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皓翔在宋心憐的身後追了好長一段時間,不知她是否因為太過傷心,完全沒聽見他的叫喚,只是一徑的向前跑著。
「別跑了!火焰。」他緊跟在心憐的身後,看著她接連衝過了幾條馬路,他更加不能放心,反而擔心她會因為情緒失控而發生危險。直到最後,她似精疲力盡了,終於蹲在路旁的紅磚道上,小手支撐著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也緩緩的停下追逐的步伐,小心翼翼的走至她的身邊。
「火焰……」古皓翔輕搭著她的肩,看著她仍不停的抹著眼淚,小小瘦弱的肩膀止不住的顫抖著,他忍不住想將她摟進懷中。「不要碰我、不要叫我!我說了,我不是火焰!你為什麼要跟著我……你這個可惡無理的混蛋……嗚……」她一聲輕泣,無力的蹲跪在地上。
「火焰,你冷靜下來!」看著她脆弱的模樣,古皓翔亦隨她蹲低了身子,然後不顧一切的將她摟進了懷中。
他不明白宋家的人為何要如此對待她,他們口徑一致的將炮火對準了火焰,彷彿她在宋家是多麼不受歡迎的一員,既是如此,為何火焰還甘心去宋家,受盡凌辱!
那位宋大小姐,甚至還當著火焰的面,用那樣難聽而不堪入耳的話來咒罵她,難道這對火焰來說,都是可以忍受的嗎?
他真的不明白,她為何願意默默的承受那一切的責難?
她曾經告訴過他,她是個孤兒!但現在,她卻出現在宋家,成了宋家的二小姐,這又是參雜著什麼樣的謊言在其中?他真的有滿膜的疑問。「放手——放開我——你不該跟出來的!為什麼要來招惹我?為什麼?」
心憐止不住眼淚,又無力推開古皓翔,只能任由著他將她緊摟在懷裡,她掄著小小的粉拳,不停的捶打在他的身上,卻動不了他分毫,這讓她感到既無奈又挫敗。
「你這麼傷心難過,難道你要我視而不見嗎?宋氏企業的合作案固然重要,但你對我而言——更加重要。」古皓翔低著頭廝磨著她的秀髮,不知為何,看著心憐的模樣,總是叫他不捨。其實,他也訝異自己竟不顧一切的追出了宋家,他向來不是如此不理智的人,在他的生命中,事業一直佔據著最重要的一環,但當心憐奔出宋家的那一刻,他甚至願意為她放棄一切……「你……你不該說這樣的話!你知道嗎?你是心薇的,只要是她要的,我都爭不起,也要不起……你跟她才是同一類的人,你們的世界一樣、接觸的人一樣、擁有的事物也一樣,我算什麼?算什麼呀……」她仰起小臉,臉上滿是乞求的淚水。
她不要古皓翔來打擾她的生活,更不要他對她好!因為,這一切,她都承受不起啊!
「為什麼要這樣貶低自己?你和那位宋家大小姐相比,你的靈魂、你的個性都比她善良太多了!你什麼都不必爭,我古皓翔就要你了。」他勾起她的下顎,直直的凝望著她。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認真的宣告著自己的感情,不論眼前的女孩是熱情的火焰抑或是脆弱的心憐,他都注定要栽在她的手中了。
「不……」她搖頭,不願聽見他說這樣的話。
「火焰,不要再拒絕我了!我寧可放棄和宋氏合作的機會,也只要你一個,你就別再折磨我了,行嗎!」古皓翔輕吻著她的髮鬢,愛憐的說著。「火焰?你要的人根本不是我!」心憐低喃著,抬眸望著古皓翔那雙溢滿柔情的雙眸。
她真的羨慕那個能得到古皓翔全心全意的女孩,但她不是火焰……她不會做代替品,更不敢去搶心薇所要的男人……她根本什麼都不是啊!
心憐緊緊的揪著胸口,心彷彿被深深的撞擊著,感覺到無比的沉痛……
「火焰——」古皓翔望著她失落無助的眼神,他真是心疼極了!
