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蕾蕾,你不整理筆記呀?」陳筱菁趕緊追上她。多虧有花蕾的神奇筆記,她這學期的成績才能突飛猛進,她當然要好好「監督」筆記的進度嘍。
「我有事……」話聲未落,花蕾的身影已消失在樓梯轉角,轉眼間不見蹤影。
「天啊,她的速度還真快,怎麼沒去參加田徑隊?」腿短人家一截的陳筱菁,只能暗自興歎。「老媽懷我的時候,一定是看太多臘腸狗的照片啦……」
花蕾當然沒聽到陳筱菁的哀歎,因為她的一顆心早就飛到危煒安的秘密基地——那片櫻花林去了,果然,一走到那兒,就看到開得茂盛的櫻花樹下正站著一個筆挺的高大身影。
他果然來了!
一看到他,她馬上緩下步伐,按捺住澎湃狂亂的心跳,裝出一臉不在意地來到他面前。
這幾個星期,她每天都在等著星期五的到來,向來不在意穿著的她,每個星期四晚上就開始為隔天的衣服傷腦筋,刻意挑選亮眼而不會太顯眼的上衣,再搭上最能突顯她修長美腿的合身牛仔褲。
這些不尋常的舉止都在告訴她一件事,那就是……她喜歡上他了!
可是他呢?是不是也有一點點喜歡自己呢?還是念念不忘他的前女友?
一想到他還忘不了前女友,她的胸口就忍不住泛起酸味,又苦又澀,這種滋味真不好受。
她忍不住偷覷他一眼,卻好死不死被他當場逮到,窘得她滿臉通紅,欲蓋彌彰地趕緊別開頭。可是天生的硬骨頭又不允許自己示弱,於是她頭一轉,又強迫自己瞪著他看。
「呃……我惹到你了嗎?」危煒安不自在地問道。她幹麼一直瞪著他看啊?
「沒……沒啊。」她心虛地別開眼。「我今天不想去學生會。」
每次討論不了幾句,黃明雅就開始借題發揮,挑她毛病,最後免不了又是吵嘴收場。黃明雅不煩,她都膩了,若不是看在危煒安的分上,她早就翻桌走人!
「我看你的準備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什麼時候張貼海報徵求參加者?」這幾個星期雖然有黃明雅的阻撓,但花蕾該做的策劃仍按時提出,已完成最後修正,就等著執行。
她為校慶設計的「拋繡球」活動很特別,不只是女拋男接,也有男拋女接的部分,有與眾不同的樂趣,又能充分展現男女平等。
「下星期一。」學會的美工組已經設計好宣傳海報和旗幟,下星期會張貼到各系所。
「你想去哪裡?」看她一臉茫然,他作了解釋。「你不是說不想去學生會嗎?那你想去哪裡?」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想看黃明雅那張臉。」真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她?動不動就找麻煩,真是煩死人了。
他理解地頷首,對於黃明雅公然的挑釁行為,他也看不下去,已經要求齊國豪正視這個問題,以免「後宮干政」,毀了學生會。
「要不要去我家?」看著她嬌俏又帶著英氣的臉龐,他再次問出有些曖昧的話。
「嗄?」去他家?她詫異地瞪著他。他在說什麼啊?他們又沒交往就去他家,會不會太快了?
每次跟他在一起,都被他搞得心律不整,他到底想怎樣?
