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都什麼時候了,為娘的豈會再跟你開玩笑。」丁夫人不悅地看著她,「為娘的此刻再正經不過了。」
「但是……」
「但是什麼?這本就是常理。為人妻者本就應當乖乖待在家中,豈能到處亂跑?所以自明幾個起,你便不得再出門去尋什麼寶了。」
「可是,段大哥親口答應我可以去的!」丁巧雁立即搬出王牌。
「他答應我可不答應!一個婦道人家在外頭拋頭露面,是會讓人家看笑話的。」
「可是……」丁巧雁還想為自己的權利據理力爭,「可是明明是段大哥親口答應我的!」
「反正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雁兒啊!你可要明白,等你跟段崖拜過堂後,你就不僅是他的妻子,你還是鷹爪幫
的幫主夫人呀!」
「那又如何?」
「若讓人家知曉鷹爪幫的幫主夫人居然拋頭露面地在外頭尋寶,這事不僅會讓爹娘背負教養不當的罪名,更會讓鷹爪幫的顏面盡失。」丁夫人接著性子解釋。
「哪有這麼嚴重?」丁巧雁不信地道。
「就有那麼嚴重!」「總之你要記得,婚後你只能乖乖待在家裡,可不許亂跑。若沒你丈夫陪著,你哪兒也不能去,明白嗎?」
「我發現成親這事兒一點也不好玩。」丁巧雁嘟嚷著抱怨。
「成親這事本來就不是在玩!」丁夫人指正她的觀念,「還有啊!以後你相公吩咐什麼事,你都得聽從,不得回嘴。」
「哪有這回事?」
「本來就是這麼一回事,做妻子的本就有服從丈夫的義務。」
「可我看爹都是聽娘的,而不娘聽爹的啊!」丁巧雁立即反駁。
這話使丁夫人滿臉通紅,丁老爺則哈哈大笑,「夫人,這事你可怪不得雁兒不服,誰教你給她的示範是錯誤的呢?」
「反正……反正……反正你就是必須要聽段崖的就對了,這可是有關鷹爪幫的威信。」丁夫人硬是說了下去。
「這怎麼又跟鷹爪幫扯上關係了?」丁巧雁不解。
「怎麼沒有?段崖他身為一幫之主,若被人知道他連自己的妻子都管不好,又拿什麼來使他手下的人信服?所以你要絕對地服從他。」丁夫人又說了一番大道理出來。
「聽起來嫁給他似乎是一件很不好的事。」丁巧雁哺前自語。
「還有,你在外一定得待在他的後面,不能與他平行;跟他說話也不能大聲嚷嚷,必須要輕聲細語的;出門在外要文文靜靜、秀秀氣氣的,得有個幫主夫人的風範,別讓人看了笑話。」
「娘——」丁巧雁忍不住哀嚎,「當個幫主夫人要守這麼多規矩,我不要嫁給段大哥了。」
「你這孩子又在胡說什麼傻話?當幫主夫人有啥不好?這個位子可是很多人爭著要呢!現在他選中了你,這便是你的福氣。」
「什麼嘛!把我說得一文不值的樣子?既然如此,那就讓給別人好了,反正我也不希罕。」丁巧雁嘟起嘴,不悅地說。
「你這孩子真是的!真把你寵壞了。」丁夫人佯怒道:「反正你明幾個就給我乖乖地嫁人,以後要好好地當個幫主夫人,知道嗎?」
「知道了。」丁巧雁不甘不願地應聲。
「好了,你也趕緊去歇息吧!」
「是。」
丁巧雁向爹娘告退,一路上嘟嚷著回自己房間。
什麼嘛!丁巧雁忿忿地坐了下來,不滿地想著,照這樣說,彷彿她真是一無是處,嫁給段崖是高攀他似的?
笑話,想她可是被逼的那方哩!她原本就不太想成親,要不是因為段崖一再威脅,她哪會答應,現在卻將她說成這樣,真是太沒無理了!
