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照片緊緊握在手裡用力揉皺,內心對雲惜恨之入骨。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乘人之危奪走了本該屬於她的男人!回想起幾天前在海灘上葛少龍對她說的那些話,郭美娜已經認定了葛少龍就是她今生的伴侶,為了他的一句話,她開始努力振作,重新拿起畫筆設計服裝,不去理會別人猜疑和嘲笑的眼光。
可是結果是什麼?這個優質男人卻被那個來路不明的野心家給迷失了心志。不行,她絕對不能就此認輸,更不能任由事情這樣發展下去。她必須得有所行動。
「我要這個女人的一切資料,鉅細靡遺,尤其是她發生車禍前的情況。」郭美娜努力穩住自己波動的情緒,她要瞭解對手的所有情況才能一舉將她擊垮。
「好的,郭小姐。」私家偵探拿起郭美娜遞過來的支票,「我會盡快給你消息。
★★★
這幾天雲惜的靈感如泉湧,對愛情的體驗和感受令她從頭頂幸福到了腳指頭,原來自己以前對愛情的想法真的很不切實際,箇中滋味只有親身經歷以後才會有所感悟。
葛少龍,這個名字令她心醉。
雲惜的臉上浮現了羞澀的微笑,戀愛的感覺真的很美妙,快樂的時候像是飛上了天堂,心裡唯一想到的就是身邊心愛的人兒,巴不得和他上天入地。還有,自從她的初吻在毫無預兆的情形下被葛少龍奪走以後,她就迷上了接吻的感覺,甚至還會主動摟著葛少龍的脖子,自動自覺地把自己的唇印在他的唇上。
現在她最擔心自己會胡思亂想,這也難怪,人一旦閒下來,腦細胞的活動就會不受控制,唉,少龍堅持要她辭掉秘書助理的工作,說是擔心工作上的不快會影響兩人的感情。這個理由聽在她耳中甚為受用,再加上不想被同事指點、議論。結果就如他所願,自己乖乖遞上了辭職信。
算了,還是回家看看,老媽那邊也得通個電話才行,否則就真的成了不孝女。整理好桌子,將日記本和一些稿紙、筆放進背包,拿起包包,扭動房門上手柄,走下樓梯。
「雲惜小姐,你要出去?我讓司機送你。」管家知道她現在的身份是少爺的女朋友,待遇自然是水漲船高。
「不用了,我出去隨便逛逛,中午不回來吃中飯,晚餐之前會回來的。」雲惜揮揮手,腳步輕快地走出了葛家大門。
「如果少爺問起你的行蹤,我該怎麼回答?」管家高聲問,現在他得伺候好這個活潑得令人頭疼的女孩,開罪了她就甭想讓葛少龍給他什麼好臉色,甚至還會可能被踢出葛家。
「你就告訴他,我去放馬吃草了!」雲惜用雙手在自己嘴邊圈成一個圓形,轉頭回答道。
走出葛家大門,雲惜攔下一輛計程車,直奔自己的家而去。
同時,停在葛家不遠處的大樹下的一輛黑色小轎車緊緊尾隨於她車後。
★★★
這些天葛少龍都在忙於財團的年終審查,因此和雲惜單獨相處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少。雖然雲惜嘴上沒有任何抱怨,可是有哪個戀愛中的女孩不想和情人有多一些的時間相處呢?怎奈他是一個擁有上萬員工的財團董事長,身上有著不可推卸盼責任,很多時候都無法隨心所欲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對雲惜的愧疚漸漸轉化成一種深刻的愛戀和疼惜,只希望她能夠體諒他。等忙完這陣子,他一定會好好補償她。
正想著,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
立刻,雲惜那顆小腦袋很意外地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雲惜?你怎麼來了?」葛少龍立刻起身迎上去。
雲惜朝自己的身後招招手,「把東西放到辦公桌上。」話音一落,兩個男人穿門而入,手上分別捧著一缸金魚和一盆仙人球盆栽,放在葛少龍的辦公桌上,然後轉身離開。
「雲惜,這是……」葛少龍輕皺眉頭看著她。
「我想過了,你的辦公室什麼都好,就是缺乏生氣。所以我買一缸小金魚放在你的桌上,增添幾分活力,還有,你工作疲倦的時候也可以看看它們,休息一下神經。至於這盆仙人球,它對你的身體健康有好處。書上說了,仙人球在夜間可以吸收二氧化碳,在淨化室內空氣的同時,還有製造氧氣、殺菌的效果,另外還可以緩解你的視疲勞。」雲惜邊說邊走到辦公桌前將它們擺放好,「你瞧,這樣不是很好嗎?」
