為你慶祝,車子已經等在飯店外了,我們先去吃午飯。你還有沒有什麼東西要回房裡拿?」
「不用啦!吃頓飯很快就回來了,也沒什麼好帶的。」她笑笑,揮了揮手,直接走到門邊去等他。
「你的眉筆呢?不是說回來找另一枝用,找到了嗎?」
她搖搖頭,「另一枝我不曉得收到哪了,怎麼找也找不到……算了,反正不過是一枝眉筆嘛!再怎麼重要也比不上和你吃飯重要,不是嗎?更何況,達爾還在樓下等我們呢!我們快出發吧!」
一抹精銳的目光閃入他深不可測的眼裡,赫連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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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
像是有無數的大鼓在腦中敲打,朱媛媛覺得頭昏腦脹,不單如此,就連後頸也疼得異常厲害。
疼?
她突然睜開一雙大眼,卻見眼前一片黑暗,好像有什麼東西蒙住了她的眼。
發生什麼事了?
很簡單,就是她上當了。
輕輕挪動泛疼的頸部,她無法痛呼,因為她的嘴被東西塞著;她也無法用手揉一下,因為她的手被人捆綁在身後;她也完全看不見,因為一塊黑布牢牢蒙住了她的眼。
從側躺的姿勢坐起身來,她推測自己應該是在床鋪上吧!
從她一走進房裡,她就察覺了——貝蒂並不在房裡。
當她意識到不對勁的同時,她的後頸遭到一道重擊,在暈眩前,她用盡力氣轉過身來,模糊的視線對上一抹娉婷的身影——那是甄可人!
沒想到一個女人居然有那麼大的力氣,手勁跟男人一樣,一掌就能把人劈暈。
忍不住一陣哆嗦,渾身涼颼颼的感覺把她拉回了現在。甄可人是個變態嗎?不然把她弄暈了又脫了她的衣服做什麼?
憑藉著觸覺,她搖晃不穩的站起來,慢慢朝前面跨出去,第一步沒問題,第二步也OK,可這第三步,就真讓她踩中了一個尖銳的東西。
「嗚……」痛得她擠出了幾滴淚水。這地上是什麼鬼東西?
她回想起剛進房時看到地面上散佈的玻璃杯碎片。啊!原來是碎玻璃呀……
對了!她何不用這碎片代替刀子來幫她把繩子弄斷呢?
想起來容易,做起來才知有多辛苦。
忍著右腳剌痛的她蹲坐在地上,靠著捆在腰後的手胡亂在一地碎片上摸索,終於讓她撿到了差不多跟刀刃一樣厚度的碎玻璃,但也刺得手指上好多傷口。
顧不了指尖的疼痛,她憑著感覺抓著碎片割劃捆住兩手的繩頭,途中多次因位置拿捏不準,劃到自己的手腕,被東西塞住的嘴只能嗚嗚發出幾聲低鳴。
啪!皇天不負苦心人,歷經半個多小時的奮鬥,繩子終於被她割斷了。
手忙腳亂的弄掉身上其他束縛,當一雙眼終於重見天日後,她才發現自己的一身狼狽。
她身上除了貼身衣物外,就連鞋襪也都不翼而飛,扒了她衣服的甄可人不在房裡,她從衣櫃裡翻出甄可人的衣服墊著穿,幸虧兩人體積、面積差不到哪裡去,穿起洋裝也還能見人。
比較慘不忍睹的是,她原本白皙無瑕的手,此刻卻是傷痕纍纍;不過,再怎麼慘也沒有當她經過一個叫做「鏡子」的東西前時——
這是慘到最高點、慘到最驚悚!
「啊∼∼這什麼鬼東西呀!」睫毛膏沾得眼睛周圍都是,眉毛還被擦掉了一半。
對著鏡中糊成一團的大花臉,她放聲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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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搜括完浴室內能用的化妝品,重新恢復人類面孔後,她才有勇氣踏出這個房門去找赫連青。
不料,她卻撲了個空,他不在房裡,而她的房間磁卡早就被甄可人拿走了,她只能做個無房可歸的流浪者。
他會跑去哪?會不會是出來找她了?
站在金碧輝煌、氣勢磅礡的大廳裡,一身雪紡紗洋裝的朱媛媛格外顯眼,她手指揪著公共電話線不停的扭呀扭,為著再次聽見「您撥的電話未開機」而惱怒。
討厭,他怎麼都不開機嘛!他到底跑到哪個國家去找她了!
