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村嚴肅的點點頭,不解的眼光卻投向站在祈笙身後幾步的祈標,這個歐柏芬是什麼來頭?在當下族裡氣氛略顯緊張的時刻,竟還能讓大王祈笙分心去留意她的動向。
「是啊,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地被關進牢裡,只知道這道命令是由她大伯歐志龍親自下達的。」金村隨後補充一句,「聽說是為了一項重要的任務。」重要的任務?!祈笙釋然地笑了起來,八成是歐志龍知道了他跟歐柏芬的「情」,怕她會趕來給他通風報信所以才會狠下心來將她囚禁起來。歐志龍平時對她這個寶貝侄女是寵愛有加得很,這是妖精王國裡眾所皆知的事,但是,關進地牢?!「這樣也好,免得眼前的事態一個不小心擴大起來,而她又跑到這裡隨便亂晃亂闖的,反倒會讓我做
起事來礙手礙腳的。」祈笙靜心想了一想,不覺有些莞爾地笑了起來「其實,那兒倒不失是一個最安全的地方。」
見祈笙一會兒嘟噥著話,一會兒又是輕聲笑了起來,祈標與金村有些摸不著頭緒的又互視了一眼。
「老大,你一個人在那裡念些什麼?」
「沒什麼。」敷衍地應了聲,祈笙突然想到了什麼,
「阿標,葉昌國他們現在應該已經知道我們有人滲進他們裡面了吧?」
「現在就算知道也太慢了。」祈標不屑地哼了聲,
「他們的反叛計劃已經處處顯露敗跡,眼見大勢已去,只要我們的人一抽身,真正支持他們的也只有那幾隻臭老鼠而已。」提到那幾個趨炎附勢的族人,祈標真是徹徹底底的瞧不起他們,「都死到臨頭了,還猶自在做著困獸之鬥。」
祈笙沒有立即反駁他的活,但卻意味深長地望著他,「阿標,你仍然不能掉以輕心,千萬要記得,即便是成了無處可逃的困獸,那沒有傾全力一擊的殺傷力也是超乎想像的大喔。」
「知道啦。」雖然是會意的應聲點頭,但祈標的態度是一點也沒將祈笙的話放在心上。
「大王,你可還要我繼續留意歐柏芬的行蹤?」見兩人的對話停了下來,金村忙插話進來請示著。
瞇起眼來想了一會兒,祈笙搖搖頭,「憑她自己的力量應該不至於跑得出來,金村,你暫時先跟阿標一起行動。」他慢慢地走到窗邊,「你們要多注意葉昌國他們接下來的反撲行動,小心他們會耍陰的,通知我們的人要隨時保持著高度的警戒。」
「是。」
祈標還是一副大局已定的氣盛模樣,但金村倒真的是戰戰兢兢的鞠躬應聲,然後一臉凜然的走出去。後頭跟著走起路來仿若七爺八爺出巡,一雙長手晃前晃後的祈標。
當他們的身影一消失在門外,祈笙立時將手中握緊的拳頭微鬆了些,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撤去了所有的防禦,他起碼還保留了近五成的防備。
憑祈笙的功力,在那個輕忽的身影快速且輕盈的一閃而進,然後棲趴在這個大廳的頂端時,他就已經發覺到了,本想立時動手將那不速之客給請下來的,怎知阿標跟金村就這麼大剌剌地衝了進來。
「該死,不要是葉昌國派來的探子。」祈笙低咒一聲。
他最討厭對自己的族人下手了,清理門戶、處決反叛者是為了所有族人的安全,但終究是同族的安全,但終究是同族的一分子,所以,非到必要,他是百般不願下重手傷族人的。
但,煩惱歸煩惱,祈笙並不擔心,因為,那傢伙怎麼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呢!只是在聽著金村報告歐柏芬的行蹤時,他敏銳的感覺到那個身影微動了動,他心中便有數了。
既然聽到小芬的名字會顯得震驚,那鐵定是歐志龍派來的殺手!