「謝謝你,雲惜。」葛少龍從身後摟住了雲惜,以前交往的女孩子只會埋怨他是個工作狂。惟有雲惜不僅沒有抱怨,還如此關心他,真的很讓他很感動和窩心。
「雲惜,你覺得現在的生活單調嗎?我的意思是,我的工作一忙起來就沒什麼時間陪你,你會覺得煩悶而生氣嗎?」葛少龍輕輕吻了吻雲惜的頭髮。
「不會,不會生氣,只是會有點失望啦。但我可以理解,你是這麼大的一個財團董事長,工作自然會比較辛苦。放心好了,我會安排自己的時間,不讓自己胡思亂想。」雲惜轉身摟著他的腰,閉上眼睛傾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雲惜,你真是明理的女孩。我何其有幸能夠和你相知、相守。」葛少龍用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頜,將自己炙熱的唇貼在了她那片柔軟上,輾轉吮吸,讓自己的感官沉溺於甜美的感受之中。
★★★
「郭小姐,這是我們收集到有關雲惜,不,正確的稱呼應該是杜小雅的全部資料。」私家偵探將一個紙袋放在桌上推到郭美娜面前。
「我當然知道雲惜這個名字不是她的真名,她失憶了。」郭美娜拿起紙袋。
「事實上杜小雅根本沒有失憶,她完全能夠清楚、正確地知道自己原來的住址,甚至還和鄉下的親人通過幾次電話。」私家偵探得意地笑了。
「什麼?你確定沒有弄錯?」郭美娜萬萬沒想到她和葛少龍都被杜小雅騙得團團轉。
「絕對沒弄錯。郭小姐,等你看完這些資料以後就會完全明白了,我還有事得先走一步。」
「好的,尾款我下午就匯進你的賬戶。」
「謝謝,希望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私家偵探起身離開後,郭美娜迫不及待地將紙袋中的資料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同時,一個計劃也逐漸在她心中形成。
****
春山路的「綠意茶莊」在葛少龍生活的那個圈子只是個默默無聞之地,整條春山路,葛少龍都很少來。接到郭美娜相邀的電話,他立刻答應見面,原因無它,只是想徹底結束彼此之間的親密關係。沒想到郭美娜竟會選擇這樣一個地點見面,他頗有些意外,以前兩人見面的地點不是高級酒吧就是夜總會、俱樂部,可這次……有些怪異喲!
葛少龍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家「綠意茶莊」,推門走進去,郭美娜已經坐在那裡向他招手了。
「抱歉,路上塞車所以來晚了。」葛少龍坐到郭美娜對面的位置上。
「沒關係,我也剛到。來杯紅茶怎麼樣?」郭美娜微笑著徵求他的意見。
「好的。說實話我對喝茶不是很在行。你倒是好像挺熟悉的。」葛少龍從不知道郭美娜喜歡喝茶,或許就像她說的,他從沒有真正用心去瞭解過她。
「其實我也不是經常喝茶,只是有一次去蘇州找靈感,那裡的人給我表演了泡茶技藝,還送我一套茶具。偶爾我也會拿出來練習一下。郭美娜親手給葛少龍倒了一杯紅茶。
「謝謝。」葛少龍端起茶杯淺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像你的應酬那麼多,平時應該多喝茶清理腸胃,對身體健康有幫助。」
「謝謝。」葛少龍又喝了一口,「美娜,我今天來是想……」
「來,嘗嘗這塊糕點,配紅茶一起吃,口感很好,你試試。」郭美娜打斷了葛少龍的話,似乎已經預料到他要談的話題是什麼。
「美娜。」葛少龍按住郭美娜遞上糕點的手,「不要再逃避了,有些事情遲早都得面對。」
正說著,葛少龍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雨薇,我和文麗已經到了,你怎麼還沒來?」杜小雅和文麗相伴走進茶莊,正用手機和人通著電話,「什麼?你有事不能來了……好,我知道,我會和文麗解釋的,你放心。拜!」