真是愈想愈不服氣,既然這樣,她就不要嫁給段崖了——雖然放棄他那溫暖的胸膛是有些可惜。
可要用什麼方法才能不嫁給他呢?丁巧雁皺著小臉,仔細思考著。
過了片刻,她小臉蛋忽然一亮,急急跑出門要人把冷漠找來。
嗯!這方法一定行得通!
冷漠接到通知,匆匆地趕來。
他原本正在大廳內將所有的事物再巡視一遍,卻接到丁巧雁想見他的通知,便放下一切來了,不知這位明幾個便正式成為他們幫主夫人的姑娘,又有什麼指教了?
冷漠來到她房前,才伸手敲了下門,立即被人拉進門,就見丁巧雁還探頭看了看四周,才關上房門,並轉身朝著他笑。
有問題!冷漠心中的危機意識立刻提升到最高點,況且他剛剛才聽到下人告訴他的那件「美人」事件,雖然他冷漠自認這一生一向光明磊落,但凡事還是小心為妙。
「不知小姐這麼晚了還喚我來,是有何要事?」他小心且謹慎地問。
丁巧雁回他一個堪稱是純真的笑容,「冷大哥,坐呀!」
「不了,謝小姐,在下站著就好。」
「哦,那我也就不勉強你了。冷大哥,要不要喝杯茶,解解渴?」丁巧雁又甜甜地問。
禮多必詐!這句話冷漠一向深信不疑。
「不了,我不渴,不知小姐到底有何要事?」他只想盡快將事情解決了。
「嗯哼!」丁巧雁清了清喉嚨,才慎重其事地開口,「冷大哥,我知道你一向熱心助人。」
冷漠對她的話絲毫不以為然,心想這是亂拍馬屁!
「你總是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冷漠面無表情地睨看她,心中再加一句逢迎酒媚。
「對於不合理的事,你總會仗義直言。」丁巧雁仍自顧自地說下去。
阿諛奉承!冷漠覺得自己再也聽不下去了。
「你……」
「小姐,」冷漠平靜地截斷她的話,並且作好了心理準備,「你若有什麼事儘管直說無妨,若在屬下的能力範圍內,絕不推辭。」
聽到這話,丁巧雁如同已得到他的答應一般,小臉上充滿了希望,「冷大哥,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這件事對你而言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小姐不妨直說。」
「冷大哥,我希望你……」
此刻冷漠已凝聚全身的精神,等待即將來臨的一擊。
「帶我私奔。」丁巧雁笑咪咪地將話說完。
私奔!?冷漠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小姐,你剛剛說什麼來看?」他不抱希望地再問一次。
「我要你帶我私奔啊!如何,這事很簡單吧?」丁巧雁得意地說。
「小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怎可能拿這事來開玩笑?這是很嚴肅的事哩!」丁巧雁一副深受侮辱的表情。
「可小姐明兒個就要跟幫主拜堂成親了啊!」冷漠認為有必要提醒提醒她。
「所以我才要你帶我私奔呀!不然我自個兒走不就成了。」丁巧雁丟給他一個「你很笨哦」的表情,換句話說,就是她必須拉一個做墊背的人啦!
「小姐為何想私奔?」冷漠決心將事情弄個明白,看她明明跟幫主處得不錯,何來這個念頭?莫非他倆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因為我不想嫁給段大哥了。」
「為何不想?」冷漠追問。
「因為我不想成為幫主夫人。」
「咦?這事你不是早該知道了嗎?」
「是啊!可我今天才知道當幫主夫人的規矩有那麼多!」丁巧雁夫奈地道。
「怎麼說?」
丁巧雁將她娘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全向冷漠說了出來,令他真是啼笑皆非。
「小姐,你就為了這些小事就要我帶你私奔?」天哪!幸虧他有問,不然不就成了幫主的劍下冤魂!