祈笙放寬了一半的心,一開始他擔心那個隱身在屋頂樑上的陌生訪客會突然出手攻擊,但是在瞭解到那傢伙只是來執行任務的殺手後,他也就不吭聲,只是悶著氣地待在原地,靜靜的聽著阿標的報告。
反正他們只是要殺他,不至於會傷及無辜的。
不過,想到他們鍥而不捨的行動接力,祈笙真的也是挺佩服的,難怪小芬捉朱立人時那麼專心在意,那股誓在必得的決心堅定的令人無法不豎起大拇指來誇讚一番。
方纔他一邊聽著阿標的得意宣言,一邊有些分心地想著,這是今天的第幾個?這些蜘蛛精族派出來的殺手,倒真是有決心的教人生氣。只一天而已,他們竟就已經派出了五個殺手,當然,那是因為先前所派來的幾個全都失敗了。
但他倒也沒有很為難他們,只是有些氣不過地稍微動手修理了他們一頓,才讓他們回去覆命。
當然這些全都是看在小芬的面子上,要不,憑那些殺手動起手來時的那股狠勁,要他祈笙不如法炮製的整回來,那可真是難得很哪,想到這兒,祈笙覺得似乎可以把屋頂上那蟄伏已久的殺手給請了下來。
「尊駕可以下來了吧?」祈笙突然開口說活。
大概是正靜著心在預備動手,給祈笙的話這麼一嚇,只見那身影晃了晃,然後,就從上頭動作不是很自然的俯身向下飄,可是那影子很快的又穩住了往下的飄勢,好像之前的動作不曾出現過。
「倒是個角色嘛。」祈笙提升了心底的佩服,而且暗暗地加深了防備,「這傢伙可比先前那兒個笨蛋還要強多了。」
一待在祈笙身前站定,那人並沒有急著開口,一雙豹般的藍色利眼直射向祈笙的臉上,「你認識阿芬?」他衝口就問。
突然被他這麼一問,祈笙不覺地眉頭微顰了起來,這傢伙的口氣很不客氣,而且好端端的還先提起小芬……
「這很重要嗎?」將雙手交放在胸前,祈笙偏就是一副故意地想試對方脾氣的傲樣,深邃冷然的眼眸仍不放鬆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祈笙的話讓他的心情開始惡劣起來,他似乎想要不顧一切地衝過來將祈笙砍殺分屍,以快其心的打算。
「說。」他語氣更加深沉地命令著。
兩雙同樣是冷傲不羈的銳利眼眸凝神互視,都有著毫不退縮的神情。
整個空洞的大廳,氣氛開始崩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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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麼也進來了?」忍了好久,朱立人還是捺不住性子問。
「哼!」歐柏芬給他的回應是——冷哼一聲。
「怎麼,你是犯了什麼罪,還是惹到誰了?」朱立人不以為意,仍是一副興致勃勃的不怕死樣。
先前他曾問過押著歐柏芬下來的族人,但他們也是一頭霧水的不知道為什麼歐志龍好端端地會命令他們將阿芬給押進地牢來。
沒有人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或者就算他們真的知道,但誰也不想告訴他!
歐柏芬沒有回答立人的話,朱立人也乖乖地不再開口,可是忍了又忍,他還是忍不住地又繼續打探著消息。
「阿芬,你到底又闖了什麼禍?」他的口氣裡沒有什麼關心的意味,有的只是無聊透了,想聽些馬路消息來打發、打發在地牢裡沒什麼可消遣的時間o
「你怎麼那麼聒噪,真是煩死人了。」歐柏芬才不肯稱他的心,如他的意。
「我是關心你耶。」朱立人很合作地,真的哇哇叫地埋怨起來。
「少來,你只是太悶了,悶得沒事做。」沒好氣地回了他一聲,歐柏芬生氣地走向離朱立人更遠的地方。
自討沒趣摸了摸鼻子,朱立人總算是安分的又縮回了他原先坐的角落裡。只見歐柏芬還是煩躁的走來走去,沒能有下來的意思,他體內的好奇因子又爬了上來。
因為實在真的是太好奇了,歐柏芬疼得要命的歐志龍竟然親自命人將她關起來,單這一點,就足夠引起他再三追問了。
但在碰了幾次釘子後,朱立人不敢再開口找罵挨,只是靜靜地坐在角落,好奇地看著歐柏芬已經進來老半天了,但不是那一副嘟著嘴、鼻孔猛噴出氣來,像個被點燃了引線的炸彈般的發火模樣。
然後她開始這裡踢踢,那裡捶捶的,將整座陰沉沉、悶昏昏的地牢給搞得辟哩啪啦的煞是嘈雜得很。
「好吵哦。」朱立人有些暗示地說。
「哼。」聽見朱立人的話,歐柏芬有虐待狂似地突然加重了手中腳下的力量,讓聲音更是響徹了雲霄般的尖亢。
