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天一直很不放心,天天都問她有沒有人再跑去跟她說什麼,但是梨淨一直都保證她很好,叫他不要擔心,然後找些開心的話題跟他聊,還說她練習了什麼新的頂級料理要做給他吃。
然而事實上,梨淨因為強烈的思念老公,加上最近承受的一些壓力,睡眠品質一直都不好。雖然工作還是很正常在進行,多少還是被影響到情緒。
仲天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解決公司的事情,第一時間奔回台灣。除了因為新婚分開而產生的思念,有更多的放不下。這對他倒是非常新鮮的經驗,他從不曾如此想念一個人。
終於,離開台灣五天之後,郎仲天得以從底特律飛回台北。他才走出入境大廳,遠遠就看到一個身影對著他大揮其手。
「仲天,仲天,在這裡!」梨淨開心得嘴巴都快要咧到腦後去了,那張臉上寫滿了興奮,還有眼底隱隱可見的淚光則是寫滿了思念。
在看到那個熟悉身影的剎那,郎仲天忽然有種頓悟——他這一輩子恐怕是沒有辦法不愛這個女人了。如此可愛又如此堅強,如此能幹又如此柔軟,如此勇敢又如此溫柔的一個女人。
他顧不得手裡還拖著行李,幾個跑步縮短了彼此的距離。他拋開手裡的牽絆,伸出手,張開手臂,迎接那個跑向他,義無反顧投進他懷中的身子.
「天哪,感覺像是一輩子沒見到你了。」他將她緊緊地摟進懷中,簡直要把她揉碎了。他貼在她耳邊,歎息地說著。
「對啊,我天天都在算日子,怎麼時間過得那樣慢?真的只有五天而已嗎?」
梨淨勾著他的脖子,鼻端是他熟悉的男性氣息。她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真怕只是夢一場。
「拜託你,以後萬一不得已要出差,我拜託你跟我去。」他已經受夠了這種牽掛的滋味,受夠了這種思念的煎熬。從來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會這樣膨脹思念,從來不知道光是短暫的分離就可以如此折騰人。
以前他不懂愛情,對那些誇張的戀人表現總是嗤之以鼻,經過了這一次,他再也不敢嘲笑因愛受苦的人了。
「好,好,我陪你去。」她緊緊地攀住他,真想一直這樣抱著不要放。
他伸手捧住她的臉,細細地端詳,彷彿看多久都不夠似的。然後他的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淚水,低頭吻住她。
她抬頭迎向他的吻。四片嘴唇在接觸的剎那自動地張開,馬上加深、加重這個感覺睽違已久的吻。
滾燙的感覺穿透彼此,那種熟悉的混合著愛與欲的衝擊直接沖刷了他們的感官。這個吻越演越烈,差點就要不能收拾了。
直到仲天收拾起最後一絲理智,按捺下身體因為想更深擁抱她而產生的刺痛。
「親愛的,我們快回家,不然我怕我會在公共場合出糗。」他握住她的臀部,靠向他。
她愣了一愣,直到清楚地感覺到抵著她小腹的溫熱亢奮。她臉一紅,趕緊退開一步。「走吧,我把車停在停車場。」
她才一退開,原本被重逢熱情沖昏頭的他馬上皺起眉頭來。「小淨,你為什麼瘦了一圈?」
他看著她有些鬆垮的褲頭,還有那明顯小了一號的體型,感覺到心中的憤怒隱隱在沸騰。不過五天哪,他的小淨怎麼會瘦了這麼多?
