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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寶蛇君 第十章 作者:陽亞臻
    所謂的「親眼目睹」,不知是不是在形容眼前的情況。

    佘琅君心想既然帶真蜜出來,就好好地逛一圈再回去,於是就牽著真蜜到靈幻王國的商店街去晃。但,他忘了一點,那就是……

    「天呀,阿君……我……」真蜜對自己此刻沒有昏倒,感到十分自豪。她以前所見的靈幻王國子民,全跟人類沒有兩樣,甚至更為俊美,她也一直認為他們跟人類沒兩樣。但是,今日一見「異旅」大會串時,才知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

    見到真蜜臉色白得不能再白,佘琅君心疼之餘,直呼自己太大意了,「小蜜兒,你別怕。因為大家平時都散居人界各地,頂著人類軀體行走,難得回到王國,大家就喜歡還自己真面目。」他匆忙解釋以撫平她害怕的心理。

    真蜜用力嚥下到口的胃酸,「那麼刁族人跟公婆佘族上下那許多人也全一樣嗎?」見到他點了點頭,她快昏了。

    「那麼我問你,古梗蜜看過你的真面目嗎?」真蜜想聽聽自己前輩子的反應,作為參考。

    「當然,就在新婚夜!」佘琅君一想起往事,感懷之餘也忍不住佩服她的勇氣可嘉。

    真蜜一振,「找個時間告訴我她的事。」她一臉認真地要求著。天呀,她真懷疑古梗蜜真的是她的前生嗎?

    佘琅君輕笑,拉她到一間餐廳,「走吧,你八成餓壞了。」見到她給他一個「你才知道」的眼神時,他大笑地招來一名侍者帶路。

    真蜜看了看菜單後,「阿君,它們……」她有些驚恐地比了比那些看起來很噁心的菜名,心想,能吃嗎?

    「放心,我保證它們全都美味可口!」佘琅君笑著說,迅速地點了些菜餚,等侍者離去後,他補了句,「你都可以吃的。」但他可不敢言明那些材料是什麼,以免她吐出來。

    不久,菜送上來了,果真相當可口。兩人迅速用餐完畢,佘琅君丟了幾顆珠子在桌上後,就牽著她往外走。

    「老公,養個老婆是不是太貴了點?」真蜜問道。

    「差不多,不過挺值得。」佘琅君傾身偷得一個香吻,見她緊張地四下張望,忍不住大笑。

    真蜜真的對他的熱情率性很沒轍,這倒不是她有所抱怨,而是他每次的親吻對她的生理影響可大得很,但此刻在大馬路上她可不想出糗。

    拐了他一肘子,真蜜嬌噢道:「你安分點。」

    佘琅君摟著她細緻的柳腰,靠在她肩上,邊向香頸吐氣邊誘惑地低語,「老婆,你不滿意我……」

    「住手,你答應陪我逛街的。」好不容易才出門,真蜜甩掉了他那股誘人的氣勢,語氣強硬且堅絕。

    佘琅君見勾引不成,只好歎著氣陪她逛街了。

    整個市集就見這對出色的夫妻甜甜蜜蜜地遊逛著。這情景看在一個隱在陰暗角落的人眼裡,無疑是刺目無比,那股妒火狠狠地揪住她的心。那該屬於她的。霜綺迷在內心一遍又一遍狂吼著。尤其,見到真蜜及佘琅君三不五時就附耳私語著,以及兩人眼中流露出的深情,再再令她發狂。

    你該死,邱真蜜。這心念一起,一隻飛箭已直直往正在挑選飾品的真蜜飛了過去。

    「阿君,你看這兩條哪一條比較好看?」真蜜興匆匆地拿著她挑了老半天的項煉,問著他的意見。

    「都不錯,但是你不覺得太老氣了嗎?」佘琅君笑道。

    「不會呀,這是要送給媽媽……阿君,你怎麼了?」真蜜見到他眼神有異時,困惑地問道。

    佘琅君眼一眨,那只飛箭竟在瞬間粉碎,「沒事,我只是以為我看到了一個敵人。」他利眼忙著梭巡犯人,無奈人潮太多,竟一時半刻找不出來。該死,看來要快點回「離愁谷」,待在這變數太多了。

