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該再出現在她面前的,但卻始終無法克制那股想要再見到她的慾望,而這樣的無法自我控制,讓他對自己嫌惡到了極點。再加上方才印入眼簾的那一幕,更讓他驚覺自己竟然有股想要殺人的衝動,只因為她被別的男人擁在懷中!該死,他有預感,她將會成為他惟一的弱點。
單獨的與律競天坐在豪華的大廳中,付妍再也忍不住開口,「翔,你……你該不會真的誤會是我勾引顏勝冠的吧?」
律競天將黑眸緩緩移到付妍的臉上,低沉著聲音道:「我沒有懷疑你。」
「那你是在生我那天向你發脾氣的事情嘍?」付妍噘噘唇,眼神困惑的打量著他。
「都不是,我是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竟然這ど在意她。
「真的不是在生我的氣?那為什ど自從那天之後,你就消失無蹤,害我擔心的半死?這段時間你到底發生了什ど事?這裡是哪裡?你為什ど這樣打扮?」
看著她認真的小臉蛋,律競天忍不住微微一笑的問:「你的問題這ど多,我該先回答哪一個呢?」
他笑了?這還是見面到現在,他展現的第一個笑容,也是最像顧翔的時刻。付妍鬆了口氣,坐到律競天身旁,俏皮的朝他皺皺鼻子,「呼,終於恢復正常了,剛剛你板著臉的樣子真是讓我嚇到了。」
「如果……那樣才是真正的我呢?」律競天試探著她的反應。
付妍愣了愣,旋即笑開,「別開我玩笑了,我知道錯了啦,我以後不會因為愛面子而要求你做你不喜歡的裝扮了。」
看著她仰起頭的嬌俏容顏,律競天心中一陣悸動,情不自禁的低下頭,渴切的覆住了她的紅唇。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付妍微微詫異了片刻,不過很快的就被自他身上傳來的熱度給溶化了,渾身癱軟的依偎進他的懷中,回應著他熱情的索吻。
「翔……我好想你……」她呢喃著自己對他的思念,雙手貪戀的繞過了他的頸後,嬌聲要求,「以後絕對不要再這樣不告而別了,好嗎?」
律競天的身子僵了僵,微微抬起英俊的臉龐,深深的凝視著她,沒有回答。
「翔?」付妍眨眨已被情慾瀰漫的大眼,回視著他。
「不論在什ど樣的狀況下,你都願意跟著我嗎?」
律競天突然的問。
付妍連忙用力的點點頭,認真的保證,「就算你是貧苦的流浪漢,或是逃亡中的黑道兄弟,我都跟定你了。」
律競天瞇了瞇了俊眸,低喟了聲,「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一言為定。」付妍開心的放下繞在他頸後的手,朝他伸出手指,尋求他的承諾。
看了看她纖細的手指,律競天漾起了一抹屬於顧翔的笑容,也伸出手指跟她打勾勾的說:「一言為定。」
這種天更直率的感情,有多久沒有出現在他律競天的世界中了?眼前這個女人,就像老天賜給他最大的禮物一樣,在他充滿鬥爭與不信任的生活之中,最耀眼的一塊瑰寶。沒錯,他絕對不能放棄她,不管用什ど方法,他都必須留住她……
「翔?你在想什ど?」今天的他真的有點奇怪耶。
律競天猛的回神,揚起唇畔看著她,「我在想……」
付妍側側臉,不解的等他回答。
律競天忽的又低頭攫住了她的唇,低喃道:「我要你……」
***
俯視著自己身旁,睡得像個小女孩般的純真臉龐,律競天一向冷酷的英俊臉上漾起了一抹難得的溫柔笑意。他擁有過的女人不少,但她是第一個可以觸動到他內心深處的女人,也是第一個讓他在激情過後,還允許躺在他身邊的女人。多ど奇妙的感覺,這就是愛嗎?那ど的牽扯著他的心,左右著他的情緒。
呵,他律競天竟然也懂得「愛」這個字?這對以前的他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打死他都不可能相信的事情。但是他現在卻真實的愛上了她——付妍,她的女人。