「我……最近天氣比較熱,我沒什麼胃口.」梨淨看到他反應那麼激烈,趕緊勾住他的手。「你不要這樣,沒那麼嚴重啦!」
「你爸跟大哥是不是還繼續給你壓力?還是我媽跑去找你了?」他說著簡直快要抓狂了。他不能忍受旁人這樣對她,即使是她或他的家人,他也無法忍受!「你怎麼都不告訴我?你受了不少罪吧?都是我,居然在這關頭拋下你……」
梨淨伸手按住他的嘴。「噓,沒那麼嚴重,我只是因為不大適應你不在,晚上睡得比較不好。我大哥是有再去找過我,但是我在生他氣,所以都沒有見他。巫晴都替我擋掉了。」
「真的嗎?但是壓力也是難免的吧?」他的眉頭依然鎖得死緊。
「沒那麼嚴重啦,人生在世,哪能都不要承受壓力呢?我相信給我大哥一點時間,他也會想通的。我爸已經被我說服了,問題解決一半了啊!」她安慰他。
他的臉色和緩了一點,但是看著她消瘦身影的目光還是透著對自己跟對他人的不滿。
「好啦,你不是說要趕快回家的嗎?人家很想你耶!」她啄了啄他的嘴角,還暗示地舔了下他的唇。
仲天那緊繃的臉色終於鬆開,摟著她走向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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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溫度雖然頗熱,但是臥室內因為空調而保有清涼的溫度。
梨淨趴在仲天光裸的胸膛上,竟然打起瞌睡來。這幾天都沒有睡好,見到了思念的人,又經過了激情的洗禮,她感覺昏昏欲睡,像是漂流在海裡的一根海草一樣,飄飄然又有舒服的陽光照耀。
「啊,仲天,現在才三點多,你不用回去辦公室嗎?」原本差點進入睡眠狀態的梨淨醒了過來,在他胸口抬起頭來。
「不必。」仲天篤定地回答。「我為了公司拋下可憐的老婆,去美國賣命五天,現在事情都解決了,難道我非得急著去上班嗎?」他倒是理直氣壯.
梨淨一愣,然後靠著他胸膛格格笑出聲。「天哪,這是那個據說事業心很重,超級工作狂的郎仲天嗎?我爸居然想用股票收買你,他還不夠瞭解你。」
「是啊,他都不知道他女兒魅力有多大。」他一手捧住她床單下光溜溜的臀,往自己身上一靠。
梨淨驚呼出聲。「你不會又想了吧?」
前不久她才跟他在屋子裡面大親熱,差點來不及走到臥室,那激烈又燃燒人的慾望讓她現在想起來都還會臉紅,沒想到他居然還沒饜足。
「我不是說過,是你把我變成色情狂的嗎?」他慵懶地笑了,手指在她脊椎的尾端畫著圈圈。
她的皮膚泛起一陣陣顫抖,忍不住挨著他蹭了蹭。
她見他慾望雖已經高揚,卻並不急著蠢動,於是她忍不住低頭開始細細啄吻起他胸前那結實且極具彈性的肌膚,她的積極引來他一聲滿意的悶哼。
不過等到她的嘴開始在他男性的乳頭上流連,他就只能不斷倒抽著氣,一下子抓住她,彷彿拿不定主意是要拉近還是推開。
看著他激烈的反應,她嘴角反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原來她也可以使他無法克制自己的。於是在好奇心的鼓動下,她的吻越來越放肆,越來越往下移……
她甚至伸出濕熱的舌頭,在他緊實的腹部肌膚上畫下一道道濕濕熱熱的痕跡,像個頑皮的孩子,逗弄著將他推向崩潰的邊緣。
每當他快要被逼到極點,伸手拉她時,她就放緩了腳步,給他一點喘息的空間。不過沒多久,她下一波的攻勢就又出現,惹得他忍不住低吼出聲。
「天哪,郎太太,我看我把你教壞了。」他失笑、歎息,手指穿過她的髮絲,揉搓著她頭髮那冰涼如絲的觸感。
他極愛她的發,尤其當他的手穿過髮絲之間,還有那髮絲拂過他小腹的敏感肌膚時,讓他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忍不住起立致敬。不過不能再讓她為所欲為了,他太想念她體溫熨燙著他的感覺,怕再讓她探索下去,自己會完全崩潰。
一個翻身,他用自己身體的重量鉗制住她,順便將她兩隻放肆的手抓握到頭頂。然後他略帶薄繭的手指探進她火熱的中心,幾個揉捻,輕易地將她逼向失控的邊緣。
「仲天……」她嬌媚地啼叫,簡直像只喵喵撒嬌的貓咪一樣,就連白皙的裸體上都佈滿了粉紅的薄暈。如此刺激,又如此教人害羞哪!