「這哪裡是小事,這很嚴重的呀!反正我一定成不了一個好的幫主夫人。冷大哥,你就幫幫我啦!」丁巧雁求著他。
「小姐,恐怕這忙我是幫不上了。」
「為什麼?」丁巧雁小臉一垮。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明幾個她便是幫主的人了,他哪敢在這節骨眼上帶她逃跑?別說是他當真做了,即使他只是用想的,若被幫主知情,只怕是此命不保了!而他今年可是才二十好幾哩!
「小姐,這事屬下實在做不到。」冷漠堅決地道。
「怎麼會?」丁巧雁不悅地道:「大伙都誇你武功很好,
這事對你來說僅是舉手之勞罷了:哪有可能做不到。」
冷漠苦笑,「可是幫主的武功比屬下好上數百倍。」
「是嗎?這事我倒不知道。」丁巧雁皺皺眉,即刻又哀求著他,「哎呀!不管啦!冷大哥,你一定得幫幫我啦!」
「恕難從命。」。冷漠堅定地說。
「啊——冷大哥,你好殘忍哦!你居然能夠見死不救?」丁巧雁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要是答應了,那才真是死無葬生之地。」冷漠說出實話。
「怎麼會?冷大哥,若是你肯幫我這個忙,我保證以等你死了,我一定會好好安葬你,絕不會讓你死無葬生地的,真的!」
冷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天哪!這位小姐有時還真不是普通的白癡。
「反正這個忙我是肯定不能幫,小姐,夜深了,你早點安歇吧!」
「那好!」丁巧雁彷彿下定決心般似的一臉堅決,「如果你不幫我的話,那我就直接找段大哥說了。」說罷,當真轉身便要出去。
嚇得冷漠急急忙忙地擋在她面前,迭聲道:「小姐、小姐,請別這麼衝動!」
開玩笑,倘若真讓她去說了,那還得了!依他對幫主的瞭解,鷹爪幫肯定會在一夜間便成了歷史——因為絕對會毀在幫主的怒火下的。
「冷大哥,你肯幫我啦!」丁巧服興奮地叫道。
「這……可否讓屬下想想?」這下冷漠真是頭大了。
這忙若是幫了,幫主一知情,他便得立刻向閻王報到;若是不幫,由她自個兒向幫主說,下場亦是很淒慘:所以他幫或是不幫,結果都是同樣。
總得想個法子,讓她明白願意嫁給幫主才行!
想著想著。忽然間冷漠靈光一現,拍手大叫道:「有了、有了!」
「有了什麼?」丁巧雁興趣盎然地問,「是不是你想出該如何私奔了?」
「小姐,這私奔之事是萬萬使不得的,以後你也絕不能再提起,屬下這會是想著了一個法子,肯定能替小姐解決困難的。」
「真的!冷大哥,你快告訴我。」丁巧雁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其實小姐並不是不想嫁給幫主,只不過是不想成為幫主夫人,我這話可有錯?」
丁巧雁想了想,便搖頭表示回答。
「如此說來,事情便好解決了。」
「真的?」丁巧雁有些不敢置信。
「只需幫主不再是鷹爪幫的幫主,那麼小姐自然便只是段夫人,而不是幫主夫人了。」
冷漠的話仔細思索後,丁巧雁樂得拍手大笑,「你這法子好!冷大哥,還是你聰明。」然而她的臉忽又一垮,「可是段大哥能如此輕易地便不當幫主嗎?」
「這事可就更簡單了,不過需要小姐的配合。」冷漠露出個陰謀得逞的笑容。
可惜丁巧雁卻將之忽略了,她不住地追問:「只要能不當幫主夫人,我什麼都願意配合。」
「這樣便好辦了。我的法子是要小姐嫁給幫主後,盡早生個繼承人,如此一來,鷹爪幫便可由小少爺來繼承,那幫自然不用當幫主嘍!」
「你的意思是由我們的兒子繼承後,段大哥便不用當幫立了,那時我便也不是幫主夫人了。」丁巧雁立即眉開眼笑,「這法子真好,可是我還是有問題。」
「小姐,你還有什麼疑問?」
「要如何才能趕快生個兒子呢?」丁巧雁一臉純真的地問。