「小雅,雨薇怎麼說?」兩人在離葛少龍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她說男朋友病了,要留在他身邊照顧他。」杜小雅歎了口氣,「今天是我們認識五週年的紀念,可惜雨薇不能來。」
這些話傳到葛少龍耳朵裡猶如晴天霹靂,剛想站起來的身體僵硬了。這個叫小雅的女孩子絕對是雲惜,不光那張臉,還有她手裡拿著的那部手機,是他親自去挑選的。問題是她為什麼會和朋友來慶祝相識五週年?她不是失憶了嗎?怎麼會記得五年前認識的朋友?難道說她已經恢復了記憶?為什麼沒告訴他?一陣陰霾籠罩在葛少龍的心頭。
就在葛少龍被心中的疑問弄得心神不安之際,杜小雅和文麗的對話仍在繼續。
「唉,有異性沒人性是很正常的事情。對了,小雅,你釣到金龜婿了嗎?」文麗問。
她和雨薇都知道杜媽媽盼著讓小雅嫁個有錢人都快想瘋了,因此私底下會拿這件事開玩笑,反正大家都是好朋友不會介意的。
「釣到了,而且還是只大金龜!」杜小雅誇張地用手比劃著,自從老媽丟臉的想法被兩位好友知道後,她們時常會拿這件事來蹂躪她的耳朵和面子,現在正好可以堵住她們的嘴。其實不管葛少龍是有錢人還是窮光蛋,她都會真心愛他的。」
「真的嗎?」文麗懷疑地看著杜小雅,「我才不信。」
「當然是真的,你看,這部手機就是他送給我的,我現在還住在他家。」杜小雅漲紅了臉,本來這些事情她並不想宣揚的,好像在秀男朋友似的,可是好友的懷疑讓她有些氣憤,她又不是那個說謊成性的放羊小孩。
「哦?他是誰?」文麗半信半疑地問。
「就是葛氏財團的葛少龍咯。」杜小雅炫耀的口吻不是因為葛少龍的身份,而是自己終於找到了真心喜歡的男人。
「真的假的?葛氏財團?老天,你知道嗎,它在全世界都設有分部,曾經有人預計過它的資產有上千億呢!」
這些資料杜小雅還是第一次聽說,她只知道葛少龍有錢,卻沒想到會到這種程度!聽文麗的介紹感覺蠻意外的。可是出於面子考慮,她說了一句謊言。令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謊言竟然產生了極其嚴重的後果。
「我當然知道,對自己的男朋友一無所知不是太可笑了嗎?」
「老天,終於給你釣到金龜婿了,以後杜媽媽也不需要私底下拜託我和雨薇替你找個有錢的男朋友了。」文麗為好友的幸運遭遇感到高興。
「對哦。老媽也不用這麼三八了。」杜小雅低頭喝口茶,天知道她多希望葛少龍只是一個很平凡的普通人,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一舉一動也不會吸引別人的注意,更加不需要住在那種大得嚇人又毫無人氣的豪宅裡。
「小雅,你是怎麼認識他的?你們平時都到什麼地方去約會?一定是很高級的地方對不對?」文麗對此只是好奇。
「是……」叫她怎麼說呢?事情還挺複雜的,三言兩語也未必說得清楚,「還是等雨薇也在的時候一次說清楚,不然又得重複一遍。」
「唉,你也太神秘了吧?那我問你,在你喜歡上他之前就已經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了?」文麗的問題也是此刻葛少龍最想知道的。
「知道。」杜小雅的意思是自己知道葛少龍是個大眾情人,因此才會萌發假裝失憶去接近他的念頭,至於他嚇死人的資產倒是一無所知。
她的回答在別人聽來卻有了另一番理解,就連好友也都產生了誤會。
「小雅,別告訴我你是因為他的錢才喜歡他的。」文麗認真地看著杜小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一定會全力阻止。感情的基礎不牢固根本沒有幸福可言,她不能看著好友一時糊塗而毀掉終身幸福。
杜小雅呆了呆,等等,難道說自己的話令好友產生了什麼誤解?為什麼文麗會認為她是愛上葛少龍的錢?
****
看著葛少龍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再看看不遠處渾然不覺的杜小雅,郭美娜暗暗地笑了,安排的局沒想到居然如此成功,多虧那個白癡表現那麼「優秀」。真是一個愚蠢至極的女人,想嫁有錢人這種話怎麼能掛在嘴邊說?一點都沉不住氣,哪裡配得上葛氏財團的董事長?