朱立人有些不高興了,「吵死人了。」他嚴重地提出抗議。
「哼。」她聲音變本加厲的更大聲。
「你能不能停一停,不要那麼吵?」
「哼。」
挫敗地雙肩一癱,朱立人的臉色也垮了下來,「拜託你別吵了好不好?」他受不了的緊摀住耳朵,開始哀求著她。
「我喜歡吵不行哪,你管我。」孩子脾氣一來,歐柏芬就是一句氣話真衝著朱立人吼去。
「天哪、天哪、天哪,難不成這是大王跟你大伯判給我的刑罰。」極端的無法忍受,朱立人跑到了牢房的另一端,「饒過我吧,你們饒過我吧,我認了,不管你們要判我什麼罪名我都認了,只要偉大的歐柏芬不要再發出聲響,我舉雙手投降。」
雙腳跪地、雙手交疊的放置的胸口,口裡傾訴著一番哀傷至極的話,朱立人的眼神哀戚的仰視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歐柏芬終於靜了下來,而且也開始懺悔著自己的無理取鬧。
「對不起,朱立人,這件事完全不干你的事,我不該把怒氣發到你身上的。」她誠心的道著歉。
「真的?」朱立人一副此生無憾的喜悅神情。
「唉!」長長地歎了聲,歐柏芬真的是停下了故意的吵鬧動作,然後緩緩地到兩間牢房的相連處,一個屁股地坐了下來。
「到底是怎麼啦?」一待歐柏芬安靜下來,朱立人立刻又管不住自己舌頭地問。
「沒什麼。」她悶悶的說。
「沒什麼?沒什麼事發生,你會那麼暴力?」輕嗤一聲,朱立人也在隔了鐵欄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唉!」歐柏芬又是愁苦沮喪的一聲歎息。」阿芬,究意是出了什麼事?」朱立人也開始皺起眉頭來了,「才關到地牢不到一刻鐘,你知不知道歎了幾次氣。」
「我……唉!」又是一聲歎息。
「又來了,又來了,快點說吧,說不定我能幫你的忙。
「這件事情你沒有辦法幫我的忙。」垂頭喪氣猛搖著頭,歐柏芬真的開始灰心起來了,「沒有人能幫我的忙。」
「誰說的,憑我朱立人的腦子有什麼事辦不到的。」朱立人不甚服氣地說。
沒有什麼事辦不到?一絲希望的光芒漸漸地自歐柏芬的腦子裡亮了起來。
「朱立人,你真的那麼厲害?」她不太相信的問。
「那當然羅。」朱立人的得意之色掩不住地溢滿整臉。
「什麼事情你都辦得到真的?」歐柏芬小心謹慎地補充了一句,「包括逃出這座地牢?」
聰明地腦子一轉,朱立人笑了,「早說嘛,原來你是因為被關進來而嘔氣,想出去那還不簡單。」
「真的?」興備地站了起來。歐柏芬迫不及待地揪住朱立人的袖子,「我們可以馬上出去嗎?」
朱立人若有所思地望著歐柏芬,「阿芬,你那麼急著出去?」見她肯定的點點頭,朱立人領悟地挑起眉來,「是不是你大伯限制你的行動,所以才將你關到地牢來!」
「你怎麼知道?」歐柏芬佩服地叫了起來。
「你想上哪兒去?」
「狐仙王國。」急切地又開始扯著他的衣袖,歐柏芬哀求地說:「朱立人,求求你,我一定得趕到狐仙王國去。」
沉吟一會兒,朱立人好像下了某種決心似地對她點點頭。
「我們可以合作逃出地牢。」聽見她歡呼一聲,朱立人很快地伸手示意她繼續聽他說下去,「可是,一出去我們就得分道揚鑣,我可不陪你去狐仙王國哦。」
「沒問題,沒問題。」歐柏芬邊說邊猛點著頭,現在只要能讓她出去,而且來得及警告祈笙,其他一切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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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對方炯炯閃爍的湛藍眼眸,祈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個殺手在他們蜘蛛精族裡鐵定是個人物。
「祈笙,你為什麼不還手?」薛豹怒喝一聲。
仍無視於薛豹的怒吼及猛烈的攻勢,祈笙只是覺得可惜,憑這個人出手時的功力、襲擊時的毫不猶豫,及那股時時顯出氣勢如虹的懾人氣魄,若能受到適當的栽培,他日定可成為一個上等的將才。但如今見他遇事所表露出的回應,不但是狂妄過度的自視過人,而且語氣中的不馴亦不免流露出些許隱含著狹隘不展的心性,真的是令人忍不住深深的惋惜不已。
若有朝一日,此人果真進入蜘蛛精族裡的權力世界且周旋其中一段時日,可預見的是,他可能成為葉昌國第二!
