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高天國,金陽國 >> 架空歷史,和親,帝王將相,宮廷紛爭 >> 將錯就錯巧姻緣作者:真昕 | 收藏本站
將錯就錯巧姻緣 第七章 作者:真昕
    王城裡,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城中的百姓們莫不爭相來到大街上,瞧著由金陽國來的馬車隊。

    「金陽國的蕭太后為什麼派了這麼多馬車到咱們這呀?」人群之中有人問。

    「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麼呢?」

    「今天是咱們皇后的生辰,金陽國的蕭太后是給自己女兒送賀壽禮來的。」頓了下,又有另一道聲音插入:「還不止這樣呢!王上今晚還為皇后辦壽宴,文武百官都會人宮參加壽宴呢!」

    「聽說她年紀雖然不大,卻仁德兼具,並且擁有閉月羞花之貌呢!」

    「唉!真希望可以見上一見。」

    「是呀、是呀!」圍觀的百姓皆有同感。

    然而,皇后居於深宮,莫說是百姓,即使是當官的,一輩子也未必能見上皇后一回。

    同樣的,對寧真而言,要接觸宮外之人亦非易事。

    瞧著堆滿了一室的首飾、絲綢、貂皮……甚至還有珍貴的藥材,寧真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感受。

    唯一可以確定的,只有心底那隱隱約約的不安……

    為什麼蕭太后要送賀禮?

    真是為她祝壽?

    驀地,丁香匆匆來到她面前——

    「啟稟皇后娘娘,太后差了玉蟬來向您請安了。」

    寧真面色微微一變……

    每回見到玉蟬,她總想起被囚禁的日子。

    「娘娘可以不見她的!」丁香瞧出她的懼意,琢磨了會兒,大膽給了建言。

    玉蟬一向為蕭太后心腹,此番親臨必有所因,絕非單純為探視而來。

    寧真卻搖搖頭。「不,讓她進來吧!」她必須接見,逃避只會失去蕭氏對她的信任,屆時,遭到不幸的只怕是她的親生爹娘。

    「是,娘娘。」

    很快地,丁香領了玉蟬來到花廳——

    「奴婢見過娘娘。」玉蟬恭敬地福身行禮。

    「平身。」想起善緣寺相處的十年時光,寧真仍覺如夢一場。

    玉蟬瞧了瞧她,開口道:「娘娘氣色真好。」

    她沉默片刻,回了句:「母后可好?」

    「太后很好,不過近來為了確立王儲之事而心煩。」太女聯姻之後,皇親莫不暗中競爭王儲之位,太后雖始終不動聲色,卻也未阻止各親王之間的爭鬥,由著他們自相殘殺。

    「確立人選了嗎?」

    玉蟬搖搖頭。「還沒個定數呢!」

    「總會有那麼一人的,不是嗎?」

    「太后找不著合稱之人。」玉蟬回答。

    事實上,玉蟬明白太后要的只是一個年幼而易操控的傀儡,一如眼前的寧真。

    然而親王們個個年歲不小,怎甘受制於太后?因此太后開始有了另一項計劃,這也是她來此的目的!

    「是嗎?」寧真怔怔地,思緒飄回從前的日子……成為一個受控於人,一生不得自由的人,是十分可悲的一件事,她深深明白其中感受。

    「不知奴婢可否和皇后娘娘單獨說上一會兒話?」玉蟬要求。

    丁香一聽,略顯不安地瞧住她……

    半晌——

    「你們全退下吧!」她令道。

    不消片刻功夫,宮女們全退出花廳,僅餘丁香一人仍在寧真身邊。

    玉蟬瞧住丁香,面上已有幾分瞭然。

    寧真也望向丁香。「你也出去口巴!」

    玉蟬冷笑一聲。「無妨!她算自己人,沒忘吧!丫頭?」瞧住丁香的目光霎時銳利起來。

    丁香心底一陣瑟縮,半晌沒答上話。

    玉蟬冷冷地收回視線,緩緩由袖口裡抽出一封信——

    「這是太后囑咐我要親手交給你的密函。」這一刻開始,她又變回了善緣寺的那個女尼,神情倨傲,眼神裡了無善意,甚至連皇后的尊稱也省去了,完全不把寧真放在眼底。

    她早有認知,不以為意,接過信封後很快地打開來瞧,只見上頭寫了數行工整的字跡——

    在得知你已得到李野的信任和寵愛之後,哀家甚喜!

    相信你的心一定還向著祖國吧!

    還記得臨出嫁之前,哀家對你的囑咐嗎?相信你必定時刻牢記於心。

    近日內務必達成!哀家等著你的好消息。

    又及——前些日子哀家派人到你的故鄉探視了兩老,他倆日子還過得去,哀家已托人代你照料,勿掛心!

