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昏迷了幾天?依稀還記得自己本要擒拿那些惡人,沒想到卻中了他們有毒的暗器,差點兒便死在他們的手裡,幸虧一名小伙子及時救了他;後來他便要求那小伙子替自己挖除已壞死的肉,而在那群令人難以忍受的疼痛中,他彷彿是受不了而暈過去了吧!
段崖抬眼看看四周,發覺所有的東西皆是他熟悉之物,便肯定此刻自己一定是在鷹爪幫自己的房間內。
想必是後來冷漠帶人找著了他,而將他給帶了回來吧!
可是……那名小伙子呢?他皺起眉仔細思考著;然而卻無任何記憶可言,在他的記憶深處,彷彿記得那名小伙子應該有來看過他,然而卻又記不得任何情景,只知道好像有個仙女曾在他夢中出現過。
仙女?段崖蹙眉再仔細回想,那名仙女有著令他心動的容貌:兩道彎彎的柳眉,一隻靈活且像是會說話的大眼睛,精巧的鼻樑及鮮紅欲滴的唇瓣,令他幾乎忍不住想要品嚐她!
然而,最後他還是克制住了,對仙女產生慾望似乎大為不敬,因而他只能盡量地壓抑自己,卻還是禁不起誘惑地執起她的手貼住自己的唇。
手?段崖腦中突然閃過一絲什麼,快得幾乎令他無法捉住它。
那仙女的手小小的、軟軟的,觸摸起來的感覺是那麼該死的舒服,記憶中他似乎在這之前便已碰觸過了,但是在哪兒呢?
經過一番思索之後,段崖終於恍然大悟。
那名小伙子的手不就曾令他感到那不可思議的柔軟嗎?現在仔細回想起來,他們的手給他的感覺全是一樣,莫非……
「啊!幫主,您醒啦?」
這聲興奮的聲音打斷了段崖的冥想,他抬眼一看,原來是冷漠。
「幫主。」冷漠來到床鋪邊,笑著說,「您真的醒了?那真是太好了!這下幫裡的兄弟也可以鬆了一口氣了。」
面對他的關心,段崖並不言語。
「幫主,您不曉得,您昏迷的這些天,可真是急壞了我們大伙。」
「我昏睡了多久?」段崖淡淡地問.這個冷漠,有時自己還真懷疑是否他父母替他取錯了名宇,雖叫冷漠,可他人一點也不冷漠,真讓他說起話來,那簡直就可媲美麻雀!
「您已經整整昏迷三天了。」冷漠笑著回答,「幫主,您現在是否有覺得什麼地方不適?」
段崖搖搖頭。
「那就好,大夫是說只要你醒了那就沒事了,但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哦!」
「幫主,這是剛熱好的參湯:您趁熱喝了,好補補元氣。」冷漠關心地道。
段崖半坐起身,接過那碗參場。
「這幾天,幫裡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幫主請放心。」冷漠恭敬地回答,「這幾天幫裡一切安好,每個人都特別提高警覺,絲毫不敢有任何的鬆懈。」
「嗯!辛苦你了,冷總管。」段售淡淡地說,並喝了日參湯。
「幫生這話就太客氣了,這本來就是屬下該做的職責。」
「唔。」段崖一口氣將參湯喝完,然後將碗遞給冷漠:「我受傷的消息沒傳出去吧?」
「沒有,屬下們皆認為此事應當妥為保密,不宜對外宣揚。」冷漠接過碗將之安放在桌子上,又問:「幫主是否想吃些什麼?」
「不了。」段崖搖搖手表示拒絕,「冷總管。」
「是的。」
「我想這次的行動會有這樣的結果,一方面是我們太過大意,一方面則是我們事前準備不周所致。」段崖檢討這次行動失敗的原因。
「屬下們也這麼想,因此屬下已派出數人前去將那班惡人的底細給調查清楚。」
「你做得很好。」段崖讚賞道。
「謝幫主。」
經過一番的掙扎。段崖終於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她呢!」
冷漠不由得一愣,「誰?」
「你們找到我時,我身旁難道沒別人在?」段崖的聲音中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該死!她該不會已經離開了吧。
「哦!幫主是指那位丁彥少爺吧!這會兒他人應該在後花園裡。」
段崖蹙緊雙眉,少爺?難道說自己的判斷錯誤,抑或是她的身份尚未被拆穿?
