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別後重逢,破鏡重圓 >> 悔情郎作者:墨跡 | 收藏本站
悔情郎 page 10 作者:墨跡
    「哎——救命——救命——」淒厲的求救聲彷彿近在咫尺,唯有一人,處事不驚,沈從然暗暗地佩服她的大氣與從容,儘管她知道喊救命的是何人,又因為何事誤落缸中。

    「娘娘——爹爹——」諸葛念跌跌撞撞地跑進,神色倉惶。

    「落水了?」沈從然氣定神閒,果真不出她的所料,這個迂腐的人,竟然真的再度佯裝落水。

    「爹爹不會水啊,娘娘,快去救爹爹——」諸葛念邊哭邊說。

    什麼?迂人不諳水性?糟了,這次的玩笑開得……呃有點大!

    未等腦中有所反應,身體已經先行做出了反應,沈從然風一般地衝向了後院,一個念頭無比清晰地浮現,她沈從然可不願謀殺親夫,成為寡婦。

    兩個人高的缸,泰半是淤泥,諸葛懷瑾在缸中苦苦地掙扎,沈從然果斷地令人搬來雲梯,救諸葛懷瑾出泥坑。

    「呀,好臭……」眾人皆用手帕掩住了口鼻,諸葛念的小臉也皺在了一起。

    「這缸?」諸葛懷瑾完全知道被設計了,定是然兒做了些手腳。

    沈從然心虛地避開了諸葛懷瑾的視線,她只是臨時想種幾株粉荷,才找人擔了幾擔泥肥,只不過她的臨時剛好趕在今天罷了!」

    毋庸贅言,諸葛懷瑾也知道來龍去脈,他的然兒即便是心性大變,容貌迥異,但她的眼睛清澈一如既往,絲毫的情緒波動都會折射在眼瞳裡。

    「在下複姓諸葛,懷瑾握瑜之懷瑾,承蒙姑娘救在下的性命,請教姑娘的芳名?」

    眾人一愣又一愣,這唱的又是哪一出?

    「爹爹!」念兒著急地喊,爹爹難道是被淹傻了不成?

    沈從然含笑,斂襖為禮,「沈姓從然,區區小事,何勞君子掛齒?」看他一身的爛泥,沒來由的,她竟然會覺得他迂得可愛,看在這一身爛泥的分上,她決定好生地把戲演下去。

    一場戲,又重新地拉開了帷幕,經年的繁花和喧鬧,都成了過往,伴著帷幕的拉開,又是嶄新的情節。

    第6章(1)

    一滴殘墨滲進了清水,慢慢地暈開,絲絲縷縷地浸透了天光。

    沈從然狀似不經意地掃向了門邊,奇怪,他究竟去了哪裡?雖然沒有把他放在心底,但是猛然間不見了人,心頭還是會失落。

    「老闆娘,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春來提醒道。

    「嗯!」沈從然心不在焉地應道。

    「不然我們等等諸葛先生!」春來試探道。

    「嗯!」又是一字應答。

    「諸葛先生四個字還真是拗口,乾脆叫老闆,好不好?」

    「嗯!」酉時已過,怎麼還沒有看到他的蹤跡?念兒也不知所終。

    「老闆娘、老闆,一聽就是一對!對不對?老闆娘?」春來不懷好意地壞笑。

    「嗯!」難道他已然失望,帶著念兒離開了她?為什麼心底會有這麼濃的失落?