突然,葛少龍「霍」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杜小雅的桌子。
為什麼文麗盯著她身後猛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杜小雅等不及要對好友解釋清楚誤會,就轉身一看,全身立刻一顫,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僵硬了。
「好巧呀,雲惜,不,或許我稱呼你小雅更準確些。」葛少龍咬牙道,臉上的笑容給人一種寒冷的感覺。
「少……龍。」杜小雅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葛少龍,更沒想到自己和文麗的對話已經一字不落地鑽進了他的耳朵。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杜小雅站起來,面前的葛少龍臉上此刻佈滿了驚怒。
「少龍,我不是存心騙你的。」她指的是失憶。
「你已經恢復記憶了?還是你從頭到尾都不曾失憶過?」葛少龍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掉進別人的陷阱裡,錯把野心家當成純真天使。笑死人了,堂堂葛氏財團的董事長成了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杜小雅艱難地舔舔嘴唇,她明白自己應該隱瞞不曾失憶的真相,以免讓少龍對她有所誤會。可面對他明澈的眼眸,她的心被深深牽引著,所有偽裝和謊言全都跑光光,剩下的只有真心實意的坦誠相告。
「我從來都沒有失憶。」
這句話無疑像顆引爆的炸彈,毀掉了他們之間那種親密的感情。葛少龍喃喃地重複著:「你沒有失憶?你沒有失憶?」
看來他這個商場上精明的領導者,已經徹底被一個卑鄙、無恥、有野心的女孩給玩弄了。曾經他不止一次地誠心感謝上蒼安排了一個純潔、天真又體貼的天使來到自己身邊,如今竟然變成了可怕的夢魘困擾著他的心,撕割著他的感情。那些美好的回憶也都成了一把撒在他痛苦傷口上的鹽。
「少龍,你聽我說。」杜小雅看著葛少龍受傷的神情,內心一陣絞痛,她可以解釋一切的,只要少龍願意冷靜下來聽她把話說完。
杜小雅用手輕握住葛少龍的手臂,卻被他無情地甩開了。
「別碰我。」他的神情就像不容侵犯的受傷猛獸,微微瞇起的雙眼閃動著危險的光,「現在你處心積慮設計的把戲被揭穿了,是不是還預備了第二手方案?」
杜小雅看看自己被甩開的手,他以前很喜歡握的手現在竟然被視如毒蛇猛獸,避之為恐不急。她睜大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不,事情怎麼會變得這樣嚴重?她的謊言竟然給葛少龍造成了巨大的傷害,這是她始料不及的。接近他只是為了觀摩愛情,愛上他也並非因為金錢。少龍為什麼要用鄙夷的眼光看著她?僅僅因為她假裝失憶?她會因此失去他嗎?不,她不要這樣,不要!
杜小雅拚命地搖著頭,淚水也飄落在面頰上。
「少龍,事情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嚴重,為什麼不肯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的確不算嚴重。反正你還可以再尋找下一個目標,世上有錢的人並不少。你是這個意思嗎?」如此踐踏、玩弄他的感情以後,居然還可以輕鬆地說「並不嚴重」?看來她根本就毫無悔意!
葛少龍的心在滴血,感情在凍結,從來沒有人敢如此玩弄他的感情。所有對他耍陰謀的人都必須付出代價,
「抱歉,我的女人從來不會送給別人。」說完拉起杜小雅的手就往外走。
「放開我,放手,你弄疼我了!」杜小雅的手像被鐵鉗狠狠夾住般往前拉扯,痛得她齜牙咧嘴地直皺眉頭。
「像你這種冷血動物還會知道疼嗎?如果你還想活著看見明天的太陽就給我閉上嘴,要不然我會親手掐死你這個卑鄙的拜金女!」葛少龍毫不留情地將她整個人塞進汽車,自己也跟著上了車。
「唉,小雅!小雅……」文麗回過神追出來時,只看到絕塵而去的汽車背影。從剛才小雅和那個男人的對話裡,她可以感覺到兩人愛得很深,而且那個男人肯定就是葛少龍本人,糟糕的是剛才的對話都落到他的耳朵裡,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小雅的。
文麗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直奔雨薇的住處而去。與此同時,葛少龍載著小雅回到了葛家。
****
「放開我。」杜小雅根本掙不開葛少龍的鉗制,跌跌撞撞地跟著葛少龍走進了他的房間。
葛少龍一把將杜小稚摔在椅子上,用力摔上門,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彎下腰雙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將她整個人給困住了。
「你想幹什麼?」杜小雅瑟縮地看著眼前發怒的男人,手腕上的疼痛似乎也沒有了感覺。
「你不是很想嫁個有錢人嗎?我現在就成全你。」葛少龍看著這個微微顫抖的女孩,為自己心中湧起的不捨和疼惜感到憤怒。
為什麼要對一個玩弄別人感情、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感到心疼?為什麼在得知一切真相以後還是不忍心放手?是不甘心?還是……依舊深愛著她?
