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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水電工 第八章 作者:子澄
    發動車子離開飯店,行進間閻皓開始撥打手機,輕易的在閻震天幕僚那兒得到他目前所住的醫院名稱;他毫不隱瞞喬喬,自己仍和光原基層聯絡的事實。

    「走吧,我們回台北。」不需要多餘的詢問,喬喬知道他的心已不在花蓮。

    原本打算帶她到南安部落看瀑布的閻皓,不甚確定的放緩行車速度。「可是我們才要開始玩……」

    「心都不在了還玩什麼玩?」她完全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倘若今天換成是老爸或老媽住了院,相信再吸引她的景點都會變得乏味。「先回台北看你父親,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到花蓮來玩,嗯?」

    「不了,我們還是留下來玩個幾天再回去。」難得的,他竟和她唱反調,不再對她百依百順。

    淺歎一口,她不贊成他玩弄如此幼稚的把戲。「這樣能證明什麼呢?是證明他沒有你不行,還是證明你能跟他一樣無情的對待你們兩人之間的關係?皓子,你很清楚這不是成熟男人應該有的行為。」

    「是他……是他不顧公司利益和員工權益,硬將『光原』整個都交給奎,才會變成今天這樣,他一點都沒接受我的建議!」他的臉痛苦的扭曲。

    「那又怎樣?」定定的凝著他,當他越是慌亂,她就必須越冷靜,不然兩人都慌成一團成何體統。「我看到的是你想回去幫他,只是差一個台階,現在他倒下了、病了,正好是你回去輔助他的最好時機。」

    「我不知道。」閻皓將車停在路邊,雙手握緊方向盤,心中激盪不已。「我該是恨他的,但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你不夠狠,你那無緣的兄弟比你狠多了。」體諒的拍了拍他的肩,雖然她不曾經歷過他所遭遇的一切,但她就是能體會他內心的矛盾,只因將心比心。

    「他怎麼會倒下?在我心裡,他就像個鐵人一樣,他怎麼可能會倒下?!」無措的低頭抵住壓在方向盤上的手,他的肩控制不住的顫抖。

    「沒有人不會倒的,世上沒有真正的鐵人。」孫喬喬貼心的抱住他,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盡的哭吧,哭過了之後就要勇於面對事實,再也不能掉任何一滴眼淚。」

    她的聲音就像溫柔的音律,徹底釋放他緊繃的壓抑,他放開方向盤,轉而抱住她尋求撫慰,在她懷裡哭泣得像個無依的孩子。

    等他哭累了,情緒平復了,她才放開自己發麻的雙臂,催促他驅車北上。

    「你認為我應該去看他嗎?」當真正踩下油門的那一刻,他不禁又再度猶豫了起來。「我想他不會願意讓我看到他脆弱的樣子。」

    「他既然派人找你,就表示他需要你的力量。」對於感情處理方面,女人比男人柔軟多了,心思也較為細膩,分析起來似乎特別有道理。「就算他不想讓你看到他脆弱的樣於又如何?他需要你的幫助是刻不容緩的,你又何必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的堅持?」

    閻皓輕易被說服了,很快的將車子駛向蘇花公路。

    「如果他敢說不接受你,我就不幫他。」他終究還是忍不住直犯嘀咕。

    「你還是會幫他的。」暗歎一口,她不明白,為什麼男人總是這麼口是心非?

    「誰說的?我說不幫就是不幫!」他賭氣似的咬緊牙關。

    「皓子,你愛他。」平靜的拆穿他的倔強,她才不會跟未來的公公吃醋呢!「因為你愛他,所以不管他再怎麼無理,你最後還是會幫他的。」

    「……我不會放著你不管。」他瞪著前方的道路,好像路上隨時有妖怪會突然衝出來一樣。

    「我也不容許你對我不聞不問。」她勾起淺笑,即使她心裡也感到些許不安,但她絕對會挺他到底。「不管你父親是多固執的老人,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只要我不放棄,總有一天他會接受我的。」

    閻皓不可思議的以眼角瞥她一眼。「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頑固,你到底哪來這種要不得的自信?」

    他努力了近二十年,到現在他都還看不見父親對他的信任,這丫頭未免自信過了頭?