「你們可否有好好款待著?」
「幫主儘管放心,他是幫主的救命恩人,屬下們自當全力款待他,不過……」
「不過什麼?」段崖急忙問,難不成她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這個丁彥卻有事想見幫主。」
「什麼事?」段崖亦覺得納悶。
「什麼事屬下就不知道了,只不過是他當初要找的地方,據屬下一看便知是咱鷹爪幫,屬下也曾問過他來此有什麼事,但他一直不肯明白地答履,只說這事必須等見到幫主才能說。」
「喔?」段崖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到底什麼事,為何如此神秘?「立刻請她過來。」
「幫主要不要先梳洗一番?」冷漠建議道。
「不了,你快去吧!」
「是。」
等冷漠退下後,段崖不禁期待著她的來臨,希望真的是她!
「咦!你們幫主要見我!?」丁巧雁張大著嘴,低聲叫道。
儘管她連日來一直在心中告誡自己這一天遲早會來臨的,一定要有心理準備,但是當事情真的發生了,她還是仍不免訝異。
「你的意思是……你們幫主他人醒了?」丁巧雁問道。
「是啊!」冷漠很開心地說,「幫主他人剛剛醒了過來,整個人的精神似乎還算不錯,因為我跟他提起你想見他的事,幫主便要我來請你過去。」
丁巧雁不由得在心中暗罵冷漠雞婆,「要立刻去嗎?」
「咦?」冷漠露出不解的眼神。
「我的意思是,你們幫主才剛剛醒過來,一定需要做些梳洗、進食之類的事吧!」
「我也問過幫主了,他說不需要,只是要我立刻來請你過去。」
「喔!」丁巧雁一張臉頰頓時垮了下來,他那麼急著想見她,該不會是還記得那時的事,而想拆穿她的身份吧!
見她一臉不情願的模樣,冷漠不禁奇怪地問:「丁彥,你怎麼啦?你不是說你的事情必須等見到幫主才能說嗎,怎麼這會兒倒是像不急著見他似的?」
「沒什麼,我們走吧!」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盡早將此事解決,也省得她整天提心吊膽的。
「嗯。」
丁巧雁隨著冷漠的後面走,雖說她已有了相當的覺悟,但一路上愈接近段崖的房間,她的心跳也愈快速起來。
終於,他們來到了目的地,冷漠舉手敲門。
「進來。」由裡邊傳來段崖那低沉的聲音。
冷漠將門推開,說道:「丁彥,進去吧!幫主正等著呢!」
「咦,你不進去嗎?」丁巧雁見狀,略微驚慌地問。
「不了。」看見她仍將在原地一動都不動,冷漠一把將她推人,然後便將門給關上。
丁巧雁站在原地絲毫不敢亂動,頭也不敢抬起,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就是你救了我?」段崖首先打破沉寂,淡道。
丁巧雁點點頭。
「那我真該好好地謝謝你。」
丁巧雁點點頭,立刻又搖搖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段崖被她搞糊塗了。
丁巧雁沒回答。
「我記得救我的那個人挺聒噪的,根本不像你這般安靜?」
這話可刺激到了丁巧雁,她用力地抬起頭,不悅地道:「什麼叫作聒噪?我那叫作平易近人,你懂不懂?不懂就別亂說!」
段崖暗暗發笑,很好!他就是要她生氣,也不要看見的一福怯儒的模樣,那會令他由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疼痛,而看著她現在滿臉通紅的俏模樣,他便可確定她的的確確是自己以為的那位「仙女」沒錯。
「是嗎?」儘管內心早已波濤洶湧,但段涯表面上仍呈副漠然的神情。
「是啦!是啦!」瞧見段崖那副表情,丁巧雁誤以為他早已不記得那晚所發生的事,因此在鬆了一口氣之餘,也恢復了原來的本性,「我說的話絕對不會錯的啦!」
段崖哪會不明白她心裡在想些什麼,「那麼我失禮了。」
「沒關係,小事一件,你別放在心上。」丁巧雁一副寬寵大量的模樣。
「哦!那麼不知該如何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段崖問道。
