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星語自覺此時有著步入陷阱中動物的感受。天呀,優你快來呀。
「我又沒要問你什麼,你那麼緊張幹麼?」真蜜一臉無辜至極的表情,「莫非……」眼珠子往上一瞟,「你有什麼事瞞著我,嗯?」她瞇起了眼,語調低了許多。
看來,夫人沒把要那套「凍」人的本事學會十成,恐怕也學會六、七成了。星語內心有些怕怕的。她拉了拉領口,嚥了嚥口水,「怎麼會呢?」打死都不能說出來,但是,夫人到底是要問何事呢?是霜綺迷一事,還是近日來的災難?也或者……星語挺苦惱的。
「喔,說的也是,她怎麼可能知道那個女人的事呢?」真蜜這話表面上似乎在自言自語,但卻足以讓星語氣得哇哇叫,話再也藏不住了。
「誰說我不知道?她以前差點就成為要者的未婚……啊!」星語話一衝出口,才知闖禍了。
「哦?」這句話倒聽不出真蜜此刻的情緒。
「夫人,你可別亂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星語急忙想補那個被她戳破的洞。
真蜜只是一臉無所謂,還打了個好大的哈欠。
但看在星語的眼中,卻認為她此刻正落落寡歡、悶悶不樂。「好了,豁出去了。」她彷彿下定決心。
星語先左右上下張望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說,「你發誓不能把告訴你的話,告訴要者。」
真蜜很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你有話快說,否則我可要休息了。」這陣子老是驚嚇過度,人很容易累的。更何況,她也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了,她並非不嫉妒阿君以往的那票女人,而是無從嫉妒起。真蜜輕歎口氣。
聽星語說過他們靈幻王國子民壽命比人類長了很多很多,要是本身修煉的超……呃,不,星語說是奇術精通者還有長生不老的本事,而她那位未來老公、前世相公的傢伙,正是後者。想到這,真蜜就忍不住得意起來。
在漫長的歲月中要是沒有一、兩個紅粉知己、親密愛人,那未免也太可憐了吧。呃……這當然是她勉強穩住心中那一大罈醋後的感想啦。
至於,她是不是阿君的「終結者」?她很希望是,不過,要是結局不是的話……老實說,她自己也不知道。真蜜輕笑了一下,自己似乎太會庸人自擾了,也許是目前太幸福了,總讓她感覺有一絲不安吧。
「喂,夫人你在笑什麼?說出來分享一下嘛,不要一個人偷偷笑,『暗爽』是會得內傷的。」星語看了她好一會,終於決定用手敲醒她的白日夢。
真蜜閃過她的手,「嗯,我是傷患,小心點行不行?」白她一眼,「好啦,你送我回去,我想睡。明天還有得忙的。」婚禮愈近她愈被她老媽整得團團轉。真不知是不是所有當新娘的人都這麼忙。她真的有一股想逃的衝動,要不是怕她老媽捏死她的話,她真想跟阿君私奔算了。
「你不想知道霜綺迷的事嗎?」星語不解地看著她。
真蜜聳聳肩,「我只想知道她是誰就行了,至於,她跟阿君之間的事。阿君想讓我知道時,自然會說,我又何必追根究底呢?」她一面說話,一面伸手要星語拉她起來。
「你為什麼不睡這裡就行了?」星語不解地問道。
真蜜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只是簡單地說:「我們還沒舉行婚禮。」示意她閉嘴帶路,躺久了人似乎有些懶洋洋的。
「我知道呀,但這又有什麼關係?」星語真的不解,「在靈幻王國中,性愛就像呼吸般,只要雙方你情我願,有何不可?還是你的發情期還未到呀?」她一副瞭解的口吻。
真蜜差點就跌倒,這是什麼鬼問題呀?克制紅暈爬上臉頰,一臉假笑地問道:「那麼你跟築優兩人是不是……」
她都沒問完,就見星語搖了搖頭,「我還不到發情期。」她言下之意令真蜜聽得臉紅心跳。
於是,真蜜快步跨出佘琅君的公寓,步往隔壁的家中,突然走廊上的燈光一明一減,就在此時天花板傳來了啪叭、啪叭……疑似電線走火的聲響。
「這……」真蜜才要提出疑問時,只見從半空中跌出一個人出來。就像那走廊是一道佈景般,而那人就從那佈景縫中跌了出來,這情景不禁令她感到毛骨悚然。
自從真蜜知道佘琅君、星語、築優、霜綺迷為靈幻王國的子民後,他們就不避嫌地突然從某處出現。但她怎麼也無法習慣他們出現的方式,可是抗議無效後,也只能盡量命令自己習慣,否則又能拿他們如何呢?
