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車後,康旭澤拉開車門,很滿意自己的「包裝術」,她渾身被睡袋裹住,只能瞪著冒火的雙眼恨恨的看著他。
「下車。」他冷聲命令。
「你是白癡啊,沒看到我現在連動都不能動嗎?是要我下車還是『跳』車?」
他冷笑一聲,「如果下午你肯乖乖聽話,跟我回康家,會落到如此境地嗎?」
「廢話少說,快點把我放開!」
「如果你肯求我的話,我就考慮看看。」生平第一次,他產生想捉弄人的興致。
「我幹麼要跟土匪求情?」可惡!如果她此時不是一動也不能動,她保證自己的拳頭此刻所停留的位置是他俊俏的下巴。
「既然白小姐這麼有個性,我豈有不成全之理,漫漫長夜,還是風雨交加的長夜,你就一個人留在車裡感受大自然的奇妙吧。」說完,他轉身假意要離開,身後果然傳來哇哇大叫的聲音。
「康旭澤你混蛋王八蛋,像個野蠻人一樣將我從帳篷裡綁來,現在又要把我一個人丟在車裡,我白靜妮詛咒你一輩子娶不到老婆,不對,我要詛咒你生兒子沒屁眼!」
「不幸得很。」他得意的將俊臉湊到她面前,「首先,我已經娶到老婆了,那個人就是白靜妮小姐,另外,如果生出來的兒子真的沒屁眼的話,那我們可以繼續生,老婆,我不介意和你多生幾個沒屁眼的兒子。」
她臉上的熱紅已經不知道是氣紅還是因他的話而羞紅了。「誰……誰要和你這混蛋生兒子呀?如果你不想死得很難看,就快點放我出去!」
「我好怕。」他裝做打了個冷顫,「從小到大可從來都沒有人敢威脅我。」
「喂,你到底有完沒完?」
「求我。」他繼續擺出傲慢的模樣。
「作夢!」她用力和他狠狠嗆聲。
他懶洋洋地轉過身,「求我。」
「你烏龜王八蛋──」她再次怒罵出聲,見他轉身又要離去,被氣得半死也只好忍下胸口的不平,「喂,你等一等啦,我……我求你還不行嗎?」
好女不吃眼前虧,死康旭澤,你給我記住!
他的唇角浮現上揚的角度,還真沒想到她簡單的一個求字,會神奇得讓心情變得十分爽快。
彎下腰,他湊到她面前慢慢幫她解睡袋的拉鏈,原來是拉鏈的頂端卡到布料了,所以她才無法自己出來。
藉著車燈的亮度,他細心地解開卡住的拉鏈,頓時,原本火爆的場面被一陣寂靜取代。
白靜妮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和他面對面,兩人的鼻尖離得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鼻息……可惡!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呀,這男人可是害得她無家可歸的罪魁禍首!
可是……她的視線根本無法從他的五官移開,反倒因為拚命想要避開,所以將目光放低,不料佔領她視線的又變成好看又性感的薄唇。
天哪!這傢伙的嘴唇長得真好看,稜角分明,輪廓清晰,她突然覺得喉嚨有些干,下意識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心中思忖,不知道親上這嘴唇會是什麼感覺?
「嘩──」睡袋上的拉鏈終於被解開,剛剛還離自己很近的俊臉一下拉遠,白靜妮難掩失望,回過神來,才想起有比失望更重要的事要做──發洩爆炸的怒火。
剛下車,她便惡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領,「康旭澤你自己說,左臉還是右臉?」示威般的舉起拳頭。
被她威脅的人不以為意,懶洋洋地凝視著她粉紅色誘人的小臉,「你都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救命恩人?」她不可置信的怪叫,「你怎麼好意思說是我恩人,我還沒說你是害我無家可歸的仇人呢!」
「我不是已經提供你這幢豪華別墅當住所了嗎?」這女人生氣的時候,雙眼明燦,煞是動人,讓人更忍不住想逗她。
「你真的很煩,這樣根本就是搶婚!我警告你,如果不想死得很難看,就馬上停止你煩人的舉動,我不是你說娶就娶、說甩就甩的貨物!」怪傢伙,又不是上市場買菜,看中了就可以挑走,她可是活生生的人耶!
