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家裡也有成堆的書,可是她爸軟禁她是為了要測試慕羽歌對她有多少真心,這讓她如何能靜下心來看書呢?
雖然沒安全感的她也擔心測試的結果會讓她失望,不過,她倒是真的不想拿愛情來當測試品,因為感情的事根本不能當兒戲!
真搞不懂怪怪的爸爸到底在想什麼!
「讓開,我要出去!」席菲比對守住她房門的菲傭大聲說。自從她遭爸爸禁足以後,就讓菲傭來看著她了,讓她直想揍人。
「妹妹,不可以。」雖然她已經二十四歲了,但菲傭還是習慣叫她「妹妹」,說著不標準的中文淚眼汪汪地說著:「我會被扣錢,不可以。」
「他X的……」低聲地罵著髒話,偏偏她又心軟得很,菲傭只要在她面前擺出那副可憐樣,她就狠不下心跑掉,然後害她被扣錢。
這可惡的糟老頭!
「姊姊,吃飯吧。」席光宗害怕地端著飯菜進來,其實非常擔心自己會變成炮灰。
席菲比氣歸氣,還是決定坐下來好好大吃一頓。因為覺得再怎麼樣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
「爸呢?」席菲比邊吃邊問,邊吃邊生氣,咬食物的樣子像是在對待仇人,看得席光宗有點心驚膽戰。
不過,看姊姊狼吞虎嚥的樣子,他不覺鬆了一口氣。幸好姊姊沒耍脾氣說她不吃。不管怎麼樣,體力總是最重要的。「去替你喬相親的時間了。」
「我實在搞不懂他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席菲比覺得家裡那個老頭子說不定是因為生活太無聊了才搞些名堂來玩。
「他只是擔心你……」席光宗很清楚姊姊跟爸爸之間的誤會在於爸爸表現愛的方式實在太奇特了,奇特到讓大家都不覺歎氣……
「擔心?擔心是用這種方式表達?!」席菲比又開始噴火了。
「姊,別激動啊。」席光宗連忙安撫姊姊的怒氣。唉,他這個姊姊就是火爆了點、倔強了點,不然其實很可愛的……
「哼!」不想在弟弟面前太破壞父親的形象,席菲比忍著氣忿忿地用力哼出聲以洩心中的氣憤。
「爸這次真的做得很徹底,連你工作室那邊的人都不知道你的下落。他們說要是超過二十四小時就要去報警。」因為法律規定要失蹤超過二十四小時才能正式報案,否則他們大概早就去警局備案了。
「你老實跟我說,爸最近是不是迷上了哪出連續劇?等我恢復自由身,一定要拿炸彈去把那家電視台給炸了!」席菲比吼著。
「喔,老姊……」果然一矢中的。唉……不過,為了電視台的安全著想,他還是寧死否認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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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氏企業每月例行會議上,慕家所有的股東董事全到齊了。其實會議的主要目的是為商議出一個對付豐收集團的方法。
但因為豐收集團目前處於按兵不動的狀態,所以他們也不知道要從何著手。雖說搶先一步勝利的機會大些,可偏偏豐收集團的展聿皇是個很不好對付的狐狸,因此,目前也只好跟著按兵不動了。
「……那麼,如果沒什麼特別動議的話,我們就開始進行例行財務報告。」慕丞昕叫來了秘書,讓她把財務報表打在投影機上。
「我有話想說。」慕羽歌淡淡地出聲,登時,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他。
「怎麼?資管部門有什麼問題嗎?」慕丞聽以為他要說的是公事,雖然她記憶裡並沒有這項報告。
「是我個人的事情。」慕羽歌話才說完,慕丞聽馬上接著說:
「那麼,你沒有話要講。」回絕得乾淨俐落。
「我以為結婚是人生大事。」慕羽歌沒理會二姑姑的警告,逕自說著。
語音一落,果然造成不小的騷動,慕丞昕的臉色霎時一陣青一陣白,向來美麗的眼睛瞪起人來更具威力了。
「羽歌終於決定要跟石家小姐結婚了嗎?」董事之一非常善意地問著,這件聯姻對慕氏企業來說可是極有利的啊。
「不是。」慕羽歌否定得斬釘截鐵。
「不是?」慕羽歌的父親慕丞晙覺得自己有必要問清楚。「那你準備跟什麼人結婚?」
「灰姑娘。」慕羽歌俐落不拐彎地說。
「灰姑娘?」慕丞昕聽了,簡直要掀桌。
「姊姊冷靜啊。」慕丞晙連忙安撫二姊。
「我不介意你在外面有另一個家,不過這石家小姐你是非娶不可。」慕承晙覺得自己好像有必要拿出作父親的威嚴。
「其實我想聯姻的責任不見得一定要落在我身上,畢竟我是家族中最小的,再怎麼樣也不該拿我當犧牲品。」慕羽歌話一出,其他幾個堂兄馬上屏氣凝神地看著他。