「不要了,常言道:『施恩不言謝』,我救你可不是為了要接受你的報答哦!」丁巧雁大方地說,但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道:「不過,既然你那麼有誠意,那麼可否請你幫我個忙?」
「什麼忙?」段崖著迷地看著她那種侷促不安的可愛模樣。
「呃,應該也不算是幫忙啦!」丁巧雁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實際上該說是請你務必答應一件事才對。」
「你直說無妨。」
「是這樣的,我這個人從小到大只有一項嗜好,那就是喜歡到處去尋寶。」
「尋寶?」段崖挑起一邊的眉毛問道。
「是啊!就是拿著藏寶圖,然後順著上面所標示的路徑去找尋寶物那種事。」丁巧雁不厭其煩地解釋著。
「這件事跟我有關嗎?」
「本夾是毫無關係的,但是這次我所獲得的藏寶圖,上面所標示的藏寶地點,可就跟你大大有關係了。」
段崖想了會,便恍然大悟,「鷹爪幫!」
「聰明!」丁巧雁拍拍手,以示鼓勵,「就是在鷹爪幫,所以我便需要得到你的同意才行。」
「可以。」段崖毫不猶豫便允許了。
丁巧雁興奮得大叫:「真的可以?」
「當然,只要你不隨便破壞東西便可。」段崖正愁沒有理由留她下來,這回可是她自己提出來的,他哪能將機會白白放過。
「太棒了、太棒了!」丁巧雁高興得忘了禮貌,便直接衝到屋外去。
原本在門外等候的冷漠,則一頭霧水地走進來。
「幫主,丁彥他是怎麼了?怎麼一副挖到寶藏那般?」
「冷總管。」
「是。」
「傳令下去,今後她在幫裡的任何舉動,誰也不能阻止,必要時還得協助她,知道嗎?」段崖命令道。
即使是這個非常奇怪的命令,但冷漠還是恭敬地應了聲,「是。」
「還有,」段崖繼續吩咐道,「等會立刻將她的房間遷到蘭苑去。」
「咦,蘭……苑?」冷漠張口結舌地說。
「別多嘴,快去!」
主子都這麼說了,冷漠哪還敢怠慢,立刻飛奔去執行任務。
只是一路上他心裡頭還是非常不明白,為何要丁彥住到蘭苑去?蘭苑可是歷代幫主夫人居住的地方呀……
獲得允許後的丁巧雁,簡直猶如如魚得水般的快活,她先花一天的時間參觀完整個鷹爪幫的環境後,終於決定由後花園開始著手。
沒辦法,誰教鷹爪幫實在太大了,無論是花園、練武場或是後山,皆是絕佳的藏寶地點,她只好按部就班,從小處開始著手了。
從那日起,鷹爪幫使整日可見丁巧雁蹲在地上,奮力地挖著泥土,看似辛苦,然而她臉上卻帶著發自內心的微笑。
而儘管這位鷹爪幫的大恩人行事實在詭異,但是幫主有令在先,對於他所做的事不得有異議,必要時還得協助,因此每個人也只能抱著疑問的態度,幫著他到處挖土,一時間實謂奇觀。
丁巧雁雖然也感到納悶,但也很高興有人手幫忙,她連連吩咐著,「辛苦你們了,不過如果有挖到任何東西,要記得告訴我。」
「丁少爺,我們到底是要挖啥東西?」一名下人忍不住問道。
「嗯……」
丁巧雁真被這個問題給問倒了,老實說,她尋寶尋了那麼多年,也沒有哪次真讓她給尋著了寶物,因此真要讓她說到底會尋著些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反正……反正你們挖到了什麼,都要向我報告就對了。」丁巧雁一語帶過。
「喔!」那群下人似懂非懂地應了聲,相視一眼,又低頭繼續工作了。
「過了片刻,忽然有人放聲大叫:『丁少爺,我挖著東西了!』
這麼快?丁巧雁急急問道:『是什麼東西?』
『是一組破掉的碗筷。』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對、不對、不對!繼續再挖。』
『丁少爺,我也挖著了東西!』隔沒多久,又有人喊道。
這次丁巧雁可沒抱著那麼高的期望了,『哦!這次是什麼?』
『一隻破鞋!』
果然!丁巧雁垮下雙肩,『再挖。』
又過了片刻,再度傳出叫喊聲;『丁少爺,我也挖著了!』
『哦?』丁巧雁實在沒什麼期望了煙此她只淡淡地應了聲。
『是一個破掉的花瓶。』
丁巧雁實在忍不住了,怎麼這群人都那麼地沒腦袋!
