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傅鳳兒走入廚房,見到珍珍在忙,但卻不是做早膳,而是忙著燒水,見到他就歉意地表示,「傅公子,早安,抱歉,今天睡晚了,我在為小姐燒開水供她練功後沐浴用,等會兒再弄早膳,要麻煩你稍等一會兒了。」
「不要緊,若你在忙,早膳就由我來做吧。」這種事難不倒他。
珍珍趕緊丟下手裡的枯柴,「傅公子,這是奴婢分內之事,你若代我做了,會讓我被小姐責備的,你別幫忙了,你到外面散散步吧。」她將他推出廚房。
傅鳳兒幫不了忙,只好來到院子散步,一踏入院子就感到劍氣四射,錢釧雅正在練劍,薄如蟬翼的纖瘦長劍在她手中翻轉轉如條銀蛇,輕靈刁鑽,看她並沒用上力,但劍氣掃過之處就已經是草木皆偃,若她使了內力,可能他的院子會全遭殃了,她的劍式之精讓傅鳳兒眼露稱許。
突然,四周的氣流有了變化,錢釧雅長劍在手,而劍鋒卻直指著他,快如閃電的破風面來,傅鳳兒明白她在玩,本想縱容以對,不過立刻又想到自己現在的書生身份,盡責的裝出嚇呆了的模樣回應。
果然,劍尖在離傅鳳兒鼻尖不到一寸處停下,錢釧雅輕巧地旋身落地,被他呆愣模樣逗得呵呵大笑,「小鳳兒,你好傻,劍來了要躲才是,你卻呆呆站著,真有危險的話,你一定是第一個倒下,不過我看你也被嚇得快躺下了,哈……」
傅鳳兒踉蹌地後退一步,臉色煞白抖著聲音開口,「錢小姐,這……這是很危險的遊戲,刀劍無眼,你不……不該開這樣的玩命玩笑。」
錢釧雅優雅的將劍縛回腰上,「以我的劍術,就算掃過你的頭,也保證你會毫髮無傷的,放心吧。」
「你練完劍了?」傅鳳兒手撫著胸口問。
「一大早練劍是最好的運動了,能夠強身健體,你應該學學才對,出了身汗,我去沖澡了。」她拍拍傅鳳兒的肩膀,走人屋內。
傅鳳兒臉上有絲苦笑,他是有清早練功的習慣啊,只是她這小麻煩來了後讓他不得不中斷。
他在外面轉了圈,算算時間差不多了,正欲回屋,卻和要從屋裡走出的錢釧雅遇個正著,她一身的女兒裝扮讓傅鳳兒看傻了眼。
白綢衫上罩了層淡綠輕紗,收小的袖口、高挑的腰線及寬幅的裙擺,點出了她纖細的好身材,也給她行動自由,斜梳的發臀上簡單插著一支翡翠玉簪,淡掃蛾眉、輕抹上妝,讓她的美在最自然的裝扮中完全顯露出來,猶如在山間裡跳躍的仙子。
他直愣愣的目光令錢釧雅有些不自在,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嗔叫道:「你幹嘛這樣看著我?」傅鳳兒回神,誠心地讚美,「這樣的你很美。」
錢釧雅捉弄他,「那和你所喜歡的范小姐相比,誰比較美?」
「你比較美。」傅鳳兒毫不考慮地回答。
錢釧雅笑斥;「見風轉舵,原來你了是個不老實的書生。」
「我是說真心話,范小姐美得太過於嬌弱了,不如錢小姐的自然健康,美得動人。」傅鳳兒說明。
錢釧雅笑得很開心,「小鳳兒,衝著你的這番好話,就不枉費我為你花那麼多心神,完成你的三個心願了。」
「你所指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心願?」傅鳳兒問。「別心急,過不了多久你便會明白了,我們四處逛逛,欣賞美麗的晨光吧。」錢釧雅還是在賣關子。
「不是該用早膳了?」
「珍珍還沒準備好呢,再等一等。」錢釧雅拉著他走回院子。
「但是再拖下去,我去到鎮上不就快中午了嗎?太晚了。」傅鳳兒看看升高的太陽。
「反正你是自己做生意,早些、晚些也沒什麼差別,輕鬆點嘛。」錢釧雅愉悅地表示,帶著他一起觀賞院子裡種的花草。
看著她的笑臉,傅鳳兒明白地指出,「錢小姐,你的屬下已經來到了吧,是不是也證明這地下所藏的正是烏鐵礦呢?」
錢釧雅揚起秀眉,「小鳳兒,你很機靈嘛。沒錯,我的屬下昨天下午到了,也證實我的判斷沒錯,這兒所藏的正是烏鐵礦,而其質地精純,是不可多得的好礦。」她照實告訴他。