此刻冷漠臉上浮現了難得一見的紅暈,他一邊朝房門慢慢走去,一邊結結巴巴地說:「小姐……這事……我想……你還是去問幫主較為妥當。」話還沒說完,人便已消失不見了。
「真奇怪!」丁巧雁對著他離去的背影啼啼自語,「問段大哥就問段大哥嘛!他怕成這樣幹麼?」
可是丁巧雁卻忽略了兩件事:一是,就算婚後他們夫妻倆不斷地努力「做人」,誰能保證就一定能生出個男孩來?二者,就算她第一胎便是龍胎,可要等兒子能繼承父位,少說也要等十幾年,哪能立刻繼位的。
冷漠一想到丁巧雁一向自認為聰明蓋世,沒想到此回卻如此輕易被他設計了,腳步便不自覺地輕快起來天氣晴朗,萬里無雲,真是個適合成親的好日子。
打今兒個天尚未亮,鷹爪幫內早已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雖然每個人總認為自己似乎有忙不完的事,可大家的瞼卻還是帶著笑容,沒有絲毫不悅,因為今兒個可是他們主子的大喜之日。
這對期盼主子趕緊成家的他們來說,無疑是件令人欣喜若狂的事;而那絡繹不絕前來道賀的賓客,臉上亦是帶著肯定、得意笑容。
想那鷹爪幫身為天下第一幫會,如今其龍首即將成親,所發出的帖子自是得讓他們看得上眼且份量足夠的對象,因此當今武林一大盛事便是猜測自個地或是其所屬的門派是否能得到鷹爪幫所發的帖子,這張帖子自然成為一種肯定其地位的保證。
如今,進得了鷹爪幫的大門面前來道喜的這些賀客,理所當然地便是接到帖子的人,那背後所代表的意義,怎能不教他們得意呢?
身為當事人之一的新郎段崖,心中的喜悅之情更是無法言喻,這一天是他盼了又盼,等了又等之下,好不容易才來到的,等到過了今夜,丁巧雁便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將完全屬於他。
然而,他在喜悅之中還保持著一絲理智,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除了本身幫內的幹部外,亦會有許多來自各地的人,因此今天的戒備不但不能放鬆,還需特別加強,以免有人乘機滋事。
為此,段崖今早,一起床,便要冷漠召集各堂口的負責人在會議廳開會。
「啟稟幫主,人都到齊了。」冷漠首先開口道。
「嗯!」段崖環視眾人一圈後,淡淡地道:「你們由各地遠道而來,辛苦了。」
「這是屬下該做的。」底下的人異口同聲地道。
「我現在召集各位前來,是還有幾件事需要你們再注意些。」段崖此刻是一副不容人忽視的嚴肅表情。
「是,幫生儘管吩咐。」
「為了預防有心人士的鬧事,幫裡的戒備要比平時多注意些,千萬不可以為此鬆懈,你們帶來的人待會依冷總管的安排,分守在各處,明白嗎?」段崖下令道。
「明白。」
「另外,冷總管。」段崖朝冷漠問道:「這些賓客中總有些不即刻趕回去而要夜宿於此的,他們的房間都安排好了嗎?」
「全都安排好了,請幫主放心。」冷漠恭敬地回答。
段崖讚許地點點頭,「還有,我希望你們在酒宴裡能盡量少喝,保持清醒,只怕那些賓客一旦幾杯酒下肚後,會有許多不堪酒力而藉酒裝瘋的,我希望你們能妥為處理,才不致會將事情鬧大。」
「屬下明白,請幫主放心。」
「唔!」
見幫主似乎不打算再說話,冷漠朝大伙遞了個眼色,大家心內明白,紛紛起身,朝段崖抱拳道;「恭喜幫主、賀喜幫王。」
段崖淡淡地牽動了嘴角,點了下頭以表示他的回禮,大伙這才又重新入座,並為著今兒個大事開始審討起來。
而身在蘭苑的丁巧雁,再度發覺嫁人真是件累人的事。
別的不說,要她乖乖坐著,任人在她臉上及頭上大作文章,就此件事便差點要了她的命;再來當她得知自己待會兒必須要戴上那個什麼窮什子的鳳冠時,她不禁又呻吟出聲。
老天爺!那玩意還真是重哩!丁巧雁真怕自己的頭因此而被壓壞了,雖然娘告訴她她已算是很幸運了,要是從自己家中出嫁的話,戴鳳冠的時間可是更長的,可她就是還是不高興,也不明白為何像成親這般無聊的事,大伙卻總是樂此不疲的?
