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從實招來!你這幾個月來早出晚歸,回來又是一臉心事重重,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青哥,你知道郭廷和這個人嗎?」
「他是地方上有名的大善人,為人樂善好施,還定期捐贈米糧給地方上的窮人,是百姓眼中的活菩薩。」雖不解為何她會問起此人,但仍是回答。
「活菩薩?」她嘲諷地冷哼,離開他胸膛,又靠迴廊柱上,面對著他。
「如果我說,這個人人眼中的大善人、活菩薩,就是滅我南官世家的兇手之一,你信嗎?」
伍宗青為之一震,驚愕地急道:
「此事當真,可有證據?」
「幾個月前,我幫宋威兄妹捉拿捻花聖手,他告訴我去一趟郭府,就會有我要的答案。經過我這幾個月來的調查,他雖已改名換姓,容貌也變了,但我仍從他左耳下方的黑痣認出他來。」羽蝶臉上的諷笑未退,清麗的臉上淨是不齒的神情。「想不到我尋覓多年的仇人,竟就在我周圍不遠處。可笑的是,昔日的兇手,卻已變成人人景仰的大善人,這不是很諷刺嗎?」
伍宗青臉色微凝,心知羽蝶必定會找上郭廷和,但仍是將他顧慮的事道出:
「這的確是令人料想不到的事,郭延和在景陽縣行善多年,深受百姓的喜愛。並和朝廷官員來往密切,就連他現任的妻子,都還是縣太爺的親妹妹。這事若是處理不當,只怕這江湖糾紛,會驚動官府,到時可就棘手了。」
羽蝶冷嗤,頗不以為然,毫不將他的衍放在心裡。
「他行善多年又如何,難道就可以抹煞他殺我全家七十多條人命的罪孽嗎?就算是會得罪官府,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你打算何時動手,需要我幫忙嗎?」
知道她想手刃仇人,所以他一向只負責幫忙追查。這也是當初放她一人,人傲劍山莊的原因,否則以他疼愛她過度,怎肯讓她隻身涉險。
「不!我想自己解決,何況你近日不是有事要出遠門嗎?若是有問題我會找宋芸幫我。」如他所料,她同絕了他。
「還是我取消這趟行程,我不放心你一人處理,萬一出事,我又不在,你叫我如何向婉琴交代?」伍宗青沉吟道。心裡仍覺得不妥,無法放心她單獨一人而對。
聞言,羽蝶失笑,受不了他過度的保護欲,淺笑盈盈,一再保證道:
「別這樣,青哥,你也知道你這次出門,主要是為婉琴取得藥材。家裡所剩的藥材不多了,難得婉琴的病稍有起色,你這趟非去不可。放心吧!凌波芙蓉的稱號不是假的,要真出事了,以我的輕功,到現在可還沒遇到對手呢。」
「好吧!你一切小心。」
衡量事情的輕重後,伍宗青也只好點頭應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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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答應過的。現在我身體已經好多了,都沒再發病,你說過要陪我出門。」用膳時,婉琴揚起小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期望地看著坐在她對面的羽蝶。
夾了塊肉放入她碗裡,羽蝶溫柔地低哄:
「姐姐答應過的絕不反悔,只是我最近比較忙,加上青哥這陣子不在,很多事我都需要親自處理。再過一陣子好嗎?」
「喔。」小臉失望地垂下,隨即又不安地抬起。「大哥可是為了我,又出門去找藥材了?」
羽蝶含笑輕貪頷首。
得到意料中的答案,標緻的小臉一黯。
「我老是在拖累大家,就連義父也是為了幫我採藥而死的,我活著只是大家的累贅。」思及自己一身的病,只會帶給大家無窮地麻煩,有時她會希望,要是哪次病發就這樣走了,對大家而言不也是一種解脫。
此話一出,羽蝶大驚:
「不准你說這種輕生的話!」
羽蝶難得板起臉來低喝,隨即放下碗筷,蹲在她身前,執起她的小手輕道:
「義父的死,不能怪你。但不可否認,她的確是因你而死,所以你更該好好地活下去。別忘了,他死前,你答應過他什麼。」
「我答應過,我會好好地活下去。」
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從她小臉不停地落下,每滴淚都令羽蝶心疼不已。
羽蝶不捨地將她小臉按入懷裡,輕拍她的背脊,柔聲安撫著:
「你不是大家的累贅,你是我最愛的妹妹,姐姐一定會想法子醫好你的病,別再胡思亂想了。看到大家為你的病奔波,你報答我們惟一的方法,就是讓自已趕快好起來。」
