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資格跟我兒子談戀愛!」
「這種話不是你說了算,要由牧城來對我說。」
「你之前與閻鼎同居過,怎麼還敢跟我兒子在一起?」邱映雪傾泣了一生心血的愛子,豈容不三不呀、不千不淨的女人糾纏不清?
「閻鼎?我不認識啊!」同居?她曾與閻鼎同居?她的心為之一扯。
「果真會裝蒜!」邱映雪毫不留情的譏刺,「現在手段就這麼厲害,以後還得了?我們走吧,逸玲,面對這種女人,我真是一分鐘也待不下去。」
「當然了,阿姨,我跟你一樣為牧城擔把冷汗。」
貴婦與淑女共進退,轉身頭也不回的甩門而去,「砰」的好大一聲巨響,似乎氣急了而忘了修養。
直到她們離開很久後,屋內沉悶的氣息卻始終沒有消散。
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的姜採樵,心裡一片落然,那些冷冷的嘲諷依然在她耳邊嗡嗡作響。
這世上就是有種人,喜歡住在金碧輝煌的高樓上,自以為高人一等,有著什麼特權似的,肆意踐踏別人的尊嚴。
她所知道的申海薇和申暖玉,對她很親切,便教地誤以為殷牧城所有的親友都同意他們在一起,作夢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
她們居然還說她曾經與閻鼎同居過,這怎麼可能?她如果是那麼隨便的女人,殷牧城又怎麼會愛她?而閻鼎,到底是誰?
想破了頭也想不起來,將心都扯痛了,目光頓時朦朧。
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希望自己突然恢復記憶,不要一點都搞不清楚狀況,只能悶著頭挨打。
「原來我……不認識真正的牧城嗎?」姜採樵心中疑問的雪球開始愈滾愈大。「我以為他只是平凡的上班族,一個疼愛我的好男人,連我失去記憶都沒有一刻想拋棄我,怎麼可能是假的?可是,他明明有我不知道的另一面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過去的自已,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過著什麼樣的生活?為什麼由單親媽媽撫養長大?她的爸爸是拋棄了她們母女還是死了?媽媽靠何營生來撫養她?假如她真的和閻鼎交往過,因何機緣變成殷牧城的女友?不過,牧城不愛提她的過去,總是輕巧帶過,難道她的過去有傷心或難堪的一面嗎?
她不相信殷牧城存心欺騙她,因為他沒有理由欺騙她,假設他真的是某富豪的長子,更沒道理騙一個平凡小女生,他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
難道真的是王子與灰姑娘的通俗故事?俗到爆了!
胡思亂想也不知過了多久,門鈴再次響起,姜採樵征了一會才想到要開門,競然是去而復返的孫逸玲。
「你又想幹嘛?」
孫逸玲與邱映雪離開後,中途說要去買東西,邱映雪便叫司機讓她先下車,她揮手招計程車又過來這裡,進行第二幕的計劃。
「如果你真的不清楚殷牧城真正的身份,要不要去看看他真實的住處?」她只是在賭殷牧城並沒有誠實交代他的家世來歷,看來賭對了。當然,在邱映雪心裡,是絕不相信姜採樵不知侍。
「不必,跟父母住有什麼好看的?」姜採樵寧可等殷牧城回來聽他解釋。
「他留學回來後,他父親便分別替兩名兒子置產,他們各擁有一間不輸給帝寶的豪宅。其實孫逸玲也只是知情,並沒有去過,但在情敵面前卻一臉自信,冷哼一聲,「我去參觀過,非常豪華。不過,他居然沒直接帶你回他的住處一起同居生活,反而跟你住在這種鴿子籠裡,這代表什麼?」
姜採樵心一窒,不禁有些疑懼。「代表什麼?」
孫逸玲的嘴角泛著一抹輕蔑的笑,「代表你根本見不得光,代表他只是跟你玩玩,玩膩了隨時可以甩了你,反正你不曉得他真正的住處,能奈他何?可可,牧城果然有乃父之風,玩女人玩得不動聲色,而且更高竿呢!」
姜採樵勃然變色,「你胡說。牧城是真心愛我。」
「他愛你,他這麼說嗎?笑死人了,違真實身份都不敢告訴你,就怕你知道他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之後會死巴住他不放,這還是愛嗎?」孫逸玲不屑的大笑,不信沒辦法將殷牧城與姜採樵的關係攪亂。
這女人真是欠揍。
姜採樵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債張激動的」降緒。這女人心存挑碎、意在挑撥離間,她何必如她所願?
