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憂回來了,還是一派的怡然自得,冷無情的臉色相當難看。
"不知堡主親臨,請堡主恕罪。"無常憂彎身請罪。冷無情一揚手,把不相干的下人全請出去。棠翼關上門,房內只剩他和冷無情。無常優三人。
"你是不是又上妓院去玩了?"私底下他們便沒那麼拘束,冷無情氣的瞪眼,有時他真討厭無常憂那副無所謂的笑臉。
"息怒呀,大哥。那不叫妓院,我也不是去玩!咱們身在江湖,腥風血雨;恩仇滿天,不知什麼時候走出大門就會被砍一刀,何不及時行樂,把握年輕。何況青樓是正當娛樂場所,我是去陶冶身心,放鬆心情的,絕對沒有忘了正事,沉溺溫柔鄉。"
冷無情討厭他的第二點,就是他的油嘴滑舌,永還有說不盡的好理由,聽了就煩。
"說夠了沒?"
"夠了,夠了。"無常憂陪笑道。
"翻怨幫餘孽在兩個月滅了我四個堂口,你有沒有任側線索?"冷無情寒著臉問道。
"我發現他主要都先滅掉帶頭的,堂主一死,其餘的並無滅口之意,我幾次前去支援都撲個空,看來兇手非常神秘難測,而且絕對是一流的高手!"
冷無情皺眉,抓出他語中的破綻。
"他?難道兇手只有一個人?"
無常憂回道:"根據弟兄們回報,兇手以暗殺手段除去堂主,底下的人發現,反抗者就殺,依此來看,兇手不會是一票人。"
冷無情輕搓著下巴,陷入沉思,月刻才又啟口。
"其他弟兄呢?"
"各堂口人我都聚集在總部了。"
"交待下去,待會兒我會去巡視他們,中午一起用膳吧!""是。"無常憂一退下,冷無情就揚聲遭。
"紅兒,出來吧!"
躲在屏風後的紅兒嚇了一跳,怯怯的走了出來,抿著小嘴走到他面前。
"爹爹……"
"屁股不疼了嗎?"冷無情一臉冷冰冰的,紅兒睜大眼睛直點頭。
"疼,好疼,不可以再打了。"
小鬼!冷無情一看見她就酷不起來,"一伸手攬住她的纖腰,紅兒就順勢坐在他的腿上。棠翼見狀,很識相的先行離去。
"爹爹,原來發生這麼嚴重的大事,你怎麼不肯訴我呢?"紅兒心疼的望著他。
告訴你也沒用呀!冷無情笑了笑,紅兒似乎看懂地的表情,嘟嘴道:
"至少我可以安慰你呀!你看,你煩惱的時候,只有我可以逗你笑。"
冷無情笑的更深一些。疼惜的捏捏她的粉頰,在心裡回道:這就是我愛你的原故啊!
"現在怎麼辦呢?"紅兒憂心的看他。
"兇手的目的是我,我來了,他自然會出現。
"可是……你在明,他在暗,不是很危險嗎?"說著,紅兒不禁往他懷裡縮了縮。冷無情卻揚起一抹自信迷人的微笑,光是那股自信,就足以讓人嚇破了膽子。
"如果哪個人可以成功的暗算我,那個人絕對有武林盟主的實力。"
說得一點也不誇張,武林四絕武功絕頂,鮮少人知其實四絕是師兄弟。其中又以白虎冷無情年紀最長、入門最早、武功壘晶為大師兄;其次是年齡次之;熾雷寨主黃豺莫獨刑為二師兄;排行第三是未馳城城主赤狼風雲;而年紀最小的師弟席盡冬,是逐楓莊莊主,人稱紫豹。
這四絕都是隱退天山的無心大師手下的高徒,由於他,們的武功不同,使的兵器也不同,所以很少人知道,這四絕竟然是出自同一個師父的教導。
"爹爹,你是怎麼認識無常哥哥的?"紅兒忽然問,冷無情眉頭一皺。
"問他做什麼?"