傅鳳兒卻是濃眉微微皺起,「這也表示你對這塊地是勢在必得了?」
錢釧雅老實的點頭,看傅鳳兒要開口,她先出聲,「不過我答應你三個心願,第一個就是保護這個家不被破壞,我說到就會做到,你別緊張,靜觀其變。」
她還是不肯說明,真愛賣關子!傅鳳兒無奈,不過他願意相信她的話,等著看她要如何做了。
***
傅鳳兒和錢釧雅一同下山,看看頭上的太陽,果然近中午了,早上已經做不成事了。
只是一踏入銀龍鎮,傅鳳兒便敏銳的感覺到氣氛有異,還沒察覺出是什麼,一群鎮民在見到他後,便爭先恐後的奔上前來感謝他。
「傅少,謝謝你,你真是心地善良的大好人,太謝謝你。」
「傅少,你好心有好報,菩薩會保佑一生榮華富貴、無憂無慮的。」
「謝謝,太感激了,謝謝……」
面對如潮水般湧來的謝意,傅鳳兒滿心懷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只是他連問的時間都沒有。又衝來一批人要感謝他。
一對老夫婦帶著媳婦和三個小孩來到傅鳳兒面前,二話不說,一家人就對著他跪下來。
「劉老伯,你們這是做什麼?快點起來啊!」傅鳳兒嚇了一跳,連忙要扶起老夫婦。
「傅少,我們一直都是受你的照顧,現在你更加仁慈的對待我們,我們無以為報,只能給恩人跪下磕頭,你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請受我們的叩拜。」
這話一說出來,馬上就有許多人跟著跪下,叩謝傅鳳兒。
「別這樣、大家不要這麼多禮,快起來,我承受不起的,別跪了,快點起來……」傅鳳兒被這陣仗弄得莫名其妙如手忙腳亂,連忙轉頭看向一旁涼涼看熱鬧的錢釧雅。「到底是怎麼一加事?」
「這是我給你的第二個願望,讓貧民都能得到溫飽,受到照顧,這些人將以人頭計算,以後每個人每月都能領到五兩銀子,住屋可以得到免費的修繕,當然生病也能獲得義務診療,更將開辦私墊讓貧民的孩子也能唸書識字,讓他們長大後成為有用之人,而提供這些補助的善心人士就是你了,你做了這麼多的好哪,受到鎮民的愛戴也是理所當然了。」錢釧雅向他說明。
傅鳳兒錯愕的呆了下,低喊:「太離譜了,我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錢呢?」
「那將從你搬家的補償費和以後上工的薪俸中扣抵,堪堪足夠。」錢釧雅微笑地回答。
「什麼搬家?我又哪來的工作?錢小姐,你快將事情說清楚。」他已經被所有的事弄糊塗了。
「這事我想我們私下談,你該先處理眼前的鎮民吧。」錢鋼雅提醒。
傅鳳兒回神,才發現身前的鎮民越聚越多,加街道兩旁也多了想明白發生何事的人群,讓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做。
「讓我來幫你吧!」錢釧雅伸出握手,放大聲音宣佈,「各位鄉親,你們的心意傅少收到了,看到大家都能過好日子,他也能安心的離開,不過他一定會常回來看大家的,希望大家多保重。」
傅鳳兒瞪大了眼,他有沒有聽錯?她為什麼要這麼說?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他發覺自己好像是掉入錢釧雅所設入的陷阱裡了,不,不是好像,而是已經掉下去了。
「傅少,你要多保重啊。」
「我們等著你回來看看大家,也祝福你能一切順心,身體健康。」
「珍重,傅少,以後要常回銀龍鎮來啊。」
鎮民紛紛送上祝福,彷彿自己真是馬上就要離開般,傅鳳兒僵著笑臉被錢釧雅推出人群,半拉半帶的走人另一條大街上的一棟民宅裡。
進入屋裡傅鳳兒才想要好好問清楚,又不知從打哪兒冒出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紅衣婦人衝到他面前,急爭地叫:「傅公子,你可來了,快去換衣服,時辰已到了,我們要快點出門。」
「又要去哪?」傅鳳幾眼,睛越過紅衣婦人看向錢釧雅。
