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參加這種上流階級的宴會,老實說,齊嫣語真的很緊張。
原本她還安慰自己說,只是個宴會嘛,有啥好不安的,更何況她又不是什麼知名人物,宴會中那麼多人,該不會有人注意到她才是。可事實證明錯了!
錯就錯在她不應該和德倫站在一塊!那傢伙本身就是個發光體,無論他走到哪裡,人們的目光就會跟著移轉。
想來也對,他可是威肯家未來的繼承人。暫且不說他那龐大有聲望的家族,就德倫本身的做人條件也足以緊捉住眾人的目光。他的俊美、帥氣真的是令許多人移不開視線。中法混血使他在深刻的輪廓下多了幾分屬於東方人的神秘氣質。他真的是在上帝心情特別好的情況下創造出來的。
就因為這樣,今天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就算不是她,一樣也會成為注目焦點,更何況她又是東方人,那就更加令人好奇了。
可憐嗅!她這無辜受害者。
無辜也就算了,更令她無奈的是身上這件禮服……
晤……在法國設計名師的巧手下,禮服的剪裁簡單而大膽,只是……布料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省?省到她的「小溝溝」都遮不住地跑出來透氣了。而德倫那色鬼!總是有意無意的往那兒看,一臉令人想揍他的曖昧表情,且他又高,在居高臨下的優勢中,他可真是一覽無遺吶。
這件禮服是他送的,他果真是有預謀的。
齊嫣語平時的穿著一向都是像包肉粽一樣,現在她有一種粽葉全被剝走的感覺。
打從一進會場,德倫就成為許多人攀談的對象,而齊嫣語由於語言不通,只能跟在他身旁陪笑,一笑下來,她都覺得她的臉快無法恢復原狀了。
她的臉再笑下去,一定會橫向發展!
找個補妝的理由到化妝室去鬆口氣,她真不想再回到那老被人家瞧得不對勁的會場。真是的,跟在德倫身邊就好像變成怪物,一群人老瞅著她瞧個沒完。
在化妝室待了好一會兒,不得不出去了,齊嫣語才無奈的又打算回會場。出了化妝室,低著頭走在通往會場的紅氈長廊時,一道熟悉的聲音令她抬起頭來。
「我在想,你是不是昏倒在化妝室了,正打算進去把你扛出來。」
「現在真能昏倒在裡頭,那也是一種幸福。」
「你看起來很累?」德倫把向服務生要的飲料遞給她。
她歎了口氣接下飲料。「我的感覺果然沒錯!將來嫁給你的人是要常接受這種非人折磨的,真是誰嫁你誰倒媚!」她真是恨透了應酬!感覺每個人都好假。
「你幹啥詛咒自己呢?」德倫優雅的喝著雞尾酒,一面有趣的看著她。
「什麼?」
「我的未婚妻是你,所以不必懷疑那倒媚鬼是誰。」他將臉湊近看她。今晚的齊嫣語特別美,他看她的感覺多了份特別的情愫。
瞧她橫斜著眼看他的痛恨表情,他有趣的說:「我說呢……愛上一個人的表情不該是如此的吧?」
「要不然該是什麼樣?」他嫌她對他「太好」嗎?
「你不是說要用力愛我,愛到給我死嗎?」她的話真有震撼力!「親愛的,我現在想感受一下被愛的感覺吶,表現一下吧!」
在這人來人往的通廊?齊嫣語傻了眼,是法國人民風大開放,還是她太保守?在這地方表現「愛他」?哈……他瘋了!
她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咬牙說:「你慢慢等吧你!」
「反正你不打算回台灣的話,我就有時間慢慢等。」他給了她一抹微笑,卻令她臉上頓現半面陰霾。
這個男人真是天使和撒旦的綜合體!