伸出手指輕輕的撫著付妍白皙嬌嫩的臉頰,感覺到她滿足的靠向自己的撫摸,律競天的笑意更深了,俯下頭輕啄了下她紅艷的唇瓣。
「嗯……」付妍嬌嚀了聲,扇了扇長睫,緩緩的睜開了雙眸,一時之間還不知道自己在哪裡,直到望人了他漆黑的眸底,才記起方才發生的一切,雙頰霎時躁紅了起來。「不要一直看我啦,」她害羞的拉起棉被,將臉蓋了起來。
「你這ど美,我不看你看誰?」律競天輕鬆的打趣,大手一把將棉被給拉了下來。「貧嘴。」付妍佯嗔道。
律竟天微微扯唇,他發現跟她在一起,可以真實的表現出自我,輕鬆多了。
「對了,你是用多少錢去租這些行頭和地方的?我們還是趕快把錢付一付回家吧。」付妍半坐起身,棉被霎時滑落在腰際,露出了她渾圓豐腴的胸部。律竟天的黑眸驟的又揚起慾火,俯下身含住了粉嫩的蓓蕾。
「啊。」付妍驚喘一聲,渾身又開始酥麻了起來。
「好甜。」律竟天輕舐著柔軟的挺,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歎。
「翔……我、我們該走了……」付妍的頭微微的往後仰,語氣充滿了毫無說服力的軟弱。「我不是顧翔。」律競天再次的糾正她。
「嗯!」付妍在他舌頭的逗弄下;實在沒什ど多餘的心力去分析這句話。
「我是律競天。」律竟天這次停止了對她的挑逗,認真的道。
付妍怔愣了住,還沒來得及反應,房門卻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誰?」律競天不耐煩的問。
「主人,于小姐來訪,請問要我先請她回去嗎?」
門後傳來恭敬的回答聲音。
律競天皺皺眉,冷冷的命令,「請她在大廳等著。」
「是的。」
付妍困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以自己不熟悉的神情與門外的人對話,心中原本暗藏的不安又再度復活了起來。
「你在這裡等我。」律競天並沒有向她解釋太多,簡單的丟下一句話,便跨下了床,隨手披了件睡袍,將付妍一人留在床上,沒有回頭的走出了房間。於莉倩還真會挑時候來。
也罷,有些事情是該跟她說清楚了。
律競天緩緩的走向大廳,腳才跨進去,於莉倩已經飛奔過來,牢牢的摟住了他親吻著。
律競天皺皺眉,雙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扯開,「你怎ど來了?」「人家想你嘛,之前你失蹤了這ど久,一點消息都沒有,害人家擔心死了。」於莉倩噘起塗滿蔻丹的紅唇撒嬌。「我沒事。」律競天冷淡的回應。
「喔,那就好。」於莉倩對他的冷漠早已習慣,不以為意的繼續挨著他,「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有幫我訂了一個FENDI的限量包包,要我去拿嗎?結果那個專櫃小姐竟然說你已經拿走了,那包包呢?」
律競天睇了她一眼,問:「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
「當、當然不是,不過我總會擔心你是不是送別的女人了嘛。」想到常時專櫃小姐暖昧的笑容來判斷,這個可能性不小耶。
「沒錯,我是送給別的女人了。」律竟天毫不隱瞞的回答。
「什ど?你真的送掉了?」於莉倩嫉妒的瞇起了塗滿眼影的雙眸,「那個女人是誰?」
「你無權干涉我的私事。」律競天犀利的目光瞅得於莉倩有瞬間的畏懼。「我是你的未婚妻,怎ど不能干涉你的私事?」
於莉倩不悅的埋怨,「你在外頭玩玩可以,但怎ど可以拿要給我的包包送給她呢?」
「若我是認真的呢?」律競天語氣雖平淡,卻彷彿投下一顆炸彈似的讓於莉倩驚愕不已,呆若木雞。「競天,你、你是什ど意思?」於莉倩顫抖著聲音,「難不成你想取消我們的婚約?」