紅兒天真的答道:"沒什麼?只是覺得奇怪,無常哥哥不像嘯天堡其他叔叔,一副忠心凜然,怕爹爹怕的要死的模樣,反而跟爹爹很親近,我看棠哥哥都不敢那麼放肆呢!"
沒想到她看似無邪無憂,卻也機憐敏銳的很。冷無情笑道:
"這是他的特色。三年前,他只是個初出江湖的渾小於,只聽人說要在江湖上打響名號,只要打敗武林四絕其中之一就可以名震八方了,所以這傢伙選擇了我。當然他並沒有成功的打敗我.我們兩個反而惺惺相借起來,他稱我為兄,我也視他為弟,這就是江湖上的交情。有時就憑一句'大哥',即為對方赴湯蹈火都在所不惜。"
紅兒不懂,茫茫然的望著他。
"我讓他接管江南總部不過才一年的時間,當初好多人反對,認為這個年輕人輕浮好玩,又風流成性,怎可擔當起如此大任,不過,這一年來他的表現沒叫人失望。"
紅幾點點頭。
"你……喜歡他?"冷無情忽然蹦出一句。紅兒嚇了一跳,趕緊搖頭。
"才沒呢!我只是……只是……"紅兒一急,舌頭都打結了。
"只是什麼?"冷無情一雙利眼瞅得她雙頰發燙。
"只是好奇嘛!"
"好奇?"冷無情瞪大了眼,伸手要抓她,嚇得希兒尖聲一叫,跳下他的腿在房裡亂竄,一面叫著:
"我只喜歡爹爹一個人而已,怎麼可能喜歡別人嘛。"你動了心,你對他感到好奇。"冷無情不知是真吃了醋,還是逗著她玩,直追著她跑,商人圍著大桌子繞圈圈。
紅兒嚇的直尖叫:"才沒有、才沒有,我只愛爹爹,我只喜歡爹爹。"窗外屋簷下,有個綠衣纖影,兩行清淚掛在頰上,心碎的眼淚映得她的嬌容更顯美麗,她是綠姬!這是父女間的對話嗎?鬼才相信!她憤而飛身寓去。而門外本牆旁,有個修長身影,像個富貴公於哥的氣質,襯托他滯灑的書生卷氣,然而他俊秀的眉宇竟有殺氣,他……是無常憂。冷無情俐落的一轉身,紅兒就"碰"地撞進他懷裡,她咳喲一聲痛喊,冷無情立刻持她攔腰抱起,吻著她俏挺的鼻尖,心疼的問:
"撞疼了沒有?"
"有,好疼,好疼。"紅兒仰起小臉,剛好碰觸他輕吻著自己鼻尖的唇片,她淘氣的往他的下唇輕咬了一下
冷無情劍眉一瘦,在唇邊低吼調"你敢咬我?"他蠻橫的奪走她的呼吸,霸佔她柔軟濕潤的朱唇,她無助的顫抖全化在地霸道的熱吻中。紅兒一顆心幾乎快從胸口炸開來,怎麼這一吻幾乎快叫她暈倒了,怎麼這一吻快讓她窒息了。
她的粉頰燒起來了,她的心臟快跳出來了,再下去的話,她懷疑自己就要死了……
"爹…我……我不能呼吸了…"她好不容易掙扎到一絲縫隙喘息,雙手無力的攀附在他胸膛,一張小臉滾燙似紅透的蜜桃,嬌俏迷人。
冷無情看得癡了、醉了,無法抑制的一顆狂浪的心卻愁了、沉丁……
"紅兒,你說的可是真的?"他柔聲啟口。
紅兒掀了掀羽扇似的長睫毛,凝望著那雙深逐似井的黑眸,急促的心既一時還無法平復。
她羞澀的點頭。
"不是撒嬌?"他又間。
紅兒一雙小手環繞著他的脖子,嬌聲口道:"爹爹,紅兒的名字是你取的,爹爹才是我的希望,希望要留在爹爹身邊一輩子,不嫁人,也不生小孩,爹爹如果成家……希望就去當尼姑…"
他修長的手指輕按在她微噘的朱唇上,笑得溫柔迷人,輕聲道;
"沒有查出你的身世之前,爹爹絕不成家。"
紅兒一張小臉覆上輕憨占
"紅兒豈不耽擱了爹爹的大事?爹爹都已經這麼老了?"冷無情聞言笑的更俊朗了。