「你的所作所為又算什麼呢?孫小姐。」姜採樵一臉洞悉的望著她,「不管牧城出身小康家庭或大富人家,我都敢說我真的愛他,愛他殷牧城這個人,而非他的家世背景。而你呢?明知他不愛你,對你根本沒興趣,你卻死纏爛打,一心一意想當小三,你圖的就是未來的榮華富貴,不是嗎?」
「你……」惱怒浮現在驕傲自信的俏臉上。
「你想誣賴我是為了牧城的家世背景而巴住他不放,其實你才是那個「居心巨側。的女人,只不過拿「千金小姐」這身份來包裝你的野心而已。」
孫逸玲瞪視著她,眼裡燃著驚濤駭浪般的怒火。「你憑什麼對我說這種話?你才是見不得人的小三,我可是正式和牧城相過親,由他的父母欽點的准媳婦人選,你算什麼角色?想當情婦、小三,去當呀,我看你能撐多久!」
無情的嗓音像針一樣刺進姜採樵的心,她檻然一悸!
殷牧城和孫逸玲相過親?什麼對候?
不對,她不能被這女人騙了,殷牧城擺明了就是對孫逸玲沒興趣,連基本的禮貌都幾手維持不住。
即使是失去記憶的笨蛋,也不會任人耍著玩!
姜採樵輕扭嘴角,「你真可憐,還在相信古代的父母之命、媒約之言?那你就回家慢慢等著呀,等牧城有一天浪子回頭,或者多花點時間去討好未來的公婆,為他們煲湯、替他們放洗澡水、幫殷夫人按摩……嗯,只要你多「孝順日一點,他們應該會代替你貴備牧城不知好歹,放著這麼好的女人不要……」
「你……你這個沒水準的女人,就只會逞口舌之利!」孫逸玲揚手一揮,就要扇姜採樵耳光,「評」的一聲在空氣中響起,「啊一一好痛。好痛!」原來姜採樵的本能反應是往下蹲,孫逸玲一掌打在鐵門上,捧住玉手哀號。
「你這個有水準的女人就自己打自己吧!」
「砰」的一聲,姜採樵當面關上鐵門,隔著上面的櫥欄朝門外的孫逸玲吐舌扮鬼臉,眸碗道:「你再去向殷夫人告狀啊,誰怕誰?男人不愛你,就只能抬出長輩來壓人,你這種千金小姐才真是丟人現眼!」
「你——」
「想辦法找個真心愛你的男人吧!如果你還有所謂的自尊心的話。」
「砰」的第二響,姜採樵進入屋內關上厚重的木門,不再理會址高氣昂、怒氣沖沖的孫逸玲,只想躲在家裡平復自己紊亂的心。
她可以在孫逸玲面前裝堅強、裝不在意,假裝沒有被傷害,甚至還能反擊,那是她的保護殼,害怕別人知道她失去記憶就以為她好欺負。
關上大門後,將自己鎖在安全的堡壘中,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始終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直到她再也無法承受,無才地蹲下身環抱住自己,悲倫地痛哭失聲,像要宣洩她所有的委屈。
她什麼也不知道,像個傻瓜一樣搞不清楚狀況……
她不知道殷牧城的真實來歷,不知道他家世顯赫,不知道他的父親、母親其實不喜歡她這個人……她沒有家,沒有其他親人,她甚至沒有過去的記憶,她根本一無所有,似無根之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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