徬徨得不知該怎麼辦,突然她想到了一個人,童女不是說自己有問題隨時可以去找她嗎?
朱暖媛衝到櫃檯,準備開口詢問童女人在何處,卻被身後的聲音打斷了動作。
「Chanel?你是Chanel?」
真是天助她也,出聲的人正是剛從自動門走進來的童女;只不過,童女的下一句話卻讓她聽得一頭霧水。
「Chanel,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跟赫先生吃飯去了?」
「我?吃飯?」朱媛媛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沒弄錯吧?我一直在金玉飯店裡,而且我還沒找到赫先生,又怎麼可能和他去吃飯?」
「怎麼可能?!剛剛我離開餐廳時,你跟赫先生不是才走進去嗎?我還跑過去跟你打招呼,你都忘啦?」真奇怪,Chanel怎麼比她還快到飯店,甚至還換了一套衣服說,難道她真的做設計做到頭昏眼花了。
朱媛媛急急忙忙抓起童女的手,面露古怪的道:「你說,你跟我打招呼的餐廳是在哪裡?可以帶我去嗎?」
基於樂善助人的心理,童女二話不說拉著朱媛媛搭乘電梯,五分鐘後,一輛經過改良、適合女性駕駛的吉普車,從地下室停車場轟隆隆的疾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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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el,恭喜你,今晚的票選,我對你絕對有信心。」達爾舉杯邀敬。四位美人中,就屬她最上鏡頭,任何裝扮在她身上都能讓人眼睛一亮,他相信她絕對適合成為夏戀的代言人。
「謝謝你的讚賞。」她豪邁的將酒一飲而盡。
將空杯注入香醇晶瑩的紅酒,她拿起四分滿的高腳酒杯,遞給坐在身邊的男人,她的手指不經意滑過杯沿。「青,這杯給你,該我敬你了。」
赫連青依言舉起酒杯。
輕輕與他的杯口敲了下,她笑得燦爛如花,「謝謝你這幾日來的照顧,我祝你擒拿黑蛇一出手就順利成功。」跟剛才一樣,她率先將酒飲盡,眨著大眼盯著下個該動作的人。
赫連青將杯口靠近唇緣,她的眼角開始漸露冷光。
唰!側拉式的門扇讓人拉開。
優美的音樂持續流洩在貴賓包廂內,沒有因為來人的闖入而打斷,一個氣喘吁吁的女人站在全開的門邊,一雙眼直瞪著在座三人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朱媛媛喘著氣,目光最終鎖住那件熟悉的黑色小禮服。
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不但衣服與自己的一樣也就算了,就連面孔都完全一樣。
她是在作夢嗎?不然怎麼會看到自己正與青在餐廳裡吃午餐呢!
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立即被她甩頭否認。不可能!太可笑了,她的衣服雖然是甄可人拿走的,也不能就這樣說那個女人是甄可人吧!
「赫,怎麼會有兩個Chanel?」達爾發出驚呼。
反觀赫連青,表情一如朱媛媛闖進來前的樣子,沒有絲毫改變。
朱媛媛衝上前,奮力抓起坐在椅子上,面露惶恐的女人,顧不了手上的傷口,她把對方拉離位子。
「你是誰?為什麼要扮成我?你跟甄可人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我的衣服會在你身上?」
「我……我不知道,你是誰?你要對我做什麼?」她嚇得花容失色,梗著聲音看著無動於哀的赫連青。「青,你快救我,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女人從哪冒出來的?怎麼會和我有一樣的面孔?」
「你別叫他叫得那麼親熱,青那個字是我叫的,不是你!」氣死她了,赫連青是死人嗎?難道看不出這人是假冒的嗎?
對方用力將朱媛媛推開,痛呼一聲便躲到赫連青身後,直抓著他高大的肩膀。「青,你快叫人把這個冒牌貨趕走,她是個瘋子,抓得我好痛,她是個可怕的瘋子!」
朱媛媛聽得更加惱火,還沒往前撲過去,就被達爾一手抓住,還真湊巧,他老兄大掌抓的地方正是她一堆傷痕的手腕。
輕喘一聲,她疼得淚都快掉出來了。這男人故意報復她丟面紙盒之仇嗎?不然掐那麼用力做什麼?!
