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時間要來不及了……」日朗指著表。
「天大的事情都給我放一旁……ㄟ,到底是什麼事情?」他實在壓抑不住好奇心。
「吃飯。」再晚一點,就讓楚楚跑掉了。
「回來回來!」興辰氣歪了,「你這麼早吃什麼飯?你給我看完這疊請帖再說。」
日朗傻了眼,「宴會不是下個月嗎?哪來這疊請帖?」
「會前賽。」興辰沉重的歎口氣,「你到底知不知道下個月的宴會是幹嘛的?」
「不就是紹璽的相親大會?我爺爺再也受不了他的處處留情了,決定幫他找個好女孩結婚不是嗎?我很贊成爺爺的看法的。」
「順便幫你找一個。」興辰點著他的胸膛,「你別說得這麼置身事外,你也有份的。」
「我?」日朗叫起來,「我才二十六歲欸!」
「誰不是二十六啊?」興辰對他翻白眼,「需要提醒嗎?我跟你,還有你那花癡弟弟同年!」
日朗思考了一下嚴重性。無妨,紹璽才是主角,他還可以逍遙幾年,反正到時候虛與委蛇一下,爺爺也不會硬塞女人給他,不怕。
「那跟這些請帖有什麼關係?」他看著大大小小的邀宴帖,不知道自己的行情怎麼變得這麼好了。
「就跟你說是會前賽了。」興辰沒好氣地說,「你爺爺把全台北市的名媛淑女都一網打盡了,從國、高中到碩博士都沒放過。林氏企業的長房欸!雖然說你們兄弟硬要做自己的事情,不願意接掌林氏,但你們倆是林家嫡長孫,一表人才,家財萬貫,風度翩翩,又不是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有長眼睛的人都把你們都當金龜婿看好不好?所以,當然得趁宴會前跟你們倆打點好關係,宴會的時候印象才深刻啊!」
幸好外人不瞭解他們兄弟的怪癖,這樣也好啦,起碼可以維持金龜婿的形象。唉,不然哪家女孩子願意嫁給這對兄弟……
日朗隨便翻了一下請帖,「我沒空,叫紹璽去就好了……」倏地,他看到一個熟悉的姓氏,手停了下來。
「紹璽最近害了相思病,茶不思飯不想的,我跟他說話他跟我嗯嗯啊啊,他能做什麼呀?」說到這個就生氣,這花癡,連名字都不知道害啥相思病?他們兄弟都有病!而且是神經病!
「楚懷?這不是我們的下游製造廠商嗎?」他抽出一張精緻的請帖。
「對呀。」有希望有希望,興辰精神一振,「他家有三個女兒,分別是高二、高一、國三。雖然年紀是小了一點,但是你家爺爺的意思是,也不是馬上要結婚,所以寧可錯殺一百,也不可錯放一個,反正感情可以培養,女孩子也會長大,所以……」
「三個?當中有一個叫作楚楚,對嗎?」日朗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唇角漾出寵溺的笑意。
興辰奇怪的望他一眼,「他家念高二的那一個是叫楚楚。」
「耶?興辰,你有問必答,很清楚狀況嘛。」
說到這個興辰更氣了,「我問你,你們兄弟有哪個把宴會放在心上?」興辰心中怒火狂燃。
「我沒興趣。」相信他那個害相思病的老弟也沒興趣。
「你們都沒興趣,難道要嬌弱的林伯母來操煩這些嗎?」他的聲音越來越大,「究竟要誰來操煩啊?誰來讓林老先生滿意啊?你說啊你!」
日朗直勾勾的看著興辰,看得興辰好不自在。干……幹嘛?日朗幹嘛用這種眼神看他?
興辰冷不防讓日朗抱了個滿懷,他當場石化,整個人都僵硬了。
「興辰,你對我媽媽真是……對我們也真是……」日朗非常感動的抱緊他,大力的拍他的背,「你真是個慈愛的『朋友』。」
完全沒有注意到興辰的僵化,日朗心情很好的把請柬塞到興辰的手裡,「楚家的邀請我接受了,那就麻煩你了。」他看了看表,「糟糕,時間真的來不及了,六點半我再回來……」
等日朗走了很久,興辰才清醒過來,猛然身子起了一股惡寒。他還是……跟日朗保持一點距離吧!
