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同事們的心意,你就安心收下吧。」知曉花彩璽不喜歡麻煩別人,老闆露出了笑容,保證道。
花母出殯也已經有一個禮拜了,但花彩璽的臉上依然不見笑容,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讓人看了心疼。
也因此公司同事才建議老闆,讓她放假去散散心也好,而老闆則自掏腰包送她去旅行。
「這是到香港的來回機票,你就去散散心,不要把自己繃得太緊,有時候累了也該休息一下。」
花彩璽感動的拿起機票,這些日子來疲憊的心已經快要崩潰,慶幸她雖然失去了母愛,但她還有關心她的好朋友,以及心疼她的同事們。
她感動得淚水盈眶。
「謝謝……謝謝你們。」
第1章(2)
中午抵達香港後,花彩璽並沒有到處遊玩或逛街,反而先到飯店休息,直到晚上七點多才醒來。
梳洗過後,她穿著輕便卻不失典雅的衣服,來到飯店地下一樓的酒吧。
點了杯酒精濃度最低的調酒,紅嫩的唇啜飲著淡粉色的液體,一雙星眸若有似無地望著周圍的人群。
在這陌生的城市,多多少少會有些膽怯,加上她本來就不是個愛玩的女子,因此花彩璽對於是否要放縱自己徹底遊玩,還心有顧忌。
抒情音樂迴盪在酒吧的每一個角落,耳邊還有男人女人的談話聲音,她沒有太多的情緒顯露在白淨的臉蛋上,然而半垂的眸卻透露出淡淡的傷感。
二十六年來,第一次她感覺到非常孤單。
不管過去的日子活得多辛苦,總還有一個依靠可以支撐著疲憊的心,然而母親去世後,她忽然發覺,過去四年來所做一切的意義已經不重要了。
為了償還貸款,她努力的賺錢,若非還年輕,說不定早就累倒了。
她自嘲的勾起一抹笑,低頭凝視著高腳杯裡的粉紅液體倒映出的女性臉蛋,落寞得讓人不忍再看下去。
這些日子以來她寂寞得好想哭,淚水總在眼眶裡打轉,卻怎麼也落不下來。
她討厭一個人生活的日子,也不想再一個人度過每一天了。
從那名神情沉靜的長髮女子進入酒吧以來,康薩森就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白淨的鵝蛋臉搭配著水盈盈的星眸,烏溜溜的飄逸長髮隨意綁起,小巧的秀鼻下是一雙柔嫩引人遐想的紅唇,渾身散發出的典雅氣質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藍色利眸就像見到獵物一樣,沒有錯過那女子的一顰一笑,凸出的喉結因為體內升起的絕對征服感而不由自主滑動著。
酒保山姆順著康薩森毫無掩飾的視線望去,嘴角露出曖昧笑容。
「森,你該不會是看上那名女子了吧?」他低低吹了聲口哨。
藍眸沒有多餘的情緒,康薩森勾起薄唇,但笑不語。
山姆說得對極了,他確實對那名清秀典雅的女子起了興趣。
她看起來似乎不是本地人,那雙水靈靈大眼不經意透露出了膽怯,陌生的看著這裡的人事物,康薩森猜想,她應該跟自己一樣,只是香港這城市的短暫過客。
他朝山姆以眼神示意了下,眼底有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山姆點點頭,熟練的拿起搖杯,迅速倒入幾種液體,沒一分鐘,高腳杯內裝滿亮澄澄的調酒。
「這是我最新研發的喔!」山姆朝康薩森笑了笑,後者則一臉不以為意。
這男人從他一踏入酒吧就引起一陣騷動,他外表成熟出眾,一張中美混血的臉龐,帥氣完美得幾乎要迷死人,尤其那雙狹長的深邃藍眸,就連不經意的一瞥,都能引起女人的遐想。
或許這城市的女人都已經認識這個英俊迷人的混血帥哥,卻沒有人敢對他釋出一點點愛意,因為他從來沒有真心愛過任何一名女人。
