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大湯杓隨著這句指控直指坐在餐桌前的無辜男人。言梨淨無奈地瞪著自己的丈夫,拿不定主意是要敲他還是回身繼續煮粥。
「我不是小鬼,如果你願意過來坐我腿上,那麼我會讓你知道我脫離小鬼的時間已經很久了。」他咧開一個若有所指的曖昧笑容,眼神裡閃動著促狹的快意。
她隨著他的動作落到他結實的大腿上,雖然已經穿上西裝褲,但她還清楚地記得早上在床上時,他那雙腿磨蹭著她的感覺。
她的臉當然無可避免地又紅了。「郎仲天,虧我還曾經以為你是個木訥的男人呢!原來你也是匹狼。」
他挑了挑眉。「只要是男人都是這樣,除非功能不正常。」說著還朝她眨了眨眼。
她趕緊轉過身去,假裝若無其事地攪著瓦斯爐上的鹹稀飯。「不吃的東西那麼多,連煮個清粥都快挑不到菜好配了。就是個孩子,挑食的小鬼。」
她早上原本熬了清粥,選了幾樣菜要給他當早餐,考慮到他還在生病,胃口不會太好,不適合吃太刺激的食物。沒想到這位大爺不吃的東西太多,那些醬瓜類的產品他都不愛。所以她只好把蔬菜切碎,配上一點碎肉跟蔥,熬成鹹稀飯。
不生活在一起,有些習慣永遠是不會知道的。
不管她怎樣一邊煮粥一邊叨念,粥還是熬好了。
「好了,這一碗給你,還很燙喔!」她舀好一碗稀飯放到他面前。「你真的要去上班嗎?我幫你裝一些在保溫壺,這樣你中午想吃的話還可以吃一些,好嗎?」
她說著話,不經意地一抬頭,才看見他正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她一臉疑惑地用眼神詢問,他卻是拿起湯匙準備開始吃粥。
正當她以為他不打算說為何盯著她瞧時,那個悶著頭吃飯的男人一邊吃粥,一邊像在跟空氣說話似的開口了——
「你越來越像個新婚小女人了。」他語氣淡淡地。
梨淨一愣,然後也緩緩漾開一個笑。「我是比自己預期的適應得好一些。」
事實上,她確實覺得嫁給他、跟他生活在一起是件不壞的事,有一種奇異的安定感,一種她從沒指望從別人身上得到的、無以名狀的踏實感。彷彿無論她在外面遭遇什麼事情,她仍然有個家可以回來。
她很感激他另外挑選了房子,兩人一起搬進來,一起從零開始,沒有包袱,對彼此也公平。正是因為這樣的開始,讓她心裡篤定這個男人不會對她不好,他是個願意聽她說話、願意站在她的立場來看事情的對象。
在郎仲天的大男人主義惡名下,有個體貼的男人。而今天早上,她也發現了那個木訥的他底下,有個性感且充滿誘惑力的男人。她真的等不及認識多一點的他了。
「你不能休假一天嗎?去看一下病,然後回家休息?」她坐在他對面吃著稀飯,不死心地再問一次。她不懂,這男人幹麼死不肯看醫生,又不是小孩子。
「我已經好多了。」他堅持地說,偏偏聲音還是有些瘖啞,一聽就知道病還沒好。此謂睜眼說瞎話也。
梨淨果然偷翻了下白眼。「你的車還在公司,我等一下順便送你上班。晚上你若還是不舒服,我下班後可以順便去接你。」
「不用那麼累,我可以搭計程車。」他知道她的工作也不輕鬆,要負責一家旅行社的營運,雜事可也是很多的。郎仲天知道自從結婚以來,因為自己的忙碌,很多家事都倚賴她處理,他不希望再加重她的負擔。
「反正還滿順路的啊,我們一起上下班也挺省油。」她微微噘起嘴,因為他的拒絕而感到失望。
她還來不及深入分析自己的鹹覺,他就改變主意了。
「好吧,那先搭你的車去上班,晚上若我無法自己開車回來.我再打電話給你。」他終於退了一步,像是看出了她的失望。
「嗯,那也該出門了。」她起身收過他桌上的空碗,好在他還滿捧場,吃完了一大碗的鹹稀飯。「對了,以後我們若開伙,我負責煮飯,你得負責洗碗喔!今天看在你身體不舒服的分上,我可以服務你一次。」
「洗碗?」他還真的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沒洗過碗。「好,沒問題。」洗碗會有多難?不可能難得倒他的。郎仲天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五分鐘後,兩個人已經開著言梨淨的白色小車上路了。
雖然身體還不大舒服,郎仲天還是抽出公事包裡面的文件閱讀,反正開車的又不是他。他這人有個毛病,只要一專心起來,會渾然忘我,所以有時候邊開車邊想公事,幾次都差點跟別人擦撞。不過要他讓司機接送,他又覺得沒必要,好像有個人在反而綁手綁腳的。