「你……」又在威脅她了,真是給他可惡!她生氣的看著他。
「你好像常忘了你要回去的事,我得提醒你。」他好心的說,臉上儘是壞心眼的笑。
「你……」深吸了口氣,像是再度妥協般,齊嫣語說:「喂,你太高了,彎下腰來我才有辦法吻你。」他喜歡她「愛」他,她就用力的給他愛,絕對愛到他沒臉見人。
從她眼中讀出了她的壞心眼,德倫像是警告她似的開口,「別在我唇上留下你『愛』過我的痕跡,你的愛我知道就好了。」上一回她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那牙痕久久才散去。在這種公共場合唇上帶排牙痕,好像不是很得體。
他當浪蕩子慣了,唇上留排牙痕他不會太在意,就怕他家那群三姑六婆看了,不知會給傳成怎樣。
一群女人在一塊,死的都能傳成活的,齒痕給傳成假牙也說不定。
這男人……他的話真的令人好……好想吐!齊嫣語慶幸剛剛沒吃太多東西。
法國男人都這樣嗎?這不叫浪漫,叫噁心。
她杏眼圓瞪的盯了他好一會兒,然後虛偽的瞇著眼一笑。「我有我愛你的方式,你等著領受就好了!」他不愛她咬他的唇,那有什麼問題?反正他全身上下還有很多選擇。她雙手攀上他的頸項,踮起腳尖,湊上櫻唇……
她身上傳來的幽香和體溫令德倫忘情的漸失理智,他動情的吻著懷中的可人,雙手不自覺在她身上游移了起來。
在他忘我之際,全然不知他手上的動作驚醒了在他純熟接吻的技巧下,迷醉而全神投人的齊嫣語。她張開一雙水漾眸子,胸前的熱度令她調下視線——有只大手正放在她性感的軟丘上撫弄……
這個男人……他送她低胸禮服果真是有目的的。
她不會給他好過的!齊嫣語眼中閃著壞壞的眼神。
呵……不能在他唇上留下「愛」過他的痕跡是吧?也就是說,除了唇之外,一切不在忌諱中嘍?
好,真是太好了!將美目一轉,她已決定了「愛」他的地方了。
隨著德倫在她身上的游移動作使他更加投入,她把吻悄悄的往下移,巧妙的移到他頸項,輕吮、細啃,然後動作愈來愈大。愈大愈深,最後大口一啃。
「嗯……」德倫感覺到頸上傳來一陣刺痛,然後齊嫣語動手推開他,他那因激情而迷濛的眼隨即對上一雙頑皮而壞心的眸子。「你……」
「我給的愛你還喜歡嗎?」她的笑真的很賊。
真的很狠!德倫發覺這小妮子真愛跟他唱反調。他愈是警告她不許做的事,她就愈故意去做。他無奈的瞅著她瞧。
「很特別。」他不必看都清楚,他此刻脖子上怕是紅紅綠綠的一大片了。
當然特別!別人的吻痕大都細碎的如紅莓,因此叫「種草莓」。她的可是別出心裁、匠心獨運的給啃出了一大塊鋁貼呢!
「喜歡就好。」她笑瞇了眼,等一會他回到會場上就有得好瞧了!紅紅綠綠的吻痕,任他是花心大少大概也沒法子裝作若無其事的周旋在賓客中。呵呵……就考驗一下這傢伙的臉皮厚度吧!
她的手柔媚的重新搭上他的頸項,溫柔的撫著那些怵目驚心的紅痕。「你說別在唇上留痕跡的嘛,瞧,我多聽話。」
「所以你把痕跡留在我脖子上?」德倫嘴角微揚了起來。這丫頭敢玩他,他不奉陪好像對不住她的大膽。
齊嫣語沒發覺他眼中閃動的玩性,她裝著一臉無辜,為自己的惡質找借口,「你說我的『愛』你知道就好,可,我覺得愛就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她完全沒有悔過之意。
愛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很好!