「我不會甩掉你。」他頗為認真的保證。
這堅定的語氣讓白靜妮心一突,有股暖流流進,但仍逞強的說道:「你……你認真一點聽我說完。」
直勾勾的盯著她,他笑,「從頭到尾我都很認真。」意有所指。
「你……反正我不想管你們康家那奇怪的規矩有多重要,我只知道我不想和神經病結婚,如果你敢逼我,我就……我就……不介意跟你聲明一下,我可是空手道黑帶的高手,想嘗嘗我拳頭的厲害嗎?」
他再次慢條斯理的搖搖頭,「沒興趣。」
「很好,那麼明天以後,不要再出現我面前,否則……哼哼!」
「辦不到。」他斬釘截鐵的拒絕,「因為你是我老婆。」
「就說這是你一相情願的想法,我從來都沒有答應嘛!只不過是在很意外的情況下削了你那頭長髮,我為什麼就得不停受到你的騷擾?你到底確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精神病或妄想症?還是說你……」
「口氣吼出這麼多句話出來的白靜妮,突然覺得身體不受控制的發軟,眼前好像不斷冒出金黃色小星星,她試圖要讓自己清醒一點,可不知道為什麼,頭越來越覺得重,雙腿更站不住了。天哪!她到底是怎麼了?
就在她想要探其究竟的時候,眼前無預警一黑,接著,她感覺到自己掉進萬丈深淵之中。
***
「少爺,少奶奶到現在還是不肯吃藥,說她寧可病死也不要留在這裡,我們勸了好久,可是少奶奶她……」
康家大廳內,一個女傭十分為難的看著康旭澤,她的手中托著托盤,上面是一杯白開水和幾顆白色藥丸。
昨天晚上,白靜妮和康旭澤吵得正凶的時候突然暈倒,之後,經由康家家庭醫生的診斷,確定她是染上了重感冒。
他猜想,也許是因為這幾天她都無家可歸的睡在帳篷,天氣變冷了,加上在河邊風更大,才會生了病,暈倒在他懷中。
思及此,他不禁自責,也許……他的手段要再柔一點。
接過女傭手中的托盤,他大步走向他的房間──白靜妮休息的地方。
剛剛推開房門,他就看到原本乾淨的房間變得一片狼籍,地上不整齊的層層疊疊幾本書,一隻抱枕被扔到窗戶邊,被子從床上掉到地板,傭人專門為她準備的衣服也被扔得到處都是。
白靜妮披頭散髮的坐在大床上,無視有人進房,拿著手機不停撥號,一遍又一遍,似乎每次撥通之後都要等好久,而且對方也沒接聽,但她仍不死心的繼續撥,口中還不停的咒罵著。
「你非要將自己搞得這麼邋遢才高興嗎?」看到眼前這副慘狀,向來喜歡乾淨的康旭澤不悅地皺起眉頭。
她抽空瞪了他一眼,接著又繼續撥號,不理他。
可惡!楚秋琳那巫婆居然關機到現在,如果被她逮到,她一定實現剝她皮抽她筋的想法!
他信步走到床邊,將托盤輕輕放到床頭,「過來把藥吃了。」
終於放棄打電話的白靜妮倔強地看著他,「你答應要讓我離開這了?」
「沒有。」
「那我就不吃藥。」她這人吃軟不吃硬,她跟這傢伙槓上了。
「不吃藥,最後受苦的是你自己。」他將藥丸放在掌心遞給她,態度也很強硬,「吃了它。」
「不要。」她別過頭。
「你想要病死自己嗎?」她的臉色這麼蒼白,還敢學人家賭氣,真想氣死他?為此,他的語氣益發嚴厲。
「哼!」
「白靜妮,把藥吃下去!」
她眨了眨大眼,不解的看向他。他生那麼大的氣幹麼?是關心她嗎?
「我……我不要吃!」關心她又怎樣?!反正錯在先的是他,她就不吃,看他能怎樣,難不成他還能虐妻嗎?