「哈……你想到哪裡去了?你不是有練過跆拳道嗎?我只是想請你去我家的武術館參觀,順便發洩一下,別想歪了。」看到她驚訝怪異的表情,他就猜出她在想什麼,她的臉根本藏不住心事,非常容易解讀。
「我才沒有亂想!」她尷尬地紅了臉,連忙大聲否認。
「那你幹麼臉紅?」
「我——」
「蕾蕾!我終於找到你了!」一個興奮的男聲像高射炮飛了過來,打斷他們的「打情罵俏」,同時一個白皙俊美的男生,快速朝他們逼近,不,應該說是朝花蕾逼近,但還沒偷襲成功,就被危煒安擋在一公尺之外。
「你想做什麼?」看到盧枚品侵略性的眼光,危煒安就煩躁得想K人,恨不得將這些黏著她不放的男人丟得遠遠的。
他知道自己的佔有慾蠢得沒有道理,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越來越強的慾望,他簡直想將她藏起來,藏到一個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危煒安,不要壞人好事。」盧枚品跟危煒安有瑜亮情結,當年他也參加「超級新鮮人」選拔,卻輸給危煒安,從此他就將危煒安視為頭號敵人。
「要玩愛情遊戲,找那些玩得起的女生,不要傷害無辜少女。」危煒安將花蕾護在身後,不讓她有被盧枚品「污染」的機會。
盧枚品是校內有名的花花公子,換女朋友的速度比衣服換季還快,沒有一任女朋友可以撐過三個月,號稱少女殺手。曾有一個女生被拋棄後試圖自殺,雖然被救回,但也無法再繼續唸書,黯然辦了休學。但是始作俑者依然每天追著女生跑,女朋友還是一個換過一個,根本沒受到教訓,太可惡了。
「危煒安,我要追她,關你什麼事?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不要搞破壞。」
「她是我女朋友,你離她遠一點。」危煒安緊緊抓住她的手,把她護得更牢。
先下手為強,他絕不會讓盧枚品傷害花蕾,就算要說謊他也不在乎。
他說什麼?一旁的花蕾心臟差點跳了出來,她驚喜又錯愕地看著他堅毅的側臉,他說她是他的女朋友?為什麼要這麼說?
「哼,如果她喜歡上我的話,當然可以移情別戀嘍。」盧枚品露出自認為最帥的笑容,使出金錢攻勢。「蕾蕾,我家是開大公司的,比這傢伙有錢多了,跟著我可以吃香喝辣,不用跟這種窮光蛋在一起。」
危煒安心一揪,之前他跟黃明依的感情就是這樣結束的,難道今天又要讓他再度體會那種無奈?
花蕾也會跟黃明依一樣嗎?舊事會再度重演嗎?
不會的,他覺得花蕾不是那種人,但是,的確很少人能不被名牌和金錢吸引。
「說夠了沒?」花蕾終於開口,語氣嗆得很。「我對你沒興趣,別來煩我。」
她斬釘截鐵的回絕,讓危煒安既是詫異又有些驚喜。
花蕾果然不是那種虛榮的女人,更不是黃明依。
「喲!果然是個小辣椒,我喜歡。」盧枚品不將她的拒絕當一回事,很多女人都喜歡玩「欲迎還拒」這一套。「我跟你說,我家的錢多到花不完,只要你願意當我的女朋友,我馬上送你一個LV包包,怎麼樣?」
「沒興趣。」
「那……柏金包呢?」
「沒興趣。」
「好啦,算你狠,我送你Tiffany的珠寶。」盧枚品自始至終都認為花蕾在以退為進。「我告訴你,這是我的底限,你別再拿翹,否則我一不高興,你就什麼都沒有嘍。」
「我真懷疑你是怎麼進這間學校的,竟然連最基本的拒絕都聽不懂。」花蕾已經完全失去耐性,火力全開。「告訴你,本小姐就是不吃違套。你送再多東西,我也不想跟你多相處一分鐘!」
哼,要比有錢,她家也不會比別人少。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你再給一百次機會也沒用,我不會看上你這個敗家子。」花蕾罵人從來不留情。「我已經可以預見你家在你手中敗掉的景象,你自求多福吧。」
爽快地罵完後,她拉了危煒安就離開現場,懶得再跟這只自大的孔雀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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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能拒絕金錢攻勢。」走在校園中,危煒安眼角含笑,別具深意地看著她。
她竟然對盧枚品的誘惑無動於哀。是她太特別,還是其他人太禁不起誘惑?
「是嗎?」花蕾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胸口酸酸剌刺的,她忍不住惱怒地說:「別拿我跟你的前任女友相提並論!」
可惡。想也知道他又想起他的前女友,那個背叛他的女人。他以為每個女人都愛慕虛榮嗎?簡直把她瞧扁了!
「你知道了。」他的聲音沒有波動,聽不出喜怒。
經過半年的沈澱,黃明依的背叛不再對他造成傷害,只不過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難堪,尤其是被喜歡的女生當面說出來。
「沒有人不知道吧?」連消息不靈通的她都知道,學校裡還有誰不知道。
「說得也是。」他苦笑。
想當初他跟黃明依的戀情羨煞多少人,再加上黃明依喜歡當被人討論的熱門話題,的確不可能有人不知道他們的事。
「你還愛著她嗎?」問完之後,她才發覺自己的唐突。「對不起,我不該問……」
「我也不知道。」他不是故意逃避不回答,而是真的不知道。
這個問題,他問了自己不下百次,但每一次的答案都不盡相同,就連他的心境,也經歷許多不同的層次。
黃明依提出分手時,他在錯愕難過的同時,還有一種類似解脫的心情;尤其是在分手半年後的現在,他甚至覺得慶幸。
從剛分手時的烏雲罩頂,到現在的雲淡風輕,時間不過短短的半年,如果真的很愛一個人,半年就能淡忘嗎?還是……或許他從來沒有愛過黃明依?