「達爾,放開她。」
「赫!」達爾皺眉。他沒看到這個Chanel極具攻擊性嗎?不牢牢抓緊她,她就要撲向另一個Chanel了。
但最後達爾還是鬆手了。
赫連青凜著臉,那雙小手上細短的紅痕,讓他冰冷的視線頓時燃起了火焰,他站起身,繞過方桌,走到兩個女人的中間。
「青!」兩個女人同時喊出聲來,之後又彼此瞪著對方。
赫連青先是瞧了左邊的一個,再側著臉瞥向另一個看,之後,他出乎意料的逸出笑聲。
「達爾,我說得沒錯吧!只要我們向媒體喊話,黑蛇很快就會自動現身在我們面前。」
現場,大概只有真的朱媛媛被這句話震到了。
「黑蛇……」她喃喃道。青的意思不會是……那個冒牌貨其實就是黑蛇偽裝的?
赫連青斂起笑容,幽深的眸子在兩個女人身上游移。「我一開始的方向就錯誤,忽略黑蛇也有可能是女人,這才讓她有機可乘,混在我周圍伺機而動。她很聰明,故意在金玉飯店製造混亂,讓我把注意力轉移,好調人手去取貨,只可惜,她沒想到我早派人把貨運走了。」
「赫,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黑蛇的身份的?」達爾滿臉好奇。不是才說不確定,怎麼一眨眼他老兄就知道了。
「還記得那盞燈上的藥劑,還有銀針上的麻醉藥?我早就懷疑這些藥物的來源了。昨天我跟貝蒂談了一會兒,她神志不清,目光散漫,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顯然就是染上了毒癮,不過她的嘴裡倒是老念著一個人的名字,這時我就想到了,黑蛇也善易容,我們一直把焦點放在可疑的男人身上,有沒有可能,黑蛇其實是個女人?那些藥劑其實是黑蛇給貝蒂的?」
赫連青將目光挪回到一臉怔然的朱媛媛。
「我想,黑蛇注意你很久了,那次吊燈意外讓她知道我是這麼重視你,加上被我逼急了,所以她決定改變手段,提早下手,只要想辦法抓到我,還怕找不回貨?」
如果不是他又把視線調到另一個女的身上,朱媛媛會以為他這番話是對自己說的,其實他早就知道她是真的。
「青,你是說她是黑蛇,那還不趕快把她抓起來。」佇立在方桌邊的女人,手指朱媛媛站立的位置,大聲喊著。
「你別老是說我,其實你才是黑蛇吧!」朱媛媛跟著叫了回去。
「你這個冒牌貨不要隨便誣賴人!」
「誰是冒牌貨還不知道呢!」
達爾搖搖頭,非常無奈。「赫,這兩個女人不會承認自己是黑蛇的,你自己看著辦吧!」抓哪一個好像都不對。
赫連青笑得詭異,從桌上取來兩個濕紙巾和餐巾,各自扔給兩旁的女人。「把你們兩個臉上的妝抹掉。」
兩個女人都以為自己沒聽清楚,一臉的茫然。
「還愣在那裡做什麼?你們當中誰不敢露出真面目,誰就是黑蛇偽裝的。」
朱媛媛死抓著那塊黃色餐巾,內心不斷掙扎。這一擦掉,她的膚色會變暗,她的雀斑會露出來,她的眉會縮短,她的睫毛會變塌,她的……
在她掙扎的同時,對方三兩下便將臉上的色彩抹去,一張不需上妝即清麗迷人的容貌暴露在大家面前。
朱媛媛看到呆了。這簡直……簡直就是她化完妝後的模樣,只是少了色彩點綴……那個人是怎麼辦到的?
「看來,誰是黑蛇喬扮的我已經很清楚了。」
赫連青這句話澆熄了澎湃的熱情,朱嬡媛瞠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往那個女人的方向走去,她想上前,無奈自己的手已經被伺機在旁的達爾給把住。
「赫連青,我才是真的啦!你放開我,臭達爾!」她好難過,原來他喜歡的真的是那張完美的面孔,與對方相比,她只有自慚形穢的份,嗚∼∼不要啦!不要走過去啦!