    信文末了並無署名。

    寧真看完信,平靜的表相下起了驚濤駭浪——

    她當然明白信中的兩老指的是她的親生爹娘!

    一想到爹娘的性命全捏在蕭氏手中,她就十分不安。

    儘管自幼就被擄走,和爹娘被迫分開,但她秉性淳良,欲保爹娘性命的心意未曾少過一分。

    「太后交代你瞧完了信就燒了它!」玉蟬開口。

    寧真把信交給了丁香,瞧著她取來打火褶燒了信紙。

    「那麼我先告退了!」語畢,玉蟬轉身離去。

    「娘娘……」丁香欲言又止。

    「我想獨處一會兒,你可以先到外頭守著嗎?」

    丁香歎了口氣默默退出花廳。

    寧真瞧著地上的紙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李野在壽宴之後來到寧真房中。

    房間裡僅燃著兩隻燭火,和平日的明亮不同,她不是不喜歡黑嗎?

    昏黃的燭影下,李野瞧見了獨自坐在桌邊的她。

    寧真並未察覺他已來到身邊,雙眉緊鎖,整個人陷入沉思。

    「在想什麼呢?皇后。」

    她彷彿被嚇了一跳,身子僵了下,抬起頭來,睜大了一雙眼盯住他。

    下一瞬,她稍稍回神,連忙起身。「臣妾失態了。」

    李野扯開了一抹邪氣的笑,出其不意地將她整個人拉進懷裡——

    「現下沒有旁人,失態又有何妨?」說著,他低頭覆上她的唇。

    當地雙臂帶著佔有環抱寧真時,她的呼吸不由得一窒,心口泛起隱隱的痛……

    像她這樣的人,有資格得到他的擁抱嗎?

    直到他的唇覆上她的,以最熱烈的方式一點一滴吞沒她的時候,她的心底仍這麼反問著自己……

    李野一把橫抱起她,領著她來到床榻。

    「由今天起,皇后滿十六了。」凝視她的黑眸裡除了慾望之外,尚有從未在其他女人身上展現的情意。「寡人想要一個孩子,和皇后生的孩子!」

    他長她十年,卻從未曾和其他女子產下屬於他的子嗣。

    她是頭一個讓他興起此念的女人!

    間言,寧真的心像是忽然被重物狠狠地撞了下。

    孩子……她從沒想過這件事——

    緊跟著,李野在床邊坐下,再度傾身吻住她。

    寧真幾乎要推開他!

    然而,當她的手來到他胸口時,卻被他輕易地捉住,並將之固定在身側。

    灼熱的唇在離開她的唇瓣之後,一路蜿蜓而下,在她雪白的粉頸上烙下一連串火一般的吻……

    寧真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拱向他,合上雙眼,迷失在他纏綿的溫存裡,忘了最初的心意……忘了世間煩擾的一切……

    「我愛你!」

    李野抬起頭,俯身凝現著這一張教他每每心動不已的容顏。

    寧真睜開雙眼,迎上他的,將他眸底赤裸裸的感情盡收於眼底。

    這是她頭一回聽他說出口!

    然而,在他知道她聯姻的真正意圖後,還能無悔地繼續愛她嗎?

    儘管她未有回應,李野仍憐惜地輕輕吻上她額心——

    「永遠不要背叛我!」低啞的嗓音徐徐傳人寧真耳中。

    寧真瞧住他,一顆心不住地翻攪著——他發現什麼了嗎?

    這個疑問稍縱即逝,李野的唇再次封上她唇瓣——不容她有半分失神!

    他最喜歡她專注瞧著他的時候,彷彿天地間在她眼底只有他一人!

    就在他剝開她外衣的同時,寧真忽地猛力推開他——

    「不要!」她低聲道,清澄的眸底竭力壓抑著從未有過的深情。

    她無法在與他溫存的當兒,還必須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嫁給他的目的……她會崩潰的!

    李野教她突如其來的抗拒所震懾,眉心緩緩糾結。

    「為什麼?」他問,黑眸裡仍殘存著對她的慾望。

    沉默片刻之後,寧真直視他的眼,開口道:「清王上移駕別處過夜好嗎?」她沒有回答他的疑惑,只是簡單地要他離開。

    「你——你當寡人是什麼?」他憤而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我只是累了,請王上體諒。」她平靜地回答。