林伯母,嗚嗚嗚∼∼為什麼妳這麼完美的人,會生了這對怪胎?妳該不會是抱錯了孩子吧?嗚∼∼好可怕啊∼∼
一個是到處留情的花癡,另一個是鞋癡,恐怕、恐怕……還是生冷不忌、男女均可的雙性戀!
可憐的林伯母,他發誓一定會把他們都導向正途的!為了妳那天使般純潔的笑容……
興辰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趕緊去進行宴會的相關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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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回家,就算不想這麼早回家,最少也去爺爺那兒晃一晃嘛!楚楚看著第三班公車跑掉以後,對自己發起脾氣來。
是怎樣?這班公車人明明不多啊,為什麼她不跳上車,反而在這裡磨蹭?她是在等啥啊∼∼
一張人畜無害的燦爛笑容闖進了她的腦海,她胡亂揮手像是這樣可以揮掉什麼似的。拜託,她不是在等林日朗好不好?那傢伙今天沒來煩她,不是很好嗎?她在想什麼啊?
不過,這個牛皮糖該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楚楚不安的踱來踱去,一直望著校門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跟日朗錯過了。
等她驚覺自己的焦躁,臉孔一下子發白。不好!她被制約了嗎?喂喂喂,怎麼會有這種事情?不可能的啦!她的臉孔倏地又漲紅。
「……妳的臉好像紅綠燈,變得好快唷。」匆匆趕來的日朗在旁邊端詳了半天,忍不住出聲。
被他的聲音嚇到的楚楚,微張小嘴看著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日朗。心中偷偷鬆口氣,但一放鬆,突然很想把他一腳踢上快車道,可她是善良、柔弱、無助的楚楚,所以只能把這種衝動強忍在心裡。
等等,偷偷鬆口氣是什麼意思?喂喂喂,楚楚,妳在想什麼啊?楚楚在心裡對自己不住破口大罵。
「對不起、對不起,我今天遲到了,公司有點事情……」他和煦的笑容像是春陽般,「妳不會生氣吧?」
「關我什麼事情?」楚楚將頭一甩。
「妳沒生氣就好。」日朗拉著她的書包,「我送妳回家好了。今天晚了,改天再帶妳去兜風。」
「我搭公車就好,才不要你送哩。」楚楚對他揮拳。
「免費的喲。」日朗笑咪瞇的將她拉到車子旁邊,「而且,有件事情妳一定感興趣的。」
「免費」就像是她的死穴一樣,就算只省個兩趟公車錢,這也是錢啊……她不情不願的上了車。
發動了車子,日朋心情很好的跟她說:「我要去妳家作客了。」
「什麼?」她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楚伯父送了請柬給我,請我去妳家作客。這樣我們就可以正式成為朋友喔,也不用怕楚伯父楚伯母會擔心我是來路不明的陌生人……」
「什麼?!」楚楚快速的解開安全帶,撲到他身上,揪住他的領口,「我不歡迎你來!我也不想成為你的朋友!」
「為什麼?楚楚。」哇,她第一次主動接近他欸!他乾脆將車熄火,欣賞她甜甜的臉孔氣得嬌紅的可愛模樣,「我會讓楚伯父安心,這樣我們就可以常常出來玩啦!」
「我不要跟你出來玩!」她像只緊張的貓,幾乎整個人趴在他身上了,連頭髮都站了起來,「聽著,你不認識我,知不知道?我們是絕對的陌生人,從來沒有見過面,知道不知道?」楚楚跪在他的大腿上,惡狠狠的掐著他的脖子,「聽到了沒有?」
讓繼母知道她們沙盤推演已久、想要擄獲的金龜婿居然跟她認識,她之後的日子還要混嗎?將來她會被盯得更死,那她怎麼打工啊?都是這個可惡的傢伙,掐死他就解決了!