不過言梨淨開車他倒是挺安心,不用分心去看路,可以專心看自己的文件,就算看得過分專心也不怕出事。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當車子停下來,言梨淨拉起手煞車時,他一抬頭才被嚇到。「你走錯了,這裡不是我公司。」
言梨淨聳丁聳肩。
他看了看車子前面的診所看板,了悟地瞇起眼轉向她。「你不會以為可以挾持我去看醫生吧?你真的有辦法把我拖出去看醫生嗎?」
「改天我一定要見見你媽。」她雙手盤胸,斜睨著他。
「你見過一次的,不是嗎?」他回答著,不懂她提這個做什麼。
他們公證結婚那天,有跟雙方父母簡單吃了頓飯,前後不過兩小時,沒什麼時間交談,彼此認識也不多。
「她一定很辛苦,才能養大你這個兒子。三十幾歲了還怕看醫生,可見得小時候肯定更難搞,真辛苦哪!」她誇張地大聲歎氣。
他的眉頭果然擰了起來,瞪了她一眼。「怕看醫生?我只是覺得你太小題大做了,我不過得了個小感冒,很快就會好了。」
「你昨天晚上也這樣說,結果到早上燒還沒全退。」她指責地回視他,然後推開車門下了車,就這樣站在車頭等他。
郎仲天氣怒著一張臉,看起來確實頗為嚴厲,若是他的手下看了,不嚇死才怪,不過這招對那個據說是他老婆的女人一點作用也沒有。他悶坐著氣憤了幾分鐘,兩人僵持著。
沒想到言梨淨一點也不急躁,居然好整以暇地拿出口紅來補妝,一副等再久也無妨的模樣。
他又用力地瞪了她背影一眼,不甘心地推開車門下車。
她也沒多說什麼,彷彿他會下車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只是走到他身邊,手伸進他的臂彎中勾住他的,然後抬頭含笑地看了他一眼。
他依然橫眉豎目地回瞪著她。
她的笑容咧得更大了一點,然後踮起腳在他下巴印了個吻。
奇異地,這個吻柔化了他臉上嚴厲的線條,否則當他走進診所看病時,肯定先嚇到醫生護士。
於是郎仲天這個大男人,就這樣被半挾持著去看了醫生,最後還在她的監視之下,吞了第一包藥。
他有預感,接下來幾天,她肯定會盯著他確實把每包藥吃下。其實他不大敢吃藥,但說出去誰信哪?
***鳳鳴軒獨家製作***bbs.fmx.cn***
言梨淨穿著一條短褲跟清涼的背心,長髮用一根筆盤在頭上,鼻樑上掛著不常戴的眼鏡,腿上放著一堆資料跟英文的DM,嘴裡卻咬著一枝筆,眼睛連轉動都沒有,直盯著電視螢幕。
螢幕上只見鏡頭不斷晃動,配合上恐怖的音效,讓她開始覺得皮膚起了一粒粒的雞皮疙瘩。
「這會不會太誇張了?」她一邊低喃著說,一邊拉起紙張蓋住自己,好像那樣可以保暖似的.忽然客廳的電燈一暗!
「啊!」她整個人垂直跳了起來,一輩子運動神經沒這麼好過。言梨淨鬼叫著在客廳奔竄。「仲天!郎仲天,你在哪裡?」
就在她的一陣混亂中,郎仲天的聲音隨著燈光的亮起出現。「我在這裡,你怎麼了?」
梨淨得救似地奔向他,然後在看到他放在牆上電燈開關的手時,眼睛改而瞇了起來。「剛剛是你幹的?」
「我要關書房的燈,按錯了,抱歉。」郎仲天依然不痛不癢地說,不知道她幹麼大驚小怪,一副被鬼嚇到的模樣。
「討厭鬼!」她走過去毫不客氣地捶了他肩膀一下。「我差點被你嚇死。」她說完又覺得自己的反應大得可笑,嘴巴微微噘起,就轉身窩回電視前面。
這倒是引起他的興趣了。
「你在幹麼?」他看著客廳地板上攤著的一大堆資料跟光碟片問。就連桌子都被她移到旁邊的空位放,現在電視前面的一大塊地毯都攤著那堆資料。
「我在設計旅行社的特殊行程啊,這些是歐洲一些有名的鬼屋,大部分都是古堡。我想農曆七月來推一個鬼屋之旅,應該可以做出一點話題性,也好為我們旅行社打打知名度。」
言梨淨從來不知道這世界上的鬼屋有這麼多,當她拿到同事搜集好交給她的資料時,簡直是傻眼。這些資料她都得閱讀,看過之後,才能夠決定哪些可以排進行程中。
「鬼屋之旅?這個新鮮。」他順手拿起地上的資料看,一開始只是好奇,但是看了之後發現還真的挺有意思,於是就一屁股坐在她旁邊,開始看鬼故事了。
「你還真是看得津津有味,真這麼好看你幫我看,然後挑幾個你覺得最具代表性的鬼屋來。」她看了整晚的鬼故事,看到頭皮都要發麻了。
而這個男人.早上還因為感冒發燒著。被她拐去看過醫生俊,現在居然真的像是沒事人一樣了,感冒來得快.去得也快。
「好啊,你忙你的.」他隨意揮了下手,眼睛還沒離開手裡的資料。
梨淨苦笑著轉回去看她的光碟片,努力記下幾個重點。唉,辦這種鬼行程真的好嗎?不過只要不是她去帶團,應該還可以吧?