她知道婉琴因長年臥病在床,心思比一般同年齡的孩子較為早熟。只是沒想到,她一直記掛著兩年前,義父為了採藥誤中奇毒而亡之事,而心懷愧疚至今。
看來她處理好報仇的事,得盡快醫好婉琴的病,雖然婉琴這幾個月來狀況良好,但她卻感到莫名地不安。
腦海中一直迴盪著,當年那位世外高人所說的話。那位高人所開的藥方,就是讓婉琴續命到今的良方,只是藥材珍貴難求。
他曾說過,婉琴因年幼中毒,雖有續命丹救回一條小命,但畢竟她沒有武功護體,又中這難纏的寒毒。就怕他所開的藥方無法久服,時日一久,隨著她年紀漸增,擔心會壓不住她體內的寒毒。
他離去時曾言,若要解她身上的毒,其實也不難,只要找得到百花谷柳神醫,或者是宮中的老御醫袁守年,此毒必解。
據聞柳神醫行蹤飄忽,怕是難尋他的蹤跡。而袁守年早已過世多年,雖然一身醫術已傳給他的孫子,但這人她絕不會自投羅網去求他。
「姐姐。」細嫩的嗓音,拉回她游離的心思。
「對不起,又害你擔心了。我會聽話,養好身體,不再胡思亂想了。」眼見羽蝶憂心的神色,婉琴更加愧疚.強壓下心頭的難過,展顏一笑。
「婉琴——」羽蝶輕撫她柔嫩的臉蛋,為她的懂事感到心疼。
「快吃飯吧,飯菜都涼了。」婉琴趕緊拉起羽蝶,笑著轉開話題。
一頓飯就在兩姐妹各懷心事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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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隱星遁,寒風吹拂,樹枝不停地搖擺沙沙作響。
今夜,郭府裡外一片喜氣洋洋,眾多賓客都前來祝賀郭廷和五十壽辰。
直至三更,賓客才陸續散去,郭廷和打著酒嗝,一臉醉意地行至庭院,正欲返回房裡。
「陳平,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冷然的嗓音仿若由地底深處飄出,迴盪在刺骨的寒風中。
「誰!是誰?」郭廷和被這陡然響起的冰冷聲音,嚇得酒意全醒,更為那話裡的名字,冷汗滑落背脊。
「到底是誰在那裝神弄鬼,還不快出來?!」他驚駭地朝漆黑的夜空大吼著。
一條纖細的粉衫身形,如他所願地出現在他眼前。
來人有張令人難忘的絕色姿容,那清靈脫俗的容貌,卻令他驚恐地連退數步。
「你……你是……」他手指顫抖地指著她,震驚得無法成言。
「怎麼,不認得我了嗎?我還記得你曾抱著我說,我長得同娘一個模子,都是個絕色美人呢。」羽蝶唇畔泛著冷笑,她當然知道他驚駭的原因。她的容貌酷似她親娘,雖然他沒見過長大的她,但這相似的容顏,卻也不需多言了。
「你是羽蝶小姐。」郭廷和震驚過後,迅速地穩住心神,雙眼激動地望著她。
「我沒死,你很失望嗎?郭大善人,今天我要你為我全家的死納命來!」寒光一閃,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地指向他。
郭廷和雙腿一軟,跪在她面前,一臉悔意地直視著她。
「羽蝶小姐,我錯了。當年我利慾熏心,才會做出這喪盡天良的事。事後,我幡然醒悟,才知自己罪孽深重。這十年來,我廣發善行,就是希望能減輕我所造的罪孽。」
羽蝶冷嗤:「你再如何行善也挽不回南宮世家七十餘人的性命。若照你這說法,人人行惡後,再做些善事.就能抵掉自己所造的孽,那對於那些慘死之人,又如何交代?」長劍一揮,指向他前額,冷聲道:「廢話少說!今日就是你命喪黃泉之目。我不像你這般心狠心辣,我可以饒過你全家人的性命,只取你一條狗命。」
「謝謝羽蝶小姐網開上面。十年前,當我得知你和婉琴小姐獲救後,我就一直在等這一天。而今我多活這了十年,也該是我去向少爺和夫人懺悔的時候了。我對不起南宮世家所有人,更對不起待我恩重如山的少爺。」語畢,從懷中探出一把一首,在羽蝶意料之外,狠狠地朝自己胸口刺下。
「你……」羽蝶反倒被他的舉動給震呆了,手中的長劍垂落於身側。
「……小姐……當年同我一起犯案的那群人,他們……是狼王寨的人。全在三天前的夜裡,被人一夜給挑了,無一人倖存。小姐……你的大仇算……全報了……」嘔出口血,勉強將活給說完,即兩眼一翻,斷氣了。
「什麼?!'』
羽蝶震愕地直瞪向他,她多年的血海深仇,竟輕易地就在一夕之間解決了。而她甚至還未出手,失神地看著地上的屍體,心頭競無一絲喜悅。
為什麼?