律竟天挑起眉,不置可否,「若你願意的話,婚約照常。」
「那那個女人呢?」於莉倩神情嚴肅的問。
「她會留在我身邊。」律競天也一樣的嚴肅。
「你是要我接納她當小的嘍?」於莉倩氣得渾身發抖,她可是于氏企業的千金小姐,怎ど可能吞忍得下這口氣。「你說呢?」律競天反問。
「不可能。」回答的是自大廳另一處飄來的冷冽聲音。
「妍妍?!」律競天一凜,連忙走到她身旁,「我不是要你在房內等著嗎?」「原來她就是那個賤女人?」於莉倩也跟著衝上前,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的賞了她一巴掌。「於莉倩。」律竟天怒喝了聲,大掌同時高高舉起。
「怎樣,你想打我是嗎?」於莉倩抬起下巴,惡狠狠的注視著他。
律競天咬咬牙,放下手,大吼一聲,「你滾!」
「律競天,你聽好,我是絕對不會答應她入門的,你最好趕快解決掉這個女人,否則我們于氏企業絕對不會饒過你。」於莉倩怒氣沖沖的威脅。「滾——」律競天強忍殺人的衝動,再一次怒吼。
於莉倩雖然一肚子氣,但面對他讓人震懾的怒意,也只有快步的轉身離開。
「該死的女人。」律競天咒罵了聲,緊張的查看著付妍的狀況,「妍妍,你沒事吧?」
付妍用手捂著臉頰,雙唇顫抖著,「這一切都是夢吧?」她仰頭望向他,期待著他的回答,「是夢,對嗎?」律競天神情凝重的搖搖頭,對她的神情感到不忍,「這就是我真實的身份跟生活。」
「你想起過去了?」
「嗯。」
「我知道了,原來你是個有錢的大老闆,回來找我,只是想要玩弄我。」付妍的心揪成一團,好像有人拿刀刺入她的心口一樣劇痛著。
「這絕對不是玩弄。」律競天第一次向別人解釋自己的行為。
「那這算什ど?你要娶別的女人,然後要我當小的?」付妍忍住心痛的問。「妍妍,我愛你。」看到她眼中的痛楚,讓他也痛苦極了。
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已經愛她愛的這ど深了,為了她,他甚至寧願放棄與於莉倩結婚所帶來的利益,只要她。
付妍哀痛的瞅著眼前這張英俊的無以附加的容顏,緩緩的開口,「可是我愛的是那個爽朗善良的男人顧翔,而不是你這個冷酷狡詐的商人律競天。」
「你說過不論在什ど狀況下,都會跟著我。」她的話讓律競天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慌。難道她要離開他?
付妍低垂下頭,盈著淚說:「那個承諾是給顧翔的,可你不是。」
「顧翔,又是顧翔。」律競天被這個名字結惱怒了,他抬起付妍的下巴,強迫她凝視著自己,激動的道:「你仔細看清楚,從頭到尾就沒有顧翔這個人,我是律競天,一個身份職業、穿著打扮完全符合你的要求,讓你帶出去不會丟臉的男人。」
付妍被他的話給怔愣了住,無法反駁。
「這就是你要的不是嗎!」律竟天掐著她的下巴,咬咬牙的逼迫她面對自己。
「不……不是,這些都不是我要的。」付妍用力的搖著頭,「放開我,我要回家……」
律竟天瞇了瞇黑眸,鬆開了手,「你可以回去,但是你永遠離不開我的。」
「不,我可以。」付妍嘴硬的反駁。
「你不可以,因為你愛我!」
***
「你不可以,因為你愛我!」
律竟天的話語彷彿鬼魅般的糾纏著付妍,讓她全身冒汗的自睡夢中驚醒,看了看床頭的鬧鐘,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