    霜綺迷在飛箭一出手後就後悔了,但在見到佘琅君的奇術後,她心中很害怕。看來她要再次鼓吹長老們了,否則,這次之後,要除掉邱真蜜只怕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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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佘琅君已打算等她身子好點就帶她回「離愁谷」,但因碰到了每四年才一次的「如月慶典」,為了滿足算蜜的好奇心,於是佘琅君延後了行程。

    如月慶典當天

    佘琅君此刻身著一件紫色長袍式的禮服,跟一群人正在談論著慶典節目之一,同時也是重頭戲的賽會。

    說白話一點就是比武大賽,以比武淘汰的方式競賽。而優勝者的地位可以連跳三級或者獲得一個要求,而此要求只要不傷及人命就行了。因此參加者很多很多……

    往常佘琅君是不參加賽會的,因他認為自己任何事物都不缺,加上他的地位已相當高了,再跳級不就在靈幻王之上了,他可不想自找麻煩。

    而他只參加過兩次,而這兩次都是為了同一人──古梗蜜,也就是現在稱為邱真蜜的小女人。

    第一次參加是為了已死的她。他的要求是──在她轉世後,無論是人、魔、妖、神……等,他都要迎娶,而不准有任何意見。這也是他為何如此輕易就能到二十世紀去找真蜜之故。第二次參加也是為了她。而這次參加是為了替她求得保命符,以防再有市集之事發生。

    原本留守在「離愁谷」的青竹,在佘琅君確定歸期延後,就調他來守護真蜜。而原來擔任守護者一職的築優,這陣子上天下海地尋找失蹤的星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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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討厭你!」真蜜氣呼呼地罵完後就準備跑出去,但──「唉喲,痛。」她不幸撞上了一堵黑色的肉牆。

    「小心點,怎麼冒冒失失的……真蜜,你怎麼啦。」刁銀牙拉住差點跌倒的真蜜,見她鼓著一張臉,好奇地望著佘琅君。

    「別理她,在鬧脾氣。」佘琅君一樣也氣呼呼的,「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少斤兩,也想參加那賽會。」他低吼道。

    「為什麼不行?我也看到很多女性參加。」她嘟著嘴反駁道。尤其,是她看見那個出言挑釁的霜綺迷。

    本來她還興匆匆地逛著每項的表演項目。但,卻碰上了……其實說碰上並不正確,應該說是霜綺迷堵住了她的去路。

    「喂,邱真蜜。」她堅絕不稱呼真蜜為要者夫人,就像她不肯承認真蜜的身份一樣。

    說來好笑,現在整個靈幻王國大概也只有她如此執迷不悟了。而那些長老們讓阿君不勝其煩地跟刁大哥兩人一狀告到靈幻王那裡去。經過靈幻王一番嚴厲斥誡後,那票老人就算再不甘心也只好算了。

    青竹一見到霜綺迷就急忙拉著真蜜走,真蜜基本上也不想跟她吵,就任著青竹的拉扯往另一個方向前進。

    「站住,」霜綺迷大吼著,「你別以為一切就這樣算了,我不承認,你聽見沒有?」

    神經病,你承不承認關我屁事。真蜜翻了個大白眼,心想,我該不該建議阿君換一張臉。俗語說得好「水尪」難照顧,就算他不去招惹人家,也有人自動送上門。

    青竹火大了,「你這瘋婆子,你凶什麼凶?」

    「你這……」霜綺迷準備開罵。

    真蜜不耐地打斷她的話,沒好氣地看著她,「有事快說,你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攔我下來吧?」

    霜綺迷為自己接下來的計畫感到十分得意,「我要參加賽會。」語畢,一副等著看戲的表情盯著她。

    「喔!祝你好運。」真蜜敷衍地說,心想與我何干?

    「你不知道我參加賽會的意義吧?」霜綺迷笑得得意洋洋,「如果我得到了第一名,我的願望就是要要者娶我。」她一張臉充滿了幸災樂禍,「到時我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何時?哈哈……」語畢,她不待真蜜的反應就狂笑地離開了。