"成家對我而言是比吃飯還微不足道的亭,何況我還不老,不急。而且,嘯天堡就是我的家,這麼一個大雜院,每天忙家事就忙不完了。"紅兒眨眨星眸,純真的回遭:"爹爹,別查我的身世了,紅兒一點也不想知道啊!我只要待在爹爹身邊就好。""我不做不負責任的事。"他柔聲回道:"你是我的責任,就算是無父無母,也要活得光明磊落。"紅兒偎進他的胸膛,有時她不甚瞭解爹爹的想法,是她太單純呢?還是爹爹太世故?什麼是江湖生存之道?什麼是道義恩仇?她都不懂,就像她不會懂為什麼爹爹這樣的好人,人家卻說他狠?為什麼像爹爹這般的正直磊落,卻有人眼紅?這一、兩天她聽了秋姐姐告訴她的江湖奇事,她一顆還不算太愚鈍的腦袋卻怎麼也無法理解?似乎只有流血。犧牲。爭閱才能在江湖闖出名號?爹爹……難道也是如此嗎?
綠姬含淚飛出這大莊院時,突然被一個急掠而來的黑影環腰一抱,她尖叫了聲,立刻被來者點了三大穴,她瞪大了跟,渾身卻使不起勁來,兩人飛身至莊院後山坡一處古意盎然的涼亭內。
綠姬軟坐在地,一雙美目怒瞪著那名黑衣人,倏地一愣。
神秘黑衣人…
她終於看清他的面目,這個殺了她十二個妹子的惡人,她得好好看清楚他的臉。不料,她失望了……這人顯然易過容,而且那貼在臉上的人皮,光滑細緻的像是真的臉,綠姬不覺一陣作嘔。大白天的,她遠遠到陣陣寒意,因為此人很可能就是消蹤匿跡甘載的絕惡淫賊李愁。
"我是李愁。"他竟然開門見山的說。
綠姬倒吸了一口氣,冷汗直竄,照理說,他現在應該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了,但不管是他戴了人皮面具的臉還是身形體態.都只顧出他的年輕氣盛,尤其是練成了陰極掌,使他渾身散發出陰柔之氣。
"別怕,我不殺你。"他一陣冷笑。
這句話有兩種意思:她還有利用之處,現在不殺,以後再處理;再則就是以她的美貌,殺了可惜,何不供他逍遙快活?綠姬一張粉臉慘白,汗水如雨。
"我知道你恨我殺了你的一票女弟子,江湖上弱肉強食本就無奈,怪她們武藝不精,怨不得我,"綠姬氣得血氣翻騰,恨不得撲過去賞他兩拳,無奈全身不得動彈,連話都罵不出口。
李愁沉下臉來,冷硬的低聲啟口:"但現在你卻有比我更恨的人。"綠姬倏地一楞。李愁的表情讓人難以揣測,因為那跟本不是他的臉,綠姬只得仔細地望著他的雙眼,這一擎,卻叫她愣了愣,怎麼那雙黑睛,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尤其現在他蹲下身與她對視,綠姬已不自主的發起抖來。
"冷無情,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綠姬不明白。
"二十年來,他是第一個砍傷我的人"只因為那一刀嗎?綠姬可不相信,想問又說不出話來,真氣死她了。
李愁又起身,笑了起來,一個人陰狠過頭,連笑聲都顯得陰森。綠姬一陣疙瘩直冒。
"那小女娃是他撿到的棄嬰,從小扶養她長大的。兩個人明人眼中看似父女,暗裡關係卻噯昧不明,我看他們兩個是情投意合的很。"綠姬渾身一僵,腦袋似缺氧一般一陣昏眩。又聽見李慧欲罷不能的刺激著她輸不起的驕傲。
"我沒想到近年來新竄出的武林勢力是四艷這幾個年輕小伙子,冷無情很可怕,但再可怕的人都有弱點,那小姑娘就是他的弱點,不只是弱點,而且是致命的弱點!"