    喬喬但笑不語,輕鬆的搖下車窗,讓風盡情吹拂在她的臉上。

    她沒說出口的是,或許他爸爸夠頑固、夠倔強,但她孫喬喬也不是省油的燈,要比頑固、倔強,沒真正比過,誰都不知道哪一方比較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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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閻皓的意料,閻震天沒有因自己的脆弱被他瞧見而大發雷霆,因為他的身體已孱弱得不容許他再無理取鬧,只能病慨佩的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

    由於閻皓事先和公司的幕僚有過聯繫,幾個重要幹部已經集結在醫院的會客室等待。

    所謂國不能一日無君,公司自然也不能一日沒有大頭壓陣,還有太多瑣碎的事等著處理;如今閻震天倒下,閻奎又闖了禍落跑,而辦事能力、談判手腕都比閻奎強的閻皓主動送上門來,幹部們哪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

    一待閻皓到了醫院,才看了眼氣虛的閻震天,整個人就被那些個重要幹部「架走」,獨留孫喬喬形單影隻的留在醫院陪伴他。

    「人都走光了,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閻震天看都不看她一眼,沒好氣的用氣音問她。

    喬喬打開窗戶,讓病房裡的空氣流動,不再顯得那麼死氣沉沉。

    她回頭對閻震天揚起一抹淺笑。「就因為所有的人都走光了,我才更應該留下來陪你。」

    生病的人最無肋,什麼時候需要別人伸出援手都不知道,一個人在病房裡又極容易胡思亂想;她當然可以頭也不甩地離開,畢竟他曾那般冷淡的對待皓子,但是她沒有,她選擇在他最脆弱的時候留下來陪伴他。

    「不用說得那麼動聽。」閻震天極沒禮貌的潑她一盆冷水。「你跟閻皓那小子是什麼關係?」

    虛弱歸虛弱,他可沒殘障到看不見她是陪同閻皓一起來的。

    「我是皓子的女朋友,第一次見面,請多多指教。」她挺直背脊,知道屬於自己的戰爭終於展開。

    「女朋友?」閻震天嗤笑一聲,疲累的癱進病床裡。「誰准你們在一起的?小丫頭,你未免天真得過火。」

    「感情不是任何權勢力量可以介入的,我們之所以交往,只因我們兩情相悅,就這麼簡單而已。」上前為閻震天調整最為舒適的姿勢,她心情輕鬆的面對他的無禮。

    「丫頭,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不需要你來教訓我!」他瞇了瞇眼,似乎不太滿意她過於從容的態度。

    以往他介紹給皓跟奎的那些小輩,哪一個見了他不是畢恭畢敬的?這丫頭好個伶牙俐齒,不認同他的話便罷,竟然還敢跟他頂嘴?真是好樣的!

    「不敢。」她笑咪咪的拉了張椅子坐下,開始動手削蘋果。「護士小姐說你血壓高,多吃點水果補充維他命C,應該對你的健康有點幫助。」

    「你削你的,吃不吃由我決定。」他習慣操控一切,即使是吃水果這麼簡單的事都一樣。

    「不行,蘋果削好了不吃,很快就會氧化變黑。」

    不管他願不願意,她硬是將削好的蘋果片塞進他手裡。

    「快吃吧,浪費食物會遭天譴的。」

    閻震天不敢相信她竟敢詛咒他,說他會遭天譴?!

    或許是過於震驚,他毫不自覺的拿起蘋果片就口,吃將了起來。

    喬喬滿意的笑了,伸手將他身上的被子拉好。

    「咳∼∼」當閻震天意識到自己竟不知不覺聽命於小女孩,顴骨不禁尷尬的泛起紅潮。「既然你跟閻皓到這裡來,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知道啊,你是皓子的父親。」她點點頭。

    「還有呢?」快說他是台灣的經營霸主啊!他虛榮的想聽聽這丫頭語出崇拜。

    「就這樣啊!」孰料喬喬又不順他的意了,一臉無辜的瞅著他瞧。

    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失望。「你難道不知道我是閻震天?」

    「我知道。」就在閻震天感到些許雀躍之際,她卻又不留情的給他一拳。「不過閻震天有多厲害、多會做生意都與我無關,我來這裡的理由只有一個,只因為你是皓子的父親,如此而已。」

    閻震天意興闌珊的閉上眼,彷彿話不投機半句多,懶得再搭埋她。

    喬喬聳聳肩,兀自拿起熱水瓶走向茶水間,體貼的換上新鮮的熱開水。

    當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閻震天這才睜開老眼瞪著天花板,直到雙眼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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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喬喬心裡很清楚,在光原電子的問題獲得解決之前,閻皓可能得消失一陣子,因此當她獨自一人回到家時,面對家人的詢問,她只得坦承閻皓的真實身份,沒意外的讓家人驚歎連連。

    「我就說嘛!我明明覺得皓子的名字很耳熟,他還不承認,真是不夠意思!」孫柏東得知真相之後怪叫了起來。

    「這就難怪了,難怪我總覺得皓子的氣度不像一般的水電工。」孫存德倒是挺能接受這個訊息,對自己視人的眼光沒太偏差而自滿不已。「原來他有那樣的家世背景,才能訓練出他那樣不凡的氣質。」