在看清那身上滿是血污的人後,星語不禁失色大叫,「優,你是怎麼了,你不是去追麥冬青了嗎?」她驚慌且不解,要不是被真蜜給拉住的話,人已準備奔向他了。
「我是追麥冬青沒錯,誰知她在半路設下埋伏,我……」築優扶著牆一面費力站起來,一面有氣無力地說道。
星語原本要上前的步伐,在聽到他的話後反而停住。原本驚慌的神情也一轉為冷漠及警戒。「你是誰?為何冒充優?」她死盯著眼前那位滿是血污的人,冷冷說道,「要假扮人至少也要有七分相。」
「哈,哈,星語你是怎麼了?我是築優呀,該不會我一身血污你就認不出我來了。」築優用手撥去臉上血污。
「哈,就憑你這番話我就更確定你不是優了。」星語的語調及眼神愈來愈冰冷。一躍向前,挾制他的手臂,「說,你到底是誰,優呢?」她怒氣沖沖地逼問著。
「哈……哈,看來我是小看你了。」隨著話落就見眼前那位酷哥一轉而為一位頗為冷艷的女子。她手臂用力一振,只見星語馬上被她給彈開了,跌在地上爬不起來。
「星語……星……」真蜜上前的舉動被那女子所阻,「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又是何方神聖?」她氣勢逼人地詢問著。
「麥冬青。」她似乎也不怕被人知道地坦白。
「是你!你有何貴幹?」真蜜直覺的感到此人透露出的危險,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抵在門板上。
「沒什麼事。」麥冬青頓了一下,眼露殺機,「我只是要你的命。」她一臉堅決地盯著她看,「這次,我看你要如何險中逃生。弓箭、車禍、大玻璃都要不了你的命,看來該我親自出手了。」她說得好似真蜜活著是件罪不可赦的事。
真蜜打了個寒顫,原來近日來的意外是她安排的,看來自己錯怪阿君了。「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嗎?」真蜜一頭霧水地看著她。
「有,因為你,要者兩次捨棄我家小姐。要不是你,我家小姐早就是要者夫人了。因為你,我家小姐每日活在痛苦之中,要不是你,我家小姐早就跟要者過著幸福美澈的生活了……」
真蜜愈聽愈覺得她瘋了,而她眼中那強烈的鄙視及狂野,自己曾在一個人身上看過──凌芃兒。
「只要你一死,要者就會重回我家小姐的懷抱,他們才是一對,你這個低下的人類是配不上要者的。」
聽她最後這段話,真蜜感到火氣直衝腦袋。「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配不配是你這個局外人能評斷的嗎?」一時氣憤,已令真蜜忘了眼前這號人物是要來殺她的,真蜜冷冷的嘲諷道,「更何況,前世的我不也死了嗎?怎麼不見阿君去娶你家小姐?你未免也太一相情願了吧。」
一針見血!麥冬青臉色一白,不過瞬間又恢復殺氣,「閉嘴,你別以為說這些話就可以讓我不殺你。」她狂吼著,忽然她手中出現了一把匕首。
見到那把匕首,真蜜腦海中浮出一種熟悉且恐懼的感受,而且愈來愈強烈,令她感到呼吸困難,頭開始昏眩。
看在眼裡的麥冬青好興奮,「你記得這把匕首對不對?它可是前世殺死你的凶器,我把它找回來了,我是不是對你很仁慈呀?」她此刻笑得好瘋狂。
「麥冬青,你真以為你做的事沒人知道嗎?」星語人雖然站不起來,但還是忿忿不平地說道。
「要者、築優兩人都被我用調虎離山之計給弄走了,又有誰會知道?」麥冬青笑得好不狂妄、囂張。
「你也敢動我?」星語虛張聲勢地叫著。
「哈,有何不敢?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只要我家小姐一當上要者夫人,我豈會怕那幾個老不死的。」麥冬青一步一步地慢慢逼進一直跟她繞圈圈的真蜜。
「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你家小姐,但其實是為了你自己吧。你一心想讓你家小姐成為要者夫人,你好藉機抬高身價是吧?」星語譏笑著,「別傻了,要者要是肯娶霜綺迷早就娶了,何必等到今天呢?」