綠姬渾身都在發抖。
"你想想,你可是名聞天下的艷姬啊!多少人為你神魂顛倒的,但我看那只冷感的白虎,可是連正眼都沒瞧過你一眼。"他說中了她的致命傷,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不但是怒氣、是恨意,還充滿殺氣!很好!李愁就是要看到她這樣的反應。
"你跟著無常憂進入嘯天總部,冷無情他們都不知道,這是個好機會啊!"任何人都知道這是個借刀殺人的圈套,但綠姬情願成為那把刀,斬斷她愛不得、恨不深的情絲。她就知她不該愛人,男人只會傷人。
她絕不跟男人低頭,她要冷無情也嘗嘗被漠視的滋味,更要他嘗嘗心碎的滋味。
她來不及問李愁為何知道這些事,當她身上的禁制被解開的同時,李愁也轉眼消失了。
她或許是李愁唯一放過的女子吧!綠姬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由此可見,李愁與冷無情之間的仇恨頗深,但她懶得理會。
要是李愁和冷無情展開廝殺,恐怕難分軒輕,她不瞭解冷無情的武功有多高?只知道地那把自刀犀利凌人;她不知道李憨的功夫有多了得?只知道陰極掌的狠毒絕頂。
兩人一旦開戰,武林必掀起巨浪。但冷無情吃虧的是,他少了李憨的陰謀深算,少了李愁的暗箭難防,冷無情從不暗算人,更不設計人,四絕中,他算是最磊落光明的一個哼!就讓他們去拚個你死我活好了!綠姬站了起來,目光凌厲的投向那片大宅院,嘯天堡的旗幟臨風飛舞,很是氣派。她的目的不是冷無情,論武功她絕不是他的對手,她只要他痛苦、很痛苦,以彌補她的眼淚,賠償她的自尊。她的目的是紅兒——
只是吃個飯嘛!有必要感動成這樣嗎?紅兒今天大開跟界,看見這幫在江湖上舔血的弟兄,竟因為冷無情與他們一同共進午餐,差點沒跪下來叩謝的氣氛深深感動。對冷無情更添一分敬仰,他那股渾熱天成的王者之風,威儀天下的君王之勢,都叫人打由心底佩服崇拜。
紅兒好高興自己能成為他身邊的人。不過此時,冷無情一張傻臉卻繃的死緊,大夥這頓飯剎時變得難以下嚥,不知道他們冷酷嚴厲的冷大堡主待會兒會不會翻了桌子。而那兩個不知好歹。不識眼色的一大一小,就是虹兒和無常憂。
無常憂是調情聖手,這大移都知道,但紅兒這個單純無邪、心無城府的小姑娘天真燦爛的反應,可叫眾人為她捏了好幾把冷汗了。
紅兒沒遇過這麼有趣的人,逗得她呵呵笑個不停就算了,吃著吃著,他還會變起魔術來,紅兒開心得差點要歡呼了。
無常憂從不穿暗色衣服,和冷無情相同,他也酷愛穿白衣,連他的扇子也是白的,他手中的紙扇在虹兒面前靈活的一轉達,紅兒差點就要鼓起掌來。
忽地一支筷子飛快地穿過扇沿,原本要耍出紙帶花招的彩紙繞過筷子,飛射到一旁的拄於上,眾人驚呼。
另一支筷子又飛來,這次無常憂合起扇子一擋,筷子勁道十足,立刻穿破紙扇。無常憂只得側個身,讓筷子飛過他肩射往他身後的牆。
"無常公於反應果然很快。"冷無情不帶笑意的冷哼了聲,無常憂倒是笑的頑皮。
"堡主過獎了,這是您過招數十回,毀掉的第十二把扇子了,堡主好功夫。"
冷無情沒理他,一名家僕巷敬的再撂上一副玉筷。
他輕吸了一口酒,低聲啟口:"紅兒,專心吃飯。'
短短幾個字而已,卻充滿了怒氣和醋意。