就在大伙的期盼下,吉時終於到了。
新人在拜完天地後,新娘子被送入洞房,新郎相理所當然地被留下來敬酒。
段崖一心只想盡快去新房,然而來此的賀客實在太多了,大家皆想乘機跟他說說話,令他在捺著性子應對之餘,卻有滿腹的無奈。
就在他的忍耐即將到達權限之際,善於察顏觀色的冷漠立即想了法子讓他脫身,段崖因此帶著微笑來到新房;才接近新房,就聽聽見裡頭傳來了對話聲。
「小……夫人,不可以,您現在還不能將鳳冠拿下!」丫鬟焦急地說。
「為什麼不可以?」丁巧雁道,「這個鳳冠實在太重了,壓得我頭好疼那!」
「這鳳冠當然重啦!這可是幫主特地請人打造的,說是如此才配得上夫人您,不過,夫人,這鳳冠必須等幫主來,由他幫您摘下才行。」
「我怎知道他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來?不管了,反正我現在就要摘下來了。」
然後,由丫鬟傳出的驚叫聲,段崖便明白丁巧雁肯定是已摘下鳳冠了,這才是他的雁兒,自由、隨興,卻又嬌俏得令人疼人心坎!
段崖帶笑踏入新房,小菁一見著他,立即屈膝道:「幫主。」
「你可以下去了。」
「是。」
小菁尚未將門關緊,丁巧雁便早已蹦蹦跳跳地來到段崖面前,雙手開住他的腰肢,開心地道:「段大哥,你來啦!」
段崖笑著吻了她泛紅的嫩頰,「怎麼,你就那麼地迫不及待?居然等不及我來就逕自拿下鳳冠。」
「可是它真的好重耶!」丁巧雁先是皺皺鼻頭,忽又慧黠地說:「不過我又已將它拿下來,倒教段大哥你省了一件事,是不是?」
段崖朗聲大笑,「是、是!你說得都是,我哪敢說不是啊!」
丁巧雁不依地嘟起嘴,「你又取笑我了。」
他彎身親了下她的小嘴,「我哪敢。」說罷,便接著她,雙雙來至桌前。
丁巧雁瞪大雙眼,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為何兩個杯子要綁在一起?」
「這是交杯酒,必須由我倆一起喝。」丁巧雁將其中一隻杯子遞給她。
輕啜了口,她立即吐吐舌頭,「這麼難喝!」
段崖接過她的杯子,再將自己的交給她,「再喝一呷好。」
丁巧雁乖乖地依言照做。
在喝完交杯酒後,段崖輕捧住她的臉蛋,用著灼熱的眼光盯住她,「從現在起,你便是我明正言順的妻子了。完全只屬於我的。」
被他的眼光看得渾身發熱,丁巧雁又感到昏昏沉沉的.她並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種異樣的感覺,只知道自己是太累了。
「段大哥,沒別的事了吧!我好累,好想休息了。」
「嗯!是該休息了。」
段崖打橫將她抱至床榻上,整個人也順勢壓在她上面。
丁巧雁急著道。「段大哥,你快點起來,你若累了就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從今天起,我的房間便是在這兒,你的也是。」
段崖低頭,一一吻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最後停留在她精巧的耳垂上,一雙手早已不安分地探人她的衣裳內,不住地游移著。
在他這種舉動下,丁巧雁已被他逗弄得嬌喘連連,喘息地道:「段大哥……你在幹麼?」
「我在教你親熱的其他部分。」嘴上雖說著話,一隻手仍不斷地在探索她的身子。
「那……那我該如何做呢?」她有些地期待,卻又帶絲不安地問。
「你用的你手碰我。」段崖粗嘎地回答。
這下丁巧雁那雙無助的手終於有了去處,她帶著好並將手學他那般探入他的衣裳內,卻被他結實的肌肉給迷住了,呵!他好強壯呀!