赫連青踱步到那女人跟前,指尖畫過她滑嫩的臉龐,一路來到皓頸前,倏地,五指緊緊扣住起伏的咽喉,另一隻厚掌也在同時擒住她握刀的手臂。
他語出驚人的道:「幸會了,黑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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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發現我的?」眼瞳中有著不信,她深信自己扮演Chanel非常成功,不論舉手投足以及說話方式,都不可能有破綻。
「你不夠愛美。」赫連青冷靜的瞳眸閃過笑痕。
沉靜的空間裡,迴盪著這句令黑蛇意想不到的話。
讓人箝制住的手不知何時已可以自由活動,朱媛媛沒有向前,反倒站在原地眨著大眼,一臉大為感動的模樣。原來他真的分辨得出誰是真的她耶!
她趕緊點頭附和。對、對,她很愛美的,一點點小瑕疵都不容許。
「你的眼睛不會說話。」他繼續數落黑蛇第二條失誤。
朱媛媛在一旁傻笑。這麼間接誇讚自己,她反倒有點不好意思啦!她的眼睛大概是五官裡唯一能拿出來見人的,只是比普通人明亮一點點,沒他說得那麼好,不會說話,一點都不會說話啦!
「你的身上沒有讓我情難自禁的香味。」這是第三條。
朱媛媛一張臉俏紅了起來。那香味只是她平時固定使用的沐浴乳,有著甜甜淡淡的花果香,什麼情難自禁?聽得她整個人跟著火熱起來。
「不過,你有一個最大的敗筆——」他的手勁絲毫沒有減弱,臉上卻展露了笑紋。
他勒緊黑蛇的脖子,將她提到面前,欣賞她臉色因呼吸不順而漸漸慘白。
「你太美了。」他輕輕的吐出這四個字。
這……這算什麼答案?
難以呼吸的黑蛇無法相信自己的失敗是因為偽裝的美貌,她惡狠狠的瞪著前方男子,只見他像撕膠帶般,自她臉上撕下一層肉色的皮。
呈現在面皮下的是一張麥色的陌生面孔。
見到此景的朱媛媛,只有目瞪口呆可以形容。這樣一個膚色、臉型全然不同的臉,竟然可以藉由一張薄到不能再薄的面皮,就變成另一張面孔,這功夫實在了得。
「這就是你的真面目吧!」反折黑蛇持刀的手腕,他輕易得到那把利刃,他將刀口貼在她的臉上。「你假扮甄可人對貝蒂施打毒品好控制貝蒂的行動,這部分我會讓法律制裁你,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為了支開我的注意,破壞那盞吊燈,還有蠱惑貝蒂對她下手。」每每想到那些事,他就心有餘悸。
朱媛媛為黑蛇捏了一把冷汗。青把刀子放在人家臉上想做什麼?
「你……你想怎麼樣?」黑蛇用盡肺部裡的空氣,努力擠出一絲聲音。
「人家說,在你有意識的時候,從你身上割下一塊血淋淋的肉,那種痛感會使你永生難忘……我在想,是不是該照這方法,讓你體會我心裡的痛?」邊說,刀鋒邊在她臉上左右輕刮了三回。
「你——」黑蛇被他森冷的口氣及陰晦的面容駭住了。
達爾兩手插入口袋裡,斜靠在牆邊,他寧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想插手阻止盛怒中的好友,反正黑蛇造的孽已經夠多了,他不介意好友來點小小的懲戒。
赫連青眼底驟然進出戾氣,他的手勁增大,刀口朝身下的肌膚壓去。
劇情的發展到了這時候,一般都是由善良的女主角出聲喊停,避免血腥畫面出現。
「不!青,你不能這麼做。」
果然沒錯,阻止他的正是撲上前抱住他腰桿的朱媛媛。
「快放手。」他的聲音壓抑著怒氣。這個笨蛋不知道他見到她手腕上的傷有多心疼嗎?他哪能容得下這怒火!
「不行,你不可以劃傷人家的臉,對方是個女人耶!」朱媛媛大喊出聲,同時將他擁得更緊。基於愛美女人的心態,她實在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一張完好的臉遭到破壞。「她人再壞由法律制裁就好了,你在人家臉上留下疤痕,她以後怎麼見人?那可是塗再多的粉也遮不住的。」
她出乎常人的求饒理由,讓人失去防備。
機會來了!
黑蛇見情勢對自己有利,奮力一扭,順利從赫連青手中脫困,像條蛇般靈巧的閃躍過達爾的迎面襲擊,並在他拔出槍時,算準位置的閃過一枚子彈,順勢滾到門邊。
成功了!黑蛇冷笑。
她閃出包廂就往左拐,一個人影突然晃至她面前,她奮力推開那個礙手的傢伙。
「滾開!」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