「住口,你這吵死人的聒噪丫頭,等我收拾好這妖女後,下個就輪到你了。」被說中心事的麥冬青似乎有些惱羞成怒了,決定不再玩追逐遊戲。「定。」她口中念著咒語,只見星語和真蜜果真動彈不得。
而真蜜、星語兩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麥冬青一步一步地走向真蜜,手舉起匕首要住她身上刺下去。
別了,阿君,咱們下輩子再見。或許,來世的我就不會那麼彆扭了。真蜜毫不畏懼地睜眼看著匕首的逼近,心中默默地祈禱著。
「納命來吧。」麥冬青殘忍地大笑追。
「麥冬青,你可別忘了戒律。」星語企圖藉此令她收斂。
麥冬青一震,仍繼續原先的動作。
「不──」隨著星語的狂叫,那把閃著冰冷寒光的匕首,正往真蜜那賽雪的肌膚插了下去,霎時血紅的腥血有如噴泉似地灑了麥冬青一身。
「你這個兇手,要者不會放過你的。」星語悲憤地吼著。
「哈,先擔心你自己吧。」麥冬青眼看真蜜跌落在地,「哈,賤女人你兩世都死在我手裡,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跟我家小姐……啊,你──」她的狂笑在看見插在真蜜胸口上的那匕首時,轉為錯愕到無法置信,一個應該倒在血泊中的屍體,此刻竟然……站了起來。
星語此刻也收起悲憤的表情,改為勝利的笑容,趁著麥冬青分神之際,運功解開咒語,給她致命的一擊。
麥冬青錯愕地看著眼前這一切,「你……不可能,你為什麼可以躲過?為什麼?你只是一個下等的人類而已。」她不甘心地大叫著。
「人類又如何?你有比較高尚嗎?」真蜜冷睨著取自己性命的兇手,「你真的很笨,『風光』真的對你有那麼重要嗎?更何況,就算霜綺迷真成了阿君的老婆,你的身份又有何不同,還不只是一個下人而已。」她說得十分嚴厲。
「你懂什麼?是你搶走了要者,害我家小姐成為笑柄。」麥冬青揮舞著沾滿鮮血的手,向前跨了一步,滿是仇恨地瞪著真蜜。「你別得意的太早,你以為憑你就可以贏得眾長老的認同嗎?你認為你那短短的生命足以陪伴要者千年、萬年嗎?」她殘醋冷血地說出真蜜一直不願去多想的事。
「隨你怎麼說,既然要者要娶夫人,他就有能力處理好這些問題,你別以為口出惡言就可以逃過制裁。」星語雖然嘴角含笑,但眼中已升起兩簇怒焰了。
真蜜感激地朝星語一笑。
麥冬青在衡量眼前的狀況後,心生一計,她故意佯裝認命的虛弱模樣,企圖使眼前兩人放下警戒心。
「夫人,我看她可能沒辦法反杭了,你先回家去洗掉這一身血污吧。」星語噁心地看著真蜜那身比被淋了一桶血還誇張的模樣。
「看來我用的太多了。」真蜜瞧自己這一身,真有點噁心。
「不是太多,而是多很多。拜託,也不甩這麼誇張嘛。」星語因眼前進行的如她計畫般順利,也沒多費心去注意眼露寒光的麥冬青,逕自跟真蜜打屁著。
「我想留著那些也沒用,就乾脆一次用完嘍。」真蜜聳聳肩道。
原來,真蜜自從知道有人想殺她時,就計畫用自己當餌去引那隱在暗處的人出現。無奈佘琅君抵死不肯,自大地認為他的保護滴水不漏。而知道他們的真正身份後,她也曾跟築優提過,但築優一句「不想陪她玩遊戲。」令她恨得牙癢癢的,所幸星語倒是興趣濃厚。
因此,在自己又差點死在大玻璃下之後,真蜜知道對方出現已是遲早的事。正要想辦法支開阿君及築優時,那位有心人先她一步,而接下來她就一切將計就計了。
「是,快去洗一洗吧,否則兩位暴君回來,我倆可有得解釋了。」星語此刻心中好得意。
真蜜因背對著麥冬青看不到她突然的舉動,而正對著真蜜的星語卻看到了。
「小心呀。」星語尖叫的同時已準備將真蜜推向一旁,心中不斷責怪自己得意忘形。
「不!」真蜜發現事情失控了上兒刻拔腿就跑。
但麥冬青一心只想要真蜜死,全然不管自身的傷,匕首就往真蜜的背那麼一劃,只是受傷的她力道稍嫌不足,所以只是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