「去提親啊,傅公子,你怎麼如此不經心,連這件大事也忘了。」紅衣婦人搖著手巾笑說。
「提親?」傅鳳兒拉高了聲音。
錢釧雅甜甜一笑,「記得我給你的第三個心願嗎?要為你討房美嬌娘,所以我請來了媒婆,要陪你上范家提親,訂下美麗的范小姐。我已準備了新衣,你快換上吧。」
博鳳兒已被一連串的震驚給驚駭到頭開始疼了,他捂著頭低聲呻吟,「我沒有要成親,也不想娶范小姐。」
「原來範小姐不是你的心上人,那你想娶誰?媒人在此很方便,你說出個人名我們就去提親。」錢釧雅問起。
傅鳳兒深吸口氣,萬分無力的再強調一次,「我沒想要娶妻,不管對象是誰。」。
這話令錢釧雅眸裡注入真心的笑意,莫名的喜悅流過她心裡,「小鳳兒,這是你說的,我曾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把握的,將來可不能後悔哦。」
「我知道,我現在有很多問題需要錢小姐給我解答,方便的話,請和我入內一談。」傅鳳兒擠出笑,換他抓著錢釧雅逕自往裡面走,他真的迫切需要好好瞭解是怎麼一回事了。
一走入內室,不等他問,錢釧雅就開誠佈公地說明了。
「第一個心願是長久保留你的家,所以我讓人小心拆下你家的每塊木板、磚瓦,一草一木,另尋合適地方再將它重組,所以你的家還在,沒有破壞,,而搬去哪你可以選擇,木工師父會原物歸還,還你一個家。再來是行善的心願,那筆費用是從我補償你的搬家費和薪俸中提出,至於薪俸之說關係到給你的第三個心願了,我錢府貴為天下第一首富,跟著我當然是最有前途了,所以我大方給你個管事一職,讓你為我做事,好好做保證你便能飛黃騰達、出人頭地。本來還有一項是為你娶個美嬌娘,不過你選擇放棄權利,一切的情形便是如此了。」
「錢小姐,這些決定都和我關係重大,你為何不先與我商量呢?」傅鳳兒不滿地叫。
「因為你個性太懦弱了,由我作決定較乾脆。」錢釧雅直言說道。
「但你不是我,怎能代表我呢?」傅鳳兒加大了聲音。
錢釧雅眉一挑,手叉在上質問,「你這是說我做法不好羅?!那你能找到更好的法嗎?移屋能保留你的家,我又為你做了善事,徹底改善貧民的生活,還安排了你的未來,甚至連親事我都有打算,我對你這麼好,你還有什麼不滿呢?」」我不想離開銀龍鎮。」傅鳳兒提出理由。
「你做善事預計一個月要花上近三百兩銀子,給你的搬家費是兩千兩銀子,那不過是杯水車薪,一下子便用光了,因此就要由你的薪俸供應,當我的管事可以領三百五十兩的薪俸,扣去三百兩,你還能存下五十兩銀子,除非你可以找到月賺三百兩銀子的工作,否則你就去告訴那些貧民,一切只是一場夢,他們仍要過朝不保夕的生活,他們以為的善心人收回他的善心了。」錢釧雅將問題丟給他。
「你……你知道我說不出口的,你卻將問題推給我,太不公平了。」傅鳳兒抗議。
「既是如此,那就乖乖做我的管事,我會好好待你的。」錢釧雅得決地下結論,勝利的人肯定是她。
「你別逼我。」傅鳳兒低下頭忍耐地擠了話。「識時務者為俊傑,小鳳兒,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要如何做才是最好的選擇,別讓眾多信任你的人失望。」錢釧雅勸著傅鳳兒,她也不想逼他,但是這書生腦筋硬得像石頭,又是拗脾氣,不用些壓力是不會屈服的,只好委屈他了。
看他都不說話,錢釧雅同情的拍拍他的肓膀,「你好好想想肥,我不打擾了。」
說完錢釧雅想走出內室,驀然手腕卻讓人抓住,然後被推到牆角,這突來的舉動嚇了她一跳,讓她忘了防備就被制住。
看著傅鳳兒陰晴不定的臉色,錢釧雅的心無來由的抽動一下,俗語說「泥菩薩都有脾氣」、「狗急跳牆」,脾氣越好的人真被激怒了,引爆出的怒氣就會越嚇人,自己會做得太過分嗎?他不會真被逼到冒火了吧?見他陰沉的神情,她一顆心提在半空中,不太敢吭氣。
「你……」
他開口了,要罵人了嗎?錢釧雅有些緊張,更有好奇,不知道書生罵人會是什麼模樣?