『不對、不對!』丁巧雁站起身,大聲地宣佈,『你們都沒弄懂我的意思。』
在場的每個人都停止手邊的工作,抬起頭,用迷惑的眼神看著她。
『我不是要這些破碗、破鞋。破什麼的,我要的是特殊一點的東西。』丁巧雁捺著性子解說。
『咦,什麼才叫特殊的東西?』其中一人間道,其餘的人則心有慼慼焉地點頭附和。
『我要是知道是什麼東西還叫是特殊的東西嗎?反正只要不是些破東西,大概都可稱得上是特殊,明白了嗎?』說完,丁巧雁不禁無奈地搖搖頭。
『明白。』大伙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又低頭繼續幹活了。
這回丁巧雁終於有了較長的寧靜了。
『丁少爺。』很久以後,有人不確定地開口了。
『什麼事?』丁巧雁輕應聲。
『我挖到了一樣東西,不知道算不算是特殊的東西?』
『什麼東西?拿來給我瞧瞧。』丁巧雁頭也不抬地問道,直到那人拿了樣東西來到面前,她才抬頭問:『到底是什麼……啊!』
隨著她的尖叫,丁巧雁轉身便跑,直到撞上了一堵堅硬的東西才停了下來,她拍拍自己的胸脯定定神後,忍不造聲叫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怎麼啦?』
一道低沉的聲音由她面前響起,丁巧雁這才發覺自己撞上的並不是什麼東西,而是一個男人,一個她原先避之惟恐不及的男人。
段崖則蹙眉看著她受到驚嚇的臉蛋,一股不捨感由心中緩緩升起,是什麼事讓她嚇成這般?
而這時的丁巧雁,早已忘了自己曾想過要避著這男人的念頭,她急急忙忙地躲在他背後,眼睛閉著直嚷:『嚇死我了!』
『丁彥,你到底怎麼了?為何嚇成這樣?』冷漠在一旁亦忍不住問道。
『是……是一具……一具貓的屍……屍體。』丁巧雁吞吞口水,好不容易將整句話說完。
貓的屍體?段崖銳利的眼光立刻掃過全場,不用說,他立即找到了那名他認為罪該萬死的人,這小子該死,居然敢嚇她!
那名無辜的人在幫主殺人眼光的注視下,雙膝不由得一軟,便跪了下來。
『說!』段崖冷聲問道。
『是……是丁少爺他……他想要特殊一點的……東西,屬下想這……這應該特殊了,所以才……才……』那人抖著身體,說話支支吾吾的。
『唉!丁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冷漠在一旁公正地說,『是你自己要特殊的東西嘛!』
『我哪知道他的特殊指的是這種東西。』丁巧雁閉著雙眼,委屈地說。
『以後不許拿這些駭人的東西給她看!』段崖命令道。
『是。』
確定自己的命令被接收後,段崖便轉身牽起她的手,低聲安慰道:『來,我帶你去休息。』
因為一個急於安慰人,一千則急於被安慰,所以兩人渾然不知他們這般的舉止有多麼的怪異,令他們身後那群人都瞧呆了。
天啊!他們是不是眼花了?怎麼會瞧見他們幫主牽著一個小男生的手?