「不要!我不是火焰,我說了我不是!」見他低下頭,欲吻住她的唇,心憐立刻推開了他,兩人各自跌坐在紅磚道上。
「你……」
「我是宋心憐,不是你口中的什麼火焰!從來就不是!你別再叫我火焰了,你對我好,只是因為你認錯了人,這比玩弄我的感情還要令人厭惡!」她揪著長髮,無助的對著古皓翔嘶吼著。
「不管你是心憐、還是火焰,我都要定你了!名字只是個代稱罷了,我要的是你這個人,這個讓我每一回看見,就忍不住想心疼著、呵護著一輩子的女人,就算要我放棄一切,我都不在乎,你聽清楚了嗎?」古皓翔欺近了她,緊扣住她的肩胛,他不懂她為何要這麼固執?
就算她是演戲也罷、就算她是欺騙他也罷,他都不在乎了!他只要她、只要她啊!
「不行……你別再說了,我的頭好痛!」她捂著臉,無法接受他那來勢洶洶的情感。
就算他對她是認真的,她還有宋家的包袱,心薇不會放過她的!從小到大,只要是心薇要的東西,就算自己再喜歡,也只能看著心薇擁有一切,她憑什麼跟心薇去搶呢?
「心憐,你在顧忌著什麼?」古皓翔放輕了聲音,低柔的對著她說:「你把心裡的問題都說出來,讓我來替你處理!你什麼都不必管,只要接受我,接受我的感情,就行了——」
「沒有那麼簡單……我欠了宋家的,一輩子也還不清。」她搖頭,連聲音都顯得那樣虛弱無助。
「能用金錢來解決的事,沒有還不清的。」以他的財富,就算要買下整個宋氏企業都有可能,對他而言,並沒有所謂還不清的債。「是親情啊……怎麼能還得清呢?他們從小扶養我長大,如果沒有他們,現在的宋心憐,說不定已經死了、煙消雲散了!我欠他們太多太多了……」她搖頭,緩緩的推開了古皓翔。
「你曾經說過,你是個孤兒。」
「是的,我是個孤兒,我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是宋家撿到我,將我扶養長大的,小時候我是心薇的妹妹也是她的玩伴,長大之後,就算……」她無奈的一聲輕歎,悄悄抹去眼淚,不願再重提童年回憶,「我這輩子就是欠了宋家,他們對我的養育之恩,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既然你是心薇的對象,就別再來沾惹我了……算我求你,行嗎?」
「你這個傻瓜!」他忍不住要責罵她,「不管你要或不要,我都不可能娶宋心薇那樣愚蠢蠻橫的女人,既是這樣,你也寧可放棄我,是嗎?」
「我……你不要逼我了!」
「我不知道你在躲避什麼,你說你不是火焰,好,就當你不是火焰!現在我要的是你宋心憐,你卻又要用跟宋家的關係來拒絕我,是不是我和你之間,永遠都沒有開始的可能呢?」
「不要說了——請你——」她摀住了耳朵。
「心憐,你能不能理智一點,將所有的一切都拋到一旁,就只有我、和你兩個人,如此的簡單,一點都不複雜!請你認真的考慮,我們之間,好嗎?」他輕扣著她的肩,定神凝視著她,不讓她再退縮。
「我……跟你……我們的差距太大了,不可能的……」
聽見她的話,古皓翔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將她的拒絕沒入了口中,他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了對她的情感,也同樣的感覺到她漸漸停止了排拒,一點點、一點點的融化與接納了他……「我吻了你,現在的我們如此的親近,感情,又怎麼能用所謂的身份高低來衡量呢?傻瓜。」他離開了她的唇,輕輕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我……我真的不知道……」
她怔怔的用手輕撫著唇瓣,看著古皓翔那雙溢滿了柔情的眼眸,她的心緊緊的被他揪住了,彷彿他的手中纏著線,而她則是他手裡的風箏,怎麼樣也逃脫不開了……
「你只要問問自己的心,很快就能得到所要的答案。」古皓翔看得出她眸底的渴盼,看得出她對他也有著同樣的好感,如果撇去了外在的干預,他有打握能擁有她的心。
「古皓翔,你……真的要我嗎?不是戲弄……不是把我當成了別人的替身……你知道……你自己現在在說什麼嗎?」她迷惘的看著他,心裡仍感到惶惶不安。
「我的思緒,再也沒有比這時候更清楚了。」他輕吻她的額心,給了她最大的信服與保證。
「給我……一些時間想想,好嗎?」她猶豫的輕咬著乾澀的唇瓣。「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我要你的答案。」古皓翔點了點她的鼻尖,退讓了一步,或許此時此刻,她真的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讓她好好的思索。
「嗯——」
「希望那個答案,能讓我滿意。」他摟著她,定定的凝視著她。
「我……我不確定……」她的心再也沒有比這時更紊亂了。「噓!明天早上再告訴我,你真正的決定。」
「嗯。」她滿懷著心事,輕輕的點了點頭。