    「太帥了!太酷了!原來皓子哥家這麼有錢,早知道就狠狠敲他一筆!」孫柏文想買的東西可多了,名牌球鞋、NDSL、床頭音響——老天爺曾把財神爺送到他身邊,他卻不知道好好巴結,真扼腕啊∼∼

    「你這孩子,怎能這麼勢利?」沒好氣的拍了下孫柏文的頭,反應較為特別的是一家之「母」江欣如,她撫著臉頰輕歎了聲。「唉,怎麼跟我想的差這麼多?」

    「媽媽,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唉聲歎氣呢?」

    「愛妻俱樂部」會長孫存德一察覺妻子的情緒不對,連忙關心詢問。

    「其實我挺喜歡皓子這孩子,心想要是他來當我們家女婿不知該有多好!」疲軟的坐進沙發裡,江欣如抹不去臉上的憂色。「依他對咱們家喬喬的體貼,喬喬嫁給他我是絕對放心,可為什麼他偏偏是閻震天的兒子呢?哎∼∼」

    這是什麼理論啊?孫柏東聽了差點沒昏倒。

    「媽,人家都怕女兒嫁得不好,依皓子的家世背景,若真能把喬喬嫁過去,你應該高興才對,怎麼反而愁眉苦臉?」

    「你這小孩子懂什麼?」瞪了兒子一眼,這傢伙還敢出聲?連個屁都沒放一個,更別說生個孫子給她抱了。「有錢人家的媳婦可不好當,我還聽菜市場的太太們說過,閻震天生意做很大是沒錯,但脾氣就有那麼點古怪,你說我怎能不擔心?,」

    脾氣古怪?想起閻震天的倔強,喬喬不禁輕笑出聲。

    閻震天的脾氣不只古怪,而且是非常古怪,雖然有點難搞,但卻老是被她惱得說不出話來,現在想想還真有趣。

    耳裡聽著家人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討論,她心裡想的卻是下午和閻震天之間的互動。

    她知道閻震天並沒有太刻意為難她,不然叫個警衛什麼的就能輕易將她轟出醫院,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其實,他也只是個孤單的老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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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HO族不如想像中那麼好,沒有周休也沒有年假,沒工作就沒收入,不僅沒有年終獎金,連最基本的三節獎金也沒有,唯一比較搬得上檯面的好處,就是比上班族自由那麼一滴滴,時間完全可以自己安排。

    就因為佔了這麼點優勢,喬喬幾乎天天到醫院報到,不管閻震天的心情好或不好,她沒事就往醫院跑。

    「你這丫頭又跑來做什麼?你是不用工作嗎?」一看到她興沖沖的推門而入,閻震天簡直要哀號了。

    「要啊,所以我把針線都帶來了咩!」正好現在手邊的訂單全是手工娃娃,不需要用到縫紉機,她就帶著簡易的針線和布料來嘍!

    她笑嘻嘻的把布包掛在病床旁椅子的椅背上,也不待閻震天開口邀請,一屁股大剌剌的坐下。

    「你你你……你有工作該死的不回家做,拿來醫院做什麼?!」閻震天驚恐到結巴,無法理解女孩沒事就往醫院跑的動機。

    「一個人在醫院裡多無聊,我來陪你你還嫌?」她伸出食指在他面前左右搖晃,瞧得他眼都花了。

    「咳!這裡可不是露天咖啡店,能讓你隨時想來就來!」閻震天的臉不太自在的抽搐了下,打死不肯承認自己還挺欣喜女孩的貼心。

    「也算是嘍,我自備咖啡包,不過沒你的分。」開心的在包包裡找到隨手帶出來的三合一咖啡,她遺憾的對他搖搖頭。「你的身體不允許,等醫生說你一切安好可以出院了,有機會我再衝給你喝嘿!」

    「誰要喝你那廉價的沖泡式咖啡?」閻震天不滿的皺起花白的眉。「我家裡可是有德國進口的咖啡機,隨時都能喝到現泡的香醇咖啡。」

    「那又怎麼樣?反正你現在連一∼∼口都不准暍!」喬喬得意地對他咧開嘴笑,大有挑釁的意味。

    「你、你這丫頭,一點都不討喜!」

    要不是沒蓄鬍子,他真想吹鬍子瞪眼。

    「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我只要皓子喜歡我、愛我就夠了啊!」

    「當初我一定沒把那小子的眼生好,他才會眼矬的看上你!」

    「你太客氣了,都是你生得好,才會讓皓子擁有舉世無雙的好眼光。」

    「你你你……真是個不害臊的丫頭!」

    閻皓好不容易抽了個空往醫院跑,這幾天他忙得焦頭爛額,一回到家看到床,累得倒頭就睡,連和喬喬通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正想先到醫院看過父親再打電話給她,不意卻撞見喬喬在醫院裡和父親「和樂」相處的「奇觀」。

    記憶裡,父親對待任何人皆是一貫命令式的口吻,何時有人膽敢同他抬槓?

