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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狂君 第10章(2) 作者:香彌
    「皇上就在這兒,還不快把你們的罪行一一交代清楚。」冉驥打了個呵欠,忙了一夜他困得很,想盡快把事情解決完,回府睡覺去。

    那三名朝臣臉色陰沉,雙唇緊閉,遲遲不肯開口。

    瞥了三人一眼,冉驤冷冷的開口,「方纔嚴將軍曾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他有此氣魄是不想連累任何人,你們三人難道不如嚴將軍,想牽連其他人嗎?你們欲謀反篡位的事已敗露,死罪是絕對逃下了,若你們坦白招認,也許朕還能饒過你們的親人,但若你們執意不說,這是牽連九族的死罪,朕也幫不了你們。」

    聞言,三人心灰意敗,面面相覷,沒多久,其中一人率先開口,「皇上方纔所說的話可當真?您真會饒恕我們的親人?」

    「若你們肯從實招來,朕可以赦免你們的九族,但你們圖謀造反,造成宮中死傷無數,死罪難逃。」

    三名朝臣自知死罪難逃,但為了保住親人,一起跪了下來,坦承道:「罪臣願意認罪,方才鎮遠王和胡將軍所言全是真的,嚴將軍統領京畿軍隊多年,甚得軍中將士愛戴,為了取得嚴將軍的信任,我們和顧大人便暗中誣陷嚴將軍,再以死囚換下他。」

    另一名大臣接腔說:「我們得知當年尤文安曾救過嚴將軍一命,所以便誣陷尤文安貪贓枉法,最後還派人到牢裡暗中將他絞死,佯作他畏罪自縊,為的是讓嚴將軍得知尤文安被冤死於獄中,對皇上更加痛恨,如此一來,我們便能輕易煽動他起事,只要他點頭,駐紮京畿的那批將士,必會追隨他。」

    聽到這裡,嚴之滔臉色大變,不敢置信的暴瞠雙目,狠瞪著三人,「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嚴將軍,事到如今,我們也沒有必要再欺騙你,這些全是出自於顧大人的謀劃,他會這麼做,目的是為了想一圓誠陽王生前的心願,登基為帝。」

    他們三人皆受過顧微津的恩惠,又有把柄握在他手裡,顧微津又對他們許下,若他們能助他登基,他將委以左右丞相和大將軍的職位。

    原本他們還在觀望,不敢貿然答應,但見冉驤登基以來,既不上朝也不理會朝政,還把奏摺都交由太監葵平處置,實在是昏庸至極,才會答應助顧微津成事。

    聽見自己確實被顧微津設計,嚴之滔整個人震驚不已,須臾,他雙膝跪地,朝冉驤用力磕了三個響頭,「老夫糊塗愚昧,以致受人利用,闖不如此大禍,請皇上賜老夫一死,但請皇上饒過其他士兵。」

    冉驤瞥了他一眼,再抬眸看向那些被北漠軍擒住的士兵,聽了三名朝臣的話,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他們全都羞愧懊悔的垂下頭。

    沉吟片刻,他才啟口,「朕姑且念在他們全是受人利用,可免他們死罪,但造成如此多的傷亡,活罪難逃。來人,將他們押人大牢聽候發落,還有,這次平亂救駕有功之人,全都晉陞三級,賞銀百兩。」。

    他後面那段話一出,在場能得到晉陞的將士,頓時爆出如雷的歡呼聲。「皇上英明!皇上萬歲!」

    聽見歡呼聲,冉驤不由得盪開得意的笑,接著再睨向跪在地上的嚴之滔。「嚴將軍,朕如此處置,你可滿意?」

    「多謝皇上恩典!皇上大恩,來世再報!」犯不如此大錯,就算饒他一死,他也沒有顏面苟活。他感激的說完,便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刀,引頸自刎。

    這時,昏迷的顧微津醒了過來,見自己被抓來宮裡,便知大勢已去,他慘然一笑。多年來他用盡心機,籌劃的一切,全都白費了。

    見他醒來,冉驤沉下臉質問:「顧微津,皇叔在你府上搜查到你密謀叛變的罪證,陳大人、蘇大人、方大人也都已指認你的罪行,你還有什麼想要辯解的?」

    他漠然甩開士兵的筘制,冷笑一聲,「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認罪倒是認得很爽快,朕有一事要問你,當年我母親媛妃和大皇子之死,是不是你設計的?還有,祈皇后之亂是不是也與你有關?」

    當年祈皇后引兵血洗宮闈,但僅憑她和她娘家的勢力,要不動聲色殺了父皇和其他幾位皇子,不太可能,必然有人暗中幫助她,將其他幾位皇子誘騙進宮,讓她能夠一舉誅殺他們。

    顧微津直言不諱,「沒錯,這些年來我步步為營,設下一個又一個的計謀,就是為了要一舉除掉先皇和他所有子嗣。」

    胡東延不解,「可若你真要謀奪皇位,何不直接命葵平暗中除掉皇上就好,為何讓他下那種慢性毒藥?」

    他冷笑著反問:「若是直接除掉冉驥,我要用什麼名義登基稱帝?」

    冉驥接腔,「所以你就教唆朝臣和百姓為誠陽王喊冤平反,目的是為了想藉機恢復誠陽王之子的身份,然後再以此身份名正言順的稱帝?」

    「沒錯。」為此,他還設計調走當年知悉他父王謀反之事的韓傑,讓他到潯江去治水,免得他礙事。

    不意,冉驥後來不僅沒有聽從葵平的話為誠陽王平反,還開始勤於朝政,不久又傳來葵平已死的消息,知他已開始起疑,再不發難只怕會被他察覺,所以他才會唆使嚴將軍帶兵闖進宮裡想殺他,但還是遲了一步,他多年的心機全都白費了。