    事後,真蜜得知賽會的獎品,又知霜綺迷也是靈幻王國有名的女戰士後。她決定也上場跟霜綺迷一較長短。

    雖說,她不想告訴佘琅君這件事,但青竹卻很大嘴巴地把此事跟他報告。因此在她提出要參與時,佘琅君才氣呼呼地反對。

    刁銀牙聽完前因後果後,也有些錯愕,「那個女人瘋了不成?也太一相情願了吧。」他一臉同情地看著佘琅君。

    「她不是瘋,她是權力慾望太強烈了。如果,我今天不是要者,也不是佘氏一族族長之子,只怕她認為我替她提鞋都不配。加上她不服輸的個性,她不願意承認自己會輸給樣樣不如她的真蜜。同時她身旁那個麥冬青也是原因之一。」佘琅君一直看在父母的面子上對她霜綺迷百般容忍。但,要是她還想玩花樣的話,無之丘還有很多的空位的。

    刁銀牙挺有同感地點了點頭,也加入談論之中。

    「我到底可不可以參加?」真蜜對他們的談話內容並無多大的興趣,她只是不願一直當受人呵護的小花。

    兩個男人立即停住激烈的談論,目光一致盯著真蜜,上下打量著。

    「我保證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真蜜面對兩張懷疑的表情,再三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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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小時之後,真蜜不得不承認佘琅君的霸道是對的。

    比賽採用的比武方式,只能單純用武術而已,奇術除了防衛術外,一概不唯使用。

    比賽才進行到第二回合時,真蜜就對他們的手腳功夫大感佩服及自歎不如。尤其是霜綺迷那俐落的拳腳功夫,使自己瞭解她自傲的原因了,絲亳不見混水摸魚,全都是真材實料的。

    比賽進行了一上午,那些三流、二流貨色全都被淘汰了,剩下的全都是一流的高手。真蜜並不意外,霜綺迷也名列五強之中。

    在中場休息時,「阿君,築優不是在找星語,怎麼也出現在這?」真蜜心想築優不像是半途而廢的人,她此時看見佘琅君與刁銀牙兩個搶得不亦樂乎的大小孩,她哭笑不得道:「拜託,形象、形象,還有東西不要用搶的。」還是公婆聰明,閃到一旁去吃。

    佘琅君挑釁地吞下最後一口飯團,朝吹鬍子瞪眼的刁銀牙一笑,才回答真蜜,「他八成也是為了『要求』吧。」

    「噢!」真蜜已有些明白了,看來築優真的有心。

    不久,比賽又開始了,依照抽籤的結果,霜綺迷對築優,佘琅君對刁銀牙,上屆優勝有一次免試進級權。

    而這場比賽可使用順手的武器,但仍以點到為止,不得故意傷人為原則。

    第一次上場的霜綺迷跟築優,他倆一來一往的刃光劍影,令真蜜好緊張,一顆心全吊得高高的。

    「築優,加油!星語她還在等你呢!」真蜜見築優被霜綺迷一拳擊倒在地時,她忍不住站起來大吼道。

    「老婆,小蜜兒,冷靜點。」佘琅君哭笑不得地看著四周人全往這裡看的情形。

    「你『電電』。」真蜜看得入迷了,挺不高興地吼著。

    刁銀牙也環胸站在一旁,好笑地逗她,「真蜜,等會我跟你老公比賽時,你要替誰加油呀?」他很好奇她的答案。

    聞言,佘琅君也挺期待她的回答。

    真蜜總算肯回頭了,左右來回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後,「看誰快輸了,我就替誰加油。」她很酷地說完,又回頭替築優加油了。

    聞言,除了佘琅君跟刁銀牙苦笑外,其他在四周偷聽的人們全都爆笑出聲。

    最後不知是否真蜜的加油生效了,築優竟然險勝霜綺迷,這大爆冷門的意外,不但場外的人嘩然,就連優勝的築優也愣住。而出乎意料的是,霜綺迷她竟然很有風度地一鞠躬下了比賽場,贏得眾人的掌聲。

    「萬歲,築優贏了,贏了。」真蜜興奮地拍手叫好。

    佘琅君、刁艱牙見她那模樣,不禁相視一笑。

    就在這時候,司儀開始要下一場的人準備了。

    聞言,真蜜面向他們兩人,「阿君、刁大哥你們兩人都要加油,比試切磋即可,但不能蠻幹,否則別怪我生氣。」她嚴肅說道。見他們兩人一副訝異的模樣,真蜜慎重地點了點頭。

    儘管兩人都感到很好笑,但可沒人膽敢笑出來。他們心中想的是一較長短,但還是板薯臉點頭。

    說句實在的,他們兩人想一比高下的想法已存在很久了,但兩人均是牽一髮以動全身的重要人物,無法盡情打上一架,如今有此機會,不好好把握豈不太對不起自己了。

    真蜜看了他們一眼,也明白他們在打什麼主意,但她不想點破他們,只要兩人不過分即可。老實說她一直不懂,為什麼人非要打上一架才能建立彼此的友情。不過,就她親眼看過的幾個例子來銳,這個方式最有效,同時也最快。忽然,她有個奇想,要是她跟霜綺迷也打上一架,那麼會不會……