日朗望著楚楚氣得通紅的俏顏,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湧出一股柔軟,還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已經大掌一壓,吻了楚楚。
瞬間大腦空白,楚楚全身一僵,「你……」她不該說話的,一開口,他他他……他居然把、把、把舌頭伸進來……唇齒纏綿,把她的初吻吃干抹淨了。
猛然一推,楚楚悶哼一聲,頭在車頂狠狠撞了一下,「嗚∼∼」她抱著頭。
「要緊嗎?會痛嗎?」日朗慌張摸著她的頭,「哎呀,腫起來了。」
「別別別……別靠近我!」楚楚又撞了兩下,手忙腳亂的爬回助手座,「別靠近我!你這色狼!」
「是妳先靠近我的。」日朗眨眨眼,一副無辜樣,「我只是覺得妳的嘴唇好像很好吃的樣子,所以就……」
「住住住……住口!」她慌張地想打開車門,卻發現死鎖了,「放我出去!」
「放心啦,我不會對妳怎麼樣的。」原本和煦的笑容變得有點邪惡,「我這個人很傳統的,想要怎麼樣也得等妳成年……明年應該可以吧?」
「你給我閉嘴!」楚楚連耳朵都紅了,怒吼著對他揮粉拳。
日朗笑笑的握住她的小拳頭,「感覺如何?」他的力氣出乎意料的大,將她拉近了些,輕輕撫著她的唇,「這是妳的初吻啊?」
這個人,真的是林日朗嗎?那個人畜無害、笑得一臉純潔無辜的林日朗?他的眼神變得邪魅誘惑,被他看著就會動彈不得。
「濕濕的……」楚楚不由自主的回答,「有點噁心。」
「那這樣呢?」他探過身,又吻了楚楚。
輕輕的用唇摩挲著她的唇,像是把她當什麼好吃的東西一樣輕輕啃舔,輕憐的吻著,不斷的引誘她張開嘴,她覺得有點頭昏眼花,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情,又讓他吻了個徹徹底底。
「還覺得噁心嗎?」日朗貼著她的嫩唇,誘哄的聲音低沉,讓楚楚的心裡一陣騷動。
「還有點……」她愣愣的答。
「那再來好了,習慣了就……」
楚楚用力的把他的臉推開,「誰、誰要跟你習慣!」她清醒過來。啊啊啊∼∼他們在學校附近的公車站牌做什麼?她會被退學!啊∼∼太可怕啦∼∼完蛋了啦!一定都被看到了,我會被退學,嗚……」
「放心啦,我這車有貼隔熱紙,外面的人看不到的。」日朗平穩了呼吸,又露出那和煦純真的笑容。「楚楚,我會負責的。」
啥?她瞪著日朗,像是他頭上長出三隻角一樣。
「果然要身體力行,原來這種感覺就是『喜歡』呀……」他撫著下巴深思,「原來我喜歡妳,所以才會一直追著妳跑。妳覺得十八歲訂婚會不會太早?」
啥啥啥?他說什麼?「我不喜歡你!我一點點也沒有喜歡你!」楚楚驚嚇地跳起來,悶哼一聲,她又撞到頭了。
「等妳習慣了,就會覺得我也很不錯喲。」日朗笑咪咪的指著自己。
「讓我下車!」她看錯了!她怎麼會認為他雖然有點智障,但還算善良?他根本是扮豬吃老虎!
「我很期待去楚家吃飯哦,我會跟妳爸爸討論一下,是不是要安排妳去安全一點的地方『打工』……」日朗開了安全鎖。
這小人!這個可惡的小人!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但是她沒有下車,反而繫上安全帶,「你不是要送我回家?」
日朗含笑的發動了車子,「唔,我覺得楚伯父似乎也不用知道妳在哪兒『打工』了,女孩子長大了,總是有些自己的隱私嘛。」
楚楚咬牙切齒的望著他,大大的哼了一聲。可惡啊∼∼她居然被吃得死死的,真是太可惡了∼∼
「不要說我認識你。」離楚楚家還隔了三條巷子,她就吵著要下車,「聽到沒有?不要說認識我!」
她只是個可憐的小女孩,當然沒辦法阻止這場悲慘的晚宴,但總是要把傷害降到最低吧?