這紅兒就不懂了,無常哥哥只是跟她說說話,玩玩遊戲罷了,爹爹為什麼要生氣?還當眾不給哥哥面子的打壞了他的扇子?她看了無常憂一眼.無常憂本來就好脾氣,朝她笑了笑,又和其他人敬酒去了。
虹兒垂下頭吃飯,小嘴卻翹的半天高,她就是不明白嘛!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害大家那麼緊張。冷無情當然看在眼裡,他也很後悔,只是他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她對別的男人笑,控制不住她看別的男人一眼,他也知道她沒別的想法,他氣的是無常憂,還有不爭氣的自己……
"我吃飽了。"大小姐果然不高興了,她起身說道:"我回房去了。"若有所訴的望了他一眼,好像期待他能給自己什麼口應似的。
但是沒有,爹爹只是點點頭就沒理她,她又難過、又生氣。又委屈的走了,冷無情甚至用眼角的餘光都可以看到她的失望。
"紅兒……"秋水有些耽心。"堡主……"
"沒關係。"他冷聲回道。他怎麼讓她明白,這裡不比嘯天堡,嘯天堡是家,是溫暖的巢。
而這裡,卻是作戰的堡壘,他必需保持警威,保持王者的權威。私底下可以讓她任性、讓她撤嬌,但在眾人面前,他絕不能曝露自己的弱點,紅兒是他最大的弱點!"臭爹爹。壞爹爹,愛生氣,愛吃醋的爹爹,氣死我了。"
紅兒一路滴滴咕咕的走回廂房,把心裡的委屈全罵給她袖
裡的小蛇聽,不過小青似乎沒什麼反應。
"真不懂他心裡在想什麼?難道我們有代溝嗎?小青,你評評裡嘛!"她回到房間,重重往椅子上坐了下來,嘟著嘴不情願的說:
"你懂什麼?他本來就不該生氣。"
小青朝她伸了伸舌頭,紅兒皺了皺眉,她可迷糊了。
"你不喜歡無常哥哥?為什麼?"
紅兒頓了頓,隨即吃吃笑了起來。
"你是一隻沒見過世面的小小蛇那!哪來憑直覺?"
小青好像有點委屈,蛇的天性本就陰險,何況它可是毒性堅強的青竹絲,直覺的意思恐怕是指與它同類型的人吧!
"哼,我看你也喜歡爹爹吧!所以才不喜歡無常哥哥,我當然是最喜歡爹爹呀!那和無常哥哥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你懂不懂?不懂?算了,你還是進去睡覺吧!"說著她又把小青塞進袖子裡。
同時,她原來敞開的門窗忽然一一緊團,紅兒嚇了一大跳一名綠衣美女已站在她面前,正漾著美麗邪氣的笑容看著她。
"綠姬蛆姐?"她這麼天真的一叫,讓綠姬的笑購一僵,目光凌厲起來。
紅兒震了一下,表情還是很困惑,她只認為綠姬曾是救了她一命的女俠,可不會把她曾抓住她威脅爹爹的事放在心上,主要是她一下就被爹爹救走了,所以當然不知道綠姬,想傷害她了。
"綠姬姐姐,你怎麼也在這兒呀!"紅兒一臉迷糊。
"你不必知道。"綠姬一步步逼近她,紅兒整個人縮在椅子裡,怎麼她的眼神這麼恐怖啊?紅兒忍不住發起抖來。
"綠……綠姬姐……"
"閉嘴!"她喝住她,紅兒立刻閉起嘴巴。
綠姬盛氣凌人的站在她眼前,紅兒小臉無助,澄澈的星眸滿是驚愕,她那副我見猶磷。楚楚動人的模樣,不但沒打動綠姬,更是叫她爐火難耐。
這小女娃只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就已出落的這般標緻脫俗,硬生生的把她這個以美艷聞名的綠姬給比了下去,這口氣叫她怎嚥得下!