    春來和綠珠等人早就因為她的回答而桀桀壞笑。老闆娘啊,精明的老闆娘啊,小氣而又精明的老闆娘啊,也有今天,也會著了她們的道。

    「那兩堆是什麼?」遠處有粉紅色的兩團不明物正在緩緩地移動。

    「是馬吧!」

    「馬怎麼會是粉紅色的啊?」

    「汗血寶馬唄!」

    「笨,汗血寶馬應該是紅色的才對!」

    「如果是桃花寶馬呢?」

    「有這種寶馬嗎?」

    「我怎麼知道?」

    「你瞧,還是一大一小呢!」

    「一大一小」二字落在了沈從然耳中,她心念一動,忽然想起,昨天曾偶然像諸葛懷瑾提起,她很喜歡刺玫,莫非是……

    兩簇粉紅越來越近,「瞧,地下的像是腿……」沈從然的心怦怦亂跳,那粉嫩的顏色和刺玫的顏色真是相近。

    近些又近些,刺玫特有的清香迎著風,鑽進了眾人的鼻孔。

    翕動著鼻翼,大大地吸了口香甜的氣息,沈從然心底也滲進了刺玫的甜意。

    終於一大一小兩張酷似的面孔,從花叢中探出來。

    「娘娘,念兒給你採的花花!」諸葛念斑駁著汗水與泥土的小臉上儘是興奮。

    沈從然慌忙地跑出去,將兒子懷中的花放置一旁,諸葛念被刺玫劃破的小手上有血絲滲出。

    「春來,紗布,白藥,再去取點酒來!」她邊抱起兒子邊吩咐。

    「娘娘,你的花花!」諸葛唸唸念不忘。

    沈從然只需淡淡掃視一眼,自有人將花抱起安置。

    諸葛懷瑾頗為不是滋味地看著然兒懷中的兒子,故意露出被扎傷的手掌。

    「然兒,我的手……」

    「你是大男人,皮糙肉厚,不妨事的!」正在悉心為兒子包紮的沈從然頭也不回。

    「老闆,你為什麼去尋這些刺玫呢?」刺玫花香果甜,但是枝韌多刺,最是不易攀折。

    一聲老闆,把諸葛懷瑾心中的沮喪叫得蕩然無存,作答道:「然兒偏愛海棠但是海棠無香,然兒以此為憾事。當年我曾採得滿屋的海棠,地下滿室櫻花,讓海棠有櫻花的香氣,然兒大為歡喜……」與他的感情也更上一層樓。

    給兒子包紮好的沈從然,已經抓過了諸葛懷瑾的手掌,細心地挑起扎進皮肉的刺,動作輕巧,即便是外人也能感受到她的溫柔,諸葛懷瑾更是心蕩神馳,這樣的場景,是他朝思暮想,夢寐以求的!

    「老闆,海棠櫻花同這刺玫有什麼干係?」

    性急的人打斷諸葛懷瑾的甜蜜臆想,諸葛懷瑾不得不長話短說,直奔主題:「我來此城前,見過此種刺玫,形態色澤都極類似海棠,偏偏還有奇香。昨天我聽然兒提起,今日便趁早去採擷。這花兒美則美,但是成長之地確實極為偏僻,所以才晚歸……」那一廂包紮好的沈從然卻待要丟開諸葛懷瑾的手,諸葛懷瑾大為不捨,趕忙摘下一朵刺玫,送至沈從然的鼻端,雙目灼灼,「然兒,你看看,這花的顏色和海棠相較,可有高低?」

    「啊啾,啊啾——」回答他的,是一連串沈從然的噴嚏。

    「快將這些花拿去安置!」沈從然拚命地打著噴嚏,「啊啾——啊啾——我說我喜歡刺玫,是因為——啊啾——」

    快手快腳的人已經盛滿清水的盆子取來,將刺玫的花瓣花蕊盡數摘下,淹在盆中。

    「嗄?」諸葛懷瑾呆若木雞,腳釘在了原地,但是還好,手中沈從然的手,沒有滑落。

    隨著最後一瓣花瓣掉落水中,沈從然的噴嚏終於有所緩解。

    「我喜歡刺玫,是因為,它的根可以泡藥酒,它的枝可熏香肉,它的花瓣可以研磨調茶!」換而言之,人家喜歡刺玫跟海棠和櫻花沒有半點的干係,「而且,我……」沈從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你一旦嗅進了花粉便打噴嚏不止,對不對?」他想起她剛才異常的反應,諸葛懷瑾大膽地揣測。

    「娘娘,不喜歡念兒採的花嗎?」眼見刺玫的花瓣已經將水染得彤紅,諸葛念心疼道。

    「不妨事的!念兒的心意娘心領了。」像是安慰諸葛念,但眼神也掃視了諸葛懷瑾一眼,「用這種刺玫做的刺玫汁,酸甜可口,甜美辛香,你們可以嘗嘗!」

    言辭間,眼波流站,不勝溫柔。

    諸葛懷瑾的心幾乎都要跳出來,「然兒,你單單嗅到刺玫會打噴嚏嗎?」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是話一出口,卻不是想像中的味道,還好,這個話題沒有離題太遠,畢竟當年的然兒愛花成癡,但是今天的然兒……

    「舉凡花枝,無一例外!」無一例外會遭受她的荼毒,花枝花葉花瓣花蕊,物盡其用。

    「可曾瞧過大夫?」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沈從然怪異地打量了他一眼,「我娘曾給我瞧過,說不妨事!」毒手至尊在此,百醫迴避,「不過,說來也奇怪,獨獨荷花是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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