當初他會喜歡上黃明依,是因為她柔美的外表,讓人興起保護欲,但她表裡不一的任性和驕縱,漸漸消磨了最初的愛戀。也許,他從來沒有愛過黃明依,只是迷戀上一個他心目中的假象。
「你怎麼會不知道?」她認為這只是他的推托之辭,忍不住生起氣來。「算了,你沒有必要跟我說實話,我跟你又沒關係。」
「誰說你跟我沒關係。」他的表情看起來非常認真。「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忘了嗎?」
「那是你騙盧枚品的假話!」說到這個,她又忍不住不滿地道:「你幹麼胡說八道?不怕明天又會傳出一堆有的沒的流言?」
「跟你傳流言,我會很高興。」
「你……你白癡啊。」看他認真的表情,害她的心又開始亂了,只能心虛地嚷著。
每次都來這招,被他這麼一看,她連呼吸都困難,更別說抵抗了。
「我喜歡你。」他漂亮的眼睛直直盯著她不放。
「你……我……」她的心失速地狂跳整整一分鐘,恢復正常後馬上發火。「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明知他是開玩笑,她的心還是忍不住受到波動。每次一碰上他,她的心臟就沒有一刻安寧,而他竟然還動不動就拿這種事開玩笑!真是太惡劣了!
「我從來不拿感情開玩笑。」他的表情是絕對的認真。「我不是說過我要追你嗎?我是認真的。」
「嗄?」真的假的?這突如其來的發展再度讓她變成笨蛋一枚,嘴巴張大得簡直可以放下一顆鴕鳥蛋。
看他認真的眼神,不像是假的。可是,她又不敢相信美夢成真。
「你的答案呢?算了,我不接受否定的回答。」他霸道地大聲宣佈。「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雖然黃明依讓他「一朝被蛇咬」,對愛情多少有點懼怕,但如果對象是花蕾的話,他願意再一次付出信任。
況且,如果不趕快在她身上印下「危煒安之女友」的標籤,像盧枚品這些聞香而來的蜜蜂,可能會擠破整個校園。
他絕不允許別的男人繞著她轉!
「欸?」她有答應嗎?怎麼一副他說了算的樣子?真是霸道。
不過,她喜歡他的霸道。
「你不願意當我的女朋友?」他的表情瞬間嚴肅。「是不是因為我不是有錢人?買不起名牌……」
「你別侮辱人!」她氣得發抖,氣他胡亂栽贓,更氣他將她跟那個愛慕虛榮的前女友混為一談。「不是每個女人都愛慕虛榮,見利忘義,你憑什麼把我跟她畫上等號?」
「我沒有……」
「你有,你動不動就拿我跟她作比較。」她火大地加重語氣。「你每次看著我的時候,都在腦子裡跟她作比較,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我……」他的表情詫異,沒想到她會看出來。
「你還說不知道自己愛不愛她?」她的語氣帶著憤恨。「我可以明白告訴你,你愛死她了,否則你不會一直把她放在心底。」
「我不愛——」他出聲否認,但被她以更大的聲音蓋過。
「你不需要跟我否認,因為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想再見到你!」氣憤地說完後,她轉身就走,不想再看到他試圖辯解的俊臉。
「等等……聽我說……」他急忙抓住她。
「放開我!」她用力掙扎。
「不放,我這輩子都不放開你。」他緊摟住她,急切地吻上她的紅唇,不想再聽到她的拒絕,只是沒想到,一個輕輕的碰觸,卻一發不可收拾,成為失控的熱吻。
她瞪大眼睛,驚駭地對上他溫柔的眸,溫柔地讓她卸下滿滿的抗拒,全身發軟,只能虛弱地依偎在他身上。
「閉上眼睛。」他握住她的纖腰,貼在她的唇邊低語。
沒有厭惡或排拒,她像是被施了魔法般聽話地閉起雙眼,他溫暖的臂膀環抱住她,炙熱又溫柔的吻頓時吞沒了她的思緒。
他的舌親暱纏綿,逗弄她的舌尖,加深了親吻。在迷離的熱情裡,她下意識地攀上他的頸項,回應他的吻。
彷彿隔了一世紀,他才輕輕放開她的唇,她覺得自己的臉頰燥熱地像要燃燒起來,只能抵著他的胸膛輕喘。
「我喜歡你。」他炙熱的氣息在她敏感的耳邊輕喘,看得出他也深受這個吻影響。「你是我的。」
他不是不經人事的小毛頭,況且跟黃明依交往兩年多,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但也從沒讓他這麼失控過。
她是唯一一個可以擾亂他心魂的女人!