「你……你要我何時開始工作?」
「啥?」
「搬家是很花時間的,加上還準備行李,希望你能給我多一點的時間。」傅鳳兒要求。
錢釧雅杏眼圓睜,頓了好一會,神情由緊繃轉為愕然,最後是無可抑止的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到快直不起腰,一隻手只能抓著傅鳳兒的衣襟,不避嫌的頭抵在他胸前笑個不停。
「你在笑什麼?」傅鳳兒疑惑不已。
錢釧雅邊笑邊喘著氣,「我……我以為……你……會生氣,結果……呵,老天,沒想到你……你沒……沒脾氣……到這種地步,你……實在……呵呵……」
「你希望我生氣?」傅鳳兒低頭看靠著自己的女子。
錢釧雅笑到流淚,她試試眼角,「男人還是該要有點脾氣才好。
「我也有脾氣,只是克制著不發作。」傅鳳兒正色地表示。
這話更激起錢釧雅的連連笑聲,小手更是安撫般的拍拍傅鳳兒的臉,「小鳳兒,沒脾氣也不是壞事,你別硬撐了,至少能逗得我很開心啊。」
「你錯了,我真有脾氣的。」大掌無預警的抓住臉上的小手,在錢釧雅還弄不清發生什麼事前,他俯下身子,準確的擒住了大笑的小嘴,封住嬌脆的笑聲。
錢釧雅看著眼前放大的臉,倒抽口氣,卻讓自己和傅鳳兒更加交纏密合,他竟然在吻自己,他的舌甚至還侵犯到她嘴裡,將她的心都攪亂了,身體裡莫名揚起熱潮令她有些腳軟,站不穩的踉蹌一下,傅鳳兒連忙抱住她。
只是這一牽動讓兩人霎時都清醒過來,兩人的臉上都一片暈紅。
傅鳳兒神情帶些羞慚,訥內地了聲,「這……我……我……呃……我很抱……抱歉,這……」
錢釧雅舉起手阻止他再說下去,微低下的臉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輕顫的語調洩漏出她的心情,「別……別說了,讓我……靜一靜。」
沒抬頭看傅鳳兒,她話說完就如同打敗戰的逃兵般,急匆匆的離開。
看著落荒而逃的纖細身影,傅鳳兒俊臉上露出自得的笑容。
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他吃虧了,被這個小女人給整慘了,但真相是她反而將自己送給了他,外出散心也不錯,他何須反對,尤其在經過剛才的吻後,他更加確定自己不想放開這個小女人。
只要有心,即便他是個窮書生,也能追上嬌嬌女的,等著瞧吧!