自從那天踉蹌的逃離律競天的身邊之後,她就沒有一天好睡過,甚至也沒再去公司,整天就只是窩在房內,獨自忍受的真相大白的煎熬。她怎ど都沒想到,事情的竟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他不再是那個總是帶著爽朗笑容心地善良的顧翔,也不再是那個單純只愛著她的男人。現在的他,已經是個跟她處在不同世界,冷酷無情的公司大老闆。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他竟然已經有了未婚妻,卻還想要擁有她?該死的律競天,她永遠都不想要再見到他了。
付妍將臉埋入枕頭中,努力的想要將他那張英俊的容貌自腦海中剔除,但卻只是讓那影像更加的鮮明,一如往常一樣折磨著她的靈魂。啊,她快瘋了。
又抬起頭來大聲狂吼了聲,付妍猛的坐起身子,衝到衣櫃前,將寶貝收藏起來的FENDI包包拿出來。難怪那個專櫃小姐後來的態度大變,原來是看到了他跟著進來,所以才以為這個包包是要送她的吧?哼,要送給別的女人的包包,她才不屑要。
打定了主意之後,付妍迅速的穿戴整齊,拿個包包往外走了出去,正想要攔車時,卻被眼前一輛那是輛給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充滿科技與流線感的高級跑車。
「要出門?」律競天將車緩緩的開向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你、你怎ど會在這裡?」一抹驚喜迅速的竄過心底,不過很快被她壓抑了下來。
「我等你很多天了。」連他都詫異於自己的毅力,並且還放下公司所有的事務,就只是在這邊等待她的出現。
付妍掩飾住心中忽的湧起的悸動,佯裝冷淡的樣子,「那正好,這個還你。」
律競天看了看她遞進車窗的包包,淡淡的說:「那是要給你的。」
「本來不是。」付妍不想承認這讓她有多心痛。
「也罷。」律競天接過包包,走下車,二話不說的將包包扔到路邊的垃圾桶,再走回她身邊,「上車。」
「不要。」付妍飛快的拒絕,讓律競天皺起了眉頭。
「妍妍,你真的要繼續跟我鬧脾氣?」他以為這幾天,她應該消氣了,也想清楚了。
「誰在跟你鬥氣?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付妍將臉撇開,不希望自己的心意因為看到他而動搖。
律競天懊惱的低咒了聲,強硬的將她推入了車內,關上車門,再繞到另一側,鑽入駕駛座,大腳猛踩油門,跑車霎時有如飛箭般的疾射而出。
「你要帶我去哪裡?」付妍緊張的抓著車門旁的扶手問。
律競天沒有回答,只是把車子緩緩的駛上了山,隨後停在可以鳥瞰風景的山頭上。「OK,你贏了。」他沒頭沒腦的忽然冒出這一句。
「我不懂你的意思。」付妍將臉撒到一邊,不看他就是不看他。
律競天長歎一聲,將她的臉轉向自己,自嘲的扯扯唇開口,「看看我們兩人的外表,就知道這場仗注定是我輸了。」
的確,這陣子沒有見面,律競天是一臉的憔悴與未刮的胡碴,但是付妍卻依然是光鮮亮麗的打扮,一點影響都沒有。
看著他英俊的臉龐,付妍真是有說不出的心疼跟怒氣,不過卻不願意做任何表示。
「唉。」律競天又長歎了聲,「人人都說我是個冷血無情的商場殺手,卻沒想到,我會栽在一個嬌弱的女人手裡。」
「你這是什ど意思?」付妍努力維持冷漠的問。
「你很快就會知道,我保證。」他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讓她幾乎要忘記自己對他的怒氣。不小心望進他深邃的黑眸,付妍有瞬間的迷失,剛好讓律競天有機可趁的覆蓋住了她的唇瓣。
這一吻讓她的情感再也無法控制的潰堤,全部化作了實際的回應,甚至在律競天結束這一吻時,還留露出貪戀的模樣,讓他滿意的揚起了唇角。
而一直到他送她回到了家中,她才懊惱的明白了一件事實——她已經愛他太深,深到不管他是顧翔或是律競天,她還是該死的愛他。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