    「砰!」一個巨響令她回神,盯著比賽場地。

    只見刁銀牙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那嘴角依舊含著冷笑,而他都未站定已馬上發動攻勢。佘琅君似乎早就料到他的下一步,輕鬆閃遇那一掃腿,但卻被下一正拳擊中腹部。

    彎腰抱肚的佘琅君,「好傢伙,這幾年你都沒有──混。」隨著最後一字,他的長髮辮已甩了出去。

    下腰下得極險的刁銀牙,「你也不差呀。」夭壽,差點閃到腰。接著一個燕子後翻,雙腿已踢了過去。

    兩人你來我往,你一拳我一腳的,打得好不熱絡。真的,雖然兩人均掛辨了,但兩張臉卻閃著發自內心的高與,人生難逢一知已嘛。

    真蜜看得也心有同感地替他們感到高興,但也十分擔心。畢竟,一個是自己的丈夫,一個是自己的義兄,誰受傷她都一樣不好受。不過,她倒是頭一次瞭解他們兩人真的很行。雖說兩人都經常愛在她面前炫耀以前的豐功偉業,但,在見識他們倆每次很幼稚的行為後,實在很難把那些事跡跟他們連想在一起。所以嘍!對他們所說的那些事情她都抱著懷疑的態度。

    就在真蜜緊盯著場兩人的同時,一陣突如其來的目眩,令她感到眼前的東西似乎開始晃動。

    「媽,我想到樹林去透透氣。」真蜜強作鎮靜低聲地向汪似水說道,但那額上的薄汗卻顯示出她的不適。

    「那我陪你出去好了。」汪似水見她臉色蒼白,關心地道。

    真蜜本想婉拒的,但那股感覺令她愈來愈不適。「媽,謝謝你。」在汪似水的扶持下,兩人一同走到外頭去。

    真蜜坐在一塊石頭上,連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人似乎回神多了,「媽,我沒事了。」她淡淡笑道。

    「你在這坐會,我叫人去買一些飲料給你喝。」汪似水用袖子幫她擦拭額頭上的薄汗,「你大概是被琅君及銀牙的氣勢給傷到了。」汪似水寵溺地看著已恢復臉色的她。

    也許,真如汪似水所言吧,真蜜只覺得那不適感已消。汪似水離去後,她閉目養著神。

    一切就是那麼巧,一直注視真蜜動靜的霜綺迷,一見到她們兩人離開會場,就立刻尾隨其後,想找機會多傷害她一下。只要看見她痛苦的模樣,自己的鬱悶就會得到部分的紓解。見到汪似水離開,只留下真蜜獨自一人。霜綺迷興奮地從草叢中走了出來。

    真蜜聽到「窸窣、窸窣」的聲響,張開了眼,「媽,你回來啦……是你。」真蜜見到來者,閃過一道訝異。「霜綺迷,有何貴幹?」不知為何她心中開始毛毛的,而腹中更是不停翻滾,口氣不能說很好。

    「我沒想做什麼。」話說的同時,只見霜綺迷的眼眸從黑退為白還帶有斑點,一頭長髮也慢慢地向上揚,「我只是要你死。」她森冷地說著。

    真蜜覺得呼吸愈來愈困難,「你在演恐怖片呀?本人什麼沒有就是膽子大。」她扯出一朵笑容道,「你如此明目張膽,不怕阿君請你到無之丘作客?」

    「哈,那又如何?只要可以看到要者那悲憤自責的表情,我就心滿意足了。」霜綺迷有些病態地說。

    「為什麼,你不是愛他嗎?」真蜜不懂怎麼會有人捨得讓自己的愛人痛苦。

    「愛?哈,早在他拒絕我的求愛後,我對他就只有恨。」霜綺迷咬牙道,「殺他不難,我要的是讓他痛苦,而可以讓他痛不欲生的只有你。」她朝真蜜冷冷地笑著。「你想在他得到優勝後,所見到的是你冰冷冷的屍體,他會怎樣?」