古皓翔摟著心憐走回他停車的方向,坐上了車,他看著表上的時間,只要再十二個小時,如果心憐的決定能夠令他滿意,就算要他花費再多的時間,他也願意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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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兩點,一抹裊裊輕煙從男人的指縫間緩緩向上飄起,一地的煙蒂顯示出他已在此守候有好一段時間。
他扔掉了指尖到了盡頭的煙,望著樓上那盞黃暈的燈光,心裡則懷抱著無限的期盼與等待。
古皓翔走至停在一旁的車子,看著表上的時間,已是深夜兩點。將心憐送回家之後,他就在她家樓下等待著,一直未曾離開,他希望明天一早就能見到心憐,從她口中得到他所要的答案。這樣的動作對他來說或許還真有些愚蠢,因為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寧願放下手邊一切的工作,甘心情願的在她家樓下等待,只為了求得一個答案……為了心憐,他真是破例了。
坐進車內,他抬眸望著樓上的燈,心裡有著無限的溫暖,古皓翔緩緩的合上眼簾閉目養神,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而這時……
鐵門喀地一聲,悄悄開啟,一道纖細亮眼的身影,卻從門後輕快的走了出來。
她的衣著時髦而亮麗,嫵媚中又帶著一許清新氣息,女郎的臉上掛著笑,踩著三寸高跟鞋,婀娜曼美的身形走在無人的柏油路上,彷彿黑夜裡的精靈,那樣的惹人注目。
古皓翔輕掀眼簾,看著那道身影,他幾乎以為自己已經進入了夢境之中。
「是火焰……」他低噥著她的名字,模糊的意識漸漸趨散,睡意也跟著全消了。
那是火焰……從心憐的屋裡走了出來……分明是同樣的一個人!他原本幾乎要相信了心憐的說法,相信她並非火焰!但現在……一切卻不再是那樣的肯定了……
他低下身子,透過車窗看著火焰的身影,在黑夜裡輕盈的轉著圈、舞動著,她的心情看起來似乎極好,所以根本不顧是否有人注意到她。
她心情很好……
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成功的耍了個白癡嗎?
古皓翔的眉頭緊蹙著,看見她那輕靈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他的眼前,消失在黑夜的幕色中,他緩緩坐定了身子,臉色變得陰鷙而深沉了。
他絕不容許任何人戲弄他,尤其是一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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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皓翔一路跟著火焰,看著她神態自若的走進香氛,經過了兩小時,又神情疲累的走了出來,想來,她已經結束今晚的演唱了。
她每天夜裡都是如此嗎?早上是個清純可人的旅行社職員,到了夜裡卻變成惹火野艷的駐唱歌手,早上的她,溫柔脆弱的不堪一擊,到了夜裡,又成了這副嫵媚神秘的模樣?
明明是同樣的一個人,眼底的神情和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那樣的不同,幾乎要讓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接著,一個男人出現在火焰的身邊,手裡不知拿著什麼東西,在她的身旁叨叨絮絮的噦唆個不停,火焰原來臉上還有著笑意,但此刻卻凝肅的瞪視著眼前的男人。
古皓翔坐在車內,聽不見他們在吵些什麼,但他現在並不想下車,看著他們拉拉扯扯的模樣,他甚至開始猜測,那個男人也如同自己,是火焰逮到的另一個冤大頭,這樣的猜測,讓他感到格外的煩躁不安。
他點了根煙,悄悄的拉下車窗,隱隱約約聽見那個男人的叫喊聲。「火焰小姐……請你相信我……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
「滾!」
「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們……」
「你這個瘋子,我不認識你。」
聽著他們模糊的對談聲,古皓翔的唇邊噬著一抹冷笑,看他們拉扯的模樣,以及些許的對話,他彷彿在他們身上看見自己和火焰相處的模式。
這個女人,用著她的美麗與神秘引誘了所有的男人,讓他們臣服在她的腳下,再狠狠的踢開,現在他的心為她而迷失,正深深的啃噬著那樣深沉的痛苦。
她可以玩,找任何愚蠢的男人玩盡一切的手段,但,他古皓翔和那些男人,絕對不能相提並論!