「想要我嗎?」他的指撩撥著,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紅著臉,轉頭埋進枕頭間,點了點頭。
「嗯,我沒聽見。」他很故意地說,手上的動作可一點都不曾稍息。
「討厭鬼,郎仲天!」她瞪他,然後抬起身子咬住他的肩膀,沒想到同一瞬間,他將勁瘦的臀往前一頂,完全與她結合在一起。
她的指責變成悶哼,隨著慾火的加溫,她咬住他的嘴也不曾鬆開,到最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咬了他幾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悠悠地從天際飄回地面。
室內呈現一片昏暗狀態,據估計,太陽應該已經下山。她懶洋洋躺在枕頭上,這下真的昏睡了過去。
又不知道經過了多久,電話鈴聲吵醒了兩個交頸而眠的小鴛鴦。
「可惡,以後臥房不要裝電話,提醒我拆掉它。」仲天親了她一下。「你繼續睡,我來接。」看得到她眼下的黑眼圈,他實在不忍心,都怪自己太沒有自制力,起碼得給她點時間休息才是。
「好。」她迷迷糊糊地應。
仲天接起電話,來電者是他母親。
「仲天,你回來了?我找了你好多天,後來才知道你出差。」郎媽媽說。
「媽,找我什麼事?」仲天耐著性子問,一邊暗自猜想母親是否有打過電話或親自來找梨淨,對她說什麼話。想到這邊,他眉頭輕攏了起來。
「我上次勸過你的話,你有沒有想一想?我聽你爸說言梁京願意把股票賣給你,只要你們……」
「媽!」仲天忍不住低吼.「我愛的人是小淨,我這輩子也只會跟這一個女人糾纏不清,這樣夠清楚了嗎?」
「你……你確定嗎?你不要跟我賭氣喔,若你還是要把婚姻當作商業手段,那麼必要時我會逼你爸讓你退出經營團隊,畢竟郎家的持股人還是你父親。」郎媽憂心仲忡,連這種話都說了出口,可見得是被兒子逼急了。
郎仲天揉著額頭,覺得他真是受夠了。
「媽,這樣吧,既然我說的、小淨說的你們都不想聽,那乾脆大家一起談一談。明天中午我在餐廳訂個包廂,你跟爸一起來。」郎仲天眼底閃動著冰冷的光芒。
見到仲天那冷然的表情,梨淨就知道他真的火大了。她挪到他身邊,伸手抱住他,在他頸後揉捏著,希望能安撫他的脾氣。
「好……好吧,這次一定要把話談清楚。」郎媽被兒子嚇到了,語氣很不穩定。
「那就這樣了,我還有要事要忙。」仲天說完就把電話掛了,他僵在那邊,吐了口氣,像是極深極悶的氣需要用盡力氣才吐得出來。
梨淨抱住他,拍拍他的肩膀。「不要生氣,氣壞了身體不好。」
仲天轉身將她摟進懷中。「他們真的太過分了,光看你瘦成這樣我就受不了,沒有任何人能這樣傷害你,即使是我們的家人或親感,我都不允許。」
聽著他堅定而氣憤的言語,她溫柔地回抱著他。「你不用這麼生氣,對我來說,只要你愛我,其他人的看法都不重要。」
「你真是個善良的傻子。」他抱住她說。「我媽要是有機會認識你,一定會知道為了她兒子好,她要緊緊巴住你,不讓你離開郎家。」
「瞧你,老王賣瓜呀!」梨淨笑著刮刮他的臉。「你剛說要把兩家人都約去餐廳吃飯嗎?」
「嗯,這次要一勞永逸地解決這件事情,我再也受不了其他人的干涉了。小淨,上次你找的那些蜜月旅行的資料呢?拿出來瞧瞧。」他眼睛一亮。
「你……該不會是想要……」她懷疑地問。
郎仲天點了點頭,極有自信地說:「正是你腦子正在想的那樣。」
他神秘地一笑。夫婦倆像在密謀什麼似地,開始計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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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餐廳的VIP包廂內,一個大圓桌,桌上已經擺滿了豐富的食物,都還冒著煙,看起來令人垂涎,不過坐在桌邊的人卻沒一個動手。
包廂內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不說什麼話,腦子裡卻都在猜測著。這群人包括郎家的郎爸,郎媽,還有言家的言爸、言媽,還有固執的言大哥。
至於那個出面邀約的郎仲天,到現在還不見人影。
「孩子的爸,你打個電話給仲天,看他到底是在搞什麼鬼。」郎媽終於受不了,推了推身旁的老伴。
「電話不通,剛你不是才打過的嗎?乾脆我們先吃吧!」相對於郎媽的不安,郎爸就神情自若許多,望著桌面的菜色,真想馬上動手,不然菜冷了一定不好吃。
「吃什麼吃?你對兒子就這麼漠不關心?他是你唯一的孩子耶,還是說你在外面有偷生,所以有恃無恐?」郎媽低聲罵道。
「拜託,我只是餓了,就要被說成在外面偷生小孩,會不會太過分了?」郎爸瞪了老婆一眼,開始體會到兒子最近的辛苦了。
至於對面的言家三人,言媽媽也是一臉平靜,嘴角還掛著微笑,考慮著要不要跟親家攀談。而言梁京則是有點尷尬,至於言梨允則是一臉若有所思,拚命打量對方,好像人家會算計他一樣。
終於在兩家人快要受不了時,包廂的門打開了。
來人正是大家等了很久的主人,郎仲天、言梨淨夫婦。
「兩位爸爸、兩位媽媽,還有大哥,讓你們久等了。」梨淨很有禮貌地打招呼。
相對於梨淨的溫和,仲天的臉色僵硬,看起來不是太高興。梨淨推了推他,他才朝雙方家長點了點頭。
「大家先吃飯吧,都餓了吧?」梨淨笑咪咪地說,一邊拿起仲天的碗,幫他舀了碗翡翠魚羹。「你去美國沒什麼機會吃新鮮的魚,這家的魚羹超好吃的,你吃吃。」她說著又幫自己拿了點甜豆炒紅蘿蔔.