呃……等等!虐妻?她又不是他老婆,該死!她都在想些什麼呀!
「確定不吃?」冰冷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沒……沒錯!」幹麼擺出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後,康旭澤出乎意料的吞下手中藥丸,趁她驚訝的時候,抓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溫水。
不是吧!這傢伙氣得自己把藥吃了?難道他是想讓她有樣學樣?可是……這種想法是不是太幼稚了?
沒等她發問,他倏地俯下高大的身子,趁她不備,一把扳開她的嘴巴,唇貼上她的。
唔……
白靜妮先是感到一股水流,然後,幾顆苦澀的藥丸成功送進她口中,他再輕輕扯住她的後衣領,將她整個人壓倒在大床上。
藥丸順著水流滑進喉嚨,好苦!可惡!真是苦死她了!
但在她感受苦味的同時,心跳也開始狂跳起來。這男人居然用這種方式吻她……不對,應該說這男人居然用這種方式餵她吃藥?!
也不知他在想什麼,眼神深沉了一點,但沒有移開身體,兩人就這樣保持著曖昧的姿態,害她甚至忘了呼吸、忘了眨眼、忘了此刻應該隨便說點什麼或是做點什麼。
當藥丸的苦味消失時,他的氣息依舊殘存在她嘴裡。
他的唇很柔軟,明明只是唇碰唇,她卻能感覺到一股濃濃的甜蜜,像牛奶?不對,像綠茶?也不對,像……昏昏沉沉的感覺再次向她襲來。
天哪!難道她就這樣醉死在他的吻中嗎?還是藥效發揮了作用?他給她吃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她現在好想睡上一覺?
眼皮越來越沉,她慢慢放下對眼前人的戒心,渾身無力地癱軟在大床上,眼睛闔上,身體卻微微的發抖。好冷,被子勒?
閉著眼尋找被子的蹤跡,可是被子沒找到,卻感覺到有一股溫暖的力量包圍著她。
漸漸地,那股溫暖讓她越來越安心,最後,她的身體也越來越沉……
***
當白靜妮慢慢張開雙眼的時候,外面的陽光已經透過厚重的窗紗照進室內。
她用手揉揉眼睛,哎喲喂!手臂怎麼會這麼麻?
用力搖了搖手臂,咦?等等……這手臂怎麼會是古銅色的?摸摸,嗯,挺粗壯的,不會吧,她的手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粗了?!
好刺眼!她嚇得急忙想從床上坐起來,「啊喲!」
一聲痛呼過後,她有額頭碎掉的錯覺,這種感覺像是不小心跟別人重重撞在一起。
怎麼會和人撞在一起?在床上耶!
思及此,她慢慢清醒過來,率先映入她視線的是一張帥得可以引發暴動的俊臉,緊接著,她看清對方也是睡眼惺忪的樣子。
再往下看,是赤裸而健壯的男性上半身,再低一點,他腰間圍著一條白色薄被。
「啊!」她尖叫一聲,十分驚恐的指著眼前的康旭澤,「你……你……你怎麼會在我房間?」
他懶洋洋地揉了揉眼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的房間。」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她嚇得哇哇大叫,「你……」她繼續指著他赤裸的上半身,「你為什麼不穿衣服?」
「我睡覺的時候從來都不穿衣服。」他回得很理所當然,就好像所有人都該跟他一樣。
「那、那你下面……」白靜妮轉移目標,將手指向他圍著的被子開始結巴,一那那那……那裡……」
一抹邪笑流露,他性感又不失帥氣的朝她挑挑眉,「你猜呢?」壞壞的笑著,他漸漸發現逗她真的很有趣。
「神……神經病!」她被他臉上的表情搞得心緒大亂,無法思考,只知道雙眼要死死盯著那條白色被子,必要時候要「逃難」。
「看來你對我的下半身似乎十分感興趣。」
「我、我才沒有!」
「口是心非。」
「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啊──」
「嘩──」他故意大動作撩起被子,嚇得她驚叫一聲,剛要摀住雙眼,卻發現他穿著白色真絲睡褲的雙腿。
頓時,她確定自己被這混蛋愚弄了,康旭澤則因為她的表情而呵呵笑了起來,欲罷不能。
她沒好氣的推了他一下,「你怎麼會在這裡?昨天晚上你有沒有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吃我豆腐?」
「被吃豆腐的應該是我吧,昨天晚上你迷迷糊糊睡著之後,雙手死死的抓著我,我想走開一下你都會哼哼唧唧的,為了安撫你不安的情緒,我只好犧牲小我完成大我,老婆,難道你不想感激一下我的偉大嗎?」他說得像真有那麼回事。
「你胡說!」嘴裡不承認,卻下意識的沒再駁斥他叫她老婆。
「我從來不和人開這種無聊的玩笑。」說起來他還真是個難得的正人君子,為了不被她事後指控他乘人之危,軟玉溫香在懷的他硬是把所有衝動都忍下來。
看他一臉認真,白靜妮努力回想昨天發生過的事,在河濱公園被他擄回,爭論然後暈倒,他用曖昧的方式餵藥,到後來她意識昏沉,漸漸睡著。
難道……潛意識中那個讓她很有安全感的溫度……是他?