「拜託人是這種口吻嗎?」日朗滿臉受傷,「我的耳朵有點不好,太大聲我反而聽不清楚。」
楚楚只覺得秋天似乎提早來臨,蕭瑟的風吹過幾片落葉。「麻煩你,不要跟我爸媽提起我們認識的事情。」她忍耐得全身格格發抖。
「來不及了,我的心已經被妳傷害到了。」他將臉一別,「我一點也不想欺騙妳爸媽,我是真心想跟妳在一起的。」
楚楚努力撫著胳臂上的雞皮疙瘩。他的神經是什麼做的,為什麼可以若無其事的說出這種話來?
「真的很對不起,請你幫我的忙吧,別讓我爸媽知道我們認識。」她拿出所有本事,盡力讓自己看起來萬分誠懇和楚楚可憐。
日朗努力忍著笑,差點就破功。「如果……如果妳能在我臉上一吻,或許我破碎的心靈可以痊癒。」
不揍他兩拳,她會氣到爆炸!這傢伙抓住她的小辮子就死纏爛打,真讓他追到手還能活嗎?
她快如閃電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逃難似的跳出車外,「再見……不不不,最好不見了。」
日朗笑得很得意,摩挲著下巴,「若能夠往左幾公分的話……」
楚楚再也忍受不住了,惡狠狠的往他的車踹了兩腳,「快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也對,慢慢來才有樂趣呀。」他笑著揮揮手,「明天見囉。」
「誰要跟你明天見!」楚楚怒吼著揮拳,氣沖沖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楚楚實在太氣了,所以沒有看到對街的繼母。繼母瞇細了眼睛,望著手裡的商業週刊,這一期剛好有林日朗接受訪談的報導。
她太大意了!這丫頭是怎麼跟林氏企業的長孫搭上線的?這個賤人……她憤怒地扭曲了整本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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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裡出差錯了?楚楚有點心驚肉跳的想。
這幾天繼母似乎特別神經質,也特別易怒,原本在父親面前她還會擺出賢妻良母的樣子,但是最近卻好像有點不顧一切。
她一進門就開始挑剔。從她回家的時間,放鞋子的位置,到她泡的茶,也突然關心起她的功課,只要有一點不合意,就會來一頓夾槍帶棍的冷嘲熱諷或怒罵。
她被罰洗廚房或不准吃晚飯的次數漸漸頻繁了起來,連她爸爸都覺得有點不安。
「親愛的,楚楚就算不對,也不要這麼嚴厲的處罰她。」一向溫柔的妻子突然走了樣,楚懷實在很不安,也怕人說閒話,「楚楚,反省了沒有?好了好了,別跪在那邊,趕緊去吃點東西寫功課。」
「。你……」繼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這麼盡心盡力教導女兒,你卻當我是黑心肝的後母!你只顧大陸的工廠,把整個家都丟給我,楚楚若是走了歧途,大家都會說我這後母不好!我這樣忍耐寂寞,一個人帶三個女兒,你卻這樣對待我,我我我……我忍不下去了,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大家都說我不好,連你都這麼說……」
楚楚在心裡翻了翻白眼,還得裝出害怕懺悔的樣子,乖乖的回房挨餓。
還怕妳把我餓死不成?她在心裡冷笑,掀開藏滿好東西的地板,掏出一包仙貝,和一罐果菜汁。
大概是更年期吧!真是令人傷腦筋的女人。
但是她心裡還是有點不安的。為啥繼母最近瞪著她的樣子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她最近做了什麼呀?
每天六點準時回家--社團活動的正常結束時間加上通車,這可是她精密計算過的,雖然說她常常蹺社團,但是繼母不會知道的。功課?其實她考得不算差也不算好,比起那兩個妹妹都略低些,怎麼現在要她做妹妹的表率,要她當資優生?
幾時她這麼偉大,被承認是她們的姊姊啦?