而冷漠不愧身為大總管,在他回過神後立即動身追去,難不成幫主至今尚未娶妻,便是因為他有……
冷漠實在不想想到那四個字,現在當務之急,便是要緊跟在他們身後,若一旦他們有任何逾矩的行為,他冷漠拼了這條命也非阻止不可。
『好些了沒?』段崖柔聲問道。
現在他們正處於蘭苑花園中的涼亭內,段崖一帶她來此後,立刻吩咐人準備些四果及零食之類的,好讓丁巧雁能夠壓壓驚。
丁巧雁一坐下來,立即灌了一大杯茶及吞了些零食,面對他的詢問,她報以微笑遭:『好多了,真是太麻煩你了。』
段崖皺眉道:『以後別挖了,交給他們去挖就好了。』
『那可不成!』丁巧雁吃了顆蜜漬果子,急聲抗議,『我來的目的便是要招寶耶!現在你要我不要動手,這不是剝奪我的樂趣嗎?』
『萬一再挖到些令人害怕的東西,你怎麼辦?』段崖不悅地說道。
『這……』丁巧雁一時語塞,『哎呀!管他的,反正到時再說好了。』
『你何必要這麼辛苦?若你要金銀財寶,鷹爪幫裡多得是,你要多少都隨你拿。』段崖淡淡地說,完全不將自己的財富放在心上。
『我又不是要金銀財寶!』丁巧雁備受侮辱地叫著。
『那你可是要古書、古董,或是些武功秘笈?這些鷹爪幫內也都有。』
『我也不是要那些。』
『那你到底是要找尋什麼寶?』段崖聞言,不由得覺得好笑。
『對哦!那我到底是要找些什麼?』丁巧雁聞言,便皺起眉頭用心思考。
段崖好笑地看著她這般思考的模樣;怎麼有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就為此找那那麼多年?真是令人不解。
『哎!不想了、不想了!』丁巧雁放棄地嚷叫著,『反正等到挖到了,不就知道是什麼了,何必現在就為此煩惱。』
段崖不由得微微一笑。
『哇!你笑了!』丁巧雁睜大限訝道,『你笑起來滿好看的呀!你應該要多笑笑的。』
『是嗎?』
『對啦!』丁巧雁趴在石桌上,湊近看著他,『還有啊!你的眼睛也很漂亮,每次被你的眼睛一望,我都會……』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她連忙停住不說。
『就會怎樣?』段崖忍不住必生歡喜。
丁巧雁羞紅了臉,半天說不出話來,這事怎麼可以說出來?自己真是的!
見她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段崖也不忍再逼問她,便先岔開話題。
『你要不要嘗這個?』
丁巧雁立即問道:『什麼東西?』
段崖無言地遞給她一個杯子,丁巧雁立即一飲而盡,『咦?這東西真好喝呀!我還要。』
丁巧雁又連喝了數杯,才心滿意足地停下來。」
「嗯!真棒……我怎麼覺得有點想睡?」丁巧雁手按著頭,昏昏沉沉地道。
段崖笑望她,當然會想睡啦!這可是酒的一種,依那種喝法,豈能不醉?
「過來。」
丁巧雁此時早已進入半睡半夢狀態,根本不覺他的話有何不妥,便直接走到他面前。
段崖雙手一帶,便將她樓個滿懷。
丁巧雁舒適地窩在他懷中,哺哺地道:「嗯!這裡好舒服!」說著說著,便睡著了。
段崖微笑地看著她的睡相,並溫柔地輕撫她的髮絲。
從身後追來的冷漠看到這一幕,心下一驚,連忙向前大喊:「幫主!這……」
段崖不悅地道:「小聲些,可別將她吵醒了?」
「幫主,可是……這……」冷漠急聲道,這事非同小可,怎能讓幫主有這種傾向呢?他可是堂堂天下第一幫會的龍頭呀!
「冷總管,你到底是在急什麼?」段崖將丁巧雁拖得更緊,惟恐將她吵醒了。
「幫……幫主,這樣不好看!」冷漠上前欲將幫主的手扯離她的身上。
「幫主,您要離他遠一點。」冷漠警告道。
「我為何要離她遠一點?」
「難不成幫主您已經喜歡上他了?」冷漠張口結舌地問。
「沒錯。」
冷漠彷彿看見了鷹爪幫走上毀滅之途,「幫主,您不能喜歡他!」
「為什麼?」
「為什麼!?」冷漠理直氣壯地回答,「因為他是男的。」
「冷總管,」段崖冷靜地說,「你難道看不出來她是個女的,如假包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