他會反噬,欺騙他的女人,絕對無法承擔他反噬的力量!而火焰,他絕不會輕饒她,他會讓她自嘗苦果。
他早她一步回到了她的住處,站在她樓下深鎖的大門口,如同等待獵物的豹,靜靜的、不動聲色的鷙伏在黑暗的深處。
夜歸的精靈,帶著一身的疲累,腳步蹣跚的一步步靠近家門,她的腰間掛著鈴鐺,清脆的聲音響亮的在夜裡迴盪著,絲毫不感覺到危險的氛圍。
當她拿起鑰匙,要打開大門時,黑夜裡一雙強硬的臂彎,緊緊的困住了她,將她按壓在門上,令她動彈不得。
「嗚……放開……呃……」
古皓翔搶下了她手裡的鑰匙,打開了大門,大手摀住了她的唇瓣,在黑暗中將她押進了屋內。
他進了她的房子,將她推向屋內的沙發,然後聽見她惶亂的尖叫聲。
「你……你是誰?救命啊!不要過來!」
火焰看著那道碩長魁梧的身影,害怕的直往沙發角落靠近,她不停的摸索著所有能捉得到的東西,朝那身影扔去,但卻他卻仍舊一步步的逼近,直至走到她的面前,圈住了她的腰際,將她困鎖在他的懷中。
「啊……救命啊!放開——嗚——」他的唇瓣侵了下來,堵住了她的叫喊聲。
他的吻帶著折磨與懲戒,忽而糾纏著她的粉舌,忽而啃嚙著她的唇瓣,她讓他吻得好疼,一股血腥的氣味傳人鼻息,她嘗到了血的氣味,突然感覺到一陣的昏眩。
「閉嘴!如果你再叫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來……」
古皓翔森冷的說著,他一手恐嚇的掐住了火焰纖細的頸子,另一手則一把扯破了她身上的衣服。
「不要這樣!求你……求你不要這樣……」
古皓翔完全不理會她的哀求,他的心裡只想著要懲罰她,讓她嘗盡玩弄別人的苦果,對她的乞求便置之不理。
他刻意要用這樣駭人的方式處罰她的玩世不恭,她玩弄別人的感情,就要有本事承擔一切,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任由她操縱、把玩在手掌心的。
他撕爛了她身上的衣服,揉掐著她光滑的肌膚,那熟悉的躁熱燃燒著他的身體,雖然他只是想嚇唬火焰,但卻不可避免的因為與她的肌膚接觸,而產生了無法抑止的慾望。
「你要錢嗎?我可以給你錢……」火焰顫抖著,整個人被他鉗制住而動彈不著,柔軟的胸在他的唇下起伏著,然後她聽見他的粗喘聲……
「我只要你!其他的都不要。」古皓翔堅定的說著,然後他傾近她的臉孔,讓她看清了他的樣貌。
「啊你……翔……」她怔愕的瞪視著他。
「不,你不能這樣!我不要——」她死命的搖頭,捶打著他的肩胛。「在你那樣耍弄了我之後,這只是我應該索取的報酬!」古皓翔語調僵硬而不容置疑的說著。
他輕易的扣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壓制身後,熱後用手探索著她的濕熱柔軟,他的唇瓣勾起了邪魅的一笑,狠狠的吻住她的唇,封住了她的叫嚷和抗拒。
「嗚……翔,住手……啊……」
「我該叫你火焰,還是心憐?兩個你,都讓我這般癡迷——」
這女人,狠狠的折磨了他五年的時光,他所忍受的一切,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完全的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