「那黃明依呢?」花蕾胸口酸酸地脫口而出。
他以前也是這樣吻他的前任女友嗎?這個念頭讓她胸口鬱悶,這個吻,讓她對他更加難以割捨,但她絕不容許自己的男人心中還有別的女人。
「我覺得你比我還在乎她。」他的語氣帶著苦澀。誰沒有過去,但是他的「過去」卻似乎一直阻擋著他的「未來」。
他現在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黃明依,但是她卻不願相信,就算他說破了嘴,她還是會懷疑,看來,只有讓時間證明一切了。
「我沒……」
「那就不要再談她了。」他趕緊把這段談話畫下休止符,希望黃明依的話題能到此為止。
「……」花蕾低頭下語。她認為他的處理方式是一種逃避的行為,但她不想破壞現在的氣氛,只好將所有的不滿放在心裡。
他還是忘不了黃明依!甚至連談都不願意談,既然如此,他幹麼吻她,還說他喜歡她?
她現在才知道自己的醋勁這麼大,連一個「過去式」都無法容忍,甚至忍不住想一直比較,他到底是喜歡自己多一點呢?還是喜歡「她」多一些?
唉……這還是她第一次對自己這麼沒自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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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慶的準備工作緊鑼密鼓地進行,花蕾一手策劃的「拋繡球」活動,引起比預期還要更熱烈的反應,報名人數超過百名,而且還是男多於女。
可是在校慶的前—天,原本該來架設拋繡球高台的建商竟然不見蹤影。
「你有跟建商約時間嗎?」校慶前最後—次學生會議,花蕾冷著臉,不滿地質問沒有半點愧色,甚至連絲歉意都沒有的黃明雅。
當初是黃明雅主動表示要負責搭建高台的工作,她還在想黃明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果然,出包了。
她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黃明雅絕對是故意出紕漏的。
「當然有啊,可是他們不出現,我也沒辦法呀。」黃明雅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臉上還掛著得逞的奸笑。
其實,從頭到尾她根本沒有跟任何廠商聯絡過,現在當然不會有廠商憑空出現嘍!
「什麼叫做你也沒辦法?」花蕾也不是好惹的,立刻發飆。「如果連跟廠商聯絡這種小事都做不到,當初就不要接下這份工作。」
「你……我是副會長欸,你這是什麼態度?」被罵得很沒顏面,讓黃明雅惱羞成怒地拿「身份」壓人。
花蕾冷哼。「這個時候就會搬出『副會長』這塊招牌了?如果『副會長』這麼厲害的話,請你馬上把廠商找來!」
「國豪,像這樣一個沒有能力還搞破壞的成員,你還要放任她在學生會亂搞嗎?」危煒安的聲音雖輕,卻很有力道。
從頭到尾,他一直站在眾人身後旁聽會議,當花蕾的精神支柱。
「就是說啊,我看哪,明天的『拋繡球』辦不成嘍,連一個小小活動都辦不好,怎麼能讓她進學生會呢?」黃明雅以為危煒安在替自己說話,樂得趕緊附和。
「我說的是你。」危煒安的俊眸閃過一抹憤怒的光芒,嚴厲地對黃明雅說道。「你以為校慶是扮家家酒嗎?可以讓你公報私仇,胡作非為?」
「我沒有……」
「還敢說沒有,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你說,讓活動開天窗對你有什麼好處?」花蕾越說越火大,幾乎想開扁。
「蕾蕾,讓我來處理。」危煒安先回頭安撫小母獅,再跟黃明雅算帳。「明雅,如果連你搞這種小動作我都看不出來,我這個榮譽會長就白當了!」他難得動怒,但今天真的被黃明雅氣到了。
為了不破壞學生會的和諧,他一直盡量隱忍黃明雅,只要不影響校務工作,他都睜只眼、閉只眼,可是她今天的行為太過分,他不能再視而不見,否則只會讓她越來越沒有分寸。
「我相信阿雅不是故意……」齊國豪還試圖替黃明雅說話。
「國豪,是不是故意的,你難道分不出來?」危煒安的語氣更為嚴厲。「你身為會長卻放任副會長胡來,嚴重失職,校慶過後,我想學生會必須重新選舉會長。」