他習慣一個人的生活,喜歡自由而沒有拘束的日子,任何人都難以介入他的世界。
這兩年來,幾乎每隔半年,康薩森就會到香港一趟,停留一個月後,又回到美國。
而這兩年讓他必須在美國與香港來回奔走,完全是因為他那愛鬥嘴的雙親。
沉浸在思緒中的花彩璽,沒有發覺她正被一雙湛藍的眸子凝望著,直到眼前突然出現一杯橙色的調酒,她眨眨眼睛,不解的望著笑容滿面的酒保。
「美麗的小姐,這杯請你喝。」他對自己的調酒一向非常有信心,保證美麗的小姐喝了會露出笑容。
「為什麼要請我喝?」她疑惑的瞪著那杯調酒,猶豫該不該喝。
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陌生人送的飲料誰敢喝呀?任何人都會有這種防備心態。
「嘿!不是我要請你喝,是那位先生請的。」山姆指向一旁正悠哉喝著酒的康薩森。
花彩璽順著山姆的手指望去,一雙深邃藍眸正一瞬也不瞬的望著自己,那眸底深處的赤裸裸渴望,令她震驚。
深邃的五官,灼熱的視線,渾身散發出的魅力會讓任何一名女人為之傾倒,花彩璽微微擰起眉。
男人朝她舉起酒杯,勾起薄唇向她致意。
不需要過多言語,花彩璽就可以從那雙藍眸看出,這名高大英俊的混血男子,根本就是想釣她。
那雙藍眸透露出的情緒,是強烈的征服慾望,而她錯愕的發現,她居然會讓一名陌生男人有征服慾望?
有沒有搞錯呀?
她看起來像是那種很好把、很好上的隨便女子嗎?
花彩璽悻悻然收回視線,瞄了眼桌上那杯酒,當下決定不喝。
她是來這城市收拾喪母的心情,而不是來招惹爛桃花。
雖然那名男子外表和氣質都不差,但光看他明目張膽的以眼神玷污她,就夠讓她敬謝不敏了。
「謝謝。」她將酒推回給酒保,拿起一旁的包包,離開酒吧。
望著率性離去的花彩璽,山姆讚賞的吹了聲口哨。
「哇!森,你被拒絕了。」
真難得呀!以往康薩森只要對女人勾勾手指,就會有一堆花蝴蝶自動送上來,沒想到這朵清純優雅的百合,連看都不看一眼,還立刻掉頭走人。
這無疑是讓康薩森難看!
康薩森英挺的臉龐毫無表情,除了抿緊的薄唇稍稍顯露出他的不悅,湛藍的眸子危險瞇起。
山姆挑眉望著他陰沉的臉龐。
看樣子康薩森是被激怒了。
若剛剛那女子禮貌的接受他的示好,就算沒有意思接受他的性暗示也無所謂,偏偏康薩森是不懂適可而止的男人,被人拒絕對他而言是一種難堪的行為。
湛藍的眸子盯著那纖細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線範圍內。
沉著臉,康薩森不發一語,仰首飲盡杯內的液體。
一個禮拜的假期很快就結束,在沒有嚮導帶領的情況下,花彩璽只去逛了幾個景點,也慶幸老闆願意給她假期來調適心情,要不然她可能還會陷在自怨自憐的死胡同裡。
她不能再沉浸於悲傷中,而忽略時間沒有停止的繼續前進。
想起母親生前積欠銀行的一千萬貸款仍未還清,她不能就這樣放棄自己的未來,她要連母親的份一起勇敢的活下去。
就這樣,花彩璽重拾以往的幹勁,在工作上逐漸恢復以往的水準。
看在同事眼裡很欣慰,而擔心她好一陣子的老闆也終於鬆一口氣。
這幾年來,花彩璽為公司賺進不少錢,對上司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好人才,若是失去了她這人才,等於折斷了公司的一條胳臂。
幸好花彩璽心情調適的還不錯,在工作上的成績已經恢復水準,應該可以解決他手中的一件案子。
「一個月?」花彩璽瞪大雙眼。
「你沒有聽錯,就是一個月。」老闆無奈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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