仲天的神情終於放鬆了些,低聲說了謝謝,然後把她盤子裡面的紅蘿蔔都挑到自己碗裡,然後三兩口嚼掉。
其他人看著這對夫妻旁若無人地開始吃,終於紛紛動了筷子。
言媽媽笑著說:「仲天,你會把這丫頭寵壞,她從小就不吃紅蘿蔔,你還幫她吃呢!」她看著女婿的舉動,感覺很窩心。這一雙兒女的動作自然,看得出來平日吃飯都已經很習慣對方的喜好了。光是這個舉動,就深深得到她這個當岳母的心。只要能疼她的女兒,不管條件怎樣的男人,她都會優先考慮。
結果郎爸更絕,將碗遞給旁邊的郎媽。「你看看你媳婦,學著點。」
「那我不吃青椒,你也要幫我吃嗎?」郎媽媽瞪回去。
「呃……」郎爸也不敢吃青椒。「我……算了,老頭子沒人疼了,慘呀!」他只好把碗收回去,自己自立自強。
言梨允則是一邊斯文地吃著菜,一邊毫不放棄地盯著那個據說是他妹夫的男人直瞧,好像多看幾眼就能瞧出什麼破綻。不過這幾天他被擋在老妹公司外面,已經很清楚妹妹的立場了,目前他知道自己無法再插手了。
「原來仲天不吃青椒是遺傳自爸爸媽媽的呀?」梨淨笑著問。
郎媽臉微微一紅。「我雖然不吃,但我在他小時候是很努力地勸他吃的。」
「那媽肯定很辛苦,自己討厭那個味道,還要為孩子煮那道菜呢!」梨淨說。
「對呀,尤其炒下去,那整個味道都跑出來,真是把我嗆得……」郎媽笑逐顏開,然後忽然想到什麼似地收起了笑臉。慘,差點淪陷。
梨淨忙著跟雙方家長閒聊,仲天忙著在她碗裡堆食物。
「仲天,太多了啦,要變成山了。」梨淨轉頭抗議。
「你太瘦了。」郎仲天說這話時,銳利的眼神盯著言梨允。
言梨允難得的出現一絲窘狀。他不得不承認,這陣子他確實給妹妹不少壓力。
等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仲天擦了擦嘴,開始說話。「會請大家來吃飯,是這樣子的!我這陣子因為公司急務去了趟美國,回來時看到小淨瘦了一圈,我簡直想掐死我自己,當初我應該帶她一起走的。」
郎仲天的神情又開始變得嚴峻了,目光掃視著眾人,言下之意在責怪誰不言而喻。
「所以我決定一次說清楚。今天之後,我希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如果還有人想要干涉,我敢保證會被排除在我們夫妻倆的生活圈之外。」仲天說話不快不慢,但卻堅定異常,讓聽的人毫不懷疑他會貫徹所說的每一句話。
眾人隨著他的話語,目光落在梨淨身上,發現她確實瘦了一圈,不禁心生了些許愧疚。不過仲天那冷靜卻嚴厲的語氣,才更讓人有不祥預感。
他們現在才想到,這個男人既然能在競爭激烈的企業界打出一片天,意志力絕對不是薄弱的,此時不禁開始後悔之前種種躁進的行為舉言詞了。
「仲天,我們也是關心你。」郎媽終於開口說話了。
「可是關心也該有個限度,我跟梨淨已經跟你們都說過,我們兩個人彼此相愛,我們很幸福,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可是你們聽進去了嗎?每個人自己詮釋自己的,硬要把一對夫妻分開。所謂勸合不勸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夫婦沒吵架,旁人卻忙著勸離的情況呢!」他諷刺地說。