    天呀!好很。真蜜心寒地打了個寒顫。「你……這一切都在你的計畫中,對吧?麥冬青的一再挑釁,到剛剛賽會的比武全都是你的計畫對不對?」真蜜忽然靈光一閃大膽地說出她心中的揣測。

    霜綺迷一愣,又展開了冷笑,「沒錯,你真的很聰明,看來經過一世輪迴,你聰明多了。沒錯,你前世的死也是我一手導演的。本想你一死,我就能得到要者夫人一位,但誰知……」她兇惡地瞪著真蜜,「他竟然對我視而不見,一心只想找到輪迴的你。我不甘心,我要他也嘗嘗痛苦的滋味。我想了好久,你……只要殺了你,他……哈哈……」

    見到她得意的笑容時,真蜜打了個寒顫,「既然你如此恨我,為什麼到今天才肯下手?」真蜜不明白她的心理。

    「好,就讓你當個明白鬼,因為我要在要者最幸福的時候才下手。爬在雲端的他,一下跌到地獄時,想必一定很吸引人吧。」霜綺迷興奮地說完她全部的計畫,「你怕了吧?怎麼抖成這樣。」以為真蜜在害怕,霜綺迷更加狂喜了。哈,今天就可以把她的仇一次報完。

    「你……後……面……」真蜜語帶抖音地比了比。

    「後面,後面有什麼?」霜綺迷一回頭,又快速地轉過來面對真蜜,又轉了回去,「是狻麑。」語畢,人已用瞬間術轉移到另一側,閃過它的利爪。

    狻麑咆哮地吼了一聲,目露飢渴地盯著她們兩人看。太好了,想不到從那地方逃出來,竟然會遇到兩個上等貨色。狻麑好興奮,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它就是狻麑,好醜哦。」真蜜說它丑還抬舉了它,筒直可形容為噁心。試問如果在一個長得很像異形的動物中,看到人的五官,那不叫噁心要叫什麼?

    狻麑一聽見真蜜說它丑,好生氣。它自認自己是全宇宙最帥的獸,她該死了。它向前一扑打算一抓撕裂她。

    「啊!」真蜜一時嚇呆了,根本無法動彈。

    在一旁的霜綺迷內心大喜,有人替她動手,雖說減少了一些樂趣。但,只要真蜜死,要者傷痛,這就教她夠興奮了,過程其實不重要。

    事情總是發生在一瞬間,只見狻麑向前一撲,真蜜已緊張地閉目等死,霜綺迷則臉露歡喜他等待狻麑爪子向下剜的那一刻。

    「砰!」狻麑似乎碰到一個有彈性的膠狀物體,被彈出幾步遠,「吼……吼……」它抓狂了,它不信自己吃不到她。

    狻麑一連試了數次,次次都一樣,氣得它「吼吼。」叫個不停。

    霜綺迷從狂喜轉為錯愕,「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身上會有護身結界?」她無法置信地大叫著。

    她問自己,自己要問誰?真蜜本以為這下沒救了,但……哈,連老天爺都捨不得自己死,真蜜得意洋洋地想著。

    「啊!」霜綺迷因過分錯愕,竟忘了她也是狻麑的目標。一時大意竟被它劃了一道,一時鮮血直流。

    「霜綺迷,你不反抗呀?」真蜜大叫著,「你剛才要用來殺我的東西,不會用在它身上呀?」真蜜衝過去拉她一把,閃過一個利爪,「捨不得嗎?」真蜜氣得破口大罵。

    霜綺迷被真蜜這麼一罵,臉色大異,「你為什麼要救我,你忘了我剛才要殺你嗎?」

    「別叫那麼大聲,我耳朵很好,」真蜜拉著霜綺迷就住林子裡跑去,她採用Z字形跑法。呃──這個方法好像是閃子彈用的,對動物不知是否有效。她偷回頭一望,那個怪獸橫衝直撞的模樣。嗯,有效。「我只是不願見死不救,就算那個人是你也一樣。」說她婦人之仁也好,爛好人也罷。她自認凡事要對得起良心,要是自己不施手讓霜綺迷真被那怪獸給吃了,只怕每當午夜夢迴時,她都會被夢魘給嚇醒。