「你在告訴我,脖子上的吻痕是你在對全世界宣告你對我的愛?」
「是啊!比起你的『含蓄』,我可開放多了。可見我們彼此間的想法是有很大的差距。」頭一次整到這男人,她有些得意忘形。
德倫揚了揚眉。「怎麼會?我含蓄的個性是可以為了你而開放的。」他瞅著她,眼中的玩意漸濃。「實際上,我最喜歡開放了,怪不得我那麼喜歡你。」
他最後幾句話令齊嫣語紅了臉,也察覺到氣氛不對。「是……是嗎?」
「愛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是吧?」
「幹啥?」由於德倫的逼近,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身子抵到了牆,再也無路可退。
他雙手撐著牆面,圈出了兩人之間的曖昧天地,他俯下頭看著她,此刻的她正草木皆兵的緊繃著情緒。
「幹啥?」德倫壞壞一笑,給她一個明知故問的笑容。「要讓你知道,我究竟有多開放!」說著,他忽地傾下身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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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倫滿意的看著她氣得漲紅的瞼。「我們在這通廊也耗了不少時間,該到會場去了。」是該出去了,方纔他和齊嫣語在那「卿卿我我」大概已經成為會場上一些三姑六婆嚼舌根的話題了。再不出去,什麼樣的激情聯想都出來了。
其實,方纔他也不是故意那麼惡質的,而是他發覺二叔和祖父正好朝他們走過來,於是他才順手推舟的上演一段激情片段。
他想,他和齊嫣語相敬如「冰」,不同房間、不是未婚夫妻的事情,只怕是二叔安插在他別墅的傭人說的吧?沒法子,他這自以為是的二叔仍對他和蘇菲亞抱著希望。
這件事還累得祖父為探虛實而住進他的別墅。
誰說他和齊嫣語是相敬如冰呢?要看熱情如火的是吧?那還不容易,他這情場浪子可是能夠即興演出,更何況齊嫣語又是他動心的對象,演來自是得心應手、入木三分。他是可以激情上場,就不知道兩個老男人心臟受不受得了!
酷蚌相爭,漁翁得利。在這場看似麻煩的烏龍劇中,他成為理所當然要齊嫣語對他親熱的收穫者。以前要吻她,那可不容易,但現在……嘿嘿,他只要祭出「你不想回台灣」這句話,她立即獻上吻。
只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在享受艷福的同時,他也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瞧瞧這頸上的紅綠彩繪就知道。
「我才不要。」她紅了臉回絕。
這樣……她怎麼見人吶?齊嫣語低下頭看著自己露在無肩禮服外胸部上的數枚紅痕。
該死的!該死的臭男人!她在他頸上「獻」上她的愛,她也不甘示弱的在她胸部上留下他「愛的禮物」。他知不知道,那樣的紅痕在她白皙的胸前格外醒目?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天吶!她這樣而他那樣,兩人一塊出現。外人會有什麼聯想?
她的清白被這個男人給毀了!
「你不要臉;我可要。」她是女生哩!「我這樣怎麼走出去?」她既糗又急,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德倫有些無奈的將身上的上的西服脫下來往她肩上一搭。
「該遮的根本沒遮到嘛。」她要遮的地方是胸部又不是肩膀。她生氣的瞪她一眼,掄起拳頭捶他,「你是不是故意讓我出糗的,你故意的,卑鄙!卑鄙!」
愛玩又玩不起。德倫又好笑又好氣的捉住她的手。「愛要讓全世界都知道,這可是你說的。」他拿她方才說的話賭她。「你不是嫌我不夠開放?我的熱情才展現一半你就受不住啦?」
「我……」她剛剛沒事幹啥逞口舌之快?
他朝她笑笑,拉著他的手,半拖半拉的往會場走。「走吧!」
他們回到會場時,齊嫣語發覺比起方才剛進會場時,有更多的目光往他們身上瞧,而且多了一些曖昧的感覺。
也對!在這種上流階層的宴會中,想必不會有人敢在通廊大秀激情戲才對。更何況這回的男主角是威肯家未來的繼承者。
德倫和齊嫣語一回到會場,蘇菲亞便以恨極的目光看著他們。她一仰頭將手中的酒飲盡,又從服務生的拖盤裡拿走一杯,然後朝他們走過去。
「她……也來了。」齊嫣語看著站在前方不遠處的蘇菲亞,訝異的看著站在她身後的一男一女。
何莉君、尤子翔?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在這種場合見面,你不會太訝異吧?」蘇菲亞先開口。她不友善的看了齊嫣語一眼,心中有些納悶,不明白好好的一套禮服,她幹啥用件西裝外套遮成這樣?只差前排扣子沒全扣上。現在是夏天,這會場雖有冷氣,但她真有那麼冷嗎?