    李野凝現她良久良久——

    「知道嗎?因為寡人愛著皇后,所以可以容忍皇后的任性!」話甫落,他轉身離去。

    李野的話如刀鐫般,深深刻在寧真心版上……

    終於,她竭力忍住的淚水無聲地淌了下來。

    半個月晃眼即過,李野不再踏入慈和宮一步。

    這一日,寧真帶著獅子狗來到長廊上曬太陽——

    「好乖……」她寂寞地低著頭,輕撫著懷裡的獅子狗,口中輕喃。

    倏地,一道身影擋去了寧真頂上的陽光。

    她抬起頭,瞧清是靳安。「有什麼事嗎?」她問。

    這是他頭一回不經召喚而來。

    「昨晚卑職接到太后傳來的信,太后要卑職前來提醒娘娘,別忘了自己聯姻的責任,她希望在近日內得到好消息。」靳安面無表情地傳遞消息。

    寧真微蹙起眉,沒有回答。

    半晌,靳安又道:「太后娘娘還囑咐卑職告訴娘娘,倘若娘娘還想見爹娘,就務必在三日內完成使命!」

    三天……

    寧真的心瑟縮了下。

    「辦不到嗎?」

    寧真瞧住靳安,沉默了會兒,終於回道:「我辦到之後,真的能與爹娘見上一面嗎?」

    「那是自然。」

    寧真深吸了口氣,鬱鬱地抱著狗兒轉身回房。

    很快地,她屏退宮女,由床頭的小櫃子裡取出蕭氏交給她的那只、鑲著寶石的小小藥匣……

    歎了口氣,她將之納在懷中。

    掌燈之後,寧真備了一桌子佳餚靜待李野的到來。

    等了很久都不見他來——

    「王上怎麼還不來呀?菜都要涼了!」丁香頻頻探頭門外。

    「不來也無妨。」寧真淡淡說道,她倒希望他別來。

    「娘娘……」丁香回頭瞧住她,覺得有些詫異。

    丁香知道皇后是個不說假、不造作的人。然而,地明明非常想見王上,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就在這個當兒,內官的通報聲傳廠過來——

    「娘娘,王上來了!」丁香喜道。

    寧真只是起身迎到門口,臉上卻少了該有的喜悅。

    「臣妾見過王上。」

    李野伸手扶起子她,兩人的眸光在這一瞬間糾纏……

    說不清心頭是怎番的五味雜陳,但他此刻只能確定一件事一——他不能沒有她!

    「你們全退下吧!」李野開口。

    屏退所有人之後,他拉著寧真的手坐到桌邊。

    看著沉靜的她就在眼前,他竟有種失而復得之感!

    「王上請原諒臣妾!」她輕輕地開口。

    「原諒什麼呢?」

    「一切。」她熠熠黑瞳彷彿要滴出水似的晶亮。

    李野深深地瞧住她。「陪寡人喝一杯吧!」說著,他在椅子上坐下。

    寧真斟酒的時候,雙手竟微微地發顫——

    「你怎麼了?」瞧著她較往日更為蒼白的面孔,他心疼地問道。

    她搖搖頭。「沒、沒什麼。」

    李野勾起笑,端起酒杯,黑眸瞬間掠過難以捉摸的光采。「敬你我的緣分。」說完,他將酒杯湊近唇邊——

    寧真的心在這一剎那幾乎要凍結。

    天……她做了什麼?

    下一刻,她忽地伸手打落他的酒杯——

    清脆的碎裂聲清楚地傳到房外……

    「皇后,你——」話未完,李野瞥見灑在地上的酒竟冒著一絲絲極淡的煙!

    任何人一眼即可明白酒中含有劇毒!

    李野盯住寧真,眼神由最初的怔愕與不敢置信,急遽轉為疑惑和冷銳。

    「為什麼?」他咬牙問道,所有深情和癡迷都凍結在冰原一般的目光裡,冷得教人心底發寒。

    寧真垂首無語。

    「你回答寡人!」說著,他一把抄起地纖纖素腕,另一手則用力捏緊她下顎,迫使她抬頭迎現自己。

    「對不起。」她的嗓音很輕很輕,清澈的雙眸在此刻染上一層薄霧。

    「寡人待你不夠好嗎?」問出這一句的同時,他的心仍然可以感覺疼痛。

    該死的!她居然背叛了他的信任!

    「王上待臣妾極好。」她答。

    「那你為什麼——」李野話未完,一道黑影急竄人房中,緊接著白光一閃,一陣寒氣直逼而來,迫使他鬆開寧真的手,急速避開這致人於死地的一劍。

    靳安並不放過李野,攻勢未歇,招招志在奪他性命!

    蕭太后早料到寧真下不了手,因此派他協助皇太女弒君。

    當初答允聯姻,為的就是以寧真為傀儡,進一步得以干涉高天國內政,達到太后擴大國土版圖之野心。

    李野自幼習武,武學修為亦不低,當下閃身由窗子竄了出去。

    靳安直追而去——

    寧真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不要李野受傷。

    下一刻,她不再遲疑,追隨兩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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