「但二姑姑卻一挑就挑中我,還不容許我反抗,讓我覺得事情的真相絕不是那麼簡單。」話鋒一轉,把茅頭對準他們家族的管事總監。
慕丞昕連眉毛都沒動一下,一臉的篤定。「那是當然。我挑上你是有原因的。一來,你跟石家小姐年紀相仿;二來,即使要聯姻,也不該殘害別人家的小姐,所以老二跟老三都是不適合的。」
「姑姑,多謝你喔。」慕商歌跟慕角歌被這樣損,還真不曉得要擺出什麼樣的臉色才好。
「那天石家小姐被宮歌送回家的時候只差沒腿軟昏倒,因此她挑中的對象就是你,這有什麼問題?」慕丞昕有條不紊地回答他。
「我不想當犧牲品,而且我已經找到我想要的人,所以你對我的任何要求和命令我都不能接受。」慕羽歌說得不卑不亢,鏗鏘有力,而且沒得商量。
「那個灰姑娘是哪家的小姐?我得去調查她是否身家清白。」慕丞昕也說得理所當然。
「應該是上回跟羽歌在相親宴上見面的那個女孩吧。」慕丞晙想起妻子曾經跟他提過類似的事情。
「喔,那個石家小姐的朋友。」慕丞昕銳利的目光筆直地看著慕羽歌。「誰知道那位小姐是怎麼樣的人,居然會和朋友搶男人——」
「姑姑。」慕羽歌冷然的目光像是要射穿她,帶著逼人的氣勢,讓慕丞昕霎時說不出話來。「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聽到你這樣說她。」
「但我沒辦法確定她是否是貪我們慕家的什麼。這年頭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人太多了,灰姑娘的玻璃鞋只是一則童話,而且你們也不是什麼王子。」慕丞昕當然不會讓自己的氣勢被侄子給逼落,於是用力地反擊回去。
「根據調查,席菲比家中的確有債務沒錯。」慕徵歌照實將查到的資料說出來。
慕羽歌回過頭看著他,半瞇著眼,模樣有些危險。「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居然會先知道?」
慕徵歌依然好風度地微笑,一點也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裡。「我是負責情報的,當然會比你先知道。」
「可是到現在她都還沒開口說什麼,表示她的心機很是深沉啊。」慕丞晙對這樣的人總有著奇異的看法。
「別把我當成八點檔連續劇的男主角了。」慕羽歌額冒青筋,不過因為懶得花費口舌在這上面,所以並沒有發作。「如果她真開口跟我要求幫助,我會錄音存證的。」
「你講得好有把握。怎麼?難不成你的灰姑娘不屑穿玻璃鞋?』慕商歌看著堂弟的神情,大概推想出這個灰姑娘其實是視玻璃鞋為敝屣的。
「她要穿,」慕羽歌丟出答案,「只不過她不穿王子給她的,她想穿自己買的,這樣即使砸碎了她也不在乎。」
「有骨氣。」慕宮歌簡潔地給了評語,平時的他是很難去對什麼事情做出評語的,他就像那種忠心耿耿的忠犬,身心都賣給家族了。
所以他的話一說出,自然造成不小的影響力,其中尤以慕丞昕最感訝異,因為她知道當初駱裴農來問音樂會的事的時候,是宮歌告訴他的,可見宮歌對那個女孩的印象不壞。
「誰知道她是真有骨氣還是只是做做樣子?」慕丞昕可不會被這樣的三言兩語就給說服了。
「總之,姑姑是想親眼見到她?」慕羽歌淡淡地問。
「我要親自證實她是否真的這麼有骨氣。」慕丞昕突然將茅頭對準慕宮歌。「如若不然,就由你接收石家小姐吧。」
「若姑姑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那是我的榮幸。」慕宮歌淡淡地說著,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大哥!」慕羽歌沒想到二姑姑會把茅頭指向老大。
「我只想知道我的保證是否值得。」慕宮歌認真地看著慕羽歌,眼神中有著命令,也有請求。
「看來,我們得盡快找出石家的把柄,好名正言順的把他除名。」慕商歌低聲對自己的兄弟們說。
「沒想到這種事也可以有備胎,我也是到現在才知道咱們慕家跟展家一樣都是搶手貨。」慕角歌很是頭痛地道。
「但展家他們可是有候補新娘的,我們可沒有喔。」慕徵歌微微地綻放出一朵比花更美麗的笑顏。
慕羽歌的手機在此時震動了起來,代表有電話進來了。通常開會時間他都會關機,但自從聯絡不到席菲比之後,他就二十四小時保持開機狀態。
「駱裴農?」來電顯示居然是駱裴農那間咖啡店的電話!慕羽歌有點訝異,那傢伙平時是不太可能跟他們聯絡的。
「真是承蒙王子殿下您記得草民這微不足道的人啊。」駱裴農說話的語調是慣有的欠扁。
「我要關機了。」這傢伙,做什麼這時候打來鬧啊!慕羽歌可不想讓他佔線,所以準備掛掉。