「看來你很享受由我這個老公親自摟著入睡的方式,也才能安心,放心吧,我這個人向來重情義,未來,我會繼續不計前嫌的用這種方式撫慰你。」說著,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嗯,今天的溫度比昨天低多了,等會吃完早餐再吃一包藥,我想明天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我才不要!」
她話才剛剛出口,他的眉頭便擰了起來,「莫非你還想讓我用昨天那種方式餵你吃藥?」
聽到這裡,她的臉頰霎時漲紅。
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像在安撫小孩般,哄著她,「如果不想出去吃東西,那我就叫傭人做些清淡的早餐送進來給你。」
他跳下大床,從容俐落的將睡衣套上,「你好像有兩天沒洗澡了,一會我讓傭人替你放洗澡水,洗完澡會比較舒服。」說完,邁著優雅的腳步緩緩走進洗手間。
望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想起他關心的話語和舉動,白靜妮突然覺得這男人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惡。
下意識伸手撫了撫臉頰上殘留著的那股溫暖,彷彿還停著他手指帶來的溫度,還有專屬他的氣息。
老公?那個男人就是她老公嗎?
雖然……這種感覺好奇怪,但不可否認的,她已經不像當初那麼抗拒了。
***
大病初癒,其後幾天白靜妮還是無家可歸,但她已經不想回河濱公園的帳蓬了,就這麼頤其自然的住在康家豪華的別墅裡,而且目前沒有「爬牆」的計畫。
雖然她和康旭澤每天晚上都睡在同一張床上,不過他很尊重她,除了摟著她睡之外,完全沒有半點想要侵犯她的意思。
她還發現那兩個總喜歡跟在康旭澤屁股後面的吉祥如意,的確是一對極其搞笑的活寶。
表面上,兩個人有點仗勢欺人,還總是喜歡和她惡言相向,可是多日來的相處,她發現吉祥和如意根本就是兩個傻大個,思想單純,心地善良,前兩天如意還從外面撿回來一隻被人遺棄的小狗,打算獨自撫養。
他們總是喜歡用一種很玩世不恭的態度叫她少奶奶,但是對她又沒有惡意。
就拿上一次來說,她在外面的露天泳池游泳,吉祥剛好經過,她本想捉弄他一下,所以騙他說她的腿抽筋了,沒想到吉祥即便穿著厚重的西裝,也是想都不想的跳下水中,衝過來救她。
不過因為他一時焦急,結果換他的腿真的抽筋,浪漫的英雄救美女,最後演變成美女救英雄。
諸如此類的搞笑事件層出不窮,她也從最初的排斥,慢慢變成接受。
目前唯一困擾她的就是──巫婆琳還是沒消沒息,以前她四處流浪也沒像這次一樣,無論手機怎麼打,不通就是不通,不曉得怎麼了?