不,他不能繼續愛一個心計如此深重的女人,更不能原諒她的卑鄙。他必須用最殘酷的刑罰來懲治這個該死的女人,而且絕對不能心軟。
「我沒有!」杜小雅忍不住為自己申辯,「我接近你並不是為了你的錢,不是!不是!你聽清楚沒有?我不稀罕你的錢!」
杜小雅的話將他苦苦壓抑的怨恨全都引發宣洩出來。
這個虛偽的女人直到現在還在裝腔作勢地扮清高,如果她肯承認自己的卑劣,真心悔過,或許他還不會如此鄙視她,偏偏她還一個勁地為自己的惡質行為辯解、抵賴。
葛少龍的理智在杜小雅的申辯聲中一點一點地瓦解。他俯身一把抓住杜小雅掙扎不停的身體,咬牙一字一句地說:「好,既然你那麼愛我的錢,我就成全你的心願,讓你成為我的女人!」說著就一把撕開了她的衣服,立刻,小雅上身的肌膚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只有一件胸衣勉強遮蓋著最重要的部位。
「啊!你無恥!無恥!」杜小雅尖叫著拚命掙扎,不。這個衣冠禽獸,以前看錯他了,「放開我、放開我,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
杜小雅的尖叫聲喚回了葛少龍瀕臨崩潰的理智。他低頭看著小雅白裡透紅的柔嫩肌膚,還有胸前誘人的女性特徵,立刻感覺自己下腹湧起的灼熱感。可是當眼睛接觸到小雅盈滿淚水的眼眸,那股灼熱感被一種疼惜取代,體內的慾望也神奇地消失了。
葛少龍暗暗一咬牙放開杜小雅,撇過頭走到窗前,竭力壓抑著自己的憤怒。如果不是小雅的反抗和尖叫,他現在已經鑄成了大錯,沒想到一向以理智自傲的他也有行為失控的一天。
杜小雅手忙腳亂地扣好衣服,不停用手背擦拭著眼淚,但更多新的淚水又湧了出來,怎麼也擦不乾淨。這個流氓、壞蛋,不光弄疼了她的手,還差點就……但為什麼自己依舊對他有種心痛的感覺?
「你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葛少龍冷冷地說,那語氣比冰冷的空氣還要寒徹心骨。
「你……真的認為我是為了錢才假裝失憶接近你的?」杜小雅的語氣近乎卑微,一顆心被沉甸甸地壓著,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活力,甚至連整個生命都掌控於葛少龍的一句話,他的答案可以決定她是上天還是入地。
可是葛少龍依舊默然不語。
「你……真的不要再相信我了?」杜小雅絕望地看著無動於衷的葛少龍,這一刻,她意識到自己墜入了無底的深淵。難道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愛你的時候可以深情無限,當他不再愛你的時候也可以無情地一腳把你踢開?
這就是男人?這就是愛情?杜小雅捂著嘴巴,不讓葛少龍聽到她即將逸出口的哭泣聲,含淚的眸子最後看了一眼他挺直的背影,隨即打開門衝出房間,跑下摟,離開了葛家。
看著杜小雅的背影逐漸變小,直至消失,葛少龍的眼睛也濕潤了,他閉上眼睛一步一步向後退,直到跌坐在剛才她坐的那張椅子上。頭緩緩靠向椅背,鼻間仍能聞到小雅的氣味,眼前浮現出小雅的盈盈雙眸。
小雅,你為什麼要如此殘忍?為什麼要讓我瞭解所有的真相?早知道會如此痛不欲生,倒不如一切都蒙在鼓裡。
小雅、小雅,我該拿你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