丁巧雁不住地探索地肌膚,凡是被她所觸碰過的地方皆好似有火在燃燒,此舉無異助燃了段崖原本已熾焰的慾火,他一把撕開了她的新嫁衫,並在她張門欲抗議之際堵住了她的嘴,並一把扯下褲羅帳,圍住了帳內的旖旎春色……
在今晚,他將要使她由女孩蛻變成為女人;而他,將是她這輩子唯一的男人。
天尚未大白,段崖便已由睡夢中幽幽地醒過來,臉上猶帶著微笑。
他側了側身,低頭俯視正在自己臂彎中熟睡的丁巧雁。
一手橫過她胸前,段崖細細地打量那張嬌顏,她賽雪的肌膚因昨晚的魚水之歡,而泛著一層淡淡的紅暈,如菱的小嘴正帶著笑意微微地上揚,而她那道彎彎的柳眉,長而捲曲的睫毛,交織成一種純真中又帶著誘惑的模樣,令他在不知不覺中又起了反應。
不耐於自己單獨一人,段崖俯身一丁巧雁佈滿吻痕的脖了上又細細啄著,一隻手更已在她身上遊走著,並在她轉醒低呼之際攫住了那張朱唇,用自己的熱情點燃她的慾望,帶領她再度投身於激情的領域中。
激情過後,丁巧雁嬌羞、清懶地躲在段崖懷中,任他用手臂枕著自己,並享受著他輕撫自己髮絲的那份親呢感。
「雁兒……」段崖低低地開口喚她。
「嗯?」
「你現在還疼嗎?」
「不了。」丁巧雁慶幸他此刻見不到自己的臉,因為她的臉已如火般的燒了起來。
聽出了她羞怯的聲音,段崖輕笑著把她拉趴在自己身上,用著性感的口吻道:「沒什麼好害羞的,這事兒在夫妻之間來說,是再平常不過了,明白嗎?」
「嗯!」丁巧雁仍是極力避開他的眼睛,不敢直視那深情且帶著佔有的凝視。
「雁兒,我的小雁兒。」段崖低響著,並又親了她一記。
「段大哥。」丁巧雁試圖平復自己的氣息,含羞帶怯地叫著。
「嗯?我們既已成親,你怎還喚我段大哥。」
「不行嗎?」
「當然不行!你也喚冷漠叫冷大哥,這一來豈不表示我跟他在你心中皆是處於同等的地位嗎?」段崖故作委屈道。
丁巧雁被他給逗笑了,「那我該如何叫你?你叫段哥哥如何?」
「嗯!我喜歡。」段崖覺得她的聲音柔柔軟軟的,念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那麼,段哥哥,我們是不是該起來了?」
「誰說的?」段崖的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我們是新婚,有權利晚起的。」
「啊!別這樣,會癢。」丁巧雁咯咯地笑著躲開他的嘴,「可……」
「閉嘴!娘子,『出嫁從夫』,所以,丈夫的話要聽。」
「可是……我總覺得這樣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她將下巴擱置在他胸膛上。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娘子,我現在命令你要專心一點。」
「專心什麼?」丁巧雁用自己的腳趾摩擦著他的小腿肚,天真無邪地問道。
段崖的眼神在那瞬間變得深沉且危險,「專心地滿足我的慾望。」
已初解人事的丁巧服,亦察覺到他復甦的慾望,不禁紅著臉驚奇地問道:「還要?」
「是的,還要!」段崖將她拉高,抵著她的唇輕聲道:「還要很多、很多……我永遠也要不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