    「顧微津,你難道沒有想過,就算你除掉了朕,還有皇叔鎮遠王在,他也是皇室血脈,還是我父皇的三弟,論輩分,他比你更有資格繼承帝位。」冉驤出聲道。

    他輕蔑的冷哼一聲,「你認為朝中大臣會擁護一向有賢相之名的我,還是只愛尋歡作樂又好男色的冉驥?」

    聽見他這般輕侮的言詞,冉驥也不生氣,只是慵懶一笑,「你說的沒錯,若是拿我們倆相比,朝中大臣確實會擁護你,不過……顧微津,你作夢都想不到吧,若非皇后無意間送給皇上的香囊,緩和了他的頭痛,還有東延及時趕赴京城揭穿葵平下毒之事,此刻你的計謀只怕已經得逞了,只能說連老天爺也不願讓你們父子倆稱帝。」

    「功虧一簣。我無話可說。」顧微津從袖子裡取出一柄匕首,就算死他也絕不願意死於他人之手,面不改色的插入胸口,結束了多年來的野心,也讓這場宮變正式落幕。

    叛亂結束後,冉驤論功行賞,以胡東延與冉驥功勞最大,他封胡東延為護國大將軍,負責統領駐紮京畿的軍隊,而冉驥則為左丞相。

    兩人推辭,被他駁回——

    「皇叔,朕查過了,當年你母妃在宮中誕下一子,此子還是由宋太醫親自接生的,你要朕治你詆毀先人,還有欺君之罪嗎?」

    迫不得已,冉驥只好一臉訕訕然的接下左丞相之位,風花雪月、尋歡作樂的日子從此遠離,開始了他苦命勞碌的下半生。

    對胡東延,他則動之以情,「你是朕的摯友,朝廷經祈皇后之亂與此次叛亂,元氣大傷,損失不少朝臣,此時正是極需用才之際,你忍心看朕為朝廷之事忙得焦頭爛額嗎?」

    這番話,讓性情豪邁的胡東延無法再推拒。

    其後,冉驤將朝中人事做了重新的安排,朝堂氣象為之一新。

    「你在生氣?」冉驤小心翼翼的問。

    「沒有。」百里翎坐在床榻邊,低頭縫著手裡的衣物,漫不經心的輕應一聲。

    「那你為什麼都不理我?」他已進來寢宮好一會兒了,她行過禮後,便自顧自的做著自個兒的事,完全不理他。

    「臣妾沒有不理皇上。」她的嗓音不冷不熱。

    「你看都不看我一眼,還說沒有。」他指責她的罪行。

    她淡淡駁斥,「皇上方才進來時,臣妾已看過皇上好幾眼了。」她依舊不為所動的繼續縫著。

    被她這麼忽視,他的忍耐到了極限,伸手抬起她的下顎,迫她看向他。「我那時迷昏你,把你送出宮,是不得已的,宮中即將發生變故,我怎麼能讓你冒險留在宮裡,我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你知不知道?」

    迎視他黝亮的眸光,她的神情還是清清冷冷的,沒有一絲笑容。「那麼皇上可曾想過臣妾的心情?在危難之際,臣妾無法與皇上共患難,還被迷昏送出宮去,若是萬一皇上有什麼不測,教臣妾如何獨活?」

    他坐到她身旁,將臉埋在她頸邊輕蹭著,對於她的心意,他很高興,「我只是想保護你,我是你的夫君,丈夫保護娘子是天經地義。」

    她被他蹭得發癢,臉上終於咧開一絲笑意,但這件事還沒有完,她必須把話跟他說清楚,她連忙將笑意歙起,推了推他,示意他坐好,接著正色注視著他。「臣妾是皇上的妻子,皇上想保護臣妾,臣妾也想保護皇上,那時昏迷前,臣妾發現幕後主使者可能是顧大人,卻無法說出口時,臣妾有多著急,皇上知道嗎?」

    「知道,知道,你別再生氣了。」他好言勸哄。

    「臣妾沒有生氣,只是皇上沒有與臣妾商量,便將臣妾迷昏,後來,臣妾醒來時,還以為皇上不要臣妾了,傷心欲絕。」她幽幽道。

    冉驤心疼的說:「是我做錯了,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這樣了!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我保證一定都會同你商量,不再背著你做了。」

    「真的?」

    「真的,君無戲言。」他用力點頭。

    百里翎這才露出笑靨,將手裡縫著的衣物朝他身上比了比。

    「這是做給我的?」他面露驚喜的問。

    她輕笑。「不做給皇上,臣妾還能做給誰?」

    他歡喜的摸了摸那件縫了一半的衣物,接著取過她手裡的針線,擺到一旁。

    「翎兒,先不要做了,讓我好好看看你。」這些日子為了揪出叛變之人,他們已有好一陣子沒有同榻而眠。

    宮燈下的她,清雅柔美,那雙含笑的眸子春波蕩漾,冉驤緩緩覆上她的唇,他想,他就算用盡一生一世都還愛不夠她……

    百里翎微笑的輕輕合上眼,摟著他的頸子。只要他不厭煩她,她會愛他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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