祈笙唇畔的淡漠及偶顯的搖頭,在薛豹已然發怒的眼中,更加覺得祈笙是對自己百般地瞧不起。
牙一咬緊,薛豹將手猛一揮甩,無數把閃著烏黑金光,蘊涵著萬股陰狠的利刃便筆直地全朝著祈笙的全身各處疾身而來,速度快得連那劃破空氣的「咻」聲都讓人不禁會緊摀住雙耳,多多以免尾讓聲波給震破了耳膜。
「下手如此之狠,枉你身具一副好將才。」
狂笑一聲,祈笙猛地住上拔升數尺,然後倏地一旋身,雙腳只晃動數回,那些利刃全都應聲紛紛給擊落下來。
而那些種刃好像是早就已經被叮嚀遇了似的,每把在掉落地面之前,一定會拖了些桌上或櫃上的古董花瓶、玉器一起滾到地上。
不待祈笙雙腳落地,薛豹又突然地發動了第二波的攻勢。
祈笙毫不遲疑的舉手間就將薛豹的攻勢破解了,但雖然他自己是毫髮無傷,可是眼見著大廳內,他一向挺心愛的那些花瓶幾乎全都慘遭毒手、無一倖免,他心頭開始慍怒起來了。
以此人如此狂傲與毒辣的心思、舉止,若真讓他成為上位者,那不是所有的人全都等著遭殃?
「幸好小芬遇見了我,要不,他日落在此人手中的話,豈不是天天水深火熱的日子有得她受!」祈笙喃喃的自語。
但偏偏他又好像是故意般的放大音量,只見薛豹一字不漏的將話全都聽進了耳裡,而且在怒氣中消化得迅速。
「大言不慚。」
又是一聲怒吼,這回薛豹是整個人狂撲向祈笙,手中揮舞著兩把鋒利得閃著光的金勾利器…
滿臉的不耐,祈笙微微往後飄了些許,「這是你自找的。」淡淡地一句示警後,祈笙出手快得連薛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擊敗的。
當薛豹自恍惚中極力讓自己回過神來時,驚駭地發現到他已經被人五花大綁的綁個結實,身邊不知何時也已經站了數條影子。
眼前的這一幕結局,真的是讓薛豹無法置信,連自己是怎麼被人家給擊敗,甚至被困綁起來的都不知道,而且對方幾乎可以說是毫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一向被視為是蜘蛛精王國裡最頂尖的殺手的他給制伏了,他想著不由得渾身一顫。
有著如此莫測高深的謀略與功力,這祈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有生以來第一次,薛豹有那種天已經塌在他頭頂的無助感。
早在自己與那殺手對峙時,祈笙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護衛一干人等全都聚在門畔、窗外了,只是,沒有他的召喚,他們全都不敢擅闖進來。
「先將他押進大牢,聽候發落。」祈笙地對隨從下著命令。
迅速地,三、兩人一擁而上地將薛豹半架半拖了出去,剩下的幾個人在動作敏捷地清理完地上的一團亂後,又全都退了下去。
不到三分鐘,大廳的人全都散去了,只留下祈笙、祈標兩兄弟以及一個才剛自門外突然竄進來的影子。
「老大,你是吃飽了太閒不成?剛剛幹嘛跟他磨茹那麼多有的沒的。」那些隨從一退下,整個大廳霎時又回到平日那般空蕩,只聽到阿標在那裡扯著嗓門喳呼的聲音,「害我們全都像支柱了似的杵在外頭老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又怕這小子要暗的。」
聞言,祈笙輕笑一聲,沒有多作解釋。
眉頭忽然皺了起來,「宓兒,你可以鬆開那個男人了嗎?老大根本就沒什麼大礙,你不要乘機跟他摟得那麼緊行不行?」
那一進到大廳就往祈笙懷裡飛奔而去的嬌小身影,不是別人,就是他祈標常常慘敗在她手中的祈標夫人——田宓兒!祈標不禁暗呼一聲。
送了個白眼給祈標,田宓兒氣呼呼地將頭自祈笙懷中抬了起來,望向好像吃了滿缸子醋的祈標。
「阿標哥哥,你有沒有問題?我是關心大王哥哥耶。」說完,她還是聽話地稍微保持了些自己與祈笙間的接觸,「大王哥哥,那壞人有沒有弄些什麼毒的在你身上?」邊說她邊檢查著祈笙身體。