真是可笑的鄉巴佬。
為了上一回的事,德倫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冷淡。他待人的態度依舊,只是蘇菲亞清楚,在他微揚的嘴角後,彼此的情誼早已回不去了。
德倫沒有多說什麼,他也注意到了她身後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男女。只是這對男女留給他十分不佳的印象,可能是因為齊嫣語的關係吧1
一個是齊嫣語的前男友,一個是因為妒恨而屢屢傷害她的女人,這兩人無論是哪一個,他都無法把對方當朋友。
「你的朋友?」他禮貌性的問。
蘇菲亞點了下頭,為雙方作介紹。
原來何莉君當年在法國念中學時就和蘇菲亞是好友,升高中雖回國就讀,兩人都還保持連絡。如今她蜜月旅行,自然是順道拜訪她。只是蘇菲亞前些時候在外國,一直到她最近回法國,何莉君才連絡上她。
何莉君雖然知道蘇菲亞有個喜歡的對象,可她一直不知道對方是威肯家族的人。當她前天跟她提到她失戀而痛哭時,她還心想,真不知道是哪個沒眼光的男人,像蘇菲亞那麼美、家世又好的女人他卻不要!
她更沒想到的是,那個沒眼光的男人竟然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威肯先生,而那男人的未婚妻不就是……齊嫣語?
真好笑!那個出身一流名門的男人竟然會為了齊嫣語而放棄條件比她好十倍、百倍的蘇菲亞?
蘇菲亞看著德倫,他頸子上的紅痕很快的引起她的注意。她先是怔了怔,接著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接踵而來的妒意幾乎燃了她的眼。
那紅痕是……吻痕!也就是說方纔她聽到的那些耳語是真的嘍?德倫竟然會公然和女人熱吻,把禮教全丟到一邊去了!
「好朋友見面多給我一些友善的笑容吧。」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因為嫉妒而顫抖的聲音控制得四平八穩。
「我怕太友善會出問題。」他相信他這麼說,她會瞭解他在指什麼。
「是嗎?」忍住了不快的心情,蘇菲亞倒也看得開,她用笑容掩去了尷尬,從小皮包中拿出招待券。「你記不記得溫得森先生?之前你不是很喜歡喝他的調酒?現在他由酒保升級為老闆,那天我遇到他,他要我把這些招待券給你。」她暫且壓下了嫉妒的心情,籌劃著下一步棋,反正,她不會讓齊嫣語好過。
「他自己開店啦?」他收下招待券,可把東西交到他手上的蘇菲亞卻藉機握著他的手。
「溫得森先生還說,要我們明天一塊去,他要弄幾杯新式的調酒給我們嘗嘗。」她看了一眼齊嫣語,又說;「也許你的未婚妻會有興趣。」
齊嫣語看著蘇菲亞握著德倫的手,心裡泛起一陣酸,想找個可以眼不見為淨的地方。但眼前的那群人,全都是她此刻十分不願意見到的人,她今天的運氣真是好!
匆匆頷首之後,她對德倫說:「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說著,她也不等他就直接往外走。她一走,蘇菲亞也跟上。
德倫在身後叫住她。「你跟上去幹啥?」有了上一回不良紀錄,他很防著她。
「和她聊聊天,不是聽說她英文說得很好?」她給了他一個笑容。「女人之間的話題,你不會也想加人吧?」
「如果可能。」他不否認對她的防心。以前他總以為她是個敢愛敢恨的人,但打從上一回她對他使了手段之後,就對她改觀了。
她揚揚手上的招待券。「我想親自把招待券送給她。」對著他一笑。「我想多交個朋友,你不會連這機會都不給我吧?」
他冷淡的一聳肩,仍是提出警告,「蘇菲亞,你對友誼的渴望;希望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友誼。」聰明如她,對這樣的警告應該不會不知道,
她有些痛苦的看著他,轉身便追著開嫣語出去。
何莉君有些為好友抱不平,她訕訕然的說:「有些男人的眼光真是差,愛情真是令人盲目吶!」
德倫看著她。「這是你的經驗談嗎?」
「你……」何莉君知道眼前這男人不好惹,只是一向以「潑」出了名的她,卻三番兩次在他面前被逼得說不出話,她真是……真是好嘔阿!「我告訴你。為了齊嫣語而放棄蘇菲亞,那是你的損失!」
「是嗎?」他還是以沒什麼溫度的表情看她。關於開嫣語的事,他毋需別人來告訴他對錯,損不損失也是他的問題,不是嗎?