他死前不也說了,大仇已報,那她為何不開心,反倒胸口似被一塊大石壓住般的難受。
「老爺!」淒厲的尖銳呼喊,劃破了寂靜的暗夜,也驚醒了羽蝶的神志。
抬眸掃了眼奔來的身影,轉身一躍,纖細的身形消失在夜裡。
隨著那哀淒的喊聲,驚動了整個郭府。在看到郭廷和的屍體時,莫不倒抽口冷氣。
誰人料到,才剛過完自己五十歲的壽辰,他竟不到天亮就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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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蝶宛若遊魂,飄蕩在冷清的寒夜裡。
腦海裡不停地浮現郭廷和自殺的那一幕。
她該高興的不是嗎?
多年的心願,終是如願以償,那她為何一反常態,是他死前懺悔的話影響到她嗎?那她未免也太沒用了吧!
忍不住在心裡嗤笑自己可笑的心軟,這一刻,她突然好想爹娘,好想回到已成廢墟的南宮世家。
心隨意動,未暇細想,腳下幾個起落,優美輕盈的身姿在暗夜裡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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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兒,你知道姐姐去哪了嗎?她一夜都沒回來。」婉琴嬌小的身形,佇立在羽蝶房門口,一張小臉擔憂地緊皺著。
「小小姐,你別擔心,小姐那麼大的人不會不見的;況且這也不是第一次,以小姐的武功,就算遇到強敵,要安全脫身對她來說絕對沒問題,所以你就別擔心了。」巧兒笑著安撫多慮的她。
聽她這麼一說,婉琴這才安下心來,但一張小臉仍朝大門口的方向望去。
瞅著她寂寞的身影,回想那日小小姐與小姐的對話,心下不忍,一時衝動開口:
「小小姐,你若真想出,我可以趁這時候,偷偷帶你出去。」
「真的嗎?」婉琴激動地轉身,欣喜地瞧著她。
見她那高興的模樣,巧兒更加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不過得盡快回來,不能在外逗留太久,必須在小姐回來前趕回。」
「可是就我們兩個嗎?」
「我會叫左棠陪我們一起出門,有他保護我們,我才放心。」
左棠是梅園的護衛之一,雖其貌不揚,但為人耿直,身手不凡,有他跟隨她才敢帶小小姐出門。
「可是……」婉琴小臉上閃過一抹猶豫。「萬一被姐姐知道了,她會不會生氣?」
雖然羽蝶不論對何人,總是溫柔和善,但只要事情攸關婉琴的身體,她的反應就會變得謹慎小心。
「小小姐,請你放心,若是不幸被發現,頂多我挨一頓罵。小姐絕捨不得凶你一句的,我們快去快回就好了。」巧兒迭聲保證,絕無問題。
經過一番天人交戰,婉琴終是敵不過心裡的渴望,頷首輕點,宣佈道:
「好,那我們趕快出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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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榮熱鬧的市集,琳琅滿目的攤販,在在吸引著婉琴的目光。
婉琴因鮮少有機會出遊,對她來說每樣東西都感到好奇有趣,幾乎每一個攤販她都停下來佇足觀看。
巧兒小心地牽著她的小手,不讓兩人被人群給衝散。
身後緊跟著一個瘦長的男人,男人左臉上有著一條嚇人的刀疤,加上他此刻臉色緊繃,教他的臉看起來更是嚇人。不少人在觸及他的臉後,嚇得慌忙低頭走開。