「小淨,這個有趣,你來看。」他喊著她。
梨淨將頭湊過去,看著他手裡密密麻麻的英文字,還有耳邊從電視發出來的鬼哭神號聲,她忍不住動手關掉遙控器,阻隔了恐怖的音效再次折磨她的神經。「你說給我聽,我眼睛好累喔!」
郎仲天看著她摘掉眼鏡,一手拿著資料,一手拉過她,在她頸後輕輕捏著。
「這個古堡是中世紀蓋的,現在改建為飯店了。你看,這個伯爵因為老婆偷腥被他逮到,使出了很驚人的手段。嘖嘖,這真是太有味道的鬼故事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讚歎。
「什麼驚人的手段?」她緩緩地問。他揉捏著她的後頸弄得她好舒服,眼睛都快要閉上了。
「伯爵把他老婆綁起來,埋在牆壁跟牆壁之間,讓她活活餓死,從此這棟古堡就常常鬧鬼,尤其是廚房的杯盤,常常發出細碎的聲音,僕人都說是伯爵夫人回來找東西吃了。據說自那以後,廚房都得留下一些剩菜,否則就會有人得到莫名其妙的怪病……」他開始說故事。
「好……噁心喔!」她拍開他手裡的資料。
「會嗎?這很有意思啊,你看你看,這裡還有圖片喔,是後人從牆壁挖出來的屍體……」他一邊壓低聲音說著,一邊將圖片湊到她眼前。
「我不要看。」她雙手捂著眼睛,一邊叫著推開他的手,結果引來郎仲天的狂笑。
「看來你膽子也沒多大嘛,下次你再不顧我意願逼我幹什麼事情,我就說鬼故事給你聽。」郎仲天得意地笑著。
她張開眼睛,看到他手裡的資料,只有古堡的田片,哪來的屍體啊?她瞪了他一眼。「搞半天你在記恨就對了,膽小鬼,不敢看醫生。」
「膽小鬼?」他瞇起眼睛重複著,然後威脅地揮了揮手裡的資料。「想不想再多聽幾個,這裡還有一個更勁爆的,據說屍體還埋在那裡……」
「啊!」她驚叫著彈起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洗澡了,你幫我把資料隨便收收。」她決定把這個工作交給其他同事去做,既然她是老闆,應該可以有點特權吧?何必自己嚇壞自己呢?
郎仲天看著她飛奔而去的身影,當真哈哈大笑起來。
「真是個傻蛋。」他笑著將那些資料收起來,一份一份折好、疊好。正要幫她把東西塞進她的公事包時,原本跑去洗澡的言梨淨又出現了。
「那個……仲天?」她站在自己臥室門口,半躲在門後,遲疑地開口。
「你洗好了?」他懷疑地問。
她乾笑兩聲。「那個……我覺得洗澡有點無聊,你可不可以在浴室外面陪我聊天?」
「你怕了?我還以為你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呢!」他故意說。面對著他鐵青的面容也毫不畏懼的言小姐,這下子可破功了。
「誰怕了?我只是想聊聊天,不要就拉倒!」她這下真的翹起嘴巴了,然後憤忿地瞪他一眼,轉身衝回自己房間的浴室。
沒想到她才走進浴室,門都還來不及關上,郎仲天就跟過來了。只見他雙手盤胸,一副悠閒的模樣說:「我可以陪你聊天。」
「我可沒有勉強你喔!」她臉上明明已經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嘴巴還硬著呢!