「你會後悔!一定會後悔!」
任她說得多慷慨激昂,德倫仍是不太理她。最後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始終不敢多說一句話的尤子翔。「管管令夫人吧,別人的事她管太多了。失陪了。」說完他就灑脫離去。
「這個男人真是冥頑不靈!」何莉君氣呼呼的說。
「莉君……」尤子翔忽地怯怯的開口。「我覺得……你是不是真的管太多了?雖說蘇菲亞是你的好友,可是感情的事……很難說的。」
「什麼?」她回頭看他。這個男人今天活得不耐煩了,是不?她把在德倫身上受的氣全發在他身上。「你是不是對齊嫣語餘情未了,才幫那個男人說話,是不是?」她推了他一把。「我早知道你對那狐狸精還沒死心!你這沒心肝的,枉費我那麼待你……」
「你別冤枉人……」
在尤子翔和何莉君吵了起來之際,蘇菲亞追上了齊嫣語。
「齊小姐,有空和我聊聊嗎?」蘇菲亞以流利的英語說。
齊嫣語停下腳步回過頭,她是不懂法語,可英語是她吃飯的工具、「有事?」她不認為和她有什麼話好說。
她清楚盲見蘇非亞眼中的不應善,而她也不想和她親近,真不明白她主動找上她的原因。
「這是朋友開的店,希望你明天和德倫一起來捧場。」蘇菲亞將招待券奉上。
齊嫣語不明白她的好意。這女人……她不是德倫的女友嗎?照理來說,她該是會對她這「未婚妻」產生排拒心理才是,怎地……
「很訝異我怎麼會對你那麼好,是不?」』她看著她的眼神中有著輕蔑。
露出真面目了嗎?齊嫣語一挑眉、坦白的說:「是很驚訝。」
「事實上我的確很不喜歡你,因為我自認任何條件都比你好,德倫沒道理會看上你才是。」她看著她。
「各花入各眼。」美麗加上出身良好的女子是不是都對自己太有自信了?蘇菲亞給她這種強烈的感覺。
沒有理會齊嫣語的話,她繼續說:「有人說,你和德倫之間根本沒什麼!否則未婚夫妻,又同住一個屋簷下,沒道理不同房而眠,因此,我對你好奇極了。」
「我和他之間的事,身為外人的你是不必好奇的。」蘇菲亞的樣子令人想氣氣她。
「之前我是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怎麼也不相信德倫會看上你。既然他給了我一個『意外』,那我是非得好好的瞭解一下這意外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
這女人講話真沒有禮貌!「你邀請我的原因是因為想多瞭解我和德倫之間?」這理由真的很無聊。她和德倫之間根本就是場鬧劇,而這女人卻把她當情敵看。
「知己知彼,雖然我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
這女人真的很討厭!齊嫣語終於知道她為什麼會和何莉君走那麼近了,因為她們的性於真的很像,真不愧是物以類聚。
本來呢,她是在德倫的威脅下才繼續和他演出未婚夫妻的烏龍劇,可看到這女人的嘴臉,她很想給她假戲真做,起碼氣得她跳腳也開心!
德倫·威肯,又給你佔到便宜了。
「你把我放不放在眼裡,我一點也不在乎。」齊嫣語給了她一個虛偽的笑容。「而且你不放我在眼裡,德倫可不同哩。」針對她的痛處扎,效果事半功倍。
「你……你別得意,我不知道德倫為什麼會喜歡你,可我相信那是短暫的,很快你就會被他甩掉的。」
「這是你的經驗談嗎?謝了。」她不想理她。
「我告訴你,德倫是我的,威肯家未來女主人的位置也是我的,我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身份不配的人擁有這一切。」
「很像在宣示什麼。」齊嫣語瞅著她笑了起來。「這些話你該去說給德倫聽的,因為選擇權不在我。但明顯的,他現在選擇的是我而不是你。」
這女人憑什麼這麼跟她說話!蘇菲亞氣得全身發抖,她一向自負任何條件都比人優一等,因此再也沒有人比她更適合德倫。可這女人卻因為德倫的偏愛而敢在她面前如此囂張,她真的嚥不下這口氣!