左棠沉著臉緊跟在兩人後頭,當她們兩人來找他一同出門時,他先是極力反對巧兒的提議。因為以小小姐的身體狀況,他不敢冒險。之後還是屈服在小小姐懇求的眼光下。
現下在見到她開心的笑顏,心下也跟著高興,但仍是小心地守護著兩人,不容出一點差池。
「小小姐,我們找家客棧休息一下,可好?」巧兒以手絹輕拭婉琴額上的細汗,為免她累著提議道。
「好。」婉琴點頭,任由巧兒牽著她的手,找家乾淨的客棧。
選定一家福記客棧,三人便入內,挑了塊安靜的位置落座。
此時,在角落裡,一雙冷然犀銳的黑眸,在他們一進門時,視線便鎖住他們。
「左棠,我忽然想吃糖葫蘆,你可不可以幫我跑一趟?」婉琴陡然開口要求。她方才就見著有人在賣糖葫蘆,礙於人多,嬌小的她擠不過去,現在又想念得緊。
「這……」左棠為難地皺眉,他不放心兩人留在此地,萬一出事,而他又不在身邊,教他如何向小姐和少爺交代。
明白他的顧忌,巧兒出言笑著安撫道:
「你放心吧!我和小小姐就坐在這喝茶等你,不會亂走的,你就快去快回吧!」
躊躇了下,瞧了兩人一眼,左棠向婉琴一拱手,匆忙地走出客棧,決定用最快的時間趕回。
「小小姐,先吃些點心。」小二送上來一些精緻糕點,巧兒夾些放到她碗裡,招呼著。
婉琴夾了塊吃,正想稱讚這點心好吃時,胸口猛然竄過一股冷意,接著擴散到四肢百骸。手中的筷子一個不穩,連同整個人摔落到地。
「小小姐,你怎麼了?」巧兒驚呼,臉色迅速地刷白,瞧著倒在地上全身蜷縮成蝦米狀、不停打顫的婉琴。
完了!小小姐久未發作的寒毒,竟又開始發作了!
她手忙腳亂地想找出藥讓她服下,這才驚覺之前匆忙出門,竟忘了帶出來,這下慘了。
「小小姐,你別嚇我!」
雖已見過數次她發作的情形,但她從未獨自一人面對,害她現在只能蹲在她身旁亂了手腳。
兩人的異樣,驚動了客棧所有的人,大伙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往這望來,當然也引起角落三人的注意。
「巧兒,我好冷。」婉琴全身顫抖,連牙齒都不停地打顫,小臉毫無血色。
「怎麼辦?左棠又還沒回來。」巧兒忙不迭地將地摟抱住,卻在觸及到她身子時,被她全身散發出的冰冷寒意,嚇得心下更是慌了。
就在巧兒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時,一道冷然低沉的嗓音平空從兩人身後響起。
「她怎麼了?」
巧兒驚愕地抬頭,卻撞進一雙深沉、透著精銳的黑瞳。
男人身上所散發出的冷然霸氣,令她一時只能愣愣地盯著他看。
待回神過來,見他的手竟搭上婉琴的腕脈,兩道濃眉緊擰,接著在她週身大穴點了下,然後將她昏厥的身子,交給身後的兩人。
「你……你是誰?你要對小小姐做什麼?」強自壓下心頭的懼意,巧兒看著眼前的三人。
這三人看來都不是普通人,尤其是身著白袍的男人,也就是適才點住小小姐穴道的人。光是看著他,一股顫意就不由自主地從背脊竄來。
白袍男子掃了她一眼,將一隻閃著金光的飾品置於桌上,淡道:
「將這個交給南宮羽蝶,她會知道我是誰。想要人,叫她親自來。」語畢,不再多瞧她一眼,跨步離開。
身後始終靜默的兩人,也跟隨著他,而婉琴自然也被他帶走了。
「等一下,你們不可以帶走小小姐的。」巧兒不怕死地衝上前,阻擋他們的去路。
白袍男子眉眼未抬,身形一閃,視若無睹地繞過她離去,身後兩人也如法炮製。
巧兒只能眼睜睜地看他們將小小姐帶走,卻束手無措。轉身拾起桌上的飾品,原來是一個金簪,上頭有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樣式,看得出手工極為細膩。
想到那男人離去時的話,莫非他認識小姐,而他帶走小小姐的目的是為何呢?該不會是想對小姐不利吧?