***
在院子裡,胡德正牽著一匹在對傅鳳兒說明。
「馬兒是很聰明的動物,它也很膽小容易受驚,所以騎士動作不能過於粗猛而嚇到馬,如何拿捏力道,多練幾次就會熟練了,不會很難的。」
傅鳳兒專心聽講,然後在胡德的幫助下上了馬,開始練習騎馬。
錢府不愧是天下第一府,旗下的管事、工人都受過訓練,處理起事情來是快速俐落、有條不紊的,礦場的事在錢釧雅交代專門負責的管事接手後,現在已經成為錢府的第四個礦區了,待補足採礦器具和工人後便能開工採礦,當銀龍鎮鎮民明白那塊被他們稱為癩痢的土地下藏有豐富的烏鐵礦時,都非常驚訝,也懊惱他們竟然將珍貴的寶藏看成了敝屐,不過開採鐵礦將讓銀龍鎮更加繁盛,鎮民也得利。
在充足人手幫忙下,傅鳳兒只花兩天時間就將搬家事宜弄好,行李也準備妥當,預計明天就要隨錢釧雅離開銀龍鎮,但是遇到了個問題,書生都「應該」不會騎馬,因此胡德便充當起師父,教導傅鳳兒騎馬。
他會不會騎馬?這問題當然問傅鳳兒本人最清楚了,不過眾人都認定他不會騎馬,他就順應大家的意思,努力「學」騎馬吧。
「傅公子,你騎得不錯,放鬆韁繩,讓馬兒帶著你跑,很好……」傅鳳兒的聰明易教讓胡德很高興,他看著一人一馬在院子裡小跑步。
錢釧雅悄悄走入院子站在角落,沒想到自己還是違背理智的提醒,來院子看傅鳳兒學騎馬,令她不由得輕歎口氣,她何時變得如此感情用事了呢?這不是好現象。
見到馬背上的英挺身影,腦海裡又不由得憶起那個來得莫名其妙的吻,四片唇的糾纏,無法遏止的臉紅心跳,血液衝上臉,該死的,光是想她的心跳就亂了,以前她從不會這樣的;她何時變得和懷春少女一樣了?
只是陽光下的他瀟灑似神人般,雖然剛學騎馬,在馬背上的模樣卻英姿煥發得不像初學者,緊緊抓住了她的目光,教她無法移開眼。
感受到被注意,傅鳳兒眸光一轉,準確的擒住了站在角落的人兒。小女人,逃避了他兩天後,終於忍受不住來看他了!這情形令他心喜,馬上欲給她個笑容,卻見暴露行蹤的她轉身要離開。
膽小鬼,又想要逃了嗎?他不會讓她如願的,一抹狡獪光芒掠過傅鳳兒眼裡。
馬兒很安分的載著人安然在院子裡跑步,可是腹部突然被踢了下,讓客觀存在受驚的嘶聲叫了起來,步代登時亂了。
「啊,小心。」胡德見馬兒衝撞起來,立刻上前想制止,而聽到騷動的錢釧雅也停下腳步,急忙轉身看發生什麼事。
「乖,別動,乖乖啊……」傅鳳兒抓緊韁繩,佯裝緊張的安撫著馬兒,可是暗地裡卻再大力地彈了下馬的臀部,馬兒更加發狂,載著他在院子裡亂竄,情況看起來很危急。
「傅公子,危險,小心摔下來啊。」珍珍才走入院子就看到這驚險的畫面,驚得她大叫。
「哎呀,我……我快抓不住……韁繩了。」傅鳳兒身體左搖右晃,隨時都有摔下馬的危險。
錢釧雅心一驚,顧不得自己的心情如何趕緊衝上去要幫忙,這時傅鳳兒被馬兒轉彎一甩,「哇」地大叫一聲,穩不住身體的平衡,摔下馬。
「鳳兒。」錢釧雅大叫,身形飛快地躍向傅鳳兒,在他即將摔到地上的千鈞一髮時刻,撲上去伸手抱住了他,救了他一命。
胡德則乘機抓住韁繩,努力馴服馬兒。
錢釧雅擁住傅鳳兒連退三步才穩下身形,她看著他關心地急問「你有沒有怎樣?有受傷嗎?」
「傅公子,你還好吧?」珍珍也快速奔來觀視。
傅鳳兒站好腳步,面對眾人的關心他臉色卻顯得侷促慚愧,「我……我沒事,驚嚇到大家了,很抱歉。」
「重要的是你沒事就好,騎馬不能逞快,特別是你才剛學,更要小心。」錢釧雅柔聲告訴傅鳳兒。
傅鳳兒抿唇點了下頭,卻越加的露出了難堪的神情,「錢小姐,我明白,謝謝,我……先離一會兒。」再看錢釧雅一眼,他轉身快速的走開。
她看錯了嗎?傅鳳兒眼裡似乎有抹受傷的神色,她說錯話了嗎?心無法克制的抽緊了下,讓她沒多加考慮就隨著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