「仲天說得沒錯,雖然我們並不是先戀愛才結婚的,但是也是因為彼此同意才開始這段權宜婚姻的。我們很幸運,剛好找到適合彼此的伴侶,關於這點我是很感恩的。就請兩位爸爸媽媽,還有大哥,不要再替我們操心了。」梨淨跟著說。
「可是,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為了我爸的股份才對梨淨好的?」言梨允果然犀利,一出口就馬上把場面弄得尖銳。
仲天的目光掃過他,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這才開口。「為了這件事情,我的岳父大人威脅我要將股份賣給趙家,而我的母親威脅我要我清醒,不排除讓我父親把我從總經理位子拉下來。」
大家紛紛倒抽了口氣,瞪大眼睛你看我、我看你。
仲天不管大家的躁動,繼續說:「那我就成全大家。岳父,你就把股票賣給趙家吧,我幫你約了趙家的人了,三點鐘。在公司,你們可以用我的總經理辦公室還有,媽,既然你覺得我不要再當篤擎的總經理比較好,更何況那是爸的股份,應該是爸去當才對,所以我已經遞出辭呈,不會再進辦公室了。」
「什麼?」言梁京站了起來。這怎麼得了,他並沒有要把股票賣給趙家呀!
「什麼?」郎世雄站了起來。這怎麼可以?他這麼老了,好不容易退休,難道還要回公司去操勞嗎?
「今天仲天請大家吃飯,一方面也是跟大家辭別。」梨淨笑咪咪地站了起來,她現在可是老公的最佳拍檔。「等一下我跟仲天就要直接去機場,我們要去度蜜月了,短時間內無法陪爸媽盡孝道,請兩位爸媽原諒。」
仲天原本就打算出去度蜜月,所以一直在積極挪交工作。而梨淨也是,雖然比原本預計的時間提早一個禮拜出發,但是巫晴答應幫她處理旅行社一些重要事務。儘管仲天的計劃來得突然,但是經過一晚上的討論,包括工作移交、機票等都已經搞定了。
「什麼?」這下子連剩下的人通通站起來了。「度蜜月?真的假的?這麼突然?」
「之前我都太忙了,現在既然下當篤擎的總經理,我有大把時間去度蜜月。加上老婆是開旅行社的,弄兩張機票實在太容易了。」仲天不疾不徐地說。
「那你們要去哪裡?」郎媽媽問。
「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仲天聳聳肩。「對不起,我們飛機時間快到了。這個包廂的消費我已經付過帳了,大家可以慢用,我跟梨淨先告退了。」說完牽著梨淨的手,兩個人就這樣走出包廂。
被留下來的兩家人面面相覷。
「這……難道他們就這樣飛出去了?」言梁京詫異地問。
「我不相信,我要跟去機場。」言梨允說。
「我們也去。」剩下的人紛紛表示。
一小時後,兩家人在機場目送著這對夫妻入海關,只能用「傻眼」兩字來形容。此時他們才明白,惹火了這對夫妻,他們可是很有魄力的。
懊悔已經不盡以說明他們的心情了.
他們真的錯了,光看仲天的表現,就很清楚知道她對梨淨的感情;而梨淨看著仲天時的溫柔神情,更是掩飾不了。
唉呀,他們就這樣丟下一切飛了,大家連他們要去哪裡度蜜月都不知道呢?會不會弄到孩子都生了,還不肯回來?
雙方家長開始覺得自己幹了蠢事,想到那個即將有或者可能有的孫子,四個老的紛紛對望,眼底充滿了對彼此的同情。
而言梨允站在機場裡面,開始覺得自己好像一直在當丑角。回想過去幾天的一切,簡直像是跳樑小丑一般,難登大堂。
唉,老妹肯定會對他生氣很久,老哥難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