"你跟冷無情到底是什麼關係?"綠姬寒著一張玉容,連出口的字句都像冰塊。
"他…是我爹爹……可是……不是真的爹爹……我……我是孤兒……沒想到她這麼老實!綠姬更不高興了,她重重的哼了聲。
"我看你們的關係暖味不清,令人作嘔,他堂堂嘯天堡堡主,威震八方的白虎冷無情,武林中人若知道此事,恐怕他會身敗名裂,遭人唾棄。"紅兒一愣,驚慘的睜大醒望著她。什……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綠姬壓向她,美艷的臉在她面前擴大,虹兒只覺得心裡直發毛。
"冷無情在江湖上的地位難道你都不懂嗎?他可是霸主。是領袖,而你,是拖油瓶!"
"才……才不是……"她驚喊,眼眶溢出了淚,卻想起剛才在眾人面前,爹爹的確需保持他的權威,甚至不借對她置之不理。
"你這個沒出過嘯天堡的小青蛙,你可知道冷無情在外面的作為嗎?"
她無聲的哭泣,咬著泛白的嘴唇,只能任她刺痛自己無助的心靈。她殘忍的話語一再地竄進她無以招架的胸海。
"他是個男人,正常的。年輕高傲的男人。你想這樣,的男子身邊會沒有紅粉知己嗎?"她企圖以話代刀打垮她,縱使撒謊也無所謂,對付這種天真的小孩兒,幾句話就可以把她逼瘋。
紅兒猛搖頭,爹爹的人格她是最知道的,就像別人都怕他,只有她知道他的溫柔。他的細膩一般。
"不可能,爹爹絕不是那種人,絕對不是!"
她倒很信任他,綠姬臉一沉,眼睛都快噴火了,她憤恨的怒吼:
"你以為我為什麼找他麻煩?他負了我,你懂嗎?白虎冷無情,名艷綠姬,我們多登對、多合適,而他卻負我,他負我!。"
她每一個字都像巨石般砸得紅兒一陣昏眩,驚駭不已,她還沒來得及從這殘酷的謊言中找到一絲喘息的空間。
綠姬一雙玉手襲來,怒喝一聲;"秘密讓你知道了,你可以死了。"
"爹爹!"紅兒一聲驚喊。
突地,她袖中的小蛇飛箭似的飛竄出來,迅雷不及地咬住綠姬的脖子,綠姬一聲尖叫,嚇退了一步。
同時,大門破聲而人,冷無情飛撲而至,震驚的看見綠姬白著臉,脖子上攀附著一條青蛇,而紅兒是睜大了震撼不已的雙眸整個人癱在椅背上。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有那條蛇?
綠姬倉皇失叫,淚水倏地衷聲而落,指著紅兒叫道:
"我只是來跟她說話,她竟然用蛇攻擊我!"
什麼?虹兒睜大眼。
冷無情不知道她竟然也把這麼危險的動物放在身上。
救人要緊!他立劉趨向前,扯下小蛇往地上一丟,毫不遲疑地將嘴唇湊近綠姬的脖子,立刻把毒血吸出來。
綠姬臉色已呈青白;但她的意識可還清楚的很,她知道現在他們的動作看起來有多引人遐想,就算要昏倒也得倒在他懷裡。
紅兒抓起被他摔在地上的小蛇衝了出去,沒有人叫住她,也沒有人會在乎她。她瘋狂的跑著,跑出莊園、跑出宅院。跑出總部,她哪能兒也認不得,只是一骨腦兒的跑著。哭著,心碎了……
不知跑了多久,跑了多遠,直到她跌倒在草叢堆裡。小手唐破了皮,膝蓋也流血了,但怎麼也比不上心痛。她坐在地上放聲的哭,捧著手上捲曲的小青嚎陶大聲的哭、哭聲在江邊迴盪,瀑潺的江水好像她奔流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