    該說喬喬這女人膽大包天,還是初生之犢不畏虎,才敢這麼「大逆下道」的同父親說話?

    他不自覺的倚著門框,饒富興味的欣賞起這兩個他最愛的人,逗嘴時的有趣模樣。

    「害臊一斤值多少錢?我要是害臊,怎麼出去跟人接洽訂單?生意不是這麼做的咩!」大言不慚的撂了話,喬喬這個想起眼前的老人比自己還會做生意,而且生意做得忒大,頓時有點困窘。「呃……我好像在關公面前要大刀了吼?」

    「知道就好。」閻震天用鼻孔冷哼了聲,竟也沒跟她計較。

    「好啦,那……頂多我欠你一杯咖啡嘛!」唉∼∼輸了,舉白旗投降!

    就在她想由包包裡拿出手帕求和之際,霍地發現閻皓的存在。

    「皓子?!你什麼時候來的?」她驚喜喊道,當場跳了起來,熱情的衝過去抱住他。

    「剛到一會兒。」如此簡單的一個擁抱,竟讓他數日來的疲累煙消雲散。

    他用力的回抱她一下,忽地察覺父親掃向他的冷眼,這才不捨的放開她,恭敬的走向病床。

    「爸。」

    「嗯。」閻震天適才和喬喬鬥嘴時的生氣已不復見,臉部線條恢復成一貫的嚴肅。「公司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慢慢步入軌道,相信不久之後,所有的困難都將獲得解決。」

    「我的老天爺∼∼你們兩個一定要這麼正經八百的說話嗎?」

    兩個男人都嚴肅得教人抓狂,這似乎是他們之間「正常」的對話方式,但看在孫喬喬眼裡,卻是極不可思議且難以接受的「變態」。

    「喬喬。」閻皓皺起眉,緊繃的聲音透著警告。

    「不管你們談的是公事也好,私事也罷,請用比較人性化的態度可以嗎?」喬喬才不管什麼警告不警告,她只想提醒這兩個男人,他們之間是濃得化不開的血親。「你們是父子,父子之間有必要弄得跟打仗一樣嗎?自然一點嘛!」

    「男人講話,女人不要插嘴。」被兒子看到自己跟個小女娃兒抬槓已經夠丟臉了,閻震天認為女娃兒該有點分寸。

    「男人跟女人都可以平起平坐了,男人講話女人為什麼不能插嘴?」她的信念是據理力爭,有理走遍天下;別人怕他閻震天,她孫喬喬可不怕,反正她又不靠他吃飯。

    「喬喬!」閻皓拉了拉她,使眼色示意她別再觸怒父親。

    「我說你啊,就像跟我講話一樣不是很好嗎?」不想讓男友為難,孫喬喬的聲音軟了下來,卻仍忍不住走到床邊挪了下閻震天的枕頭,讓他坐得更舒服一點。「他是你的兒子,很愛很愛你的兒子,為什麼你就不能多疼他一點?」

    「誰、誰說我不疼他來著?」閻震天的老臉有點掛不住,故意撇開臉,不願拿正眼瞧她。

    「疼他就要表現出來啊!他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哪知道你肚子裡裝了幾斤大便?」發現自己的用詞好像太過粗俗,她反省的吐了吐舌頭。

    「你這丫頭,講話真沒氣質!」懊惱的指著閻皓,不再嚴肅的臉卻洩漏他完全不在意女孩的粗魯。「你啊你,眼睛長到屁股去了,怎會看上這麼沒水準的女人?」

    「呃……」閻皓愣了下,沒想到父親講的話會跟喬喬一樣粗魯,至少父親以往從不曾在他面前提到「屁股」兩個字。

    「嘿!水準太高會淹死人耶!你不是這麼壞心想把我淹死吧?」很好,有進步,至少感覺容易接近多了,喬喬不滿意卻還可以接受的笑了。

    「淹死你算剛好而已。」閻震天渾然不覺自己落入喬喬設下的陷阱,被她這麼一撩撥,整個人生氣勃勃了起來。

    「吼∼∼人家說最毒婦人心,我看該改成最毒『老人』心才對!」不著痕跡的朝閻皓眨了眨眼,相信再過不久,他和父親之間的相處方式應該會獲得大幅度的改姜口。

    「你你你……你說誰老了來著?」閻震天的臉都脹紅了。

    「誰答腔就是誰嘍∼∼」

    閻皓好笑且無奈的搖了搖頭,努力適應和印象中完全不一樣的父親——

    雖然這個父親有點陌生、有點粗魯,不過……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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