「……我知道了。」齊國豪慚愧地低著頭,不敢辯駁。
「什麼重新選舉?我就是明年的會長!」報復不成,還弄到自己得「下台」負責,黃明雅當然不甘心。
「你可以試試,看全校同學還會不會把票投給你?」危煒安輕鬆以對,但是嚴厲的眼神依然不變。
「哈哈∼∼算了!不做就不做!反正明天的校慶活動開天窗,讓全校師生看笑話的不會是我,而是這個醜女人!就算要我丟了副會長的位子,我也認了。」想到明天的好戲,黃明雅笑得好得意。
只要能整到花蕾,她才不在乎哩。
「現在馬上連絡建商,可能也來不及了,只好將就換個場地。」危煒安不再理會黃明雅,開始設想解決之道。
像這種小工程,大公司不會願意做,小公司人手又不容易調配,更何況現在都下午五點多了……
「放心,我有辦法。」花蕾胸有成竹地接話道。
「蕾蕾,不要勉強,就算不搭檯子也可以拋繡球的。」危煒安擔心她求好心切,給自己太多量力。
「放心,這點小事交給我就好,明天絕對有一個豪華的拋繡球舞台。」花蕾信心滿滿地拍胸脯保證,「走,我們去吃晚飯吧。」她輕鬆地挽起危煒安的手臂,走出學生會辦公室。
這個黃明雅真是個大白癡,想陷害她,總得要知道她家是做什麼的吧?
也不想想她家就是建築公司,什麼沒有,建築師傅最多,搭一個檯子,不用幾個小時就能完成。
想整她?哼,還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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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蕾,你有認識的建商嗎?」隔天一早,危煒安看到比預期還高聳堅固的豪華高台時,驚訝地問道。
起碼要兩個工作天的工程,竟然能連夜趕好,一定有特殊管道才能辦到。
花蕾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我家就是做建築的,搭個檯子只不過是牛刀小試。」
「這個高台做得真牢固。」他用力拍拍檯子,高台晃也沒晃一下。
「當然,我家的建築工人是最好的。」對於自家員工的好手藝,她可是滿意得很呢!
「哈……」他就是喜歡她爽直的個性,有話直說,好可愛,可愛到讓他想吻她。可是看看週遭,到處都是人,根本沒辦法做「好事」。
啊……有了。
「蕾蕾,我們去學生會辦公室。」這個時候,學生會辦公室一定沒人,剛好可以「為所欲為」,嘿嘿……
「幹麼?」
「我想好好吻你。」他貼在她耳邊說悄俏話。
她嬌羞地瞪他一眼。「別鬧了,這裡還有事要忙……」
「交給別人去做,學生會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他隨手招來一個幹部交代剩下的工作,急切地拉著她往辦公室跑。
他可不想當眾演出親熱戲,就快畢業了,總不能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吧,要留點名聲讓人探聽嘛!
他推開辦公室門,還來不及關上,就準備吻上花蕾嬌嫩的唇瓣,沒想到就在此時,他的眼角餘光竟掃到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明依?!」她還來做什麼?他緊急煞車,呆愣地瞪著站在眼前的黃明依,表情只有錯愕,沒有驚喜。
花蕾察覺他聲調怪異,納悶地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非常嬌弱的美人,楚楚動人的模樣,正是男人最無法抗拒的類型。
這個女人是誰?難道是他的前任女友?花蕾聰穎的腦袋已經猜出個八、九不離十,尤其看到他呆滯的表情,更是讓她胸口有一把火在燒。
明依?叫得好親熱哪!哼,等會兒非好好整他一頓不可。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放開花蕾,一臉驚訝地走向黃明依。
「安,我願意回到你身邊。」黃明依衝進他懷裡,緊緊地抱住他的腰,眼淚流下來的時機算得剛剛好,看起來非常淒楚可憐。
「我……」聽完她沒頭沒尾的話,他有些摸不著頭緒。他沒要她回來呀!