抓抓頭,她實在想不出來。「小鷹,我覺得她好像發瘋了。」她對著獵鷹訴苦,「搞不好我得提前離家了……」
只是很麻煩。她小的時候離家出走過一次,勞師動眾不說,被逮回來以後,差點讓繼母掐死--
「妳就巴不得讓我丟臉是嗎?啊?」繼母打斷了雞毛撢子,狂怒還是止不住又繼續打,「沒錯,我就是後母!既然大家都認為我會虐待妳,我就如大家的希望好了!妳還敢不敢偷跑?敢不敢?妳敢再偷跑我就打斷妳的腿!」
她哭得嗓子都啞了,而爸爸早就借口要去公司處理事情跑掉了,她沒有任何人可以求救。
打到累了,繼母忿忿的將她往儲藏室一推。
「妳是個無可救藥的孩子!一切都是妳不好!」她「碰」的一聲關上儲藏室的大門,就這樣把她鎖在裡頭,直到父親把她放出來,已經過了整整一天。
她一直不敢反抗,直到她開始打工,眼界寬了,終於在一天沒有理由的責打時,搶過籐條折成兩半,冷冷的望著繼母,眼中寫滿了怨毒。
從那天起,繼母就有點怕她,之後繼母就不再打她了,只是改用冷嘲熱諷和譏罵的方式。
真奇怪,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繼母這麼不顧一切?
楚楚躺在床上,想不出來。唉,聽說日朗明天要到她家吃飯……她突然覺得四周打上哀怨的重陰影。
楚楚不知不覺撫著自己的唇。這個……這個可惡的傢伙!就這樣笑嘻嘻的偷走了她的初吻,完全下顧她的反對,每天放學都硬把她架上車,然後利用短短的一個半小時帶她到處跑。
一個大男人為什麼會知道好吃的蛋糕店這種少女信息?就因為他拖著她到處吃美食,害她的體重上升了兩公斤,還因為禮服穿不下,被言武大大的嘲笑了一番,她記得上次跟他出去還大大地抗議……
「我不要再吃了!」拜長年被罰不准吃晚餐所賜的苗條身材,已經快要被他毀得一乾二淨了。
「拜託∼∼妳不會想要加入路上的不死軍團吧?」日朗嚴厲的關切,「妳看妳,瘦得颳風就會被吹跑,一定是長期營養不良……」
「什麼不死軍團?」她愣了一下,馬上被伺機而動的日朗餵了一塊黑森林蛋糕。
「就是骷髏兵、殭屍那一類的不死系呀!」日朗有點同情她的童年失歡。可憐,沒打過電動嗎?這應該是常識吧!「妳看,走過來這個就是不死軍團的代表。兩條腿瘦得跟竹竿一樣,穿著緊身牛仔褲,還踩著那種難看的涼鞋,嘖嘖嘖∼∼她想當街演驚悚片,我還不敢看哩!妳看妳看,那兩條胳臂只有皮包骨,我怕她走一走就得彎腰撿掉下來的手臂……」
這個人……她被日朗逗得笑到岔氣,很沒有形象的猛拍桌子,日朗趁隙又餵了她好幾塊蛋糕……
日朗對她其實是滿好的,總是想盡辦法逗她開心……耶?她在想什麼?楚楚從回憶中驚醒過來,趕緊揮手揮去這個要不得的想法。
開玩笑!這個表裡不一的可惡傢伙,只是想要知道爺爺的下落而已。雖然知道他是某某企業豪門的少爺,不是什麼敵人,但若不是為了想要找爺爺,他才不會花這麼多心思在自己身上呢!
她瞥了一眼桌上的小鏡子,沒好氣的將正面朝下蓋在桌上,不用鏡子的提醒,她也知道自己長得很平凡。繼母是氣質絕佳的美女,兩個異母妹妹都繼承了繼母的美貌,出落得標緻又纖塵不染。
就像醜小鴨出現在天鵝群裡,她自己都覺得格格不入。
這個世界的幸福,是為了美女存在的。不管她的化妝術再怎麼出神入化,卸妝以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望著自己的手,她緊緊的攬成拳頭。自己的未來,只能靠自己。
問她曾想過像童話故事裡一樣,有王子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別傻了。就算有王子,他也遲到了,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王子並沒有出現。
「誰希罕什麼鬼王子?」她大聲的說,「我自己的未來,自己會掌握。」
獵鷹像是贊成似的鳴叫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