「啊──」真蜜感到一道灼熱在背後散開,她回頭一望,見到那匕首又往她劃了過來,本能抬手一擋。
事情就發生在零點壹杪之間,星語已伸手要擒住施暴的麥冬青,而麥冬青正準備再度劃下致命的一刀。
真蜜伸出手臂準備一擋,突然一道白光從真蜜的手掌散了出來,直直擊向麥冬青。只見麥冬青一臉錯愕的被這道白光擊中,她整個身子向後飛去,直到撞到牆壁才跌坐了下來。
「砰──」一個重物落地聲,打破了寧靜的時刻。
「嘔唔。」麥冬青口吐出一口鮮血,靠坐在貼牆處。
「夫人,你……你何時學會這一招的?」星譜目瞪口呆地看著麥冬青和真蜜。
真蜜自己也嚇著了,用錯愕的眼光打量著手掌,「別問我。」她茫然地說道。莫非是阿君他……
「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一個有如悶雷般的聲音,在她倆身後響起。
兩位正處於一頭霧水的小女人,震驚地回頭一看。
「哦──不。」星語沒想到她會那麼倒楣,才剛做了壞事就馬上被人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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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星語療傷後,真蜜此刻正在佘琅君的浴室中,用毛巾擦拭一身的假血漿。「真希望我等會出去後,星語已把築優擺子了。」她心知肚明那是不可能,但還是忍不住如此幻想著。
至於那位罪魁禍首──麥冬青則被築優封在水晶中,動彈不得。
而築優那位大酷哥,此時好命得很。心虛的星語怕死他的責難,又是奉荼,又是捶肩、捶腿的。但築優真會就如此放她一馬才怪。
「說,你到底跟夫人在幹麼?」築優慢條斯理地問著。
星語這時挺後悔沒跟真蜜一樣開溜。「如果,我說麥冬青是自己撞傷,你信還是不信?」見到築優面更冷了,星語只好如待宰的羔羊,老實招了。
聽完後,築優真不知該讚她們勇氣可嘉、福星高照,還是斥她倆有勇無諜,抑或該笑麥冬青的倒楣呢?最後,「笨蛋,你們考慮過要是計畫失敗該怎麼辦?」築優一想到她們竟用如此粗糙的計畫就忍不住發火。
「又沒有失敗,我們……」星語本來還挺得意的,直到感到築優的冷眼,才小聲嘟嚷到噤聲。
「沒失敗?哈,那麼夫人身上的傷是打哪來的?」築優一想到佘琅君知道夫人受傷時的凶樣,他又頭痛了。
「你不要罵她了,這全都是我的主意。」真蜜一面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面走向客廳來。
築優聞言,用一副她很沒大腦的表情看她。
真蜜不介意,平和道:「我只是不想活在恐懼中,而面對它是最好的解決之道,不是嗎?」她坐在椅上望著他。
「對,你說的很對,但你就不怕她殺死你嗎?」築優已開始後悔答應守護她,也考慮拒絕「沁」一職。
真蜜聲聲肩,「我才不怕呢,」見築優臉色大變,又道:「阿君不可能會讓我發生這種事,我又有何懼呢?」她哪是不怕,只是她太信任阿君對她的守護能力。
而這句話讓在門外那位噴火情郎,瞬間熄火了。
築優搖了搖頭,「夫人,那麼你建議我,該如何跟要者報告這件事呢?」他發現他好像要跟頭痛成為「最佳拍檔」。
「你不要告訴他不就行了,你說麥冬青是你捉到的不就好了?」真蜜怕死阿君那張棺材臉了。
而築優還沒回答,一記冷嘲的諷刺已傳來了。「我認為我什麼都知道。」只見佘琅君雙手環胸瞪著她,那嘴角的冷笑令人發寒。而星語更是躲在築優的背後,不敢出來。
佘琅君盯著幾乎快把頭低到地上的真蜜,好氣又好笑,他對築優道:「小子,把你那個女人帶回去好好管教,而那位『貴客』──」他那冷酷的眸光直射向麥冬青,冷笑道,「送到『無之丘』」去。」
聞言,他們三個靈幻王國子民,臉上均白如紙。