「你……不要臉。」她氣不過的摑了齊嫣語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她梳順服帖的長髮被打亂。「你根本配不起德倫。」』
齊嫣語沒想到這法國女人那麼野蠻。疼痛令她起了反擊心。
「你配得起,而他卻不要你。」她抬起臉,眼中閃動著怒焰。
「你……」
她把頭髮順了一下,才又道:「就算你真的配得起他那又如何?他選擇的又不是你。女人吶,不要太一相情願,那會給人看輕的。」她對著她冷笑。
「你別得意!你以為德倫會看上你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因為你使了手段懷了他的孩子。」她對她著實有很深的恨意。「等到你把孩子生下來後,就等著他把你一腳踹開吧。」
孩子?她和德倫哪來的孩子?齊嫣語皺了皺眉。蘇菲亞方才說她和他同住一個屋簷下而不同房時,她以為她對自己和德倫之間的事瞭解得很清楚呢!哪知……
她根本不知道真相嘛!看來德倫在和她演出這出烏龍劇時還算有「職業道德」。
由此推斷,這個名叫蘇菲亞的女人,和德倫之間似乎沒有她所想像的親密。
若是德倫真的在乎她,那麼和他共演未婚夫妻的該是她而不是自己,若是他因為某些不可知的原因必須和自己合演未婚夫妻,他應會將事情的始末對蘇菲亞作個交代,畢竟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而傷害自己鍾情的女子,怎麼想都不划算吧?可照目前情況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
不但不知道,竟然還對她懷孕的事深信不疑!
蘇菲亞對她的沉默感到一陣得意,以為她說中了她的痛處。「怎麼?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了?」她愈是痛若,她就愈有復仇的快感。
「你既然知道我使了手段了懷了孩子,你認為我會讓德倫輕易的把我踹開?」她對她巧笑倩兮。「母憑子貴的例子可多著,難道我會笨到放棄這麼一個入主豪門的機會?」
「德倫根本不愛你,你不會有機會這麼做的,低賤的女人、狐狸精!」
好!她說她是狐狸精她就要表現的像一點。
齊嫣語大膽的將披在身上的西裝外套拉開,有些賣弄風騷的說;「呼!今天晚上真熱吶!」她露出了胸前的數枚吻痕,在刻意的搔弄下自有她惑人的媚態。
她對蘇菲亞一笑,風騷的以手撥弄性感的長髮,「男人那種動物吶,是不會喜雙一些聖女型的女人,那些女人要來幹啥呢?冷冰冰的、毫無情趣可言,又不是要來瞻仰膜拜用的。」又是一笑。「有時候男人就是喜歡狐狸精哩。」
蘇菲亞清楚的看到齊嫣語胸前幾枚如花瓣般的紅痕,又想起方才德倫頸上的吻痕,她不必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此時她真是爐火中燒,巴不得殺了齊嫣語洩恨。她的手高高的抬了起來,隨即揮下,可中途卻被齊嫣語攔住了。
她方才忍受一次了,沒道理再任人打著玩,她將那只欲摑她的手重重的甩開。
現在的她不再是從前那個怕事、懦弱的齊嫣語了。
「有力氣打人。不加留點力氣棉隊顯示。」她看者眼裡燃著怒火的蘇菲亞。「加油了,拜拜。」
「你別得意,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齊嫣語朝她一笑。「目前我的確過的不錯。」頓了頓她又說:「希望下次尖刀你,你不再是個凡事只回威脅人的大家閨秀。祝你轉型成功。」揚了揚手她轉身離開。
目送著她的背影,蘇菲亞的眼神冷得彷彿結了冰。
這東方女人……太囂張!她不會讓她好過的,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