「不會,一點都不勉強。」他攤了攤手,跟在她身後走進浴室。浴缸內已經裝滿了熱水,應該是她剛剛進來放好的。
「唉呀,你進來幹麼?你去外面啦!」她動手推著他文風不動的身體。
「我陪你聊天啊!」他將馬桶蓋放下來,還真的一屁股坐上去。「你自便吧,我不會打擾你的。」
「你……」言梨淨又羞又氣憤地瞪著他。
「害羞了?有什麼關係?你是我老婆耶。」他蹺起二郎腿.真的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模樣。
雖然浴室還滿大的,但是此刻言梨淨卻覺得浴室小得可憐,她簡直躲都沒地方躲。
看著他挑釁的目光,知道他就是想看她落荒而逃,她不禁挺起肩膀,不服氣地看了回去。
好吧,想逼她投降?門兒都沒有。她言梨淨可不是那種不戰而降的沒用傢伙。
她眼睛眨也不眨地回視著他,就算紅暈開始在臉上蔓延,她也裝作若無其事地,彷彿那紅暈根本是幻覺,或是浴室內蒸氣所致。她兩手抓住自己背心的下擺,緩緩地往上拉,露出她一截白皙的肚子。
她動作極緩,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像是想藉此贏得這意志之戰。可惜的是她根本不瞭解,此刻的他完全被她那倔強下服輸的可愛表情給吸引了,原本僅是玩笑的事情,現在變成充滿了張力。
他的手指發癢,肌膚發燙,他的身子記得她緊挨著他的美好觸感,他的細胞刺痛著,叫囂著他行動、行動、行動……
見他文風不動,言梨淨只好牙一咬,一把脫去自己的背心,直挺挺地站在他兩步之遙的地方。室內的熱氣蒸騰,他的目光卻毫不困難地採擷了她每一寸白皙透明的肌膚。
粉紫色的內衣襯得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膚更為細緻,他忍不住細細地看著這個他娶來的女人,看著這個他答應與之戀愛的女人。
他早就知道自己會喜歡她,只是沒想到在身體的吸引力方面,他也如此被震撼著。
「你真的不……出去嗎?」她嘴唇又微微噘起,這下嬌態全都出現了。
他伸長了手,修長的手指勾住她短褲的褲腰,將她往前扯動,扯到他張開的腿間。
「吻我.」他抬頭.命令著她.
她不再噘嘴,也不再困窘了,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隨即回憶起他吻她的感覺。她著迷似地伸手碰了碰他的嘴唇,再碰了下自己的,彷彿是在比較兩者的不同。
只不過這動作卻引得他熱血一陣沸騰,忍不住伸手拉下她的肩膀,一手捧著她細滑的臉頰,張嘴深深地吻住了她。
「唉!」他抵著她的唇,吐出一抹深深的歎息。這真是該死的好滋味,每次當他吻著她,總覺得像是什麼都對了,一切亂掉的心緒都會歸位,感覺真是該死的棒!
他原本勾住她短褲褲腰的手,開始在她肚臍眼四周畫著圈,挑勾起她一陣陣的顫慄。
「仲天……」她兩手扶著他厚實的肩膀,呼吸都不穩定,更別說是完整地說話了。「我還沒洗……澡。」
「我知道,我幫你。」他一邊咬著她頸邊與鎖骨附近的肌膚,一手撥開她短褲的扣子,拉下拉鏈。
她感覺到他略微粗糙的指在底褲的邊緣來回摩挲,她腹部肌膚一緊,感覺到肚子裡面沉甸甸地揪成一團,一陣滾燙的酥麻感在她週身亂竄。
她伸出手抓住他,像是怕自己腳軟滑下去。她的心臟狂跳著,知道這次她可能要窺得慾望的全貌了。
她不想拒絕,因為她的肌膚也因著渴望而刺痛著。
她讓他用一種緩慢到折磨人的速度幫她脫去衣物,加上他不斷的輕吻與廝磨,她威覺到比全身赤裸還要刺激。
她聽到耳邊他的呼吸聲變快變急,也感覺到手底下隔著衣物的他的肌膚變熱變燙。
她知道他要她。
他讓她覺得自己是性感的,是深具魅力的女人。
一直到她全身都赤裸了,她站在他的腿間,迎向他火熱異常的目光,臉頰暈紅,但眼底卻是毫不掩飾的慾望。
她也渴望他.她想知道輿他合而為一的感覺。
站在這裡,她雖然害羞,卻也鹹覺到興奮。
她在他的灼熱目光下轉身踏進熱水中,然後拿起浴球打了泡泡,緩緩地滑過自己的身子。她側過頭去看他,只見他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她。
然後他起身,開始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
一顆、兩顆……
他一件一件剝除自己的衣物,直到跟她一樣的光裸。
她迎視著他壯碩的身子,在他光裸而吸引人的軀體上來回,看著他對她的慾望繼續成長,她的臉紅了,她終於低下了頭。
接著水聲響起,他壯碩的身子擠進浴缸中,不少水跟泡沫隨之流出浴缸之外。
水溫緩緩冷去,水中的軀體卻逐漸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