「無之丘」──顧名思義,就是空無一物的空間,在那裡沒有白夭、晚上,沒有四季,沒有一草一木,授有動物……反正在那空曠之地,只有你一人。那種孤寂足以使一個人發瘋,那也是靈幻王國最殘酷的刑場。
「不,我不要,讓我死,讓我死。」麥冬青一直到現在才感到害怕,她在佘琅君的眼中看到痛恨、殘酷,以及絕不寬貸的冷凝氣焰。她似乎要為自己做過那些事,付出百倍、千借的代價。不,她瘋狂地掙扎。
對麥冬青的哀嚎,星語及築優只覺得她自作自受,全無一絲同情。畢竟,她屢犯王國的戒律,傷及人類。
「小子,送她到達後,順便轉告霜綺迷,恩怨就此一筆勾消,否則,別怪我不念情面。」佘琅君冷冷地說道。
「是。」築優一手牽著有些嚇壞的星語,一手提著麥冬青就這樣快速遠離「戰區」。
佘琅君見真蜜有些擔心地看著築優消失的背影。「你在看什麼?」他的口吻有一丁點泛酸。
「阿君,築優會不會傷害到星語呀?她只是幫我的忙而已。」真蜜真的覺得很對不起星語。
「你還有空擔心別人,先想想自己的處境吧。」佘琅君原本已有些降溫的怒火,經她再次提起,又開始沸騰翻滾了。
「你……在生氣,你要罵我嗎?」真蜜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怯怯問道。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你說呢?」佘琅君朝她笑了一笑。
啊,在劫難逃了。嗚……真蜜悲慘認命地想著。
接下來的數小時,真蜜結結實實地被佘琅君亳無偷工減料狠狠地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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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門無辜又可憐地被摔在牆壁上,而那摔門者正有如吞了數頓黃色火藥似的,看都沒看正坐在客廳品茗的夫婦,叭達、叭達地往二樓沖。
「老婆,看來丫頭又跟女婿吵架了。」邱華不很擔心地說道。同時也不意外看到他那位神秘的女婿出現在家門口,「又吵架啦?」他的口氣有些興災樂禍。
佘琅君沒好氣地白了他岳父一眼,就準備上樓去了。
「阿君別上去了,我家那丫頭很彆扭的,愈理她,她愈拿喬。」江美如示意他坐下來喝茶,「這次又為了什麼事?」
接過熱茶後,佘琅君沉吟了一下,把剛剛的事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當然啦,他將人類不能理解的怪事「合理化」,也保留一些事沒說。
「這孩子怎麼如此衝動。」邱華聞言也很不悅。
江美如也一,肚子火,這丫頭真被寵壞了。「阿君。」她附嘴在佘琅君耳畔,嘀咕著。
聞言,佘琅君一陣錯愕,「媽,這樣好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真虧她想得出來。
「有什麼不好?不這樣做她是不會明白我們生氣的原因,讓她嘗嘗擔心受怕的滋味,她才能懂。」江美如一副頭頭是道的模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真蜜是她繼女呢。
「這……」佘琅君很擔心真蜜知情後的反應。
「別這呀那的,男子漢乾脆一點。」江美如對他的猶豫有些不大滿意,「你是擔心她事後的反應是吧。」
佘琅君點了點,「這是其一,其二是我希望雙方做到坦誠,不要有欺騙。」對於一開始的隱瞞,他的心已有些愧疚了,不希望還用計謀來騙她。
聞言,邱華夫妻朝樓上看了一眼,均滿意地笑了。
「阿君,你陪我去巷口買瓶酒,咱們今晚好好的喝個痛快。」邱華衝著他剛才那句話,更滿意這個女婿了。
就這樣佘琅君被邱華硬拉出門。
「丫頭,下來吧。」江美如氣定神閒地朝樓梯口喊著。
一會,見真蜜一臉心虛下樓來,「媽。」她小聲地喚著。