「哎呀哎呀,別掛別掛,掛了你會後悔。」駱裴農的聲調聽起來就是有那麼點不懷好意。
「十秒鐘。」慕羽歌實在不想跟這只笑面虎多打交道,因為既沒必要,也浪費時間。
「真薄情。只怕到最後捨不得掛電話的人是你喔。」駱裴農呵呵笑,話中藏著些神秘。
「五。」慕羽歌才懶得對他多費唇舌。
「我有菲比的消息。怎麼?想不想知道呢?」駱裴農故意說得很慢很慢,花掉了三秒的時間。
慕羽歌愣了一秒之後,才對著電話大叫:「你說什麼?!她在哪裡?!」
「十秒鐘。」駱裴農笑得很壞地接口:「既然你忙,我就不打擾你了,日安,祝你今天一切順利。」
然後,切斷通話。
慕羽歌先是死瞪著已經恢復待機狀態的電話,在心底圈圈叉叉不停地痛罵駱裴農,然後非常不甘心地回撥電話給他。
「為什麼你會知道她在什麼地方?」慕羽歌在心中暗自想著要如何把駱裴農千刀萬剮。
「因為我被擺在很關鍵的位置上啊。」駱裴農呵呵笑。
其實是席菲比的合夥人打電話來告訴他,說席菲比的失蹤是因為被自家老爸帶去相親了,叫大家別擔心,也別報警,以免把事情鬧大。
駱裴農一聽,就覺得這種事如果不把男主角找去就太不好玩了,所以馬上撥電話給慕羽歌,並且等著看好戲。
「廢話少說。」慕羽歌咬牙切齒。
「也對,因為時間來不及了。」沒想到駱裴農很配合地說著。
聽到那句話,慕羽歌幾乎要心臟停止跳動。「什麼來不及?」
「她現在在你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個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不過好像不需駱裴農說清楚緣由,因為慕羽歌一聽到地點就躍過會議桌往門口跑去了。
「老么!」幾個堂哥們看到他這樣衝出去都有點擔心。
「讓他去吧。」慕宮歌鎮定如昔,面不改色。
「大哥?」難道大哥知道了些什麼嗎?
「也許這次他不會是一個人回來。」慕宮歌緩緩地露出一抹難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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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是小橋流水的日式庭園餐廳,同樣的包廂裡坐了五個人,同樣的場景,只是換了與會者,席菲比不耐煩得簡直想掀桌。
不過,礙於教養規矩,以及知道必須維持和諧愉快的氣氛,因此她極力忍住快爆開來的脾氣,乖乖的坐在那裡陪笑。
「應表基先生,三十一歲,是南陽電子的小開,長子,曾經出國唸書,年輕有為……」
「席菲比小姐,二十四歲,私立大學外文系畢業,長女,有著十分優秀的外語能力,而且工作態度認真負責……」
介紹人非常熱心地將雙方的身家資料作詳細介紹,席菲比只覺得自己的瞼部肌肉都快僵掉了,於是稍稍挪移視線打量起對方。
對方長得不高,不過一百七十公分對她來說也夠高了,因為她才一五八而已;但她記得慕羽歌好像將近一八0,因為每回仰頭看他都看得她脖子發酸了,所以老是叫他蹲低一些。
想起慕羽歌,不知不覺地,她唇邊泛起一抹連自己都不自覺的微笑。
對方長得斯斯文文,戴著眼鏡,看來頗具書卷氣。雖說年紀已過三十,而且還留過洋,可看他臉上仍有著稚嫩的氣息,像是涉世未深。
同樣是娃娃臉,慕羽歌看起來就老練多了,而且感覺比較穩重且可靠,好像不管什麼事情,只要交到他手上,他就會想辦法完成;就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只忠犬嘛。
雖然一樣戴著眼鏡,慕羽歌的微笑看起來就沒那麼憨直,甚至大部分時候面無表情,不過偶爾會露出危險的微笑,樣子很欠揍,卻也讓人很心動。
唉……真想他……雖然才不過四十八個小時沒見面,可她居然這麼想念他,甚至拿別人跟他比較。也真是的!一點都不像自己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戀愛嗎?
「接下來你們兩個年輕人要不要好好認識認識彼此啊!」席正義一臉慈父樣地問著兩人。
「喔,好啊。」反正只是講講話聊聊天,不見得會交往,席菲比覺得沒什麼不可以。
就在應表基站起身準備替席菲比拉開椅子的同時,一個氣勢洶洶的身影走了進來。而自他出現後,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定了,目光就這樣被定住,連她也是。
那個人……那個人……那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