「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我也愛你。」黃明依趁他頭昏腦脹時,又補上極具殺傷力的話。
前一陣子聽到明雅說他「另結新歡」時,她很難接受,雖然是她自己先琵琶別抱,跟了別的男人,但她還是很喜歡危煒安,畢竟他不論人品或是長相還有專情,都比小開好多了。
所以,她決定兩個男人都要,—個要錢,一個要情。
「我不愛……」他再度被黃明依的話嚇到,她到底在說什麼?
「我答應你,再也不離開你了……」她再度成功截去他的話,並踮起腳尖,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讓他沒有拒絕的機會。
眼前這一幕久別重逢情人擁吻的畫面,看得花蕾的心絞痛不已,有如被車狠狠輾過,整個人嚴重虛脫,幾乎站不穩。
「你要跟她復合?!」她的語氣帶著嚴重的質詢和控訴。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待她?原本還急切地想吻她,結果一看到前任女友出現,就將她冷落在一旁,還當著她的面吻上別的女人,完全忘了她的存在。
可惡的劈腿男!他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我沒有……」
「煒安,你這樣一直來求我復合,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你了。」黃明依馬上打斷他的話,補上可以抬高自己身價的話。「我願意回到你身邊。」
「你一直去找她?」花蕾有種被人狠狠打一拳的感覺,他竟然劈腿!一邊求黃明依復合,一邊又來糾纏她,真是個爛男人!
「我沒有!」
「我不信。」心中原本就有的懷疑種子,現在瞬間長成大樹。「你一直就對她念念不忘,就是因為你一直沒放棄跟她復合的念頭,原來你在欺騙我的感情!」
「我說我沒有,你聽不懂啊!」一直被栽贓,他也火大了。「你寧可相信她,卻不相信我說的話!有沒有搞錯?」
他向來對感情專一,不可能腳踏兩條船,她的懷疑嚴重傷害了他。
「你一定跟她偷偷來往……」
「我從來不會玩偷偷來往那一套。」
「對,你都是光明正大來往,因為你根本不在乎我!」
「什麼叫做我不在乎你?」他都表現得這麼明顯,還叫做不在乎她,那什麼才叫做在乎她?
「你就是不在乎我,才會一直抱著她不放。」花蕾的眼睛若是能殺人,他跟黃明依還抱在一起的身體絕對會變成灰。
他這才發現自己還被黃明依緊緊黏著,趕緊扒開她的手。
「蕾蕾,事情不是你看到的……」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說什麼?眼睛看的不一定是對的嗎?這種話你去騙三歲小孩,騙不了我。」花蕾又氣又難過,語氣越來越尖酸刻薄。「你一定用這種手法玩弄過很多女生吧,花花公子?」
「你根本不相信我。」他的表情很受傷。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難受的表情讓她有些心疼,但她強迫自己不可以心軟,該說的話一定得說。「你根本就是一個腳踏多條船的花花公子!」
「對,我就是腳踏多條船的花花公子,你滿意了吧?」她的不信任讓危煒安氣昏頭,只能失控地嚷著。
如果真的眼見為憑,那她怎麼會看不出來這一切都是黃明依搞出來的,還一直編派他的不是。他在她眼中就這麼不值得信賴嗎?
「很好,起碼我現在認清事實了!」心高氣傲的花蕾馬上轉身走人,即使心痛,她也只想找個地方獨自舔傷,絕不可能留在這裡自討難堪。
「雪特!」他火大地找張椅子坐下,完全不搭理一直試著黏上來的黃明依,還將她當成討人厭的蒼蠅趕開。「請你離開好嗎?」
他現在心情亂得很,最好等心情平靜下來後再去找花蕾澄清,否則可能又會被她的胡亂指控氣昏頭,說出不該說的話。
她的舌頭真利,聖人都會被她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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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看到了吧。」花蕾—走到門外,就被—直等在門外的黃明雅逮價正著,只見她一臉得意地笑著。「學長還是深愛著我姊姊,這幾個月一直求我姊姊回頭,你只不過是他臨時的玩具,一旦真正的主角出現,你這個跑龍套的就可以滾了。」
明知他們兩人分手後,危煒安就沒再跟姊姊聯絡,但是為了狠狠打擊花蕾,適當的加油添醋是必要的。
一顆心早已破成碎片的花蕾,已經沒有精力跟人鬥嘴,她用盡全身力氣,挺直著背脊離開,絕不讓人看笑話,維護她最後的尊嚴。
只不過一顆顆晶瑩的淚珠,還是不受控制地順著她蒼白的臉頰落下,滴落在地板上。
她的初戀才剛開花,就宣告凋謝了。
可惡的危煒安,她這輩子再也不會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