    霜綺迷被她給懾住了,霜綺迷不懂她的想法,異地而處的話自己根本就不會施加援手,不落井下石已算不錯了。

    真蜜大概瞭解霜綺迷的想法,「你沒是非道德觀,並不能代表我也沒有。」她冷冷地說。

    霜綺迷聞言,臉色一陣不自然的紅霞暈了開來。

    但,她們的腳步似乎沒有它來得快,眼見離賽會場愈來愈遠了。而狻麑的咆哮聲已愈來愈近在耳畔了。

    「該死,看來今天已經難逃死運了。」真蜜苦澀地說。

    她只希望阿君這次不要悲傷,這陣子她經常會夢到前輩子的事,起先她認不出夢中的那位少女是誰,但隨著連續劇似的夢境,她才明白那就是古梗蜜。

    從她跟阿君的初相逢,到再次見面和生活的點滴,令她深深感到受到古梗蜜對阿君的愛。

    但,前世的殺戮令她心驚之餘,也為阿君因悲傷過度而一夕間烏髮轉為華髮,心中更漲滿了不捨……等等,阿君會存活下來的理由,是因為她有輪迴機會。但,如果這次真被狻麑給吃了,連輪迴的機會都沒有,開什麼玩笑!

    如此一想,她連忙振作起精神,「喂,霜綺迷,你剛才要殺我的東西呢?快拿出來。」她不跑了,決定搏上一搏。

    「做什麼?毒霧傷不了它的。」要是有用,她早就用了,哪會如此狼狽地被敵人祈救。霜綺迷沒好氣地想著。

    「至少可以使它動作遲緩吧,不拚上一拚,坐以待斃可不符合我的做人原則。」真蜜說道。

    霜綺迷複雜地看她一眼,果真施法起霧了。只見狻麑動作愈來愈慢,甚至有倒地不前的情況。

    「萬歲,成功了。」兩人興奮地互擁著,但在一想到兩人的敵對情況,又快快分開。

    「好了,快把它給綁起來,阿君一定會很吃驚的。」真蜜很高興地說道。

    霜綺迷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就施法打算制住狻麑。雖說對自己可以捉住它有一點懷疑,但見它一動也不動的模樣,也打消了疑雲。

    而另一方面,汪似水回頭找真蜜時,卻發現人不見了,只在現場流下一攤血及打鬧的痕跡,這下可嚇呆了汪似水了,二話不說直奔進賽場,打斷了正打在興頭上的兩人,告知他們此事。

    「我棄權了。」佘琅君話一落,人已消失現場了。

    而原本倒地的刁銀牙也一併消失。

    兩人先後出現在事發現場,勘查著四周的狀況。

    「你算算小蜜兒現在在哪?」佘琅君見到血跡時,眼露野蠻的凶光,要不是目前心亂如麻,他早就自己動手了。

    刁銀牙被他流露出的殺氣給震住了。天呀!看來惹火了冷血的人,無疑是自討苦吃。

    突然,一個尖銳的女聲直傳雲霧。

    「在那裡。」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完,也一併消失。

    真蜜和霜綺迷被裝死突然彈跳起的狻麑,逼得直往林子裡跑,眼見後無退路時,兩人只能眼睜睜地見它一再逼近。

    太好了,她們逃不掉了。哈,先吃哪個好呢?嗯,先吃那位想綁它的女人呢?還是……「吼……」狻麑好興奮地吼叫著。看來它裝死的功力有進步哦!

    「不要過來。」霜綺迷一連使了好幾次奇術,但有一點像在替它搔癢一樣,只有令它更為兇惡。

    「喂,你剛才在比武場不是很厲害的嗎?」真蜜緊張道。媽呀,看它的利爪及尖銳的牙齒,不用被咬到,就知道很痛。

    「剛才那是全憑武術,跟抓拿它的攻擊術根本不一樣。」以為她想當它的腹中物呀。「我不想死呀。」突然霜綺迷用力將真蜜一推向前,「你去死吧。」她歹毒地叫這。

    「啊!卑鄙!」真蜜見狡麝一撲向前,「阿君,救我。」她狂叫中彷彿又見到好久好久以前的相同情景。

    註:護身結界,是一種主人只要一遇到危險就會自動形成防護罩的奇術。基本上,那要奇術道行到達一定程度時,才能具備的一種奇術。至於,為何真蜜她也有呢,那是因為她母親送的首飾所發揮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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