疼愛地拍她的頭,笑望著阿標臉上的不悅及醋意,祈笙故意將宓兒重新摟回自己懷中,「乖宓兒,讓大王哥哥多抱你一下下,我就什麼事都沒了。」他眼睛還使壞地對咬牙切齒瞪著自己的阿標眨了眨。
祈標冷哼一聲,「也沒能再給你風光多久了啦,待我那未來的嫂子過門時,你今天在宓兒身上佔去的便宜我會一一清算回來的。」他好像心有不平地說。
一個回身側踢不成,田宓兒接著馬上惡狠狠地一腳踩上祈標的腳,「什麼叫做佔便宜,阿標哥哥,你的腦子怎麼那麼骯贓?」她不贊同地多送了好幾個白眼給祈標,「八成最近又偷偷溜到人類世界去了是不是?」
祈標馬上臉色一整,正色的辯解著,「我是去跟老大報告事情的進展,順便探視小芙跟小嘉的近況,可不是去隨便逛大街的。」他忍不住又邀功似的附了一句,「最近族內所有的事都堆到我頭上來,都忙死我了,我可不像某個人那麼空閒,都什麼節骨眼了,還能有那種閒情逸致騙著人家姑娘到處瞎逛。」一番話說得是又酸又辣的
倏地祈笙失聲笑了起來,「喲,怎麼好像責怪起我來了。」
「本來就是麻。」祈標還一副受到迫害的委屈樣。
沒想到先開口責笑他的竟是自己的老婆,「阿標哥哥,拜託你不要那麼小心小眼的好不好?」田宓兒噘著嘴說:「我們都已經成親那麼久了,而大王哥哥好不容易才有個喜歡的人,你應該讓大王哥哥有時間去跟對方培養感情呀!」
祈笙笑地更開心了,「真是我的好宓兒,不負我平時那麼疼你的一悉心。」
眼一翻,祈標大呼不公平,「宓兒,你有沒不搞錯?我才是你的親密愛人,你的另一半耶。」他哇哇地抗議著,「你怎麼胳臂肘往外彎呢?盡幫著別人說話。」
甜甜地給了祈標一個笑,田宓兒踱到他身邊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臉貼進他的胸前,「說你笨還死不承認呢,我問你,咱們族裡誰最大?」
「老大羅。」祈標心裡盛了蜂蜜的回答。
「那誰最有權利?」宓兒嬌嗔地又問了句。
「老大羅。」祈標直腸子的反應。
「誰最有勢力?」宓兒為他這個呆頭鵝丈夫正一步一步走進她的「言語陷阱」,而得意不已。
「老大羅。」祈標開始覺得不太對勁,這一問一答之間一定有蹊蹺。
「誰……」
祈標歎了口氣打斷她的話,「好吧、好吧,我已經完完全全地瞭解到你的『苦心』了。」他很用力地說著苦心那兩個字。
田宓兒的笑變得有些賊兮兮起來了,「所以羅,我一面倒的捧著大王哥哥,可全都是為了你呀,我的夫婿。」
好氣又好笑地聽著田宓兒說得這番歪論,祈標滿心無奈的將她攔到自己懷裡,雙手將她圈住,點了點她挺俏的漂亮鼻頭,「全都是你有理。」
「那當然羅。」田宓兒得意洋洋地柳眉一揚,「阿標哥哥,你能娶到我是你的福氣耶。」
「哦,怎麼說?」祈標甚感興趣地挑起眉。
「你看,我是多麼有幫夫運的一個好老婆啊,有我不時地在大王哥哥面前盡說著你的好話,往後大王哥哥一定上不會虧待你的。」田宓兒自吹自擂的誇讚著自己的努力。
強忍住笑,祈標盡量正經著一張臉,「我一直就知道你是我的好老婆。」
他的話讓田宓兒更樂了,「那你有沒有什麼表示?」她一臉討賞的俏模樣。
眼中閃過一道光,祈標將嘴貼近她的耳畔,然後只見田宓兒的臉色慢慢地泛起了紅暈,然後,紅意加深。
早就用力地一屁股坐進時那張舒服的大椅子裡,祈笙照例將一雙長腿給架到桌上,滿臉啼笑皆非的聽著他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笑鬧情話。
他沒有打斷他們的談話,也沒有嘗試插話進去,只是將雙手盤放在腦門後,他的眼神逐漸渙散了起來。
望著眼前濃情蜜意的兩人,他的心思已經飛往此刻仍被關在地牢的歐柏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