巧兒愈是思考,心下愈是惴惴不安,但也只能在這乾著急,等著左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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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落時,羽蝶才一臉倦意地返回梅園。
甫踏人廳堂,卻見到巧兒和左棠跪在地上,等候著她。
「你們這是做什麼?」羽蝶柳眉微揚,疑惑地來回逡巡著兩人,不解兩人臉上凝重的神情。
「小姐,我對不起你!」巧兒首先開口,眼淚也跟著淌下,一張臉卻始終低垂著。
「把話說清楚。」羽蝶見狀,心下有種不安的預感。一向負責守衛梅園的左棠,為何會跪在此地。而向來陪著婉琴的巧兒,又為何沒陪在婉琴左右,難道是婉琴出事了?
「我見這幾日小小姐一直心情不佳,所以趁著小姐不在時,提議帶她出門。我請左棠陪著我們,本來一切都很好的,小小姐也很開心,只是沒想到……」巧兒停了會,偷覷了眼臉色沉凝的羽蝶,吞嚥了口口水.鼓起勇氣仍是將話說出口:「小小姐在左棠走後,卻突然發病。就在我慌亂不知所措時,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男人,他先是替小小姐把脈,之後又點了她的穴道,就強行將她帶走。他只留下這個,說是你看了就明白。」
巧兒怯怯地將手中的金簪遞出。
羽蝶的眼光在觸及那熟悉的蝴蝶金簪時,渾身如遭雷殛般顫抖地接過那隻金簪。
清妍細緻的臉上無一絲血色,指腹微顫地輕觸金簪上的蝴蝶刻紋,腦海中迅速閃過他帶著悲恨的話
我袁浩風不是個可任人玩弄之人,我曾警告過你,我的報復你承受不住的。時間一到,也就是你償還的時候了……
看來他的報復行動開始了,他的確厲害,掌握住制住她的王牌。看來她這次真的躲不掉了!
「你們兩個都起來吧。左棠,麻煩你去一趟宋府,請宋芸來一趟梅園。」
交代完後,即一臉沉重地往房裡走去。她得好好想一想,該如何解決這棘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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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蝶,聽說婉琴出事了。」宋芸人未到,聲先至,下一刻房門倏地被打開來,走人一個英氣十足的女子。
羽蝶身形未動,依舊坐在椅上,手肘抵在桌而上,怔怔地看著手中的金簪。
「那是什麼?」
宋芸疑惑地瞧著她出神的身影,手一伸就要奪取她手中的金簪。沒想到羽蝶更快地收回手,將金簪放人懷裡,睨視著一臉可惜的她。
「你來啦!這路上左棠都告訴你事情的經過了吧?」
「嗯。」宋芸自動地在她對而落座,秀麗的臉上有著難掩的好奇。「所以我刈你方纔所看的金簪很感興趣。」更想知道的是,那個帶走婉琴的男人,與羽蝶又何關係。
羽蝶起身踱步至窗口,清艷的嬌顏染上些許憂慮,歎道:
「帶走婉琴的人,是袁浩風。」
「什麼?!」芸聞言驚訝地大叫,瞬間明白袁浩風的用意。他帶走婉琴的目地,就是為了羽蝶。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自投羅網地上傲劍山莊,這太危險了!聽說這半年來,袁浩風性情大變,變得冷酷駭人,他不會輕易饒過你的。」
「就算是這樣,這一趟我也非去不可。」唇畔扯出一抹苦澀的笑。「他要的是我,以婉琴為人質,他完全掌握住我的弱點,讓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心知這趟全身而退的機會渺茫,她仍是非去不可。只因她怕,袁浩風會將對她的怨怒全發洩在婉琴身上。
「既然是這樣,你要我如何幫你?」見她主意已定,也不再多言,她深知婉琴對她的重要性。
「從這到傲劍山莊,最快也要三天的路程。我要你明早就陪我出發,這路上我們再從長計議。」
該來的還是逃不掉,那麼她也只好面對了。不由得想起半年前離去時的那一幕,她是負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