「哼,你知道自己錯了嗎?」江美如生氣斥道,「剛才我們的談話,你都聽見了吧?你老是憑自己率性而為,有沒有想到後果呢?」
真蜜在冷靜之後,也有些明白自己做事不經大腦,但……「可是媽,如果不這樣做,我早晚會被那些『意外』害死。」她委屈地說道。
江美如歎口氣,「我沒有說主動出擊不好,但你最少要有周詳的安全準備呀,只憑你們兩個女孩子?這次是你們兩人幸運,對方輕敵,但你能保證下次有這麼幸運嗎?」
真蜜低頭不語。
「你好好想想吧。阿君為你吃了不少苦,別再折磨他了。」江美如苦口婆心地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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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一個鬼祟的人影,偷偷摸摸地走進一間充滿酒味,透露微弱燈光的房間。那個人影站在床畔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好久好久,終於悄聲地叫喚著。
「阿君,阿君……」見到床上的人兒沒有反應,她傾身俯前耳語著,「你睡了嗎?」真蜜此刻內心好矛盾,希望他沒睡著,但也不希望他清醒著。
然而,床上的人兒已睜開了那雙美目,真蜜嚇了好大一跳,拍拍胸口,「你是被我吵醒的嗎?」她有點緊張地問道。而那表情一副想奪門而出的模樣。
答覆她的,是一個粗重的呼吸聲。
真蜜見狀有些不知所措,瞧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她決定施行A計畫,她露出一抹她自認性感又撩人的笑容,輕聲細語地低訴著,「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佘琅君斜睨她一眼,一個類似回答的低咆聲響起。
也不知真蜜是故意或是無心,只見她原本披在肩上的外套一滑一斜落地了,此刻穿在她身上的是一件薄紗的及地睡衣。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佘琅君冷冷地問道。但那雙眼卻始終沒離開過真蜜那隱約可見的身子。
真蜜聳聳肩,差點又使才披上的外套再度落下。
「我是來道歉的。」她說得理直氣壯。
「現在,穿這樣?」這些話似乎是從佘琅君齒縫中一字一字的迸出來的。
她笑了笑,「人家怕到早上勇氣全失。」見他直盯著自己看,「睡覺當然要穿睡衣呀!」她的口氣好無辜,只不過眼中卻閃著狡獪。「你肯原諒我嗎?剛剛那件事。」她小聲道。
佘琅君側身背對她,口吻冷靜地說:「我考慮一下。」
真蜜心想似乎不該這樣,難不成我的誘功不好?她拉了拉衣領朝內一瞧,擔心地想,莫非我不夠女人味。
「嗯,試試看就知道了。」真蜜打定主意,於是開始回憶著從書上、電視上或朋友的談論中的誘惑程序。
真蜜爬上床面對他的背躺了下來,一手在他的背上輕畫著圈,感到他的肌肉明顯緊繃,她一笑。
「阿君,你真的還在生我的氣嗎?」真蜜有意地在他耳畔吐氣如蘭。
「沒有。」佘琅君說這兩個字時,似乎快把牙給咬斷了。
「是嗎?那麼你為什麼渾身僵硬地背對著我?」真蜜的嘴幾乎都快笑咧了,但那語氣仍有夠可憐兮兮的。
佘琅君轉過身來,面對她,「該死,你在玩火。」口氣有夠兇惡的,而那眼神似乎要將她給吞下肚。
真蜜見狀,也不知是興奮還是怕,還挑逗地朝他拋了個媚眼。「是嗎?」她的表情明顯地寫了三個字「有效嗎?」
瞬間,佘琅君眼中爆出了火紅的光芒,欺身在她身上,「你這個玩火的小妖精。」他低咒著。
註:發情期,表示已成年了,類似一般人所說的青春期。只不過靈幻王國子民因生育能力低,所以只要一到這個時期,任何人都可以放假,只要在家專心「做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