「在想什麼?」
低沉的聲音無預警響起,嚇了她好大一跳,迅速回過身,看清來人後撫了撫胸口,安了心,「康旭澤,你走路沒聲音的啊?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我走路開門都有聲音,是有入神遊了。」是什麼事情讓她一個人坐在書房想得這麼專心,他很想知道。
繞過沙發,坐在她側邊,他們靠得很近,肩並著肩,伸手抽過她手中的書瞄了一眼──投資?她想回去工作嗎?
他悶悶的問:「你還想回方文浩那工作是嗎?」
點點頭,她想也不想的回答,「當然,你決定要放我走了嗎?」跟「清醒」的他靠那麼近,好像有點怪,呼吸有些急促,她又往沙發邊靠近一點。
伸手攬過她的腰,康旭澤沒讓她逃走,堅決的說:「不可能,因為你是我老婆,不用出去工作。」
他說話時,熱熱的氣就會呼到她耳邊,癢癢的,濃濃的曖昧氣氛。
白靜妮身子僵硬,但說起話來還是半點不饒人,「就算是你老婆,也沒說不能去工作吧!」
「我會養你,你不需要去工作。」
她氣得掙脫他的手臂,站起身,「跟你這傢伙真是怎麼也說不通耶!沒有家沒有工作,病也好了,我待在這要做什麼?無聊透了!」重點是,她再也不能感受靠自己的手賺進大把鈔票的快感!
瞇著眼,沉默了兩秒,他冷冷開口,「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想去方文浩的公司上班?」一般女人有老公養著,誰不是樂得輕鬆?
還是……印象中,方文浩是個斯文又頗有手段的男人,身家背景也不錯,還記得他跟她的感情也很好,難道她是為了他?
「上班有辛苦也有樂趣,我喜歡那份工作,靠自己的能力幫公司賺進大把鈔票,那是難以形容的成就感啊!」說話時,她眼睛閃閃發亮,神情嚮往,讓人不忍拒絕。
「你喜歡玩投資、賺鈔票?」她說到工作時的神采真是動人,讓他看得入神。
點點頭,她露出期盼的表情。
拍拍沙發,他指示她坐到他身邊,這件事才有得商量。白靜妮會意過來,先是猶豫一會,後來還是聽話的坐下。
手臂又自動自發的往她的腰靠近,她可以感覺他寬厚的肩膀帶來的溫暖,也有種感覺,對康旭澤她不僅是不抗拒,似乎還越來越習慣了!
「過兩天,我讓人陪你去銀行開投資帳戶,接著在網路銀行登入,我再匯一筆錢給你玩不就行了?」這樣她一樣不用去方文浩的公司上班。
「這……」她遲疑了,她又還沒完全同意當他老婆,拿他的錢玩不好吧?
但想想又好像沒關係,說不準她得關在這裡長期抗戰,手很癢又無聊,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反正她的眼光向來很準,賺了錢再還他本金加利息不就好了!
「你慢慢想吧,不要就算了,我又不吃虧。」他引誘著她,其實一方面也是私心希望能讓她慢慢習慣他的陪伴。
「那……好吧。」暫時妥協好了,反正她又不吃虧。
康旭澤笑了,摟著她的手緊了點,兩個人都不說話,氣氛有點怪。
耐不住沉默,白靜妮率先開了口,「你到底是進書房幹麼的?」
今天是假日,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他工作雖然很忙,似也很注重生活品質跟健康,這時間應該是跟吉祥如意打球的時候,所以她才挑這時間進書房,想打幾通電話給好友。
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差點忘了正事,捨不得的放開她,站起身走向書桌,開了電腦,不甚甘願的說了一句,「公司臨時有事要我處理,我要工作。」
「那我出去好了。」正好避掉這曖昧氣氛,說著,已經站起身往門邊靠近。
可一道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沒關係,你可以留下來繼續看書,陪陪我。」
聞言,她的腳步僵住,他都這麼說了,如果她就這麼走,好像很沒義氣,只好又退回原位,屁股黏回沙發上,重新翻開書。
接下來,剩下的只有鍵盤敲打聲和書本翻閱聲,很單調卻很自然,彼此開始習慣空氣中有對方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